主角是魔法师的小说原来是一个佣兵团法师后来被自己的精灵族女友杀死后变成亡灵法师,开始了复仇 起点老书了

找本小说。。穿越到异界成为亡灵法师,拥有魔兽的技能,还加入了一个佣兵团_百度知道
找本小说。。穿越到异界成为亡灵法师,拥有魔兽的技能,还加入了一个佣兵团
如题,里面有挺多女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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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历程】——随风
  我说到哪儿了?他问。
  说到你死了!我稍稍移动一下肩膀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对,我死了。他有些悲叹地继续,死去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的。直到死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没必要再为些身外之物烦扰,我以为我可以沉入平静的长眠里去。直到那一天……
  他停下来,把头转向我,失去眼球的空框在穿堂而过的厉风中发出哨叫。
  他叫你们。我给他接下去。
  是的,他叫我们。我们都站起来,去战斗。他无声地说。没有感觉也就没有痛苦。啊,他又来找你了,去吧。
  我向门口的方向看去,那个黑发的青年在向我招手。
  我走了。我拍拍身边丧尸的肩膀。
  和你谈话很愉快。他慢慢把手指伸进喉咙,抠出里面腐臭的肉。这动作并不困难,他的下颌在上次战斗中被切掉了。
  我向门口走去,背后被一个骷髅战士拍了一下。他很重视你。他很和善地说,保护好你的皮肉吧。
  我笑着给了他一拳,一下子把他打散在地上。不过不要紧,他的同伴会把他重组的。这里毕竟是栖息地。
  “我从没见过互相交谈的丧尸和骷髅。”他用手抚着自己的黑发以使它不挡在眼前,“你真的很让人吃惊。”
  他总是这样说,不过我只有一次见过他吃惊的样子。
  那时我刚从土里站起来,因为我听到了超越死亡的呼唤。一个黑发的青年站在我面前,怔怔地看着我。
  “你是……刚死不久的?”
  从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已经有点思维混乱了,正常的亡灵巫师是不会去向自己召唤出来的亡灵问话的。
  所以我也没回答,只是笑笑。
  然后他大张着嘴,盯着我的脸,两眼发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大事能让他动容,毕竟看到召唤的亡灵还会笑,正常巫师都会变得不正常的,他的神经已经算是超强版了。
  “衣服脱下来。”他背对着我,有点费力地从他卧室一角的瓶瓶罐罐中摸出一瓶药膏。
  一直以来他都在我身上涂这种味道奇怪的东西,我在古老的东方曾经闻过类似的的气味,大约是防腐剂。不过他涂什么也好,亡灵是不会有嗅觉的。
  “真难以置信……”他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滑动,“居然会有人下得去手。难道你是被独占欲超强的情人杀死的吗?”
  我不置可否。他每次都会对我的死亡方式做一番猜测,上次他还说我一定是和某美女有一段凄美的恋情,然后被美女那嫉妒成性的丈夫杀了。
  所以我不讨厌他,他每次都会自言自语地讲故事给我听,是个不错的同伴。可惜他从没猜中过,因为我根本还是活着的,没有死。
  大概是因为我在从那种地方出来,被他误认为是自己召唤的亡灵。
  自言自语停止了,我穿回衣服。他抚着我淡金的头发叹气:“为什么,我明知一切都是虚幻,仍然如此?”
  因为你没有死。我在心里回答他,走回丧尸与骷髅中间。
  守护者。一个吸血鬼这样叫我,我认出了他,曾经在魔力之源见过一面。
  塔拉斯(Talas),最近还好吧?
  他笑起来,尖牙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好到不能再好了,如果能把那群祭司赶尽杀绝的话。
  我挽起袖子示意他可以吸我的血。他摇头,你记得我的名字已经是我无上的光荣,守护者。他说着,很优雅地弯腰行礼。
  快到早上了,去睡吧。我把他推向他的棺材。不要在我面前浪费时间卖弄你的风雅,省得阳光一露面就火烧屁股地不知该往哪儿跑,搞得一脸燎泡见不得人。
  他咯咯笑,任我推着走;一般吸血鬼最厌恶的就是身体接触,除非对方是食物。
  这次你守护的是我们吗,守护者。
  睡吧。我盖上棺盖,隔断了他瞳孔中荧绿色的反光。
  白天还会有一场恶战。丧尸和骷髅战士并不惧怕阳光,但其他大多亡灵会受到影响。我从没在白天上过战场,因为那个对美学颇有修养的亡灵巫师不允许。
  “你只要呆在这儿保护好你自己。需要的话我会呼唤你。”
  每次我听到这样的话之后都会找一个最暗的角落坐下来,闭上眼休息。他的战斗一向很顺利,或者比较顺利,至少他从没叫过我。
  睁开眼的时候月色已降临,蝙蝠在半空狂舞,丧尸坐在我周围收拾身上残破的肢体和内脏,骷髅战士拆卸骨头进行重组,然后在大腿上磨剑。
  晚安。我微笑着打招呼。
  对你来说是早安吧?大家哄笑起来。
  我伸手搭上旁边一个丧尸的肩头。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好吗?
  好。她僵硬地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那个,是我生前的丈夫,今天我杀了他。
  已成为丧尸的丈夫回过头来。重要吗,他问。
  不重要。妻子笑了起来,没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不过我一直想让你看看这个。她笨拙地抠挖着自己的腹部,从破碎的骨与肉间掏出一团小小的肉块。
  这是你的儿子,或者说,本该是。
  丈夫沉默了一会儿。重要吗,他再次问。
  不,已经不重要了。她抚mo着那个小肉块,却因为手指的僵硬把它掉落在地上。我以前那么爱它,不惜失去一切。她叹息着,唯一的眼睛在脸颊上晃荡着。
  它很美。我说着,把头靠在她肩上。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可惜没有生出来,如果那个死鬼丈夫晚一点赶我走的话,也许它会更好些。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看着那个肉块,很平静。或许,他知道我怀了孩子的话,会留下孩子再赶我走。不重要了。
  丈夫僵直地坐着,突然说了一个词。娜莎(Nassa)。
  那是我生前的名字吗。妻子问。
  是的。
  儿子叫什么好呢。
  诺德(Nod),用你父亲的名字。
  好。妻子转开脸,不再看地上的肉团。
  大家都在各自忙自己的,刀剑在大腿骨上摩擦的声音很吵杂。我离开那丧尸的肩头,站起身来。
  今天晚上或许是最后一场战斗。一个骷髅战士对我说。
  为什么?将要取得胜利了吗?我问。
  也许正相反。他回答,我从主人身上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是他自己想要放弃?我很吃惊。
  这时那个黑发的青年又在门口出现,像往常一样冲我招手。
  “我不想再打下去了。”他在我身上涂着药膏,自言自语,“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我原先发动战争的目的……不再存在。”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带着回忆的悲凉。
  “我知道你可以听懂,但我不想说出来。每个亡灵巫师都有自己的悲惨故事,他们所做的只是使这个故事愈发悲惨而已。我和黑暗魔力签订了契约,要毁灭这个城中丑陋的人类;但是现在我想要放弃。”
  他的手指收回去,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穿着衣服,他用手指把黑发抚向后面,露出眼睛。
  “当他们把姐姐烧死的时候,我曾经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美丽存在了。而现在我觉得……觉得自己找回了失去的东西。”他笑着,“你给了我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向门边走去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飘过。
  “去睡吧。”
  他说。
  睡……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字眼。只要亡灵巫师停止使用黑暗的力量,所有的丧尸、骷髅、幽灵和骨龙都会再次享受他们永久的长眠。但是有些就不可以,比如我,比如塔拉斯和他的族人。
  塔拉斯在不远处看着我,脸色很灰暗。
  受伤了吗,我问。
  他有点苦涩地笑了笑。今晚大概有半数的棺材派不上用场了。他说着,把身上的伤痕指给我看。
  从肩头到左手掌全都是烧灼过的干枯痕迹,但是伤处却呈流水状。
  是圣水。
  我把他拉到阴暗的角落,解开衣领。他尖锐的牙齿刺进我的锁骨下方,贪婪地吮吸。我比他高一个头,用手臂圈住他的肩膀就没有谁会看到他在干什么。
  谢谢。他模糊地说,舌头在我的伤口上舔舐以止血。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康复,皮肤比白玉更加润泽。
  战争就要结束了,带着你的族人离去吧。
  敌人更强大了,但是我们仍有取胜的希望,为什么要放弃?
  他已经找回了失落的心。
  恭喜。他会失去生命做为代价。
  他知道。这是契约的约束。
  那他将得到一个幸福的长眠。塔拉斯优雅地耸一下肩。我就不可以。
  再睡你就变成猪了,塔拉斯。我用食指戳他的脑门。少睡点,陪我聊聊天吧。
  不胜荣幸啊,守护者。他笑着。只要您高兴,塔拉斯随叫随到。
  你认为……我的手指在他发稍缠卷,话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到刺目的白光透过墙壁直射进来。
  祈愿?!
  我迅速用长袍裹住面前的吸血鬼,以免他受到致命的伤害。他在我怀里仍然或多或少受到些影响,发出窒息般的**声。周围的丧尸和骷髅几乎都来不及哀鸣就化作飞灰。如果不是这个位置够阴暗,我的力量也会大幅削弱。
  白光持续了两息的时间,我暗暗吃惊。对方有能力极强的祭司或者神官加入,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
  祈愿结束的一瞬间,喊杀声铺天盖地袭来。仅存的死灵部队就在自己的栖息地与人类部队短兵相接。剑与刀,鲜血与白骨。我看着骷髅粉碎丧尸溃烂,也看着人类的战士倒下去,再站起来,抽出伤口中的剑砍向前一秒的同伴。
  宽刃剑带起的风声在我耳边呼啸。我伸出手,在握住他手腕的同时遏止了剑势。塔拉斯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漾着细碎浅淡的光泽,牙齿已经深深地嵌入对方的颈动脉中。
  战士的手指开始抽搐,剑落在地上。
  欢迎加入吸血鬼的家族!当他的尖牙离开那人类的颈项,他咯咯地笑着,大声宣布。
  新上任的吸血鬼惨白着一张脸扑上前来想要咬我,被我拎着后领直丢到人群里。
  还真热情。我评论道。
  请相信我,守护者,我们这个种族并不总是这样莽撞的。塔拉斯舔着唇边的血丝向我保证。
  唔,至少可以证明他作为吸血鬼,眼光还不错。
  塔拉斯又咯咯地笑起来,给了扑得最近的战士一个死亡之吻。
  活人如潮水般涌入,亡者之军仿佛怒涛中一叶扁舟,虽然狼狈不堪,看上去却是水涨船高。这场景是如此熟悉,我似乎看到了那一战的重现;正是那一战,让我失去了被亡灵们叫做“人类”的资格。
  我无意识地自言自语。我无法对他们出手,我记起了他们曾给予我的温暖和荣耀。
  如果蜡烛的光芒可以被称为温暖,石制的勋章便成为最高的荣耀。塔拉斯轻巧地飞回我身边。这是吸血鬼的谚语。他说,当你留恋什么的时候,想想这句话会有帮助。
  不会有多少帮助的。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错开两步以躲避侧面的袭击。我连谚语的意思都无法理解。
  会理解的,会的。他飞开去,留下一串咯咯的笑。
  长矛直刺,在我手肘边断做两截。很少有比人类的腿骨更结实的木棒,不过更少的人类清楚这一点。我顺便用手中的木质格挡扑面而来的剑光,长枪的枪尖在我耳边至腰际的墙壁上飞溅着火花。
  这疯狂的兵戈之舞,真熟悉。那一战也是这样。
  不过我那时,从不格挡。
  “够了!”
  黑发的青年出现在遥远的角落,他用魔法放大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地传遍整个喧闹的战场。
  “人类的首领,让你的部下退走。之后,我将放弃战争。”
  “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一个亡灵巫师的话吗!”
  回答的不是人类军队的首领,而是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年轻的脸上尽是血污;当然,他的对手是不流血的。
  所有人都停了手,一霎间寂静得可怕。塔拉斯的族人们看上去有点迷惑,他们并不知道亡灵巫师在人类心中层层积累起来的恐怖有多巨大,自然不会明白现在这个战士的行为已经可以用“非常勇敢”来形容了。
  “你们离开,我投降。”他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一分钟。”
  没有人回答。那个战士开始发抖,但并非因为害怕。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拼命砍向身边的骷髅,在全无抵抗的情况下把它打散在地上。
  巫师薄而无色的唇翕合着,黑暗的力量在地面附近翻涌。未被破坏的部分自动组合,添加了一些其他散落的骨头之后,骷髅战士又站在了那个年轻人面前。
  旋身斜劈。骷髅再次站起来。
  挑腕上撩。骷髅仍然站起来。
  直砍。破碎的骨渣遍地飞溅,但骷髅依然可以借助同类的枯骨站得笔直。
  汗水和泪水在年轻的脸上混合着鲜血。
  “离开,我将投降。”黑发的巫师重申,加了一句,“否则战斗会持续到你们离开为止。”
  “你是在威胁!”一个穿着银亮铠甲的骑士宏亮地回答,“我就是指挥官。应该离开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这些原本过着平静生活的人民!”
  “如果生活真的平静,一切都不会发生。”巫师冷漠地说,“这些过着平静生活的人民,可以平静地看着穷苦的孩子受尽委屈,可以平静地把无辜的人送上火刑台,可以平静地污辱一个少女然后平静地说她是诱惑世人的女巫。真是平静的生活,对不对。”
  骷髅哗地散碎,几秒后再度站起,空洞的眼眶里却仿佛射出无所不在的目光。
  骑士将手中的长枪插进地面,翻身下马。他向巫师走去,一步又一步,腿已跛,背脊却笔直,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
  他走到年轻的战士身边,肩头重重的拍击使战士猛地跪倒在碎骨中,泣不成声。
  骑士继续他缓慢但坚定的步行。他走到巫师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垂下目光,头颅向地面深深地低下去。
  “我为了您所受的痛苦低头。”他平和的声音在白骨与鲜血间回荡,“但是,请不要用生命为永远无法回来的东西陪葬。”
  “您是一个骑士。”亡灵巫师微微欠身施礼,“而我,是个除了回忆一无所有的灵魂。一分钟已经到了。”
  骑士回身走向他的长枪和座骑。我在他伸手取枪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他。
  那双手,我认识。
  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的手压在我的伤口上为我止血的一幕,但记忆更深刻的是那双手在我偷东西吃的时候打得我走投无路。
  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屁股就下意识地隐隐作痛。
  不过我从没后悔过那次当小偷的经历。不然我就无法碰见他,不会被关在囚车里任人唾骂,不会被飞来的石块打破了头,他不会出现如前所述那感人的一幕;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偷吃,第二天我就翘掉了,哪会有之后成为佣兵直到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经历。
  我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屁股。
  离开。
  拒绝。
  骑士举起了长枪。枪尖有寒光一闪而过,我忽然意识到那是魔法的反光;使用祈愿的祭司就在这些人中间。
  亡灵巫师开始吟唱死亡波纹的咒语,魔力的波动强烈起来。死亡的波纹以黑发的青年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生命烟消云散。人们尖叫着倒下,哀号折磨着我的耳膜,我不由得看了平静的骷髅们一眼。
  他们连耳朵都没有。
  黑暗的力量突进到骑士身边,蓦然消散。波纹在栖息地翻涌着,在骑士身侧形成抛物线般的痕迹。完成了反黑保护咒文的祭司在连帽斗篷下露出微笑。
  抛物线内侧是保住生命的战士们,外侧的人们则无助地死去。绝望的神情停驻在死者的眼睛里;生与死,只是一线之隔。
  “哥哥!”无数人的哀鸣中传来几不可闻的呼喊。一个士兵伸手托住了另一个士兵倒下的身躯。
  弟弟跪在遍地的血污中,死去哥哥的头靠在他怀里。他右手紧紧地握着剑,左手用力搂紧哥哥的肩膀。
  “哥哥!”无数人的惨叫声中,这声音却分外真切。
  弟弟站起来,右手依然紧紧地握着剑,哥哥的尸体躺在脚边。
  “冲锋!”骑士宏亮的声音响起,在反黑保护下不会受到任何黑暗力量的伤害,这正是发起总攻击的好时机。
  黑发的青年讥嘲地微笑着,咒文从他单薄的双唇间弹出。
  亡灵们,听见我的召唤吗。
  死去的哥哥站在面前,手中握着锋锐的长剑。
  士兵咬紧了嘴唇,举起剑。眼前的是亡灵战士,不是我的哥哥。他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一次又一次。
  他不是哥哥。他不是。
  他是敌人。
  剑在手中抖得仿佛风中的残叶,迟迟没有攻击。
  “冲锋!”骑士的声音在墙壁间清晰地反弹。
  黑暗的气息在空气中轻柔地缠mian。
  身为生者的弟弟和已死的哥哥最后一次紧紧拥抱。
  不会有比这更紧密的拥抱了,我想。如果所谓的身体接触就是拥抱。
  尚未腐败的新鲜血肉从哥哥身体上剥落下来,象喷发的岩浆般溅满弟弟的全身,从头到脚。
  拥有同样的血脉,同源的骨肉兄弟。
  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拥抱了,我想。如果忽略掉哥哥近乎疯狂的攻击。
  丧尸是无法靠近被加有反黑保护的生物的,无论多深的骨肉之情也一样。
  哥哥踉跄两步,被强大的法力震得破碎不堪。下一秒,他再度挥舞着武器扑过来,不顾自己喷薄而出的眼球和内脏。
  光明的法力再一次重创他,失去黑暗之力支撑的肉体继续崩溃,露出大片白花花的骨头。
  弟弟好象完全崩溃一样,尖声叫喊着什么,不过在冲锋的部队如潮的喊杀声中,实在很难听清。他伸手想推远他的哥哥,已加持法力的双手只带给那具疯狂攻击的丧尸更大的伤害;他挣扎着想挽救哥哥,身上的强大法力只能让他眼看着自己的手,碰到哪里就碎到哪里。
  单方面的屠杀。
  我继续向前走,无论是正面还是后方的攻击都被我轻松接下。靠近这群人类的法力范围让我有一瞬间被抽空的感觉,马上却又有强烈的生命的力量灌输进来,仿佛被压抑太久以后的反馈或者补充。这样的状况下,要存活下来对我而言并不太难——毕竟我是活着的,那法术仅仅是反黑保护。
  至于战技,更难不倒我。
  我的眼睛又看到了那位骑士。究竟是对过去的回忆使我看向他,还是他偶然闯入了我的视野?我不知道。
  但是,为了看到骑士而稍稍仰起头的我忽然发现一个秘密。
  我终于知道亡灵巫师为什么毫无惧意了。
  塔拉斯正倒吊在房顶,向我挤眼睛,身边是密密麻麻的蝙蝠——他的族人。
  四把剑一齐招呼过来,我拎起其中两个做肉垫,将另外两个撞飞出去,顺便低头弯腰听凭刺枪从脑后划过,右脚绝非不小心地跺了那个拎着链槌直冲过来的家伙一脚,心满意足地听着他嗷嗷叫。
  这时的我,就好象从前那样,是一个普通的佣兵,还没拥有一拳击碎骷髅的力量,感觉不到不停在体内翻涌的黑暗之力……没想到反黑保护会有这种用处——等等!
  真该死。我无声地咒骂着,看向黑发的巫师。他有一点出神,还没有从刚刚释放的“魔法解除”的冥想状态中恢复过来。
  反黑保护的罩子已被解除。
  黑压压的吸血鬼大军倾泻下来,如同黑夜中的暴风雨。
  还是单方面的屠杀。不过双方互换了位置。
  一群人类和一群吸血鬼遭遇,正面肉搏。片刻后,人类一个不剩;吸血鬼抹抹嘴,一个不少——这就叫送羊入虎口。
  然而现场的实况解释依然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两分钟。”黑发的巫师平静而傲然地站在原处,发丝随着吸血蝙蝠的翻飞翩然起舞,“你们耽搁了我这么长的时间。”
  他看着骑士,而骑士愕然地看着我,三个人排在一条近似直线上。我的手臂间挟着不断挣扎的塔拉斯,后者哼哼半天也没能从我手心里把张嘴的自由夺回去,只能徒劳地向空气中蹬腿。他的族人们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我甚至听见了一两个饱嗝。
  脚边有什么动了动,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披风一角,然后渐渐无力,落回血泊中。
  人类的军队全体覆灭。
  这剩下的最后一个骑士(以及他的马),是我从塔拉斯的菜谱上生生抢下来的。
  我看着那个骑士的眼睛。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说过一次就不要让我再重复!去做这个动作五百次,然后回来告诉我你对‘重复’这个词的定义!”
  我发觉记忆在慢慢复苏。他的手,他的声音,他说过的话。
  我为什么会把这些都忘记了?为什么会忘记他抚养我的岁月,为什么会忘记他曾教导我的战技?
  “离开。”黑发的青年面对那唯一的生还者,态度和方才面对庞大军队时一般无二。
  骑士站在无数人的尸体和鲜血中沉稳地回视巫师的目光,在马上微微欠身:“您的态度是对我最大的尊重。向您致意。”
  巫师点头回礼:“您配得上。”
  一切都取决于骑士的决定。刚才他是领导者,现在他则是整个人类军队。
  眼睛只能看到我的鞋尖的塔拉斯咿唔着想要说什么,或者说,想要向亡灵巫师报告什么。我稍微松开一点空隙让他发声。
  “人类!”他叫出声来,“新鲜血肉的味道——在外面……”
  人类的援军?!
  他没有说下去。屋外的天光渐白,隐映着厅内遍地尸骨未寒。红的血白的骨都闪着暗青的颜色,偶尔有扩散的瞳孔流过微弱的火光。
  那是从外面映入的,火把的反光。
  骑士却变了脸色。他没有回头,却已经清楚地听到风中传来的声音。小孩子啼哭的声音,母亲拍抚婴儿的声音,老人咳嗽气喘的声音。没有鞋子而用赤脚走在沙石间的声音,没有御寒衣物而听凭牙关抖颤的声音,没有哭泣却有泪水落在地面的声音。
  他很清楚来的是一支什么样的援军。他们是前一支部队的父母、妻子、姐妹、儿女。
  “离开吧。”巫师象叹息一样对他说。
  “即使已经失去了战友,失去了武器,甚至失去了胜利的可能,您依然有权与我作战;不过现在,”黑发的青年伸手指向外面,“你的性命是他们的。活下去,至少可以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丈夫、兄弟、父亲是如何倒在死亡的脚下。”
  “不必。”骑士露出一个微笑,举起沾满腐肉的长枪,“他们会从我的死亡中看到答案。”
  天边泛起古老银器般的黯然光芒,青白色,渐亮。
  骑士蓦然纵马急奔!
  站在骑士和巫师之间的我眼睁睁看着一人一骑以踏平一切阻碍的气势向我直冲过来——臂弯里的塔拉斯害怕得直蹬腿。
  守护者,我请求你……
  怕什么,你根本不可能被踩死。我盯着奋勇冲来的骑士,责怪塔拉斯。
  但是会痛!会痛!头发也会乱!优雅的吸血鬼绝望地用双手蒙住脸。
  骑士已经冲到了面前,枪尖闪出锐利的光芒。
  我计算着战马的节奏和步距,稍稍后退了一点儿,忽然蹲下身。马的鼻息在耳边喷响而过,马蹄擦着塔拉斯的腰际猛踏过去,我的头发蹭到了马腹;骑士和他的马在一霎眼间闪过,长枪压低,直指巫师的胸膛。
  尿裤子了吗?我问手里那只吸血鬼首领。
  虚空中突然显现出一只巨大的手骨。森白的五指张开如箕,肃杀而静默。它轻柔迅捷地抓向骑士,却仿佛在他的头顶上方一掠而过。
  生命之火在一瞬间熄灭。
  人和马的灵魂被死神的手拉入他的国度。
  黑发巫师结束了咒语,目送死亡之手带走骑士的灵魂。他微微点头表示尊敬和告别。
  长枪猛然深深地刺入他脚前的土地。马儿在巫师身侧冲过,斜斜萎倒。
  骑士的手还紧紧握着长枪。他从马背上被扯落,撞在他的武器上,单膝跪倒。然后这具尸体慢慢顺着枪身擦滑向地面,支成一个三角形的死亡之碑。
  我没有去救他。当他说着“我的死亡”的时候,那种骑士的荣誉感清楚地拒绝了其他一切生存下去的可能。
  “为荣誉而生!为荣誉而死!”
  我恍惚想起多年前的一幕景象。骑士们喊着口号,向前拼杀,周围是骷髅与丧尸,吸血蝙蝠在天际翻飞如故。
  那应该就是我身为人类时参加的最后一战;但结局是……是什么?
  没有。塔拉斯说。我从回忆中惊醒,不解地看着他。
  没有尿裤子。他有点郁卒有点尴尬地说。
  亏他还记得回答我的问题——多周到严密的礼数!
  我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去整理整理这个鸟窝吧,我笑笑。
  塔拉斯走开了。一个骷髅走过我身边,四处张望。
  他少了一条左臂,正在寻找替代品。我也四处看看,发现脚下踩着一根。
  给,凑合着用吧。我拣起来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来,开始喀嘞喀嘞地往上安。型号大小不太合适,他拿去墙边想要磨一磨。然后他就停了下来,盯着墙看。墙上有一片片阴湿的青苔。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摸摸它们,哼了一句破碎的儿歌。
  “看么~~北侧树下……树下的青~苔~~~”
  “……爸爸?是爸爸呀?”
  “不要过去!”
  有小孩子天真地想要走进来,被母亲很快地拉住。阳光在遥远的天空为云彩镶嵌着艳丽的金边,地上的血迹尚新。压抑不住的啜泣声传来,有人逃走,有人昏厥。
  死亡有两种,一种是结果,一种是过程。可以在家人惨死的痛苦中站在亡灵军队面前的人们,真切地看到死亡降临时却有可能因为恐惧而崩溃。
  一种完全无能为力的绝望,一种感同身受的死亡恐惧。
  摩擦声传来。青苔从墙上一道道剥落。
  隐约有小孩子呢哝地说着什么,母亲颤抖的声音在反驳。
  “是爸爸唱歌吧?”
  “不要胡说!”
  被恐惧堵塞的耳朵听不到死亡的纯净音符。
  “可能要说永别了。”黑发的巫师微笑着看我,眉眼间有轻松的寂寞。他叫吸血鬼去睡觉,叫骷髅和丧尸就地休息,然后一个人走向门外。他孤单的背影在亮光中显出超脱的气息。
  “想追求的东西已经得到,想达到的梦想已经实现;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喃喃地说。
  是空虚。我无声地回答。
  “是满足。”他低声回答自己。
  我笑了笑。
  “再见。”声音从我的喉咙传出来,第一次传进他的耳朵。
  他回头看向我;脸隐在背后光线映成的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我微笑着向他鞠躬。走向你选定的道路吧。
  他走了出去。人群惊骇地退却。他站在阳光下,象帝王一样傲然而疲惫地宣布:“我投降。”
  “……本着人道与公正的态度,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黑发的巫师平静地看着那个在自己投降后由一队卫士保护着出现的领主。“我其实很想知道刚才你去了哪里……”
  巫师的话没有说完。人群中忽然爆发出的咆哮一瞬间掩过了刚才的胆怯畏惧——“烧死他!”他们纷乱地嚷着,“用石头砸死这个魔鬼!把他钉在木桩上,让阳光折磨他……”
  无论什么样的酷刑都显得太温柔。弱者的残暴在语言中一时间展露无遗。
  领主举起双手让这次骚乱平静下来。巫师注意到他苍老而沉着的神情。
  “我没有被吓昏,也没有站在你面前与你作战。”领主回答着巫师的问题,“作为文职官员,我的战斗力少得可怜;牺牲是勇士的荣誉,法律与正义才是我拥有的武器。”
  巫师报之以冷笑:“你的法律真的维护过正义吗?”
  人群中再次发出愤怒和不满的声音,但是被领主轻柔的动作安抚下去。“或许这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领主摸出一张有些破损的文书想要递给巫师,但是巫师只是漠然以对。
  领主低声叹息着,自己展开来诵读。
  “……兹因领主之子盖伊。德。霍利菲尔诱奸、诬陷并杀害少女莉西娅。修斯一事,判处盖伊。德。霍利菲尔火刑,七日后执行,一八七九年十月四日。”
  “莉西娅姐姐……”黑发的青年怔在那里,听着领主沉痛的声音传来:“这是九年前的判决。我亲自下令处死了我的儿子。之后我四处寻访修斯小姐年幼的弟弟,却一直没有找到……直到你带着你的军队回来。”
  阳光掠过黑发,在青年的脸上投下纠结的阴影。领主仁慈而悲悯地看着他,低声说:“所有人都要在法律面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那么你还让整支人类军队葬送在我手里……”
  “所有人都做了他们该做的事情。”领主在胸前交叠起十指,“我很欣慰地接受你的投降。”
  “但是我不觉得欣慰。”巫师冷漠地说。人群中又起了一阵骚乱。
  我有点吃惊。难道他并不想投降?
  巫师原本平静安宁的眼睛里逐渐燃烧起恚怒的火焰。
  “你烧死了盖伊?”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我们亲眼目睹了火刑!”有女人尖叫着,许多人出声附和。领主举起了判决书:“我不可能伪造……”
  “什么都可能伪造!”黑发的青年怒气冲冲地打断,“如果你烧死了他,那么这是什么?!”
  他转向栖息地大厅,高声命令,“盖伊,走出来!”
  塔拉斯手下的一个吸血鬼掀开棺盖坐起来,脸色发青。不过他们种族里所有的人脸色都发白发青,因此也看不太出来。那个吸血鬼向前蹭了几步,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发抖。
  所有人都从那头光滑的褐色长发下面看到了领主儿子的面孔。
  领主的脸开始泛出铁一样的灰青色。他剧烈地颤抖着,身边的人都伸手去扶他,怕他突然昏倒。一句怒吼冲出了他的喉咙:“你亵du了我儿子的尸体!”
  你儿子都烧光了,哪儿来的尸体。我耸耸肩。
  “尸体是不可能变成吸血鬼的。”巫师冷冷地说;但他的声音完全湮没在如潮般汹涌而来的愤怒声讨中。女人们想起了自己的丈夫,老人们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孩子们为永不可能回来的父亲与兄长哭泣。
  没有人相信一个亡灵巫师的话。
  除非从他口中吐出的是威胁。
  “以法律与正义的名义——”领主那犹如宽恕一般的语调高亢地传来,“人民判处他死刑!”
  人民,多伟大的名字。
  以人民的名字,盲目与专权在人间横行。杀戮成为正义,死亡被叫做牺牲。以所有人的名义,利益为少数人独占,责任被推卸到替罪羊的身上。
  我分明看到巫师嘴角嘲弄的微笑。
  如果蜡烛的光芒可以被称为温暖,石制的勋章便成为最高的荣耀。我默念着这句话,似乎从中理解了一点特别的含义。
  火把还没有熄灭,也有人从地上挖起了铺路用的石块。但是亡灵巫师的恐怖依然残留在人们心中,没有人敢第一个执行判决。
  巫师对死刑判决无动于衷。他只是轻声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命令。
  “盖伊,走出来。”他用手指把头发拨到耳后,“你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吸血鬼尖声求饶,但是完全没有用。他无法违抗巫师的任何命令,哪怕这命令是让他去送死。他挣扎着慢慢走向门外,清晨的阳光像毒药一样在他面前静静地等待着。
  人们暂时安静了一下。他们不知道巫师想要干什么。
  吸血鬼碰触到了阳光。他就象碰到一整片烧红的烙铁一样猛地一弯腰向后弹开,发出凄厉的尖叫。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显现出灼烧的痕迹,皮肉焦烂成点点灰烬。
  “不要这样!求求您,停下来!”他哭泣着,摇晃着身体,但是仍然无法抵抗地向外移动着步子。
  面前的阳光丰沛而柔和,象记忆中母亲温暖的双手。
  “……我的儿子……”
  “他不是您的儿子。”巫师无情地打断领主的话,“他是吸血鬼。”
  领主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不成调的声音。“也许……也许那只是长得和盖伊一样的吸血鬼……”他嗫嚅着,目光散乱,脚下一个踉跄。
  “让他停下来,爸爸!”吸血鬼大声嚎啕着,“天呀,天呀——求求您!”
  他再一次走到阳光里,然后哭叫着跳回去。他的脸在熔化。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领主喃喃着,仓皇失措。
  “我是在您的地窖里找到他的。”黑发青年温和地添上一句,有点嘲讽地笑笑。
  盖伊又一次惨叫着向后退却,手臂上冒起一缕缕青烟,手掌已经从该存在的位置完全消失了。
  女人们在恐惧中窃窃私语。她们都认识那个英俊的领主之子,即使他现在的容貌比九年前更加成熟,也决不会认错。
  但是同情是没有价值的,他现在是吸血鬼。所以他们只能盖住孩子们的眼睛,用温和却难免颤抖的安慰遮挡那凄惨的叫声,等待着阳光给予他更痛快一些的死亡。
  伴随着吸血鬼的哭喊,一种比单纯的悲愤更加压抑更加汹涌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不知道是谁丢出了第一块石头。
  然后,石块象雨一样落下,打向巫师单薄的身体。巫师扭曲着蹲下来,把头尽量埋在双臂间,拼命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但是他不反抗也不躲避。那是他选择的路。
  他的手臂在石块的击打下变得乌青,破裂;额头也已经流血。但是那痛楚不足以让他昏厥。女人和老人的力量不够强,他们连击断他的骨头都做不到。但是这也同时延长了巫师的痛苦。
  皮肤在一次又一次的击打中挫裂开来,鲜血沾染在石块间。粗砺的石头擦过伤口的时候,会带起飞溅的血沫和稀碎的皮肉,他们带着一种近乎嗜血的神情愤怒地叫喊着,把手里的武器丢到他的头上,他的黑发在红色的液体中粘结成绺。
  黑发的青年从血水和惊人的痛苦中抬起眼睛,盯着尖叫的吸血鬼,露出温和而残酷的笑意。“站在那里,盖伊!”他吐着血泡,模糊地命令对方呆在阳光下。
  盖伊发出近乎窒息的痛苦叫声,在地上缩成一团,象锅里的虾子一样冒着热气。
  领主忽然冲了过来,扑倒在吸血鬼的身上,试图替他挡住阳光。
  “盖伊,坚持住。”领主嘶哑却坚定地低声说,“那个魔鬼巫师就要死了,到那时你就可以摆脱他的命令——坚持住,我的儿子!”
  吸血鬼在痛苦的余波中哭泣着,更紧地依偎进父亲的怀抱。“爸爸,救救我。”他抽噎着,把脸埋入父亲的颈窝。领主慈祥而和蔼地拍抚他的儿子,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
  不远处一个小孩子吮着手指看着这对父子,口水在下巴尖积聚成滴。他的目光里有着天真的羡慕。
  然后领主的手突然顿在空中,笑容突然凝结在脸上。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盖伊的尖牙深深刺入了领主颈侧的皮肤。血液很快为吸血鬼补充了力量,他的皮肉在复生,逐渐生长出新的手掌。他用这双手——这双用父亲的鲜血换回的手——更紧地抓住了领主,用他的身体遮挡阳光,也遮挡住其他人类的目光。
  他一刻不停地吮吸着。
  正如其他人类一刻不停地执行着死刑的判决。
  我看见黑发的巫师剧烈地咳着血,倒在地上。他的眼睛依然张开着,望着这边,然后被一个扑上去的女人用石头砸烂了眼眶。
  只有我知道巫师咳嗽的原因是,他在笑。
  只有我知道巫师嘴边每一个血泡里都有一声轻轻的呼唤,莉西娅。
  那些愤怒的人只知道,现在这个可怕的巫师已经可以任他们随意践踏。
  女人的指甲嵌进他脸上的皮肤,带着血肉撕下来。
  但是我知道她的丈夫刚刚象英雄一样死去,胸膛嵌着敌人的长剑。
  口水吐在他身上,拐杖颤巍巍地打下去。
  但是我知道他的儿子刚刚被死亡波纹在一瞬间夺去生命,因为吟唱反黑保护咒文的祭司试图造成更有戏剧性的效果,而他的儿子又很不巧地,勇敢地站在了指挥官的前面。
  死亡都是一样的,但是死亡的方式全然不同。他们不知道巫师在赎罪——用他们正在犯下的罪行为自己洗清罪孽。
  无论是谁,都无权用污辱来补偿悲哀。
  无论是谁。
  卫士发觉了领主不寻常的凝滞。
  “领主大人?怎么……”有人询问着走近,更多人看向这边。
  领主的手落在吸血鬼的头发上,更加温柔地抚mo着。“没事的。就要没事了……”他用圈起的手臂挡住了一切目光。
  没有人再怀疑,没有人靠过来。他们不想打扰这一对父子。
  “盖伊……”领主的声音渐渐微弱,“活下去吧。即使被那个恶魔变成了吸血鬼也要活下去……你还年轻,你不该死掉……不能因为那个女人就毁了你的生命……”
  吸血鬼忽然快乐地尖叫一声,猛地跳回黑暗中。“我自由了!”他高亢地叫着,把他的父亲象破麻袋一样甩在地上,把濒死的领主嘴边的一声“儿子”摔得四分五裂,随着生命一同消散。
  某个卫士仁慈的大石让巫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过击打并没有停止,死刑转化为戮尸;更多的人发现领主这边出人意料的发展,悲愤与惊骇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扑过来,只来得及在他们敬爱的领主尸体上匍匐着哭泣。
  “不能相信吸血鬼!”
  本来巫师也告诉过你们不能相信。我发现自己在冷笑。是的,他们会把一切罪过都推到巫师的头上,是他用亲情诱惑领主走入圈套,是他唆使成为吸血鬼的盖伊杀死父亲。
  什么都是他做的。因为亡灵巫师就代表着罪恶。
  我朝着盖伊走过去。
  你杀死了那个女孩。我问他。
  我没有!我只是说她先勾引我,教士们和法官一致判定她有罪!盖伊慌张地分辩着,他知道这样的对话不可能被人类听见。她的伙伴们亲手点着了火刑柱,而我什么也没有做!
  你刚刚杀死了你的父亲。我继续说。
  我没有办法……我必须活下去。你不知道他给了我什么!他为了他的名声,把我关在地窖里整整九年!
  但是他爱你。我平静地看着那个吸血鬼。
  爱?盖伊控制不住地冷笑起来,如果蜡烛的光芒可以被称为温暖,石制的勋章便成为最高的荣耀。我必须活下去,他的生命在我的血液中延续,并非没有价值。
  如果你们把爱称做蜡烛的光芒,那么告诉我,石制的勋章代表什么?
  墓碑。他回答。
  谢谢你的解释。我微笑着点点头。但是你连这样的勋章也配不上!
  我猛然抓住他的头发,一路拖出了门外。
  所有的人都骇然地看着我和一直翻滚着尖叫的吸血鬼。他在阳光照射的极度痛苦中试图用尖锐的獠牙咬我,被我轻易地捏碎了下颌。等我把他拖到已经不成人形的巫师身边,他已经完全化成了空气中的尘土。
  “够了。”我对着所有的人类宣布,“请饶恕死者。”
  “你不明白,年轻人。”苍老的手扯住我的袖口,“我们恨不得吃尽他的皮肉。”
  “够了。”我再次说,“他已经放弃了屠杀,用痛苦和生命为自己赎罪……”
  “你以为这么多人的性命是他一条命就抵得了的么?!”年轻的女人尖锐地反驳,拍着怀里大声哭闹的婴儿。她不知道,巫师本可以轻松地取走她和她孩子的性命。
  “足够了。”我轻声回答,“我们这些生者的罪,又如何能赎尽呢……”
  人们不说话。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认定我是恶魔的仆人。
  我想我没必要反驳。
  小孩子在我脚旁用石块敲打着巫师的尸体,我弯下腰去问他在做什么。
  “他们都这样做。”他回答,天真而无情地继续敲打着巫师破碎的膝盖。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他回答,“大家都说他是坏人。”
  “为什么他是坏人?”
  他想了一秒钟。“大家都说他是坏人。”他说,“他杀人。”
  “那么你在做什么?”我问,“你不也在杀人吗?”
  “我杀的是坏人!”他不满地分辩,“他杀好人,我杀他;我是英雄,他是坏人!”
  我为他的逻辑笑起来。刚才还在旁边吮手指的小孩爬过来,把手指伸到巫师的眼眶里搅动。然后他又要把沾满血的手指放到嘴里去吮,被旁边的女人赶快抱开了。
  我直起身体。
  “离开吧。你们亲人的尸骸还躺在栖息地的大厅里,等着你们去收拾。”我说,“巫师已经死了,我不会允许别人继续侮辱他。”
  回答我的是石块和辱骂。
  我平静地伸出手,象要抓住什么一样在空气中虚虚抓过。从正面扑向我的卫士颓然倒下,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污辱死亡。”我对着所有的生者和死者宣布。
  他从夕阳中收起翅膀,降落在我面前。他在黑色的火焰中幻化成人形,向我微笑。
  “假期过得还愉快么?我亲爱的守护者。”
  我正坐在尸堆上盯着一个抱着母亲的尸体哭泣的女孩发呆。听见他的声音以后我回过神来。
  “魔龙美卡修斯(Moicasus),你把身为人类的我变成黑暗之力的承载体,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样的景象吗?”
  美卡修斯很委屈地摊开手:“不,我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可以跟我的丧尸大军作战到最后的佣兵,不想浪费你这么好的体质而已。”
  我看着他的脸,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笑。
  “是你自己说逐渐被黑暗的力量侵蚀了记忆,想要回人间来放个假——不然我怎么舍得让你走。”他走近来,手指在我的发稍缠卷;我忽然发觉这个动作如此熟悉。
  “晚上睡觉前少了一个讲故事的保姆,过得很不习惯是吗?”我冷漠地转开身。
  “不,保姆这个词太不雅,叫‘守护者’比较好听。”他要跟上来,不小心踢到巫师的尸体。“啊,这是什么?”他弯下腰,从巫师原本该是胸口位置的一滩血肉里拉出一根细细的链条。
  链条下面好像绑着什么东西。他很有耐心地用手指尽量抹干净,然后我看到一小撮淡金色的毛发。
  我怔在那里。
  美卡修斯抬起眼睛看着我。“难道是他情人的头发?”他笑着说。
  “我不明白……”我喃喃地说。魔龙只“恩”了一声,安静地听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待死亡?畏惧却不尊重,逃避而不挽救。他们仇恨带来死亡的事物,却把无谓的死亡说成无畏,用所谓的荣誉遮盖虚伪。我不明白……”
  “恩,我也不明白。”美卡修斯说,“他们做了什么?”
  我伸手指着黑发巫师破碎的身体,“你自己看。”我说。
  “他是被迫走向死亡的吗?”他问我。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手指向人类军队的尸骸,“你看他们。”我说。
  “他们是悲哀地死去的吗?”他问我。
  我的手指指向身边那具在女儿啼哭声中静默的母亲的尸体,“你看那里。”我说。
  美卡修斯笑起来:“她是屈辱地失去生命的吗?”
  我彻底沉默了。他走到我身边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也不明白。”我低声回答,“算了,回去吧。”
  魔龙一下子高兴起来:“回去以后要给我讲故事——你不在的时候我睡觉时总觉得寂寞。”
  我叹着气:“我依然觉得自己象保姆。”
  “守护者。”他纠正。
  “好好。”我们逐渐走离那成堆的尸体与寂静的栖息地。
  “一定要给我讲故事——”
  “会的。的确有了很多新故事,你会感兴趣的。”
死人佣兵团主要人物成员名单(共11人)
  为了方便大家更容易阅读本书,我将每隔一段时间就增添些特殊的人物资料!
  〈壹〉团长兕(SI).林森:名字即是大凶大恶之意,死人之称缘由也是来自于此!本的父亲,剑段天阶高手!
  〈贰〉副团长凶(团中人只知道他叫凶,除此以外一无所知):被喻为暗黑生物,所谓黑暗中的猎豹,团中最凶悍的存在!力量很强,但强到什么程度,也无人知晓!(PS:豹人!?)
  〈叁〉光明法师白兔:名字绰号都叫白兔,是个人见人爱的白胡子老头,拥有超强的光系法力,防御力和攻击力在团中都是属一属二的,同时也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很没面子的说,据说这家伙之所以加入佣兵团,是因为团中有一位烧菜能手...PS:如果那烧菜家伙挂了或者离开团里,这家伙不会也立即打包袱走人吧?众人:先不管他怎么想,我们坚决不让能让我们填饱肚子的人比我们先死掉!白兔大师:就算死了,有要用光系禁术让她复活...汗!太恐怖了吧!)
  〈肆〉死灵法师休.基洛斯:死后身份被本代替了...可怜的家伙,死得最冤枉!
  〈伍&圣骑士西格尔:英俊潇洒,帅得天花乱坠的绅士骑士!也是团中最强的骑士存在!(插播画面:太眼看去,炫灿的阳光里渐渐出现一个戴银盔、骑白马的骑士,一身白袍如雪,手中长枪似银,远远望去,风姿俊逸威武,如同天神将下落人间,令人不由生出凛然不可抵抗之感,随着马蹄声渐近,骑士慢慢从烈日制造出的光圈中踏出,这时可以看得清楚,那长枪的确是一把难得的上好兵器,但见那尖刃上却犹滴着鲜血...配上他深凝的眉眼,冷峻的面容以及刚毅的身材,本不由暗自惊叹起来:如此佣兵团竟有这等人物,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陆&魔箭手撒旦:翼人族绝世弓箭手,冷酷沉默!战斗时姿态极是魅人,会张开一对数米宽的巨大黑翼,经常惊得敌人丢了魂!一般他很少进入到人类的城镇...
  &柒&妖精希雅:算是成长期的小女孩吧(其实也有几百岁了,汗)拥有一对尖尖的耳朵,漂亮的脸蛋以及魔鬼般的身材!身手灵活,擅长武技,拥有白妖精一族的特殊能力:看透!(对本无效,亡灵嘛,没办法!...PS:她似乎对本有点"意思")
  &捌&盗贼安德烈.巴罗:听他的名字,很容易和个头高壮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但是这种男人能当盗贼吗?答案当然是NO!所以他生得又小又矮而且皮肤呈黑碳色泽!专长当然是偷盗,擅长陷阱、机关之术...
  &玖&刺客零:团中经常莫名其妙消失的一位,明显隐在暗处,负责任务时的敌对暗杀!擅长易容以及使用匕首等小型精巧之物!(譬如暗器!)(PS:也许你面前的那个团长就是他易容成的...)
  &拾&猎人乔巴.邦亚斯:喜欢追捕凶犯,原本是属于赏金猎人中的一员,但不知什么原因而加入了佣兵团,他的兵器很怪讶,是两头都有弯刃的双尾刃,非常难使用!
  &拾壹&厨师酸菜:绝对绝对...是团中最最重视的人物!没办法,她掌管着团中人的胃子(当然本又被例外了...他根本不吃嘛!)人如其名,为人泼辣!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烧的菜就像是甜美的毒药会使人上瘾!(收买了团中最有实力的两个强人,是谁,你们猜吧!)但力量上...(PS:难道武器是锅铲!?)
魔法武器道具大览(随时不定期更新)
  (应书友要求增添点资料...本书开始进入第四回的连载,故事也开始进入高潮的前部分,大家高兴就支持吧,不高兴还是别看这类灰暗书了!汗...貌似有精神分裂的嫌疑!)
  龙魂石:龙墓祭台上的守护神物。因不明力量的侵蚀,神物被亵du,后被三头龙巴库拉道力给吞噬,因此而引发了龙墓的崩溃!龙墓之下,巨大的封印阵中,恶魔在蠢蠢欲动...此外,三头龙也因龙魂石的可怕力量而最终变成了龙魔,一场龙族之乱就此爆发!
  末日之环:背叛天神在神界修行时所炼化的本命神器,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借由背叛之翼的元素聚合力,可引发连魔神族也惧怕的审判之雷,据说就连拥有万雷之王的雷魔神也承受不住它恐怖之雷的肆虐!
  冰魔剑:类属于召唤性质的魔武器,拥有者是恶魔团长加勒特!剑柄上有一处圆形凹槽,若镶上冰系水晶元素珠,可使剑的魔力提升数倍!终极力量是凌驾于魔王召唤之上的“冰封史迹”!
  黑暗雕像:黑暗之神遗留在人界的十二座神器之一,黑暗的信徒可凭此类器物无条件召唤出六翼堕落天使,每座堕落天使像都各有不同,而最隐晦的是,不少信徒曾根据黑暗雕像的存在推测黑暗之神的真实身份,也就是黑暗之神即是魔界的魔王!
  祭祀法杖:可召唤魔神一族的终极魔杖,但召唤的代价比较昂贵,轻则寿命缩减,重则当场死亡!不过召唤一般的魔物却不需任何代价,而且也不需耗费召唤者自身的法力!
  傀儡之书:三大禁忌书之一!上面记载着傀儡类的法术,另外这本书也封印着强大的神灵!由于封印时间过长,泰坦巨人的灵魂已经被同化,后与本的战斗中,神灵崩溃,书因此而灰飞湮灭!
  光之妖刃:白妖精一族的圣物,也是一件魔武器!若使用者魔力高强,可将光之妖刃进化成风刃止翼,力量将呈几何倍增加!
  沉默法杖:通体纯黑色,与智慧法杖相反,杖端漂浮着的是黑色水晶球!能吸收周围的光线,是所有法杖中的仲裁者,传说是冷漠之神手中的神器!
  智慧法杖:传说中最古老历史最悠久的神秘法杖,能拥有它的只有英雄般的传奇人物!杖端是一只拳头大的白色水晶球,水晶球悬浮在杖端,由二圈金环相扣!
  巫神权杖:古老的巫杖,通体黑色的长棍状,杖头成骷髅形态!由于被数千年以来的能人都使用过,所以在长久的历史河流中孕育了守杖灵巫奴的存在!巫杖有很强的巫力!
  巫奴:现在显形成黑猫的样子,但其实它还可以变化成各种模样,连人都能变!力量不明!
  死神之杖:将近二米长的未知属性魔杖,通体黝黑,杖头呈镰刀状,发挥最强的威力时可切割空间,若持有者进入次元空间内可避开外界任何攻击,并且还可以通过次元空间裂缝向外进行魔法攻击,可使持有者立于不败之地!(PS:空间内不能正常呼吸,所以也只有本这个亡灵可以使用这种能力!当然其他巫妖,亡灵巫师们也可以使用,当然前提是会不会被它反噬!)
  龙语法杖:持有者可以通过此杖施放出龙语级别的魔法力量,甚至是龙语禁咒!杖端呈龙爪状,龙爪中抓着一只青色龙珠,内蕴强大的龙魂之力!
  魔鬼图德尔白顿:由魔鬼之书召唤出的恐怖产物,无视任何攻击!因为被封印时间久了,丧失了本来意识,只听从召唤者的命令!本体是比巨龙还要大的血纹亡灵,背后有一对巨大的血骨恶魔翼!(蝙蝠翅膀骨架状!)
  魔鬼之书:又被称为封印之书,里面记载的禁忌法术几乎可以让世上绝大多数法师为之疯狂!是召唤魔鬼图德尔白顿的重要媒介!
  丧尸袍:白色的法师袍,背后印有一对交叉的镰刀图案!同样和死神之杖一起是从虚空中突然出现的!不仅可以压制本身溢散的魔力和气息,还可以具有吸收光系法术和反弹暗系法术的能力,但似乎对其他系魔法无效!损坏后一段时间内会自动修复,材质属性不明!
  银龙枪:稀有的双手兵器,此枪曾屠杀过巨龙,因此枪内聚集了残缺的龙魂,拥有极强的凶逸之气!另外枪身上还附有隐藏的诅咒,被它所伤的人还会因此受到诅咒!(本曾在枪上施用"百日之殇"诅咒,后忘了解开,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部分诅咒威力就留在煞气最浓的枪头上!)
十死神和八死徒大略分析(全)
  十死神:
  〈壹〉白垩死神:身着全白的丧尸袍,手持最强的死神之杖“命运断章”,是十死神中最厉害的角色,在与神族、魔族的混战中被两大族的族长偷袭受了重伤,在回到冥界后,又被冥王所封印,后下落不明!但冥王也受到了死神的命运诅咒,突然死亡后灵魂被流放到人间界!
  〈贰〉血红死神:身着血红色的斗篷,手中拿的是血鞭“血毋缠”,据说是在首次神魔大战时,他曾用此鞭嗜杀数千头巨龙,因此被龙族极端憎恨和恐惧!
  〈叁〉黑月死神:身着带月饰符咒的黑袍,手中的武器是魔手链“月之噩”,可以发出可怕的魔法和物理攻击,一旦被其所缠绕,几乎难以逃脱!据说不死之身的本体是源自影子所在的道格拉斯家族,是其祖先中的一员!
  〈肆〉苍老死神:喜欢若有若无的叹息,十死神中最深沉的家伙!脸上戴着灰色面具,使人看不透他的脸是否真的很老态!武器是冷灰色的风系死神之镰‘断魂曲’,看似比较擅长物理攻击!
幻影死神:外表模糊不清,看似若有若无的身体,犹如风一吹便会消散开的迷雾一般,而且他本身就是个谜,据说十死神中还没有谁能见到过他(她)的本体!武器是银色死镰‘水魄吟’,梦幻般的攻击,噩梦似的结局!
烈火死神:全身笼罩着炙热的火焰,脾气最差的也是最好的,一旦认定了某事就会一直做下去!武器是由他身上火焰幻化出的死镰‘火葬’,喜欢将杀人的场所变成烈火般的地狱,有些极端爱好的死神!
断头死神:没有头颅的怪物,几乎是很少说话,说话时别人也不知道声音是从他哪个部位传出来的!杀人时几乎全是断人头颅!武器是青色长柄大刀‘断头台’!
挽歌死神:听她的声音似乎是女性,专门替死者亡灵唱挽歌,声音凄婉而悲凉,令闻者为之落泪伤情!几乎大部分亡灵生物都会心甘情愿的聚集在她的身边...但她其实是个比什么都冷酷的家伙,手中的‘死亡竖琴’会吸收所有亡灵生物的力量,从而使她变得更强大!
半身死神:十死神中的尤物,敌人眼中的恶魔!没有性别之分,亦男亦女,可幻化成各种模样,但无一例外都是男俊女俏,喜欢在交合时吸干对方的精血!身体就是他最大的武器,可以发出令神魔也无法抵御的猛烈春香!据说这家伙不仅勾搭上某些死神,连冥王(神)也没逃脱他(她)的魔掌!(不过他们都是不死之身,他(她)根本吸取不了他们的精血,在所有死神中他(她)算是最弱的!)
祈祷死神:被十死神公认为最差劲的存在!他的力量可以用‘死神的祈祷’这类魔法来诠释,这种魔法发挥的效果是负面的,被祈祷的对象不是中了诅咒就是力量大减甚至于当即死亡!祈祷死神就是这类,一旦祈祷,对方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生各种大大小小的意外,算是诅咒系中的绝对高手!他拥有其他死神不具备的不可思议的魔力...也有死神域居民称他才是真正的死神!不过可惜的是祈祷死神的力量同样对十死神中的其他死神不起作用!
  注:冥界与死神域并不是同一概念;冥界里的一处禁地被划分为死神域,任何冥界的居民(不死族、魍生族之类的)不得擅自闯入!死神域里居住的一般都是大大小小的死神使者,而凌驾于它们的便是十死神!
  八死徒:
  火死徒:异人荧惑,可以控制最纯净的烈火之炎!
  狼死徒:双胞胎兄弟狼一和狼二,他们也是八死徒中唯一的组合体,两人在一起为其中一个死徒存在!
  雷死徒:紫天
  恶魔死徒:加勒特
  傀儡死徒:费朗索瓦
  狂死徒:赫森
  兽死徒:凶
  黑袍死徒:左.中.右
番外篇I【死人的约定】--本.林森
  知道陷入沼泽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那感觉很奇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明知道自己正一步步陷入死亡的深渊中,却无可奈何!
  再多的挣扎也只是在加速自己更深的堕落,
  最后污秽的沼水没过我的头顶,我眼前一片黑暗,
  但心中却似有什么在温暖...
  枯寂的沼泽面上,独留着一只伸出的魔手,
  像个旗帜,在招引着什么,又似在诱惑着什么,也许那是沼泽下一个堕落的猎物!
  ......
  我迷茫的依旧睁着眼睛,直到眼前的景物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我有一刹那的失神,但马上就苦笑起来,成为亡灵后还会做梦吗?
  我的梦早在妻子背叛、女儿惨死时就开始崩溃了!我的世界一片泥泞,污秽而暗无天日!还有什么...?只剩那空寂的回忆了吗?但为何现在我越来越看不清她们的脸庞,看到的也只是我凄凉而无奈的下场!
  我,一步步踏入复仇的旋涡中...
  “Hi!基洛斯,在想什么呢?”
  我惊了一下,看着高大的身影覆盖住我眼前的光线,这让我有一点眩晕...他还是那么具有威势,我知道我还是有些敬畏他,但是...还有说不出的感情,是爱是恨!?我暗自嘲笑也许神也分不清!
  我用冷淡的语气道:“没什么!只是在冥想,这是法师的基本功课!”
  “呵呵...我倒忘了你是个法师!”他那张生疏而并不陌生的脸在经历过这么多风霜之后依旧是那么吸引人,他是这个队伍的核心,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团长!而在我眼中,他是我的父亲,只是他并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个死人是他的儿子...
  现在我在这个赫赫有名的佣兵团里的身份是死灵法师休.基洛斯!有时我也会觉得好笑,死人佣兵团这个名称真的是跟我现在的真实身份相符呢!
  我是亡灵,一个死人,是吧!?
  他今天看起来格外落寞,低低地叹息着忽向我问道:“基洛斯?你有子女吗?”
  我心中一动,语气不禁变得有些柔和,“有一个女儿...”但我忽然发现自己又再次撕裂了心中的伤口,很痛,痛到灵魂里,我的声音再次坠落到冰冷的幽谷中,“但是死了...”
  他刹那紧盯着我,那双冰蓝的眼眸在晨曦中带着奇异的光芒,“我有一个儿子,是个光明法师!”他看我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换了一种语气轻笑道:“基洛斯!你可是最讨厌光明法师的哦!?”
  哼哼!亏他还记得他还有个儿子!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头骨项链,不禁疑问起自己:他也会成为其中一块头骨吗?
  有一刹那,我想我的怨恨已让我堕落得快失去理智,差点脱口念出一串可怕的咒文...不!不...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杀他...
  就在我的灵魂备受煎熬时,他幽幽地叹道:“我总以为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他去继续自己的生活!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人生,他已是个男人了...但我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想念他!”他随后自嘲起来,“看来我真的老了,竟这么希望有个人听我罗嗦!”
  “没关系!我不贪睡,听听也无妨!”我平下灵魂里的风波,尽量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其实内心里却是风起云涌...
  “呵呵...虽然其他团员不喜欢跟你说话,但是我发现其实跟你相处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你看起来总是那么冷静,就像是融入了黑暗中,静静的旁观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话让我生出一丝警惕,我这才发现有时我并不了解这个男人!不!也许我从来也没弄懂他!他忽又笑了起来,”也许我应该将团长的担子卸给你...”
  我不置可否,我对这个位置并不感兴趣,但脑中却思量着他的心思...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疑惑,声音也带着疑惑,“你不一样了!基洛斯!我似乎从来没看透你...”
  这正是我也想说的,不过你也说得不错!现在连我也看不透自己!我知道我面具后的那张脸又露出那阴冷的笑容,现在的我确实很危险,就如他所形容的那样隐身于黑暗中,随时给他人致命一击,当然这也包括他,我这"伟大"的父亲!
  “基洛斯,如果可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万一我突然死去,请一定要将我的骨灰带给我的儿子!”
  我全身一震,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恍惚间我似乎看见缚在他身上的那无形的命运枷锁,感觉是那样的沉重...
  “告诉他,我生前不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就让我死后一直陪伴着他...就算他不原谅我...”他似乎托付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包袱一样,整个人脸上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在薄阳的隐射下,更是添了一种名叫慈祥的东西...但我却只从他身上看到了死亡的回光返照!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而我却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模糊中听见他接下来的话语,"还有...基洛斯,记住他的名字哦,他叫本.林森..."
  “知道了!我会做到的...”我下意识的应道,在男人一阵欣慰的长叹中淹没了一声"父亲"的喃喃低语...
  后记(一):死人佣兵团在斗恶龙巴库拉道力时团长不幸丧命于龙爪之下,当时团中最沉默的死灵法师休.基洛斯突然发飚,动用了凌驾于五级死灵魔法的禁术力量,生生将恶龙拆成了骨架!而事后当众佣兵想找到团长的尸体安葬时,却发现他的尸体不知所踪...
  后记(二):
  基洛斯又在盘弄着他的头骨项链,同时嘴里还不知念叨着什么,我不禁好奇心再次大过了恐惧,我尽量不动声色的靠近他问道:“你在干什么呢?基洛斯法师?”
  他并没有抬头,而我从侧面却可以清楚看见他惨白的脸庞以及那夹杂着银丝的怪异黑眉;他看起来依旧很年轻,但这很怪异!因为原来的基洛斯又老又丑,我根本没特别注意他的存在,但自从他私自接了一趟任务回来,就戴上了面具,直到团长死时他使用魔力超过负荷将面具震得碎裂开才露出他那张脸!据其他人说他好象真的用禁术换了一具年轻的肉体...
  这真是太可怕了!一想到这,我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在团里最接近死人的人,只不过他是最可怕的死神,而死的人是其他人而已!那一天斗恶龙的场景,我至今还震骇万分:一条连团长也对付不了的巨龙就这么被他硬生生用死灵法术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骨龙!!
  ...“我在数...”没想到他竟开口说话了,他竟回答了我的疑问!?
  “数什么?这有什么好数的?”我一时又忘了他的可怕,不解地看着他手中的那串头骨项链,很正常啊!没什么特别的呀?
  “我在数...因为它们还没全!”他语气平稳但马上又变得兴奋起来,“但是不久就会全了!”他指着其中一两颗头骨说出了令我头皮为之发麻的话来,“这是我女儿的...这是我父亲的...我都做到了!做到了...”
  我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因为太惊恐而什么也说不出...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继续说着:“还剩下我妻子的...就全了!我们一家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了...!!”他忽转头看向我,吓了我一跳,他脸上的表情很怪,我发现他的眼瞳竟泛着丝丝银光...也许我看错了,“这是我跟她(他)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我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随即暗恼他好象已经说过了...
  永远在一起啊!!
  ...“万一我死了,将我和这头骨项链葬在一起...”他盯着我忽然有些郑重的说道,我一时傻了眼,不知所措!却不料他忽轻笑起来,那笑在我眼中感觉好辛酸,“算了...已经死了...呵呵!该怎么办呢?嗯!?”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背对着我走入晨光中,我惊讶地发现他竟没有影子,隐隐约约间听见一声刻契到灵魂里的叹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们的约定...
番外篇II 【埋葬的记忆】--虎殇
  我在悬崖下捡到了她,她不是很漂亮,脸形还有些幼稚!她晕迷着...
  不知为什么我就这么救醒了她,她失忆了,完全忘了自己原来是谁!不过这也不错,我想将她也纳入我的试验品之中...
  她单纯得令我有些好笑,但是我发觉我很是耐心地替她讲解着身周的环境和事物。算了!反正她将成为我的物品,教导是应该的!
  ......
  实验不是很成功!传说中的不死药还真是难制啊!虽然我自认为医术已是一流,但是却仍无法完成师父的遗愿!师父从小就一直照顾着我,就算我是杀人无数的魔王,他也从不曾离弃过我!是他告诉我,在这个残酷的乱世之中,只有自由的心才不会被任何物所束缚!杀人与被杀只是过程,善良与邪恶只是色彩,自由才是结局。师父说自由自在地不断完善自己的医术是哀叹最大的梦想。无关乎他人,只是因为自己!
  我一定会成功的!这也是我自愿报答师父的想法!对!是自由地...
  ......
  实验又失败了!我心情很不好!一个病人不知好歹地上门求我医治,他难道不知道我最痛恨人类吗?我只会自由地治疗,全凭自己的意愿,无关其他!
  他死了!我内心竟有一些内疚...我应该早抛弃这种无聊的感情了!但是以师父的性格,他一定会出手的吧!他的不到自由,我会得到自由吗?
  ......
  她被我安置在城外的小山洞里!只有她愿意静静地倾听我的诉说,从不反驳!我在那得到了平静,她太单纯,我很放心!
  我不想别人发现她,我不厌其烦地教了她很多医术,但我不想将我其他的事告诉她!我要她永远那么单纯可爱,像个孩子,在我的羽翼下快乐的活下去!
  我从未想过她有名字,我从未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话,我总是笑着面对她!
  看她在阳光下欢快地嬉戏着,像个坠入人界的天使,带给我yu望的美好!
  我发现我已离不开她了!
  这是爱吗?很奇怪的东西。我只要zhan有她,她就永远属于我。我对她说再过没多久等药研制成功后,我便带她四处旅行!她欣喜地抱住我,我的饿心跳得好快。她因兴奋而涨红了脸,在我眼中,那是多么迷人的一幕...我想吻她,但我忍住了!
  她是个单纯的女孩...
  是的!我爱她!时间长了,男女之间总会产生莫名的情丝,本来我不信,但是我也陷入了!但是我情愿,并有些欣喜!我是个人类!
  ......
  我真正zhan有了她!因为爱神的指引,又或者是yu望的蒸腾!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她!我总是带着人皮面具,因为逃避世人畏惧以及肮脏的目光。我在想着是不是该告诉她关于我的一切,但是我又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在等待...
  ......
  她怀孕了!我好兴奋,我紧紧地搂住她!
  我爱她!我再一次提醒自己!
  但是她似乎并不是那么高兴!难道这是怀孕期女性正常的现象吗?为此我翻阅了大量医书,医书上说怀孕中的女人因为不知如何处理此类事情,情绪往往会变得有些焦虑和不安!
  我抱住她,试图安慰她,她浑身冰凉,我好心疼!
  ......
  实验又失败了!我气得差点毁了研究的所有物品!
  ......
  又失败了!我有些懊丧!
  她仍是一脸冷意!我不知怎么回事!她在害怕?我心疼地抱住她,肚子都这么大了,她太柔弱了,身体好单薄,该调点药物给她补补了!
  ......
  她在干什么?调制药品?怪怪的味道!
  坠胎药!我恐慌不已,将药倒掉,整天守着她,她的眼神似乎带着无尽的恨意!
  难道她恢复记忆了!她痛恨我夺去了她的清白!
  我很伤心!
  ......
  她是巫女!她说她靠近我只是为了得到不死药的秘密!
  她从未爱我,也从未失忆,她委曲求全,就是为恶劣得到那东西!
  头一次,我痛恨那药!我愤怒地想杀死她,但是我看到那愤怒的眼神以及肿大的肚子,我无力地垂下了手...
  她说我凭什么指责她,死在我手上的实验品还不够多吗?她说我是恶魔,是野兽,要不是我研究那药,她也不会被巫门派来做这种事,更不会被我强暴...她说她已不耐烦了,我像个白痴...
  ......
  她仍说着刻薄的话!她说她有自己心爱的人!她讨厌我这个又老又丑的壮得像野兽的男人!
  我不丑!我克制着自己拉下人皮面具!我不能,年、不能...我知道我是魔,命注的魔!我本不属于这个扭曲的世界!也许这只会让她更加鄙视我吧!
  出生时我撕裂了母亲的肚腹爬了出来,并且诅咒死了我的父亲!他们都是普通的人类,而我却不像人类,十足的半兽人...
  我的双手占满鲜血,我很痛苦!
  她,我的快乐...破灭了!...一场幻梦
,梦醒了!
  ......
  她死了!我杀了她,而且在那里杀了很多人!
  我想哭,又哭不出来!她坚持不要孩子,我决不答应...我像一只野兽,我是个男人,听她说着我的差劲,我实在受不了!我撕下面具...我看见她脸上的惊讶以及恐惧!对!就是这种表情...我不丑还是万人之上的魔鬼!我快活的强暴了她...然后她死了,被激情中的野兽扼住脖子窒息而死!
  孩子,在她死亡的瞬间诞生了!被她诅咒了,很惨!我想呕吐,我快发疯了!只想杀人...可怜的孩子...他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当我想杀死他时,我看到他那无辜的眼睛,我还是哭了,一只哭泣的野兽!
  我是魔,命注的魔!
  我的生命只剩下毁灭与死亡!
  后记:在第二次神魔大战爆发初期,远古四大魔王之一,矛之仲裁者虎殇突然就此消失在大陆上!有人声称在次之前,他(她)曾亲眼看见他屠杀了整个棺材行并夺走了行内的神器“冥神之棺”!
  (注1:棺材行,杀手行会的一种!行会人喜欢将杀死的对象放入棺木里埋葬!是有极端癖好的一伙人!
  注2:冥神之棺:式样古朴的黑色棺材,据说是从冥界遗失的神物,曾被冥神使用过!拥有一些比较诡异的力量,躺入的人会陷入沉睡并且附加在他(她)身上的时光会停止,一切生命迹象都会消失,但身体一旦离开棺材,便又会复活!)
骷髅的第三只眼睛(上)—可风
  \‘其实尸体是很有用的.\‘
  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老师的这句话.
  当我被人称为死灵巫师的时候,我还很年轻,可是已经没有人可以看出我的真实年龄了.
  我的皮肤被沼泽地浑浊的气体熏成灰白.我的手由于经年的炼制毒药而变成草浆一样的暗绿色.而我的脸,看见过的只有老师一个人.
  据说我的脸逡裂得比我身上的皮肤还要厉害.而我的身体,让我想起最接近的东西是墙上那张老旧的鳄鱼皮.而我的眼睛,据说比画像上的魔鬼还要丑陋一百倍.可以摸到我尖利的牙齿,感觉像兽,沼择地边缘黑森林里野兽.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真正的长相.家里的镜子早就被老师收走了,浑浊的水像老师的眼睛,反射不出我的样子.据说唯一一个在我被遗弃后看到我的村民由于吃惊而失足掉在泥沼里淹死了.老师的法力也没能让他活过来,因为,他自己的意识里不愿苏醒.老师说,他是不愿意终生生活在恶梦里.
  从此,老师请村里最好的铁匠给我用纯钢打造了一个头罩,当我不得不跟老师出门的时候,我就会带上它,钥匙在老师手里,当我们回来之后才会给我打开.
  即使这样,我还是能看出村里人对我的厌恶.他们把门在我面前摔得天响,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在门后吐口水的声音,据说那?梢员苄?我的脸尽管藏在面具后面,可我还是能听见他们压底声音的谈论.\‘魔鬼的孩子\‘是我听到最多的一个词.
  可是当他们有了病痛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拿出最好的粮食,杀掉家里唯一的猪,带到离村子很远的沼泽地来,求老师给他们医治.然后,他们回去之后,还是会用轻蔑不屑的语气,谈论那个神秘的男巫还有他身边丑陋的面具怪物.
  可是,老师却不在乎.他说,我是很久以来最有天赋的孩子,当他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尽管,那时我只是一个丑陋无比的弃婴.
  老师是个很博学的人,他书房里成堆的羊皮手卷里记录着各种草药的配方,还有被村里人所恐惧的魔法.每次,病家送来的鸡或者猪,都会被老师在深夜里拿到沼泽的中心地带去.连我也不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老师在回来的时候总会告诉我一句话:\‘其实尸体是很有用的.\‘
  我们一直吃素.
  到了门前种的青藤黄了又绿了好几次之后,老师才告诉我,他其实是在练一种魔法,一种要用死去的肉体来练的魔法.而他,是这个魔法时代最优秀的死灵巫师之一.
  尽管老师说我的天赋很好,可是我还是不想成为一个人人害怕的巫师.我想要做一个和村里凡夫走卒一样的人.可是,我很快知道我别无选择,即使不学那种可怖的魔法,我丑陋的样子也无法让我成为一个普通的人.连我怀胎十月的母亲都不能容我,更何况肉眼凡胎的村民了.
  我喜欢听老师讲故事,老师有很多很多离奇而且惊险的故事,在他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是个多么风光的魔法师,他曾经用被人唾弃的黑暗魔法击退了气势汹汹的兽人军队.他营救过被烈火魔神虏走的智者凯恩.老师手上还有纪念那次战斗的魔法戒指.
  可我最感兴趣的是关于三眼骷髅的传说.据说,优秀的死灵法师都会练就一种法术,在他们耗尽灵力死亡的时候,他们一生的魔力会附在他们的头骨上,那种骷髅拥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而魔发师的魔法越高,骷髅的能力就越强.可是,这必须要是巫师耗尽所有力量和魔鬼同归于尽的时候才能使用这种魔法,为的是,将神魔两界的力量封印在一起.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这世上留下来的魔力骷髅少之又少.而且一般都是没有头顶骨的碎骷髅.但,即使是这样的碎骷髅经过高手匠人的巧手,镶嵌在锋利的兵刃上,普普通通的武器可以成为击打中吸取对方魔力和生命的神刃,而骷髅的完好程度越高,效果就越好,尤其是对于强大的敌人,这一点比任何魔法都管用.
  而最顶级的魔法骷髅,是传说中的三眼骷髅,这种骷髅只是在洪荒时代出现过,据说是黑魔法的创始法师用神秘方法合成而来.可惜,这种方法后来失传了,而毕生研究这种魔法的巫师只有两种下场:一种坠入魔道,成为恐怖的幽灵诅咒师;
另一种,则是失去所有魔力,成为人们所不耻的炼金术士.
  但是,同样,传说中的三眼骷髅可以让拥有者永生不死,所以尽管代价惨重,还是有死灵巫师一代一代研究下去.
  老师的故事总是没有结局的让人难受,可是,又有那个魔法师不愿永世不朽呢?也许,这个用魔法控制的世界,要的就是那么一点点传说中的力量.
  在我刚刚把死灵魔法修炼成型的时候,老师收到了一封写在兽皮上的信.
  在一个下着雨雪的早上.老师带着他从不离身的法杖,去了很远的地方.他走的时候,亲手把我面具的钥匙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抬起头,看见他脸上有浑浊的泪水流下来。
  那时,我不知道,原来死灵巫师也会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直到,一个骑着马来的武士,给我带来老师的骷髅.
  \‘他是个很英勇的战士,一个真正的死灵魔法宗师.\‘骑士的声音很坚定,也很冷酷.
  我在面具后面默默的流着泪.
  \‘我们一直打到魔王宫殿的最后一层.那个叫做Daiblo的魔王果然附身在了人类战神的身上.他的威力远远超过了我们的相象.而且他用魔力关闭了唯一通往外界的通道.你的老师用尽了他所有的魔力,在魔王身边筑成了厚厚的骨墙.让我们有机会最后将他封印在一块宝石里.我们也得以最后杀出生天.\‘骑士的声音有点发抖,似乎又回到了那地狱一般的战场上.
  而我,只有机械的点头,我说不出一句话.
  \‘火化他尸体的时候,他的头骨一直没有办法烧掉.后来发现他留下了一封信,上面说如果他有不测,请我们把这个头骨送回来交给你.\‘他取下包裹里的一个雪白的骷髅,交给我.
  我还是无语.
  \‘好了,我必须走了,我要赶在封印解除之前......\‘他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带着没有散去的硝烟,他跨上马背.
  我的老师,我的父亲。他应该如往常一般回来,点燃烟斗给我讲他的冒险故事,而不是把一切都用死亡封存在这个没有生命的骷髅里。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一滴一滴的滴在雪白光滑的骷髅上。我追上几步,想要知道更多有关老师的故事,那场惨烈的战争,带走了我生命中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
  可是他却没有回头,马蹄扬起的黄土,他带来老师的死讯,然后把我留在孤单里。那一刻,如同动物般的嚎叫从我嘴里发出,第一次,我痛哭失声。
  隐隐的有马蹄声出来,我抬起眼睛,泪光中,是一个年轻的骑士,骑马折转回来。看不清他被头盔遮住大半的脸,他的眼睛闪闪发亮。那是双清澈如同蓝天的眼睛,他深深的凝视我,眼睛里有同情,有温柔,也有他与身俱来的高贵。他没有如旁人一般对我的面具流露出厌恶,他只是看着我,用他蓝色的目光将我包围。他是清洁的,平静的,如同那些羊皮插页上绘制的天使。他是美丽的,如果我知道什么是美丽。
  片刻之后,他掉转马头,绝尘而去。我看见他银色的甲消失在远处。
  后来,我知道,那样装束的人,叫做圣骑士.因为他们有英俊的容貌和高贵的血统.
  我终于走进了老师那间神秘的小书房。架子上的羊皮纸发出霉腐的味道,顶端镶着发暗的铜字,分别是:毒系,骨系,诅咒,召唤。
  老师说过,很久以前的魔法是不分家的,完全取决去个人的天分还有运气,什么样的魔法书,就会交给你什么样的魔法,只是到了后来,血统论越来越强,以至于慢慢分成了不同的种系。但是很多魔法还是有内在联系的。即使是大家所不齿的召唤系黑魔法,和血统高贵的圣骑士练的末日审判其实是源于一脉。很多的魔法都会用到尸体,即使漂亮敏捷如刺客,也会用暴尸这类被所谓名门唾弃的魔法,而和自然万物同呼吸的德鲁伊人,圈养的那几头白狼,则从小是用尸体喂大的。
  所以,其实尸体是很重要的。
  可我还是很不喜欢那些散发腐臭的恶心东西。我学习得更多的是毒物,还有医疗。其实男巫是最好的医师,这一点从人们对我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每当他们有了病痛,总是会强忍着厌恶来找我。
  我很耐心的医治他们,即使,我知道他们背后里面用我来吓唬村里的小孩:“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到沼泽地去喂男巫!”
  我无言以对,尽管我知道黑魔法才是威力最大的一系魔法,我还是没有干出掘人墓地,偷盗尸体的勾当。只有一具尸体陪伴着我,就是老师的骷髅。不同与羊皮手卷上画的图象,老师的骷髅保存的非常完好,洁白光亮,没有一丝裂痕。这是仅次与三眼骷髅的珍品了,如果镶嵌在一件好的兵刃上,高地的野蛮人法师会不惜出卖灵魂来得到它。
  可我没有动他,因为他是老师的颅骨,而老师,曾经是我唯一的亲人。
  可是,我仍然是个恐怖的黑巫师。很多年以后人们提到那一场恶战,老师的名字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人们说的最多的是英勇的圣骑士罗兰德用魔法石将不可一世的魔王封印,再把魔法石插入自己头中,用巨大的肉体痛苦来控制来自地狱的力量。可是,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是那个亡灵巫师在最重要的关头用自己的生命为大家挽回了一丝希望。
  于是,我们还是被唾弃的一群。
  日子依然不留痕迹的流逝,很多个晚上,我凝视老师光滑的颅骨,像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那个骑马少年美丽的眼睛。想象他现在的样子,他也应该是个风华正茂的圣骑士了吧。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尽管我们的差异那么大,可是,我们修炼练的魔法中还是有一丝丝的相通之处的。
  后来,在一个很平静的黄昏,我也收到了一封写在兽皮上的信。写的很不清楚,只是说要请我这个沼泽地的死灵巫师到城堡一聚,我看了好几遍,看出写信人手因为巨大的震惊而颤抖,可是字体还是艰难的保持着清秀,我却从里面读出了一丝恐惧。落款是:圣骑士
  直觉的知道他就是很多年前那个少年骑士,于是,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第一次出了远门。
  我带了这几年炼制的毒药和老师的骷髅,当然,我没有忘记带上那个沉重的钢铁面具。
  一路上,我被人像躲避瘟疫一样的躲着,甚至专门派来接待我们的官员,都是一副勉强不已的神色,我知道,凡是我用过的物品,都会被大祭司送到台子上烧掉。
  我看到黑森林来的德鲁伊人,带着他那三匹发着耀眼白光的狼。年轻而强悍的亚马逊战士,和她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不同的就是一个用的是强弓,另一个用的利矛。河流平原来的女巫,带着缀着金铃的脚环,走起路来清脆动听。穿着夜行衣的刺客见到的时间少得可怜,只是听说是个很美貌的姑娘,最后来的是背着巨斧的高地野蛮人。
  我知道,包括还没有露面的圣骑士,我们是年轻一代魔法师中的精英,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我们召集到一起?我想起那封信里极力压抑的恐惧,城里的气氛因为我们的到来而变得好恐惧。
  智者凯恩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面露恐惧的人。他大概一百多岁了,他的灰色长袍和他的头发长须成了一个颜色。很多年来,他的智慧,是人们传说中的瑰宝。
  他看了我一眼,从肺里发出很重的一阵咳嗽,没有说一句话,进屋拿了一个很久的羊皮卷来,递给我。
  “你老师出征以前放在我这里的,让我现在交给你。”
  就着明亮的月光,我打开老师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奥布莱恩(这是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竟让我感觉好陌生);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智者凯恩当初的预言变成了现实,而我也不得不已这种方式,给你,我唯一的徒儿,讲上最后一课。
  我的牺牲和圣骑士的苦难并不能终结地狱的力量,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为我们以后的恶战做一个小小的准备。这个结果其实是早就在计划之中的,我拼上所有的魔力和魔王同归于尽,然后圣骑士用他的身体来尽量维持封印的时间。很遗憾的是,尽管他是个勇敢的战士,能维持住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年。然后,魔王会重新利用他的身体复活,后果会比现在严重的多。当然这只会是我们成功后的事情,不然,这个世界会变成炼狱。
  我所能留给你的,除了我的那些魔法手卷(想必你已经学过了)还有就是我的头骨。关于魔法骷髅的用法,书上的记载很少。可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尽管魔法骷髅是由亡灵巫师的头骨所化,但是其实对巫师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你要做的是,找到城里最好的铁匠,尽你所能找到一把锋利的长矛,把我的骷髅镶嵌在上面。然后,找到那些无处不在的奴隶贩子,尽量买下一个身体强壮的奴隶。对他下最强的精神控制魔法,让他为你忠心耿耿的卖命。这样,他可以带着你的复兴怪物和召唤傀儡冲锋陷阵。而骷髅可以让他吸取生命和魔力,他会成为一个不死的战士,也是你最坚实的盾牌。不过,记住,一定要下最重的魔法,否则,他会被骷髅本身的魔力拉如魔道。
  亲爱的徒儿,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如果魔王复活,他的威力是我们所不能预计的,智慧如凯恩,也不能告诉我们他的情形。作为一个亡灵巫师,我们所能杀死他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用骨墙和骨之监狱把他关在一个小地方,下攻击力反弹的诅咒,再用骨精灵来打。可是为了达到效果,你必须站在离魔王很近的地方。徒儿,战斗是残酷的,可是,作为一个伟大的巫师更不容易。我相信你的判断,我的魔力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海门法师”
  很快,我们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年用自己肉体封印的圣骑士罗兰德因为无法控制日渐强大的邪恶力量,而坠如魔道。在他离开以前,用最后的一点人类意识告诉他的徒弟,也是现在最优秀的圣骑士普拉丁,把我们这些不同种族的魔法师召集起来,以前去已经荒废的邪恶神殿杀死还没有完全复苏的魔王Diablo。
  普拉丁一面派人追寻老师的下落,一面修书把各地的人员召集起来,出自对于老师坠如魔道的最后一丝考虑,他找来的都是当年第一次战役时魔法师的后人。
  当时一战之后,幸存的魔法师深知不久的将来,魔王会再度复苏,所以每个人回家后都是对自己的徒弟严加教诲,不但将所有魔法毫不保留的传授,另外更是到处寻求最最优良的装备,每个人的甲胄,兵器,法杖,都可谓是神品。
  可我,除了老师的头骨,什么都没有。站在他们中间,我显得更加的丑陋而古怪。
  出发的前一天,驿馆的人传普拉丁的话过来,让我到城堡去一趟。
  我终于可以近距离的和我的梦境接触了。
  他还是那么英俊,和两天前远远看到的有所不同,他脱下亮得眩目的银盔银甲,穿了质地优良的棕色长袍,和他深蓝色的眼睛一样发出柔和的光芒。
  “你来了,坐吧。”不愧是贵族中的战士,他的举手投足温和而威严。
  我坐下,我从来就不喜欢说话。因为很多时候,我即使说了,也没人会听。
  “明天就要出征了,你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吗?”
  我摇摇头,其实,能和他一起并肩战斗,就是我人生莫大的荣耀了。
  他微笑了,画像上的天使都好象被他的微笑印褪了颜色。
  他站起来,带我走进一间很大的房间。光洁的大理石祭台上,一件近乎崭新的皮甲发出幽蓝的光来,我伸出发绿的手,慢慢的摸上去,皮革的下面好象是有了生命一样颤抖起来。
  “看,它还认得你。”
  我点点头,尽管被精心的修复过了,我还是能看见甲上老师褪色的名字。
  “我们当时留下了这件甲,请最好的工匠修了整整半年,又请老法师用药水炼制了好几年,现在终于又回到一个亡灵巫师手里了。”
  他把给我的东西一件一件给我看,死灵宗师阿德理士用过的法杖,高地野蛮人用雪猩猩皮制成的手套,女巫法师用半个世纪炼过的戒指,德鲁依人用兽齿镶嵌的魔法项链。亚马逊雨林里鳄鱼皮做成的靴子。
  原来,并没有人遗忘过我。几乎每个老师当年的战友都以这种方式表示了对我的关怀。我的眼泪顺着面具里的沟壑往下流,混合着铁的味道,苦涩而中带着淡淡的甜味。
  “这件是我送给你的,你要不要看看合适不合适?”他拿出最后一个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顶金色的头盔,亮得好象天上的星辰。
  我黯然的低下头去。
  我是不能带这种把脸露在外面的头盔的,因为,我深知我的丑陋。
  “老祭司用了十年在骑士之墓炼成的头盔,是专门为巫师所炼的,可以帮助你召唤死灵。”他向我解释,明亮的眼睛直视我的面具。
  我还是摇摇头,不知为什么,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终于,他失望了。
  “好吧,先放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要用,来找我拿。”
  带着装备回到驿馆,我一夜无眠。好几次我都像拿出那面在垃圾堆里捡发暗铜镜,第一次看看我面具后面的脸,可我还是强忍着。
  因为,我的心里也许早已背不动任何打击了。
  我其实很希望是个很好看的人,像女巫乌苏娜,她甚至觉得头盔都会遮掩她的美貌,她长及后腰的长发上带着闪闪发亮的魔法头环,她的漂亮让人觉得打仗其实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野蛮人的粗犷和刺客的小巧搭配的天意无缝,我看见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为刺客打磨手上的尖刺,他和我一样话不多,可是却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在丛林里长大的亚马逊姐妹和德鲁依有说不完的话题,德鲁依有着带着黑森林的气息,幻化成兽人的他凶猛强悍,而回归人型的他却也有英俊容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三头白狼是最忠实的卫士,也是最可爱的宠物。
  普拉丁要明天早上才回过来,那才是我们真正出发的时刻。
  天色开始泛白,听见乌苏娜轻轻的一声叹息。
  看来,一夜无眠的不止我一个。
  智者凯恩坚持要和我们一起出发,看他的头发胡子在一夜之间全白了,我想起老师说过的那句话:“其实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一切都是天意,那么智者凯恩应该是能够预知的,可是,他除了一定要和我们上路以外,什么都没有说。
  一路上零星出现的小怪物和僵尸让我们感到一丝魔王复活的不安。不过我们从小学习的魔法也有了一些练习的机会。我也终于有了足够的尸体来练习我的死亡系黑魔法。可是,我很快就放弃了,道路越来越泥泞,带着一大群召唤的僵尸和骷髅兵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为了他们浪费我不多的魔力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走了好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一个小小的村子,才刚刚是我们的第一站而已,我已经觉得好累了。
  村里的人对凯恩的话不置可否,魔王复活只是个传说。但是他们还是对我们这群奇怪的人表示出了天生的好客。
  很快,篝火就在空地中燃起,帐篷也一一搭起来了。小孩子从我们进村就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前前后后的看东看西。连我的面具,他们都没有表示出通常所见到的恐惧,这让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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