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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Stage04 复仇剧与依代们完整的计划
第1页/共1页
“客人。”
“现在是最有趣的时候,给我稍微闭嘴☆”
(Stage04 Open 05/23 19:00)
确认下规格吧。
「黄貂鱼」是拥有全长35米、全宽43米的巨体的海上运输用大型仿生装甲。全体形状与其说是赤魟,更像长了条长尾巴的回旋镖型隐形轰炸机。即使有着庞大的身躯,它也能以时速200公里的速度在海上飞驰。世界上最大的气垫船是五十米级的强袭登陆艇,但「黄貂鱼」的搭载量比它更甚。
「蓝鲸」则更加庞大,是一艘全长70米的潜水型仿生装甲。虽然它速度不怎么样,但也是一艘兼具庞大和平稳性的稀有样品。而且还衍生出了战斗用、运输用、海中情报管制用等各种类型,外形也多种多样。说点题外话,有部分环境保护团体讨厌给战术导弹兵器的平台取这个名字。
“我们吸取到教训了。”
在A区域国际机场的宽广会议室里,身穿军服的女性协调员背对着白板说道。
“首先,让玛利亚·哈德欧夏女士与「蚁塚」的机密服务器乘上「黄貂鱼」。这只是从被大量柱子固定在空中的国际机场引导至正下方的海面,所以并不困难。但是根据情报,「仇染(Liar Cat)」的blood sign似乎有着狙击机能,因此也不能大意。让女士搭乘要员防卫用小型仿生装甲「熊虫」后,还要用防爆盾在周围固定住。”
投影机投射在白板上的机场模式图和断面图上又增加了几个箭头,除了普通的移送通道外,似乎也已经预测了几个假想狙击点。
“请打消女士乘坐的「黄貂鱼」能离开Toy Dream 35的念头。从时速200公里这点来看确实简单,但并非如此。由于船体过于庞大,是无法在楼柱林立的Toy Dream 35的海上自由行驶的。实际上,还会绕很大一段路。「仇染」要想用召唤仪式进行袭击,大概会选择这个阶段……简单来说就是会跳乘进来。”
这次显示的是Toy Dream 35周边的海域图。
「黄貂鱼」的移送路线有多个类型,但无论哪个都如协调员所说的那样,都是绕远路。
“海上60公里的位置有潜水型的「蓝鲸」待命,「黄貂鱼」一到达那里,就能立即将女士和机密服务器移交,这时间就是最后关头。虽然可能性不是零,但召唤师是很难从外面袭击在深海潜航的「蓝鲸」的。实际上,把这看做终点也无妨。”
那么。不打算坐下的协调员以这两字作为转折,看向在角落里靠着墙的城山恭介。
「Government」派系的仿生装甲操兵和召唤师们也被吸引了过去,对城山进行注目。
“……以上就是我们为了救出女士的薄纸策略,实际上面对Award900水平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从复数的「蚁塚」被正面突破,就连据点都被破坏掉就可以看出,「仇染」的实力远远超越防卫计划里的预想。我们当下准备的战力只能算是累赘,虽说是由状况而定,但基本上战斗都是由你负责,没异议吧?”
“没有。”
恭介的回答十分简短,但周围的「Government」派系丝毫没有唱反调的意思。
话说回来,「Freedom」是五百人左右的个人召唤师集团。这群强者别说上下关系了,就连交友关系都几乎没有。但是,他们却有资格和世界的警察「Government」和犯罪集团的「Illegal」平起平坐。也就是说,里面的每个人都是真真正正的一骑当千,集合起五百人就能将多国籍联合军全部压制住……这传说一般的评价,当场所有人早已了然于心。
简单来说,之前找恭介茬的都是些对现场不熟悉的高官,或者是没见过高Award「Freedom」的高官。
“那么我问你,最糟糕的情况下会在「黄貂鱼」的甲板上进行战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没问题。在人工灵场展开的时候是不会被丢出去的,而且真打起来那庞然大物也是承受得住的,作为擂台最为合适了吧。”
“实力方面呢?”
“在技术上我会输给柴郡猫的话,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了。”
“好,那么开始吧!”
啪啪!女性协调员轻拍了下手,集合在会议室的人员就像被按下开关一样出动,去开始进行战斗准备和战斗配置。
跟着恭介走出房间的军服少女伊莎贝尔似乎抱着与众人不同的疑问。
“唔——(棒读)伊莎贝尔超大碗地想问该去哪。”
“至少我不想在配置完毕前绕远路。”
两人从精灵和闹钟玩偶服中间穿过,为了向国际机场下方的空中花园前进而走向维护用闸门。将像潜水艇闸门一样的门打开往下看去,可得知现在正处于大楼的高层。一百根以上的柱子林立着,往下延伸出数十米的高度。机场的浮筒自身就有着250米的高度,这也是因为有无数的商业大楼垂挂在正下方的缘故。他们来到的地方,通常来说应该算是屋顶的部分。
在更远的下方,漆黑的海面上浮着一个巨大的的身影,那是海上运输用仿生装甲「黄貂鱼」。
“你怎么看?”
“我是袭击者的话,会尽早阻碍「黄貂鱼」的航行。那么从上方抛下大量的瓦砾最为简单吧?这里……”
恭介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探出维护用闸门。
上下颠倒的屋顶,空中花园的反面并不是平整的平面。正如铁桥的背面会有多根钢筋组装在一起进行固定一样,这里也有着许多像是攀登架一样的立足点。为了维修配线和配管,这里还设置有像是歌剧舞台里的走秀台一样的细小通道和楼梯。
“……连被召物都不需要,只需一枚炸弹就能落下帷幕了。”
“麻烦了。如果对方打算拆楼的话,只凭伊莎贝尔我们的人手是超大碗不够的,根本找不出炸弹。”
“不需要做到那种地步,这并非我乐观,而是很没效率。要想好好地将大楼解体,必须配合构图准确地设置数十至一百以上的炸弹,再根据计算一齐引爆。即使是那方面的专家组成集团,也得花一周以上的时间进行精密作业。不过说白了,那也只是浪费精力,失败的风险非常高。要想阻止「黄貂鱼」,只要稍许分离屋顶部分就足够了。”
“所以,「仇染」两人会来这里?”
“首先确认下有没有已经设好的机关吧,如果没有就埋伏起来,至少也要呆到在底下待命的「黄貂鱼」出发为止。”
这就是眼下的第一阶段。
但即使没有袭击也不代表可喜可贺。
身为「仇染」的两人,比恩德塔和斑鲛库伊奈肯定会来。
必定会在某处交战,分出高下。因此主要问题是怎么筛选出有利地形。
“啊咧,玛利亚出来了。”
戴着红帽子的伊莎贝尔说道。
她看见了拿着透明之盾的许多护卫,以及一名穿着臃肿的仿生装甲、像是毛毛虫的人影。他们正从另一栋建筑的“颠倒的屋顶”上,通过逃生楼梯朝那个支撑着国际机场的大柱子底部移动。
恭介缓缓叹了口气,看向周围。
在可视的范围里,没有架着拥有狙击枪功能的对折式blood sign的恶魔的身影,而且身着重要要员护卫用仿生装甲的玛利亚·哈德欧夏即使中了7.62毫米的来复枪子弹也不会死的。
“其它的行李也,偷偷摸摸地(棒读)。”
“「蚁塚」的机密服务器吗。”
复数的仿生装甲相继从其它柱体里出现,除了人脚外还在后面装备了蝗虫后足一样的零件。它们像搬家工人一样搬着行李,那个立方体金属块的真实身份却是重量超过一吨的机密服务器。
那就是将自身的灵魂破碎、使人生毁灭的计划的关键。
现在,都已经无法理解那是多么悲伤的事了。
将其移送到安全之处这件事,对于伊莎贝尔来说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恭介远远地望着从不同的紧急楼梯往「黄貂鱼」移动的玛利亚和机密服务器。
观察四周,探查气息,预测敌人的打算。
接着,他嘀咕道。
“奇怪……”
“哪里奇怪?很顺利地往甲板(棒读)前进着呢。”
“所以才奇怪啊。如果我是袭击者,根本不会等到对方准备好。即使不是真正目标,也要挫一下对方的威风扔几颗炸弹和火箭炮。作为复仇者一点点地逼近逃跑着的目标,然后折断对方一条腿更能振奋自己的嗜虐心。”
“……嗯?如果我是袭击者???”
“不过我没什么机会遇见恨到这种程度的人……只有那个‘白’是例外。”
话虽如此。
被护卫保护着的玛利亚和机密服务器确确实实抵达了海上的「黄貂鱼」。明明现在是大好的袭击时机,但比恩德塔和斑鲛库伊奈都没有现身的苗头。
是对这个所有护卫都在警惕的时机感到踌躇吗?怎么可能,「仇染」都从正面突破并毁灭了数个警备万全的「蚁塚」了。
难道她们没查出玛利亚藏在哪里、用什么逃走吗?怎么可能,她们早已利用绿娘蓝和爱歌得到有关「蚁塚」的所有情报了。不说平时,就连紧急时期会怎么行动、恭介会从哪里插一脚进来,比恩德塔都肯定能预想到并作出对策。
但是她们没有来。
对此,恭介思索了数秒。
“难道……”
恭介抓住一脸疑惑的伊莎贝尔的领子,毫无犹豫地从通道上跳了出去。
底下有着数十米的高度,坠落到比网球场还大的「黄貂鱼」甲板上肯定会立即死亡,落到海面上也会因冲击昏迷过去,接着溺水身亡。
不过恭介并没有落到正下方,而是从柱体移动到另一个相邻的柱体,从逃生楼梯的扶手移动到另一个相邻楼梯的扶手,以垂挂在维修用的起重机轴上的绳索和钩子作为立足点,简短地重复着地和跳跃的动作。保持着高速并准确地降落,不到20秒就缩短了等于10层建筑的距离,抵达了「黄貂鱼」的甲板。
恭介放开伊莎贝尔的身子,跑去正要收容进格纳库的玛利亚·哈德欧夏……不,是包裹着她身子的「熊虫」的所在处。
他一边走一边问道。
“这什么意思。”
「干什么……」
插嘴回答的是担任警卫的仿生装甲的操纵兵。
恭介单手制止他开口,并毫不犹豫地抓住「熊虫」并用力地抬起来,接着用合气道一般的姿势将「熊虫」摔到甲板上。
在警卫慌忙行动起来之前,恭介用冰冷的声音喝道。
“让我看脸。”
“真认为只要搭乘了「熊虫」自己就安全?我可是知道好几个解体方法。”
吧嘶,像是碳酸饮料的盖子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脖子,不如说是从身体开始分成两半打开。
“……五朔节快乐。”
恭介不禁喃喃道。
从那里出来的,,并不是他熟知的玛利亚·哈德欧夏。
而是与保健室的女老师这印象远远不符的,虎背熊腰的军人。估计都不知情吧,周围的警卫都惊讶地停下了动作。
“照这样看来,机密服务器那边也是假货咯?”
“这是上头的命令。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不能违反军令。
替身举起两手声明到。
怪不得「仇染」的两人组……比恩德塔和斑鲛库伊奈不来袭击这里。
“我明明说过要是增加诱饵,就难以预测敌人的目标了……”
恭介用肢体语言对附近的仿生装甲操纵兵送出信号,他们和机场下的「黄貂鱼」管制室取得联络后,得到了这种回复。
「在附近确认到另一个巨大的影子,之前好像受到隐匿代码干扰没有显示在雷达上。从同规模的尺寸推测,应该是投入了另一艘「黄貂鱼」,女士和服务器大概就在上面。」
“而「仇染」没有来这边,对方完美看穿了这个突发事件……还是说一开始就是比恩德塔动的手脚?”
“等下,那这样一来。”
“别在意,你没有过失,脑袋被驴踢了的只有上头而已。”
恭介用作呕的口气说道。
“另一艘「黄貂鱼」的位置是?”
「不远,最多。」
“那么赶紧,对面估计已经一片狼藉了。”
经过很简单。
深山业蛇。他既是A区国际机场内的「蚁塚」计划的警卫主任,又是所属于「Government」的高级军人。是在撤退作战的计划阶段与城山恭介起争执,鼻梁骨和门接吻后昏迷的男人。
一开始,只是强烈的焦虑。
原因并不是被乳臭味干的少年三两下撂倒,也不是被外部的「Freedom」干涉「Government」内部的事情,更不是在玛利亚·哈德欧夏面前丢脸。
对于他来说对组织的忠诚、作战的成败、任务的责任,这些事根本无所谓。
他的愿望只有一个。
只是想和「蚁塚」的VIP们一起乘上诺亚的方舟。
“混蛋!!”
接着,手机的私人号码来电了。
那是只有他的妻儿才知道的号码,但却是素不相识的人打来的。
『初次见面,我是「Freedom」的Award920,被称呼为「仇染」的比恩德塔·城山。今日为宿敌大人带来了十分有益的建议,能稍稍打扰下时间么吗?』
“什……”
脑袋不由得一片空白。
但在说第二句话之前,结局就已注定。
咕,肩膀从后面被抓住了,但执务室里应该只有他在才对。他被翻了过去,并被按在了附近的桌子上。
服务生装的恶魔摇晃着饰品尾巴,以魅惑的优美姿势骑到了平躺在桌上并呼吸困难的高级军人身上,
城山恭介不是说过了吗。
他能做到的事别人也能做到,这方面杀人者比守护者更加擅长。
成为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深山,已经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手机也摔落到了地面上,悄悄溜进来并接近到近距离的比恩德塔这么说道。
“来谈谈对我们双方都有益的事吧?”
“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和你联手吗……!?”
“难道不会吗。”
恶魔笑了。
“比如说,我和宿敌大人全力厮杀,接着我会在名为「Government」的总体意愿下被杀害……不过,在这个过程里宿敌大人也会丧命。无论宿敌大人逃到哪藏到哪,出差到月面基地上还是蹲在核避难所里,我也会这么做的。我的技术到底如何,已经像这样确确实实地证明过了哦?”
“所以,这并不是会左右宿敌大人生死的选择。这样下去,无论如何宿敌大人都会吐血身亡,无关作战的成败。这正是,哪怕作弊也无法修改规则的情况呢。”
那游动的指尖,和深山业蛇的左手重合了。
正确地来说,是和装饰着无名指的简单的戒指。
“再一次,理所当然地回家,理所当然地看见家人的笑容。你觉得世上还有比其更甚的幸福吗?”
“你要、做什么……”
高级军人以嘶哑的声音喃喃道。
他没有察觉到,心中的天平已被替换。明明能从这里活着回去和家人是否平安不是一回事,但却衍生出了“只要逃离这里就能去确认家人的平安”这一错误。
因此,对于职业道德的罪恶感开始变得稀薄。
想要乘上诺亚方舟,这种想法开始充斥着大脑。
“你要,让我做什么……?”
“准备好替身。”
简单的提案。
“我去击沉「Government」的护卫队,宿敌大人趁机带着「蚁塚」的机密服务器和要员跑掉,这是对双方都不错的提议哦?”
“这对你们暗杀者有什么利益……?”
“我们只要做出一定的成果就行,只要将「Government」的警卫系统崩溃,让自称世界警察的家伙吃瘪就行了。想要的只有,代替名片的履历,实际上重要人员死不死都没关系。”
“我刚才也说了,这并不是您干不干的问题。”
恶魔嘻嘻地笑了。
“无论选择什么,「黄貂鱼」都会沉。现在就只差宿敌大人坐不坐上去的区别,仅仅如此而已。当然,不接受这场交易也行哦,照规矩将这事上报也行哦。不过那样一来,宿敌大人就会亲自放弃方舟的船票,我希望你别忘记这点☆。”
高级军人早知道「Government」「Freedom」「Illegal」这所谓三大势力的战斗,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三足鼎立。
表面上无可奈何的正面冲突,都是暗地里事先商量好的,厮杀也是像假比赛一样从最初就注定好结果的。
有的是为了势力的版图,有的是为了召唤师的Award。
也就是这样。
他自己这回,就是碰上了这种局面。
他是这么想的。
他希望是这样的。
“啊、啊……”
真正的「黄貂鱼」,其战斗指挥处,高级军人深山业蛇一脸青白地呻吟了起来。
照明的警告色已经被切换到了赤红,显示屏上用黄色和红色显示着机体各处明确的损伤。
邦邦————!!!!!!凄厉的冲击使得机体摇晃了好几次,不知被重重保护着的电源区域是否也受到了攻击,照明时不时会闪烁起来。
「仇染」。
只是两名女性闯了进来就造成了这番光景,谁会认同?
“啊啊、啊啊啊。”
高级军人诅咒着自己的行为。
「Government」和「Freedom」的磨合,自己为什么相信了这种话?
不会留下记录的口头约定,自己到底是怎么觉得合理并认同的?
敌人,只会为了敌人的利益而行动。
无论是何种天真的提案,里面都一定隐藏着敌人的利益。
“啊——啊。”
在无可救药的状况里,传出了十分悠闲的声音。
玛利亚·哈德欧夏,「蚁塚」计划的研究者。她从要员护卫用仿生装甲「熊虫」分成两半的躯体里面爬出来后,用无语的语气说道。
“这下,该怎么办呢。我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吗。”
一瞬间,深山业蛇真想放弃这一切,钻进枪林弹雨里夺走「熊虫」,以此确保住安全地带。
但还是停了下来。
那只会自灭而已。要想乘上诺亚的方舟,必须用更有效的方法才行。
“女士。”
“怎么了?”
“来这边,赶紧!要想保住女士只能让您脱离「黄貂鱼」了!!”
玛利亚抓着「熊虫」,一边叹气一边让仿生装甲覆盖住全身。
从中央战斗指挥处跑出走廊后,传来了连续的枪声和脚步声。
与之伴随着的是沉重的震动、悲鸣以及呐喊。
「怎——么办?」
“啧,「黄貂鱼」还配备着垂直起飞型的小型仿生装甲。只要乘上那个——”
咚唧!沉重的声音从走廊转角处的墙面上传出。
那是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战斗用仿生装甲。
接着,忽然。
穿着服务生装的恶魔出现在了转角处。不知是否是在闯入「黄貂鱼」时受了伤,身上到处都是血,即使如此她依然威风地笑着。
“找到了☆”
人工灵场存在着。
而且是90秒的「连锁」待机状态,被关进去就会死,即使没有进行过召唤仪式战斗的深山业蛇也十分明白。
于是高级军人一百八十度向后转,用保护玛利亚的大义名分率先往走廊跑去。
“音域为高音,字母数1,「始祖之黄(s)」。你觉得什么都能炼成的我,为什么会一直使用这最弱的始祖系列呢?”
背后的比恩德塔像唱歌一样从高傲地宣告道。
“那·是·因·为——早早结束就没有复仇的韵味了。冲额头打进颗子弹,用神格级和未踏级将「黄貂鱼」秒杀,那样实在太无聊了。为了能十分非常超级地尽兴,必须调整下战斗力才行呀☆”
即使是最弱,被召物就是被召物,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
无论派出坦克还是战斗机都是螳臂当车。
踏踏踏,数个战斗用仿生装甲与深山和玛利亚擦肩而过,往怪物的方向前进。
「我们会争取时间!!」
「请迅速让女士避难——」
咚唧!!轰音炸响,那句台词都没能说到最后。
“嘻嘻。”
咔嚓!唧唧!!哐咚唧锵咚咚锵!!这连续的破坏声,让深山忘却了现实。脖子硬直回不了头,他只能感觉到身后有个大嘴在咀嚼着什么向自己逼近。
「那个召唤师去哪里了,光要钱不做事吗!!」
「那个700水平的?早就拿着钱跳海了!!只能靠我们了!」
「不会吧,混蛋,真的假的——噗咳咕!?」
“嘻嘻、嘻嘻嘻、嘻嘻。”
深山业蛇满脸大汗,不断地拼命逃命。
即使让部下牺牲,诓骗同伴,将上司的身份当做盾牌……自己也要活下去。
他只想着这种事。
总算抵达了仓库。
宽阔的格纳空间里面停着一架状似鸟类的仿生装甲,收起来的翅膀展开后可达15米。这是以海上战斗为轴心的航空仿生装甲「海鸥」,高级军人对着从其它入口进来的部下们怒吼道。
“机密服务器拿来了吗!?”
「在这里!」
“装进去,快,装进去!!”
深山业蛇一边下令,一边用手指操作起身旁的控制键盘。低沉的声音响起,天花板打开了。并且地板也同时像舞台装置一样缓缓上升,接着仓库全体都上升到了甲板上,「海鸥」也开始了起飞准备。
但敌人没有等到最后。
乓咚!!随着轰鸣声的响起,对面的一扇门被从里侧打穿了。被彻底破坏的战斗用仿生装甲滚了出来,埋伏在门的间隙里等待地板上升的召唤师和被召物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连锁」待机状态已经消失。
但又展开了全新的人工灵场,将一切又包裹了进来。
绝望将深山业蛇的全部意识击溃了。
“来吧。”
复仇的恶魔比恩德塔扛着blood sign,笑着说道。
“我的客人正空着肚子等着呢,请让我们好好品尝熟肉的美味哦。”
“找到了。”
以时速200公里的高速突破着大楼和柱体,在海上行驶的「黄貂鱼」甲板上,恭介如此低语道。
比起船影,黑烟的所在更为显眼。恭介所乘坐的「黄貂鱼」并没有紧跟着真正的「黄貂鱼」,而是从左侧以真正的「黄貂鱼」作为目标驶来,现在两架「黄貂鱼」接近了。
恭介身边的仿生装甲操作兵如此询问道。
「要干什么?」
“只管突击就好,接着交给我们就行。”
咻!!头顶上连续响起破风声。在城市的最下层,也就是海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那是因为重叠着好几层的巨大天桥、公园、学校等大块区域下方里,垂挂着钢索和起重机轴等物件。
而且间隔程度很低。
「黄貂鱼」又进一步加速。
接着两艘「黄貂鱼」在交叉点激烈相撞。
咚咚——!!!!!!
伴随着惊人的冲击,甲板上的城山恭介和伊莎贝尔两人被甩了出去。
与拥有超越人类的臂力和脚力的仿生装甲不同,肉身的人是无力的。像炮弹一样被甩出去的恭介抱住一起被甩到空中的伊莎贝尔的脑袋,为了保护她蜷起了身子。
从「黄貂鱼」飞到另一艘「黄貂鱼」。
完好地着陆,在甲板上弹跳了好几下。但他们没有受到致命伤般的冲击力,因为恭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控制。
那里是数十米大,平坦的魟身。
人工灵场中,服务生装的恶魔让3米大的黄色粘液「始祖之黄」待命,笑着。
被囚禁在牢笼里的有,零落地倒在地上的仿生装甲操兵、躲在「熊虫」里的玛利亚·哈德欧夏,还有逃脱用的收翼仿生装甲「海鸥」,那旁边还放置着像是机密服务器的立方体大箱子,以及一切的始作俑者,高级军人深山业蛇。
“呓、咿!救、快、快救我……!!”
那番话,让恭介在一瞬间机械性地眯起了眼睛。
“钱的话给你,也开恩让你乘上方舟!!所以快战斗,快、战斗吧!你就是为此而生的啊,被雇佣的「Freedom」下层!!”
恭介刚想开口。
但在他开口前,身旁刚起身的伊莎贝尔就行动了起来。
红军服少女用无以名状的的表情,一边闻着四周漂浮着的浓郁且无意义的血腥味,一边把自己的拇指抵在了喉咙上。
接着往旁边一划。
“赶紧超大碗地被干掉。”
像是要裁决造成这种状况的凶手般的简短话语。
“被干掉后伊莎贝尔就救你。”
“那……!?”
在这矛盾的提案被提出的片刻之后。
嗞嗞!!伴随着轰鸣声,比恩德塔的人工灵场进入了「连锁」待机状态,这也是深山业蛇的意识中断的信号。
本来的话,等恭介两人自己闯进人工灵场,开始无风险的战斗才是正确的模式。
但是,服务生装的恶魔打了个响指,解除了自己待机状态的人工灵场。
「始祖之黄」也随之雾散,变回了名为斑鲛库伊奈的少女。
“……你什么意思?”
“我的目的不是单纯的大型破坏,而是帮助复仇,而且客人也希望和你的依代进行对话。这也算是,为了圆滑地进行复仇的服务,请认为是一种心理保健。”
恭介垂下脑袋让出了通道,比恩德塔也向旁边挪出了一步。
复仇的委托人斑鲛库伊奈和伊莎贝尔面对面了。
不,这种情况下。
“纱友里,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伊莎贝尔为了阻止你而来到这里。”
“啧!我才不认识什么伊莎贝尔!你不知道用那种名字自称是多么滑稽、残酷、空虚、痛苦!!你被弄成了这样,我才想埋葬元凶让他们受到报应!!”
听到这番话,伊莎贝尔缓缓地歪起了头。
“你不知道。”
“什么!?”
“你不是那种人。”
“连自己的过去都回想不起来的人,谈什么过去的我!?”
“你还不明白吗?”
伊莎贝尔露出了烦恼的表情。
就像是对什么感到悲伤一样。
打个比方来说,就是朋友期待着自己的生日聚会,但实际上却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去参加。
虽然这么说。
并不是单纯地要讲感情论或大道理,而是一副虽然犹豫要不要说出决定性的话语,但不说的话事态就进展不下去的表情。
“你想想,应该有一个装置成为了这次事件的起点。”
“「少女操纵(Girl’s Backdoor)」。”
“哈啊?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那个拿来做佯攻的东——”
“还不明白吗?”
再一次,重复道。
听到这里,穿着露脐装的少女库伊奈忽然背后感到一阵恶寒。
接着那个回答冲击了少女的世界观。
“你自己被那个恶魔用「少女操纵」推上了主人的宝座。”
斑鲛库伊奈的。
复仇少女的动作因思考的空白而停止了。
“也许,最初的确有过小碗的复仇心。”
所以,伊莎贝尔的声音没有停止。
“但在伊莎贝尔成为依代的阶段,伊莎贝尔的存在就会从你的记忆里消失,如果没有接触比恩德塔估计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也没有人制止她。
“不过只凭回想起来,是无法将复仇的想法和行动直接连接起来的。”
残酷的现实。
“如果比恩德塔读取了你的愿望,从身体外部操纵你的行动的话。就能用无形的手控制住你,让你做出一般来说绝对会犹豫的行动。”
一味地被揭穿。
“也就说,你只是被「少女操纵」控制着进行复仇而已,但你却误认为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行动。从一开始,这就只是一名召唤师的独角戏而已。”
一开始,斑鲛库伊奈就被外部操纵着。
自己打心底这么想,行动也跟想法一致的话,当然会认为那是凭自我意识所作出的行动。
实际上“心里这么想的库伊奈”和“从肉体外部操纵她这么做的第三者”并不是同一个人。
无论是谁,在人生中或许都有想揍谁想杀谁的时候。
但能做到并做到底的人少之又少。
至少,斑鲛库伊奈应该是做不到的。
但某个人为了让她不注意到这件事,谨慎地做着安排并在暗地里嬉笑着。
“骗、人。”
库伊奈一边慌乱地吁出堵住的呼吸一边说道。
这与其说是反驳,更像是不肯接受事实。
“因为,你们老实亲切地说出事实根本没有好处!这只是你们为了守护「Government」扰乱我们合作的策略而已!所以!!”
“先确认下我们的立场会比较容易理解吧。”
恭介随意地说道,并抓住身边的把手。
现在他们处于以时速200公里移动的「黄貂鱼」甲板上,那是为了固定住搭载着集装箱的车轮的东西。
将其,毫不犹豫地拉开。
嘎砰!伴随着轰鸣声,有什么脱离了。集装箱迅速地在甲板上滑动,没有人能够阻止,就这样以怒涛之势滑行并没入了海中。
那是「蚁塚」的机密服务器。
是实行计划绝对必要的,重要资料的结晶。
“什……”
“我从伊莎贝尔那接受的委托,只是将斑鲛库伊奈从无谓的复仇里解放出来而已,「Government」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蚁塚」?那种恶心的东西能击溃就击溃了吧。因为可以为了我们的目的而利用,才卖了「Government」个人情而已。”
“所以,伊莎贝尔我们没有为了「Government」说谎的理由。”
军服少女直直地盯住斑鲛库伊奈的脸,
“伊莎贝尔们一开始就是为了将你从那个恶魔那里救出来而超大碗奋战。”
变得像是坏掉的人偶一样的斑鲛库伊奈转向身旁的比恩德塔。
但服务生装的恶魔只是微笑着。
“怎么、回事。”
理所当然的言语。
“你!那家伙,纱友里所说的……!!”
“客人。”
即使真相暴露,比恩德塔依然眉头都不皱一下,摆出完美的商业微笑。
并且,不知何时,侍女服的薄手套像是被火烧一样融化了。
白色的指尖瞬间变成了炭黑色。
火伤碳化……并非如此。
噼哩噼哩!连左手的皮肤都翻了过来,将藏在里面的皮手套露了出来。发出粘质声音的皮手套与没有皮肤的手愈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手真正的一部分。
不仅如此。
比恩德塔做出手枪的手势,将食指枪口指向委托人。
恶魔微笑着说道。
“现在是最有趣的时候,给我稍微闭嘴☆”
仅一句话,斑鲛库伊奈全身硬直,接着四肢垂下放松了。
寄宿在眼瞳里的意识之光消逝,人类应有的表情也消失了。
简直就像一具被虎钳夹住手脚,被细线吊着的人偶一样。
树状的流程图,因为突发事态切换到了另一条线上。
变得更像是做戏,被束缚地更紧。
比恩德塔只想帮助别人复仇,满足自身的嗜虐心。她以各种嘴脸接近他人,煽动其复仇心,为其提供具体手段和机会,获得一切暴力的免罪符。
最为极致的、终极的捷径。
就是「少女操纵」。
操纵他人让其迎来破灭,只为满足自身欲望的存在……正可谓恶魔。
一边扯谎说自己只是听命行事,事实上却是坐在特等席上享受一切的邪恶。
“一开始。”
当初,恭介知道库伊奈是为了朋友开始实行复仇行动,但不知道是谁引诱她的。不过,无论她身边的是谁,危险度还是一样的。
原因是「少女操纵」。
在这个事件里,应该不存在操纵者和被操纵者。不是单行道也不是金字塔构造,在操纵他人的基础上期望着完美的主人,这是一个没有主也没有仆的麦比乌斯环。
“会变成这样都是被计划好的,这并不是其中一个预定。斑鲛库伊奈会得知真相也是注定的,为了让库伊奈和伊莎贝尔形成对立。”
“因为呀。”
比恩德塔,就像是曾几何时的「女王」一样嘻嘻笑着。
“她的复仇心有着保险装置。明明期望全世界葬身火海,但又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行,让条件变得严峻得不得了。那么,只要让她亲手越过那道禁忌,就无法停止复仇了。”
也就是说,让斑鲛库伊奈在复仇中亲手杀掉伊莎贝尔。
弄脏库伊奈的手。
恶魔将这剧情设定为最高潮后,组装了「少女操纵」这个道具。从复仇的最初阶段开始,就一直在复仇者的身旁笑着。
将美味啃食殆尽,最后就连替罪羊少女也吞噬进肚。
恭介拔出背后的Blood sign。
“彻底疯了啊,你。”
“才这种程度?才这种程度就算!?对于近距离感受过女王的疯狂的我们来说,这只是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伊莎贝尔真的超大碗地火大起来了,爆血管(棒读)。”
“随你们的便。我就是为了我自己,帮顾客的复仇做到超出订单的范围。即使客人见到那惨状会嚎啕大哭决定去自杀,只要我开心就足够了。”
比恩德塔一边说着一边将双脚间的距离拉到与肩宽相等。
摇了摇尾巴,接着励起手榴弹哐当地从迷你裙底掉了出来。
“而且只要有「少女操纵」,召唤师和依代的合作在某种意义上比任何搭档都强,我为顾客计算的战斗程序是最厉害的。来吧,让我享受吧。混账兔子,你估计就是这场复仇里最有嚼劲的肉了!!”
随着叫声。
咔!!爆炸声炸裂开来,周围一带再次展开了人工灵场。
那个瞬间。
至今为止被迫忘却的剧痛一口气爆发了出来。
只有加害者与被害者、操纵者与被操纵者才能看到的、被红线和手掌般的虎钳钳住身体的斑鲛库伊奈,像程式的流程图一样以树状展开的指令图为基准,准确地动起了身子。
她一边动着一边呆然地眺望着外面的世界。
自己至今为止到底做了什么。
会抱有这一疑问,估计也是被这样指示的吧。不过,自己为何没有产生疑问呢。
恨一个人恨得想杀掉对方,在漫长的人生中会产生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不过,可是。
为什么会去真的杀人呢?
「少女操纵」这种东西,同龄少女最为厌恶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随意地使用呢。
仿佛就像。
身体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意识行动,而是他人操纵着自己的手脚按自己的意识行动,但自己却没有去思考这一点。
伊莎贝尔,不对,是川面纱友里。
为了她的复仇,对伤害她的人进行报复。明明自己只是希望如此而已,却为何沦落到必须与她对峙的地步呢。
(……我的、复仇?)
意识之所以还残留着,估计是因为比恩德塔进行了精密的调整吧。
这是为了让自己见证绝望,彻底地组写了公式的结果。
(把我心中的愿望,完成到超越订单的范围。这是指要杀掉纱友里吗……?)
明明想摇头否定,但已经做不到了。
明明自己没亲口说出,比恩德塔却将其认定为真心。虽然早已超越了界限,但库伊奈却要为了无谓的牺牲背负责任。
而相对的。
被人工灵场关押的召唤师和立于其身旁的金发少女。
两人如此放话道。
“别扯淡了。”
“嗯,伊莎贝尔是知道的。关于斑鲛库伊奈这个人,虽然只知道很少的一小碗,但她并没有期望着这种事!!”
那番话,打破了服务生装的恶魔的细语。
她的友人。
信念早已分道扬镳、与自己诀别的某人,继续说道。
“所以,请救救她!从那家伙的魔掌里救出伊莎贝尔的朋友!!”
“遵命,那是当然。我已经厌倦了比恩德塔的独角戏了。”
战斗开始。
被操纵的斑鲛库伊奈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遵从微笑着的恶魔的吩咐使出最大最坏的力量。
即使连眉头都不能动一下。
但少女的灵魂一定在哭泣着。
边长20米的人工灵场展开了。
在两组召唤师的中央地点产生了将216片「花瓣」收束成立方体的「蔷薇」,恭介和比恩德塔用blood sign的前端对准在虚空中出现的球形白光「白棘」全力刺去。
「蔷薇」粉碎,空气中产生了拳头大小的36处spot。
四散的「花瓣」胡乱反弹着,其中的几片被击入了spot内。
“伊莎贝尔!!”
“客人。”
在仍旧高速行驶的甲板上,两名少女的形状大幅度改变了。
恭介方为「高音」cost1,「始祖之黄(s)」。
比恩德塔方为「低音」cost1,「始祖之红(b)」。
(三足鼎立的相性是这边有利,不过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啦。)
只要比恩德塔将有利的差距贯彻到底,就能不发一语地赢得胜利。
因此恭介不得不采取行动,他先用「白棘」将特定的「花瓣」打进spot里,打算以此切换被召物的音域时,服务生装的恶魔又行动了起来。
紧接其后,复写模仿,像跟踪狂一样精密。
「中音」则「中音」。
「低音」则「低音」
掺挟假动作,将计就计,无论恭介要耍什么手段,比恩德塔只需目视后重复他的动作即可。音域相同,字母数时常多1,而且后手召唤出的被召物更为崭新,体力也更胜一筹。
这就和拿同厂家同品牌同系统树的第一世代老电脑和程式一决胜负一样。
(这样就行。这样的Chicken Race,就如同在有放水距离的状态决胜负一样。对方等不到我抵达极限,只能主动踩下刹车。真发出这种挑战的话,就等于跳崖自杀。)(注:Chicken Race,两辆车朝彼此的车头行驶,谁先停下就是谁输的比赛。)
恭介已察觉这是「第一道牢笼」。
但即使明白也无法无视。因为无论是圈套还是佯攻,只要恭介的被召物之核「人廓」被破坏就会迎来败北。
所以,不能深入。
只能等待完成。
不知是不是因为焦虑,城山恭介如子弹般冲了过来。
是打算进行之前的近身战吗。
近身战对于被防护圆守护住的召唤师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但用露出在防护圆外的小部分blood sign打击、弹拨、缠住对方,可以引诱对方在精度上出错。
“嘻嘻。”
比恩德塔不禁笑道。
两人在不到一米的近距离下相互瞪视,时而如同枪术或棍术般用Blood sign进行对弈,时而趁机打出白棘。然后服务生装的恶魔宣告道。
“夺走我的资源是对的。不过,要是在这个过程中宿敌的资源也被我夺走了相同的分量,收支就会平衡。也就说,你还是无法逃出牢笼☆”
“……啧!!”
乍看之下大幅度偏轨的「白棘」在空中激烈地划出弧度,打中了想要的「花瓣」,撞击避开了核心,受到侧边冲击的球体剧烈地旋转起来。
“而且宿敌大人还不知道我的力量。”
卡叽!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之所以停留在这个速度水平里,是为了配合并追随宿敌大人的速度。如果解放剩余的资源,还能做到这种事哦。”
比恩德塔转眼间把blood sign折成了两段。
接着她触碰狙击用的扳机。
啪咚!!随着轰鸣声,对折点处发射出了7.62毫米的来复枪子弹。
即使如此也依然不能伤到被防护圆守护住的召唤师分毫。
但她的目标也并不是对手的blood sign。
比恩德塔击中的是身处恭介后方,依旧在激烈冲突的怪物们。
是被召物。
“除去一部分例外,用blood sign式召唤出来的被召物,特别是规定级基本上都智商低下。”
比恩德塔一边再次将blood sign连接起来,一边笑道。
这时,恭介的被召物音域是「低音」,字母数30。「SSCfor傀儡#2000」(yi·a ns·ou·wh·ia·iu·seb·e·hig·o·sd·e·li·dr·oq)。
身裹西洋铠甲、被无数闪耀着红光的丝线缠绕着的那个威容,一边承受着来复枪子弹的直击一边朝恭介走来。
“无论是子弹还是其它武器,那些家伙会优先攻击袭击自己的家伙。这样一来,我就等于操纵了敌方了。”
咚!!爆炸声炸响。
比恩德塔仅仅向旁边踏出一步,就避开了稍有差池就会将飞行甲板像空罐一样整个切断的狂暴钢钉阵,身为它的主人的恭介却受到了剧烈的打击。
因为受到防护圆保护,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但那作用力使得防护圆和恭介一起像乒乓球一样被打飞了。
既没受伤,也没冲击和痛楚。
但确实,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间隙被大幅度拉开。
“咕……柴郡猫……!!”
“闭嘴吧,混账兔子。我能用「少女操纵」控制己方,也能用狙击操控敌方,掌控全局并在棋盘上舞动,只凭你这区区一名孤独的召唤师能阻止得了吗?”
原本复制同音域、字母数+1战术的「第一道牢笼」,恭介就无法打破。
这下又出现了用来复枪间接干涉敌方被召物的「第二道牢笼」。
差距一旦拉开,就能更自由地干涉对方苦心调整的资源。
「第三道牢笼」完成了。
坍塌压倒、吞噬了一切,这是最大最糟的多米诺骨牌。
(目标是神格级的音域「高音」,cost10。作为古代裁决埃及布哆的王,与希腊的赫尔密斯混同后获得新名的犬头人身之神。)
边长20米的人工灵场内,众多「白棘」和「花瓣」交错着的地点是,高速移动中的「黄貂鱼」甲板附近。不,是比恩德塔设计成这样的。
比如说,除此之外。
巨大立方体的角落、墙壁接触点、接近上端界限的空中,都飘聚着3~4个「花瓣」的集合体,形成了座小山。
不只是一两个。
简直就像是蜘蛛在筑巢一样,如同水母和海葵一般散播着触手等待猎物。
“永别了,我的墙壁。”
恶魔对依然停留在规定级的恭介送去超越的信号。
复仇的醍醐味。
这是傲慢地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死的目标被颠覆一切前提的瞬间,而且这并非是单纯的偶然,而是凭脚踏实地的积累将最强、无敌、幸福的宝座瓦解,将敌人拖拽下来所得到的愉悦。
这份为了让洋洋得意的坐着意大利高级车的天狗丢脸,而将比人高上三倍的火箭引擎蓄力到极限、坐着小型摩托车一口气撞穿对方的快感。
颤抖不已。
比恩德塔的背脊上,一股不知名的电流疾走着。
“宿敌大人连我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这种难堪的样子根本连混账兔子都称不上。即使知道有牢笼,也无法靠如今的技术突破,你就这样被压倒性的质量与速度吞噬、轧死吧!!”
比恩德塔将blood sign垂直。咚咔!!朝着正下方释放的「白棘」与脚底的甲板激突后大幅度反弹,借助着强烈的旋转力在空中描绘出一个激烈的弧度。
给我哭呀。
像那时一样。
“这可,还说不定哦?”
——眼前的城山恭介的表情与比恩德塔所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对方还尚有裕余,没有面色苍白、眼神游离、满身冷汗、脸上的所有器官像梅干一样集中在正中央。
这样的话根本没有意义。
所谓复仇,仅仅破坏掉实在无趣。因其破坏,对方的心灵受到伤害才是其真髓。
“我告诉你一件基础的事情吧,柴郡猫。估计你觉得间接控制敌我双方的被召物,掌控棋盘上的所有花瓣就算操纵一切了吧。可是你搞错前提了,这里是「Government」所拥有的「黄貂鱼」的甲板上,也就是说在一个巨大的客场之中。你作为复仇者,应该将自身周围的一切当做敌人才是。”
“……在、说什么。”
两弹、三弹。
释放的「白棘」连续与人工灵场的墙壁相撞,准确地命中目标的「花瓣」。导火线已经点火,恭介光是对付眼前的问题就竭尽全力,根本无法进行妨碍。
本应如此。
那为何「不杀王」的表情没有崩溃……!?
“你估计体会到了窥视虫笼的女王的情感。但实际上,你又被一个更大的鸟笼囚禁了。”
“所以你在鬼扯什么……你这混账兔子,现在已经成定局了!已经将军了,赶紧给我绝望!!别给我失去王还要继续进行游戏啊!!你陷入败北者的迟缓僵尸状态之后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五弹、六弹。
比恩德塔的「白棘」从多余的「花瓣」间隙中穿过,朝着作为引爆剂的唯一「花瓣」冲去。谁都无法阻止了,她的被召物向神格级变化,即将堂而皇之地把还停留在规定级的恭介两人粉碎。
“所以说。”
这时,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
恭介停止了blood sign的挥舞。
一打响指,咻!!切割空气的声音从头上划过。
“那是我的台词。”
那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
咕叽——!!伴随着一阵快音,比恩德塔的「白棘」从正确的轨道上大幅度偏离。
“……什……”
并不是因为恭介的「白棘」进行了妨碍。
用来支撑巨大天桥、公园、医院、学校等建筑物,从空中花园正下方延伸出来的各种吊索,正如同钢铁暴雨一样向以时速200公里的「黄貂鱼」袭来,其中一条J型钩准确地击中了比恩德塔的「白棘」。
“你忘了吗?现在领域是跟着「黄貂鱼」在移动的。那并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你的敌人「Government」们的意志引发的。”
仅仅一击,一切崩盘。
“而「花瓣」和「白棘」碰到人工灵场的墙壁等障碍物时会反弹,虽然扔出石头或者射出子弹这种人为干涉会直接穿过、无法造成影响,不过这回不算哦。即使领域的移动是人为造成的,但吊索只是垂挂着而已。”
被打断的不只是「白棘」。
众多大小不一的吊索还击中了准确构筑起来的「花瓣」,使得摆好的多米诺骨牌四散开来,散开的花瓣打乱了比恩德塔构筑的完美图表。
本来以为是这样。
“你已经很努力了。”
咚咔!!轻快的声音响起。
因冲击产生的片刻空白,使得比恩德塔的手停了下来。「第一道牢笼」的同音域+1之壁破碎,恭介趁机突围,让「白棘」朝远处释放。
目标是比恩德塔那分崩离析的完成图的残骸。
但他并不是要自暴自弃地将一两个「花瓣」击入spot里。
一座山塌了。
四散开来的「花瓣」们撞进了别的山里。
多座山塌了。
像蜘蛛巢一样张开,一齐以赤色的轨迹乱舞将比恩德塔包围起来,然后各个「花瓣」连续朝spot飞去。
“这算,什么……我可不记得、我有做过这种多米诺骨牌,这幅完成图!?”
多米诺骨牌并不只是单纯地被打散。
从多米诺A到多米诺B。
队列被替换,准确地被切换成了另一种阵型……!?
“这是当然。因为我就是为了让局面变成这样,才引诱你出招的。”
“你以为那是你为了自己的胜利构筑出来的吗?你只不过是为了我的胜利搭起了垫脚石,你就像一只不知道有熊出没还在勤奋采蜜的蜜蜂一样。”
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
通过自身的手段装成陷入穷境的样子。
Toy Dream 35哪里有障碍物,撤退作战的资料里估计都有注明。但是第二艘「黄貂鱼」的存在自身就是一种叛变,即使看过资料,但上面也不会事前写着会在哪里通过。
即使如此也无所谓。
在这段时间完美构筑出对策法,做出“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的预判,完美解读出路线和速度,还利用了Award900水平的比恩德塔。
一开始,所瞄准的就是这一瞬间。
之后只要操控局面让它“变成这样”。
(糟糕,这样下去会被他抢走神格级。)
比恩德塔立即读取人工灵场内部的「花瓣」布阵,释放新的「白棘」。一边敲打恭介的「白棘」让其大幅度偏离轨道妨碍炼成,一边插入多米诺骨牌之中掠夺其恩惠。
“还没呢!!还没结束呢你这混账兔子!!只要我这边成为神格级——!!”
呐喊,中途遏止了。
城山恭介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就跟先前多米诺完成要将军……不,是让她这么认为的时候一样。
“难、道。”
接着察觉。
“……这、也在宿敌的计划之中吗?”
恭介眼前的状况正向定局发展。
互相争夺人工灵场内的「花瓣」,相继炼成被召物。
但这并非会永远持续下去。
明确的结果终于被揭开。
恭介是神格级,音域为「中音」,cost9。凯尔特内司掌狩猎的冥府之王,拥有一对象征生命的动物角的生猛男性神格。
相对,比恩德塔则是。
“没抵达……?”
「于熊熊灾祸前不断蜕皮以维持不灭肉体的众蛇之王」(bf·hatl·ei·vo ou dv·ei bc·iu·jkv a jok·lv·nic·a·yx·vjz)
音域为「低音」,Cost38。
“竟然还是规定级……没能抵达神格级……!?”
只比较躯体的话,是比恩德塔一方占上风。
一边是虎背熊腰的两米高的人类男性,一边是盘蜷俯视的巨大赤蛇。
但输赢与那无关。
只要一挥手就会终结。
规定级与神格级之间有着压倒性的鸿沟。
“为什么会这样?”
嗞————!!!!!!凯尔特之神踏出了一步。
城山恭介将blood sign扛在肩上,言外之意是已经没有再战的必要了。
“「十五兄弟姐妹计划」确实很恶俗,参加了那个计划的全员以才能为奖品都走入了某种歧途。但是,变成这样的只有你而已,柴郡猫……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复仇疯子,「仇染」。你到底在那个「女王的箱庭」中看见了什么。”
“……为……”
像山一样的赤蛇仿佛被那压到性的存在所压迫,蜷缩起了身子。
被称为比恩德塔的恶魔也在恭介的视线下后退一步。
“……因为,只有小弟你而已……”
她呆呆地说道。
如今她的眼眸是在看着现在还是过去,恭介无从得知。
“知晓了「女王」的憎恶、知晓了「女王」的狰狞、知晓了「女王」的蛊惑、知晓了「女王」的激情。原本对家人的概念就是背叛、出卖和舍弃,狭小的庭院中没有朋友,大人全都是邪恶,社会只有刻薄,姐弟的羁绊也只是人工附加上去的,所以已经无法相信了……”
那是共度过一段时光的人才能解读的。
细小的只言片语。
“即使如此,只有小弟你得到了真正的「爱」。即使,那是从令人惧畏的「女王」那得来的!!”
城山恭介、「不杀王」微微地眯起眼睛。
「十五兄弟姐妹计划」的参加者,不对,是强制被参加的全员都怪物化了。家庭的温情、老师的正派、朋友的快乐、恋人的温暖,这些理所当然的感情还没获得,就因为最初的设定出错,连“家人是能令人安心的存在”这一概念都无法理解了。
突然间被放到外面的世界获得了自由,幸福怎么可能降临。在常人所认为的常识与自身所认为的常识出现决定性差异的时候,怎么可能和周围打成一片呢。
那么在他们之中,只有恭介没有坏掉的原因是什么?
比恩德塔追根究底导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在潘多拉之盒中,即使被塞满了各种灾祸,里面也保留着仅仅一份的希望。
唯一一个能享受那份希望的就是城山恭介。
所以比恩德塔想要复仇。明明想复仇,「女王的箱庭」却已经粉碎,当时的大人也不在了,「纯白女王」又压倒性地强大……在不断破坏身边的目标安慰内心的同时,又与恭介重逢与其对立,这便是这个事件的经过。
到头来,这一战。
是该将「那个」当做紧系希望的蜘蛛丝握住。
还是将「那个」当做祸不单行的灾厄拒绝。
这就是分裂成这两个意见的人工姐弟俩的故事。
理解一切后。
城山恭介用纠正错误般的语气,冷酷地宣告。
“那东西,只是个错觉啊。”
咆哮或呐喊都不足以形容的狂叫迸发了。
恶魔又再次燃起了疯狂的斗争心。
即使明知已经赢不了,她还是重新握紧blood sign。
但城山恭介没有回应。
(真空虚呢。)
伊莎贝尔如此喃喃道。
“真是的,我们十五人得到的只是平等的「女王」的恐怖。只是事后的理解不同而已,为什么会把那错认为是爱啊?”
(伊莎贝尔说的话里连一小碗也没这个意思呀。)
一时间,恭介无法猜出伊莎贝尔的真意。
不管怎么说,已经将军了。
恭介对变化为凯尔特有角神的搭档,自己的依代。
“伊莎贝尔,动手。”
仅仅一击。
男性形象的有角神的手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撕裂了巨大的赤蛇。遭受到自身供奉的神于眼前被残杀的冲击,召唤师和依代昏倒在了「黄貂鱼」的甲板上。
◆只要怀有承受相应惩罚的觉悟,就能强行介入战斗中的人工灵场。
◆斑鲛库伊奈一开始的复仇心是真的,但其行动都是被「少女操纵」控制的。伊莎贝尔之所以委托恭介将朋友从无用的复仇中解救出来,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被召物会优先反击攻击自身的人,而且与因攻击受到的伤害无关。虽然能凭依代的意识校正,但肯定会产生多余的行为。
◆「花瓣」和「白棘」受到场地内物体的影响会进行反弹,即使那是在动的东西也一样。但投石和枪击等附加了人类意识的攻击除外,并且人类和动物等拥有灵魂的物体不会被当成场地内的物体。
◆一般情况下人类无法自由来回于人工灵场的内外,场地内的物体则不受这个限制,不过丧失意识的败北者能穿越灵场之壁。
◆比恩德塔真正想复仇的对象是城山恭介和「纯白女王」,但被逼疯了的她没能察觉到自己的内心。
◆城山恭介断定「纯白女王」所给予的那份唯一的爱只是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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