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吴京腿做的什么手术一手捧红的女星,不穿军装出奇的美,这就是谢楠担心的原因吗...

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李亦终于来看我了!李亦,就是我的前……男友?也不算吧,毕竟我死的时候他还是我男朋友呢,人人都说死者如风消逝,我就勉为其难算他前女友吧。话说回来,这死渣男!居然不是自己一个人到我坟前哭泣的,他还带了两个孩子!谁跟他生的!经过我同意了吗?1我简直在自己的坟前暴跳如雷!给我一个灯我蹦到天亮!不过……这孩子们……看着还怪可爱的。咳咳,不是这个意思……合着您十年没来看我一眼就是开开心心的结婚生娃了呗!呸!李亦!我告诉你,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喂!我从小没什么朋友,当然了李亦也没有,因为我们是孤儿,在一个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那种。他从小就比我招人烦多了,因为他不太爱说话,还凶,同龄的小孩子们都害怕他。更主要的是他胆子还小,真是要了命了。所以理所当然地没人领养他。我就不一样了,我特爱说话,还长得无比可爱,多得是人想领养我了,可我不大愿意。我跟李亦是朋友,我答应了他的,我是要罩着他,我们不能分开。所以……也没人领养我了……等我们再大一点就不一样了,他突然就长得很高,看上去也没那么丑了。最主要的是!他好像太聪明了!每次考试总是排在前几名上,学校里又凶又帅又成绩好的男孩子实在是太招小姑娘喜欢了!学校里的小女生一把一把的给他塞情书,书包里装都装不下。我呢?我青春期有些发胖,圆滚滚的,依旧是个小话唠!倒是也有很多人喜欢我,只不过……没人给我递情书。我可能是嫉妒他吧,因此每天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在我们两个人回孤儿院的路上拆开女生给他写的信并大声朗读出来!想看他窘迫的样子!可谁知道他耳朵都不红一下,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就不念了。后来……我们逐渐成了孤儿院里最大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分担的活儿也更多了点。冬天冷得很,哈出一口气都能在空气里结冰似的,冷得人只打哆嗦。我就只能围着李亦的破围脖坐门口看着他自己忙来忙去,我也想帮忙,我是真的想帮忙!他不让!还凶我!无语!真的无语!再后来……我们就一起上了高中,给他送情书的女孩更多了。各种各样的漂亮类型,看的我眼花缭乱。我凑过去问他:「李亦,你想不想谈恋爱?」「你看!那么多漂亮妹妹,你没有一个喜欢的吗?」他从书本中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一句话也没说。之后连着两天,我的饭菜都是咸的,孤儿院里其他的小朋友就都正常。我很疑惑,谁单单在我的饭里加盐!很闲的哎!恰巧李亦在孤儿院的后厨帮忙,于是我过去问他:「为什么只有我的饭菜这么咸?」「咸吗?」李亦头都不抬,边收拾屋子边问我。「咸啊!」我认认真真答。「你尝尝?」我生怕他觉得我无理取闹。「闲吗?」李亦从一堆题当中抬起头来 认认真真的看着我。「你闲吗?」「……」你才闲的呢!2我的成绩不太好,或者说……非常不好。每次出成绩前后,班主任看见我头上都要冒烟,都是让我气得……相反,李亦的成绩却出奇的好!我不服气!一个窝里长起来的,他凭什么高我一头?我不高兴了,就偷他卷子来研究,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个结果来!烦!后来某一天他就发现了,我想可能因为我又一生气把他的考试卷攥出好几个褶儿了,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因为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研究的时候犯了小动作而已。他也不恼,只是温柔地看着我,最后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带着点无奈的语气说:「问我不就得了,笨蛋!」从那天起,每天晚上他都给我上小课,外面的补课费贵出天际,却大都只能补一门课。哎,我就不一样了,我有李亦!我门门都补!因为他什么都会!在他孜孜不倦地努力下,我应该是能考个不错的成绩,虽然说上不了一流大学,也不至于在家待业。我反正挺满意的,李亦好像也挺满意的,他熬夜帮我选了学校。离他很近,我没意见。我们本来就说好了一直在一起的。大学上的很艰难,因为学费很难凑齐,所以上完课之后我要争分夺秒的去打工。活很杂,赚的却依旧微薄。有时课太多了,索性晚上就留下来上夜班,天一亮再赶着去上课。李亦不常来,他也很忙很忙,家教一个接一个,常常饭也吃不上几顿,这顿吃了没下顿的。但是……看上去他比我赚得多了,我也不太清楚。但他搞得都很厉害,他一直厉害!不过……只要我上夜班,他都会来。每个晚上,他都陪着我。看无星的夜空。接醉酒的客人。听循环的音乐。夜晚是老天爷给的喘息时间,让每个人都大胆吐露着白天不敢说的呢喃。「你想不想谈恋爱?」我躲着其他人悄悄问他。他个榆木脑袋应该是终于想明白了,爱情嘛,很美好的呦!李亦看着我的眼睛说:「跟你就想!」我翻了个白眼给他,不跟我,你还想跟谁,等你多久了都!还好……他的眼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废话!不然把他眼睛挖出来!谈恋爱的日子跟以前没什么不同的,唯一不同的是我理所当然的拿男朋友的钱交了学费。男朋友聪明的很,让我的日子好过很多,不但能交了学费,还剩下钱让我们两个人一起租了个房住。房子也不大,一眼就看完了全部。但我们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的。有时候想想,其实两个人的生活跟在孤儿院也没什么区别……还是饭他做,衣服他洗,屋子他打扫。嗯……他从身后把手伸进我衣服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有所不同的!比起只能看他自己干活,我无疑又多了个作用,那就是:慰劳辛苦干活的他。腰都断了!这禽兽!我问他以后要做什么,「赚钱给你花」,他一秒都没犹豫,边洗着床单边说。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越发觉得生活惬意。3「我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吧」,我手脚并用的从床头爬过来,趴在床尾对着他喊。「你有病啊?不跟我一起想跟谁一起?」李亦答应我的时候还是这么凶!凶死了!我懒得理他,再重新转回到床头。「李亦!」我张开嘴喊他的名字。「干嘛!」「窗帘替我拉上,阳光太刺眼了!」我试图撒娇。窗帘离我很近,阳光也不刺眼,我就是……想叫叫李亦。李亦没理我,我也不着急,就那么一直等着。果然不一会儿,拖鞋声就踢踢踏踏地响起来。「唰」的一声,阳光都被挡在窗帘外,我则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笑。「事儿精」,有人拉开我挡住脸的被子,与此同时,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像是被人珍视着的……宝贝。「睡一小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不然晚上睡不着了又」,李亦替我掖掖被角说。我撇撇嘴角。好吧,就听你的话!我们快毕业了,我跟他说毕业证和结婚证要双管齐下,他明显不明白这两个证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又为什么要一起拿到手。但涉及到结婚这两个字,他兴致很高!这流氓,肯定是觊觎我的美貌!不过……我也兴致很高,甚至想破天荒的给他一个浪漫的惊喜。事实证明……惊喜不常有,惊吓很容易。那天下了大雨,不知道李亦出门有没有带伞?这是我倒在血泊里时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大雨,车滑了胎。车祸,我当即死亡。你瞧,人的生命……多脆弱?「你讲完了?」现在正在跟我说话的是最近隔壁新搬进来的小妹妹,看着也就 20 多岁,跟我刚刚住进来的时候差不多大。如今……她还风华正茂,我……已经逐渐沧桑了。这毫不留情的!岁月啊!「讲完了。」「那他为什么不来看你?」她疑惑的很。这不意外,她住进来日子不久,来看她的人却是络绎不绝,毫不夸张地说每个人都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伤心不已。退一步说,不算她,这邻里附近的,哪个没两个常常来看的人?就连再远点的那个……那个无亲无故无儿无女的大爷还因为捐献了遗体年年都还有志愿者来给扫墓呢!谁像我啊!十年也别说人了,连个鬼也不到我墓前来。阴间也有鄙视链,歧视我呗就是!气了!话说回来,这丫头是第一个跟我搭话的人,可能因为住的近,我还跟她多讲了讲。不过这问题不在我回答范围之内,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来看我,我又出不去!是的,鬼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只能在这附近活动……故事里说鬼能自由的活动全都是骗人的!我还想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呢!也没机会了,转眼都十年了……墓园附近的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一开始打过照面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旧事难了,也得了……说归说,这姑娘住进来一周就跟我说她要走了的时候我还是惊了一下!4别走!好不容易有人跟我说说话!我一天要骂李亦八百遍呢!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苦大仇深,把这小姑娘逗得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心愿都了啦!没什么放不下的人了,大家没有我也都会过的好的,姐姐,我要去过新生活啦!」顿了顿,她穿过我们的虚体,假装抱了我一下。「姐姐,见过他之后就走吧,你早该走了」,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难过。我想跟她说别难过,我都知道。我越来越轻,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我必须得走了。再不然……我这种弥留人间的鬼执念太深投胎都排不上好人家了要!下辈子也会不顺的哎!李亦,你知不知道,我不能等你了……估计他知道了,因为他现在就站在我面前了。怎么说呢?我想想措辞。他人模人样的,西装革履,精致的很!倒像是我这小破墓地装不下他了似的。呸!本来也装不下他的。他不是自己来的,他还带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龙凤胎啊!我有点生气,这王八蛋不来看我的日子里都生了孩子了!你倒是来告诉我一声啊,我连你结婚……都不知道呢。「木木」,他小声的叫我的小名。我不理他,我生气着呢,说好了一直好的怎么你连结婚都不说一声讷!「你不理我……」对!谁让你生了孩子才来看我,没有你这样的!「你生气了?」嗯呢都跟你说了生气呢生气呢!「你别气」,他哽咽的说道。哭什么……流什么眼泪啊!我围着他绕来绕去,想给他擦擦眼泪也是徒劳,鬼的身体碰不到人,这不行……「过了这么久我才来,你肯定生气。」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角流下来。别哭了喂!我在他耳边叫着,让孩子看见多不好!干嘛带小孩子来墓地啊你!你老婆不会不高兴嘛!「小念,小恋,来!」两个孩子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叫妈妈。」这就是传说中的无痛当妈?孩子亲妈会不会追到地府找我算账啊大哥?两个孩子乖乖地叫了,临了还把一束花放在了我的墓前。是向日葵,我最喜欢的花。我死的那一天,本来……是想带着这花去见李亦的,顺便……跟他求个婚什么的。那束花里,藏着我攒钱买的情侣对戒,男款,就戴在现在正在我面前的李亦手上。他让两个孩子先去车上等。嗯,他有车了,不错。「木木。」别叫我,我应你你听不见,傻子。「官司打赢了。」我听说了,十年前的连环特大车祸,死伤惨重,大家互相推诿,找不出负责人,拖了很久,还是赢了,挺好。「我想跟你走,所以就没来见你。」我猜到了,傻子!「我试了很多方法,最后一次……我想去孤儿院看看,我们在那里长大。」「这两个孩子,我就是在那里遇见的。」他叨叨个没完。「很像我们,对吧?」是呢,很像!那男孩也不喜欢讲话,只有那个小丫头一直讲个不停。下坡的时候,小女孩还牵着小男孩的手,像个女英雄似的!5李亦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要把这些年的苦楚都念叨完似的,又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终于见到了能依靠的人,他不想轻易地离开。「小的时候,我胆子小……」李亦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是!胆子特别小!一开始怕黑,后来怕打雷。小时候我都奇怪,有没有他不害怕的东西啊到底!「你跟我说,你罩着我!」对啊,这些时刻我不是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呢嘛!我说话算话得很!「所以你不跟别的人走,是我……我硬生生耽误了你,把你留在我身边。」李亦的眼睛里有泪水落下来。害!我愿意的,比起一个人长大,我……更愿意跟你一起。跟你一起长大,也是我的毕生所求。「木木,我想着,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已经有很多时间了啊,我们一起过了这二十多年,是多么珍贵的时间。「我没跟你说过……我爱你。」你说过的,每一个拥抱,每一次牵手,每一次接吻,我都听见了。我爱你。我也爱你。所以我等在这里,盼着你来看我。「每个人都跟我说要往前看,我前头后头都是你,我能往哪看?」我鼻子一酸,不该的,不该一起长大,不该一起过这么多年,不该留他一个人……「木木,你不想我就这么死。」对!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为我蹉跎余生。我想看你结婚生子、事业有成、生活美满。没有我……也可以的。你走你该走的路,别让我担心。人死即散,你好好活。「木木,我不能保证,你别怪我。」我鼻子一酸,他温温柔柔的样子我一向招架不住。「我带着这俩孩子过,希望他们别像我们那么苦。」行!有孩子陪着,也好。「木木,要是我哪天撑不下去了,你也别怪我,行吗?」怪你什么呢?你该怪我的。笨蛋!「木木」「木木」「木木」别叫我了,我不能给你擦眼泪!「你是不是走了啊?」他像个孩子似的问。我没走,我等你呢!「我想你……」有眼泪在他眼眶打转。我知道,我也想你,所以没走。「我爱你……」我知道,我也爱你。他说了很久,一直哭哭啼啼的。我撒谎了,这些年里……我见过他。他直直地站在墓园外,也不进来,也不来我墓前,就站在那儿远远的看。我猜……他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死了。我们相依为命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李亦是个胆小鬼。他逃避事实,逃不过的时候就来这里看我,却又在外面站着不进来看我,好像我不在这儿似的。傻子!他待到深夜才走,他走的时候我下意识想追上去。
我在街边捡到了智商变为几岁的初恋,并带他回家。夜里,他把头埋在我颈项,声音闷闷。「姐姐,你快死了对不对?」1二十五岁这年,我得知自己患了绝症,毅然带着所有存款出发,开始我的生命倒计时之旅。我想走遍所有心仪的城市。然后结束生命。然而——出师未捷,先遇了点麻烦。旅游的第一站,我在名满天下的美景前,见到了初恋男友。曾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男孩子,此刻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他跪坐在街边,捧着破碗讨钱。我愣了很久,捏着一张纸币走过去,弯身放在他碗里。并借此机会仔细看了看,终于确认。就是他。谢知彦。记忆中,他左边眉尾有一颗痣,右手腕处,有一块不太起眼的胎记。真的是他。鼻子一酸,我掏出包里所有的钱,一股脑地扔进了他的碗里。谢知彦抬头看我。然而,那双眼里并没有什么多余情绪,一眼便能望到底。他看了我半晌,忽然哭了。不是掉眼泪,是那种孩子般的嚎啕大哭。「姐……」他抱着我的腰,哭哭啼啼,「我饿……」搞什么?周遭路人全朝我投来疑惑目光,我脸一红,伸手推他。这人力道极大,纹丝不动。他把脸埋在我肚子上,声音闷闷地,「我想吃肉包子。」说完,脸还在我肚子上蹭了蹭。一旁卖报的大爷看不下去了,扇着蒲扇给我讲:「这小伙子在这很久了,脑子不太好使,估计是生病或者脑袋受过伤,智力就和几岁小孩差不多。」正说着,谢知彦忽然抬起头来。大爷盯着他的脸仔细一打量,不由感慨:「啧,平时被这头发挡着也没看清脸,长的还挺标致的,可惜咯……」大爷摇摇头,没再说话。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咬咬牙,把他带回了宾馆。2其实,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两天前,我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得了绝症的消息。在花光所有积蓄,于病痛中结束终生,与拿着所有存款游历山水之中,我选择了后者。父母双亡,男友劈腿。反正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只是——谢知彦于我的计划来说,的确是个凭空冒出的意外。房间内。我把谢知彦拽去浴室,沐浴露朝他面前一摆,「自己洗澡,我去给你找衣服。」幸好,我平时睡觉喜欢穿特宽松的睡衣,我的睡衣给他穿,大小应该也够了。然而。刚转过身,衣角便被人攥住。视线中的那只手,纤长好看,只是有点脏。我无奈地掰开他的手,转身去看。「怎么了?」谢知彦一脸无辜,「我不会……」不会洗澡?我眉心跳了跳,开始耐心教他——「这里打开水龙头,朝这边是热水。」「淋湿身体以后,抹这个沐浴露,然后冲掉,明白了吗?」我静静看着他。谢知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蓦地伸手按我刚刚教的打开了水龙头。猝不及防,我俩被兜头而下的冷水淋了个正着。我手忙脚乱地关了花洒。浇了个透心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谢知彦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身上的破烂衣服,被凉水一冲,再流下来的水都泛着黑。我皱皱眉,将湿透了的头发随手挽起,然后亲自上手,扒了他的上衣。谢知彦也不知羞,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穿着那条脏裤子,嘴里轻声念叨着饿。我调好水温,打开花洒,朝他身上冲着。「多久没吃饭了?」其实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可他却特认真地想了想。「快两天了。」我的心,骤然一酸。两天没吃饭了……他知不知道,学生时代的他有多么耀眼。家世优渥,性子温和,成绩常年保持年级前十。在大家的颜值都被宽大校服束缚时,只有他,蓝白色的宽松校服罩在他身上,竟也还是气质卓然。他是好多姑娘的青春。可一回神,我看见面前那张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眼神清澈,神色懵懂。我抬起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低声嘀咕。「咱俩还真是一对患难初恋,一个没头脑,一个活不长。」谢知彦也不知现在究竟是几岁孩子的智商。他偏头看了看我。「姐姐,你为啥没头脑?」说着,他还疑惑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3我亲自伺候谢知彦洗了澡。当然,只洗了上身,下面裤子我没好意思脱。换裤子这种事,谢知彦还是会的。把他带回床边,我扔了浴巾和睡衣裤给他,「自己换上,好了叫我。」为了避嫌,我躲去了卫生间。地面上满是水迹,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我盯着地面看了半晌,也没听见谢知彦叫我。「谢知彦?」我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他立马应声。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叫他,可谢知彦还是马上打开了厕所门,「姐姐,在叫我?」他站在门口,记忆中的男孩子早已有了一米八多的身高,穿着我极为宽大的睡衣竟也刚好。发梢还在滴水,晕湿了睡衣一角。我连忙拿着毛巾走过去,踮起脚来替他擦头发。离得有些近,我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温热。脸不自觉地一红。虽说谢知彦现在智商为零,但那张脸,还没有半点改变。我多看一眼,都觉着心慌。好不容易替他擦了头发,我拿来皮筋,将他过长的头发随手扎了起来。想了想,准备带他出门。买身衣服,吃个饭,再去带他剪个头发。然而。一出门,谢知彦的注意力便被街边的棉花糖所吸引。他拽着我袖口,一个劲地撒娇讨要。我绷不住,就给他买了一个。谢知彦便当街吃了起来。不出两分钟,我便默默地掏出口罩戴上。谁能想象,一个身形颀长,长相帅气的男人,穿着藏蓝色的米奇睡衣,在人行道上捧着一个粉色棉花糖吃的不亦乐乎?戴上口罩,我生拉硬拽,把谢知彦带去了附近的男装店,替他选了套衣服。谢知彦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街边小店的过时衣服,穿在他身上,竟还有种时尚轮回的感觉。我痛快地结了账,又带他去剪了头发。谢知彦很乖,坐在剪发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我用手机给他播放的动画片。4再带他回酒店时,一路上,回头率极高。谢知彦这孩子怪有礼貌,路上遇见谁看他,都回以微笑。引得两个路过的女孩子跑来找他要联系方式。谢知彦一脸懵懂地看着我,「什么是微信?能吃吗?」我还没回答,两个女生对望一眼,嗤笑着说了声「傻子啊」,便转身走了。谢知彦有点委屈。他拧着眉看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姐姐,她们骂你傻!」我:「……」对上那双清澈又纯真的眼,我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没事,别理她们。」……回酒店的路上,我又去买了些吃的。应谢知彦要求,还给他买了两个肉包子。房间。谢知彦捧着肉包咬了一口,惊叹,「好好吃!」然后,便不由分说地将包子塞进了我嘴里。我稀里糊涂咬了一口,转头,便看见谢知彦正盯着我看,眼神晶亮。「好吃吗?」心一软,我点点头,「好吃。」我一句好吃,谢知彦便咽了咽口水,把两个包子都塞到了我手里。「都给姐姐吃。」我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和谢知彦,当年算是和平分手。没有劈腿,没有冷暴力。分手几年,我始终觉着,当年能和谢知彦在一起,是我的幸运。可如今——看他这幅落魄的样子,难免心酸。我把包子又还给了他,在他狼吞虎咽时,在一旁轻声问他:「你还记得自己家里吗?」谢知彦摇头。「那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依旧是摇头。我叹了口气,还想再问,他却被包子噎住了,涨得满脸通红。我又是喂水,又是拍背,忙活了好一阵,也没了再追问下去的心思。思来想去,我给迟震打了一通电话。上学时他们关系便好,毕业后好像也一直有所联系。电话接通,我问迟震有没有谢知彦他妈妈的联系方式。谢知彦父亲早在他小时候便去世了。然而,电话对面,迟震惊讶反问,「他妈妈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你不知道吗?」我怔住。看了一眼身旁正埋头啃包子的谢知彦,我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亲戚?」「亲戚?」迟震想了想,「应该没有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至于外公外婆,我从没听他提起过。」我沉默两秒,道了句谢,随即挂断了电话。所以。谢知彦也没有了家人,我该把他怎么办?送走,总不忍心让他再继续要饭了。留下?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犹豫再三,只能暂时带在身边。为了节省开支,我没有再开一间房,想着反正谢知彦现在智商如孩童,就和他共宿一间了。本想再找酒店要一床被褥给他铺地上,但想了想,毕竟不是自己家,把酒店的被褥铺在地上怪不道德的,便作罢了,只能让谢知彦和我睡一张床。关了灯,我在两人之间放了个枕头。然而——我正给谢知彦讲故事哄睡时,隔壁忽然传来了一阵暧昧声音。这宾馆隔音不太好。黑暗中,暧昧声线被无端放大。我讲故事的声音僵了僵,便故意放大了声音。然而。隔壁像是同我较劲一般,我声大,她便比我更大。半晌过去。黑暗中,身侧传来了谢知彦幽幽的提问声:「姐姐,有人在打隔壁的姐姐吗?」「她为什么一直在喊啊?」5「……可能,有人欺负她吧。」我红着脸解释。幸好,关了灯的房间,谢知彦看不见我脸上的红晕。就算见了,估计他也不明白。然而——我话音刚落,躺在双人床另一侧的谢知彦倏地坐了起来,鞋都没穿就往门口跑。我吓了一跳,「你去哪?」「去救她!」留给我这含糊的三个字,谢知彦已经开门跑了出去。完了。我心一沉,连忙追了出去。可谢知彦已经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我跑过去,连忙将他往回拽。门却开了。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上裹着浴巾,凶巴巴地问我们干什么。我咽咽口水,正想解释,一旁的谢知彦抢了先:「我都听见姐姐让你饶了她了,你不许欺负人!」中年男人愣了两秒:「傻 x!」说完,砰地一声关了门。我连忙将谢知彦拽回房间。锁了门,我忍不住发脾气,「谁让你自己跑出去的?」「大半夜的敲人家门说胡话,他要是打你怎么办?」……谢知彦静静看着我,眼眶一点点泛红。他似乎很委屈,轻轻咬着下唇。却始终都没有反驳。直到我发完牢骚,他才轻声念叨:「可是,我救了别的姐姐,有一天姐姐也遇到危险时,才会有人救你啊……」我怔住。谢知彦声音很轻,眼眶里蓄的泪在这一刻倏然落下。刚巧落在我手背。烫得要命。认识他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谢知彦哭,竟是在他痴傻之后。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哽咽道,「乖,姐姐不说你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姐姐,实际上,谢知彦比我还大一岁。6被折腾一通,我们俩都没了睡意。开了灯。我们一同靠坐在床头,用平板播放动画片。谢知彦爱看猫和老鼠,捧着袋薯片,一边吃,一边笑得满床掉薯片渣。我倚在床头看他。如果没有变傻,此刻的谢知彦应该和记忆中同样优秀。温文尔雅,成熟沉稳。正想着,鼻前忽然一湿。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碰了一手的血。我心一沉,连忙扯起纸巾堵住。可还是晚了。谢知彦看见,惊恐地尖叫,「姐姐……血!」简单安抚他两句,我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时,谢知彦就守在卫生间门口,急得快哭了。脸上血迹已经被洗掉,我摸摸他的头,「没事了。」谢知彦不应声,只默默地跟着我上了床。床中央的枕头被他拿走。他凑过来抱我,双手箍的很紧,将脸埋在我颈项。声音闷闷地。「姐姐,你是不是……快死了?」他颤抖着问我。连带着我的心也一颤。面对死亡,谁又能真正做到淡然呢。恐惧一闪而过,我揉了揉他的脸,轻声承诺。「不会的。」曾有幸恋爱一场,我总要给他找好归宿再离开。我轻声安抚他,静静看着窗外。月色皎皎,像极了他眼睛的轮廓。7第二天,我带他去了医院。医生说,谢知彦脑部应该受过重伤,头部有保留的血块压迫神经。太过专业的术语我听不懂,我只听懂了——谢知彦的病,很棘手。而且不是三两天就能治好的。从医院出来,我犹豫几秒,带他去吃了顿大餐。病可能是治不起了,饭总要带他吃顿好的。选址在本地口碑榜上的高档餐厅。点菜时,谢知彦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对面。他不说话时,安安静静坐在那,任谁都看不出他脑袋有问题。就连过来点菜的服务员,目光都不住地朝他身上瞟着。蓦地。谢知彦指着菜单上画着的鱼,低声惊呼:「吃鱼!吃鱼!」说着,他一把抢过菜单,神色激动。服务员看他的表情瞬间变了。我坐在一旁,却被对方眼底闪过的嘲讽刺痛。这两天,我不知见过多少类似的目光。伴随着谢知彦开口,路人的眼光从惊艳到嗤笑或叹惋。不该是这样的。没见面的这两年,我想象中的谢知彦应该已经成了律界知名的律师,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忍下心酸,我从谢知彦手中拿回菜单,点了一道清蒸鱼。谢知彦口味清淡,最爱吃清蒸鱼。可对面的谢知彦却不愿意了。他静静看着我,好看的眉微微拧起,两天以来第一次反驳了我。「要水煮鱼,落落爱吃水煮鱼……」手一松,捏着的菜单掉在桌上。我错愕看着他。我叫祁落落。谢知彦爱吃清蒸鱼,而我,爱吃水煮鱼。眼眶一红,我轻声问他。「你还记得我?」对面。谢知彦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不记得。他又摇了摇头,只轻声念叨,「落落啊,落落爱吃水煮鱼。」可我问他落落是谁,他却继续摇头,瞪着那双清澈的眼看我,语气委屈。「我也不知道……」「落落是谁啊?」8对面,谢知彦急得快哭了,口中一个劲地念叨着「落落是谁。」我再次拿起菜单,点了些招牌菜和记忆中谢知彦爱吃的。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时,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探身过去,握住了谢知彦的手。「落落是我啊。」此刻不是饭时,餐厅里人不多,很安静。在我轻声说完这句话后,谢知彦立马安静了下来。眼底的急躁与错愕也渐渐散去。良久。他又笑了,那只手回握住我,温热干燥。「姐姐,是落落。」他重复了一遍,笑了。「所以,姐姐爱吃水煮鱼。」我鼻尖一酸,「对啊。」谢知彦似乎很开心,握着我的手傻笑。不得不说。即便是智商降为几岁孩童,谢知彦依旧是懂事的。知道我不让他吵嚷,他便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窗外,看桌布,无聊地玩弄手指,也绝不乱出声。菜上得很快。第一道菜便是水煮鱼。谢知彦捏着筷子,仰头看我,「这是什么?」瞧,他连水煮鱼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却还记得「落落爱吃水煮鱼」这件事。强压着心酸,我夹起一块鱼肉,在清水中涮了涮,放在了他碗中。「水煮鱼,尝尝吧。」谢知彦却没吃。他捏着筷子,笨拙地给我夹着菜,「姐姐爱吃,姐姐吃……」虽然,他给我碗中夹的,都是豆芽。我夹起豆芽吃下。对面忽然传来谢知彦的声音,「姐姐,你怎么哭了?」我用手背揩了下,低声道:「辣的。」这菜真的好辣。9一夜难眠。白天在医院时,我问过医生,谢知彦的治疗费用大抵需要多少钱。是一个我支付不起的费用。哪怕我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依旧不够。谢知彦今天玩累了,缩在我身边睡得很香。我将下颌抵在手背上,偏头打量着他。谢知彦生了幅好皮囊。五官立体,轮廓却偏柔和,少了几分冷锐,却多几分儒雅。目光顺着他的眉眼流转,却又似乎透过他,看见了当初的少年。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轻而易举地驾驭了宽松校服,戴着没有边框的眼镜,在一众男孩子中央,格外显眼。也许是记忆中他的青春期滤镜太重,所以此刻看着这样的谢知彦,我才更加难以接受。我想。我没有钱,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治好他,不如,就不治他了。在有限的时间里,用我手里所有的钱带着他开开心心玩一场吧。等到钱花光,我再带着他回家,替他找一处归宿。然后,我安安心心地接受宿命最终地判决。反正两个人都惨成这样了,就最后疯狂一把。过去。我希望最后这段日子,自己是开心的。现在。我希望,我们都是开心的。……第二天早上,我退了房,带着谢知彦去租了一个海边民宿。真正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入住后,我拉着谢知彦的手去了附近的菜市场。谢知彦对市场里的一切都很兴奋。逛了一圈,没少被坑。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坑就坑吧。我甚至恶趣味地想——如果有一天,那些商贩知道自己坑了一个即将死去的绝症患者的钱,会不会在夜里捶着床说「我真该死啊」。好吧。可能……不会。10民宿里所有设备一应俱全。厨房里调料也都有,我们拎了菜回去,谢知彦负责洗,我负责切菜炒菜。几样菜洗完,谢知彦身上衣服已经湿了大半。他撇着嘴说难受,然后便脱了上衣。裤子也湿了,他正想脱,被我红着脸拦下。「谢知彦。」我轻声教他,「你是男生,不能在别的女生面前脱裤子的,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谢知彦静静看着我,那双眼底清澈而懵懂。半晌。他摇摇头,尽可能地表达:「可你不是别人……你是落落。」我被他这说辞弄得一怔,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反正不能脱。」「哦。」谢知彦应了一声,乖乖地系紧了裤腰上的带子。我走回一旁切菜,在切出一盘粗细严重不统一的土豆丝后,我忽然有点疑惑。我一个快死之人,怎么体力这么好?昨天,陪着谢知彦去游乐场时,我还能跑能跳的,丝毫不虚。出于疑惑,我上网搜了一下——网上说。也许是和心态有关。其实最初查出绝症,我的反应和正常人一样,先是震惊,然后惊恐,害怕。我才二十四岁,我也没活够。可是后面想的多了,反倒是想通了。与其郁闷死,不如最后潇洒一次,听天由命吧。所以,旅游至今,我竟真没怎么想过自己就快与世长辞这件事。说不准,还真就是心大活的久呢。可我一转头,却见谢知彦盯着我的脸看,然后脸色一垮,「姐姐……血……」我一怔。伸手一摸,才发现又流鼻血了。谢知彦眼眶红红地给我找纸时,房东大姐刚好来给我送酱油。见了我,她「哎呦」一声,「咋回事啊?」我一边用纸擦了擦,一边笑了下说没事,这两次流鼻血都不算多,就象征性地流那么一丁点。大姐放下酱油,走过来看看。「你这是鼻窦炎吧?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那时候动不动就流鼻血,吓死人了。」我笑了笑,点头说是。大姐十分热心,叮嘱我们有什么事随时微信找她,这才离开。大姐离开后,我盯着纯白卫生纸上那一小块殷红血迹。心愈发地沉。什么心大活万年。都是放屁。人啊,还是抵不过命。11吃完饭,我带着谢知彦去海边玩。这会天热,沙滩上人不算多。谢知彦在一旁玩沙子,我便用手指在沙滩上写字:脱贫,脱单,病好。掰着手指算算,还有一百多天就过年了。这就当做是我的新年愿望吧。毕竟……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过年了。然而——我拿着手机拍照时,快门刚刚按下,一波海浪席卷而来,刚巧抹平了上面一行字。我是竖着并排写的。所以,海浪褪去后,面前的沙滩上只剩下了:贫,单,好。我盯着这三个字,欲哭无泪。偏巧,一旁谢知彦正玩沙子时,又有女生过去朝他要微信。谢知彦现在已经隐约懂得微信是什么了。他捏着一堆沙子,抬头,笑容乖巧又礼貌,「我没有微信哦,姐姐。」对面女生的笑容僵了僵。「这年头了,谁还没个微信?」「不想给就直说,装什么啊!」女生身边的同伴也附和道,「就是,还叫你姐姐,笑死我了,这年头还有人立高冷小奶狗人设?」谢知彦被对方一连串的话给绕晕,下意识地转头看我。我连忙走了过去。谢知彦紧紧攥住我的手,语气无辜,「落落,她们说我是狗……」以谢知彦如今的智商,根本听不懂「小奶狗」是何意。他只是单纯觉着,对方在骂他是狗。我还没说话,对面女生倒先急了。「你他妈有病吧?谁骂你是狗了。」谢知彦倒还会还嘴,「你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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