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考级是怎么考的?我是钢琴小白,在苏州园区…

京东已向全国2661个区县提供自营配送服务,支持货到付款、POS机刷卡和售后上门服务。

互联网出版许可证编号新出网证(京)字150号 | | | 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电话:

| 消费者维权热线: |

京东旗下网站: | | 网络内容从业人员违法违规行为举报电话:-3

  厦门的春天一切都生机盎然,这个寒假杜宇轩除了在过年的时候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拜年以外就没有再跟我联系,也没有提过上次的事情,我倒是乐得这样,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有交集就好。我拉着古月给我装的一箱子特产,走在校园里,享受着假期结束后带来的轻松,顺便想一下怎样继续追寻静文的踪迹。
  关于找静文这件事,可是让我伤透脑筋,全国光是网上有记录的重名的就是十几万人,在厦门的更是有两万多人,而且我要找的这个静文在不在这两万人里还不知道。上一个学期,我用了一个学期的时间才排查出几百人,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就是大学毕业也可能找不到,想来,需要换一种方式找了。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公寓楼前,远远便看到杜宇轩的身影,他还是在那棵树下,我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正要往楼里进,没想胳膊被一只大手钳住:“怎么?看见我还想装没看见吗?”杜宇轩痞痞的说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看见,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我只好转过身敷衍着
  “是不是啊?我这一米八七的个子,一百五十四斤的体重,你竟然能没看见,古小白,你一个寒假过的把眼睛都过出问题了?”杜宇轩不依不饶的说
  这个家伙脑子是有问题吗?别人不愿意理他不知道吗?“杜大主席,你看这鸟语花香的日子,你怎么不陪陪你的美娇妻,在这里跟我纠缠个什么劲儿啊!”这些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明显语气在导向性上有问题啊,怎么听就觉得酸溜溜的,好吧,我承认我错了。
  “哎呦喂,我怎么听着这话里一股浓浓的醋意呢?”杜宇轩坏坏的笑着。
  “哎呦喂,杜大主席,你还真是过寒假过的脑子都有问题了,你哪里听出我吃醋了呢?”我只能靠这样反驳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误。
  “是吗?难道是我听错了?哈,好吧,我原本是来找你道歉的呢?看你这么酸,还是算了吧!”杜宇轩死皮赖脸的说到
  “还真不用了,我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再说上次的事情跟我有半毛钱关系?麻烦你俩下次处理关系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都是成年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这么狗血的剧情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我一口气讲了很多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后一定改正,要不要我回去写份认识深刻的检查?嗯……我猜你一定不忍心,那就算了吧,你看这样好不好,这周五我请你吃饭?”杜宇轩摸着自己的下巴,嘴角一歪,坏坏地笑笑
  “还是算了吧,你省省吧,我还想平安的把这个大学读完,好不容易才长这么大,我还没来得及孝顺我的母亲大人哪!毁到你那个花痴女友手里实在不值,杜宇轩同学,你行行好,放我一马,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你总行吧?你不要再请我吃什么饭了,让我过的安省些吧!”说罢我转身要上楼
  “你等等,我跟你开玩笑的,这个周五要聚会,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还想让我请你吃饭?!开什么玩笑,上次请你逛那一下午,你把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都吃没了!”杜宇轩追上我
  “大哥,你说的真的假的,我能不能选择不去?”话音刚落,只觉得身旁不远处传来一道寒光,余光轻轻一瞟,棒极了,叶灵雪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古月啊,看来你为我买的人寿保险就快派上用场了。
  “随便你,那你跟他们一个个解释吧!顺便说一下,这个聚会是你们部长组织的,我先走了”杜宇轩应该也看到了叶灵雪,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拉着箱子在楼道里走的很慢,慢到可以听清后面是否有人跟上来,我想如果叶灵雪要袭击我的话,我一定要护住脸,脸在人在,脸毁人亡。万幸的是叶灵雪比我想的要善良,一直到我回宿舍关上门,她都没有出现,进了屋子里我连忙跑到窗子前,那道寒光从宿舍下直射入我的窗边,与我四目相对的叶灵雪抿着嘴,表情木然。我一看,完了,她是不是哀莫大于心死了?一个人心都死了,还不拉着个垫背的,我被泼硫酸的概率瞬间增加了300%。我壮着胆冲她招了招手,她看到后跑走了。事后我想我这二愣子一般的友好行径,会不会让她理解成是在炫耀?好吧,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这是正房对小三了,就算我自断经脉,怕是也于事无补。
  安顿好东西,分发完特产,我回到宿舍躺下,忙了一天也累了,很快便睡着了。梦里我见到了静文,她就站在我们宿舍的楼下,冲我招手,跟我喊着:“你回去告诉古月,我很想她”,我一看是静文来了,连忙跑下楼,可是跑近一看,不知道为什么静文变成了小辛,我问小辛:“怎么是你啊?”小辛说:“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正说着,又看到远远的地方南康在哭,我问小辛南康为什么哭啊,还哭的那么伤心,小辛死命抱着我不说话,抱的我透不过气,我说小辛你抱的太紧了,我上不来气,说着说着就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把被子压住了,裹的紧紧的,难怪透不过气。
  我起身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窗外,天色已深,空气中混合着海边城市特有的咸腥味,海浪扑卷岸滩的声音一阵阵传来,我有一些喜欢上这座海滨城市了,以后等古月退休了,我就把她和echo都接过来,盖一座海边的房子,要有大大的落地窗,海风吹来的时候,白纱窗帘随风飞舞,我想起南康曾经的梦想,是不是他要的也是这样一栋房子呢?我不得而知。
  正在这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看了一下,是那个讨厌的部长,只得不情愿的接起来。
  “部长,你找我?”我慵懒的说
  “古小白,听说周五的聚会你不去了?这样不太好吧?你看今年我们就要进行换届选举了不是,很多学长学姐一升到大四就退出学生会了,聚会的次数这么少你还不参加,而且这次聚会是我主办的,你这个副部长不去的话,我岂不是很没面儿,你可不能这么办事儿。”他用一口京片子喋喋不休的叙述着自己的理论
  “部长,我去就是了”我按按太阳穴,对于这种人,你要是跟他辩论,那我的手机要有足够多的电量才行
  “就是,小白,你就是想的太少,作为一名学生会的干部,你要想的比别人多才行啊!”北京男孩这一嘴的语重心长,让我感觉像是喝了一口海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
  “好的额,部长,没什么事的话,对面寝室有人叫我,我先过去一下”我急忙找个借口挂断电话。帝都的人,言语中都透着上层建筑之气,让我这样觉悟低的普通老百姓很难适应。
  三天后,正房娘娘忍不住了,终于找到我。
  “古小白,我是叶灵雪,今天下午2点,我找你有事,你来一下学校门口的咖啡店。”
  看到这条霸气十足的短信,我很想回一句,奴婢遵旨。后来想想貌似不大合适,就手抖着回了两个字:好的。
  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下午两点的到来,等着觐见那漂亮的娘娘。终于熬到一点半的时候,早已坐不住的我迅速赶往咖啡店,这么迫切地去见面,并不是因为我脑子秀逗主动迎战,仅仅是因为我觉得可以好好看看美女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要是一个高智商的美女就更棒了,才貌双全的女神啊,好吧,我好像没有找对事情的重点,管他呢,先见到人再说。
  我站在店门口等了四十分钟后,娘娘姗姗来迟,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足足比我高一头,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低头瞟了我一眼,在这种情况下,1米66穿着耐克鞋的我确实不占优势,我没有反瞟回去,她那么高,如果我瞟的话很容易变成翻白眼,而且我还没来得及瞟,娘娘就踩着恨天高去找座位了。我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样看来,娘娘和我的爱好是一样的,都喜欢靠窗的位子,靠窗坐着总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安逸。当然,我的这种天真想法在开场十分钟之后就打消了,娘娘靠窗只是为了让街上的人观赏自己的美,因为看到窗外经常有人驻足偷来爱慕的眼神,然后,女神装作不经意间撩拨一下秀发,或轻托下巴作沉思状,我们谈话不到一个小时,她在这两个动作之间切换了不下五十次,每一次她做这两个动作的时候,我就能看到窗外一地的口水,这是后话了,至少在刚开始的十分钟里,娘娘是正常的。
  “说吧,你和杜宇轩是什么关系?”娘娘发话了,眼神已经能射出火来。
  “他是学生会主席,我是□□副部长,没了”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焦糖摩卡
  “那他没事怎么总去找你?”娘娘向前探了探身,明显不相信我和杜宇轩关系的单纯性,脸上寒光凛冽。
  “我每次和他见面都是因为学生会的事情,剩下的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理解的,我就更不知道了”今天的摩卡有些苦,我皱皱眉
  “你觉得你和杜宇轩可能吗?”娘娘突然切换成女神模式,声音瞬间柔和并用手开始轻托下巴,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足足停顿了一分钟,我以为她要出什么大招,直到看见窗外面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在欣赏女神,这才恍然大悟,生命值也果断恢复了正常。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可笑,关于‘可能不可能’的问题首先不是我说的算的,而且,至少我们俩应该相互喜欢才能有什么所谓的可能不可能吧,我和杜宇轩现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你觉得可不可能?”我端起杯子,忍着苦又喝了一口
  “我不管,反正你离他远一点”女神撩拨前额的秀发,这次是一个胖胖的男生,一手拿着煎饼果子,一手拿着可乐,口水快流到下巴了。
  “行了行了,这是你们俩的事情,我懒得掺合,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就和他结婚嘛,现在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你说是不是?”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说什么?!古小白!!你把我当什么?!!我会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吗?!!”娘娘吼起来,果然,此刻窗外没有人
  “我是替你着想,我觉得你这么守着多没劲啊,还不如直截了当,结了算了,如果年纪不够领证的话,可以先办一个典礼嘛!”我看看杯里的摩卡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古小白!!!!”娘娘可能第一次见到我这么没心没肺的小三,正欲发作,突然,话锋一转,语气轻柔起来,又启动女神模式,一手托腮:“我和杜宇轩认识这么久,我对他是了解的,只是怕别人居心叵测”唉,女神连隔壁桌那至少六十岁的老爷爷也不放过。
  女神继续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现在看来,老天还真是公平的,有些人注定只有脸蛋,没有脑子,女神明显是属于这一类型的。我宁愿现在坐在对面的是一个足智多谋、处心积虑、心狠手辣的正房来拷问我,至少让我觉得自己这么期待的谈话是有价值的,而现在的我只能坐在一个有胸无脑的花瓶对面看她不停的搔首弄姿,果然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啊!我扭过头,一边听她絮叨一边观察着窗外人来人往,这边走过去的一对夫妻,应该是学生家长吧,嗯嗯,一定是,你看那手里拿着大包小裹的,一看就是给孩子带的,真不容易;路对面的老人穿着考究,整齐的中山装,一根精致的拐杖,嗯,应该是一位学者;还有路边正在打车的中年女子,很高挑的身材,从服饰上看应该家境殷实,呀,她转过头看向这边了,嗯,还挺好看的,等等,这个人……好像是……静文!!!!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真的很像,虽然岁月已经剥离她脸上的稚气,但是还跟照片中的神情有着惊人的一致,而且古月照片里的她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虽然说岁月无情,可是五官的轮廓却变化并不会太大,是的,不管是不是静文,都应该要去问一问,我没理女神,一个箭步冲出咖啡店,可惜,晚了一步,她已经坐上车走了。
  “古小白,你怎么回事?!!你这人还能不能有点礼貌,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哪!”娘娘追出来,突然看到满街的人都往这边看,瞬间又切换模式了。
  “古小白同学,我们上楼慢慢说,你看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对不对?”这柔情似水的声音,听的人都化了,幸亏我是水泥做的
  “叶灵雪,我听你唠叨了一个小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和杜宇轩在这边瞎胡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人这一辈子不是只有爱情的,你的男朋友会不会跟别人,只在于你,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有能力守,你就好好守着他,没能力守,趁早换人,别在这闲的没事幻想一堆假想敌,跟个怨妇一样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我说完闷闷不乐的走开了,要是早一步的话,一定能赶在那个人上车之前说句话的,好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真让人扫兴。
  晚上的时候,杜宇轩打来电话
  “叶灵雪是不是今天找你了?”他开门见山的说
  “是啊,对着我说了一个小时,无非就是让我离你远点,杜宇轩,你俩的事情真的不要再扯上我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样没玩没了的有意思吗?!”说完我愤愤的挂断电话。
  躺在床上,我一遍遍回忆今天下午的情形,一遍遍确认是不是静文,翻开相册,一模一样,就是静文,绝对是她,可是静文,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周五的聚餐,我没有受到娘娘的影响,照旧去参加聚餐,毕竟现在看来以叶灵雪的功力已经不足以让我妥协了。每次聚会都千篇一律,只是这次吃完饭后,我们部长提议去KTV唱歌,我是不想去的,但是这个提议马上受到了除我以外所有人的一致通过,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我一直不喜欢KTV这种地方,人太杂乱,以前和南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从没有来过,小辛和我一样,比较喜静,有这个时间,我们宁愿在书店或者咖啡店里静静坐会,聊聊天。杜宇轩唱了一首beyond的光辉岁月惊艳全场,大家一齐拍手叫好,可惜我以前听南康唱过这首歌,比杜宇轩唱的好多了,所以说人比人啊,不能比,南康真他妈是个全才。这时候,杜宇轩拿着话筒说:“下面这首歌送给我心爱的女孩,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陪着你到永久。”杜宇轩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虽然大家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了,但这么值得玩味的场景还是免不了要起哄,我起身走出包房,电话里南康哭的要死要活,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陈子龙跟他提了一个很伤感的话题。大致是关于以后的生活,陈子龙说以后要给南康当伴郎,这样就可以和南康一起走红毯了,这么矫情的话从陈子龙那个熊瞎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吃惊。
  “你能相信吗?小白……这家伙会这么说……我就跟他说‘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婚礼,都是我感情的葬礼’然后,他竟然哭了”南康一大老爷们就为这点屁事至于哭成这样,还在杜宇轩向我各种明示暗示的时候。
  “那你就争取活得比他久一些,不让他参加你的葬礼好了”我无趣的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你不觉得很感人吗?”南康抽泣得像个孩子
  “我觉得这话太扯了,真爱你的话,还能让你跟别人结婚吗?”我悻悻的说
  “你这人,真不明白辛霖琳怎么看上你的?”南康不屑的说
  “你刚才说什么?辛霖琳……看上我?你这家伙一定是哭傻了吧?好了,现在是我冷酷、我无情、我无理取闹行了吧?”我说不过他,只好套用还珠格格里面经典台词反驳
  “无聊,懒得跟你这种不懂情趣的人聊天,我挂了,找天让小辛收拾你!”南康说完不等我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回过头,杜宇轩一边唱歌一边望向门口这边,我突然很希望小辛能够在这个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此刻,我感到自己空前需要她。
  晚上杜宇轩送我回到宿舍,走到楼下的时候,杜宇轩抓住我的肩膀:“古小白,做我的女朋友吧!”
  “你说什么?”我愣了
  “我说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从迎新那天就喜欢上你了”杜宇轩看着我的时候,嘴角轻扬,眼神透亮,真是一个好看的男生。
  “我觉得……我不合适,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叶灵雪不是我女朋友,你都没有找其他人问问吗?大家都知道,她追了我三年了,我都没有同意,只要有女生靠近我,她都会如临大敌,以前那些女生中没有我喜欢的,所以也就随她了,可是这次不同,我喜欢你,古小白,我已经找过叶灵雪了,她也答应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了,小白,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吧!”透过杜宇轩的眸子,我看到了自己,没有兴奋,只有惊恐,这个没出息的古小白。
  “我还是觉得不行,问题是我对你没感觉啊!”我说得有些无奈,毕竟这话很伤人
  “没关系,感觉都是处出来的啊,我们可以处一下的,等处了一段时间你再告诉我你没有感觉的话,我就不强求你了,你看行吗?”杜宇轩虔诚的看着我
  “可是……”还没等我说完话,杜宇轩就用两根手指将我的嘴唇挡住。
  “不要那么着急回答我,给自己留一点时间,好好想一下,也算是对我负责,好了,上楼吧,乖!”杜宇轩摸摸我的头,摆摆手走了,他是长大以后,除了小辛第二个说我乖的人,这让我更想念小辛了。
  浑浑噩噩回到屋里之后,我迫不及待地给小辛打了一个电话,那边传来喧闹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好奇的问
  “哦,小白,我们今天学生会聚餐,对了,还没跟你说,我也一不小心混进学生会啦,哈哈,吃完饭后,这帮家伙非要出来唱歌,我们就出来唱会儿歌”小辛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我回想起自己刚才在KTV里的一幕,小辛会不会也被人表白呢?她那么可爱,南康说过,有哪一个正常点的男生会不喜欢辛霖琳呢?
  是啊,哪一个男生会不喜欢她呢?何况她身边肯定有很多优秀的男生,也一定会有让她心动的吧!想到这里,一股无名之火由心底窜出,恰好,听到小辛那边有人叫她唱歌,我什么都没说就挂掉了电话,小辛再打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接,只是回短信说我要睡了,果然小辛没有再打来。
  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停的问自己,脑海中回想起古月寒假在家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只要自己喜欢上别人就可以减轻这种感觉呢?我要答应杜宇轩吗?
  等等吧,再等等吧,先让我睡一觉,然后再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我给古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有一个男孩在追我,古月听后很高兴,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他。
  “我……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这男孩长得还不错”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不能细致描述出杜宇轩的长相,我对他的印象都是轮廓性质的,很模糊那种。
  “那么,你想拒绝他吗?”古月问我
  “我说不上,我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但是你也说过,要是能喜欢上一个人的话,对小辛的那种感觉就会减弱,我想试试看”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古月
  “傻孩子,话是这么说,但是要基于你真的碰到一个喜欢的人,你看我要是能忘记静文的话,现在怎么可能还单着,你要认清自己的感情,这个男孩出现的很是时候,你要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要是喜欢的话,就勇敢的答应下来,要是不喜欢的话,不要勉强自己,总能碰到喜欢的。”古月耐心的劝导我
  “嗯……那我再考虑看看”我挂下电话,径自走向校门口的咖啡店,自从上次在那里见过貌似静文的人之后,我只要一有空就过去坐会,就算是守株待兔,我也要把这个人找到。
  坐在咖啡店里,小辛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想问问我昨天为什么突然把电话挂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我告诉她我只是有些困了。
  “这样我就放心啦!”小辛在电话那边长舒一口气
  “小辛……我想……问你个事情……”我纠结着要怎么问
  “嗯?你说吧!”小辛倒是爽快
  “大学里……有没有……有没有人跟你表白啊?”
  “有啊,还挺多的啊!”小辛回答的倒是漫不经心
  “那你有答应的吗?”我急忙问
  “没有啊,我告诉他们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吃惊的问
  “没有了,我骗他们的,不这么说的话,这些人能死心吗?”小辛笑笑说
  “哦哦哦,这样啊,那行了,我没什么事了,挂了”手机外壳被我握的全是汗。人生还真是不公平,我因为一个杜宇轩表白就已经纠结成这样了,小辛被很多人表白还能拒绝的这么易如反掌,情商真是一个考验人的东西。
  窗外,下雨了,细密的雨滴纷纷落下,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悠闲地喝起来,对面屋檐下,一个女人急匆匆跑过去避雨。又是那个貌似静文的女人!!我在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想要冲出去,结果被服务员拦住了,我还没有结账。这个天煞的敬业服务员,等我结完账跑出去,发现屋檐下已经没有人了,奇怪,只有几分钟的功夫,人去哪里了?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看见杜宇轩拿着伞远远晃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打量着我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没好气的说
  “这个……当然可以,只是你没打伞站在雨里是在练功吗?还是在演言情戏?”他打趣的说到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全身湿透了,好吧,冻死我了。
  “你天天都在搞什么啊?怎么这么奇怪”杜宇轩说着把伞给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对了,你到校门口来干什么啊?”我问他
  “来给我女朋友送伞啊!你看我多贴心是不是?”杜宇轩侧过头狡黠的笑了一下
  “谁是你女朋友?真是的”我缓缓向前走,杜宇轩在旁边打伞跟着。
  “小白,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你,但是,当你喜欢我的时候,一定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不能心里还装着别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种对我的喜欢我宁愿不要”杜宇轩伸手接着落下的雨滴,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呢?”我转过头看他,他一脸平静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杜宇轩摇摇头,然后很伤感的看着我,我仿佛被他的眼神触碰到心底的湖面,微波荡漾。
  因为那场雨,我一连病了很多天都没有起来,期间小辛一直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样了,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回答她那么多问题,只好简短的告诉她我生病了,她说要过来看我,被我拒绝了。
  “小辛,我只是感冒了,也不是什么大病,没事的,躺两天就好了”我虚弱的声音连自己听着都心疼
  “不行啊,小白,你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小辛焦虑的说
  “真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大老远的从上海跑过来又有什么用呢?再说等你过来的话,我都已经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头好疼,想睡一会了”说罢便挂了电话,继续昏睡。
  杜宇轩听说我感冒,送来了药和他妈妈煲的姜茶,吃完药又喝了姜茶,躺下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果然起来后身体恢复大半。我摇摇晃晃爬起来刚洗完漱,杜宇轩的电话就打进来,他又从家里带来了鸡汤,让我下去拿。我简单收拾一下,摇摇晃晃的下楼,在床上躺了太久,猛一起来还是有些头晕,外面的阳光又烈的狠,太久没吃东西难免会低血糖,走到杜宇轩面前的时候,一个踉跄栽倒在他怀里,幸亏杜宇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不然非破相不可。
  “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饿了?”杜宇轩抱着我不肯放手
  “你……先放开我”我实在没力气挣脱
  “就一分钟好不好,让我抱一分钟,感觉你好可怜,我很心疼”杜宇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没有拒绝,确切的说是没有力气拒绝。
  过了五分钟左右,杜宇轩放开了我,拿出两个饭盒给我,一个装着鸡汤,一个装着刚做好的饭菜。我拿着饭盒摇摇晃晃的上楼,坐在床边吃了起来,杜宇轩真的有一个好母亲,给儿子的表白对象做了这么丰盛的午餐,正当我狼吞虎咽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女孩跑过来
  “古小白,刚才楼下有人找你诶!” 在这个学校有谁会不认识学生会主席杜宇轩呢?女孩是给我留面子,说的这么婉转。
  “嗯,我见到了,你要不要吃一点,这是他妈妈做的”我想这回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了,还不如大方点。
  “嗯?我又不认识,算了,你吃吧!”说完她笑笑走了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饭菜,她说她不认识谁?是说不认识杜宇轩的妈妈吗?好奇怪。我没觉得她会认识啊!但她总不会说不认识杜宇轩吧?这太可笑了。算了,或许人家只是不想吃,随便找个借口吧!
  吃过饭后,基本已经好很多了,晚上趴在床上跟杜宇轩发短信,发着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在梦里我梦见静文回去找古月了,她给古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我一看,这不就是我今天吃的嘛!一家人——我,古月,静文,还有echo其乐融融的吃起来。
  正流口水的时候,南康的电话打进来
  “喂?”我迷迷糊糊的接起来
  “小白,你感冒好点了吗?”南康不死不活的说着
  “好多了,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还不是你家那个操心的辛霖琳嘛!听说你感冒了急得要死要活的,非要去看你,你们俩见着没?”南康问我
  “哦,她前两天说要过来看看,我没让她过来,你看这不都好了嘛!让她折腾过来没必要啊!我一会再给她打个电话说一下,省得她担心”我伸了个懒腰
  “你哪天说的啊?”南康总是喜欢这样刨根问底
  “大前天吧!”我想了一下
  “哦……这样啊……行吧……你先好好休息吧,病才刚好,得静养两天,就不要再折腾这些事了,我到时候替你跟小辛说一声就行了”南康很快就挂了电话,估计是陈子龙又要他一起陪着看球了。
  病好之后,我答应要和杜宇轩去看一个画展,杜宇轩从小就喜欢画画,他说这是遗传他妈妈,他妈妈也很喜欢画画。
  “你都很少提起你爸爸啊?”我小心翼翼的问,毕竟这是他的家事
  “哦,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离婚了,我跟着妈妈过”杜宇轩说这些的时候面色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这样啊,那你一定很难过吧?”虽然我也只有古月一个家长,但是我和那些家庭破裂的孩子是不一样的,这也让我比他们感受到的幸福更多一些,毕竟他们是从三口之家变成两口,但是我是从自己一个人,到有了一个妈妈。
  “没有,我不难过啊,因为他俩在一起也不快乐,妈妈并不爱爸爸”杜宇轩走到一副画前面凝望了很久,我不知道他是在欣赏画,还是在回忆过往。
  “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呢?”我叹了一口气,古月告诉我,不爱的话一定不要勉强。
  “不知道啊,呵呵,我也想知道哪!为什么呢?为什么心里明明有一个人,还能装作没有事的样子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呢?”杜宇轩说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向前倾,眉头皱着,我知道他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吧,算了,都过去了”我很后悔开始这个话题,揭开了他的伤疤。
  “嗯,你看这幅画的名字多好——《小夜曲》,莫扎特写过一首曲子,也叫这个名字”他指着一幅画说道
  “嗯,这个我知道,我妈妈就喜欢听这首曲子”上学的时候在家里经常听到,现在古月只要有空还是会听,小提琴与钢琴的完美结合,优美动听直抵心灵深处。
  “你妈妈?”杜宇轩看着我
  “哦,是的,她特别喜欢小夜曲,有空的时候都会听”我解释道
  “难怪,我妈妈也爱听,看来这还真是那个年代专属金曲”他说完,我们两个笑了起来。
  看完画展回来,天色已经渐晚,杜宇轩送我到公寓楼下,我正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他俯下身子,我知道这是接吻的前奏,他一定想要亲吻我,所以就在他的嘴快碰到我的嘴时,被我躲开了,那炙热的唇落在了我的脸颊上,烫红了整张脸。
  “好了,上去吧,我会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杜宇轩温柔的说
  那一天到底什么时候到来,或者最终会不会来,我并不确定。
  暑假如约而至,回到家里,echo已经长得很大了,上蹿下跳的,院子里的花都被它践踏的不成样子,见到它时,它正伸着舌头围着邻居的猫跑前跑后。
  “怎么样,答应那个男生了吗?”古月眯着眼睛坐在摇椅上,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让我想起过世的老人。
  “还没有,还是觉得不是特别有感觉”我为难的说
  “没事,这个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嘛,感情是可以培养,但是不可以勉强,相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但是选择在一起的话就一定要相爱才可以,不然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古月的椅子吱吱呀呀的摇着,好像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小夜曲……
  我和南康他们约好这个暑假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上个冬天没见到,觉得很遗憾,这次大家说好找个咖啡吧一起聚聚。
  “你头发比以前长了点哈!嗯嗯,虽然还是很丑,但是至少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了!”南康拍拍我的头,陈子龙骑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们看NBA,嘴里依然在问候球员全家。正在这时,身后有人推门进来,昏暗的咖啡吧瞬时鲜亮起来,我们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门口,浅棕色的秀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一袭蓝色的碎花连衣裙,镶钻装饰的凉鞋将脚踝包裹得恰到好处,恬淡的笑容一如从前,门外的阳光给女孩周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迷炫了整个屋子里的人。
  “这里,小辛,我们在这里!”南康冲着女孩招招手,瞬间收获了周围男生投射过来带有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陈子龙淡漠的转过头继续看电视,南康则用一副得意的眼神示意我陈子龙的变化,我当然看到了陈子龙的反应,但是我并没有替南康欢喜,面对这副景象,我竟只觉得从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忘情太快的人总让我觉得恐惧,抬起头却见南康满脸胜利的意味,正在一边开心的笑着。
  小辛坐下来,人到齐了,陈子龙也把身子转过来。
  “小白,刚才真是夸你夸早了,你看看人家,这才是女人,你那叫女童”南康鄙夷地看着一身运动装的我说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抓起一粒坚果塞进他嘴里
  “子龙,她欺负我诶,你快管管这个性别不明的古小白啊~”南康拉着陈子龙撒娇,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感受
  “你们俩……?”小辛捂着嘴半惊半喜
  “是啊,我们俩在一起啦,怎么样,羡慕吧?”南康头靠着陈子龙的肩膀,一脸幸福的看着我们。
  “真受不了你了,走到哪里都秀恩爱!恐怕全世界不知道一样!”我插起一块芝士蛋糕,自顾自的吃起来。
  “我觉得很好啊!来,小白,我们和他俩碰一杯,祝福这两个帅哥一直幸福下去!”小辛端起手中的卡布奇诺,南康和陈子龙也顺势拿起手里的杯子
  “小辛,你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难不成是在上海待的?你都不惊讶他俩在一起?”我拿起手里的热巧克力不情愿的碰了一下
  “我一直这样好不好,两个人觉得幸福就好啊!我们做朋友的当然要支持了!”小辛的话差点让南康哭出来,他把自己的拿铁一仰头干了,果然是个神经病。
  老友相聚总是愉快的,大家一起聊当年因为上课说话被老师罚站,一起聊抄作业,一起聊炸飞机……
  我们不顾形象的吃着,不停的笑着,仿佛回到那些坐在前后桌的日子。
  那一年,echo两岁,我被古月带回家十一年,四个少年都进入到大学,南康和陈子龙神奇的走在一起,小辛变得漂亮了,我认识了一个难缠的学生会主席,名字叫杜宇轩。

晋江APP→右上角人头→右上角小框

11.5k字的一更,手已经写断,希望看文的人能看得开心

山雨欲来的天幕下,传来滚滚的闷雷声。秋千在吱呀呀晃荡了几下之后停止了摇摆,哈利坐在上边,百无聊赖地望向乌云背后层层叠叠的银边。

时间差不多了,他心想。

这是他上辈子最初在麻瓜界遭遇摄魂怪袭击的地方。这一次,他把达利留在了女贞路的房子里——只靠几颗假装从行李箱里不经意滚出来的、对方没见过的韦斯莱肥舌太妃糖,和几滴放暑假之前德拉科留给他的昏睡药剂就够了。对于他的混蛋表兄来说,那至少算是一种无害的圈套:几小时无梦的睡眠和一条肿起来的舌头,怎么看也比被摄魂怪来一个贴面吻要强。

但即便是成功报复了达利也不能让哈利此刻的感觉变得多好。

不论是面前的旷野,还是大雨降下之前从空气中不断析出的水汽,都只让他联想到一种清冷负面的情绪——孤独。

近来他时常会这样,当他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他会一时不能确信自己是谁,人又在哪里,处于什么样的时间线上。

然后他才会慢慢想起,火焰杯已经结束了,塞德里克活着,小天狼星好好地躲在布莱克家的老宅里,这辈子,他有朋友,有亲人,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安好,然而狂跳的心脏总还是需要很久才能慢慢平息——

所有他在乎的都距离他太遥远了。这段距离加上命运被更改过的不真实感让哈利只要一刻没用自己的双眼确认过一切,就始终无法安心。

他现在理解当蝴蝶效应剧烈失控时德拉科焦急的感受了。

他们不可能永远把世界线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拯救回塞德里克的那一刻,想必德拉科和自己一样都清醒地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已经失控了,自打这个时间节点开始,他们就要不惜一切地去改变,而改变最终会带来什么,是谁也无法预言的。

真正困难的从来不是战胜伏地魔和食死徒,而是横亘在他们和眼前的现世之间、远比此刻与亲朋好友间的物理距离要难跨越得多的那些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哈利会在此刻诡异地感觉孤独。他和德拉科就像世界上仅剩的两张无口的嘴,所有的担忧惶恐,他们又能同谁去说呢?

在所有人忙着为塞德里克悼念时,哈利的心中堵满了其他人所不知道而他知道的那部分事实:关于未来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在今年转折,关于困难将如何降临,夜色将如何黑暗,危险将如何无处不在、如影随形。所有这样的有形与无形之物填满哈利的头脑,将所有感情鼓胀在胸口直到呼吸紧到喉咙管开始发酸——他终究是无法将所有真相都说出来的。

“你得忍耐。我知道背负一切多么艰难,相信我,我理解。”那是暑假里,德拉科曾经在一封信里给他写过的话,“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那两句话给了哈利一些安慰。

他当然相信德拉科。他们已经是眼下彼此唯一的支持和依靠。但正因为如此,哈利也会时常担心起德拉科的精神状态。

他无比庆幸德拉科在四年级的末尾将他们的身份坦白给了斯内普。那至少能让对方替他分担掉一部分的重量。尽管哈利怀疑,德拉科如此要强的个性是否会允许他像在自己怀里寻求安慰那样去同自己的教父示弱。

在一阵淡淡的、夹杂着无奈的忧虑过后,哈利发觉自己的胸膛里翻腾起更加汹涌的相思。

他真的想念德拉科。即便是在头脑中构思着一会儿应该如何与摄魂怪战斗的当口,他都抑制不住那股不断满溢而出的、想要把对方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拉扯出来紧紧压进怀里分享呼吸的冲动。

哈利想象着德拉科微微昂起头来微笑的样子,想象对方淡金色的留海遮住了一部分漂亮的眼睛,如同阳光穿透玻璃花房一般的温暖与脆弱相互交织的感觉慢慢缠绕住他的心脏。

一道刺眼的闪电在这时裹挟着惊雷在天际线处炸响,击中一棵田野里的枯树,并迅速点燃了它。从枯枝处,滚滚的浓烟冒了出来。从那些黑烟的背面,无形的冰冷、腐烂、绝望、死亡气息如同沼泽一般缓慢而浓重地扩散开来。

哈利从秋千边上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拔出裤子口袋中的魔杖,摆好全副备战的姿态。

他召唤出明亮的守护神,随着那只牧鹿开始迎向摄魂怪的影子奔驰,天空中的雨点也砸了下来。

哈利周围的空气在温度陡然降低的一刻发生了变化。离他最近的锈迹斑斑的秋千架在几次扭曲变形后从弯折过的光影中吐出了一道人形。

“虽然我知道你对付摄魂怪已经很有一套了,但在用呼神护卫前,你至少可以给自己上一个防水咒,或者用变形咒给自己做一把伞吧。逞英雄和不要在这样的天气里感冒并不矛盾,反正魔法部总会起诉你,多用几道咒语不是用呢?”

熟悉的调侃语气贴着哈利的耳边响起,哈利睁大了眼睛,几滴冰冷的雨因此闯过了他的睫毛、漏进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尽管如此,他仍然太能分辨出那道嗓音了。

“德拉科?”他难以置信地念出对方的名字,那换到一个他几乎已经思念了整个暑假的笑容。

在灰蒙蒙的雨幕中,刚刚幻影移形完毕的德拉科举着一把黑伞。那把伞现在也笼罩在哈利的头顶上了,它的龙骨是金色的,给人的感觉既坚固又安全。

与那抹温暖的金黄相呼应的,是从德拉科身侧窜出的银狐守护神。那束银光以矫捷的身姿迅速追赶上了牧鹿,与它一同包裹住尖啸着来袭的摄魂怪,迅速将它们困在一团光晕中开始节节败退。

风开始逆着吹,乌云的银边慢慢扩大,所有冰冷与孤寂的感觉都在头顶那把遮风挡雨的伞下渐渐远离。

但哈利已经不再在乎那些了。他已经得到了此刻他所唯一需要的那束光。

站在德拉科的身边,哈利呆呆地望着对方专注的侧脸,直到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柔笑意占满了整副脸孔。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当摄魂怪的突袭不再是威胁之后,他脱口而出。

“和魔法部拿来想方设法控告你的方式一样,用踪丝,它们定位的速度总是最快,比赫敏的回忆录可好使多了。”德拉科回答,“未成年巫师办公室到处都是马尔福家的人脉,不然你以为我的那些斯莱特林朋友之前是怎么能在暑假里自由自在使用魔法的?就因为这样,对于魔法部方面的渗透工作,老秃子一直很放心在交给我爸爸做,所以我现在不仅可以光明正大使用我的魔杖不用担心留下任何案底,也可以随时知道你施法的位置坐标。”

“等等,你管他叫什么??”哈利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德拉科。

“你说谁?”德拉科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片刻自然的迷茫过后,他平静地“噢”了一声,补充道,“怎么了?现在的伏地魔就是没有头发,我哪里说错了吗?”

那反倒把哈利给噎住了,他张大着嘴,好像一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面对反应如此有趣的哈利,德拉科忍不住笑了。他在哈利被雨水沾湿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虽然这幅表情让你看上去不怎么聪明,但也比刚刚那种快哭出来的样子好。”他说,然后弹了一下哈利的鼻子,“难道你从来没想过我们得习惯用除了伏地魔以外的名字称呼他吗?你总该从上辈子吸取一点教训吧,在他给这个名字施追踪咒之前改变习惯还来得及。”

我当然记得他给那个名字下了追踪咒的事!像被抓着痛处似的,哈利对着德拉科竖起了眉毛。

“如果你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取笑我上辈子犯过的错——”他有点不服气地说,“这一次我绝对不可能再犯了!”

因为他的话,德拉科惊讶地转过头,眨了眨眼睛。

“你是傻瓜吗?”德拉科打断了他,一个短暂的复杂表情过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可能专程跑这么远只为了取笑你?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半个暑假过去了,你非但没有在我们见面时立刻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还用一脸的不大情愿对着我,那真让我伤心,好像你实际也没有多么希望能看见我一样……我过来当然是因为我想你了……!”

哈利敢肯定,德拉科那么说绝对是故意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任何一句他用坦荡荡的态度说出来的话都能无条件地让一个人的心跳疯狂加速,何况还是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德拉科甚至还坏心眼地摆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是不解风情的男朋友的错一样。就算知道那是佯装的,哈利也无可自控地开始内疚起来。

“我当然也想你……!”他赶紧说,“我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你,我只是——我没想到——!Jesus,一见面就教训人的人分明就是你,德拉科!”

哈利抓狂的抗议让德拉科噗嗤一声笑了。

“要怪就去怪你的好教父。”他回答,“我可是和那群固执的凤凰社成员好一场争执,听了西里斯·布莱克好几十分钟的教训,费尽口舌才让他们勉强同意不启用费格太太的方案,转而放我亲自过来的。”

当他终于抱怨完自己想抱怨的话之后,所有戏剧化的成分都从他的表情里隐去了,他仅仅只是看着哈利,安安静静地微笑。那些笑意里包含着所有剩下他没出口的台词。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争取来了。现在,我在这儿了。

德拉科的笑容里一定被下了某种毒药,那是那一刻哈利本能的想法。不然,为什么他的心脏会那样不受控制,像是要在逐渐下沉的夕阳里被融化一样。

“放你过来……做什么……?”几秒钟的失神过后,哈利才笨拙地问。

“还用问吗?”德拉科轻声回答,他靠近了哈利,在那把黑伞的遮蔽下,他将哈利拉入了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当然是过来带你回家。”

哈利本能地揽住了德拉科的腰,一只手覆盖在对方握着伞柄的手指上,雨水让掌心相触的皮肤变得湿滑,也让他不禁加重了抓握的力道,像是害怕对方随时会从身边溜走似的。

在充斥着耳鼓的风雨和闷雷声中,他想要回吻面前的爱人,然而他们已经幻影移形了。

格里莫广场12号要比哈利上次过来的时候状态好很多。

虽说上一次,德拉科已经提前在多比的帮助下收拾过这块地方了,但那一次,整栋宅子充其量只能算干净和可以住人而已。而现在,当哈利穿过那扇会自动点亮穿衣镜以及伸缩换鞋凳的前门后,他惊奇地发觉自己居然可以透过那些隐约还泛出金光的门框和镜子边窥见一点富丽繁复的花纹。

这儿原本的装饰曾经是精致到如此地步的吗?哈利呆愣了片刻,随即想起,作为神圣纯血家族之一,布莱克家本来一度就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他不敢相信,上辈子直接继承了整栋房子的自己竟然到今天还是时而会忘记这一点。

“劳驾客人们前往偏厅。”突然出现的小精灵克利切把哈利吓了一跳。

原本他都做好准备迎接所有骂骂咧咧的诅咒和怨毒的眼神了,但在德拉科把哈利换下来的那双带着泥浆脏兮兮、湿漉漉的鞋子扔给克利切的时候,后者居然恭从地接住了。哈利彻底看傻了眼。

“她怎么了……?!”当他们终于摆脱了小精灵开始往楼梯拐角行进,哈利忍不住问。

“别误会。”德拉科回答,“她依然恨我们这些外来者,当然最恨我那个除了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以外一事无成的舅父,我只是说服了她暂时学会做一点妥协。”

“怎么做到的?!”哈利更加惊奇地问。

“我帮忙修复了这栋房子的一部分。”德拉科回答,“但不是全部,不是所有。我告诉过她,我会一点一点来,并且设置一个考察期,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是对于布莱克家来说足够优秀和忠诚的小精灵,那么我就扔下这所房子不管了。”

“上帝啊,就这样?”哈利吸着气说,“就,修修东西就行了?”

“你认为这是什么很简单的事吗?”德拉科挑高了眉毛,“原本的布莱克老宅有多么辉煌完美,除了亲身在这儿生活过的人之外,是很难想象和重现的。为此我甚至找妈妈要来了她一部分的童年记忆。我知道你教父也算是在这栋房子里长大的,但一来他从未珍惜过在这儿度过的时光,也从未好好睁眼欣赏过这间屋子所有的艺术性,二来,就算他还记得那么一点儿,他也没有那个财力和耐心去修缮所有,克利切能指望的人只有我。”

说话间,他们经过了整栋宅邸正中的宴会厅。

“画像去哪儿了?”哈利忽然问,他伸出指头,在一片被拉开的帘子面前站住了,那儿原本有一副肖像,但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墙壁了,“就是老喜欢骂骂咧咧的那一幅。”他说。

德拉科顺着哈利的指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当然了,他说的是沃尔布加·布莱克,还能是谁呢?上辈子这位曾经的布莱克家女主人在画像里诅咒全世界的时候德拉科并不在现场,所以他没有哈利那么深刻的记忆,还不至于因为骂人的动静忽然不见了就觉得不习惯。

“我让克利切搬去了雷古勒斯叔叔的房间。”德拉科回答,“她在那儿更好,情绪更平静。我也答应了克利切,无论我接下来着手对宅子进行怎样的修缮,都不会去动那儿的任何一样东西。”

哈利因为那句话转过头来看了德拉科一眼。

“知道吗?”他突然说,“我觉得克利切愿意听你的话并不是因为你用复原布莱克老宅的事威胁了她。”

“什么?”德拉科有一点意外。他似乎不太认同那个猜想。

但哈利却已经对自己的认知相当地肯定了。

“她配合是因为你给了她所效忠的主人真正的尊重。你给她在这儿留下了一隅,那对她来说可能是这世上仅剩的珍贵的东西了。”

听明白哈利意有所指的德拉科叹了一口气。

“或许吧……”他回答,“但那并不是出于什么尊重,你知道的。我能做到仅仅只是因为我……比其他人了解的真相更多。毕竟,雷古勒斯叔叔……即便是在第一次战争里,布莱克家也有英雄,不是吗?”

在提到那个曾经属于母亲的古老姓氏时,德拉科的表情有点惆怅,眼神不无惋惜。

“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其他人都知道的。”哈利将手摁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另一道黑影不期然地闯入了视线。

“也许你们可以把叙旧的环节稍微挪后,先生们。”斯内普推开一扇门伫立在他们眼前,满脸阴沉地插入了对话,“凤凰社必须现在就开会,其他人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还是不明白。”小天狼星叉着腰,他站在用来开会的那间屋子正中,满脸不情愿地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为什么马尔福家的小子就可以坐在这里参会,哈利却不行?”

“西里斯——”莫丽·韦斯莱不高兴地扁了扁嘴,“我记得我们已经公开讨论过这个问题无数次了。你不能指望现在就把哈利吸纳进凤凰社!这是个不可理喻的想法!他还是个孩子!”

“德拉科不也是吗!”小天狼星激动地伸长了胳膊对着德拉科比划说,“就像我说的,为什么让他参与你们就没有意见呢?!”

“那是因为我是代表我的父亲来参加的。同样的,我也重申过这一点无数次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有短期记忆的问题,西里斯舅父。”德拉科干巴巴地说。出于维持一个孩子形象的立场,他忍住了那股翻白眼的冲动,并且为了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太充满讽刺,他故意移开了视线转而去盯着卢平,“无论凤凰社的会议议题是什么,只要你们的最终目标是颠覆黑魔王的计划,你们就总会需要一个来自‘另一边’的代表。很显然,我爸爸不可能亲自过来,不过我可以代为传话。”

闻言,小天狼星满脸不虞地转向了德拉科。

“你爸爸没来是因为他不敢来。”他差一点就要拿手指头戳中德拉科的领口了,“别说得那么好听,他只是怕了。虽然我必须说,和凤凰社合作是他这辈子难得一次做出了明智的决定,但胆小怕事的秉性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改变的。”

德拉科仰起头来直视向小天狼星那张挑衅的脸。

“如果不是我,那么就只能是我的妈妈。”他平静地回答,“但你很清楚为什么她不愿意再踏足这间屋子,舅舅。你也不想让她因为看见现在的布莱克老宅而伤心吧。不管怎么说,在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时,这儿曾经是亲人温暖的家,可它在你手里变成了这幅样子,任谁都不会好受的。”

那个说法成功把原本气势汹汹的小天狼星给噎住了。

他本能地想要反驳,对于腐朽传统的不屑几乎已经挂在了他的嘴角上,但紧接着,德拉科咳嗽了一声。他转过身,直接忽略了他的回应,一副完全懒得同小天狼星计较的样子。

那副态度让小天狼星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你们得明白,会议室里坐一个未成年人也是有别的好处的。”德拉科转而对其他人说。

在场的凤凰社成员,除了斯内普在那句“未成年人”的描述面前奇怪地拧了一下眉毛之外,大多只露出了一点迷惑的表情。

德拉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施施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走到了门边,静悄悄地在一道消声咒的掩护下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

“至少我对这栋房子里其他未成年人都在打什么主意了若指掌。”德拉科扬着头说,“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下一次,在你们想要正式开始讨论什么重要的安排之前,先确保一下房门外头没有藏着多余的耳朵。”

说完,他便拔出了魔杖,用一道干脆利落的爆炸咒炸掉了韦斯莱双胞胎安置在房门外的魔法偷听耳。

与此同时,与那只偷听耳的听觉相连的乔治在楼梯上方的房间里发出半声哀嚎,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甩着魔杖收回了魔法,一面嘶声喊疼,一面抱怨起来:“这不公平!德拉科把那玩意儿炸了!他背叛了我们!”

“我记得的是,他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帮你们偷听。”赫敏从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上抬起头,不以为然地说,“从头到尾不都是你们自己一头脑热吗?”

“赫敏!”罗恩不满地抗议了一声,“你到底是帮哪边的?”

“我谁也不帮。”赫敏干脆地回答,“我向来只站在道理那边说话。”

“你觉得德拉科有道理??”罗恩叉起了腰,“你看看他干的事,他把我们都抛下,自己去参加凤凰社会议去了!他明明就跟我们一样大!我觉得小天狼星说得很对,为什么他就可以进去,哈利就不行!”

“你听见你妈妈说的话了,罗恩。”赫敏也生气地反驳说,“因为这很危险!其他人不同意哈利参加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如果一个人连危险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防范呢!我认为想要瞒住所有人的做法本身是不对的!他们可以不允许哈利参加会议,但作为我们的盟友,德拉科就应该在这时候帮忙传递消息!而不是帮着那些大人一起把我们排除在外!”

赫敏忍无可忍地发出一串喉音。

“他是哈利的男、朋、友!”她抓狂地提醒罗恩说,“如果连德拉科都不够担心哈利的安危,那么还有谁能呢!他当然知道什么才是对哈利最好的!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我在生气什么?!”罗恩也拔高了音量,他摊开手,忽然一把指向身后表情无辜的弗雷德和乔治,“看!他翻起脸来简直毫不留情!没错,他是抓到了我们在偷听,但他完全不必要炸掉乔治的耳朵!”

韦斯莱双胞胎在这阵突如其来的来自亲兄弟的关心里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

“呃……”捂着脸颊的乔治率先发言了,“事实上,那也不能算是我的耳朵……”

他放开了手,露出了刚刚被捂住的部分。在那儿,属于他自己的那只耳朵还完好无损地挂在原地。

“Merlin’sballs,乔治!”罗恩怒瞪了他一眼,“在我求你教我那个法术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得先亲自割下自己的耳朵!如果我真的信了该怎么办!”

弗雷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当然不会信的。”他毫不留情地戳穿自己的弟弟说,“谁都知道你怕疼怕得要死,罗恩。虽然那只是一只魔法假耳,但不代表你不会有感觉与它相连。昨天乔治把另一只耳朵甩出去做实验的时候,它被克鲁克山叼走吃掉了,乔治说他能感觉到克鲁克山的胃壁在消化它时挤压它的感觉,想想看,要是真的把那个咒语教给你了,你得被活活吓死。”

罗恩被弗雷德说得脸红了。乔治也跟着笑了。

“不过,我们正好借此试验了分体之后感觉可以保持的条件,”他说,“最后我们发现生效的距离大概是十米。因为当我们试图给克鲁克山喂呕吐药让它把偷听耳吐出来的时候,那家伙吓跑了,然后魔咒就失效了。”

“你们什么?!!”听到这里的赫敏陡然提高了音调,横眉怒目地转过身来对着韦斯莱家的几个男孩。

正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原本抵着哈利后背的房门耸动了一下。

“伙计们——”德拉科将房门推开了一半,皱着眉探进来一颗脑袋,“不是我要吹毛求疵,而是你们真的吵得楼下的天花板都开始往下落灰了。”

“德拉科!”哈利惊喜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会议已经结束了吗?!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至少我感兴趣的那部分讨论没有花多少时间。”德拉科耸耸肩回答。

在哈利配合地后退一步为他让出位置好让他进入房间之后,德拉科明显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变化。

罗恩仍然噘着嘴,尽管对于德拉科炸了自己哥哥一只耳朵的误会解开了,他仍然脸色通红地移开了视线;而双胞胎也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这个韦斯莱魔法把戏的投资人打招呼;赫敏也是一样,尽管当罗恩指责德拉科的时候,她没有帮腔,但面对德拉科本人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你不该瞒着我们的。”她最后打破了沉默说,“我们直到抵达这儿才知道你代表你爸爸加入了凤凰社的消息。大家都太吃惊了。我的意思是,这是这么大的一件事,而我一直以为,我们之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至少不会让我们最后一个知道。”

“那么现在请求原谅还来得及吗?”德拉科笑着说,“作为一个忠心的朋友,我也不是没有准备惊喜。”

赫敏的表情显露出她不是那么买账德拉科的那句话。

“什么样的惊喜?”她抱起自己的手臂问。

“我另外邀请了重要的客人。让他告诉你吧。”德拉科回答,然后他踱步穿过聚在一堆盯着他看的人群,来到房间的另一边,往壁炉里撒下一把飞路粉。

所有人,包括哈利,都眼睁睁看着那团绿色的火焰“嘭”的一下窜了起来,继而,从那团一人高的火焰里逐渐显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那身影看上去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倒抽气的声音。

塞德里克从炉火中走了出来,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以贯之的谦和的笑容。

“好久不见。”他平静而友善地说。

那句再简单不过的开场白瞬间就点炸了那间小小的屋子。

作为格兰芬多的黄金三角,哈利、罗恩、和赫敏知道塞德里克还活着,但不清楚整个暑假他具体的去向。而韦斯莱双胞胎这样并未见证过整场冒险的局外人,甚至看见塞德里克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毕竟,在火焰杯那个学期的最后,整个霍格沃兹大礼堂可都是为了悼念这位赫奇帕奇勇士张挂了黑白条幅、默过哀的。

“Holy moly!”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看向了德拉科,“你是对的,你只能把他带到这间房里来,要是让妈妈看见,她指定得昏过去!”

他们夸张的描述让塞德里克笑出了声。

“好了,伙计们。”他走过去拍着双胞胎的肩膀说,“我还活着。”

“你得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乔治立刻箍住了塞德里克的脖子威胁他说,“他们在为你募捐鲜花的时候我可是捐进去两个银西可,你这混蛋!”

塞德里克的头发被他拨乱了。但他丝毫没有计较,只是心口发烫地接下了乔治的这句埋怨。

“伏地魔认为他杀死我了。”他解释说,“或者说,他认为德拉科的父亲杀死我了,但我没有真的死成,所以,假死是必须的。这个决定我和我父亲也商量过了,离开霍格沃兹并不真的等同于我从此退学了,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准许我用函授的方式读完剩下的课程,我完全接受这样的安排,毕竟我不想让马尔福先生真的因为我而陷入麻烦。”

“真见鬼。”弗雷德也感叹说,“这比卢修斯·马尔福倒向凤凰社还要更诡异。你现在居然也开始直呼那个名字了。”

这次,塞德里克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毕竟我已经是在他手上‘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你也拥有与我一样的经历,你就会明白,恐惧于事无补,我们首先要学会勇敢地面对他。伏地魔并没有你想像得可怕。”

“上帝,你现在听上去就像哈利二号。”罗恩咂着嘴评价道,视线在塞德里克和哈利之前来回扫视了几次。

“事实上远远不到。”塞德里克摇头回答,“哈利和德拉科的勇气要比我大得多,他们救了我的命。”

“我们知道。”赫敏附和说,“从一年级开始就知道了。他们两个,绝对是霍格沃兹校史上绝无仅有的、最无法无天的怪胎组合。谁也没有他们俩聚在一起的时候能闹事。在他们干什么疯狂的事情之前,他们甚至从不和你商量,知道吗?”

“我希望关于怪胎的说法至少是褒义的。”德拉科插嘴说。

“所以……这件事其他的学生会有机会知道吗?”在屋内因为这场重逢而短暂陷入安静的时分,罗恩问了那句话。

塞德里克眼里的光线也因为那个问题而黯淡下来了一些。

“恐怕不行。”他回答,“我刚刚说过了,这件事会牵涉到马尔福先生的安危,保险起见,知道我还活着的人越少越好。德拉科今天请我过来,甚至没有告诉其他凤凰社的成员,所以,你们不应该再埋怨他有事瞒着你们了,他真的是把你们当作重要的朋友才让你们见我的。”

“我们从来没有真的责怪过德拉科。”赫敏回答,“我们只是关心他,就像关心你。你在霍格沃兹也有非常重要的朋友,塞德里克,他们现在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确定这样对你来说,真的没问题吗?”

从她担忧的眼神中,塞德里克领会了赫敏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给了对方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当然也希望其他人不要因为我的事而难过……”他轻声说。

“这太难了,知道吗。”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他们的英雄。学期结束前的最后几天,我都要担心整个赫奇帕奇会淹死在眼泪水里了。就连在暑假里,厄尼和苏珊都还在不停地给我写信,告诉我他们有多伤心,有多想念你还在的时候。你是最棒的赫奇帕奇级长,塞德里克,你总是照顾好学院里的每一个人。”

他的话实在很难不让人听起来伤感。但是塞德里克抬起宽大的手掌,在德拉科的头顶上摸了摸。

“Well…现在换你来照顾每一个了。”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充满鼓励,“我听说了,你也得到了级长徽章。我今天来,除了因为你邀请我,德拉科,也是想要当面恭喜你。我早就说过你会得到它的。从今以后,你就是其他人的依靠了。”

“你不能全部一股脑扔给我。”德拉科回答,“你明知道那些家伙有多让人头疼。更别说还有咱们的魁地奇球队,我们现在都没有队长了。”

塞德里克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尽管嘴上抱怨着,在塞德里克充满期盼的目光中,德拉科还是挺起了胸膛。在他的胸前,那枚赫奇帕奇级长徽章反射着淡淡的光。

“行吧。”他最终妥协了,“我会带领赫奇帕奇拿下学院杯的。”

“嘿,我们还没死呢!”一旁的罗恩突然抗议了一句,“你们这些赫奇帕奇,看看这间屋子!现在是二对一,你们至少该先问问我和赫敏格兰芬多会不会同意!”

是的,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光是级长就站了三位。

在罗恩和赫敏的外套上,现在也都佩戴着和德拉科一样的P字徽章。

“Hello?或者有人能稍微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在场的五年级新生里唯一没有徽章的哈利忍不住发出一串哀怨的长音。

他脸上吃瘪的表情微妙地平衡了方才屋子里沉重的气氛,再一次让所有人的心情都轻快了起来。

每一个人都明白,这是短暂而奢侈的重聚。他们实在不应该把时间拿来浪费在伤感和忧虑上。

他们是朋友,只要彼此的心靠在一起,那么就一定会有可以再次并肩站在阳光下的一天。

“你真的确定这件事不需要告诉秋吗?”当其他人忙着围住塞德里克询问他今后的安排时,哈利将德拉科拉到了屋子的另一角压低声音问。

这次,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我问过了,这也是塞德里克自己的想法。”他对哈利说,“他认为,只有她不知道,才会足够安全。”

“我知道塞德里克爱她,但我同样明白秋可能正在经历的。如果他亲眼看见她有多么为他难过,可能就会改变主意了。而且,万一秋在这之后因为不知道塞德里克还活着,和其他人在一起了要怎么办?”

“比如说你吗?”德拉科忽然挑起一道眉毛问,“就像上辈子一样?”

哈利立刻摆出一副“你饶了我吧”的表情。

“就算是上辈子我们什么也不懂的时候我也清清楚楚,”他告诉德拉科,“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塞德里克,那是一道她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相信我,我知道那有多难。你想逃避痛苦,想要重新开始,但是你的心就是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爱难以磨灭,正因为如此,它才残酷。连想要重新开始的尝试本身都是痛苦的,所以我不认为她真的值得再去经历一次全部的折磨。”

“至少这一次她没有真的失去塞德里克。”德拉科安慰哈利说,“我想,当她最终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只会更加确认自己的爱属于谁,那一定会永生难忘。”

“就像我把你带回来的那一次。”哈利忽然说,与德拉科谈论起秋·张与塞德里克的感情让他也忍不住开始多愁善感起来,在所有强烈席卷的压抑情绪中,他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脖子,“我偶尔做梦还是会梦见你被小克劳奇袭击那天的场景。它们带来的感情太强烈了,只要一想到秋可能正在经历我那时候所经历的,我就会开始胆战心惊。”

“如果你今天就是成心要一遍遍提起你前女友的名字来让我吃醋的话……”德拉科故意摆出不满意的表情眯起眼睛对哈利说,“那么恭喜你,你达到目的了。”

那让哈利哭笑不得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噢闭上嘴吧,”他轻叱一声,“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那是一种后怕。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一次了。”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情真意切。

因此,这一次,德拉科决定要放过他。

他不再说俏皮话了,而是选择了温柔的坦诚和接纳。

“我明白……我也一样,亲爱的。”他安慰道。在哈利加重了那只手摩挲过他脖颈皮肤的力道后,德拉科顺势让自己贴了过去,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哈利因为那一刻被拉近到几乎没有缝隙的距离而深吸了两口气。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感觉庆幸,庆幸我自己不是秋,还可以站在你的眼前,不至于被蒙在鼓里,不至于被迫和你分开,我……我也不知道为这件事高兴究竟算不算卑鄙。但我宁可做个卑鄙小人,真的。”

德拉科轻轻在他的眼睑上吻了一下。

“闭上嘴。”他说,“你是完美的。”

哈利在那句话面前摇了摇头。

很轻很轻的,德拉科因为那个动作而被刺痛了一下。

他最终决定不挑眼前这种时刻对哈利说教些什么,而是拉着他的手,将他带领到克利切为他收拾出的卧室里。在那儿,放着一墙一看就是崭新安置进去的衣橱。

“在你因为多愁善感而央求西里斯舅舅让我今晚留下抱着哄你睡觉之前,”德拉科半开玩笑地说,“来吧,和我一块儿看看我亲自给你把关过的衣柜,接下来你还有威森加摩的庭审要应付,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可得好好挑一条让你上得了台面的领带。”

哈:我不明白,我从来就不算对衣服多么有品位,你干嘛非得拉我过来呢?

德:这是你的庭审、你的主场、你的领带,你的意见当然重要。说吧,你觉得哪条更合适些?

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能确定。或许……?第二排挂着的那些?左边的颜色比右边的是不是要更黄一些?

德:非常好的选择,哈利。

克利切:是,马尔福先生。

德:把第二排的领带全部拿去扔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钢琴考级重要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