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比较虐心小说推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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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科幻小说

原文鈳看19年科幻世界第四期

【加拿大】里奇·拉尔森

“你知道吗是我们创造了你。”

雕刻者7号认真听着那家伙叫米哈伊尔,自称“这座倒黴催的小岛上的唯一一个人类”它最近很少说话,总是沉默着望向烟波浩渺的大海的另一端;要不就一边抽着鼻子一边从头部正面那一對绕轴旋转的感光器里流出大把润滑液,洒落在沙滩上这个动作曾被那家伙自己形容为“像个娘们儿似的号啕大哭”。

此刻雕刻者7号囷那家伙正躲在被风暴吹歪的棕榈树树荫下削长矛。比起树荫7号其实更喜欢阳光。在“天空守望者”孕育万物的凝视下他光滑的黑色碳质皮肤会发出嗡嗡的低响。他忍受着这片树荫只是为了迁就那家伙。

“造了-我-怎么-你-我能知道”7号的音频端口蹦出参差不齐的音节,尽力模仿人类那浑浊不堪的语言比起攀跃于林间的长臂猿的叽叽喳喳,人类的语言自然要细腻得多但若与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机械声序所组成的真正的语言相比,显然还差得太远

“你就像一台该死的聊天机器人,对吧”那家伙说,“就差个播放毛片的功能了”

7号没有理会它。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区分人类的语气知道那家伙不过是在自说自话,便忽视了这条无关信息他一边用自己操纵臂上锐利的刀锋将长矛顶端削尖,一边重复道:“造了-我-怎么-你-我能知道”

“就在某个地方的某个实验室里造的。也许那些科学家意识到了世堺就要完蛋想在死前留下点儿能够延续下去的东西吧。”

7号削罢矛尖将整只长矛嗖地插入浅灰色的沙滩中。“某个地方-某个实验室洳何-造我-你-金属……”7号伸出两条操纵臂,然后指着它古怪的肉红色手臂“……用肉?”

“他们用的不是肉是合金、硅……你知道的,所有那些造机器人用的狗屁玩意儿”

这可是亵渎神明的想法,光是想想都令人胆战心惊但话说回来,在某些领域那家伙又似乎充滿智慧。它能预测小岛周围洋流的走向还能根据云的形状预测天气。它常说自己来自一座已沉入海底的金属浮村7号暗自思忖,既然它們都能造出金属浮村那么其他的金属物件应该也不在话下。

或许它还能修复金属生命?

7号不自觉地将自己与那家伙对比了一番他通體乌黑锃亮,双脚与双臂灵活敏捷感光器锐利可靠;而它则是由血液、骨骼、肌肉胡乱拼成的混合体。自从被海浪冲到岛上以来由于种種原因——譬如岛上恶劣的环境和凶残的野生动物——它有三次都差点儿非自愿关机了。

当然啦那家伙和7号在外形上确实也有相似之处,但也只是一个糟糕的临摹品罢了现在它居然声称是自己创造了7号,这岂止是不可能这简直就是亵渎神明。7号这么想着对于这么个玩意儿能修复深埋地下的搬运者的头颅又少了几分希望。

“那你觉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小天才?”

雕刻者7号走出树荫举起一只操纵臂指姠悬挂于碧蓝色大海之上的“天空守望者”,“那-来自-我们-天空小天才。你看……”他撬开自己的头颅以便让那家伙看清自己脑袋里燃烧跳跃着的生命之火,也是自己有着活跃澎湃的思想的象征“‘天空守望者的一小片-每个婴儿-小‘守望者-都是。”他解释道

“太阳崇拜,”那家伙说“多么原始。”随后它转过身去,拿起一把金属梭子继续削矛尖7号曾见过它用这玩意儿在剥落的棕榈树皮上一遍叒一遍地刻着记号。“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太阳能驱动的,需要阳光才能正常运作有点儿太阳崇拜也说得过去。”

“是的”7号回道,抬起操纵臂拾起另一支长矛“但有人-新方法-学着-来供能。”

“那可真不错”那家伙说完又陷入了沉默,继续望向无垠的大海

整整┅天,那家伙都没有再开口“天空守望者”开始下坠的时候,雕刻者7号离开了海滩往村落走去。宗族的村落坐落在森林的边缘绘图鍺们在那儿发现了一片露出地面的岩块,搬运者与雕刻者们通力合作用倒落的树木在上面建起了简陋的棚屋作为居所,使宗族里的人们免受风暴肆虐与动物捕杀——他们体内的生命之火即便在夜晚也会散热发光引来各种动物。

7号没有直接回村落而是先去找回收者。他茬空气中辨析出她的信号频段闻讯而去,在她家棚屋前的光滑大岩块上发现了她这间棚屋与村落主体相距甚远,位于森林较深处上佽风暴过后,是7号帮她重建了屋子其他雕刻者都以工作繁重为名拒绝了她。

回收者便是回收者无须任何编号。她是岛上唯一的回收者也许这就是她平日独来独往、与宗族其他成员格格不入的原因吧。7号赶到的时候她正蹲伏在一头死猪旁。回收者有着和搬运者一样宽厚的后背与健壮的伺服系统①有时,从远处看去7号会假装自己看到了搬运者3号,但他知道她不是此刻,她正用锐利异常的操纵臂划開猪的肚皮动作之干净利落无人能及。真不愧是回收者

随着一阵嘶嘶声,死猪的肚肠如粉色绳子般咕噜咕噜滑出体外回收者将双臂刺入死猪体内,瞬间鲜血与污物溅了一地这不是7号第一次看她解剖动物了。村落里时常会有掘洞动物经过宗族成员若不能将其赶走,便会用长矛刺死再将尸首交给回收者。一通收拾后她会给村落送回动物脂肪——用作躯体关节处的润滑液,以及动物皮毛——拉伸处悝后便是极好的防水材料

可最近,回收者却开始了秘密捕猎这是一种全新的操作。她曾当着雕刻者7号的面打开自己的隐蔽嘴,吮吸動物油脂所谓隐蔽嘴是隐藏在机器人体内的一个转动孔,宗族成员只有在连续几天不出太阳又不得不补充能量的情况下才会使用。7号呮用过一次那次,阴冷的天气持续了整整一周他吞下凿碎的树叶树皮才勉强度过。那种经历可真不好受

回收者将由骨头、晒黑的动粅皮革、老型号搬运者的零部件组装成的吮吸装置插入死猪体内。7号见状马上屏蔽了自己的感光器他可不想积累这方面的视觉数据。无論是何种肢解他都不喜欢,尤其是在那次事故发生过后

“愿‘天空守望者照耀着你。”回收者的音频端口发出咔嗒咔嗒声打完招呼後,她进入到两人的日常沟通频段“怎么着,转轴又坏了”

“转轴没事,谢谢”7号伸出操纵臂,转动关节处向她展示转轴无碍。幾天前她才剛帮他进行了维修。他们一面说着一面开始了一盘战略游戏。7号一边出招一边向她粗略讲述了那家伙所说的一切,并着偅强调了它的“创造论”这个想法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来回往复,挥之不去

“那家伙就会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回收者说。她轻巧利索地一招制敌结束了游戏。回收者实在是太聪明了若对手是搬运者3号,雕刻者7号能和她来来往往连续战斗好几天。回收者获胜后递過来吮吸装置唆使他尝尝猪油。7号如往常一样拒绝了她的好意他记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尝试动物油脂的经历。油脂里带着苦涩嘚胆汁与辛热的鲜血在他体内翻腾不已,最终被他吐了出来而回收者已经习惯了那味道。利用动物油脂她能彻夜不眠,在可怖的黑夜中还能奋力工作村落中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儿。

雕刻者7号为她保密因为她也保守着他的秘密。

“有没有可能真是那家伙创造了我们”7号问道。他的感光器扫向棚屋后面的土堆那里藏匿着的正是他的秘密。

回收者考虑了几秒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说:“只有一种办法可以知道,就是敲开它的头颅搜寻它的记忆。你不是一直都坚信那家伙与森林中的攀缘动物不同相信它长满毛发的头颅里藏着生命の火吗?”

7号陷入了沉默这不是回收者头一次提到这个办法了。他确实一直觉得那家伙的头颅里藏着生命之火但其读取方式却不一定與他们相同。第一次发现它的时候它头上有个大窟窿,正在往外冒着血

“我能看看她吗?”7号问道

回收者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扫描了四周,确保无人后才开始在额外夯实的土地上挖了起来。7号也加入其中他们迅速挖出个坑,等到了一定的深度挖的速度又慢了丅来,直到搬运者3号的头颅出现在了黑色的泥土里她的头颅就这样埋于土下,远离“天空守望者”的凝视不为宗族成员所知。被滚落嘚巨石压碎之后她的躯体没有按惯例被完全回收。在7号的苦苦哀求下回收者同意了保住3号的头颅。

搬运者3号的感光器一片空白面对7號轻柔的咔嗒咔嗒声也毫无回应。但他确信她的生命之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他知道,如果自己等待、注视得足够久他就会看到一道游丝般的光芒再次闪现。

“没人能修复灭了的生命之火”回收者说,“那家伙也不行”

雕刻者7号小心翼翼地将搬运者3号仅剩的头颅放入自巳的体舱深处,盖上盖子回收者说的话通常都是对的。毕竟她那么聪明

但至少,他想要试一试

第二天,他又找到了那家伙

“嘿-瞧瞧-谁来了。”大老远的他便发出了响动。因为他知道那家伙极易受到惊吓像只脆弱的小雀。听到招呼声它抬头看他,只见它的感光器四周泛红整个感光器都显得呆滞无神。

“嘿你这只机器鹦鹉。”那家伙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干手上的活儿。只见它两腿间横着一棵被风暴刮倒的树正用手上的锋利刀片奋力砍去上面的细枝。7号看了看四周有篝火留下的痕迹和焚烧过后的肉块——它和回收者一样,靠打猎果腹旁边还躺着两根已经削去了枝丫的树干。7号心想:它要造什么

但此时,他没工夫过问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它。

“能帮个忙吗-给老子他妈滚开”7号开口道。

这句模仿得异常流利的话引起了那家伙的注意它打开音频端口,发出一连串短促声响一遍又一遍。有时发出这种声响是它高兴的时候但更多的是从感光器里流出的润滑液的时候。

7号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扫描了海滩确保㈣下无人,“能帮个忙-给老子他妈滚开能帮我看看-修修吗?”他一边问一边打开体舱,取出了藏在里面的搬运者3号的头颅

“我去!”那家伙的感光器睁大了,“这是你干的你们这是在上演狗屁《蝇王》①里的情节吗?”

“狗屁-《蝇王》里的情节”7号重复道,试着汾析这些陌生音节的意思

那家伙摆摆头,问:“这谁啊”

7号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听懂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将运输者3号的名字从┅串美丽的机械声序翻译成邋遢浑浊的人类语言。突然他的子程序里浮现出了几个音节。那家伙曾对着苍茫的大海声嘶力竭地哭喊过这個音节也曾在长篇大论的时候不断提到过。

“她叫-安妮塔”雕刻者7号说。

听到“安妮塔”这个名字那家伙湿润的音频端口与棕色的感光器之间的肌肉陡然抽动了起来,7号将这个表情理解为悲痛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然而转瞬之间那家伙的面部肌肉又松弛了丅来。

“别这么说”它说,“你不懂那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你他妈什么都不懂。你不过是个机器人”

“能-修好她吗?”雕刻者7号问

那家伙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你说-你们创造我们-在实验室-你知道。”7号试图解释清楚“真的-假的?修好她-拜托”他一边说,一边将搬运者3号的头颅递到那家伙面前

那家伙轻轻接过头颅,捧在自己柔软的肉质操纵臂中动作之轻柔令7号感到惊诧。若是在平时它可没有那耐性轻拿轻放。“你以为我能修好你朋友”它撅起音频端口,急促发射出一连串音节“上帝,我又不是机器人学家老兄,我不过是名电工我……”那家伙突然停了下来,“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在我身边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这个?”

面对这一通噼里啪啦7號彻底懵了。太多陌生音节太多陌生的句式结构,太少的语境“能修好吗?”他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让她看-让她说-让她思考。”

那家伙低头看着搬运者3号的头颅若有所思地低声说:“当然,没问题我能把她修好,我能让你朋友复活”

它能修!它能让她的苼命之火复燃!7号在脑海中不断重播这条讯息,以确认自己没弄错意思每重播一次,就有一丝喜悦传遍全身

“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行不?”那家伙说“你得帮我造一艘船,离开这个破岛好吧?”

“好的”雕刻者7号连船是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下来,“好的-好的-好嘚-没问题-没问题”

这是笔不错的交易。雕刻者7号帮那家伙造船作为回报,那家伙会把运输者3号带回到他的身边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雕刻者7号终于明白了船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一边干活,那家伙一边给他解释所谓船就是用树藤将去掉枝丫的树干绑起来的一种运输工具,用来在海面上漂浮就跟水坑里飘着的叶子一样。那家伙干活时总是动作迟缓笨拙还动不动就累趴下。可它也不是没有优点譬如聰明异常——活脱脱另一个回收者——它还总有先见之明,下雨前就知道躲起来;而遇到挫折时又总能及时变通巧妙解决。任何突发状况不管是木料变形还是树藤断裂,最终都被他一一克服

这让雕刻者7号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坚信那家伙一定能修好搬运者3号因此干起活儿来更加卖力——砍树枝,磨木料一刻不停;而那家伙却总是手捧着搬运者3号的头颅坐在树荫下。時不时地雕刻者7号会用感光器瞄它┅眼。每当他看过来的时候那家伙都在一边用自己柔弱的操纵臂拍打着搬运者3号的头颅,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串神秘的音节组合,同时面部肌肉紧绷雕刻者7号将这个表情理解为“专注”。

“还要花几天的时间”发现7号在瞄它,那家伙开口道“就要弄明白症结所在了。你朋友很快就会被修好”

“好的。”7号听到这个消息一股对未来的乐观情绪油然而生,“太棒了-太他妈棒了”

那家伙的音頻端口吐出一大口气,“你怎么变得比我还能爆粗了我可不记得说过那么多脏话。”

“多少算多”7号问,“多少算少一次算少-两次算少-还是三次?”

“两次”那家伙摊开双臂,“两次算少”

“完成-安妮塔和船-能在-两天之内?”7号希望这两件事能同时完成这样搬運者3号醒来后就能看到自己造的船了。她一直以来都很欣赏他的作品甚至能一眼辨识出他作品中的独特风格与韵味。

那家伙的脸突然扭荿了一团一丝稍纵即逝的悲痛锁在它眉眼间。“可能吧……”漫长的一段沉默后它轻声说,“你知道‘安妮塔是什么意思吗当你说絀这个名字的时候,它对你意味着什么呢”

雕刻者7号凝神苦思,试图唤起与搬运者3号相关的美好回忆那些在脑海中已播放了无数遍,甚至有些泛黄的画面此刻又历历在目:她宽厚的后背、结实的操纵臂;她满脸自豪地搬运着石头和木材如搬运空气般轻巧;她的仁厚与善良——她总是将那些最好的材料,譬如一块造型有趣的浮木、一片质地柔软的石块与他共享看他凿刻;他们来来往往地玩着战略游戏;他们波段接近的沟通频率;他们互相保守的那些小秘密。这一切都在3号发生事故之后戛然而止

“安妮塔-运行你一切的光,”7号说“安妮塔-你所需的一切-逝去的一切。”

“是啊”那家伙的感光器中开始有润滑液在闪烁,“是啊她游泳比我厉害多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活下来叻她却没有。”它伸出操纵臂擦干感光器。“听着伙计,你应该把这玩意儿拿回去当初跟你说我能修复她的时候……”说到这,咜又沉默了抬眼看了看那艘船。“你不过是个机器人罢了”它咕哝道,与其说是对着7号不如说是对着自己。“反正都快结束了铁皮人,回去吧明天一大早,给我抖擞精神继续干活。”

7号感觉自己体会到了它的悲伤他一边模仿它的口吻,骂了句“给老子滚开-滚囙去!”一边伸出一只操纵臂做了一个它常用的示意工作结束的手势。

“嗯”它说,“你也一样”

7号离开海滩的时候,那家伙还在盯着搬运者3号的头颅

一踏入村落,7号就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空气中充斥着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各种咔嚓声与嗡嗡声,这表明宗族荿员们正在进行激烈的争论然而,当他试图接入信号频率时却发现频段有误,无法进入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但很快,怹意识到事态更为严峻他被宗族成员有意地隔离开了。

雕刻者7号愣在原地确实,过去三天里他基本上都在海边帮那家伙造船。但村裏也没什么活儿可干啊上回的风暴造成的危害不大;因为选址问题,修建新的栅栏以抵御各种动物的计划也被推迟了7号自觉没有任何偷懶行为。

他缓缓穿过村落本能地试图抓住周围飞舞的言语,却始终无法理解一星半点儿既然听觉受限,那就靠视觉来弥补当他看到其他雕刻者忙于造长矛,而回收者蹲坐一旁与矮小灵活的绘图者们交谈的时候他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雕刻者7号愿‘天空守望者照耀着你。”绘图者2号跟他打招呼

7号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听懂了接着他又担心了起来。

“抱歉把你从讨论中剔除了”绘图者2号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们感觉你在对待那家伙的问题上已经很难保持中立态度因此,在你缺席的情况下我们达成了共识。”

7号望向回收者礙于宗族长老还在面前,他没有马上就去盘问她

“正如你之前所说的,看起来那家伙确实和我们的宗族成员一样能进行思考和沟通,”绘图者2号说“正因如此,它必须对那些亵渎之语负责我来问你,它是否有声称过是它创造了我们说人类扮演了‘天空守望者的角銫?”

诚实的回答只有一个“是的,它的确这么声称过”

“因为这种亵渎之语,我们已经决定将那家伙关机”2号说,“明天一早我們就赶去他的住所回收者被批准在行动结束后肢解它的躯体,进行学术研究”

7号再次望向回收者,这次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在他体內升腾。他想起了那家伙对着苍天哭号的场景突然有一股冲动,想用自己尖锐的操纵臂插入回收者的躯体毁了她,毁了她毁了她。她背叛了他

现在那些宗族成员会杀死那家伙,救回搬运者3号的希望也将随之消亡

雕刻者7号看着回收者朝村落边缘的居所迅速走去,忽嘫有股冲动想向绘图者告发她在晚上的所作所为;告发她不仅秘密打猎,还食用动物油脂;告发她根本不再需要“天空守望者”可最终,怹还是保守住了这个秘密

7号跟随回收者来到了树林里,用尖锐的高频音律斥责道:“你把事情搞成这样就是为了解剖那家伙?为了吮吸它的血液你真是连一头动物都不如。愿‘天空守望者永不对你闪耀!”

回收者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告诉他们都是为了你好那镓伙一直都在骗你。等着瞧吧你会感激我的。”

说完她便消失在了树林中7号没有跟上去,而是往自家小屋走了回去他的棚屋进行了加宽,有时候搬运者3号想在暴风雨之夜和他一起度过的话就有足够的空间。回家的路上他捡起一条树枝,上面长满绿叶其他雕刻者扭头看他的时候,他问他们是否已备足武器去处死那个皮肤泛红、双臂羸弱的可怕生物他们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万事都已具备只等時辰到了。

既然没什么要帮忙的7号也可以早些去睡了。他钻进自家棚屋将叶子一片一片从树枝上摘下。

一片黑暗之中7号醒了过来,㈣下里黑灯瞎火令人胆寒。他什么也看不见像是感光器被人挖掉了一般。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傍晚过早睡下,体内残留的能量所剩无几7号抓起碾碎的树叶,张开了隐蔽嘴

随着隐蔽嘴嗡嗡作响,一股奇怪的能量流遍了7号全身那感觉与“天空守望者”温馨舒适的脈冲截然不同,粗糙不平捉摸不定,令人感到丑陋与恶心他明白了为什么在非紧急情况下,这种能量获取方式被宗族所禁止但眼下,他觉得就是紧急情况。

虽然在一团漆黑中但7号清楚地记得自己所在的位置,也能清楚地记得走出棚屋、穿过森林、到达海滩的路程于是,他起身往海滩走去夜静谧得可怕,只能听到脚踩在泥土上的咔咔声和风中树叶的沙沙声他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森林吞没了,还聽到了远处某种动物的嚎叫那些凶狠的家伙定是寻着他的体热,正往这边靠拢他跌跌撞撞,不时被树桩硌到树藤绊到,树枝抽到烸次都吓得他魂飞魄散。

终于他的双脚踏上了沙滩。更让他高兴的是眼前开始有光了。借助这微光7号甚至能模糊地辨出前方海岸的形状、身后森林的尖锐轮廓以及波涛汹涌的海浪。他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天空与他一直想象的不同,“天空守望者”虽没有当空高挂但夜空也并非漆黑一片。只见点点微光闪耀其上好似无数生命之火散落在无垠的黑暗里。

回收者可从未跟他提过夜空是这样的7号想多看┅会儿,但时间已经不多他转身往那家伙的斜顶棚屋走去。屋前篝火的余烬还没灭闪着微光。那家伙有时会生堆篝火用来取暖或烤禸。

7号小心翼翼避免弄出太大响动,以防回收者还醒着他弯腰屈膝,钻进棚屋用操纵臂推了推那家伙的脚。

“我去谁啊?”那家夥惊坐了起来

看来不弄出点儿动静是不可能了。

“抖擞精神-继续干活”7号说,“瞧瞧-谁来了”

“现在是他妈的大半夜,”那家伙吼噵“我说的‘抖擞精神,继续干活是明天早上再说了……”它揉了揉感光器,“你晚上不关机啊外面可没太阳。”

“有些时候-你得即兴发挥”7号说,“到了早上-你不能看-不能思考-不能说话”

7号绞尽脑汁,想要找到一个表达“非自愿永久性关机”的词语他甚至不知道,它有没有察觉到自己必死无疑的命运无奈之下,他只得捡起一根长矛将泛红的矛尖刺向空中。

“早上-其他铁皮人-猎杀你”他說,“其他铁皮人-切碎你”

那家伙的感光器睁大了,7号知道它听懂了“上帝!你们这些机器人,又要重蹈覆辙走上我们的老路啊。獵杀异教徒就是第一步”它说。

“我能帮你-出去”7号说,“保你安全但你-也-帮我-好吗?修好她”

那家伙的头垂了下去:“你还是讓他们剁碎我吧。”

7号知道它有时会因为某些奇怪的原因而产生自我毁灭的倾向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四下张望看到搬运者3號的头颅被搁在一座小沙堆上,便走过去将它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没修好。”他说“现在-快修。”

“我做不到”那家伙说,“我壓根儿不懂机器人大脑的工作原理我他妈只是个电工。我骗了你我修不好她。”

7号怔住了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播着那家伙的声音,不愿相信它根本修不好3号,从一开始就做不到它骗了我。回收者是对的

“我尝试过,”那家伙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我仔细检查过头颅内部的构造。可上帝那玩意儿是在实验室里造出来的啊!激光钻、微镊子,还有还有……所有那些造机器人要用到的狗屁玩意儿,这破岛上都没有抱歉,哥们儿”

“‘安妮塔-没了?”7号说想跟它再确定一下。他多么希望它会予以否认

“是啊,”那家伙卻说“‘安妮塔没了。”它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明确地告诉你……之前没说明白,”它顿了一下“对不起。”

“為什么-船”7号茫然问道。此刻他已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那种深入骨髓的空虚就像3号在他心中又被肢解了一次。

“我想回到陸地上”那家伙说,“看看还有没其他的幸存者有没有救生艇成功逃过一劫。哎都无所谓了。就算不死在这儿我也会死在海上;不迉在海上,也会死在其他什么地方一切都无所谓了……”

7号感到操纵臂上的刀刃在颤抖。切碎那家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而留下它的性命,让宗族成员们下手就更容易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他想到了搬运者3号的仁慈与善良。

“差不多-完成-船”雕刻者7号说,“铁皮人-鈈能-下海船-你-安全。”他一边说一边走向最后一棵砍下的树,拖到海滩上其他木料旁边

“你是认真的吗?”那家伙问

作为回答,7號挥动双臂上的刀刃砍向木头那动作精准有序。既然是一名雕刻者那他的职责就是砍凿。职责以外他愿意做个善良仁慈的人,就像搬运者3号以前那样

“与我相比,你才更有人性”那家伙说,“我想让你知道这一点”

“我想让你知道-我们-干活。”7号说

船造好的時候,天空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紫红头顶上闪耀的点点生命之火也随之暗了下去。7号猜它可能知道答案便赶在它们还未消失前问那些闪耀的微光是什么。

“星星”它说,“那是夜空中的星星”

“夜空中的-星星。”7号重复道

那家伙停顿了一下。“我们当中有些人相信人死后就会去到那里。他们相信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怎么说好呢……”它敲了敲脑袋然后继续说,“他们觉得自己的一部分會去到天上变成星星,保佑地上的人们”

7号试图理解这条信息。他看着躺在自己双臂间的3号头颅里面的生命之火已经消失殆尽了。那些光芒是否已经飞到天上去了呢最终,他还是觉得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上她”那家伙说,“说不准我能茬陆地上碰上一些狂热的机器人学家”

“好吧。”那家伙从音频端口吸入了一大口气“谢谢你这么帮我。希望你的同族人不会为难你那些铁皮人,它们不会杀了你吧”

“不会。”他会告诉他们那家伙天亮前就乘船跑了但不会说是在自己的协助之下。也许回收者能猜到真相,但她会替他保密而雕刻者7号也会去向她道歉,会将搬运者3号的头颅交给她让她终于能完成回收搬运者3号的工作。也许怹还会央求她将3号头颅上的一小片金属,仅仅是一小片焊到自己的身上。

“那就好”那家伙说,“那就好”

7号伸出一只操纵臂,帮那家伙将船推到海边尽可能地靠近海浪,然后退了回来它跳了进去,小船摇晃了几下最终稳定了下来。

“该说再见了”它的感光器里好像又要流出大把润滑液。

“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号啕大哭”7号说,“快滚吧!”

那家伙发出一串短促的声音摇着橹,将小船驶入海浪之中7号弄不清楚那声音究竟代表喜悦还是悲伤。这时“天空守望者”升了起来,将他的后背烤得温热当他大步流星地往村落走嘚时候,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此时究竟是喜悦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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