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大圣好听的法文歌曲

阳光晴子《倒贴古董妹》
  午后山间流水淙淙,偶尔传来的鸟鸣啁啾,衬着这片天地恍若世外桃源。
  这里正是那齐天大圣美猴王孙行者,遇着唐僧西行取经前的安身之处AB水帘洞,有诗说得好——
  一派白虹起,千寻浪飞雪;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
  冷气分青嶂,余流润翠微;潺源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气势如虹、水丝翻飞的白瀑里别有洞天,一座石板桥冲贯于石窍之间,桥旁有花有树,洞里家当齐全,好似有人住处一般,此时,五只母猴儿或坐或卧的各踞石洞一角。
  侯仙儿突地自石床上一跃起身:“哎呀,再这么窝下去;我这身猴骨头都要散了一地啦!”说着,像是要印证自个的话不是乱说的,她口中念念有词,身形忽成一堆白骨,哗啦啦的掉散四周,那骷髅头还骨碌碌的随着地势滚动,滚到了侯美儿脚边。
  侯美儿看也不看的,视线专注于手中的镜子,“啧啧,不论何时何地看,我怎么都这么美呀,真是没天理。”
  骷髅头听到这句话,马上变身个木桶,飞到了侯天儿面前。
  侯天儿天真的问:“你干么?”
  “给你们吐呀,听听那恶心的女人又在那边讲害人家想吐的话了。”
  一旁的侯若儿和侯瑶儿噗哧一笑,侯若儿正躺在她的筋斗云二号上看着书,侯瑶儿则拿着自己的尾巴搔搔脸,笑得一脸憨傻。
  她们五只小猴女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五大宠婢,是其身上毫毛变出来的,拥有孙行者部分神通,可幻化为人形。
  而主子不在家很久了,她们也闷到都觉得自己快生雷了。
  “无聊、无聊透顶!”蓦地,侯仙儿大叫一声。
  侯美儿眼睛还是不离手中小镜,手随意一摸,翻出本书丢向她,可却叫侯仙儿小手一挥,给挥到了壁角。
  “啐,明知道我大字不识一个,还拿书给我?!消遣我呀!”她是要消遣时间,可不是要消遣自己。
  “读书很好呀……咦,美儿,你这本书是哪来的啊?字歪七扭八的好可爱唷!”侯若儿看着在地上大摊的书页,“筋斗云二号,帮我拿过来。”
  等了老半晌,筋斗云二号文风不动,她忍不住摇摇头,这筋斗云二号怎么愈来愈不听话啦!
  侯美儿终于肯分一点心思瞥了那书一眼,“喔,那叫意大利文,我前阵子对这种文字有点兴趣。”书名叫什么{神曲》她才有兴趣找来一看,唼,结果里面提到的神,她一个也不认识。
  侯仙儿大叫一声,“我不管,我无聊死了,主子下山,我也要下山!”
  四只猴儿全看向她,侯美儿镜子不看了,侯若儿书捡了一半,侯瑶儿手里拿着尾巴愣看她,最后还是侯天儿开了口。
  “可是咱孙老大有交代,要咱们别出花果山的。”
  她们在花果山里有仙法守护,可以长生不老不死,一出了花果山,岁寿就与凡人无异了,更何况……
  侯若儿皱着眉头,“凡间很危险的,你忘了那天禅和尚了吗?”
  其他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瑟缩了下,她们家主子跟人家的师父有点小恩小怨,可真正和天禅和尚结下梁子的,就得怪那只闲不下来的家伙。
  而那只闲不下来的家伙只是不以为意的撇撤嘴,老秃驴一个,有什么好怕的。
  “仙儿,不要去啦,我叫筋斗云二号陪你玩嘛!”
  她睨了那朵神气的云一眼,“你叫得动它再说!”
  侯瑶儿拍起手来,“好啊好啊,每天在山上采果子,也真闷坏了,我们就下山去瞧瞧。”
  “耶!”侯仙儿欢呼了一声,终于得到附议了,“你们呢,去不去玩一遭?”
  侯美儿和侯天儿对看一眼,耸耸肩,“有何不可?”
  “喂,你们真的要下山呀?”侯若儿急急问道,凡间有什么好的?她们干么都想离山出走呀!
  “若儿,你不下山喔!那就给你看家啦!”侯仙儿笑嘻嘻的丢下一句。
  几只猴儿说着蹦蹦跳跳的出了洞,侯若儿急得搔头,“钦,筋斗云二号,你说我该不该跟呢?”
  母猴儿们如银铃般的轻脆朗笑声消失在洞口飞泉声中,这群捺不住山中寂寥岁月的猴娘子下凡啦,这一玩闹,可想见的,凡界又将掀起一番风波,而彼端有个人,也正虎视眈眈的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火红耀日在浪漫的巴黎上空冉冉升起,吹开了清晨的蓝雾,照亮一寸寸的翠绿山峦、优雅建筑及美丽的林荫大道,也唤醒了沉睡的巴黎。
  侯仙儿站在山丘上的圣心大教堂,俯看山下这一片不同于东方风格的西方建筑,十字拱形圆顶、高楼建物、古典城堡、一块又一块深绿色的如茵草地……
  美,美呆了,而且新鲜极了。
  她那张精致端雅的巴掌脸上露出——抹如火红太阳般的璀璨笑意,再深深的吸了口混合着草香、花香,沁人脾肺的清新空气。真好!
  她这个由孙悟空身上毫毛变出来的五大宠婢之一,可真的找到一个好地方玩了。
  本来嘛,自从孙行者在五行山遇到唐三藏而随他到西方取经后,她们五大美猴精虽然称霸水帘洞,但日子实在愈过愈无聊。
  所以出洞下凡是正确的,光看眼前这片风光美景,就不无聊了!
  她眉飞色舞的往下走,却见教堂里的一间大房间里,有好多穿着黑白裙装的女子排排站的齐声唱和,虽然在唱什么,她是鸭子听雷,但她们的声音有如天籁。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现代世界的女子也得包得这么密?
  头上包头巾,衣服从脖子一路包到脚,再看看自己——
  她头戴珠花,罗锦白裙,飘逸如仙,但入境总得随俗嘛。
  她露齿一笑,溜进了另一栋高高的大楼,一会儿便顺利的换上了一身黑白长袍。
  但她个儿娇小,衣服太大,所以她用手将裙子拉高,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教堂。
  沿途上,晨跑的民众,一见这名提着裙摆下山的迷你Size修女,莫不投以好奇的目光。
  而她那长脱俗清丽的东方脸孔,也让许多路人惊为天人的瞪着她看。
  他们看她,侯仙儿也站着不动的看着他们。
  瞧这些男女老少,他们就没有从头包到脚了,上半身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小衫,露肩、还有一个女的露出大半的胸,包裹臀部的也只是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裤子,露出二条白哲的大腿。
  她勾起嘴角一笑。
  很暴露,但有趣,所以这个新地方肯定很好玩。
  众人见修女对他们微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道了句:“修女,早。”便急急的往前跑,
  不过由于她长得实在太吸引人了,不少人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侯仙儿听不懂这儿的语言,但她一点都不担心,她侯仙儿顶尖聪明,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
  随着整个城市渐渐苏醒,不少人也踏出家门,投入崭新的一天。
  侯仙儿在这个美丽的城市溜达,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街景、商店,也遇见了不少微笑向她问候的男女老少。
  “修女,早”
  因为听不懂,她只能回以微笑,不过,她发现他们说话都象含了颗鲁蛋般,含含糊糊,浓浓稠稠,很好玩……
  走着,逛着,眼前出现一个用好多好多五彩气球做成的拱门,上面还写了一些像蚯蚓在爬的字,不过,拱门后的景象可更惊人了。
  “蒙古包?!”。
  她惊喜的眨了眨眼,这儿并非中国大陆北方,哪来这么一个
又一个五彩缤纷的蒙古包,而且里面还传出了些奇怪却又“熟悉”的声音?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她这个古灵精怪的侯仙儿?
  她兴致勃勃的走进第一个帐棚内,没想到,迎向她的竟是一声吓人的虎啸。
  “吼!”
  这一声吼叫直劈耳膜,她直觉的闭上眼睛,双手遮耳。
  吼声过后,她慢慢的张开眼睛,定睛一看—一
  不得了!还真的是一只活老虎被关在龙子里呢。
  她蹙眉,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个蒙古包,她随即走出去,进入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一边进出十多个帐棚后,她看到了许多山里才会见到的山禽猛兽。
  而这其中还包括她的“远亲”——红毛猩猩。
  想想孙行者在花果山时,可是与狼虫为伴、狮虎为群、獐鹿为友、弥猿为亲,所以这些被关的山禽猛兽可全都是她的“亲朋好友”,她怎能见它们身陷铁龙而坐视不管?
  那双慧黠的眸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随即绽出笑意。
  孙行者的身上有八万四千毛羽,根根能变,而且出神人化,动静皆宜,随心所欲。
  她这个分身虽然没那么强,但也还有两把刷子。
  她扯下一根长发,念个咒语,用力一吹,喊了声,“变。”
  嘿嘿,十几把钥匙飞向每个蒙古包,来到铁笼子前,钻进锁孔,上下左右的扭动,准备开锁——
  她笑了笑,喃喃道:“再等一会儿,你们马上就自由了。”
  语毕,她便往有点儿远的另一头,其中最大的蒙古包走去。
  这十多个小蒙古包里装的都是动物,就不知那个大蒙古包里会是什么了?
  她抓耳挠腮,还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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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广场的另一隅,近三十名“可杰儿马戏团”的驯兽师
与工作个员,正忙着将市场载运过来的蔬果一一搬上推车,准备运回帐棚,这些可都是那些表演动物的早餐。
  “怎么没有看到达恩?”其中一名驯兽师安琪,看了看四周问。
  另一名工作人员回答,“他一早就到表演会场去练习了。”
  “可是昨晚表演时,防护网已经拿走了——”她愈想愈不放心。
  “安琪,你担什么心?他的命跟我们的命不同。”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安琪不必回头,就知道是另一名驯兽师杰瑞。
  她噘起嘴,转身就走,“那又如何?我就要去看他。”
  棕发灰眸的杰瑞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是年轻总裁,是侯爵之后,来这里当空中飞人,只是玩票寻求刺激,还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走开。”她双手环胸的瞪他。
  ‘我不!“
  “你——”
  ‘安琪,我们从小在马戏团长大,可是那个人不是,他跟你犹如天跟地,你以为他会爱上你吗?!“他截断她的话残酷的说。
  这句话明显的踩到安琪的痛处,她脸色发白,咬牙切齿的道:“那。也是我的事!”
  她气冲冲的越过他,推着推车,就往帐棚方向走去。
  杰瑞双手握拳,气得全身发抖,自从那个英俊挺拔却又话题不断的侯克达恩?尚普兰出现后,安琪的心思就全在他身上了。
  他憎恶他,年方二十五的他已拥有财富、身分,还有众人的目光了,他何必再制造话题,到这儿招惹他的安琪!
  “杰瑞。”
  好友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杰瑞不服气的说:“安琪太瞧得起达恩了,他不可能在没有防护网的状况下练习空中飞人的!”
  “是吗?对那个怪胎,我可不这么想。”
  闻言,他眉头一皱。
  唐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与其他人一起将推车推回马戏团的活动会场。
  他明白的推起提车,一边也想着那个我行我素的达恩,然后苦涩一笑。
  唐说的对,达恩真是个怪胎。
  一个身分特殊的科技网路公司总裁,除了喜欢到一些娱乐消费场所打工,而赢得“打工王子”的称号外,他还四处参加一些玩命的冒险游戏,诸如徒手攀岩、高空弹跳、滑翔翼、竞速赛车、竞速滑雪、激流泛舟,一直到这次的空中飞人等等。
  但最可笑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会固定到教堂去跟神父告解?!
  就因为这样的矛盾行迳,为所欲为的达恩一直是法国媒体的焦点,更是巴黎人午茶时段的谈论焦点。
  而那个怪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恐怕除了神父外,无人知,无人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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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心期待的侯仙儿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蒙古包,还真的有点看傻了眼。
  她微微一笑,拉开帘幕,晃了进去,哇!里面还真是又宽又大,四周全是一排排满满的空椅子,中间有个老旧的圆形舞台,还有根圆柱,高度也挺高的。
  她抬起头一看,发现上面居然有个男人在玩——。
  荡秋千?!
  她错愕的眨眨眼,瞧他荡过来荡过去,不时还像她这只猴子一样,单手拉绳,飞过去、飞过来,再翻转个两圈,揪住另一条绳,坐到秋千上,来回的荡着。
  她露齿一笑,好有亲切感哦。
  专注的练习空中飞人技巧的达恩并没有发现自己多了一名观众,而事实上,下面没有架设防护网的玩命练习,也容不得他有一丝的分心。
  他的另一个表演伙伴鲁西格三天前才从这里坠下,而今,人都还在医院…“
  一想到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他二十五年生命中惟一可以称得土“朋友”的人,他的蓝眸变得更深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住另一条表演单杠,身子用力一荡,几个空中翻滚,单手去拉另一条单杠,没想到,他距离没有抓好,手指仅触到木杠——他的脸色倏地一变,心一沉。
  而下方,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侯仙儿一见他摔下来了,脸色也跟着一白!
  这……这高度可不低啊。
  对,得救人,要变身!
  但这一急,脑袋一片空白,她变个什么好咧?
  有了!床!
  千钧一发之际,侯仙儿变成一张四四方方的床,但她忘了那个男人长得高大英挺,在重力加速度下,砰地一声,男人四平八稳的摔在床——不,她的身上。
  “唉!噢……好疼……”
  她这一喊痛,法力也消失了,她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毕竟不是正主儿,她这分身不管变什么,总撑不了太久。
  面如土灰的达恩以为自己死了,从五层楼的高度摔下来,哪能不死?
  不过……他蹙眉,他好像没感觉到痛意,而且还听到女人的哀叫?
  “重死了!你还不滚开一点,我好痛啊,又被你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一阵女音继续在他耳畔响起,说的还是他许久没听到的中文……
  难道他已蒙主恩召了?
  “你很重耶!”
  那声音明显有力了,而从高空坠下的他,身体一直是僵硬紧绷的,但现在他渐渐感觉到身下的——柔软!
  他困或地低下头,随即一愣,他竟然坐在个—身修女装扮的东方女孩身上,瞧她已哭得涕泗纵横。
  她的眼睛很特别,含着泪水的璀璨黑眸中有着点点金光,他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
  侯仙儿眨了眨泪眼,她可没想到这个男人长得这么俏。
  他的五官轮廓好深,但跟她一样是黑发,不过,却有一双蓝得引人沉醉的蔚蓝眼眸。
  而达恩看这个小修女看痴了,他在法国待了两、三年,这中间也遇过不少东方女孩,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女人长得如此古典。
  她从头巾下露出的及腰长发犹如黑色绸缎,那双特殊的眸子虽然仍含着泪水却带着抹慧黠之光,唇红齿白、双颊犹如粉嫩蜜桃——“达恩、达恩,你跌下来了吗?!”一个焦急的声音急急响起。
  达恩这才从初见这张出尘容貌的震撼下回过神来,连忙从小修女的身上离开,但在看到她的个头儿时,他又是一脸惊愕。
  侯仙儿站起身来,正一手揉抚着胸口,一手拭去泪水。
  他看看她,再仰头看着表演空中飞人的几条绳索及单杠,仍在上空微微的摇晃着,‘所以他是真的失手从上面摔下采了,但他的视线再次回到眼前的女孩身上,他若摔在她身上,她哪站得起来?
  她的高度站在一百九十公分的他旁边,才在腰上再高一点点而已。
  如此娇小、纤细的她,是如何承受自己近八十公斤的重量?
  莫非是……
  主耶稣的力量?!“达恩,你没事吧?”
  金发碧眼的安琪快步跑到他身边,焦急的上下打量着。
  “我没事,是她——”
  达恩一眼都没看这个从他进马戏团工作开始,就对他嘘寒问暖的金发美女,而是瞧着眼中已没有泪水,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小修女。
  “是这个修女救了你?”
  安琪好惊讶,但一想到她是个修女,一定有神助,她一把抱住候仙儿,以激动的法文道:“感谢你,太感谢你了,是神要你来救达恩的……谢谢!谢谢……”
  身材高挑的安琪突地住了口,因为她这会儿一低头才发现到这小修女有多矮,她居然还不到她的胸部呢。
  她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这个小修女恐怕只有一百五十二、三公分而已。
  侯仙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被这个高大的女人抱着,又听她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串话,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目不转睛的凝着站在一旁,高大又俊挺的达恩。
  他长得真好看,被那身红白紧身衣包裹的胸膛看来又宽又厚,感觉贴上去应该会很舒服——
  她柳眉一皱,她不会一下花果山就变花痴了吧?
  自嘲一笑,她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而这时候,孤个高大的洋女人也放开她了。
  一想到她刚刚抱着她,晤!她的鸡皮疙瘩这会儿才跑出来。
  打个冷颤的她,仰头看着上空垂吊的多条绳索,这看来跟森林里的山藤其实没两样,她也想去试试身手。
  她微微一笑,将过长的修女服在脚踝两边打个给,转身走到绳梯,爬了上去。
  “那个小修女要做什么?”
  达恩瞥了眼一脸困惑的安琪,仅是摇头,目光再移到小修女身上,见她伸手去捞单杠,他的脸色猛地一变——“不会吧?不行的!修女,你快下来!”安琪急忙叫唤,但侯仙儿哪懂得法文。
  她伸手拉住单杠双脚一蹬,整个人已吊在半空中了。
  达恩没吭半句是不敢出声吼那个白痴修女,因为他刚刚才摔下来,她居然还敢爬上去。
  他很快的爬上绳梯,却见小修女开始玩起单杠,将它当荡秋千荡一荡后,人即飞出去,达翻两转,再单手勾住另一个单杠,如此来回的换杠,玩得不亦乐乎。
  看她动作俐落灵巧,达恩才稍稍的放了心。
  看来这个女孩在当修女前就是某个马戏团里的空中飞人吧。
  但才刚放心,坐在单杠上玩空中荡秋千的她,在飞身要抓住另一个单杠时,她黑色长裙上的结松开了,裙摆还卡到了绳杠间的交接处,她这一飞,裙一扯,已飞出去的她不仅没能捉住另一条单杠,反而被裙摆拉扯的力量揪回来,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挥着,身子开始往下坠……
  侯仙儿有些慌,她想回头去抓单杠,但手勾不到,接着,嘶地一声,她身体下坠的速度突然停了,她就吊在半空中。
  但慢慢的,随着裙子撕裂的节奏,她也慢慢的在空中往下滑一下,又顿一下,滑一下,又顿一下,然后,啪地一声,裙子被硬生生的扯断,她整个人瞬间往下坠……
  变、变、变什么好?且下面有人怎么变?侯仙儿慌了。
  “我不敢看了!”
  原本仰头看的安琪吓得低头,双手紧紧的捂住脸。
  脸色大变的达恩则飞快的下了绳梯,最后更是直接纵身跳下,伸长双手去接那个莽撞的小修女。
  她很轻,轻到可能连四十公斤都不到,但下坠的力量仍让他跌坐地上,而她则趴倒在他胸前。
  卜通卜通,他的心跳好快,而且,他的胸膛好温暖、好厚实、好舒服,嗯,好想多赖一会儿,惊吓过后的侯仙儿真的不想动了。
  但她没机会多赖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然后是动物狂奔的声音……
  她笑了,看来那些钥匙都完成任务了。
  她很快的从男人的身上跳起来跑出去,看到她那些“亲朋好友”逃出笼子,很有秩序的往外冲,她笑了。
  她略微摆头,收回法术。
  呵呵呵……很不错,她的功力还是很不错的!
  达恩跟安琪早跟着她冲出来了,而安琪一见到跟自己表演的红毛猩猩也在奔逃的队伍里,连忙追出去。
  达恩则冷眼的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不,应该说是象走虎奔、蛇爬鸟飞,熊、狮、猴等各种动物随众前进,还有数十名驯兽师及工作人员焦急追逐着,有的安抚一些落后的动物,有的骑马、开车围堵动物的混乱画面,他仅抿紧了唇。
  “跑啊、跑啊,跑回山里去啊!”
  旁边传来刺耳的“加油”声,达恩的冷光立即扫向她。
  她巧笑倩兮的回他一笑,殊不知,自己已经闯下大祸。
  “是你做的?”他以中文问她,因为刚刚看安琪跟她说那么多法文,她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先是一愣,然后笑开了嘴,“嘿,你的话我听得懂,你会说汉语。”
  “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冷眸瞥向那逐渐控制住的混乱场面,“那是你做的?”
  她用力的点点头,笑盈盈的道:“它们被抓来关,我当然”
  “你是‘他们’找来的吗?”
  他蓝眸半眯,不管是谁干的,这次他们变聪明了,找个小女孩来搞破坏!
  她蹙眉,“他们是谁?”
  “别装蒜!”
  “谁装?”
  “还用问?”他嗤之以鼻,冷峻的眸光直盯着她。
  她看了看四周,再困惑的指指自己,“我?”
  “滚,免得我将你轰出去。”
  “有没有搞错?”
  “滚!”
  这、这人怎么这么果断,而且,这么凶?她实在很不服气,便大声抗议,“嘿,怎么说我也救了你。”
  “我也救了你,拉平了。”
  语塞,她也只能瞪着他。
  算了,她是来找乐趣,又不是来找气受的!
  侯仙儿瞪他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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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钟头后,肚子咕噜狂叫的侯仙儿还是回到了“可杰儿马戏团”。
  一来,她没有这个地方可以花用的银两,二来,她说的话没人听得懂,最多只能从那些高大的洋人指着她破了一大截的裙子指指点点时,大约猜到他们是在告诉她!她的裙子破了。
  但那都不是重点,再也没有什么比回来找那个听得懂她说的话的男人,然后要他报答救命之恩,请她吃一顿饭要来得重要。
  而她算幸运,还没往里面走,就远远的看到那个男人侧背了一个包包走过来。
  他换了一套很不一样的衣服,跟她在街上看到的男人们的衣着差不多,看来就是挺舒服的。
  面一身LV白衬衫、灰长裤的达恩一看到她,眼睛便眯了起来,然后,一语不发的快步越过她。
  “等一下!”他竟对她视而不见?
  她紧跟在他身边,“虽然施恩不望报,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恩我一定得跟你要的啦。”
  “恩?我没欠你。”
  “有,我救了你。”
  “我也救了你。”
  他答得快,脚步也快,偏偏她人矮脚短,就算再灵活,人家一步,她还是得三步的追。
  侯仙儿加快脚步跟上他,“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有所谓的前后顺序嘛,要是我没救了你,一命呜呼的你哪有机会救我?”
  他眉一蹙,还真是无言驳斥。
  但他不想理她,拿起车钥匙的遥控器,按了一下,他人来到黑色积架旁,开车门坐进去。
  她一瞧,依样画葫芦,也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真棒!她刚刚在外头看到这一部部在路上跑的怪东西时,就想坐坐看了。
  他扯了扯冷绝的嘴角,“出去!”
  她双手合十,微笑道:“别这么无情嘛,你这样是在扼杀一个人的善心,也是推翻了好心有好报这句话。”
  他抿紧了唇,拿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叠钞票,“拿去。”
  她不懂,但仍接过手,好奇的瞧着,“你给我这一张张的纸做啥?”
  “纸?那是钞票!”
  “钞票?钞票是啥玩意儿?”
  他眸中窜出两簇怒火,“是‘他们’要你装白痴来耍我的?”
  “什么他们?”她真的听不懂。
  “你根本不是修女,对不对?”
  “修女又是啥?”
  她的一问三不知,终于激怒了达恩。
  “够了,你给我下车!”他咬牙怒吼,然后,气冲冲的下车,绕到另二边,打开车门,就将这个装白痴装得过火的东方女孩给拉下车。
  “嘿,干么拉拉扯扯的——”
  他将车门甩上,绷着一张俊脸缘到另一边,坐回驾驶座,迅速的开车离去。
  “变!”侯仙儿变成了只小蜜蜂,从车窗飞进去,停在软软的后座位置上休息。嗯,舒服。
  达恩开车行经艾伊娜桥,过了塞纳河,来到第十六市区。
  第十六市区是巴黎高贵的住宅区,举目所见,都是美轮美奂的大厦、别墅。
  行驶数分钟后,他拿起遥控器一按;前方的圆形拱门缓缓打开,车子驶进了一条林萌大道,经过一个中间立着一层楼高的大理石雕像的大型喷水池,接着,一栋文艺复兴时代的高大建筑物便矗立在眼前。
  “哇!”
  达恩刚在阶梯前停下车子,却也在同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大的赞叹声。
  他皱眉,飞快的回头,只见那个修女已将头探出车窗外,一脸惊叹的看着他的豪华住处。
  她什么时候又跳上车的,他怎么都不知道?
  火冒三丈的他开门下车,走到后座,高大的身材立即遮住她的视线。
  “你挡住我了。”
  “你什么时候上车的?”他的声音极冷。
  她看着这张俯视她的俊俏容颜,笑了笑,“那不是重点是不?重点是我在这里了。”
  侯仙儿很快的从另一边下了车,与他中间隔着这部车,好像比较安全点。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们指示你,要你粘着我?”
  她耸耸肩,“别再说他们了,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他们?”她润润唇,摸摸肚子,“先请你的救命恩人吃些东西吧,其他的,我们再慢慢谈。”
  他凝睇着她,这样一张美丽的东方脸孔——
  他在心中嗤笑一声,也亏“他们”找得到这样一个让他不致动手教训的绝色,要不,她哪能靠近自己这么久?
  他抿紧了唇,转身上了阶梯。
  她露齿一笑,很快的跟上去。
  白发苍苍的管家打开了雕花大门,弯身道:“少爷。”
  他仅瞥他一眼+冷冷的说:“你可以回去了,我不需要你。”
  “我明白,少爷,我明天再来。”
  “你——”他皱眉,“算了,你回房!”
  达恩不想为难这个在尚普兰家族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但他的坚持实在让他生气。
  妈说他是个老好人,既然老尚普兰侯爵坚持要他留在这儿照顾他,他就该让他留下来,要不,老头子也说了,要是他这儿不肯留他,那就让这个七十多岁的老管家露宿街头……“
  那个狠心的老头子,赶这个忠仆毫不留情,由此可见,当年他是用什么手段逼得怀了他的母亲留下订婚戒指,离开巴黎的。
  侯仙儿听两人咕哝咕哝的说话,又看到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下子往前走,一下子又走回来,跟他深深的一鞠躬,这才挺直腰杆看着她。
  她一愣,但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好。”
  “你好。”
  “咦”她又是一愣,然后开心的大叫,“太好了,又一个,又一个会说汉语的人。”
  “不必招呼她!”
  达恩的冷峻声音一起,老管家马上点点头,但还是对她露出一个欢迎的微笑,这才退到后面,转身往长廊走去o
  “上来。”
  达恩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就往回旋楼梯走。
  “上来就上来嘛,明明没几岁,干么装老成……”她嘀嘀咕咕的跟在他身后,一边打量这栋金碧辉煌的大房子。
  举目所见,装潢、摆饰都有格有调,简直美呆了。
  来到三楼,视觉的享受更是惊人,窗外有湛蓝的天空、棉花似的白云、青翠的绿地,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池子……
  “过来。”
  侯仙儿发现他不仅话冷,连说的话都不会太多。
  她的视线离开那片由蓝、白、绿汇聚而成的美景,跟着他经过一些一看就是很好坐的桌椅,雕刻精致的酒柜、高低柜,再经过一个看采很奇怪的地方。
  达恩走到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颗蛋,到炉子旁开火,拿起平底锅,倒了点油,将两颗蛋下锅,扔掉蛋壳后,拿起锅铲,一会儿,两颗完美的荷包蛋便完成了。
  他放到桌上,拿了刀又放在盘子两边,再对着紧跟在他身后,从头至尾瞪大黑白双眼,连眨都没眨的女孩说:“吃吧。”
  好、好厉害!看得目瞪口呆的侯仙儿这才眨了眨眼,弯下身,看着那两颗香喷喷的蛋,这君子不是远庖厨?没想到他的手艺会这么好。
  “好香。”
  她开心的对那张冷脸笑了笑,马上坐下采,但看到刀叉又有点搞不明白,她想了一下,就直接用叉子叉起蛋,满足的吃了起来。
  达恩不知道她的演戏技巧从何学来?但她表演得很好,简单的两颗荷包蛋被她吃来,像是什么人间美味,可以去拍美食节目了。
  没几分钟,侯仙儿就吃完了,看着他,实在还有些馋——“该说了吧,他们要你做什么?”他发现她的眼神很诱人,他居然有些心软,想再去弄些吃的给她。
  唉,看来是没了!她失望的以手支撑着头,“不如这样吧,你,
  先告诉我‘他们’是谁好不好?然后,我再告诉你,‘他们’要我对你做什么。“
  “你在耍我?”
  “没有。”
  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虽然只吃半饱,但今天看的新东西太多了,她的眼睛有些酸,也觉得累了。
  “床借我一下吧,睡饱了,我们再来谈‘他们’。”
  他冷冷的睨着她,但她还有胆子对他微笑,再拍拍身下软软舒服的大椅子,“不借床?没关系,这椅子也舒服,我就睡这儿了。”
  语毕,她抱着一旁的抱枕躺下,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达恩眉头一皱,不敢相信她就这么睡着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躺在沙发椅上的她呼吸平稳,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
  她真的好娇小,三人座的长沙发椅,她抱着抱枕曲膝侧躺,居然还有一半的空间。
  他在她的脚边坐下,凝睇着她。
  究竟是她演技太佳,还是,她真的不是老家伙、也不是他父亲的女友米拉找来的人?
  他站起身,下了楼,找到正在整理花圃的老管家,“她还在上面!注意一下。”
  “是。”
  老管家看他显着一张俊颜,再次上了车子,驱车离开。
  想到少爷?,想到老主人,再想起这对爷孙俩的紧绷关系,他不由得一叹,只是——他忍不住的偷偷上了楼,看着那名熟睡的娇客。
  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那个一向让人捉摸不定、也难以接近的少爷破例,让她走进这里?甚至还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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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在第十六市区的一栋华宅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家正在三楼,目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另一栋豪华宅院。
  那是他孙子的家,距离不远,但因为两人的心距离太远,所以那个孙子不曾上门来。
  一次的错误,上天就要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儿子的不谅解,孙子的冷漠……
  “爵爷,米拉小姐来访。”身后冒出的怯懦声音来自家中的女
佣。他这个老太爷很不好相处,严厉又刻板,尤其在服侍他的老管家被他差遣到达恩少爷那里去后,他们常常被炮轰,被骂哭的女佣、男侍至少二、三十人……
  “还站着做啥?去将人给我叫上来!”
  雷声一吼,穿着蓝白制服的女佣吓得一颤,忙道:“是、是。”
  她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走,不一会儿,就领着一身香奈儿粉白套装的米拉上楼,再端来两杯热茶,便急忙退下了。
  棕发蓝眼的米拉瞥了惊慌离去的女佣一眼,再看看坐在轮椅上,五官刻划着严峻纹路,白金色头发已褪为灰白的老人家。
  她开口道:“爵爷,我们可以重新讨论一下达恩的事吗?”
  马丁?尚普兰转动轮椅,面对着这近一、两年来跟儿子出双人对的女人。
  “还讨论什么?你若让达恩认祖归宗,我就逼黎塞娶你进门。”
  “我知道,可是达恩他……”
  想到那个难缠小于,米拉那张彩妆完美的精致脸蛋立即浮现一抹烦躁。
  说白了,那小子就是犯贱,有个侯爵爷爷不要,有个经营葡萄园的葡萄酒大王的父亲也不要!
  而他,小小年纪,已算是事业有成,却还四处打工,面对媒体却说是在体验不同的生活。
  嗤,他根本就是故意要刺激眼前这个老人家,报复他当年逼走他母亲的仇,因为对马丁而言,维护尚普兰的名声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而他故意找低贱的场所打工,就是要丢他们尚普兰家的脸!
  思绪百转的她抿紧了唇,暗暗吸了一口长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后,这才继续开口,“爵爷,其实你不就是要一个孙子吗?我跟黎塞也可以生给你。”
  他冷笑,“你这只老母鸡下得了蛋?”
  “你——”
  她的胸口燃起熊熊怒火,但为了富贵荣华,为了拥有沉稳俊逸的黎塞,她忍下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爵爷,我才王十八岁。”
  “要能生,这两年你跟黎塞在一起不早该生了?”
  她无言驳斥,也不知道是她有问题,还是黎塞有问题?没避孕的她,肚子迟迟没消息。
  马丁那双闪烁着精锐光芒的眼眸盯着她,“米拉,咱们心知肚明,你有多么想成为黎塞的妻子,而我有多么希望那个在外头乱七八糟、胡作非为的达恩能回到尚普尔家,其他的,你就不必多想了。”
  “可是我多次找人去破坏他打工,让他无法做那些低下的工作,不让尚普兰家丢脸——”
  “这些事,我也找人去做了,不必你多事。”
  “呃……是。”
  他肃沉着一张老脸,转过轮椅,背对着她,这意思很清楚,他不想谈了。
  米拉虽然不悦,但还没胆子对这个老头子发火。
  她只得离开,而马丁仍凝望着孙子的豪宅,那双漠然的眼眸隐隐闪烁着一抹渴望。
  这场追逐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达恩,我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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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
  达恩面无表情的坐在城中一家私人医院的手术室门外,偶有护士进出,他那双深沉的蓝眸才闪过一道忧心之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到夜色低垂,星光亮起,手术室的灯才熄灭,门一开,护士将平躺在推车上的鲁西格提了出来。
  他立即起身上前,关切的看着似乎相当虚弱的朋友。
  法兰医生走近他,再看着两名护士将鲁西格推进病房。
  “他脚开刀的情形还不错,再好好休养,应该能恢复。”
  “我明白了,谢谢。”
  他松了口气,这才举步走进鲁西格的病房,这几天,鲁西格
的身体状况不佳,所以受伤的脚一直到今天才进行开刀手术,而今看来,应该没问题了。
  达恩跟护士点点头,护士先行离开,他则拉了一把椅子在日边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鲁西格。
  他仍沉睡着,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幽然转醒。
  一看到达恩坐在一旁,有一张稚气娃娃脸的鲁西格,露出虚弱的笑容,“还能看到你,代表我死不了了。”
  “你觉得怎么样?”
  “舒服多了。”
  达恩放心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
  鲁西格一愣,“要走了?你……”他看着他,“你有去马戏团吗?尽手中双人空中飞人表演一定无法完成了,我还躺在这张床上。”他其实很气自己。
  达恩抿紧了唇,凝视着这个承继父业的朋友,“你放心,至少还会有单人的空中飞人表演。”
  他错愕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上阵吧?”
  我何曾在这样的玩命游戏中缺席?!“他反问他。
  “达恩——”。
  “好好休息。”
  达恩开门离去,鲁西格则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轻声一叹。
  他望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双腿,再想到达恩——
  只有他知道这个外冷内热的朋友心里有多空虚!
  一个不愿跟他同住巴黎的母亲,让回到巴黎的达恩得孤军奋斗,一人面对尚普兰的家族成员。
  但至少达恩是对的,在他母亲带着他在世界各地迁移,好逃开老侯爵想争回他的追逐战中,他不曾在一个地方住满三个月。
  然后,他成长了,还是个创业有成的大学生,而他坚持回到巴黎,买下第十六市区的房子,与老侯爵的房子相距不过一条街,此举,终于让这场二十多年的追逐战暂停了。
  即使这个暂停只是因为僵持,而非和解。
  他摇摇头,长叹一声,就不知这样表面的暂停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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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恩回到家,没想到有人已霸占了他的房间,还穿了他的衬衫、长裤,虽然袖子、裤脚全摺了好几摺,但看来还是像小孩穿大人的衣裳,可笑。
  “谁准你穿我的衣服?”
  他双手环胸的瞪着舒服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侯仙儿耸耸肩,笑了笑,“我的衣服破了,这个房间里又只有你的衣服。”
  “老管家呢?”他刚刚进来时并没有看到他。
  提到他,侯仙儿笑得更灿烂了,她对那个斯文又和蔼的老管家很有好感,虽然问他眼前这个俊俏男人的身分背景,老管家是连连摇头,说没有少爷的允许,他是什么也不能说,她挺失望的。
  “我说他人呢?”达恩冷冰冰的再问一次。
  她低头,指指自己这一身很不雅的穿着,“他看我穿这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然后就说要帮我买几件衣裳,出门去了。”
  “他太多事了,因为你现在就要离开了。”
  他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但她用力挣脱了,“别这么吝啬嘛,你这个地方这么大,而这会儿外面天又黑漆漆的,你要我睡哪?”
  他蓝眸半眯,“你的意思是要赖在我这儿?”
  “说赖多难听?倒不如说是你邀请我在你这儿住下。”
  他一脸冷峻,“走。”
  瞧他蓝眸冷飕飕的,依经验判断,这个人是不会让她留下了,但她就是看上这个房子,也看上他的“手艺”,她就想住这儿,听以——
  她一脸正经的看着他,“我跟你说,你要是不留下我,你今晚一定睡不着。”
  “可笑。”
  “是真的,而且,你一天不留我,你就一天不得好眠。”
  他的身体状况不佳,所以受伤的脚一直到今天才进行开刀手术,而今看来,应该没问题了。
  达恩跟护士点点头,护士先行离开,他则拉了一把椅子在日边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鲁西格。
  他仍沉睡着,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幽然转醒。
  一看到达恩坐在一旁,有一张稚气娃娃脸的鲁西格,露出虚弱的笑容,“还能看到你,代表我死不了了。”
  “你觉得怎么样?”
  “舒服多了。”
  达恩放心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
  鲁西格一愣,“要走了?你……”他看着他,“你有去马戏团吗?尽手中双人空中飞人表演一定无法完成了,我还躺在这张床上。”他其实很气自己。
  达恩抿紧了唇,凝视着这个承继父业的朋友,“你放心,至少还会有单人的空中飞人表演。”
  他错愕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上阵吧?”
  我何曾在这样的玩命游戏中缺席?!“他反问他。
  “达恩——”。
  “好好休息。”
  达恩开门离去,鲁西格则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轻声一叹。
  他望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双腿,再想到达恩——
  只有他知道这个外冷内热的朋友心里有多空虚!
  一个不愿跟他同住巴黎的母亲,让回到巴黎的达恩得孤军奋斗,一人面对尚普兰的家族成员。
  但至少达恩是对的,在他母亲带着他在世界各地迁移,好逃开老侯爵想争回他的追逐战中,他不曾在一个地方住满三个月。
  然后,他成长了,还是个创业有成的大学生,而他坚持回到巴黎,买下第十六市区的房子,与老侯爵的房子相距不过一条街,此举,终于让这场二十多年的追逐战暂停了。
  即使这个暂停只是因为僵持,而非和解。
  他摇摇头,长叹一声,就不知这样表面的暂停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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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恩回到家,没想到有人已霸占了他的房间,还穿了他的衬衫、长裤,虽然袖子、裤脚全摺了好几摺,但看来还是像小孩穿大人的衣裳,可笑。
  “谁准你穿我的衣服?”
  他双手环胸的瞪着舒服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侯仙儿耸耸肩,笑了笑,“我的衣服破了,这个房间里又只有你的衣服。”
  “老管家呢?”他刚刚进来时并没有看到他。
  提到他,侯仙儿笑得更灿烂了,她对那个斯文又和蔼的老管家很有好感,虽然问他眼前这个俊俏男人的身分背景,老管家是连连摇头,说没有少爷的允许,他是什么也不能说,她挺失望的。
  “我说他人呢?”达恩冷冰冰的再问一次。
  她低头,指指自己这一身很不雅的穿着,“他看我穿这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然后就说要帮我买几件衣裳,出门去了。”
  “他太多事了,因为你现在就要离开了。”
  他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但她用力挣脱了,“别这么吝啬嘛,你这个地方这么大,而这会儿外面天又黑漆漆的,你要我睡哪?”
  他蓝眸半眯,“你的意思是要赖在我这儿?”
  “说赖多难听?倒不如说是你邀请我在你这儿住下。”
  他一脸冷峻,“走。”
  瞧他蓝眸冷飕飕的,依经验判断,这个人是不会让她留下了,但她就是看上这个房子,也看上他的“手艺”,她就想住这儿,听以——
  她一脸正经的看着他,“我跟你说,你要是不留下我,你今晚一定睡不着。”
  “可笑。”
  “是真的,而且,你一天不留我,你就一天不得好眠。”
  翌日!蓝天白云,阳光耀眼,又是美丽的一天。
  穿着一身条纹休闲服,背了包包的达恩今天还要到马戏团去练习空中飞人,不过,去之前他会先到社区的教堂去平静一下,跟马济神父告解,谈谈昨晚那场诡异的恶梦……
  “早安。”
  思绪间,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早——”
  他直觉的应了一声,但立即错愕的瞪向正开开心心坐在餐桌上享用美食的东方女孩。
  他咬咬牙,先对在一旁为她倒牛奶的老管家质问:“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穿上一件既合身又该死好看的白色丝质洋装。
  老管家一脸不解,“仙儿小姐不是昨晚就在了?”
  “仙儿”
  “对,我叫侯仙儿,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达恩少爷。”
  呵呵呵,她可问到他的名字了,而且“一皮天下无难事”嘛,昨晚的失败就给它忘了呗。
  达恩先是不悦的睨了老管家一眼,接着就将那个厚脸皮的侯仙儿从座位上拉起,但她双手紧抱住椅背,怎么样也不肯让他拉走她。
  瞧瞧嘛,这一桌子的美味食物,哪样不让人垂涎三尺?他怎么能二—霍地,她整个人腾空,那个差劲的达恩居然将她连人带椅的给抬了起来。
  “达恩少爷,你别太过分了,”情急之下,她还伸手捞了一条长长的法国面包,“反正那么多东西,你也吃不完,吃不完就是浪费,糟蹋食物可是会被雷公打的。”
  但不管她念什么,他都置之不理,亲自抬着她跟椅子走到拱门外,粗鲁的将她丢下,害她差点摔倒。
  “别说我没人情味,那张椅子跟面包就送给你,但是——”他的眼神难得的变得温柔,只不过里面还有一抹强烈的警告。
  她抱着面包,撇撇嘴角,“但是什么?”
  “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点有点难。”
  她还敢一脸为难样?!“侯仙儿!”
  “有!”她笑笑的举起右手。
  达恩简直快被她气死了,怎么有这样嘻皮笑脸却又美如天仙的女孩?
  他猝然转身,气冲冲的回到屋子里用餐,偏偏从餐厅前的玻璃帷幕看出去,一眼就瞧见侯仙儿坐在拱门后,可怜兮兮的啃着那条法国面包,好像还边啃边拭泪。
  “少爷,真要赶她走吗?她昨晚跟我谈了不少,说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老管家看了也很不忍心。
  “她没有父母……”那不跟他母亲一样?达恩的侧隐之心陡起。
  “呃,她倒不是说自己没有父母,而是说她自个儿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但这意思不就很清楚了吗?”
  他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时,那个啃着面包的小可怜身影已经不见了,就只剩一张椅子在那里。
  他一愣,“她——”
  “少爷,她走了,要不要我去追?”
  “不用了。”
  达恩这话回得快,快到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而心里隐隐升起的一股忧心又是什么?
  他不愿多想,早餐索性也不吃了,他开着积架跑车到邻近的社区教堂,先坐在礼拜堂里平静心情后,不久,就看到马济神父迎面走来。
  若说他在成长的岁月里有什么朋友,那就是他在每个地方遇见的神父。
  他向神父告解,诉说心里的恨、怨、甚至是仇,那是一种宜泄、一种抒发,他能在神父们充满睿智与平静的话语中得到安抚。
  而大多数不知名的神父都是跟他隔着一层玻璃告解的,惟有眼前这个马济神父,他年约四十来岁,是个从美国来的神父,他在几次告解后,两人即面对面的对谈,但大多时间是他说,神父听,两人亦师亦友,相当契合。
  马济神父来到他的面前,观其神色,再嗅了一下味道——
  没错!那只泼猴已经遇上达恩了。
  他这个天禅和尚变身的马济神父早就算出侯仙儿会来到这儿,所以他是守株待兔,要在这儿逮她,也好算算两人之间的帐!
  天禅和尚跟达恩比邻而坐,达恩将明天即将上场表演空中飞人秀而引发的不安微微透露,因为这个消息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但住在吉安的母亲却迟迟没有动静。
  “达恩,你一再玩命,逼得爱子心切的母亲前来巴黎,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能跟你父亲见上一面,重燃两人之间的爱,”天禅和尚摇摇头,“这种方法,上帝恐怕不允许。”
  “他允许的,神父,要不,我这条命早就玩完了。”
  “达恩——”
  “神父,我母亲这辈子就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我父亲现在另结新欢,我又执意住在巴黎——”他抿紧了唇,眸中闪过一抹不舍,“我知道在我母亲那爽朗的笑脸下有多么深的孤寂,但她不肯面对我父亲,面对自己的感情,我只能逼她来。”
  “用自己的命?”
  “这是惟一可以逼她踏进巴黎的方法。”
  天禅和尚对这个混血儿男孩感到心疼,他是个好孩子,可拥有的并不是一个健全的家庭。
  接下来的时间,达恩将夜里作的怪梦跟他提了,他想也知道,是那只泼猴变的戏法。
  不过,他以另一种方式道:“那是神的指示,这代表那个侯仙儿是个大麻烦,你还是跟她保持点距离会比较好。”
  天禅和尚这么说,无非是希望达恩别跟她有太多的交集,那对他或自己,都不是件好事。
  “没错!就这几次的经验得知,她的确是个大麻烦。”
  “我明白,了,神父。”
  达恩跟他点点头即离开教堂前往马戏团,没想到马戏团的购票窗口居然围挤了一大群人。
  他不解的看着一见到他来,就立即将他拉进一个帐棚内的安琪。
  “发生什么事了?”
  “这……,刚刚突然来了一大群民众,说他们要退票。,”她咬着下唇,“因为鲁西格受饬住院,明天的双人空中飞人表演肯定取消,所以他们说节目有变,票价就变得不合理了,因此他们要退票。”
  “我明白了,那就退给他们。”
  “不行的,”她急忙摇头,“外头看来只有二、三十人,可是不知为何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张门票,所以这一退,明晚也不用表演了!”她的眼神黯淡下来,“你知道的,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你加人表演,咱们这个没落的老字号马戏团根本没有人愿意掏钱来看的。”
  因为马戏团里的动物都老了,有的把戏也太过老套,少了现代人要看的惊险刺激。
  达恩低低的咒骂一声,他不必想就知道是谁摘的鬼了。
  “无所谓,那就请没买票的民众来看!”
  她皱眉,“义演吗?可是马戏团每个团员都很需要钱。”
  “你放心,门票费用我会负责。”
  “是啊,你这个侯爵之后有钱嘛,但是。……要是鲁西格知道这一点,恐怕会不高兴吧?”杰瑞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响起,他还故意拉长了尾音。
  达恩跟安琪同时转身,看着仿佛很开心有这场突发闹剧的杰瑞。
  ?达恩冷峻的道:“门票我会差人去发送,只要大家不说,鲁西格不会知道是我出钱的。”
  “那倒不一定,”他耸耸肩,“因为我这张嘴巴老是不听话,再说,要是鲁西格愿意接受你这样的施舍,那他何必苦撑这个没人看的马戏团。”
  “杰瑞,你太差劲了!”安琪气愤的瞪着他。
  其实达恩也明白,鲁西格跟他有着一样的傲气,所以即便杰瑞不说,鲁西格也一定会知道的。
  “没事了、没事了!问题解决了,因为双人空中飞人表演会如期进行,外面那些人没有理由退票,全走了。”
  唐兴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的身边还多了一名陌生的东方女孩,两人正兴高采烈的跑进帐棚。
  杰瑞困惑的看看她,再看看唐,而背对着他们的达恩跟安琪闻言后,转身一见到侯仙儿,两人同时一愣。
  “你们好!”
  侯仙儿举起手,眉开眼笑的跟他们打招呼。
  达恩看着眸中闪烁着意黠光芒的她,表情很臭。
  但他不欢迎,有人却很欢迎。“修女!”安琪立即展开双臂抱住她。
  侯仙儿略显尴尬的推开她,救人哦!她又没有断袖之癖。
  这时,华裔的唐指指侯仙儿,以流利的法文告诉其他三人,他刚才看到这个叫侯仙儿的女孩在空中飞人的表演场地独自耍弄,而且技巧惊人的好,所以他以中文跟她说明马戏团外面骚动的原因后,她便自告奋勇,愿意与达恩搭档演出。
  安琪一听,也很兴奋,因为如此一来,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她也见识过她职业级的技巧,应该是足以胜任。
  但杰瑞可闷了,好不容易出现个难题,却这么简单的让达恩过关。
  而达恩当然是反对再反对!
  但他很快的就陷入两难,因为一想到鲁西格,他好像没有反对的理由。
  最后,在所有马戏团团员的目光下,侯仙儿俐落又灵活的表演了一段空中飞人,除了达恩、杰瑞外,众人一致通过让她替代鲁西格。
  当然,两人的默契不足,所以可能得架设防护网,以防万一—
  “那怎么行?这不是让那些想退票的人又找到退票的理由了?”杰瑞马上扔出反对票。
  侯仙儿不知道这个眸中闪过一道奸诈眸光的男人说了什么,所以她看看达恩,但他瞧也不瞧她一眼,她只好用手肘敲敲另一边的唐,“他说什么?”
  唐将杰瑞的话再重复一次。
  原来……她笑了笑,“不用装那个啦,在上面荡秋千,飞过来、飞过去,是我的本能,而他——”
  她瞥向因为她说话这才转头看她的达恩,“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了,默契没问题的。”
  天真的女人!达恩在心中嘀咕。
  然而一想到鲁西格,他也不得不没有异议。于是这一天,侯仙儿就先穿上紧身的表演服,适应一下,但她觉得有些曝露,全身的曲线都瞧得一清二楚——
  思索间,达恩拿着剪刀走向她,一连几刀,就将她过长的袖子及裤管全剪掉了。
  她眨眨眼,对他笑了笑,“谢——”
  “练习!”
  他打断别人说话的功夫还真是快狠准啊!
  她受不了的吐了吐舌头,这才跟着这个一脸冷峻的男人展开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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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两天,达恩跟侯仙儿吃、睡都在马戏团,其他的时间则在培养两人的默契。而达恩的话少,所以侯仙儿倒是跟唐聊得比较多,也从他的身上得知何谓马戏团,原来,她的“亲朋好友”是专为娱乐大众用的。
  她很想放它们走,但看到那些老禽兽每餐都有人负责喂养,定时清洗身子,在今天预演时,它们一上台也不再老态龙钟,而是意气风发,她知道它们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回到山林,不见得对它们比较好。
  今天晚上就要表演了,而听唐说,达恩演完这一场就不会在马戏团打工了。
  然后,马戏团将移到下一个城市去表演。
  当然,唐也跟她解释了何谓打工,但他解释了老半天,她还是搞不懂那个像住在皇宫内的达恩为何还得来这儿打工?
  由于唐在某些问题上总是吞吞吐吐的,所以,她会听得懂也奇怪。
  思绪快转的她在马戏团里走来走去,想要找到达恩,无奈就是看不到他。
  他人呢?
  “今晚过后,我就要离开了,你难道不想我留下来?”
  嗯?好像是安琪的声音。
  “我要去练习了。”
  是达恩的声音!
  “不!不要走,我爱你,达恩……哦……”
  侯仙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这才看到两人站在帐棚后的隐密处,而且——
  她瞪大了眼,怔怔的看着安琪的双手就圈在达恩的脖子上,而她的嘴正贴在他的唇上,舌头还伸进去搅弄。
  唉哟!我的娘,这会长针眼的!
  她急忙要走,脚下刚好踢到一颗凸起的石头,她一屁股倒坐在草地上,逸出了一声呻吟,“痛!”
  闻声,安琪立即放开了达恩,一看到是侯仙儿,她既尴尬又羞涩,但仍先将她扶起来,想问她没事吧?却根本不懂法文……
  她只好用比手划脚的。
  侯仙儿明白她的意思,指指自己又摆摆手,表示没事。
  “那就好……就好……”安琪喃喃低语,再看看走出来的达恩一眼,她脸一红,转身就跑走了。
  而侯仙儿一看到他,恶的一声,先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达恩没理她,迳自往前走,她立即跟上去,又恶了一声。
  但一瞧,他还是没理自己,好!她又故意大声的恶一声
  他终于赏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也让她有机会将一肚子涌起的怪情绪给吐个痛快。
  “你们很恶心耶;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有违礼教的事,舌头还——”
  她的鸡皮疙瘩一起,“这很不卫生耶。你应该要推开她吧?还是是你亲她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下你得娶她当妻子……”
  侯仙儿的念念有词像上百只蜜蜂在达恩的耳朵旁嗡嗡嗡叫个不停,他的蓝眸变得深不可测,几乎不带一丝波动……
  侯仙儿不是个唠叨的人,但不知怎的,看到两人亲热的画面,她很不开心,更没想到这一念就停不下来了。
  “……你们现代人亲热就一定得把舌头放进去吗?不用吻得那么激烈吧?那看来很恶心,会害得我三天三夜都吃不下东西的,
  达恩突地转身,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侯仙儿来不及止步,一头撞进他宽阔的胸膛,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娇小的她已经被他抱到一旁装饰着五彩气球的矮柱上坐着,他执起她的下颚,俯身就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嗯……唔唔……”
  她拼命挣扎,双手要推开他,但他人高马大,手劲也大,两手紧抓住她的双手,她挣脱不了。
  达恩的薄唇霸占了她甜美诱人的樱唇,长驱直人的舌则放肆的在她嘴里进行掠夺,强迫她生涩的丁香小舌与他交缠。?
  侯仙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又麻又酥,几近虚脱,只能无助的喘着气,让他湿润的唇舌勾引她全身澎湃的激情欲流……
  “呵!两人的默契可真是培养得又快又好啊,看来晚上的表演没问题了,达恩总裁,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杰瑞讽刺的声音突地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侯仙儿脸色一白,急急的要推开达恩,没想到他还慢吞吞的离开她的唇,然后,一手拥住虚软的她,冷冽的蓝眸就盯着一脸讥讽的杰瑞。
  杰瑞被他那双带着邪气又锐利的冷眸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悻悻然的离开。
  他这一走,达恩也放开了侯仙儿,迳自往前走去。
  侯仙儿还迷迷糊糊的,或者说,是飘飘然的,她轻飘飘的走着、摇晃着,脸上还有一抹甜甜的傻笑。
  原来……原来,那样的舌吻一点都不恶心,而且还会让人浑身血脉偾张、脸红心跳!
  好想再采一次……
  她在想什么?!她突地皱起柳眉,她被占了便宜,还那么开心?
  她轻打自己的脸颊一下,告诉自己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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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灯光下,观众席上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圆形的舞台上正进行着一对丑角与红毛猩猩的表演节目。
  观众随着丑角的逗趣表演发出哄堂大笑,但其中一人,不,该说是三个人,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坐在人群中身材高挑,有着一张精致脸蛋的朱琦,就一脸担心。她那双黑眸不时闪过忧心,对儿子再一次的玩命举动虽不赞同,却也无力阻止。
  下一个节目就是空中飞人了,这一想,她的心就揪得更紧。
  而在右前方的另一排座位上,也有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揪着一颗心,等着下一个表演。
  有一个不承认自己充满怨恨的儿子,黎塞?尚普兰心里也有许多的无奈与自责,因为,如达恩曾经指责的,他从没有好好的保护过他跟朱琦。
  “好无聊啁!我们回去好不好?”
  邻座的米拉拉拉他的手,她对这种低俗的表演实在不感兴趣。
  “下一个节目看完再走。”
  “可是——”
  “不想看,你就先走。”
  “呃……”
  米拉只得闭嘴,就某方面而言,黎塞跟达恩那怪小子的脾气实在太像了。
  而在第一排的贵宾席里,马丁在两名仆从的陪同下,看着丑角边介绍下一段节目,边带着骑着迷你脚踏车的红毛猩猩退出舞台。
  下一个节目开始了!
  舞台下方的灯全往上打在高空中那几条绳索跟单杠上,穿着红白紧身表演服的达恩及侯仙儿则出现在两边的绳梯上,现场立即响起如雷的欢呼声跟掌声。
  现场的媒体记者,手中的照相机更是咔喳、咔喳的响个不停。
  侯仙儿对所有人微笑挥手,但达恩的表情就不冷不热了。
  接下来的半个钟头里,两人携手表演着惊险的空中飞人,两人互相的来回换手、翻滚、接力,现场观众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叹,惟独马丁、黎塞、朱琦三人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侯仙儿在空中翻转三圈,单手接过达恩扔过来的单杠,垂直身子,像个体操选手再翻转出一个花形后,达恩飞身过来,一手握住她的手,两人同时在空中翻转,演出空中叠罗汉……
  侯仙儿一直玩得很开心,一直到她闻到一股“气味”。
  一股不属于人间的气味……
  她的心猛地一震,立即分了心,要不是达恩一手紧急扣住她,她可能已经往下坠了。
  “你在干什么?专心点。”
  达恩脸色微微泛白,蓝眸中窜出两簇怒火。
  她是想专心,但那股气味愈来愈浓,让她忍不住边拉绳子,目光边往观众席上寻找。
  一个穿着蓝色长袍、脖子上戴了条银色十字架项链的中年
男子正仰头看着她,而那双黑眸——
  侯仙儿的脸色悚地一变,惨了!
  不会错的,这双又深又沉的眼睛、这个气味,虽然相貌不同,但确实是属于天禅和尚的,怎么他也来到人间了?!
  不好玩,这可不好玩了,上回她恶整了他,他说过绝不会饶她的。
  她飞身跃到达恩身边,拉着绳索在他身边晃呀晃的,“呃……我不玩了,我要先走了!”
  他冷眼瞪她,“你在胡说什么?表演还在进行。”
  “可我有事啊!”
  “完成它!”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气势十足,她还真的不敢先走。
  先前被偷走一个吻,她跟他飞来飞去,虽然愉快,但心头小,鹿乱撞不已,而这会儿碰上天禅和尚,,她心头的小鹿不只是乱撞,而是想撞出胸膛来了!
  勉勉强强的完成空中飞人的表演后,她无暇理会那些欢呼声、掌声,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到后台,溜了。
  星光灿烂,夜色迷人。
  侯仙儿一出热闹滚滚的表演会场;这才发现到外面有多安静,而且秋风轻拂,这夜还有些凉。
  她很快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但黑暗中,一个人影突地窜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怎么?一下凡间,你这只撒野的泼猴就成了胆小猴了?”
  她润润干涩的唇,看着一身怪装的天禅和尚,反唇相稽,“那你呢?明明是个和尚,干么变脸,又穿——”
  “我现在是神父,跟和尚一样,不近女色,与神为伍。”
  面对这只猴子,天禅和尚的口气可没有平时的沉稳,甚至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
  当年这只泼猴摇身一变,幻化成自己的师尊焰绝大师,并以修法为由,指示他得全身赤裸的到仙界的法山瀑布去受洗三十日后,方能成仙。
  他不疑有他,咬紧牙关的承受万丈瀑布敲打在全身的痛楚,而这只泼猴竟还领了一些花果山的猴子猴孙,躲在暗处“欣赏”他边哀号边咬牙苦撑的画面。
  要不是焰绝大师远游归来,他还真会傻傻的在瀑布中撑三十日呢!
  再加上最后孙悟空害死了师尊焰绝大师,他对这几只泼猴更无法忍受,现下这五只泼猴私自下凡,为了人间安危,他更加有理由收伏她们。
  侯仙儿看着这个“神父”在黑暗中,脸色还能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她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天禅和尚,别想那些陈年往事嘛,咱们难得在这个美丽的
人间相遇,俗话说:”相逢即是有缘。‘我请你吃些东西去,咱们闲话家常。“
  “可以,等我先收了你这只该死的猴妖!”
  他眸中冷光一闪,原地转身,左右手各闪了一道金光,“就见他右手多了一个钵,左手多了一把金刚杖。
  对这两样东西,侯仙儿可不陌生,她嘴角微微抽搐,呐呐的道:“等一等,好不好?至少在我被你收进钵前,让我先把这个奇妙的国家玩一玩,这才能死而无憾吧?”
  他脸色丕变,气呼呼的怒道:“死泼猴,老和尚面对的几只猴精,就只有你敢跟我谈条件,看杖!”
  天禅和尚一耍金刚杖,侯仙儿立即跳到另一边的一棵大树上,“出家人慈悲为怀,老和尚,你要杀了我,可是沾了血腥,马上从仙变成妖。”
  “你还贫嘴!”
  天禅和尚一把金刚杖耍得金光万丈,侯仙儿拼命遁逃,但难免被金光射到,一时之间,像被烧了一下,刺痛的大叫。
  “老和尚,我顶多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那么记恨成不成?”
  “你还敢提?”他恼怒的蹬她,“我告诉你,我早就算出你会下凡为害,所以我才在巴黎候着,要不是因为你这几天对某人仍有帮助,和尚我才不会让你在这个城市凉快逍遥!”
  “某人?”她脑袋灵光乍现,“是达恩?对吧!今儿个就是我帮他的,所以,老和尚,我还有很多机会帮他,你先别杀我啊!”
  “我是收你这个妖。”
  “意义相同,所以仙儿我不玩了,先闪了!”
  古灵精怪的侯仙儿话语一歇,喊声“变”,立即变成一只金刚鹦鹉,往回飞。
  从老和尚的话听来,达恩可成了她的“护身符”,她不找他怎么行?
  但天禅和尚不放弃,托钵持金刚杖一路追随,见那只金刚鹦鹉又飞到马戏团内,他抿紧唇,收回了钵跟金刚杖。
  这只精灵猴是最难摆平的,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卡了个达恩,这情形可就变得复杂了。
  他原本算出侯仙儿会出现在这儿,才变身为神父隐身于城市一隔,没想到竟会跟达恩发展出一段亦师亦友的尘缘。
  看来他的一时口快,绝对会让那只精灵猴更粘着达恩了。
  这难道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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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恩表演结束,一回到后台,就看到匆匆从观众席上跑进来的母亲,还有她身后的父亲跟米拉。
  至于马丁那个老头子,他注意到他在看完他所有的表演后,就让两个仆从推他离开了。
  而眼前这样的画面也不陌生,事实上,每回他玩命时,总能让他的生父跟生母见上一面。
  “呃……你好。”朱琦不自在的跟依旧沉稳挺拔的黎塞打声招呼。
  “你好。”黎塞也看着眼前信然亮丽的女子,心微微的抽痛。
  “朱琦,你好”
  米拉见两个旧情人见面,可是更加的小鸟依人,装出一脸的幸福笑靥,靠在黎塞的怀中。
  朱琦勉强对她挤出笑意,随即将目光移回自己的儿子身上,也将喉间泛起的酸涩咽下。
  “你这孩子,老做这么冒险的事?要是一个不小心——”
  “妈,我这不是没事?倒是——”达恩先瞥了父亲一眼,再看着她道:我以为你这次不会来了。“
  “我是不想来,我怕心脏病发。”她开玩笑的说,但她真的怕儿子出事,也怕碰到自己仍然深爱的男仔拥着另一个妖娆女人的伤心画面。“现在你没事就好,妈得开车回去了。”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僵笑道。
  他眉峰一拢,“妈不留下来住几晚?”
  “不了,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匆匆的亲了儿子的脸颊一下,很快的越过那对亲密相拥的男女,眼眶已经泛红。
  达恩冷睨着像只八爪鱼般粘在父亲身上的米拉,再看看面无表情的看着母亲匆匆离去的父亲,不满的道:“你也可以走了。”
  黎塞这才收回目光,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轻时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任性?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寻找刺激,是多么的愚蠢……”
  “够了!”他不悦的一挑浓眉,“你是我的谁?我母亲可以这么说我,但你就是不行。”
  “因为我爱你,儿子。”
  “我没那个福分,而且你也没有爱我的资格。”他的口气极冷。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了。
  不过这个气氛很快的便打破了。
  “哦,嗨,这你爸妈咽?”。
  一下子从金刚鹦鹉变回人形的侯仙儿一冲进后台,马上挤到达恩的怀中,边打招呼边看眼前这个像极了达恩的中年男子,还有他身旁那个几乎贴到他身上的妖娆女人。
  达恩不知道这个刚刚才像身后有鬼在追般冲出表演场的女人,为什么这会儿又像是被鬼追,脸色发白的冲回后台?
  但她紧粘着自己的行为,跟忝不知耻的米拉如出一辙,让他反感极了。
  他毫不客气的推开她,可她又粘上来,他再用力的推她一下,她又窝进来,他的脸色一沉,像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道:“走开!”
  哪能走?老和尚就在外头,她不会那么笨的。
  “你爸妈?”
  她白目的再问一次,立即引来达恩的一记超级大白眼。
  “你眼睛瞎了?”
  她皱眉,看看他再看看那名男子,反而捧着肚子笑他,“是你瞎了吧,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们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要不是父子,那是什么?”
  “你——”他立即握拳,脸色铁青。
  “达恩,你的女朋友?”黎塞仔细的打量眼前的东方女孩,她看来很聪颖、很机灵,而及美得端雅可人。不错。
  “是不是都不干你的事,你只管带着你的女人滚离这儿。”
  达恩怒气冲冲的说完话,转身走到后面的更衣室。
  黎塞看了看,识相的带着米拉离开了,但侯仙儿仍亦步亦趋的跟着达恩——
  他气得怒喝,“你到底想干么?”
  “没干么,只是想和你走在一块而已。”她嘟嚷着,不明白他问那么多做啥?
  “可是我不想跟你走在一块。”
  “我想,而且,还决定跟你住在一起,我求求你啦,我真的无处可去,你就好心的收留我这个救命恩人,你好心也会有好报的……”
  她叽叽喳喳的在他身后念了一大串,但达恩甩都不甩她,也不理会整个表演还在进行,他铁青着脸走到停车场,准备离去。
  “等一等!”
  安琪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站在他面前,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依依不舍的凝睇着他,“你不等表演结束举办完庆祝会再走?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不用了,我对你没那种意思,希望你好自为之。”
  达恩口气淡漠,而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希望她别再纠缠不清了。
  安琪的眼眶一红,泪水迅速盈聚,哽咽一声,“我……明白了。”
  她骤然转身,一边拭泪一边跑开。
  “你也一样,我希望你也能好自为之。”
  他冷冷的看着站在离自己不到一步远的侯仙儿。
  她优雅的耸耸肩,“我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别将你的救命恩人赶出去风吹雨淋、露宿街头,自己则睡在温暖的床上,那会遭天谴的!”
  脸皮的厚薄程度,相较之下,立见分晓。
  他怒不可遏的瞪着笑盈盈驳斥他话的侯仙儿,脑海中浮现的居然就只有“没辙”一词!
  “再说你还……咳!”侯仙儿光要说他亲了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她又连咳了几声后,这才红着粉脸儿道:“依我们之间的亲密程度,你本来就要对我负责的,所以我住你家,你应该无异议的答应才是。”
  “是吗?你慢慢作梦吧。”
  想起马济神父的话,达恩压下了心中另一个莫名想负责任的声音,冷冷的跟她说完,即坐进车内。
  本以为她会强行进入车内,没想到,她只是呆站在原地,眸中闪烁着盈盈的泪光。
  从车子的后视镜看出去,他好像挺残忍的——
  不过,怎么才一晃眼,她人就不见了?!
  他愣了愣,难以置信的又回头看,但此刻表演结束,三个出口涌出大批出场的人潮,他只得先行开车离去。
  殊不知,此刻车上已经多了一只蟑螂,舒服的坐在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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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恩离开马戏团后,先到医院探视鲁西格,告诉他演出成功后,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他这才开车返家。
  回家的路上,他想着母亲来匆匆去匆匆的行为,面对父亲已有女友的事实,他相信她也有自己的傲气,所以要父亲跟母亲重燃爱火,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思绪间,他将车子停好,下车走进客厅,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一只大蟑螂。不过,那只蟑螂一闻到一股气味,马上闪身到沙发底下。
  “马济神父,你怎么有空过来?”
  达恩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神父,脸上露出笑意,可转头看向老管家时,倒有一点点的不满,“怎么没通知我神父来这儿?”
  “不怪他,我知道你今晚有表演,所以……”天禅和尚往四周看了看,奇怪,依他对那只泼猴的了解,他一定会粘住达恩的,怎么没瞧见她?
  达恩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感觉他看来有点儿怪怪的。
  “神父,有事吗?”
  “哈哈,”他干笑两声,“没有、没有,只是过来关切一下,看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谢谢神父。”达恩感激的笑了笑。
  老管家随即端来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一转身,居然发现沙发下有只大蟑螂!
  他的眉头一皱,每天都有佣人来打扫的,怎么还会有蟑螂?
  天禅和尚注意到老管家突地停住不动,而老管家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脚下。
  他好奇的往下一看,眼睛倏地一亮。
  好啊,居然敢躲在他座位下面,他抬起皮鞋用力一踩——
  闪啊!侯仙儿连忙往外爬,气那个老管家干么注意到她。
  天禅和尚对这只蟑螂恨之入骨、还起身用力踩的模样,可让达恩跟老管家看傻了眼,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逃啊!逃啁!蟑螂展翅一飞,飞到达恩的肩膀上,天禅和尚也追了过来,大手一拍,千钧一发之际,蟑螂惊险的再逃过一劫,而达恩的肩膀则中了一掌,他错愕又不解的看着咬牙切齿的神父,拿起脚上的皮鞋追逐那只四处乱飞、乱窜的蟑螂。
  “老管家,去拿杀虫剂来。”
  他猜测是神父对蟑螂特别讨厌,才会有这样失常的演出。
  一会儿,老管家去而复返,用杀虫剂对着飞来飞去的蟑螂连喷好几下。
  “天啊?毒气吗?”
  侯仙儿猛吸了一口,察觉不对,又急忙闭气,她猛拍翅膀,飞上三楼,躲到达恩的床底下,但才一下下,她就听到急奔而来的脚步声。
  “神父,你还好吧?”
  达恩很难相信,那只蟑螂已经飞不见了,神父却还一副要赶尽杀绝的凶样。
  闻言,杀红了眼又气喘吁吁的天禅和尚这才回过神来,一见自己失态就罢了,居然还闯到三楼的卧房来。
  他尴尬的拭了拭额上的热汗,呐呐的解释,“没、没事,呃……神父我最讨厌蟑螂了,所以……哈……”
  便宜你了,侯仙儿!
  一肚子火的他对着一脸困惑的达恩僵硬笑笑后,即告辞离去。
  一头雾水的达恩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澡,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出来后往床上躺下,但怎么一直闻到一股杀虫剂的味道?
  他皱起浓眉,嗅了嗅,下了床蹲下身,将床罩拉起,杀虫剂的味道竟扑鼻而来,而一个物体也从里面爬了出来——
  “侯仙儿?!”他吓了一跳,猛抽口凉气,却见她五体投地的瘫软在地上。
  “我、我快……快没气了……”
  侯仙儿两眼发直、脸色惨白,一说完话就昏厥过去了。
  “老管家!老管家!‘
  达恩一边唤老管家,一边将她抱上床,而匆匆赶来的老管家对侯仙儿浑身的杀虫剂味道更是困惑,“她——”
  “她还有呼吸、心跳,可是好臭。”达恩不得不暂时停止呼吸。
  “少爷,你得帮她洗澡,再换下衣服,她可能就是被这刺鼻的味道给熏昏的。”。
  “我、我帮她洗?”他错愕的看着他。
  “总不好我这个老头子来吧!”
  “呃……那你去准备衣服。”
  达恩皱着鼻子,将浑身都是杀虫剂味道的侯仙儿抱到浴室,脱掉她身上的长洋装、内衣裤,这才发现她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曲线玲珑、肌肤赛雪。
  帮她洗头、洗澡,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交过女朋友,做爱那件事也不是没试过,他有正常男人的欲望,所以面对这个娇小玲珑的全裸女子,他有反应也是正常的。
  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将她全身上下洗得香喷喷后,他拿起浴袍帮她穿上,再将她抱出浴室,床上已经摆放了一套换洗衣物,他又满头大汗的帮她穿上衣服,这会儿,可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向脑门了。
  她洗干净了,身上也没有那种熏死人的味道,但还是等了一会儿,侯仙儿才悠然转醒。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面对自己的竟然会是达恩那张额头冒汗的俊美脸孔。
  “你——”
  “终于醒了?”达恩润润干涩的唇,看她醒了,不知道自己为何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长裙。
  奇怪,她之前好像不是穿这件衣服?
  “你从哪里进到我房里的?又为什么浑身上下都是杀虫剂的味道?”
  达恩已恢复一脸的淡漠表情,但只有他知道,她美丽胴体的影像还挑动着他的澎湃欲火。
  他这一问,可让侯仙儿想起来了,是老管家在她的身上喷上怪气体,她才昏厥过去,可是——
  “是谁帮我……呃,”她摸摸湿漉漉的头发再闻闻身上的肥皂香,“是谁……”
  “是我。”达恩知道她想问什么。
  她眨眨眼,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
  他点点头。
  那她不就被他摸光光了?!她傻了。
  “我是不得已的,要不,我对你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口是心非是有必要的,瞧她以一副看色狼的眼神瞪着他。
  这、这……冷静,她得冷静一下,问重点,“那个神父走了?”
  “走了,你认得马济神父?”
  她点点头,很快的又道:“他走了就好,而我被你……算了,算了,那事也甭谈了,最重要的是,你让我住下来好不好?算我求求你,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这老和尚一定猜得到她会粘着达恩这个护身符的,搞不好还会常常上门来,所以,她不跟他多培养点感情怎么成?
  必要时候,还可以请他当和事佬呢!
  达恩应该要赶她走的,如果他够理智的话,但一想到她楚楚可怜、泪如雨下的站在他车后的情景,再想到她刚刚奄奄一息的样子——
  “好吧,你可以留下来,但不是白吃白住,你得帮老管家,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目光冷凝的看着她,“眼睛放亮一点,我要你在我的视线内消失,你就得消失。”
  “为什么?”
  他没回答她,而是直勾勾的睨视着她,一副她若不答应就算了的样子。
  “好,我明白了。”
  于是,在纠缠几天后,就在今晚,侯仙儿终于不必变成什么,就能安安心心的窝在客房里睡觉,这也算是一大突破了。
  只是她却睡不着了,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全被达恩摸光了,思绪复杂的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她觉得别扭,可人家看她时还是冷冰冰的,根本没啥感觉嘛!
  也许,他摸过好多女人的胴体了,就像他亲了安琪也亲了她,但对她也还是凶巴巴的……
  一墙之隔的主卧室内,达恩则靠坐在床头柜上,也是了无睡意。
  他瞥了一旁的床头音响一眼,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马济神父要他离侯仙儿愈远愈好,可他却收留了她。
  是对?是错?
  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他也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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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仙儿终于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了,不过,她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食客。
  尤其达恩要她离开他视线的话,她更是如马耳东风,听而未闻。
  达恩上班,她帮忙提公事包,他上车,她也硬要上车,他冷言冷语,甚至语带威胁的赶人,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样。
  达恩可没那么好应付,还是会将她强拉下车,但他人到公司时,她也一定会出现在他公司,还一连数日都是如此,他快气炸了。
  “我警告你,你要再这样跟前跟后的,我再也不准你踏进我家一步!”
  坐在黑桃木办公桌后的达恩,眼冒怒火的瞪着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侯仙儿。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她其实不是那么爱粘人的,但论法术,她哪是天禅和尚的对手?他是得道高僧耶,她只是一根毫毛
  “出去!”
  “是。”
  阳奉阴违是对付这个冷面男的惟一办法,所以她前脚刚出去,立即变成一只小蚊子再飞回他的办公桌底下,等他下班。
  翌日是星期天,没想到这个冷面男竟然要去找天禅和尚,她一想到他的味道,就倒退三步,然后闪人。
  回到住处,老管家说达恩是到教堂那儿去告解的,还帮她解释了告解两字的意思。
  不过,曲达恩的身世比较好奇,尤其一个拥有这样的豪宅又有一家大公司的人,为何要到处去打工?
  这个问题,先前她其实问过唐了,但有听没有懂,所以她决定问老管家,“前几天,我偷听到达恩用电话联络一家咖啡屋,准备去那儿当临时工,端盘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她的问题,老管家是欲言又止。
  少爷的行迳他也不十分明白,不过,他却清楚,要让这个慧黠可人的小女孩多了解些少爷的事,学习法文是一定要的啦。
  他先到书店去买了几本报导达恩消息的八卦杂志给她后,再带着她到二楼的图书室,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中法辞典,“这本书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那这些——”她不解的看着那几本封面上就印着达恩的杂志。
  “里面虽然有些报导是夸大了,但有七、八分真实,你若搞懂,法文,就看得懂里面的内容。”
  她蹙眉,“那么麻烦,直接告诉我不就成了吗?”
  他一脸腼腆,“少爷会不高兴的,但从杂志上得知……”
  “就不干你的事了。”侯仙儿笑笑的点点头,拿起那本厚厚的辞典及几本杂志,窝回房间里去,不久,老管家还搬来一台小电视、DVD、语言学习光牒,一一向她解释用途,并教她使用。
  一会儿后,房间里就传来侯仙儿那听来好笑又别扭的法文……
  时序转到了十月。
  离巴黎不远处,位于森林谷地中的“尚普尔葡萄园”,一眼望去,紫黑色的一大片葡萄正结实累累,里面有上百名工人在忙碌采收。
  “最新消息,你那个宝贝儿子去当服务生了!你要不要去管一管?”
  ?米拉走到黎塞身旁;完全不在乎他跟负责葡萄园的法兰斯正在谈话。
  黎塞仅瞥她一眼,“我管不了他。”
  “管不了就叫他妈……呃,不是,叫他母亲去管。”
  他蓝眸半眯,“你要我去找她?”
  “不然呢?”
  她烦躁的跟法兰斯挥挥手,示意他走道一点。
  虽然这招下的是险棋,但她没能力让那臭小子认祖归宗,也就无法逼眼前这个男人娶她!
  惟今之计,只有朝那小子的亲妈下手,这多少还有点儿机会,但黎塞给的答案很窝囊。
  “算了。”
  他不想去面对朱琦,当年是她对他的爱没有信心,不仅不告而别,更带着他的儿子远走他方,这不仅让他失去初为人父的机会,更让他在二十多年后,与儿子相遇时,被儿子当面讽刺他没有爱他的资格!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剥夺了一切,却得由他来承担责任。
  “算了?!怎么能算了?”米拉见他转身继续往葡萄园走,她
也不高兴的跟上前去,“他是你儿子,难道你不想认他?”
  “你明知那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
  “那你就去试试看,看他能否回到老爵爷的身边啊?侯爵老了,而我们都知道他有多么希望他能喊他一声‘爷爷’……”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善良。”他略带讥讽的打断她的话。
  他不是笨蛋,他跟她之间除了肉体关系外,就什么感情也没有了,所以他理性一想,她值不值得爱、善不善良就很清楚了。
  她尴尬一笑,窝进他的怀中,“你怎么这么说?好像我心肠很坏似的。”
  他推开她,“我得做事了。”
  “黎塞!”她咬着下唇,气呼呼的跺脚。
  这天,黎塞跟着法兰斯巡视葡萄园及地窖的酿酒情形,但他的脑海里却盘旋着米拉所说的那一席话。
  他父亲老了,行动又不便,虽然医生说他只要努力复健,还是有机会站起来的,但对一个渴望孙子回到身边的老人而言,他只要孙子回来,其他的,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回想当年,是父亲的挑拨离间,让朱琦误以为他在外头有女人而伤心离去的,为此,他对父亲也有诸多不满,不久,他即搬离巴黎回到葡萄园的山庄住下。
  如今父亲一日日衰老了。
  或许,分身乏术的他还是该走一趟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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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恩刚从公司下班回家,第一个传进耳朵里的就是侯仙儿含含糊糊学习法文的声音。
  虽然发音有些不标准,但还算不错了,看来这些日子的闭门苦读,还是有成果的。
  只是再想到最近几次他去找马济神父例行告解时,神父要他带侯仙儿到教堂去时,他的眉头又纠了起来。
  “侯仙儿虽有天使脸孔,但被邪灵附身,为了她好,你最好带她到我这儿,我为她念咒除邪去恶。”
  马济神父这一席话已说了很多次了,他却犹豫不决。
  思绪烦杂的达恩打开房门,一眼就瞧见戴着耳机在学习法文的侯仙儿,她穿着蓝色针织上衣搭配牛仔裤,边点头边朗诵法文,那清纯无邪的模样可比天使,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被什么邪灵附身?
  “不然,你怎么解释,她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或任何你会出现的地方?那是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作祟,达恩。”
  马济神父的话再次浮现脑海,达恩凝望着还没发现他的侯仙儿。
  对她不管在何时何地总能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事,他也问过她了,但她总是闪烁其词。
  “咦?达恩,你回来了。”
  侯仙儿抬头一见到他,很快的拿下耳机,她对这个现代化科技的世界,可是愈来愈爱了。
  他看着她几乎是跳着来到自己的眼前,一张粉脸笑嘻嘻的。
  他抿抿唇,“明晚有点儿事,要你跟我去一趟。”
  “好啊、好啊!”
  说来,她最近老是变些小蚊虫,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他烦,她可是更累呢。
  但那也没办法,天禅和尚对她虎视眈眈的,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免得栽在他手上。
  第二天晚上,达恩去当端盘子的侍者回家后,即开车载着她到社区教堂,而侯仙儿一闻到天禅和尚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脸色瞬间发白。
  “我想回去了。”她连退三步。
  “不急,我们进去吧。”
  他看着她,不解她的表情为何变得如此惶恐?
  她笑得勉强,“这儿是告解的地方不是?我没有什么好告解的嘛!”
  “先进去。”
  她苦着一张脸,心里有底,她跟老和尚又要见面了。
  唉,达恩还是半强迫的将她推了进去,马济神父就站在前面的演讲桌前,身后有一面彩色的大玻璃窗,所以即便这会儿,外面只有微微月光,但在室内的明亮灯光下,那面玻璃窗仍然是五彩耀眼的。
  既然得面对面了,她直接勾住达恩的手肘,深吸了二口气看着老和尚,不——神父。
  她露齿一笑,虽然这个笑有些不自然,“神父,你好。”
  “你好。”天禅和尚略微挑眉,眸中一闪而过一道戏谑之光,仿佛是在提醒她,今晚要倒大楣了。
  达恩皱眉,来回的看着两人,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诡谲感。
  “神父,人我带来了,要如何驱魔?”
  “驱魔?!”侯仙儿一听,瞪大了眼睛。
  天禅和尚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侯小姐不必害怕,我有驱魔的法力,定能将你心中的邪灵逼出。”
  “免了、免了!”
  侯仙儿哪不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
  她也装出一张甜美可人的笑脸,“谢谢神父,但我人好好的,什么邪灵、恶魔也没有,倒是你这个和——神父,印堂发黑,依小女子算来,你要倒大楣了!”
  臭猴子,倒楣的人绝不是我!天禅和尚眼睛闪过一道冷光,随即将准备好的钵交给达恩,他右手则持着金刚杖,“你将这个钵盖住她的头顶,就能将她心中的邪灵逼出了。”
  达恩接过手,却一脸质疑。
  “他诳你的,哪有什么邪灵?达恩——”侯仙儿急忙离他几步远。
  “要证明我有没有诳他很简单,你就让达恩将钵盖在你的头顶上,这一切不就见分晓了?”天禅和尚“好心”的建议。
  想的美咧,她那双闪烁着金光的黑白大眼骨碌碌的一转再转,“我、我不行的,我娘说过,一旦让人碰到我的头盖骨这里,我就死翘翘了。”
  他冷哼一声,“分明就是妖孽作怪。”
  但达恩没注意听他的话,反而一脸困惑的看着侯仙儿,“我以为你是孤儿?”
  “我当然有娘的,只是、只是死了嘛。”
  “别跟她说那么多,我以杖制她,你则将钵……唉呀!”天掸和尚突地惨叫一声,抱着右脚直跳不说,还哀哀叫疼。
  达恩错愕的看着脸涨成猪肝色的他,这一侧转过头,却发现身旁的侯仙儿不见了,而神父的脚边财多了一个看来有上百公斤重的大铁锤。
  “仙儿呢?”他焦急的问。
  天禅和尚痛得脸色发青,他早知道这个会变戏法的侯仙儿是最难缠的。
  原以为有达恩在这儿,她不敢施法术,会乖乖就擒,结果,她的胆识显然大于他的想像。
  “仙儿呢?”达恩急了。
  天禅和尚实在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边跳边指着脚边的大铁锤。
  但达恩哪看得懂?他以为侯仙儿跑出去了,还是被恶灵怎么了?所以一转身就追了出去,“仙儿……仙儿……”
  他一出去,侯仙儿也由大铁锤变回人形,她的眸中闪烁着狡黠眸光,“你真的要倒大楣了,天禅和尚!”
  她扯下一根头发,随即一吹,喊了声变,瞬间,上百只迷你小猴在他身上又跳又踹的。
  天禅和尚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脚痛难耐,他还是咬牙、头冒冷汗的挥舞着金刚杖,瞬间,金光四射,一些小猴同时倒地,然后变为一小截毫毛。
  小猴数量虽多,但金刚杖法力无边,不一会儿,只剩几只小猴在拉扯着他的眉毛。
  侯仙儿眼见情形不对才想开溜,天禅和尚手中的金刚杖已一棒敲下,她只好狼狈的来招驴打滚躲开了。
  救命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再变成一只黑鹰,展翅飞寓教堂,飞回达恩豪宅的卧室,然后才在床上变回人形。
  怎么办?被天禅和尚盯上了实在麻烦,若一个不小心,她就完了。
  不一会儿,达恩匆匆忙忙的回来了,他伺着老管家,“仙儿有回来吗?”
  “这——”
  “我在楼上。”
  达恩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去,一打开房门,就看到紧抱着棉被,瑟缩在一角,浑身发抖的侯仙儿。
  “我、我不知道……刚刚我的身子好像一分为二,有个面貌恐怖的邪灵对着我尖叫,说他不想离开我身上,他不想……但他没法子,从教堂里闪过一道金光,就是那道金光将他拉离我身上,可我、我还是好害怕,呜呜鸣……”
  “别哭、别哭!这样听来就没事了,没事。”
  见她泪流满腮,达恩的侧隐之心陡起,他将她连同棉被一起抱进怀中安慰。
  侯仙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边拭泪也边吐舌偷笑。
  这样就好了,那个臭和尚就没有理由再找她去驱什么邪灵了。
  “我好害怕……”
  “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没想到这个有时凶、有时冷的美男子居然还有这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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