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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毒后:陛下,快过来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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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荣海兰捧着绣盘坐在桂花树下面安静忙活着,绣盘里面不是寻常可见的图案,而是一幅地图,这是北齐的版图,地图辽阔,荣海兰已经忙活了快一个月了,却还只绣了一半多。  院子里面的桂花树并不大,是刚刚移植过来的,因着她喜欢,整个后院都种满了桂花树,整个后院中已经集齐了所有品种的桂花树,为了这个桂花园,齐宣帝曾经派人四处收罗桂花树,齐宣帝对她的宠爱有目共睹,只是却无人诟病,只因她早已经是名扬天下的神医,是齐宣帝的结发之妻,更是北齐的皇后,此时封后不足百日,两人琴瑟和鸣,早已经是一段百姓之中的佳话。  眼看着荣海兰已经忙活了很久,荣海兰身边的掌事宫女司琴上前来,低声劝道,“娘娘,你已经坐了一上午,好歹歇一歇。”  荣海兰停下手,这才觉得腰酸的不行,她抚着已经隆起的肚子,“现在坐久是不行了。”  司琴急忙扶起荣海兰,轻声道,“娘娘要多走动才行,稳婆说过以后这样好生产。”  荣海兰望着荣华宫中满院子的桂花,想起齐宣帝对自己的爱护轻轻笑道,“延祁已经去了快五天了。”  “娘娘是想皇上了,这皇上还刚走呢?这一次皇上亲自去平叛,定是要凯旋归来。”  “本宫只希望皇上平安无事,他要亲自前往,也是北朝太子难缠。”  齐宣帝推翻了北朝建立了北齐,北朝的平帝暴虐荒淫,百姓苦不堪言,齐宣帝原本是平帝手底下一名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最终他谋反覆灭了北朝,北朝太子却逃到了荆州,召集了不少忠于北朝的旧臣起事,齐宣帝亲赴荆州平叛,原本荣海兰也想随行,这些年她一直跟在齐宣帝身旁,这是这一次奈何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不便前往。  “这满园的桂花若是都开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盛况。”荣海兰想象着,她性子温婉,极少发脾气,脸上总挂着温柔的笑意,一般不轻易处罚宫人,宫里上下都喜欢这个和颜悦色的皇后。  “到时候娘娘就可以带着小皇子在桂花树下面玩了,皇上为了娘娘也是费心了,奴婢听说这满园的桂花树中有许多珍稀品种。”  司琴垂着头和荣海兰说笑着,忽然有宫女来报,说徐贵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荣海兰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司琴嘀咕了一句,眼睛却更加垂下去了,徐贵妃的哥哥徐明是齐宣帝的得力助手,徐家早在北朝便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徐贵妃的父亲是徐国公,徐明结识齐宣帝以后一心追随齐宣帝,最终立下了汗马功劳,徐贵妃也因此晋为贵妃,成为了除皇后以外最尊贵的女人,只是她心高气傲,一向是不满荣海兰的,荣家是医药世家,比起徐家是差远了。  “让她稍等一下,本宫这就来。”  说着司琴扶着她往主殿走去,徐贵妃早已经在等,她一身牡丹红衣衫,上面绣着大朵牡丹花,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头上戴满了华丽的珠钗,嫣红的嘴唇更是醒目,她本就生的美艳,这样一打扮更是显得贵气逼人,这一身行头竟是比荣海兰还是富贵许多。  司琴微微有些蹙眉,徐贵妃如此分明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面,若不是齐宣帝还有用得着赵明的地方,这宫里哪里轮得到她横行霸道。  眼看着荣海兰过来,她微微福了福身,却是打量了荣海兰一眼,望向她肚子更是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怨毒,只可惜对此她也无可奈何,只是道,“皇后没事就好。”  这话说的奇怪,荣海兰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为多问,反而和气的说道,“贵妃妹妹难得有空来荣华宫,不如用了膳再走。”  说着已经让人上了茶,但是徐贵妃却不想久留。  “不必了,既然皇后娘娘安然无恙,那么臣妾便告退,皇后娘娘好生歇着才是。”  说完已经带着人扬长而去,徐贵妃很少来荣华宫,她跟在齐宣帝身边已经有一年多了,齐宣帝对她还算温柔,只是比起荣海兰是差远了,原本她以为凭着赵明的功勋齐宣帝会封她为后,谁知道荣海兰本就甚得人心,加上她是结发之妻,齐宣帝封她为后并无一人反对,她心中却是不甘,荣海兰封后之后,她是一次也没有来过荣华宫,这一次若不是荣华宫里面有宫女告诉她荣海兰身子有点不舒服,她也不会过来,齐宣帝临走之前特地警告过她,若是荣海兰腹中胎儿在他不在宫里的日子出了什么事,那么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为着这一句警告,郑贵妃也只得对荣海兰的肚子上心,更不敢有异动。  如今看着荣海兰平安无事,她心中顿时恼怒,只觉得荣海兰是故意戏耍她,或者是故意炫耀她的肚子,想到此,心中更是有一口闷气。  “徐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司琴一脸不解。  “别管她就是了。”  说着忽然腹部一阵疼痛,她捂着肚子,一旁的司琴慌了,急忙扶住了荣海兰,“娘娘,你怎么了?”  荣家是医药世家,荣海兰本就继承了父亲的医术,而她的医术在整个北齐都是享有盛名,她给自己一把脉就知道不妙,却依然冷静的吩咐道,“去把张太医叫过来。”  “是。”  司琴让人去请张太医,自己则扶着荣海兰往床上去了,这时荣海兰藕色的裙摆上已经有大片血迹,她心中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孩子保不住了,到底是谁?是谁给她下了毒,枉她一身医术,竟是没有察觉出来那毒。  屋里面的动静又惊动了外面几个宫女,她们眼看着荣海兰裙摆上的鲜红的血一下子都傻了眼。  这时候一个人鹅黄色的身影冲了进来,她一把抓住了荣海兰的手,眼中满是焦急,“姐姐,你怎么了?我听说刚刚徐贵妃来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真的出事了。”  “世兰,不是刚才,这毒已经被人下了很久了。”  荣海兰脸色苍白,因为疼痛,她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她紧紧的捂住肚子,孩子,你不能有事,这五年她滑胎三次,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若是再保不住,那么她很明白她的身子将再也不会有孩子,难道老天爷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荣世兰紧紧的握住荣海兰的手,“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要坚持住。”  荣海兰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自己就是大夫,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这时候张太医匆忙赶了过来,他给荣海兰把过脉以后面露难色,“娘娘,孩子已经……”  “是不是火凤苓?”  其实荣海兰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这一回她心里面有强烈的预感,她的猜测是对的。  “微臣还不能确定,这方面娘娘比微臣造诣要高,胎儿已经没有脉息,如今微臣必须尽快给娘娘催产,不然死胎留在娘娘腹中怕是娘娘会有危险。”  张太医跪下道,一身上下早已经汗湿,若是齐宣帝知道孩子没了,还不知道要怎样勃然大怒,但是若是连皇后也出了事,只怕他们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荣海兰双目空洞的躺在床上,此时孩子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六个月大的孩子早已经成形,是个男胎,而自己却无法保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想起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她心中便如刀割般难受,到底是谁?她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原本她还只是怀疑自己中了火凤苓,为什么说怀疑,因为火凤苓并不是一般的毒,此毒产自南疆,因为里面的药引稀少,所以火凤苓一点点就价值千金,这不是一般人能够能够拿到的毒,此毒气味非常轻微,中了此毒并无一丝异常反应,通常都是忽然毙命,往往中毒者都难以让人察觉自己中毒了,到死那一刻才会知晓,但是她是大夫,嗅觉非常的灵敏,要瞒过她是很不易的,所以那毒的分量非常的轻,那么轻的分量即便她也是察觉不出来的,而且对大人影响很小,但是她腹中的孩子还那样小,累积下来如何受得住这样的毒,那毒分明是针对孩子的,到底是谁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荣海兰不知道那个人把火凤苓下在哪里,最终在昨日那一小块残留的桂花糕中发现了火凤苓,那是荣海兰最爱的糕点,昨日若非肚子完全饱了残留一小块还不会这么快查清楚,那人真是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桂花糕香气浓郁,又是荣海兰最爱的糕点,每日都会吃几块,那人下的分量很轻,掺在桂花糕中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时候荣世兰亲自端着药进来了,她一脸关切的说道,“姐姐,该吃药了,你可要保重身子,姐夫那里……”  “不要让延祁知道,如今荆州战事紧张,不可让他分了心。”  “姐姐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这消息应该传不出去,只是姐姐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现在体内还有余毒,一定要好好休养才是。”荣世兰温柔的劝道,说着把药端到荣海兰面前,“这药我让人放了一点冰糖,没有那么苦了。”  荣海兰接过药,却是一饮而尽,黑色的汤药的确有点甜甜的味道,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倒下,她还要找出真凶,若是她出事了,皇上又该怎么办?  “你费心了,世兰,多亏了你在我身边。”  荣海兰对这个妹妹很是信任,看着荣世兰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心中也有些感动。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难过,到底是谁这么狠毒,若是晚一点发现岂不是连姐姐都要……”  荣世兰露出惊恐的表情,“姐姐,这宫里面真是可怕。”  “那人是冲着孩子来的,分量那么轻,还要不了我的命,但是孩子确是承受不住,若是用其他的滑胎药都瞒不过我,唯有这火凤苓。”荣海兰说着双拳不由紧握,眼神也完全沉了下去,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里面的那一丝冰冷显而易见,荣世兰一怔,她的姐姐虽然温婉,但是面对敌人从来不是善茬,不然也不会安稳陪着齐宣帝走到今天,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姐姐,是不是徐贵妃,火凤苓那么珍贵,普通人也买不起,但是徐贵妃却是有能力的。”  的确,孩子没了,徐贵妃的嫌疑最大,毕竟她一向不满荣海兰,只是齐宣帝走之前把她托付给徐贵妃照顾,她不觉得徐贵妃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楚延祁的话她还是不敢不听的,这件事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却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她的饮食都是自己人看管的,要下毒谈何容易?况且还是这种毒,这个人除非就在她身边。  见荣海兰不说话,荣世兰握着她的手说道,“姐姐,这件事你要好好查查,这段时间我陪着你,你别胡思乱想,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我不会再有孩子了。”荣海兰眼中的沉痛显而易见,很快她握住了荣世兰的手,“世兰,多谢你,还好你一直在我身边。”  “自家姐妹何须客气。”  荣世兰冲着荣海兰甜甜的笑道。  这时徐贵妃来了,虽然荣海兰封锁了消息,但是荣华宫里面那么大的动静,徐贵妃自然会听到风声,她不放心,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司琴立在荣海兰床边,垂着头问道,“娘娘,见不见?”  “当然是不见,姐姐现在身子弱,如何能见客,况且徐贵妃必定不安好心。”  荣海兰却是摆手,“让她进来。”  “姐姐,你……”  “世兰,你先出去吧!她不敢怎么样的。”  世兰担心的看了一眼荣海兰才出去,只是一出门,荣世兰嘴角便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时候徐贵妃盈盈走了进来,一进屋便闻到一股药味,她看了看荣海兰,她脸色苍白,靠在床上,大半个身子都在被子锦被里面。  徐贵妃微微行了一下礼,皱眉问道,“皇后娘娘没事吧!”  荣海兰挥退了其他人,顿时屋子里面只剩下两个人,荣海兰冷声说道,“妹妹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皇后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孩子没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荣海兰却觉得要用尽所有力气才能说出来,心里面的痛那么清晰。  “什么?”徐贵妃震惊的看着荣海兰,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孩子忽然就没有了,她一下子想到了齐宣帝,若是楚延祁知道荣海兰的孩子没了,那么又该如何对待自己,他的警告还历历在目,一下子她只觉得背上渗出了一丝冷汗,荣海兰紧紧注视着她的神情,见她听到这事眼中竟然还有一丝害怕,并无一丝虚心和慌张,她已经断定这事和徐贵妃无关,徐贵妃此人高傲,此刻又没有其他人在,若是真是她做的,她会一副看戏的神情,丝毫不会否认此事。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对本宫下毒。”  徐贵妃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望着荣海兰,却是否认道,“你怀疑是我下的毒,我的确不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但是我还不会如此愚蠢,皇上临走之前和我说过,若是你的孩子有一丝闪失,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我不会拿这个去做赌注,皇上如此爱护你,你还是没能保住孩子,那是你的命,是你福薄。”  说着她继续尖声说道,“你别想把这件事赖到我头上,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知道荣海兰并非软弱可欺之人,她怕荣海兰抓住这个机会让她做替罪羊,毕竟她多番对荣海兰不敬,也一直不把荣海兰放在眼里面。  荣海兰似是明白,她虽然不喜徐贵妃,但是徐贵妃的存在是为了笼络徐明,而徐明对如今的齐宣帝非常的重要,所以她才一再忍让徐贵妃,她知道徐贵妃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却不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荣海兰这一次选择见徐贵妃,只是想看看她的态度,的确和她预料的反应一样。  “这件事本宫自会查清,本宫也相信贵妃妹妹不是如此歹毒之人,皇上如今远在荆州,还望贵妃妹妹不要多嘴才是。”  徐贵妃怎么可能会多嘴,她巴不得齐宣帝一直不知道才好,可是显然不可能,她必须想办法应对才是。  “我自是相信皇后娘娘不会随便冤枉了人,毕竟我的哥哥还和皇上联手抗敌呢?”  “那就不送了。”  徐贵妃心中虽然不安,但是眼下她留下来她没有什么用,齐宣帝如今正在重用她的哥哥,这件事分明与她无关,不管如何,和她无关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认的。
  徐贵妃走后不久,荣海兰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呕出来,她急忙用帕子捂住嘴巴,却是一口黑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此时她已经虚弱的起不了身,这时有人推开了门,一个鹅黄色的身影飘然而来,看到她帕子上的黑血,她惊慌的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荣海兰却是冷冷的看着她,“是你,对不对?”  “姐姐胡说什么。”荣世兰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姐姐莫不是糊涂了。”  “刚才那碗药里面有分量不轻的火凤苓吧!难怪你特地放了糖,当时我一心悲伤,竟未察觉出那药有问题。”荣海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荣世兰的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待你甚至比对母亲还要好,真是可笑,我一心疼爱的妹妹竟然想要我的命。”  荣世兰见她已经没得救了,也就不再伪装,甩开荣海兰之后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为什么?真是问的好,当年明明是我救回重伤的楚延祁,明明是我先爱上了他,可他最后却娶了你,你若是真把我当妹妹,就不该夺人所爱。”  “你……”荣海兰一脸震惊,她的确不知道荣世兰很早便喜欢楚延祁,若是她知道她自是不会夺人所爱。  荣世兰冷笑道,“楚延祁伤愈后,我曾经向楚延祁表白过心意,他说他喜欢的人是你,荣海兰,你凭什么?你的母亲早逝,是我的母亲把你抚养长大,她从未苛待于你,父亲更是把一身医术传给你,这一切本来都该是我的,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荣海兰的母亲是正妻,但是难产而亡,后来她父亲续弦,父亲便把她交给了新夫人抚养,新夫人对她视如己出,即便生下荣世兰以后依然待她很好,也因此,自小她和荣世兰的关系比较亲近。  “延祁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我从前的确不知道你的心意,你也从未和我说过,这些年我一心一意照顾你,张集死后,你放言此生不再嫁,我以为你对张集情深意重,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张集配吗?实话告诉你,张集是天海杀的,就凭他也想娶我,可惜父亲把我许配给了他,我无法退婚,不如杀了他一劳永逸,又可以借此不嫁给别人,还可以留在你身边陪伴你,荣海兰,不妨告诉你,你那几次意外小产都是我设计的,我知道你怕猫,第一次让你小产的野猫就是我找来的,第二次你上香无故遇刺客是天海派去的,第三次意外也是我让天海做的,原本以为你经历几次小产不会再有孕,谁知道你还能怀上他的孩子,从此你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你说天海,他怎么会……”  荣海兰不敢相信,几乎说不下去,她对这个弟弟一向非常好,知道他一心想要入仕,一直关照楚延祁要好好照顾她的弟弟,荣天海也非常争气,一直是楚延祁的左右手,很得楚延祁的重用。  “怎么不会,你别忘记了,我才是他的同胞姐姐,他帮我不是很正常吗?你算什么东西。你根本就不了解天海,他那么喜欢权势,一心想要荣家成为北齐第一家族,你居然让他以后做个无实权的闲臣,他如何能甘心呢?”  荣海兰原本的确是这样打算的,盛极必衰,她不想荣家走向那一条路,也不想他日逼得楚延祁不得不对荣家下手,所以才想着让荣天海避锋芒,谁知道这个弟弟表面上应着,心里面却是早就对此不满。  说着荣世兰笑了起来,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荣海兰,你想做一辈子的皇后,我偏不让你如意,这一切本该是我的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夫的。”  荣海兰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去,她如此信任这个妹妹和弟弟,不然她也不会有那么多机会,没想到自己的孩子都是她和荣天海动的手脚,那个时候楚延祁的敌人很多,她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未想过荣世兰和荣天海,在她眼里面,那是她的亲弟弟妹妹,是她的亲人啊!  “你以为我死了就可以取代我吗?荣世兰,你太天真了。”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担心,我自有法子做他的女人,我的好姐姐,你就安心去吧!你也不用为我担心,这一切自然有人承担,徐贵妃可是我特地叫过来的呢?”  荣海兰只觉得恨不得撕烂眼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妹妹,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整个人也变得混混沌沌,她知道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那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手上,而这一切的承担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徐贵妃,她两次来见自己,每次见了以后她都要出事,徐贵妃可谓是最好的替罪羊,楚延祁虽然是聪明人,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怕是想不了那么多了,一想起楚延祁,荣海兰心中满是不舍,他们说好了要一起相携到老,她是做不到了。  荣世兰一把掐住了荣海兰的下巴,眼中露出恨恨的意味,“我才貌皆不输你,你凭什么这么好运气,我的母亲你要抢一半过去,楚延祁你也要抢走,谁都知道荣家有一个荣海兰,你以为你运气会一直这么好吗?我告诉你,从此以后荣家将是我和天海的,而你荣海兰只是一个消失的死人,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司琴早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然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  荣海兰的眼神明显一怔,司琴怎么也会背叛她,身边所有的宫女中,她对司琴是最亲近的,想到此身边两个最信任的人连番设计她,荣海兰不由的笑了,“很好,我便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荣世兰,即便化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荣世兰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就等着了。”  荣海兰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她大口的喘着气,皮肤苍白的吓人,指节泛白,“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荣世兰,此仇此恨,来生来世都不会忘记,你即便跟了延祁,你也……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一句话让荣世兰变了脸色,她那种娇俏的脸蛋上阴冷的可怕,她松开了手,重重的把荣海兰推到在床上,“你别忘了,他现在是皇帝,我想要的可不光是他的宠爱,还有……”荣世兰不再往下说,而荣海兰已经咽了气,只是那一双眼睛依然睁的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  这时候司琴也进来了,她早已经支开了其他的宫女,看到荣海兰眼睛睁的大大躺在床上,司琴一下子被吓住了,站在那里并不往前。  “荣海兰已经死了,司琴,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主子走了,你也应该殉节才是,如此还能留个好名声,不然殉节可就是你的家人。”  司琴脸色惨白,她早就知道荣世兰不会放过她,毕竟她知道太多事情,她忽的跪了下去,“二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还请二小姐不要为难奴婢的家人。”  “你若是识时务他们自然安然无恙。”  “奴婢知道。”  当初也是她的哥哥不小心杀了人,证据却抓在荣世兰手上,原本以为荣世兰会帮她,谁知道荣世兰却借此胁迫她,他们家只有一个儿子,她的父母苦苦哀求她想办法保住哥哥,她为了保住哥哥才答应帮荣世兰,她的哥哥本就不学无术,荣海兰一向看不上她的哥哥,她知道此事若是让荣海兰知道必定会严惩她哥哥的,荣海兰从不是一个徇私的人,尤其还是她哥哥那样的地痞无赖。  “姐姐,你怎么了,醒醒啊!”  房间里面忽然响起荣世兰凄厉的哭声,这哭声顿时惊动了外面的宫女,荣世兰哭的撕心裂肺,原本在外人眼中她们便是姐妹情深,任谁也想不到是她亲手害死了荣海兰,荣世兰虽然再哭,但是心底却是无比畅快,她终于死了,自己也不也不用装模作样的演戏了。
  荣海兰睁开眼睛的时候额头上都是冷汗,梦中荣世兰那狰狞的笑容还历历在目,她眼中迸发出深深的恨意,却忽然醒悟过来,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微微一动额头便有一种钻心的疼,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额头,果然绑着一块纱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额头上会有伤,而且还伤的不轻。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四周,这是一个并不大的房间,家具稍显陈旧,里面的陈设不算特别华丽,却也能看出来这是大户人家,只是她确定,这不是她的房间,一下子她也搞不懂究竟怎么回事了。  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形圆润的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脸蛋圆圆的,看起来非常可爱,一看到荣海兰睁开眼睛却是一脸惊喜,“五小姐,你终于醒了。”  “五小姐?”荣海兰重复着这个称呼,为什么这个丫鬟会叫自己五小姐呢?她在家中明明排行老大,而且这个丫鬟也眼生的很。  “五小姐,你不记得奴婢了,我是念夏呀!”  眼看着荣海兰依然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念夏却是暗自嘀咕道,难道五小姐是把脑子摔坏了。  只是她也觉得这个五小姐好像不一样了,因为五小姐不可能有这样深沉的眼神,说起五小姐,那可是让全府上下避之不及的人物。  “我叫什么名字?”荣海兰觉得不可思议,却依然问道。  “五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  荣海兰摇摇头。  “五小姐闺名上官雪语。”  “扶我起来。”  念夏刚想阻拦,但是刚刚触及荣海兰的眼神便把话生生收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醒过来的五小姐眼神很可怕,她扶着荣海兰起来慢慢走向铜镜,刚刚走到镜前,她一下子怔住了,镜中的人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却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标准的鹅蛋脸,睫毛长而密,皮肤非常白皙,五官仿佛雕琢出来一般完美,更是拥有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段,荣海兰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是这样美的人却是少见,猛的她想起这容貌和那位曾经的北朝第一美人白小怜非常相似,难道……她心中升起一丝想法,却又觉得不可能。  眼看着她不说话,念夏有些怯怯的又唤了一声,“五小姐,你怎么了?”  对啊!自己现在是五小姐,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变成了别人,她很是疑惑。  “五小姐,奴婢扶你去床上歇着吧!”  荣海兰没有说话,任由念夏扶着自己往床上去了,她暗中掐了掐自己,一阵疼痛感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只是变成了上官雪语,既然老天爷让她活了下来,那么她绝对不会放过荣世兰,想起这个名字,她眼中的暗色更加深了。  荣海兰不愿意躺床上,念夏便扶着她坐了起来,并拿着靠枕放在她腰后面。  “念夏,我头很疼,过去的事情只记得依稀,我娘是不是白小怜?”  念夏一脸惊喜的点头,“五小姐,你还记得三姨娘?”  如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想来真是好笑,自己竟然成为了白小怜的女儿,当年自己曾见识过白小怜的舞姿,的确是迷倒众生的可人儿,那时候她是秦淮楼的头牌,艳名远播,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是名副其实的北朝第一美人,等等,既然自己是她的女儿,那岂不是过去了很多年?她认识白小怜的时候,她还在秦淮楼,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随着北朝的覆灭,她也自此失去了踪迹,那么楚延祁和荣世兰现在在哪?  念夏看着荣海兰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茫然的看着荣海兰,她忽然抓住了念夏的手,急切的问道,“如今陛下可是楚延祁?”  念夏很是疑惑,明明五小姐说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怎么会知道先帝的名字,当然这些她没有说,她总感觉眼前的五小姐不一样了,那眼神让她都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五小姐,这是先帝的名讳,他三年前就驾崩了,如今的皇上的年号昭和,是荣太后的养子,听说皇上生母是一个贵人,病逝之后就交给无子的兰贵妃抚养。”  念夏把她知道的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荣世兰……”荣海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个名字,她竟然做了太后,竟然让自己儿子登上了帝位,延祁,你还是娶了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想到此,她只觉得心中仿佛扎了一根深深的刺,那种痛让她无处躲藏。  念夏吓了一大跳,提醒道,“五小姐,太后的名讳可不能随便乱叫,若是让人听到可是杀头的大罪。”  想起自己那个未出世却成形的孩子,又想起自己敬爱的夫君,她恨不得将荣世兰碎尸万段,但是她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要对付她,谈何容易。  这时候门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盘着发髻,头上别着一支金钗,一身橙红色衣衫,上面绣着几朵牡丹花,整体装扮算不上华贵,却也是富贵人家了,而她保养得宜,依然风姿卓越,身形窈窕,还能看到当年的美貌,五小姐无疑是继承了她的美貌,只是比她更美。  白小怜看到女儿醒了过来,快步走了过去,眼中的喜色显而易见,“雪语,你总算是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可吓死娘了。”  白小怜眼中满是关心,抓着荣海兰东看西看,而荣海兰反应却非常的淡然,这让白小怜非常的诧异,若是平常,早就扑倒她怀里面哭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旁的念夏自然知道自家小姐醒过来以后就不对劲,她解释道,“三姨娘,五小姐好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雪语,你……”  “我的头很疼,过去的事情基本都忘记了,抱歉,我也不记得你是谁了。”她说的异常平静。  白小怜心疼的一把抱住了荣海兰,“孩子,我是你娘啊!这一跤怎么跌的这么严重,我马上让大夫来看看。”  之后大夫的确来了,只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只说荣海兰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撞坏了脑子所以才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会不会恢复也不一定,毕竟她的伤在额头,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而荣海兰心中却是已经有了打算,既然老天爷让她成了上官雪语,那么她一定不会辜负这个机会,一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荣世兰,荣天海,你们等着就是了。
  上官雪语额头上的伤的确挺重的,一旦站起来就头晕,只能在床上休养,她觉得真正的上官雪语该是身亡了,不然自己也不会变成她,只是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让她连楚延祁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连一句诀别都来不及,想到此,她心里面就异常难受。  念夏实在是不习惯上官雪语忽然的转变,她沉静如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再想什么,眼神幽深又暗藏着锋芒,实在是让人看不懂,要知道从前的上官雪语非常活泼顽皮,虽然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是个喜欢爬树斗蛐蛐的主,除了会写字外,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府里面的其他小姐都不爱和上官雪语为伍,她们都有些看不上上官雪语,就连这一次摔伤也是因为爬树取鸟蛋才摔了下来。  傍晚用过晚膳,念夏送过来一碗药,若是从前的五小姐,必定是想方设法不吃药,而如今吃药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上官雪语放下药碗,忽然问道,“念夏,你和我说说这府里面的事情。”  她要报仇必定要先在府里面站稳脚跟,她在床上已经躺了三天,知道这是安阳侯府,只是她在世的时候并无安阳侯府,可见这安阳侯是后来册封的,白小怜是府里面的三姨娘,只有上官雪语一个女儿,侯府的夫人生有一子两女,大女儿已经出嫁,二姨娘两个女儿,四姨娘一个女儿,安阳侯上官忠只有一个嫡子上官逸云,府里面对这个嫡子寄予厚望,只可惜这个嫡子有些不太中用,只在翰林院混了一个小官。  “五小姐还想知道什么?”  “念夏,你忘了,我都不记得了。”  念夏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要说的事情太多了,她只是拣重要的说,“老爷其实还是宠三姨娘的,只是老夫人不喜三姨娘,夫人表面上倒也客气,看起来是一视同仁的,二姨娘喜欢找茬,四姨娘性子冷淡,一般也很少与人来往,府里面的诸位小姐,老夫人最喜欢夫人生的三小姐,二小姐经常和五小姐起冲突的。”  “我也很不招老夫人喜爱?”不用问,上官雪语都猜的到,上官雪语从前是什么样子,念夏已经和自己说过了,她倒是疑惑,三姨娘明明是个琴棋书画都精通的才女,为何会把女儿教成一个野丫头,她完全有能力可以把上官雪语培养成一个不输三小姐的大家闺秀。  念夏有些尴尬,可不是,老夫人最喜欢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像从前上官雪语那种野丫头的性子,她就是看到都觉得头疼,更别说喜爱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小小的人儿探了进来,她穿着粉色的衣衫,大约八九岁,皮肤看起来粉嫩粉嫩,瞧着非常可爱,她快步跑了进来,“五姐。”  “五小姐,这是六小姐,今年才八岁,是府里面最小的小姐。”念夏小声的提醒道。  “五姐,我听我娘说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是真的吗?”  “恩。”  上官雪语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碧雪吗?”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上官雪语。  “现在不就记得了。”上官雪语看着这个孩子可爱,想起自己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忍不住捏了一把上官碧雪的小脸蛋。  “我早就想来看五姐了,可是我娘说五姐要静养,不让我来吵五姐,你好点了吗?”  上官雪语点点头,“好多了。”  她没有想到最先来看自己的会是这个小女孩。  上官雪语陪着上官碧雪又聊了一会儿,上官碧雪见天色晚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晚上她准备就寝的时候,三姨娘忽然过来了,看到三姨娘,上官雪语脸上露出一丝淡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  “外面打雷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从前的上官雪语非常怕打雷,一到了打雷天必定要丫鬟彻夜陪着,听到这个理由,上官雪语忍不住都笑了,白小怜对这个女儿倒是真心疼爱,可惜自己不是上官雪语,在她的印象中,白小怜比她还小几岁,让她叫一声娘已经是很别扭了,更何况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娘。  “娘,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也不会怕这些东西。”  这时候外面忽然打了一个响雷,上官雪语却是面不改色,三姨娘诧异的看着上官雪语,这个女儿真的一下子变了太多,完全是两个人,如今的上官雪语言行举止沉静得体,再配上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想让人忽视都难,可是她并不开心,她宁愿自己的女儿一直是从前那副性子。  三姨娘的神情看在上官雪语眼中,她心中更是奇怪,故意问道,“娘,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三姨娘却是一脸担忧,“雪语,你如今忘记了过去的事情,特别要注意别在府里面出风头,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从前我那样的性子是娘故意纵容出来的?”  三姨娘没想到上官雪语这么快就猜到了,却也不隐瞒,“是,你生的如此美,若是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那么必定活不下来,夫人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庶女比她的女儿还要优秀,其他人也会嫉妒你,到时候你在这个府里面便是危机重重,唯有如此才能让大家不那么注意你,这些年,我已经没有碰过那些东西了。”  这是一个母亲的良苦用心,为了让女儿安然活下来不惜把她纵容成一个顽劣平庸的侯府小姐,上官雪语不禁叹息一声,的确,这样的美貌在府里面非常的容易惹人嫉妒,只是容貌是天生的,三姨娘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不让她再抢了嫡小姐的风头,况且三姨娘出身青楼,又美貌,想必在这府里面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好在上官忠对她还是有几分宠爱的,这么多年也不至于冷落了,不然她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  三姨娘握住了上官雪语的手,眼中满是忧心,“我不求你将来有个好前程,只要你好好活着,他日嫁个懂的疼惜你的夫君便好。”  “娘,你放心吧!我没事,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你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  说这话的时候上官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她要报仇如何能隐蔽在这府里面,她要的是名声大噪,这样才有机会进宫。  三姨娘心中一惊,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儿很陌生,她的雪语一向是无忧无虑,就像个小孩子一般,完全没有开窍,忽然有这样的眼神让她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上官雪语在屋里面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上官忠来看过一次,只是态度不冷不热,显然和这个女儿并不亲近,也难怪,他本就不缺女儿,这样的人家自然是喜欢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以前的上官雪语算是异类了。  夫人尉氏带着府里面的诸位小姐也来看过一次,尉氏看着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长得端庄大气,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亲热的拉着上官雪语嘘寒问暖的,身后跟着的三小姐上官青芷和尉氏的眉眼非常相似,眼神同样温柔可亲,一再嘱咐上官雪语要好好休养,这一点和尉氏如出一辙,上官青芷在众姐妹中姿色算了出众的了,当然不能和上官雪语比,上官青芷生的端庄秀丽,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感觉,这样的气质自然是其他姐妹无法比倚的。  二小姐上官心幽,生母二姨娘,她长相俏丽,只比上官青芷大月份,她对着上官雪语说话尽是冷嘲热讽,显然完全不把这个妹妹放在眼里面,甚至眼中还能看到那一丝显而易见的嫉妒,她一直嫉妒上官雪语的美貌,每次见着都要冷嘲热讽一番,她的同胞妹妹四小姐上官杏雨则显得安静多了,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两姐妹容貌相似,只是上官杏雨看起来更加小巧,脸蛋也更加小。  躺了十几天,上官雪语也基本恢复了,这天她让念夏和身边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知言陪着她去府里面逛逛,来了十几天,她还没有好好的看过侯府是什么模样,念夏边走边给上官雪语介绍,上官雪语一一记了下来,她出身医药世家,自小便习医术,要记的药材不计其数,所以她的记忆力也非常好,基本可以过目不忘,前世的她对自己的医术也是很骄傲的,可是最后还是被人毒死,说起来岂不是可笑,想到此,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去。  念夏正说着不知道为何上官雪语忽然变了颜色,急忙停住了脚步,“五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  上官雪语淡淡回了一句。  “念夏,你也少说一点,五小姐刚刚恢复。”  知言贴心的提醒道。  不远处上官青芷正和上官心幽在院子里面赏花,此事正值暖春,院子里面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空气中都是香甜的味道,各种颜色的鲜花交织在一起,远远的望去美不胜收。  上官雪语上前,上官青芷和上官心幽站在玉兰花前,上官心幽正摘了一朵玉兰花准备别在上官青芷头上,脸上一副讨好的表情,也难怪,她马上就要许人家了,不讨好这个夫人和嫡妹还能讨好谁。  看到上官雪语过来,上官青芷率先打招呼,脸上露出亲和的笑意,“五妹,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只是外面风大,五妹还是不宜在外面久留。”  “多谢三姐关心,我在屋子里面闷了那么久,怪难受的,看着今日天气不错,所以就出来走走。”  “五妹以后可要小心了,下一次再从树上摔下来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不知道五妹上辈子是不是猴子,不然怎么这么爱爬树呢?”上官心幽说着便用帕子掩面笑了起来,那眼神满是轻蔑,她都不懂为什么这个贱人会长的这么美。  “咱们姐妹一场,我若是猴子,那么二姐又是什么?父亲又是什么?二姐怎能辱骂父亲呢?”上官雪语语气平静,反应淡然。  “你……”上官心幽怒了,从前上官雪语可不敢这样还嘴,对她的冷嘲热讽都没有反应,一下子口不择言起来,“三妹摔了这一跤倒是转性了,只可惜不管怎么转性还是个低贱胚子,你娘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戏子,你又能是个什么东西。”  “二姐,你胡说八道什么。”  上官青芷急忙制止,这话说的过分了,但是她心中却也奇怪,为什么上官雪语醒过来以后有些不一样了。  “三妹,我说的都是事实,她算什么东西,三姨娘那样的出身,真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迷惑了父亲。”  上官雪语微微一蹙眉,看到不远处的身影,却是一脸委屈的回道,“二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咱们都是父亲的女儿,你如此不是诋毁父亲识人不淑吗?咱们应该相亲相爱才是,如此才不会给父亲和母亲添麻烦。”  “谁要和你相亲相爱,你也配,你娘不过是个魅惑男人的狐狸精。”  上官雪语心中却也在冷笑,二姨娘原本不过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商人虽然有钱,但是地位却低下,论出身,她自己也高贵不到哪去,居然骂别人下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住口,心幽,你胡说八道什么。”身后传来了一声厉声呵斥声,正是府里面的老夫人,听到呵斥声,上官心幽顿时一僵,急忙赔笑道,“老夫人,我……”  “跪下。”  老夫人声音异常严厉,她头发已经花白,但是却非常硬朗,此刻更是满脸怒容,虽然她也不喜欢三姨娘,但是这么多年三姨娘也算是循规蹈矩,最重要三姨娘怎么说也是长辈,还轮到一个晚辈来教训,老夫人最不喜欢不知礼数的人,而刚刚上官心幽的行为则是完全不知礼数。  “老夫人,二姐刚刚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老夫人身子未愈,可不能再动气。”  上官雪语上前,不动声色的扶住了老夫人的手,一脸关切的说道。  老夫人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雪语,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她们都说上官雪语变了,原本她还不信,今日一看却是觉得的确不一样,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粗野丫头。  上官青芷原本一直没有开口,这会隐下心中的疑惑,一脸笑容的劝道,“老夫人,二姐知道错了,你就别动气了。”  上官心幽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老夫人,我刚刚是昏了头才会胡说八道。”  “那就去祠堂跪一天,以后再胡说八道必不轻饶。”  听到罚跪,上官心幽很是不甘,刚刚想再说什么,上官青芷冲她摇头,她把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恨恨的看了上官雪语一眼。  “是,老夫人。”  老夫人说着便离去,上官雪语并没有松手,而是跟着一起上去了,她要在府里面站稳脚跟,第一步便是这位老夫人了。  “三妹,你看这个贱人居然……老夫人何曾这样对过她。”上官心幽恨恨的说道。  “这事说起来也怪二姐自己,老夫人最是重礼数和规矩,你说那些话,老夫人不生气才怪。”  说着眼中有过一丝不耐,心中想着果然庶出就是庶出,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上官心幽咬着嘴唇,“我也是一时气愤,谁知道老夫人忽然来了。”  “说起来我都没有看到老夫人过来了,五妹真的是不一样了。”说着嘴角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
  官雪语一路扶着老夫人回了宁心院,一路之上非常的体贴,不断提醒老夫人小心脚下,刚才上官青芷一直在暗中审视她,若说这几个姐妹中谁最危险,她首选上官青芷,表面温柔可亲,心思却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只是她并不怕,一个小小的上官青芷她还不放在眼里面,她不过十几岁,再厉害也不会翻了天,但是尉氏就不同了,自己在这个家里面最应该提防的是笑里藏刀的尉氏,她听念夏讲过,几个姨娘曾经也有怀过男胎的,奇怪的是只要怀上男胎的最后都会小产,甚至生出来也是死胎,三姨娘也曾经小产过,所以府里面只有上官逸云一个嫡子,再无其他男丁,也因此上官忠和老夫人对上官逸云宝贝的不得了。  回了宁心院,老夫人让上官雪语先回去,却忽然咳嗽了几声,入春以来,老夫人身子不太好,时不时咳嗽一下,吃了无数的药都不见好。  上官雪语拍了拍老夫人的背,一脸关切的说道,“老夫人,这些日子我躺在床上百般无聊,想起老夫人咳嗽一直未愈,所以特地翻了不少医书,知道老夫人不爱喝药,所以特地按着书上的方子让人做了一点止咳糖,老夫人吃着也方便,里面加了蜂蜜也不会很苦,只要含在嘴巴里面就好。”  老夫人有些诧异的看着上官雪语,她这个毛病是顽疾,就连太医都没有看好,一到春天总要犯病,她腻烦了吃药,索性不再吃药了。  上官雪语笑眯眯的说道,“老夫人不如一试,我身上带了几颗,老夫人先吃吃看,若是效果好,我再照着方子做。”  说着拿出几颗用糖纸包好的糖,这个老毛病对老夫人来说已经是大为头疼,也因此她晚上经常睡不好,因此她并未拒绝,让身边的张嬷嬷接了过来。  上官雪语自然有把握让老夫人百分百好,这一点毛病对她来说是小意思,这半个月她躺在床上没事干,却是把府里面的事情全都打听清楚了,这些糖也是她让三姨娘找来药材,自己亲手配出来的。  “老夫人现在就可以尝一颗。”  老夫人半信不疑拿了一颗含在嘴巴里面,果然觉得嗓子舒服多了,一种清凉的味道在喉咙里面化开来了。  “这糖不错,比那药好多了。”老夫人赞赏道,“雪语,你是从何找到这个方子的?”  雪语谦逊的笑道,“我也是无意之中看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这个法子倒是好。”  “你果然是变了。”  上官雪语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这些日子听念夏提起了许多,过去是我给老夫人惹麻烦了。”  “这才好。”  老夫人眼中这才有笑意。  当天晚上老夫人已经不怎么咳嗽了,眼看着这个糖这么好用,第二天老夫人又把上官雪语叫了去,还送了上官雪语一个名贵的翡翠镯子,那只镯子可是老夫人的宝贝,当年她的嫁妆,她竟然把个宝贝送给了一向不受她待见的上官雪语,这件事在府里面传开了,上官心幽更是气的不得了,这个草包居然都要翻身了,这是她绝对不容许的,况且自己还因为她罚跪了一天的祠堂,这件事后就连尉氏都注意上了上官雪语,连她都诧异,只是摔了一跤,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连脑子都变聪明了,居然知道讨好老夫人,而且还一下子就博得了老夫人的好感,当然她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庶女坏了她的计划,这里面只有一个人忧心忡忡,这个大宅子里面的危机她非常清楚,上官雪语忽然出了风头,以后的日子可就……  这天晚上她刚刚熄了灯躺上床,忽然房间里面有细微的嘶嘶声音,而这个声音她显然不会陌生,她借着窗户中透过来的月光看到了一个黑色花纹的蛇正朝着床这边爬了过来,蛇个头算大了,但是却是剧毒蛇,若是被他咬上一口,怕是自己今晚便要死在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行动了,毒蛇吐着信子不断有细微的嘶嘶声音发出,前世的荣海兰对蛇并不陌生,有时候会用到蛇胆做药引,她还曾亲自去深山里面抓过毒蛇,对于怎么抓蛇并不陌生,只是这么大的蛇她倒是没有抓过,她并未惊慌,前世的她什么世面都见过,一条小小的蛇还不足以吓到她,或者说如今的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她慢慢的移动着下床,此时蛇距离她比较远,下床之后她一只手在蛇面前轻轻的摆动着吸引蛇的注意,慢慢的接受蛇,另一只手从侧面一把抓住了蛇头,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去,这么快就对她行动了,她一定得好好回敬才是,想到此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把外面守夜的知言叫了进来,看到上官雪语手里面抓着一条蛇,知言一下子就吓住了,望着上官雪语的眼神有丝惊恐,“五小姐,这……”  “你还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知言性子比念夏沉稳,上官雪语想把这件事交给知言,但是又怕她们有什么异心,毕竟自己对她们并不熟悉,她需要培养自己可以信赖的心腹。  “是谁我也不知道了,只是知言,你守在外面,让人放进来毒蛇你居然都不知道。”  一番话说的,知言急忙跪了下去,“这的确是奴婢疏忽,之前奴婢听到外面有声响就走开了一下,奴婢认罚。”  “那就把这条蛇接过去,可要小心着拿,这可是有剧毒的,若是不小心被它咬上一口那可就丧命了。”  知言一怔,却没有出言反驳,她是真的怕蛇,眼看着蛇吐着信子,她双手都在颤抖,却是一咬牙准备接下蛇,看着上官雪语如此平静的拿着蛇,她心中只觉得如今的五小姐已经完全变了,那眼神深的甚至让她有点害怕。  知言就要触及蛇的时候,上官雪语却忽然说,“罢了,知言,我得了老夫人的赏赐,有人便看不过去了,以后我在这府里面的日子可想而知,这些都没有什么,只是我生平最恨叛主之人,你可记住了?”  “奴婢记住了,此生奴婢都是五小姐的人。”  知言磕了一个头,里衣也汗湿了,她很怕蛇,刚刚真的吓死她了,当然还有上官雪语那一番冰冷的话,她觉得若是真的有一天她背叛了现在的五小姐,那么一定会死的很惨。  “好好留在我身边,我必定不会亏待于你,知言,我有事情让你去做。”  “五小姐请吩咐。”
  第二天,上官雪语在后院散步恰巧碰上了上官心幽,说是碰巧,其实是上官雪语知道她们在这里特地过来的,只是这一次上官青芷和上官杏雨都在,看到上官雪语好好的出现在这,上官心幽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讶,她怎么会安然无恙,明明蛇爬到了她房间里面,怎么还能安然无恙,难道那些奴才根本就没有把蛇放进去,是故意敷衍她的,想到此她心中不由一阵气愤。  “二姐怎么看到我好像不太高兴。”  上官雪语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略过一丝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上官心幽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上官青芷看着上官雪语面色红润,微微笑道,“五妹的气色已经是大好,看来是完全康复了,只是以后要小心些了。”  “多谢三姐关心,以后是我太荒唐了,难得三姐还不嫌弃我。”  “都是自家姐妹,说这话就见外了。”上官青芷笑的温柔可亲,只是上官雪语并未觉得多感动,若是从前的她必定以为是姐妹情深,经过荣世兰的事情,她对这些世家大族里面的姐妹情已经嗤之以鼻,上官心幽这种什么都放在面上的人她并不放在眼里面,反而是那种表面笑吟吟背地里却捅刀子的人最可怕,她总觉得尉氏和上官青芷都是这样的人。  上官杏雨从头到尾都不说话,只是对着上官雪语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算了打了招呼,没有一丝别的情绪。  “只怕是狗改不了****。”上官心幽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样的话,上官杏雨皱了皱眉头,“二姐,你少说两句。”  “四妹,你闭嘴。”  上官雪语却是仿佛没有站稳一般,忽然撞到了上官心幽身上,这一撞上官心幽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她恼怒的大叫道,“上官雪语,你做什么?”  上官雪语实在是觉得她很烦,脸上却没有表露一点,只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不好意思,二姐,刚刚我一下子没有站稳,可有撞到你。”  上官心幽还欲说什么,上官青芷叫住了她,语气已经有一丝严肃了,让她生生的住了口,虽然她比上官青芷大一点点,但是她骨子里面却是以上官青芷为尊的。  待散了之后,念夏冲着上官心幽的背影瞪了一眼,“二小姐就是喜欢找茬,五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和她计较。”  “一条疯狗而已。”  上官雪语淡淡回了一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念夏一下子怔住了,五小姐怎么会这样说二小姐,尽管她也觉得上官心幽挺像的,每次看着上官心幽欺负上官雪语,她也觉得挺憋屈的,无奈从前上官雪语毫不介意,都是采取耳充不闻的态度,继续斗她的蛐蛐,如今上官雪语忽然改变了做法,虽然她不习惯,但是她却赞同。  这一次知言也出来了,她心中一惊,只知道二小姐要倒霉了。  果然上官雪语还在用茶点的时候念夏忽然匆忙而来,语气中有些诧异,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五小姐,二小姐那里出事了。”  上官雪语细嚼慢咽道,“出了什么事?”  “二小姐午睡的时候忽然有一条毒蛇爬到她床上去了,而且咬了二小姐一口。”  “然后呢?”上官雪语依然只是细细的吃着东西,其实她已经猜到了结果,大概是上官心幽命大逃过一劫,不然念夏也不会这种语调了。  “还好及时叫来了大夫,二小姐保住了一条命,不过二小姐吓得够呛,听说一直哭,二小姐可真是咎由自取。”念夏一下子没有忍住,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这些年上官心幽欺负上官雪语的次数不计其数,总算是让她也受了一点教训。  上官雪语却是皱了皱眉,“念夏,你这表情若是让人看到了该重罚,二姐被毒蛇咬伤,我们该悲痛才是。”  “是,是,五小姐说的是。”  念夏收敛了笑意,却看到知言一直没有说话,她撞了一下知言,“你怎么都不说话,知言,说来也怪,这府里面怎么好好的有毒蛇,那大夫说那蛇寻常很少见到的。”  “二小姐那里如何与我们无关,我们只管伺候好五小姐就是了,你也别多嚼舌根子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念夏摸不着头脑。  知言当然不会惊讶,那毒蛇还是她中午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放在二小姐的院门外面。  上官雪语微微笑道,“知言,你一会再送一点止咳糖去老夫人那里,顺便把这碗枇杷露也送去。”  “是,五小姐,听说老夫人的咳嗽已经好了大半,五小姐治好了老夫人的顽疾,老夫人必定会对小姐另眼相待。”  念夏一脸崇拜,“五小姐,你这一次真厉害,老夫人这毛病已经好几年了,却被小姐无意之中治好,老夫人把那个镯子赐给五小姐,可见有多高兴。”  “好了,去吧!”  两个丫头闻言都退了出去,上官雪语靠在软榻上,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她一定要好好活着进宫,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挡了她的路,这一次不过是一点点惩戒罢了,今日在花园她不小心撞了一把上官心幽,却是趁着这个机会暗中在上官心幽身上撒了一点粉末,这粉末是她特地调制出来招引蛇的,那味道很轻,她身上涂着脂粉压根就不会有察觉,但是蛇对那个味道却非常敏感,所以那蛇才会爬到上官心幽房间里面去,原本她也没有指望一次就能要了上官心幽的命,当然能这样最好。  昭和帝楚煜不愿意选秀,觉得此举劳民伤财,所以自他登基以后并未选过秀,他身边的妃嫔都是太后和皇后亲自挑出来的,位份高的几乎都是世家大族里面的嫡女,庶女荣太后看不上,她听三姨娘提起过,明年开春上官青芷是要被送进宫里面的,夫人却不打算把她也送进宫去,因为忌惮她的美貌,怕她去了夺走了上官青芷的宠爱和注意,尉氏对这个女儿能够成为宠妃还是很有信心的,说起来世人根本就不知道上官家有一个貌若天仙的五小姐,只知道上官家有一个温柔美丽的三小姐,上官青芷的确是个美人,前提是没有她在旁边的时候,这也难怪三姨娘要那般调教她了,不然上官雪语早就死了。  因此上官雪语要进宫是非常不易的,除非她能够名声大噪,能够让所有人都注意她,当然这也意味着危险重重,只是她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不惧生死,脑子里面只是暗暗下定决心,荣世兰,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血债血偿。
  经此一吓,上官心幽虽然没有大碍,晚上却是经常噩梦连连,反复折腾之下又染了风寒,院子里面再也看不到上官心幽的身影,老夫人连续服用了一个月的止咳糖之后,咳嗽完全好了,上官雪语每天都去宁心院给老夫人请安,给她调制养生茶,老夫人如今对这个孙女是越发的喜爱,自从喝了上官雪语的养生茶之后,她不仅睡眠好了许多,就连精神也跟着好了许多,看起来神清气爽,一改往日那一脸病容,这些对上官雪语来说完全是小意思,当然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了,不然别人该怀疑她了,所以她只是调制一些很普通的养生茶,其他方面并不涉及。  这天,上官雪语又去了老夫人那里给她泡茶,张妈妈笑道,“如今老夫人可是每天都念叨着五小姐过来。”  “能够为老夫人尽心是孙女应该的,好在孙女还不算笨,照着书上也能做的有模有样,只是略懂一点皮毛,深了我也不敢弄。”  上官雪语柔顺的说道,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只是耳闻,三姨娘细细的和她说过,而她自己如今也揣测的差不多,在老夫人面前非常的柔顺,对于这一番说辞,老夫人本也是不信的,但是上官雪语那里确实没有什么高人,也就半信半疑,说不定真是这个丫头聪慧学起来的,如今她是真的得对这个丫头刮目相看,从前那样平庸野蛮的丫头也能变得这般,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如今的上官雪语气度举止丝毫不输上官青芷,上官青芷眼中有时还会有一丝傲气娇蛮,而这个丫头却是一直那么沉静,加上这张脸,更是胜了上官青芷许多。  “你有心就够了,这模样可比从前好多了。”  说着让上官雪语过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不待老夫人说话,夫人带着其他几个姨娘小姐来请安了,看到上官雪语如此亲昵的在老夫人身边,尉氏眼中有一丝冷意闪了过去,只是很快那一丝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她笑着说道,“雪语这么早就在了。”  “我让这丫头早点过来。”  她们依次落座,雪语也坐回原来的位置,老夫人也没有反对,尉氏和顺的笑道,“老夫人如今精神越发的好了。”  “这多亏了雪语给我调制的养生茶。”  “雪语从哪学来了这些?从前我倒是不知道,能把老夫人的顽疾治好可是大功臣。”尉氏依然是一脸笑容望着上官雪语,怎么看怎么像个贤淑的主母。  “我养伤的时候闲来无聊翻看了不少医书,没想到真的有用,我也没有把握的。”  上官雪语态度恭谦,垂着头。  “五小姐可真是厉害,短短数日竟然连老夫人的顽疾都治好了,这本医书可否借我也瞧瞧。”二姨娘生的美艳,有一种妩媚的感觉,此刻正挑衅的看着上官雪语,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那段时间看了许多医书,那我回去以后好好找找,回头让人给二姨娘送去。”上官雪语平静的答道。  “二姨娘,心幽如何了?”  “老夫人,你可得替二小姐做主,那孩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晚上还做噩梦,我们府里面什么时候出过蛇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暗自拿着帕子擦眼泪,余光却在瞟上官雪语,只可惜没有证据,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上官雪语胆子竟然那么大。  “好好安慰一下那孩子,这事的确蹊跷,怎么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个结果。”  当然老夫人也知道这事是查不出来了,那蛇谁都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上官心幽的院子,当然这些内宅的事情老夫人也知道,只觉得头疼。  “老夫人,这件事我正准备向你禀报呢?因为这蛇稀少,前不久倒是有农户抓过这一条蛇,我派人找到那个农户,农户说这条蛇被人买走了,买家是一个脸上有痣的胖男人,府里面的家丁也有人说过远远的在后门看过一个胖男人,听农户的描述倒是像二姨娘娘家的管家,那管家上次来过府里面一次我也就记着了,不过想着也不可能,二姨娘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女儿,可能是相似的人罢。”  二姨娘脸色已经很难看,急忙望着老夫人辩解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让人去买蛇害二小姐。”  这人的确是她派去的,只是反而伤了上官心幽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为了稳妥她特地找了娘家人,谁知道尉氏竟然认了出来,今日她提起此事只是心里气不过,她就不信上官雪语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来,谁知道尉氏忽然这样说,如此她也不敢再提这件事了。  “二姨娘何须置气,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农户这样说,应该是长得相似罢了。”  “夫人,这必定是那个农户看错了。”三姨娘开口帮二姨娘。  随着一向寡言的四姨娘也开口了,“就是,谁不知道二姨娘可是很疼二小姐的。”  “母亲,我娘也是急糊涂了,这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  上官杏雨终究是不忍心二姨娘哭哭啼啼的,也开口了。  “母亲,我也觉得这事必定是个误会。”  上官青芷柔柔的说道。  “老夫人……”二姨娘哭哭啼啼的看着老夫人,若是要找人过来对质那就惨了,那管家样子太容易让人记住了,她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上官雪语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垂着头保持沉默。  老夫人神情有些不耐,“好了,都别说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这天气潮湿有毒蛇跑了进来也不奇怪,我有些乏了,都回去吧!”  于是众人连连说是,都退下了。  出了宁心院,上官青芷上前,小声的说道,“母亲,你刚刚为何要这样说?”  “不这样她会闭嘴吗?这些天老是哭哭啼啼跑来找我为心幽做主,明明自己做的蠢事还敢说。”尉氏脸上有一丝不耐,“只是上官雪语倒是让人惊讶了,她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母亲,这事是不是不是她做的,我实在是难以相信。”  “我倒是相信,青芷,以后多注意着这个丫头。”  上官青芷并不把上官雪语放在眼里面,一脸的厌恶和不屑,“不过一个下贱胚子生的。”  “你别忘记了如今老夫人对她很是重视,她还有一张那样漂亮的脸,横竖也是个庶女,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你别像那个蠢货一样妄自行动,平白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说起那张脸,上官青芷却是毫不掩饰的嫉妒,若是那张脸是她的多好,偏偏生在一个贱人身上,她垂首应了下来,“是,母亲,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此就好,其他的母亲都会替你安排好,你以后进了宫必定位列妃位。”  说着上官青芷垂下了头,脸上暗自爬上一团红云,她也是想进宫的,她曾远远的见过皇帝几次,那张清俊的脸便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一心觉得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皇帝不就是吗?  只是如今的上官雪语却让她有些不安,过去她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善良所以一直善待上官雪语,因为那个上官雪语不足为惧,而现在的却不一样了,她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心,只是她也认同尉氏的话,上官雪语即便博得老夫人的宠爱也是无法和她相提并论的。
  这天上官雪语照例去宁心院请安,老夫人却在院子后面的佛堂念经,老夫人信佛,所以在院子里面设了这个佛堂,每逢初一十五都在佛堂里面念经,上官雪语本准备离去,老夫人却从佛堂里面出来了。  上官雪语上前扶住了老夫人,柔声问道,“老夫人可是再为蕲州的疫情祈福?”  老夫人点头,“你也听说了?”  “虽然我平常不出门却也有所耳闻。”  “这一次疫情这么严重,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上官雪语平常不出门,这些还是从丫鬟那里听到的,知道前不久蕲州发生了疫病,只是这一次疫情来的凶猛,偏偏蕲州是个人口众多的大城市,疫情发生以后蕲州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喊声,整个蕲州人心惶惶,死于疫情的人不计其数,楚煜动用了无数太医和大夫前往,却没有一个人开出有用的方子,楚煜无奈之下便开始在民间征集名医,能提供有用方子的重赏,只可惜这一次疫情实在是严重,重金之下依然没有有用的方子。  上官雪语脸上也露出忧心的模样,她望着老夫人说道,“我倒是看到一个方子,不知道有没有用。”  “当真?”  “这种事我怎么敢开玩笑,老夫人可知道孙女看的那书是荣国公所著,也是老夫人宅心仁厚才有了这个机缘。”  “荣国公的书几乎都失传了,你从何处得来的?”老夫人很是惊讶,荣家本就是医药世家,荣国公更是最负盛名的神医,他把一身医术传给了自己的大女儿慧端皇后,而慧端皇后更是青出于蓝,只是后来两人相继离世,荣家的医术也就此失传了,为此世人都惋惜了好一阵。  上官雪语垂着头,她的一身医术都是父亲悉心教导出来的,当年他的父亲本是要把这一身医术传给她的弟弟荣天海,可惜她这个弟弟对医术一点兴趣都没有,偏偏喜爱舞刀弄枪,而她自小便对这个有浓厚兴趣,所以他父亲便把一身医术传了她,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学成之后荣世兰竟然嫉妒她的名气,从前她并未察觉到这一点,想想真是可笑,荣世兰小时候嫌草药味道不好闻,不愿意接触这些东西,到头来反而怪她。  眼看着上官雪语失神,老夫人皱眉叫了一遍她的名字,上官雪语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惋惜的说道,“我也不记得了,反正醒了以后就在角落里面找到了这部医书,只是已经破烂不堪,看样子像是被扔在角落里好些年了,我不知道荣国公是谁,后来听念夏提起才知道,听说老夫人咳嗽久治不愈,看到这书里面有治咳嗽的方子,特地让有点咳嗽的丫鬟尝了有用之后才献给老夫人的。”  “如此真是机缘,这书可是无价之宝。”  老夫人虽然半信半疑,但是那些止咳糖治好了她也是事实,所以她对这个方子还是寄予厚望的,若是这个方子由上官逸云交给皇上,那么皇上必定会对上官逸云刮目相看,想到此,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老夫人拉着上官雪语坐了下来,一脸和煦的笑容,“你这孩子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也是借花献佛,更是见不得老夫人为此忧心。”上官雪语回答的非常谦逊。  “雪语,你大哥虽然已经入仕,但是并不受皇上重用,只不过是个闲差,若是这个方子由你大哥交给皇上,那么对你大哥的仕途必定大有助益。”  上官雪语心中一个咯噔,但是脸上却不表露一丝一毫,原来老夫人是想把这个功劳给上官逸云,她知道老夫人很疼爱这个孙子,却未曾想到疼爱到了这个地步,原本她以为老夫人会给太后上书,然后太后或者皇帝该召她入宫,这是她一举成名的好机会,谁知道老夫人却想把这个功劳给上官逸云,她心思一转,当下已经有了主意,她附和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说的是,若是能够对大哥的仕途有助益,这也是上官家的喜事。”  老夫人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色,看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这才放下心来,“雪语,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以后我不会亏待你。”  “这一切都是我应当的,大哥是上官家的嫡子,以后上官家的荣耀都系在大哥身上,我是大哥的亲妹妹,自然也希望大哥仕途平顺,一会我便把方子送过来。”  说了一会儿话,上官雪语便出了宁心院,刚刚走到前院便远远的却看到了上官逸云,生的眉清目秀,一副书生模样,待人也宽和,刚刚入仕不久,上官忠在翰林院给他安排了一个闲差,上官雪语只见过上官逸云一次,两人并未说过话,这一次却是正面碰上了,上官雪语一下子停住了脚,目光猛地望向了他身边那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男子,那一身宝蓝色锦袍更加映衬出他那高贵的气质,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如玉,他原本正和上官逸云说这话,嘴角还含着一丝让人炫目的笑容,为什么会如此像,上官雪语几乎以为自己遇上了楚延祁,那一声延祁险些叫出口。  上官逸云眼看着上官雪语如此盯着楚恒看,急忙咳嗽一声,“五妹,这位是七王爷,还不见过七王爷。”  上官雪语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七王爷楚恒,也难怪如此像他了,只是再仔细看却又觉得两人没有那么像了,楚延祁是武将出身,皮肤一直是小麦色,身上更是带着一股冷冽的肃杀之气,他不是延祁,而是延祁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这句话在她脑海里面跳出来的时候,上官雪语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楚恒也打量着上官雪语,这个少女生的如此漂亮,饶是见惯美人的他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从未听过上官府有一个倾国倾城的五小姐,从前也来过好几次,却是从未遇见过这个五小姐,只隐约听闻上官府有一个顽劣不堪的五小姐,如今看起来论姿色,上官青芷比她逊色多了,只是更加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上官雪语会用那样震惊而欣喜的眼神看着他,之后却好像很失望一般,他从未见过这个五小姐,自然也想不通那眼神的含义。  上官雪语却是已经隐下了自己的情绪,仿佛刚刚那一切不过是错觉,她微微欠身,“见过七王爷。”  楚恒轻轻点了点头,“五小姐不必多礼。”  “大哥,你回来了。”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上官青芷,上官雪语看了一眼跟在上官青芷后面的上官心幽,这才刚好就马上出来拍马屁了,她可真是比上官青芷的丫鬟还要尽责。  “今天刚回来,正好在路上遇到了七王爷来找父亲,便和七王爷一起过来了。”  上官青芷和上官心幽急忙向楚恒行礼,上官青芷的目光倒没有在楚恒身上停留,神色也正常,她知道自己是要进宫的,以后要做皇帝的女人,所以自然对别的男人也不感兴趣,况且在她心里面是谁也比不上皇帝的,上官心幽就不同了,一张脸已经红的像个番茄一样,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七王爷,但她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七王爷,却又在偷偷打量着,她心里面的小算盘正是打着,七王爷至今还没有纳王妃,当然她也知道她的身份还不够格做正妃,只要能够进王府做个侧妃她也已经很满足了,这也是她为什么拼命巴结尉氏和上官青芷的原因,只希望她们以后可以把她送进王府做侧妃。  上官雪语显然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不过是长得相似罢了,终究不是他,想到此,掩饰住自己心中的失落正准备告辞。  上官心幽此时也顾不上上官雪语,一双眼睛一直在七王爷身上打转,看的楚恒心里面都有些厌烦了,上官青芷对上官心幽这一副花痴的样子很是不屑,心里面更是看不上上官心幽,觉得她有失身份。  上官雪语准备离去,上官心幽这才反应过来朝着身后的丫鬟春香使了一个眼色,春香领会了上官心幽的意思,抬着腿忽然踩住了上官雪语的裙摆,她就是要让上官雪语当众出丑,最好是当着高贵优雅的七王爷面前。  上官雪语身子向前倾,眼看就要摔倒了,楚恒眼疾手快跑到上官雪语身边扶住了她,眼底有一丝关切,“五小姐没事吧!”  “多谢七王爷,我没事。”  上官心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原本是想要上官雪语出丑,谁知道她非但没有摔倒,七王爷反而扶住了她,居然让她有机会接触到了七王爷,想到此,上官心幽心中一阵恼怒。  “春香,你是怎么回事。”  上官青芷望了垂着头的春香一眼,虽然她也想要上官雪语出丑,可是上官心幽明显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春香吓得急忙跪在地上,“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刚刚不知道怎么就踩到了五小姐的裙摆。”  “春香,你站着不动都能踩到真是奇了。”  念夏愤愤不平的回了一句,谁都知道她是故意的。  上官雪语淡淡一笑,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春香不过是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三姐,我也没有什么事,这事就算了,你看都吓着春香了。”  “既然五妹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多嘴了。”说完冲着上官心幽说道,“二姐,以后你也该管好你的奴婢。”  上官心幽刚刚想反驳,眼看着楚恒一脸不耐的扫过她,顿时住了嘴,心里面却是更加痛恨上官雪语了,上官雪语眼看着上官心幽脸色不太好,温和说道,“二姐也不必内疚,我这不是好好的,二姐如此我该心有不安了。”  “五妹没事就好,以后走路可得小心了,这一次有七王爷,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多谢二姐的提醒,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福了福身便离去了。  这一番闹剧下来,上官逸云有些尴尬,他对内宅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这一次无端让七王爷看了笑话,想到此,他瞪了上官心幽一眼,这才冲着楚恒说道,“七王爷,我们先去见家父吧!”  “恩。”  楚恒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跟着上官逸云一起离去。  上官心幽气的直跺脚,“三妹,你看七王爷看那个小贱人的眼神。”  “你甭管七王爷如何看她,你刚刚在七王爷面前这样做多失礼,你是故意想让七王爷厌恶你?”  “我……我不过是想让她当众出丑。”上官心幽一时语塞。  “二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真是愚不可及,她生了一张那样的脸,能够出丑到哪里去,即便摔了一跤恐怕七王爷还觉得她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哪有男人不爱美色的。”  上官心幽也很嫉妒上官雪语的脸,不然也不会处处为难她了,上官青芷懒得再和她多说,也转身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念夏还在愤愤不平的骂道,“二小姐越来越过分了。”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可是二小姐肯定还会找茬的。”  “她要找来就是了,有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总有一天会有一个永远也好不了伤疤等着她。”上官雪语淡淡回了一句,上官心幽她的确不把她放在眼里面,但是上官心幽一再招惹她,刚刚下了病床迫不及待又跑了过来,看来有必要让她知道招惹她的后果了。眼下她要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老夫人以为上官逸云拿到了方子能够得到皇上的欢心,可惜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那个方子的确是除疫情的,她早已经打听了蕲州疫情,虽然她没有亲自去过蕲州,只是根据描述的症状已经推算的差不多,这样的疫情蕲州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若是她没有估算错,那方子会很见效,只是上官逸云么……  她是医者,无意拿蕲州的无辜百姓做赌注,但是上官逸云就不一样了,既然要拿别人的成果那么自然就要承担后果。
  上官逸云果然拿着方子去见了楚煜,这方子用下去之后,蕲州的疫情完全控制住了,楚煜龙心大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重嘉奖了上官逸云,一时之间上官逸云的美名流传了出去,连带着上官忠和尉氏都被人称赞教子有方,尉氏和上官青芷脸上也都是喜色,她们只知道这方子自来于老夫人,并不知道是上官雪语献给老夫人的,上官雪语特地要求老夫人不要告诉任何人,现在既然不能让她一举成名,她自然不想因为这件事在府中树敌,老夫人看着方子有用,上官雪语又毫无怨言,对上官雪语越发的重视。  一个月后,蕲州疫情彻底消失,只是经此一次还是死了不少人,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大街上显得冷冷清清的,活下来的人只觉得庆幸,心中更加是感激上官逸云,纷纷把上官逸云称为活神仙。  上官逸云刚开始是不愿意接受这方子的,只是他不敢忤逆老夫人,也就顺着她们的意思接受了,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好名声,俨然成了京都的红人,而那些传言却是越传越神,甚至有人说上官逸云是个医术高超的神医,只是平常不显露罢了,上官逸云毕竟年轻,身为世家子弟,心底还是有虚荣心的,一时之间有些飘飘然了,他照着老夫人的意思本是对外说自己翻看了大量的医书,这方子就是自己从医书上找出来的,后来看到那些传的越来越神的传言他也一一受用了,并未去澄清,原来这样被人捧着的滋味挺好的。  名声大了,自然找上门求治病的人也多了,上官逸云都回绝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是无法回绝,三王爷楚湘原本奉命去蕲州安抚民心,回来之后没多久却是病倒了,太医看了说是从蕲州染回来的病,但是却和蕲州的疫病不一样,吃了许多药都于事无补,上官逸云根本就不会看病,这下急的不得了,楚湘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他的地位和其他王爷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是没有治好楚湘,不仅会触怒皇上,自己之前积攒的好名声全部都会毁于一旦,这下他非常后悔因为一时虚荣没有制止那些神乎其神的夸奖。  上官雪语正在院子里面悠闲的晒着太阳,她靠在躺椅上,微微眯着眼睛,这一个月尉氏心情大好,自然是不容人闹事的,就连上官心幽都没有找自己麻烦,想必是尉氏警告了一番,她冷眼看着上官逸云被人高高的捧起,就等着他什么时候摔下来。  “五小姐,张嬷嬷来了,说是老夫人让你去一趟宁心院。”  知言快步过来禀报道,上官雪语坐直了身子,念夏奇怪的问道,“我早上听说三王爷府上来人请公子去给三王爷看病,公子恰好不在府里面,老夫人找小姐是不是为了这事?”  “去了就知道了。”  上官雪语起身整了整衣服,念夏却是嘟着嘴,“谁让公子抢五小姐的功劳,这下也是活该。”  “念夏,你少说两句,张嬷嬷还等着,五小姐你先过去吧!”  “知言,你随我一起去,念夏,好好守着院子。”  说完便带着知言一起出去了。  宁心院的正厅中,老夫人正焦急的等着,看到上官雪语过来,急忙拉着她到跟前,“雪语,出事了,三王爷从蕲州回来病了,如今正找你大哥给他看病,你那里可还有什么方子,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雪语露出一脸为难之色,“老夫人,我也不是大夫,这下我也没有法子了,三王爷怎么会好好的找大哥看病?”  老夫人叹息一声,“都是你大哥一下子昏了头了,也是他年轻,忽然被人这样捧着难免失了分寸,上次在七王爷府上喝了酒后更是当着众人面夸下海口,说自己医术如何了得,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这下惹麻烦了。”  “这……”上官雪语也是一脸无奈之色,“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蕲州那里即便方子无效也不会怪罪大哥,但是如今大哥名声在外,找他治病的人又是三王爷,若是有个差池都是死罪。”  “那医书上可还有什么方子?”  “老夫人,如今三王爷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哪里知道用什么方子,若是乱用药害了三王爷,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况且这书也是不能见世的,太后对荣国公一片孝忱,若是让太后知道我们藏着荣国公的书,太后必然会治罪。”  这一点老夫人也知道,荣国公是当今太后的父亲,太后曾经公开寻找过荣国公的医书,更是下令若有私藏以死罪论处,而荣家是她们万万招惹不起的家族,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私藏荣国公的医书,太后必然大怒,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府上有荣国公的书。  这些事情上官雪语都向三姨娘打听过,所以她才会说她有一本荣国公的书,一是知道这书不能让外人知道,而是搬出这书能够让老夫人相信那方子确实有用。  眼看着老夫人一脸焦急,上官雪语心中却是有了计量,她就是再等这一天,等着上官逸云爬的高高的,然后再摔下来,只是这一天等的有点久,整整等了一个月,上官逸云虽然她不熟悉,但是府里面每一个人的秉性她都细细打听过,三姨娘在府里面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她也接触过上官逸云,知道他是个好面子却又没有什么真本事的草包,所以她断定上官逸云若是忽然得了极高的名声必然会不知轻重,通过上官逸云这些日子的表现她更加是肯定那一点。  “老夫人,唯今之计只能是让父亲带着大哥找皇上坦诚这一切了,不然真的把三王爷治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夫人脸色更加是难看了,却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如今只有这样了,都是那个孩子太没有分寸了。”  “这也不能怪大哥,毕竟大哥还年轻不知克制自己,老夫人,这些日子我日日研究那医书,稍微也懂一点点,不如由我去试试,我不表露身份自己前往王府,如今王府广征天下名医,我这样前往若也无不妥。”  “你可有把握?”  “我没有见着三王爷也不好说,老夫人,若是见着了没有把握我不治就是了,我绝对不会让三王爷出事的。”  老夫人有些犹豫,摸着上官雪语的头,“早知道就应该把这功劳给你,如此也不会闹成这样,你比你大哥沉稳,雪语,若是没有把握可不能贸然动手,这不是儿戏。”  “这是当然,我知道自己是上官家的女儿,一切自然以上官家的荣耀为上,我一定尽力保全上官家的名声。”一番话说的非常谦逊,老夫人最是重视这一点,她提出这一点自然不怕老夫人不答应。  果真老夫人点头应了下来,只是老夫人应下来主要是另外一层原因,是时候让这个孩子在众人面前露面了,她隐约觉得这个孩子才是侯府最大的希望,她不知道上官雪语是想露面还是想做什么,但是她已经有意放这个孩子在众人面前了。  当天下午上官忠带着上官逸云进宫给皇上请罪,皇上果真训斥了上官逸云一顿,却也没有过度为难他,不管那方子出自谁之手,只要控制住了蕲州的疫病就好。
  第二天,一辆马车悄悄藏后门离开了上官府,闺阁小姐不经容许是不能私自出门,但是她是经过老夫人同意的,自然也不怕尉氏有什么说法。  上官雪语穿着一身藕荷色衣衫,显得非常素净,脸上只是略施粉黛,却已经让人移不开眼了,念夏忍不住赞道,“咱们家小姐可真是美,比天上的仙女都漂亮。”  上官雪语微微一笑,“就你嘴甜。”  “奴婢也觉得如此,奴婢还未见过比小姐更加漂亮的女子。”知言笑道。  “你们天天在府里面,当然没有见过。”  上官雪语淡然回道,她对于美丑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有一张美貌的脸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她自然是不会让美貌成为她的绊脚石,而是让美貌成为她往前走的手段。  知言忽然问道,“小姐,你有把握吗?”  “见着了再说,没有把握不治就是了。”  “说不定三王爷见着这样一个大美人病都自己好了。”念夏咯咯的笑道,“小姐醒过来以后真是厉害,就连医术都懂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也是我的造化。”  正说着,马车已经到了三王府门口,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上官雪语,一时之间愣住了,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很快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人?”  “自然是给三王爷看病的大夫。”  上官雪语自信淡然,微笑的看着门口的守卫。  眼前的女子一笑门口的守卫只觉得魂都要被吸走了,竟然有些愣愣的,这世上还有这样美貌的大夫。  “三王爷不是广征名医吗?为何拦着我家小姐。”  念夏上前一步,道。  “就是,你们再不去通传,我家小姐可就走了,到时候耽误了三王爷的病情,你们担待的起吗?”  “麻烦两位官差大哥去通传一下。”  上官雪语柔美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直抵人心地,其中一名官差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急忙跑去通传了,不一会儿上官雪语便被请了进去。  上官雪语被府里面的丫鬟引着往内室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丫鬟脸上露出惊艳之色,上官雪语目不斜视,缓缓的往前走着,竟然让人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感觉。  刚刚走到房间门口,伴随着丫鬟的声音,一屋子的人全都回过了头,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上官雪语这才注意到楚恒也在,如此正好,楚恒身边还有一个清俊无比的身影,俊朗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眼睛如黑潭一般幽深,身材修长挺拔,高挺的鼻梁,薄唇紧紧的抿着,眉头也微微蹙着,身上带着一股漠然的气息,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袍,这一身衣服与上官雪语的衣衫正好相配,他距离上官雪语距离比较远,遥遥相望,两人竟然有一种异常般配的感觉,第一眼看到上官雪语他眼中也有一丝惊艳之色,只是很快便转过了头。  “五小姐,你怎么来了?”  楚恒依然一身宝蓝色锦袍,高贵而优雅,他语气中有些惊讶,莫非她就是那个大夫。  上官雪语几乎猜中了那个青衣男子的身份,不是五王爷就是皇帝,而她却本能觉得那人是皇帝,那隐藏着的气势让人不容忽视,除了皇帝还能是谁,很好,若是皇帝,那么他便是荣世兰的养子了,总算是让她见着了这个养子是什么模样了,他和楚延祁长得不像,自然也不会像荣世兰,想来是长得像他的生母,只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敛去情绪行礼。  “七弟,你认识她?”  楚煜漠然的瞟了上官雪语一眼,猜测这个绝色女子过来的目的。  “皇上,这是安阳侯的第五女,臣弟有过一面之缘。”  “原是安阳侯的女儿,不知五小姐过来有何事?”  上官雪语跪下去行礼,却是不卑不亢,“臣女不知皇上再此,未曾给皇上请安,还请皇上赎罪,臣女今日过来是以大夫的身份,自然是给三王爷看诊的。”  “你会看诊?”楚煜眼神很是怀疑,长得是很漂亮,上官家倒是藏得好,竟然无人知道上官府还有一个这样倾国倾城的五小姐。  “略知一二。”  床上的楚湘已经奄奄一息,闭着双目,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眶也凹了下去,看就是已经病入膏肓了,上官雪语断言,若是不治,不出三天,楚湘就会死。  楚恒也很是惊奇,上官雪语怎么敢揽下这桩事,楚湘今天早上忽然加重了,太医早已经是束手无策,他倒要看看上官雪语有什么本事,于是说道,“皇上,五小姐既然来了,不如让五小姐试一试。”  楚煜让开一步,退到了一边,上官雪语给楚湘诊脉,又观察了一番,问了一些三王爷的饮食作息,心中已经有了数。  “五小姐,如何?”楚煜沉着脸,他并不信任上官雪语的医术,但是从她眼中却是没有看到一丝慌乱,如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和楚湘是同胞兄弟,生母过世之后,他养在荣太后身边,而楚湘则养在惠太妃身边,两兄弟虽然分开了,许是一母同胞的缘故,感情却比其他兄弟要好,楚湘一直暗地里扶持着他,这一次去蕲州也是楚湘自告奋勇前往,原本以为疫情控制住了不会有什么事,谁知道一回来没几天就病倒了。  “三王爷不是染了疫情,也和疫情毫无关系,而是在蕲州被一种叫血虫的毒虫咬伤了。”  “不可能,三王爷身上并无一丝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痕迹,五小姐莫要信口开河。”  屋里面王太医急忙反驳,原本他就觉得上官雪语不靠谱,他当了一辈子的太医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没出门的闺阁小姐怎么会懂。  “王太医有所不知,这血虫可不是一般的毒虫,它不会只是咬上一口,而是直接进入身体里面,血虫体积小,爬到皮肤里面那疼痛也很轻,不会让人难以忍受,就如蚊子咬了一口一般。”  上官雪语如此说,旁边的丫鬟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说道,“王爷在蕲州的时候的确提过有蚊子,当时奴婢还奇怪这个时候怎么有蚊子。”  “这血虫进入体内不会马上就发作,而是过几天就会出现头晕乏力,之后开始呕血,吃不进去东西,诊脉是诊不出中毒,只是胸口会长小红点。”  王太医惊讶的看着上官雪语,“王爷胸口的确长了一些小红点,这血虫是何物?我从未听过。”  “有人想要三王爷的命,自然不会用寻常的东西,血虫并非中土之物,而是一个名叫三苗族才有的东西,三苗族地处偏僻,人烟稀少,一般人都没有去过,更是闻所未闻。”  上官雪语从前在古书上见过对血虫的记载,自己却并未亲眼见过,直到有一次随着父亲游历南朝的时候替南朝的小侯爷诊治过,才真正的见了这个东西。  楚煜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怒,只是眉头微微跳着,有人想要楚湘的命他一直都知道,这一次真的动手了,那么以后是不是该轮到他了。
  “那要如何解?”楚恒还未反应过来,他喜爱游历,三苗族也听说过,这血虫却是没有听闻,如今看来自己倒是小看了上官雪语,她是真的有点本事,只是他奇怪,这些连太医都不知道的东西她从何处学来的。  “既然我来了自然有法子救三王爷,只是还需要几位药引,这药引皇上必定有。”  “你说。”  “臣女需要千年雪莲,血芝……”  上官雪语报了一串,楚煜让人去取药了,上官雪语从怀里面拿出几根细长的针要对楚湘施针,大家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也没有阻拦上官雪语。  上官雪语细细的施针,不一会儿宫里面也送来了上官雪语说的药引,她把药磨碎,从怀里面的瓷瓶拿出几颗药丸化在水里面,再把磨碎的药引倒进去便拔出细针,接着让丫鬟把药给楚湘服用。  府里面的丫鬟好不容易把药给楚湘喂了进去,所有的人都盯着楚湘,注意着他的变化,这时候楚湘忽然睁开了眼睛一阵干呕,却是吐出一条黑色的虫子,那虫子已经有小拇指大了,掉在地上还在挪动,王太医显然也被这场面吓到了,居然会吐出一条这么大的虫子,原本他还怀疑上官雪语的话,这回却是不得不信了。  楚湘自己也看到了虫子,顿时一阵呕心又吐了起来,只是此时他太虚弱了,没有力气说话了。  屋里面的丫鬟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忘记了言语,只觉得上官雪语很厉害。  上官雪语冲着王太医说,“王爷已经没有大碍,太医只要给王爷开一些调养身子的药就行了,只要王爷好好养着,不出半月身子就可以完全康复。”  “五小姐竟有如此好本事,果真让人刮目相看。”楚恒眼中满是欣赏,原本以为她只是长得美,没想到还懂医术,想来上官逸云那方子也是出自她之手了,原本他还奇怪上官逸云的方子从哪寻来的。  “七王爷谬赞了,三王爷是皇亲贵胄,自然有上天庇佑。”  看着楚湘转危为安,楚煜明显松了一口气,“五小姐既然治好了三王爷的病,朕自然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恩典。”  “安阳侯倒是很会藏人,世人竟不知五小姐还有如此医术,果真是深藏不露。”  上官雪语自然知道今天她露了这一手会让人怀疑,只是她现在还不打算让人知道她的医术,出手救楚湘不过是为自己赢一个露面的机会,让老夫人开始重视她,想到此她微微笑道,“臣女哪里有什么医术,只是平常爱看医书罢了,这一次臣女也没有把握,只是看着王爷的症状和医书上记载的很相似,不过是试一试,也是王爷运气好。”  她那娴熟的手法怎么都像是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楚煜见她不愿意承认也不多问,只是好奇她从何学来这样的医术,这样轻的年纪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想到此不由的多打量了上官雪语一番,容颜绝美,却又镇定自如,这样的女子必然是聪慧的,也是让人看不透的,他倒不知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回去的马车上,念夏和知言都觉得像是做梦一般,楚煜下令让他的护卫送她回府,这可是无上的荣宠,上官雪语神色却是如常,只是靠在马车上,微闭着眼睛。  最终还是念夏忍不住了,她好奇的问道,“五小姐,你是怎么治好三王爷的?不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吗?”  上官雪语并未睁眼,“运气好而已,三王爷并非是病,而是中毒了,若是病了,我还真治不好。”  念夏越来越佩服上官雪语了,自从她醒过来,不仅人变聪明了,而且还厉害了许多,总算是要告别从前那憋屈的日子,再也不用陪着五小姐爬树斗蛐蛐了。  知言却是担心,“这些事情传了出去,五小姐的必定会成为京都的名人,到时候夫人和二小姐那里……”  “我自有应对的法子,你不用担心。”  “就是,五小姐可不是从前的那个五小姐,还能再让她们欺负了不成,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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