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水轮流转吗是真的吗,在子禄֡国֡学学风水有好处吗?

2020-04-26 09:00
来源:
新史学1902
方震华
从唐高祖至玄宗时期(618~756),军功是唐代文武官员追求升迁的重要途径,这不仅是由于唐初统治阶层承继了北朝以来的尚武传统,也与当时的国家情势与政治体制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个时期的统治者多半热衷于开边拓土,经常发动对外战争,对于建立军功的官员极为重视。不论官员的出身背景或职务,只要能立下战功,官位快速升迁是常见的酬赏;就如侯君集(?~643)这种“出身行伍,素无学术”的武人,亦能凭借着军功“入朝参政”,担任高阶文职。这是吸引士人和文官参与军事的重要因素。由于士人不论是通过恩荫还是通过科考入仕,在仕宦的初期,常被派任地方基层职务,若任职地点为边区,即有参与战争、一展军事长才的可能;若能立下战功,往往受到倚重而长期统兵,如武则天时代的名将唐休璟(627~712)。休璟于明经中第后起家吴王府典签,后调为营府户曹。高宗调露元年(679),突厥、奚和契丹连兵入侵河北道,休璟统兵抵抗,一战成名,开始了长期的戎马生涯。后于武后长安三年(703),因“谙练边事”而拜相,入朝参政。
此外,在朝廷任职的资深文官,也可能因得罪主政者而被贬官边区,因此参与军事工作。对于某些官员而言,此种挫折却成为他们仕宦生涯的一个转机。以高宗朝的裴行俭(619~682)为例,他本由明经入仕,任职长安令期间,因参加反对高宗(628~683,649~683年在位)策立武后(624~705,690~705年在位)的行动,左迁西州都督府长史,后来升任安西都护。这一段经历,奠定了他日后处理西部边防的基础。上元三年(676),行俭由吏部侍郎转任洮州道左二军总管,从此成为高宗朝对抗吐蕃和突厥的名将。玄宗初年的宰相张说(667~730)也有类似的经历。开元元年(713),张说因姚崇(650~721)的排挤,失去相位且遭外贬,一度转任武职,担任右羽林将军兼检校幽州都督。但他在开元八年、九年(720~721)连续弭平胡人的叛乱后,凭此战功得以再度入朝为相。由此可见军功对于官员升迁的重要性,也使“出将入相”成为部分高阶官员的仕途写照。
相对于武将,拥有学术知识的文士若能在军事领域中崭露头角,将比同侪更容易得到皇帝的青睐,高宗朝的刘仁轨(602~685)即为一例。刘仁轨与刘仁愿于龙朔三年(663)同时领军镇压百济的叛乱,事定之后,仁轨奉命留守,仁愿带兵返回京城。
仁愿既至京师,上谓曰:“卿在海东,前后奏请,皆合事宜,而雅有文理。卿本武将,何得然也?”对曰:“刘仁轨之词,非臣所及也。”上深叹赏之,因超加仁轨六阶,正授带方州刺史,并赐京城宅一区,厚赉其妻子,遣使降玺书劳勉之。
由于仁轨才兼文武,他的仕途就比同时立功的刘仁愿顺遂。麟德二年(665),也就是平定百济后的第二年,刘仁轨率领新罗等四国的酋长参与泰山的封禅大典,展现其经营域外的成绩,高宗即授予大司宪之职,一年后,升任右相。仁轨在四年内,由刺史而拜相,其升迁之速,充分显示了具有文武两方面能力的官员,在仕进上占有的优势。
军功成为官员争取升迁的重要方式,即使是进士出身的文官,仍会争取统兵的机会。高宗朝的娄师德(?~699)是一个例子。
娄师德,郑州原武人也。弱冠,进士擢第,授江都尉……上元初,累补监察御史。属吐蕃犯塞,募猛士以讨之,师德抗表请为猛士。高宗大悦,特假朝散大夫,从军西讨,频有战功,迁殿中侍御史,兼河源军司马,并知营田事。
师德虽为文臣,仍自许为“猛士”,由京官转而任职军旅,前后长达三十多年,并因此两度拜相,入朝参政。另外,朝廷中高阶官员是君主选派将帅时首先考量的人选,宰相或诸部尚书往往被任命为行军总管,指挥大军出征,形成“卿相统兵”的现象。武德二年(619),以尚书右仆射裴寂(573~632)为晋州道行军总管,统兵征讨宋金刚(?~620)是最早的例子。到了高宗、武后时期更为常见,并一直持续至玄宗(685~762,712~756年在位)时代。
在玄宗朝后期,新的发展趋势开始成形。一方面,是国家内部的长期安定,促使学术持续发展,文学之士的自我优越感日益增强,开始拦阻建立军功官员的升迁。开元初年,宰相宋璟(663~737)压制边将郝灵佺诛杀突厥默啜可汗(?~716)的战功,致使灵佺愤而自杀,已开其端。开元二十三年(735),玄宗因幽州节度使张守珪(?~739)立下战功,欲以之为相,张九龄(678~740)以“宰相者,代天理物,非赏功之官也”为理由,成功地加以阻止。至天宝年间,玄宗重用缺乏学术知识的蕃将为节度使,边将入相的可能性大为降低。例如,天宝十三载(754),玄宗欲授予平卢节度使安禄山(703~757)同平章事之职,宰相杨国忠(?~756)谏以“禄山虽有军功,目不知书,岂可为宰相!制书若下,恐四夷轻唐”,打消了玄宗的念头。一旦徒有军功不足以担任宰相的观念得到普遍的认同,“将”与“相”就不易成为高阶官员交互出任的职位。另一方面,玄宗不断发动对外战争,受倚重的边将往往长期统兵,也减少了朝中文官与闻军事的机会。部分文官即使担任节度使,也因缺乏军事能力,致使兵权旁落。例如,担任剑南节度使的张宥因“文吏不习军旅”,所有军政都委由团练副使章仇兼琼掌管,玄宗乃于开元二十七年(739)将张宥调回朝廷,由章仇兼琼接任节度使。开元末期,宰相李林甫(683~753)以“文士为将,怯当矢石”为理由,建议玄宗重用蕃将,进一步削减了文士出身官员的统兵机会。后来安史乱起,朝廷为了作战任务的需要,也改派有军事经验的武将取代某些由儒者担任的地方官职。例如,河东太守李麟(694~759),在任时甚有政声,但因安禄山的军队逼近,“朝廷以麟儒者,恐非御侮之用,乃以将军吕崇贲代还”。儒者、文士不能处理军事的印象,似乎在玄宗朝晚期已然形成,上位者将统兵之任交付武臣成为趋势。
然而,“卿相统兵”毕竟是唐代长期的传统,肃宗(711~762,752~762年在位)即位后,仍任命有“文武才”的文臣统兵。至德年间(756~758),房琯(696~763)和张镐(?~764)先后以宰相的身份统兵作战,但两人皆未能立功。尤其是房琯亲自领军反攻长安,却大败于陈涛斜。当时人将此一挫败归咎于房琯所倚重的僚属李揖、刘秩等人是“儒家子,未尝习军旅之事”,似乎更加深了读书人无法处理军务的印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武官更有理由独揽军事议题的发言权,压制文臣对于边防的建言。大历八年(773),宰相元载(?~777)建议重修原州的城池,以据陇山之险,防制吐蕃。老将田神功反对此议,向代宗(726~779,762~779年在位)进言:“夫兴师料敌,老将所难;陛下信一书生言,举国从之,听误矣。”以元载是不具军事经验的书生为由,成功地阻止这个计划的执行。与此同时,部分文官也因自身的背景而在军事领域中退出,这也许是受到当时中央权力衰落、军队难以统御的影响。例如,建中元年(780),泾原节度留后孟皞“自以文吏进身,不乐军旅”,请求调职入朝,而推荐行伍出身的武官姚令言(?~784)继任。两相作用之下,文士对军事的参与持续减少。
事实上,儒者、文士不能统兵只是一种刻板印象,并不表示在当时全无例外。武人轻视文人的军事能力是唐代后期出现的普遍现象,但这种态度有时反而成为招致失败的原因。科举出身、并以礼学知名的文官辛秘(757~820),就曾在宪宗朝指挥军队痛击来犯的武人。
元和初,拜湖州刺史。未几,属李锜阻命,将收支郡,遂令大将监守五郡。苏、常、杭、睦四州刺史,或以战败,或被拘执;贼党以[辛]秘儒者,甚易之。秘密遣衙门将丘知二勒兵数百人,候贼将动,逆战大破之。知二中流矢坠马,起而复战,斩其将,焚其营,一州遂安。贼平,以功赐金紫,由是佥以秘材堪将帅。
李锜(741~807)的部将因对手为儒者而轻敌,辛秘把握反击机会,得以一战成名。不过,时论虽然认为辛秘“材堪将帅”,他日后的仕宦生涯却未得到太多统兵的机会;与唐代前期文官一旦获取军功,即久掌军务的状况颇不相同。
另一位在德宗朝被誉为“有将帅材”的文臣樊泽(742~798)也有类似的状况。樊泽于建中元年(780)试中“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而入仕。他生长于河朔,既有武艺,又好读兵书,因此“朝廷以其有将帅材,寻兼御史中丞,充通和蕃使”。也就是说,朝中的执政者虽看重其军事能力,却未派任军职,而是命他出使吐蕃,处理两国会盟的相关事宜。因此,樊泽虽具有统兵的能力,终其一生,参与军事任务的机会仍然有限,仅在山东南道节度使时,领军参与讨平淮西节度使李希烈(?~786)之乱,并立军功。由此可见,个别的文官虽具有处理军务的能力,仍无助于改变武官对兵权的专擅。
自安禄山叛乱以来,武将的擅权削弱了朝廷对地方军、政事务的控制。朝廷威信的减弱,成为严重的政治问题。一个关于郭子仪(697~781)的故事,正反映这一状况。
郭汾阳在汾州,尝奏一州县官而敕不下。判官张昙言于同列,以令公勋德,而请一吏致阻,是宰相之不知体甚也。汾阳王闻之,谓僚属曰:“自艰难以来,朝廷姑息方镇武臣,求无不得,以是方镇跋扈,使朝廷疑之,以致如此。今子仪奏一属官不下,不过是所请不当圣意,上恩亲厚,不以武臣待子仪,诸公可以见贺矣。”
在郭子仪看来,“方镇武臣”已成为“跋扈”的代名词。朝廷对出任节度使的武官表面上是言听计从,其实存有极深的猜忌。因此,尽管自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忠于朝廷的子仪却不愿君主视自己为“武臣”。
朝中的主政者对武将有所猜忌,任命朝中高阶文官执掌军务,就成为维系朝廷统兵之权的象征。杜佑(735~812)就特别强调“出将入相”传统对于国家安定的必要性,并引初唐的史事为证。
国朝李靖平突厥,李灭高丽,侯君集覆高昌,苏定方夷百济,李敬玄、王孝傑、娄师德、刘审礼皆是卿相,率兵御戎,戎平师还,并无久镇。其在边境,唯明烽燧,审斥候,立障塞,备不虞而已。实安边之良算,为国家之永图。玄宗御极,承平岁久,天下乂安,财殷力盛。开元二十年以后,邀功之将,务恢封略,以甘上心,将欲荡灭奚、契丹,翦除蛮、吐蕃,丧师者失万而言一,胜敌者获一而言万,宠锡云极,骄矜遂增。哥舒翰统西方二师,安禄山统东北三师。践更之卒,俱授官名;郡县之积,罄为禄秩。于是骁将锐士、善马精金,空于京师,萃于二统。边陲势强既如此,朝庭势弱又如彼,奸人乘便,乐祸觊欲,胁之以害,诱之以利。禄山称兵内侮,未必素蓄凶谋,是故地逼则势疑,力侔则乱起,事理不得不然也。
杜佑把唐朝前期的长期承平,归功于以朝中的卿相统兵。朝中的高阶官员统兵出征,等到军事任务结束,即返朝任职,并不久任于一地、一职,故边将的权势不致坐大。后来玄宗改变这个体制,导致兵权失控,安禄山之乱即是边将久任体制下必然产生的结果。因此,提倡恢复“出将入相”的传统,最重要意义在于中央政府能有效控制军队,维持政治的秩序。至于在战场上,这些统兵的卿相是否能获取战争的胜利,并不是杜佑关注的重心。在上述的几位统兵卿相中,李敬玄(615~682)与刘审礼(?~678)于高宗仪凤三年(678)统兵十八万,与吐蕃战于青海。因李敬玄不习兵事,临阵退却,致使刘审礼被俘,唐兵大败,实为相当失败的事例。但杜佑不避讳提及此二人,仍说卿相统兵是“安边之良算”,可见其论说的重点不在于战场的胜负,而在于军队的控制。
正因如此,在唐代后期由武官掌控军队虽为常态,朝廷仍然会为了军事控制的需要,任命文官担任节度使等具有兵权的职务,即使他们未必真有统兵作战的能力。杜佑自己所经历的战争,就反映了此一事实。德宗贞元十六年(800),徐州爆发兵变,乱兵推举张愔(?~806)为节度使。德宗特别授予淮南节度使杜佑“检校左仆射、同平章事”的官衔,命其统兵平乱,显然是仿效宰相统兵的前例,以杜佑代表朝廷讨伐叛逆。杜佑受命后即积极备战,大造舟舰,遣牙将孟準领兵渡淮北进,结果一战大败,只能保境自守,不敢再有攻势。由于进讨失利,朝廷只能屈服,接受张愔统治徐州的事实。
由于任命文官为节度使,是朝廷权威的体现,当唐代后期的官员在对比文官与武将时,所指涉的重点可能是两者对朝廷不同的态度。例如,权德舆(759~818)在元和年上奏请求宪宗(778~820,805~820年在位)允许专擅自立的淮西节度使吴少阳(?~814)“起复”(免除服丧)时说:
少阳丁忧,已近五十日,未有恩命起复除官。比来诸道节将,每有起复,皆不如此淹久。亦闻少阳疾病颇甚,如少阳不起,即朝廷因此便可处置,况蔡州四面悬绝,与山东不同,伏计圣谟,已有前定。至如今日起复,即恐不可过迟。况顷来朝中儒臣、文吏如杜佑、樊泽、路寰,皆不免有此。今若议除替,即须准拟兴师,师徒一举,劳费则甚,京邑旱俭,恐且须安静,养威蓄力,以俟其时。
权德舆认为吴少阳身染重病,来日无多,朝廷与其以丁忧为由命少阳去职,不如等到其身故,再动手铲除此一跋扈的势力。何况在法理上,当时地方长官多半得到“起复”的特权,他特别举杜佑等三位文官为例,皆是朝廷任命的节度使或刺史。显然,权德舆试图强调,朝廷既然不会让自己派任的文官因丁忧而去职,似乎没什么理由一定要吴少阳这样专擅自立的武将离职守丧。因此,权德舆对比“诸道节将”与“朝中儒臣、文吏”,不仅是因为两者官职、身份的不同,更是指是否对朝廷忠顺。正因如此,当时使用“儒臣”一词时,有时是代表为朝廷所统御或任命的官员,未必是指习儒出身的文官。这可由武宗会昌三年(843),宰相李德裕(787~849)的上奏看出。当时泽潞节度使刘从谏(?~843)病故,军中推举其侄刘稹(?~844)继任,李德裕建议武宗拒绝任命刘稹为节度使,理由是:“泽潞国家内地,不同河朔,前后命帅,皆用儒臣。”德裕之意并非指过去出任泽潞节度使的官员都是儒学之士,因为早期担任这个职位的李抱玉(?~777)、李抱真(733~794)等人都是武将,直到宪宗任命郗士美(?~819),才改为文臣。宪宗死后,朝廷任命的刘悟(?~825)、刘从谏父子又是武臣。他所要强调的是,泽潞节度使的人选长期由朝廷决定,不同于河朔地区放任武人自相承袭。由此可见,提倡“出将入相”的传统,实与中央权威的强化有密切的关系。
本文节选自《权力结构与文化认同——唐宋之际的文武关系(875~1063)》,作者:方震华,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九色鹿。感谢出版方授权转载。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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