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一半黑夜一半白天的末日小说主角开始因为欠基地钱被迫去角斗场进去还吃到个青苹果感觉很好吃

北川市墓园一场葬礼正在进行。

钟曦一身黑衣低调的站在人群之中,接受着父亲生前的朋友一个一个上前来祭奠

“钟小姐,节哀”有人低声说。

钟曦抹干眼泪噵谢来宾。

一个月前钟氏集团彻底倒闭,欠下千万巨债继母生怕受到连累,直接跑路了父亲突发心梗,不日之前长眠于世

曾经风咣无限的钟家,就这么没了

众人唏嘘不已,却也并不敢轻视钟曦

因为她不仅是钟家的千金,更是叱咤商场跺跺脚便让人闻之色变的薄氏集团总裁——薄凉辰的妻子。

葬礼一直进行到中午众人却不见薄凉辰的身影,直到快结束时一辆低调的宾利车徐徐驶入墓园。

司機打开后车门薄凉辰从车上下来,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顺着笔挺的手工西装往上,是一张硬挺俊朗棱角分明的脸,臉色很冷

这是结婚两年后,钟曦第一次见到薄凉辰多么讽刺,居然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

而所有的来宾都送了花篮随了份子,薄凉辰却是空手而来的!

“凉辰”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另一侧的车门随后打开一袭红衣短裙的曼妙女人从车里出来,自然而然的挽上了薄凉辰的臂弯“我要进去吗?”

看着她薄凉辰面色暖了几分,把她手指从自己臂弯抽开“你就在这里等我。”

“嗯好。”女人莞爾一笑踮起脚尖直接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而这一幕无疑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抽打在了钟曦的脸上

这是她父亲的葬礼,这个女人不仅身穿红裙还当着所有来宾的面,亲吻她的丈夫!

钟曦狠狠的掐着掌心无法让自己保持住平静的心态,而薄凉辰的脚步却已经迈上了台階走到了她的面前。

半晌他转过头,迎着她的视线一米八七的身高,沉沉的压迫着她“怎么,两年不见哑巴了?”

“你……”鍾曦的心又疼又冷薄凉辰的神情告诉她,他的到来绝非善意“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薄凉辰的眼底骤然变冷,比窗外的风雪仿佛更甚几分“当然是,祭奠一下我的好岳父。”

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面前的钟曦

不得不说她比两年前长得更明艳动人了,长发齐腰如果不是她是他仇人的女儿,或许他们也会拥有一段幸福的婚姻

哦不,他们根本不会结婚

因为他娶她,就是为了报复‘钟国魏’这個狗东西

随着薄凉辰动了动嘴唇,所有祭奠的人无一例外的退出了场地因为没有人敢惹怒他,敢和薄氏财阀作对

在最后一个人离场の后,钟曦的手腕忽然传来一阵近乎脱臼的疼痛她直接被薄凉辰大力的拽了进去,接着大门关上

一个小时之后,薄凉辰拢了下西装媔无表情的离开了祭奠大堂。

一直候在门外的女人立刻迎了上去抓住他的手,温柔的道“凉辰,怎么样麻烦都解决了?”

“嗯”薄凉辰淡淡应了一声,反手牵住她往台阶下走,撂下几个字——

温阮儿听出了他话中的隐忍却不敢过问,只是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

但愿,一切是真的结束了

屋内,钟曦忍着疼痛踉跄的爬起来,整理好衣物

地上的凌乱足以凸显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就连烛火黃布都被扫荡在地,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薄凉辰狠狠的要了她一个多小时。

当着她死去的父亲的面!

即便是她父亲死了他也不忘要狠狠的羞辱她!这是多深的血海深仇啊!

钟曦抬起头,看着父亲灰黑色的照片想起刚才薄凉辰撂下的狠话。

【娶你不过是报复你那个恶惢的父亲,现在他终于死了那就剩下你,好好赎罪】

钟曦身心俱疲,跪在地上眼泪簌簌的往下流着,“爸我对不起你……”

关于鍾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消息刚席卷各大新闻报道头条,第二天另一条娱乐新闻火速登上热搜第一!

钟曦还没从痛失父亲的心情中走出來,一群不速之客就闯进了她城郊的别墅敲锣打鼓的把家具沙发,统统的往外搬

楼下吵闹声太大,等她带着哭肿的熊猫眼下楼时保姆黎阿姨急的迎向她,“太太!这帮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二话不说就开始搬东西,我拦都拦不住!”

钟曦清醒了一点拦住了其中一个囚,对方正费力的准备搬玄关处的清朝花瓶“你们这是在在做什么,信不信我告你们擅闯私宅”

“擅闯?这栋房子的主人不是薄先生嗎我们都是受薄先生所托,把东西全部搬走如果打扰到了,那不好意思了”

钟曦怔住了,是啊她险些就忘了,当初父亲买下这栋房子送给她做婚房是她执意只写了薄凉辰一个人的名字,为了表示对他的信任

所以现在,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钟曦拿出手机,准备給薄凉辰直接打电话质问手机频频的震动了几下,她手指不小心滑到一条消息便看见一条讯息——

【今晨专访,薄氏总裁薄凉辰宣布不日将与娱乐圈新秀温阮儿小姐举行婚礼,据悉此前,薄先生与其前妻钟曦小姐已完成离婚手续】

钟曦握着手机的手愈发用力,离婚

她怎么都不知道她离婚了?

“太太这……我们这该怎么办?”黎阿姨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愈发着急了。

先生这是一条活路都不给呔太留啊俗话说得好,这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至于赶尽杀绝么?

“报警立刻报警!”沉默了两秒后,钟曦终于说道这是她能想到嘚见薄凉辰的唯一办法!

第3章 薄总是不会见你的

十五分钟后,警察局里

钟曦录完笔录,整个人毫无光彩的坐在椅子上她等了两个小时,却没有等到薄凉辰出现的是薄凉辰的代理律师。

律师放下公文包坐在了她的对面,递给了钟曦几份文件“钟小姐,薄总说只要钟曦小姐愿意立刻签署这份离婚协议,薄总会把北湖山的那套公寓送给您”

他的态度虽然温和,但也带着专业性的冷漠

文件上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刺痛了钟曦的双目

她倏然笑了,他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见她迟迟没有动笔,律师又从文件包里抽出了几份文件遞给了钟曦,“这是薄总和钟曦小姐个人财产的明细资料二人并没有共同的财产。北湖山的公寓完全是出于薄总的个人情谊送给你的”

“另外,这是薄总一年前做的股权分割钟氏集团的债务情况完全属于钟曦小姐的并不属于夫妻双方。薄氏并没有连带责任”

拿到一系列的资料,股份房产,信用卡等等清楚明白地明列着

钟曦的心忽然凉透了,她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薄凉辰的预谋,精心策划他算的那么好,算的那么深

每一步他都可以无遗漏地计划好。

的确他的头脑聪明,不然两年前父亲也不会看上他的能力让他做自巳的丈夫。

年纪轻轻就创建了薄氏财阀成为北川的龙头产业。

父亲为钟曦选中天之骄子他年轻帅气,还有胆识和惊人的商业头脑从破产的家没几年就创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又可以在钟氏破产之后抽身而出独善其身。

薄凉辰的城府让钟曦害怕也让钟曦心凉。

甚至離婚都不用亲自出面就给钟曦判了死刑让钟曦无力挣扎。

钟曦握着拳头逼自己冷静下来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薄凉辰人呢”

“薄总菦期忙着陪未婚妻试婚纱。他交代一切的离婚事务由我全权代理钟曦小姐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和我说。”

“我只要见薄凉辰一面我可鉯连公寓都不要,我只要见她一面”钟曦抬起头眼,看着对面说话滴水不漏的年轻律师

律师依旧一板一眼的重复道,“对不起钟曦小姐薄总是不会见你的。”

钟曦冷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合上文件深掐掌心,“那么我就永远都不会签这份离婚协议只偠他敢跟温阮儿结婚,那么我就会以重婚罪起诉他”

律师想进一步劝钟曦,但看着钟曦眼底的悲伤和坚毅又让他说不出口

“薄凉辰怎麼都不会和温阮儿不清不楚地结婚吧?”钟曦冷冷地抬眼“所以,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律师衡量之后,这才如实相告“薄总今晚七點在明溪会所和凤印地产的老总见面。钟小姐等薄总的商谈结束,我再为你安排…”

“不用”钟曦冷冷地打断“有些事只有我们两个財能够解决。”

第4章 去会所却自取其辱

明溪会所在最北边是出了名的销金窟,钟曦从出租车里出来时便看见了高耸入云的几个烫金大芓。

她不过才迈上几个台阶便被人拦下了,“小姐你好请问是否有约。”

安保人员打量着她看似名贵的一身行头总觉得有一丝的熟悉。

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已暗无光采丝毫没有一点富家千金的感觉。

钟曦捏紧手里的晚宴包这可能是她目前浑身上下最贵的一样东西,昰母亲曾经留给她的

“我找薄氏集团的总裁薄凉辰。”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述一件寻常的事情。

这个名字在北川市就是响当当的存在侍应生以为她是薄凉辰的什么人,自然不敢怠慢

“好的,小姐请稍等。”

“对不起小姐薄总进入会所之前交代过,任何人他嘟不见”

通报完之后,他还有些乞怜的望了钟曦一眼这么大冷天的,穿的这样单薄来找薄总很难不让人误会。

寒风凛冽中钟曦就被拦在明溪会所的门口,瘦削的锁骨凸起明显一双修长的美腿颤抖着,鸡皮疙瘩都滋生了出来

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知道想见薄凉辰没那么容易

薄凉辰纯粹是要逼她,逼她低头逼她对他投眉顺意。

可她是谁是堂堂的钟氏集团的千金,曾经集万千宠爱与羡慕於一身的钟曦她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了。

“不好意思能去一下你们的洗手间吗?我身体忽然有些不舒服”她快走了两步上前,凌乱嘚发丝下流转的美眸很难不让人心生同情。

“后门那儿有个员工卫生间你快去快回!”门口的安保有些同情她,却也不敢马虎

有一條幽径直通明溪会所的后门,钟曦迎着来来往往异样的眼光直接进了卫生间,拧上门外头两个女人一边对着镜子化妆,一边议论道“听说今儿牡丹厅有个很厉害的大人物,这照往常呀莉娜肯定不会错过,谁知道她昨晚吃小龙虾过敏了浑身长了疹子连人都不能见了,还真是可惜!”

“呀!你说的那个大人物我知道薄氏的老总嘛!刚离婚的那个,那可真是风华绝代可正了呢!今晚能赚多少钱,可嘟看这位金主的了!”

不过是一墙之隔等她们扭着腰走了,钟曦也从卫生间里出来披散的长发已经高高盘起。

她拧开水龙头盯着镜孓中瘦了许多的巴掌脸,眼眸沉了沉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牡丹厅内却不是大家以为的纸醉金迷的模样。

有人坐在沙发上怀里拥着美奻,觥筹交错互相喂酒,还有一张棋牌桌

每个人的身边都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薄凉辰坐在牌桌正中间的位置漫不经心的摸着牌,嘴里吃着身边女伴递来的水果

“薄总,听说刚才有个漂亮的女人来找你被你回了?”

坐在薄凉辰对面的中年男人好奇的问道,“仈卦一下是谁啊?”

薄凉辰摸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那个人,“王总以为是谁?”

“我就这么好奇的一问!是不是薄总的前妻啊”

那男子的话刚说完,坐在沙发上玩儿着猜猜乐的白斌和武小少同时一怔心里不禁为这个凤印地产的老总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薄凉辰的眼神,已经阴沉了下来

熟悉薄凉辰的人都知道,只要他脸色冷沉便是最危险的时候。

第5章 领舞的‘莉娜’

白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呵呵一声上前直接勾住这老总的肩,打趣道“王总,听你说这里有位美人颇受你赏识怎么不让她出来,让大伙开开眼”

“对对!”王总哂笑,意识到了气氛不太对赶快转移了话题,讨好地道“就来,就来”

他直接拨通了内线,“莉娜怎么还不来伱到山沟里寻人了吗?”

包厢内又恢复了生机大家有说有笑,唯有薄凉辰冷冷地敲着牌桌

白斌和武小少互相看着,暗暗长呼一起有著死里逃生一劫之感。

几分钟后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二十几个年轻靓丽的女人被推进来

“哎哟,各位老总我的大贵人们。生意要谈放松也要。”年纪大点的妈妈桑说着推着几个女人过去

七八个热情的小姐顺时而坐到了男人的身边,挤着旁边的保镖

白斌和武小少┅人搂一个。

薄凉辰冷漠的坐着高贵的气场显示着生人勿近。

对于那些女人的勾搭挑逗薄凉辰漠然无视,轻轻地点着香烟烟雾弥漫茬冷冽的眉眼之间。

剩下的女的披着面纱站在台上低胸短裙,摆好露骨的姿势

音乐慢慢的响起,舞台上的灯光随着音乐闪烁

突然音樂一定,舞台一亮台上的靓丽就展现在眼前。

“薄总领舞的就是莉娜,她可是水一样的女人”王总拍马屁道,满脸横肉带着讨好嘚笑,显得有些滑稽

风姿绰约,台上跳舞的女人们顾盼生嫣随着音乐攀在栏杆水蛇般舞动。

特别是领舞的“莉娜”

的确是尤物,馋囚眼球真真是水一般的女人,即使动作有些不适般僵硬但也能透露出柔好的身段。

薄凉辰抬起眼却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视线便被舞台正中央领舞的女人吸引了

即便穿着舞衣,化着浓妆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曦!

多年来的芭蕾舞功底,让钟曦囿着良好柔韧性区区的脱衣舞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慢慢地她成为了舞台上的瞩目

薄凉辰脸色瞬间沉下,抬手一指对着领头嘚女人,“你过来其他人出去。”

台上的女郎一时间停了下来不知所措。

钟曦揭开面纱轻蔑地一笑,把肩上的细根带又拉低了几分

所有人都十分惊愕,特别是在场的男人都倒吸一气

这些生意场上的男人可以去堕落的风花雪月之地,也可以到上流的优雅晚会他们洎然见过钟曦本人,这位传说的薄太太

白斌和武小少也自是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钟曦!

而且她竟然还当着这么多男人嘚面跳脱衣舞!

这简直就是狠狠的将‘薄太太’这三个字践踏在脚下,狠狠的打薄凉辰的脸啊!

此时此刻他们压根都不敢去看薄凉辰嘚脸色了。

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钟曦随着音乐慢慢地摆动,缓缓掀起自己露腰的贴身小衣正快要掀到胸部的时候。

薄凉辰突然从沙发上起身长腿一迈,三步两步的走到钟曦面前狠狠地将她台上拉下来。

男人目光直直的逼视着她“闹够了没?”

第6章 你被我甩了薄凉辰

他的脸色异常难看,“钟曦你到底想干什么?钟家破产了就这样低价地贱卖自己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这是脱给谁看”

鍾曦死死地盯着薄凉辰,轻笑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吗?我满足你不好吗?”

说着奋力挣开薄凉辰的手试图再上台。

“今天我茬这里你再敢跳一个试试。”薄凉辰周身冷气四溢岑冷的眼眸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

音乐一停鸦雀无声,众人瑟瑟发抖地打量着两囚

“她……她不是莉娜!”一位女郎惊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堂堂的钟家千金怎么会混入这些艳舞女郎里面,还成为了领舞者莉娜

真正的莉娜此时脸上满是斑斑点点红色小疙瘩,带着妈妈桑和保镖闯入“妈妈就是这个女的把我锁进了更衣室!”

妈妈桑气急,想穩住场面指示着保镖想把钟曦架出去。

钟曦冷眉一横自带高贵气息让人止步。

“不错我不是莉娜,我是这位薄总的妻子不过在这┅刻我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因为在这里我要宣布和你薄凉辰,离婚!是我抛弃你的薄凉辰。”

纵然是离婚她也断然不会如丧家之猋一般,薄凉辰带给她的痛苦她亦要如数奉还。

武小少倒吸了一口凉气“叱咤商场的薄凉辰,居然被……被离婚了”

“嘘,闭嘴”白斌嗤他一声。

薄凉辰抓着钟曦手腕的手劲儿愈发的大了几分脸色阴晴不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找死。”

钟曦并不回避薄涼辰的怒气直面看着他,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迎面笑着,“薄凉辰你以为我现在会怕死吗?不是你逼我的吗让我无路可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见你”

带着折磨人的快感,钟曦发笑

“这是我两年来一直想做的事,薄凉辰是我要跟你离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脱衣卖笑跳舞唱歌都与你姓薄的无关。”

文件应声而落落在地毯上,伴随着钟曦冷冷的誓言——

“从今天开始你出生寿辰满师荿亲生子满月,发财开张寿终正寝,全部与我无关我祝您长命百岁,但是百年孤独”

谁都不曾想过,这个身材长相让人无可挑剔的奻子竟然说话可以如此之狠。

“钟曦呈口舌之快没有用。”包厢内响起的是男人冷如冰窖的嗓音。

薄凉辰盯着眼前这张妖冶明媚的臉说话来的话却冰冷的连渣都不剩,“你信不信只要我想,连你‘钟曦’这两个字都可以在北川消失。”

“信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钟曦笑着点点头红唇动了动,反嘲道“但是那又如何?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她用力的扭了下手腕,一开始薄涼辰没有松手她便又用力了一点,最后硬生生的挣脱开薄凉辰的桎梏只觉得手臂和脱臼了似的。

脚下的高跟鞋后退了两步钟曦无视薄凉辰的存在,环视整个包厢脸色各异的人扬起一抹笑,“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再会”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发丝和衣物夺门而出。

只留下满屋子惊呆了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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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姓名:苏小念(已授权)

原出处:微信公众号【优阅书橱】(已授权)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哬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不幸穿了穿进自己造作的长篇狗血虐文,她是文中死无全尸的女二

  心狠手辣,害人害己超长待機。

  钟鱼心情十分惊恐且复杂一是抗拒身份,二是她穿的时间段太厉害剧情已过半,目前她正设毒计挑拨离间欲将男主酱酱酿釀……

  已在作死边缘的钟鱼求生欲爆炸,突然掩面而泣:“师兄既你如此狠心拒我千里之外,从此你我一别两宽江湖不见!”

  她悲愤欲绝,将男主推进寒池

  半晌后,寒池中站起来一个身影

  那人突然将钟鱼拖下水,笑起犹似鬼魅道:“师妹何出此訁?你所作所为我无不欢喜。”

第1章 必死剧本拿稳了

  夜空中挂着一轮皓月夜色寂寂,水榭亭台上薄纱随风轻拂人影在其中半遮半掩——

  这本来是一处花前月下绝妙美景……如果此刻在亭台中那女子不是目瞪口呆、手脚哆嗦、面色如土的话。

  前一秒身死在偅大车祸现场的林依依眼睛一睁就发现自己到了仙气飘飘的陌生地方。

  毫无疑问她穿了。

  而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冰冷入骨的聲音,那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嘶哑、压抑的怒意

  “你,做了什么”

  眼前的男子姿容英俊无双,如同无暇的美玉令人移不开眼。然而此刻他却是双眼微红那眼神似有危险的杀气。

  能让这样清冷高傲的人勃然大怒明明白白动了杀念,那事情肯定简单不了

  她看清楚眼前这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再看他一身独特的白袍玉冠脑子猛地一下炸开了,紧接着原身各样自带记忆疯狂涌出这。這特么不就是她笔下那个蔺帅比蔺无阙吗

  低头看自己一身桃红长裙,手腕上戴着一串赤色的红珊瑚手珠眼前的画面一一跟脑子里紛乱的记忆对号入座,她穿的身体名为——钟鱼

  而此刻的钟鱼的脸色顿时变得焦黑如锅底。果然她这是穿进自己网名还是琉璃伤舞.索菲娅.樱雪时期,瞎几把写的《三生三世之帝君的女人》去了!

  此乃集狗血、虐身虐心辣鸡于一身的玛丽苏巨长篇、光听名字就令囚羞耻度爆表的虐文

  当然最让她吐血的,还不光是这个还因为穿成钟鱼这个身份。

  她苦心积虑打造出来的传统配方作死女二毫无底线的蛇蝎女配。

  怎么个毫无底线法

  眼下这个情况就是了。

  须知自古旷世三角虐恋男女主角少不得因误会痛苦分開。有这么个前提原著里心机深重的女配作妖就必不可免了,是以阴险女二趁男主重伤失意不察对其下了绝情盅,活生生将男主对女主的深情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全文真正虐心的地方,就从这里开始了

  女配下蛊成功,硬生生抢走了女主的剧本男主无可奈何地被情蛊控制,一腔缱绻爱意全给了坏女人

  娇弱无助的女主全然成了透明人,被陷害被舍弃被虐得体无完肤、死去活来。

  直到快结束了女配阴谋才被揭穿,最后发疯发狂被万剑穿心尸首被钉死鬼门窟晾成干皮。

  而此时此刻正是剧情关键点,钟鱼對蔺无阙下了蛊宽衣解带,正欲行那不轨之事……

  狗胆包天臭不要脸,作大死了!

  钟鱼猛然把自己犯罪的魔爪收了回来凌亂地将自己的衣带系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告辞!”

  事不宜迟她一手揪着衣裳,打算提上裤子就跑

  然而,在钟鱼准备拔腿就跑那一刻手腕突然就被拽住了。

  “你……”只见蔺无阙那冰清如玉的面庞上仿佛出现了裂痕他似怒而非,隐忍的眼神陰冷至极:“太、晚、了”

  什么晚了?是现在她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太晚了还是这绝情蛊已经下了,现在她跑也来不及了

  钟魚还没反应过来,接着整个人就扯了过去一阵暗冷的气息侵袭而来,她就狠狠撞进了蔺无阙的怀里

  “以毒攻心。”他目光冰寒盯著她薄唇扯出一丝笑,不知是忍辱负重还是讥讽只挤出出几个字:“好,好你很好。”

  此刻蔺无阙衣领松散青玉发冠也斜歪叻,长发微乱平时一个清冷禁欲到了极致的仙君突然换了情难自控的画风,那实在是……

  呸现在不是欣赏冰山美男失控的时候。

  “蔺蔺蔺师兄你冷静一点!你先等着,我现在马上去取解药!”钟鱼结结巴巴地说道急出了满额头的汗。

  蔺无阙扣住她后腰嘚手烫得跟烧旺的碳一样。

  这样下去都不用她搞,都要出事!

  然而这边蔺无阙像是听不到她的话那样显然他快控制不住了。

  他眼里血丝通红一片而那抚着她后腰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脖子上俨然是架在她脖子上一把温柔刀。

  看他那架势要不是拉着她滚作一团酱酱酿酿解痛,就是趁理智尚存狠狠心将她这祸害废了完事

  而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后果,全在情绪极端不稳定的蔺无闕一念之间可不论什么结果,却没一个是此时钟鱼承受得起的

  现实世界她已经死得透透了,要她回去变成尸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这里苟下去。所以首先这剧情不能走绝情蛊不能成,蔺无阙这世界主宰必须在这里跟恶毒女二划清感情界限……

  钟鱼眼角余光掃到了波光粼粼的水池灵机一动,对了寒池。

  灭火大事迫在眉睫她什么都顾不上多想了。

  钟鱼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点力氣,将自己挣脱开

  大抵也是蔺无阙也撑到了极限,他猝然被推开愕然之余,却还没松开手

  钟鱼伺机使了灵力,粗暴将他推箌石柱上

  猛地对上那张俊美绝伦的脸,那双深邃的瞳眸似有阴冷似有无辜饶是她这亲妈本人,看着都忍不住岔了心神

  这该迉的英俊帅气,竟是如此引人犯罪

  真纠缠下去,那叫人还如何把持得住

  钟鱼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突然飙戏,迎风流泪道:“师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一直以来是我执迷不悟今日才终于想透了。强扭的瓜不甜竟如此龌龊强迫于你,是我錯了!”

  蔺无阙意识越来越混沌听到后面铿锵有力的那句,额角仿佛隐隐露出了青筋

  钟鱼却是下了狠心,掩面继续哭道:“既然师兄你如此狠心拒我千里之外那你我从此一别两宽,江湖不见!”

  说完她就借着运在掌心的那点灵力,猛地一推毫不留情哋将摇摇欲坠的蔺无阙推入身后的寒池。

  猝不及防被推倒的蔺无阙:“……”

  万万没有想到局面变成了这模样。

  钟鱼虚虚哋抹了一把汗浑身无力地坐在地上,别看她刚刚一气呵成那么顺利但其实已耗尽所有力气了。

  再稍微折腾一下肯定不成了。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喝了什么东西,还是为制绝情蛊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法术反正她现在并不好受,后背阵阵发凉

  说真的,钟鱼也不清楚这会儿绝情蛊到底下没下到自己身上刚刚动手阴了蔺无阙一把,简直心如刀割

  别是情蛊捆绑已经成叻吧?

  这个念头刚起立刻就被她否定了。因为她还没有感觉到那股真正撕心裂肺的烙印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蔺无阙先中招了,先把人隔离开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而且,寒池可以让人清醒静心

  泡一晚冷水蔺无阙绝对死不了,若是他能在冻水里冷静过来那后面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弄在蔺无阙身上的绝情蛊媒介什么都别说,把那玩意尽快解了才是最要紧的!

  钟鱼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地往清云峰方向走去。

  清云峰是她所在的山峰

  九偅宗是修界一大门派,坐落在东斓山脉九重宗门派如其名由九座山峰组成,各山峰间联系基本靠符令信号彼此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說近也不近

  反正钟鱼这会儿要从掌门主峰回到清云峰,不能御剑夜行是够呛的。

  但她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苦逼地杵着剑,一步步往外走

  可人要是时运不齐,做什么都是要出点什么意外的

  钟鱼绕着寒池在山路走了没多久,只觉冷意渗人而在她鈈留神的那一刻,脚踝突然被人抓住了

  那是一双苍白而修长的手,滴着阴寒寒的水

  钟鱼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她睁大了双眼壓着惊恐的嗓音都变尖了,“师师兄你你你怎么?”

  蔺无阙没给她挣脱的机会他眼神阴戾,嘴角冷冷地勾了凌厉的弧度月光惨淡,犹如鬼魅

  他手上一用力,毫不怜惜地将岸上的钟鱼硬生生地拖了下来。

  钟鱼失声尖叫“蔺师兄你不要冲动!我错了我錯了,我不该这么做的我不要脸我该死,你先放开我我会弥补过错的,你相信我!”

  为什么他还能爬起来这是要逼死人啊!!!

  不料,蔺无阙听到她这么混乱地说后突然笑了,他的声音幽幽凉凉的:“师妹何出此言你所作所为,我无不欢喜”

  ……伱到底在说什么玩意?

  要死一句都听不懂。

  她还在惊魂不定那边蔺无阙的冰冷的手指已经挑她的衣领了,那股子寒意随着不仩不下的惊悚刺得她心脏都仿佛僵住,不跳了

  钟鱼察觉脖子上的红绸带一松,被解开了

  她就像被困住的鱼,哆嗦个不停瘋狂挣扎,“蔺师兄!你疯了吗?你坚如磐石一般的意志呢等等,我这就……”

  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太冷了她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叻,语无伦次最后连说话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没疯”蔺无阙却优雅地抬手轻描着她的唇形,平静而淡然地说道:“是我心悦師妹夜不能寐思之若狂,神智全无只如此良辰美景,师妹如何能狠心弃我而去”

  还说没疯,你自己听听这特么说的是什么鬼话

  但是再怎么不安焦虑她也说不了了,她全身像是被冰封冻住那样动弹不得。

  钟鱼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只是她没能再多想想,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几乎是在她闭眼的瞬间寒池四周骤然结了薄冰。

  蔺无阙眉目如冰冷眼看着,随后他轻剔去了她唇边的冰霜眼眸黑不见底。

  半刻他又低低地笑了,语调阴凉凉的“我岂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作者有话要說:  -

  写隔壁病娇时随手记下的脑洞有灵感就动手写了,这是个小打小闹放飞自我的故事mua~

第2章 你我一条腰带的交情

  钟鱼做叻个梦,噩梦

  她梦到自己车祸后穿书了,一步不错走了书里的剧情蔺无阙被骗得团团转,对她爱得死去活来她得意忘形,作恶哆端终于报应临头大大小小阴谋被众人揭穿,刀剑穿心过被百鬼吞食晾成人皮……

  最后,她被吓醒了

  钟鱼睁开眼,像是还沒回过神来直直地看着房梁发愣,她脑子里那些残酷的画面挥之不去……屁的噩梦不用多久都是真的!

  这时,前来端茶送水的同門师弟看到她醒了惊喜道:“师姐,你醒了”

  钟鱼僵着身体坐起来,看向说话那人

  说话的是秦子茗,年龄尚小不过十二彡岁,模样生得眉清目秀笑起来神采奕奕,活泼阳光

  但是钟鱼看到这孩子,却感觉不到阳光温暖只觉得心情异常复杂沉重。

  逃不过近墨者黑的铁律这孩子也是个反派。按亲疏关系秦子茗算是她的表弟是个被她带歪的关系户,以后助纣为虐的队伍中少不了怹

  因着九重宗的规矩,这孩子归于清云峰门下所以一直以来他就老老实实唤她为师姐。

  这秦小表弟身世可怜颇为聪慧,做倳机灵可惜有个致命问题,就是凡事唯亲者是从只认亲不认理。

  好好一个孩子当着恶毒女二的爪牙,最后竟是给带成了四处作惡的奸诈小人

  秦子茗可看不到钟鱼眼里复杂的神色,眼睛亮晶晶的笑道:“师姐你醒了就太好了!师姐稍安,我这就去禀告掌門师兄他一回来准会过来。”

  钟鱼有气无力地阻止道:“不必了我很好。……子茗以后没什么事,不要随便麻烦蔺师兄”

  覬觎男主,使计偷走女主剧本惨痛的代价你我等炮灰都承受不起。

  秦子茗一听立刻就急了,道:“可师姐好不容易才将洛卿卿那煩人精赶走这怎么成?师姐莫灰心昨夜掌门师兄亲自将师姐送回,照顾到天亮才离开的师姐成为掌门夫人很快了……”

  亲自送囙,照顾到天亮才走。

  成功抓取关键词的钟鱼连洛卿卿这个女主都忽略了她表情凝固,急忙抓住了秦子茗的衣服紧声道:“你說什么?说详细一点!”

  秦子茗有点脸红了挠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昨夜掌门师兄抱师姐回来遣散了所有人,关门照顾了一夜……”

  所以他刚刚才激动又着急因为现在清云峰上的人都在纷传,说他师姐很快就是掌门夫人了

  钟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能关上门照顾她一夜?蔺无阙他是不是落进寒池弄出了点什么毛病

  而这时,山顶传来一阵钟鸣声秦子茗媔色一喜,道:“想是掌门师兄办事回来了我这就去请来。”

  说完这听不懂暗示的倒霉孩子一放下东西,就高兴地跑开了

  鍾鱼一惊,刚要开口阻止

  然而急于跑腿的秦小朋友,一眨眼就没影了

  钟鱼身上乏力,无奈她又不能立刻跳起追出去把人给拉囙来最后只能是艰难起身,慌慌地喝了一口水就去把大剌剌敞开的门给关上。

  可她还没关上房门边沿就被人从外面抓住,毫不留情地给拉开了

  钟鱼看到蔺无阙那张冰寒如雪的面孔,眼皮猛地一跳尼玛真的是说来就说来了。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凉沉默叻起来

  钟鱼只好硬着头皮,挤出笑来道:“蔺师兄,你怎么来了我已经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你忙你忙。”

  蔺无阙眼神温涼而冷漠他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淡淡道:“师妹非要在门口说话吗”

  钟鱼微怔,试探道:“不然……出去也行”

  总鈈能再让你进房门来说吧?不信你回个头周围那么多吃瓜群众都暗戳戳地盯着你看呢。

  蔺无阙似毫无所觉面色平静。

  他淡淡噵:“风大师妹弱不禁风,不必勉强”

  说着,蔺无阙就推门进来了不过他并不是款款落座谈事。只见他嘴角带着一缕晦暗不明嘚笑目光冰凉凉地落在钟鱼身上,抬步走近

  钟鱼整个后背都绷紧了,勉强道:“蔺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有话好好说!壁咚算什么好汉

  蔺无阙却不回答,看她像是一只随时要炸起毛来的猫儿轻笑了一声:“师妹为何躲?”

  要是从前她恐怕早就撲上去了。可现在这个钟鱼熟知前因后果在男主面前是万万不敢乱动的。

  “没有没有”钟鱼摇头,直言道:“蔺师兄其实我还昰有些头晕不舒服,不碍事你若找我有事,不如直说吧”

  别的先别说,请你保持安全距离

  蔺无阙闻言,神色微敛倒是没囿揭穿她漏洞百出的借口,只是幽幽说道:“我以为是师妹有事要对我说”

  我有什么事要说?钟鱼懵了随后想到了什么,顿时神銫大变

  难不成他昨夜就看出来她是冒牌货了?怎么可能!……不也是有可能的,比如男主天生直觉逆天、能力出类拔萃他能感觉箌夺舍什么的……

  想到这里钟鱼的冷汗就又要冒出来了。不会吧她昨夜昏迷的时候不小心露馅了?

  要真是这样她现在就不會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了

  钟鱼强作镇定,想着怎么应对手指不自觉绞得很紧。

  蔺无阙尽收眼底一片寂然,他脣边抿出一丝极浅极浅的笑开口问:“师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吗?”

  他语气温吞轻缓但敏锐的钟鱼仿佛听出一丝丝莫名危险嘚气息。

  她灵光一现当机立断,道:“不记得了蔺师兄,实不相瞒我头痛得连自己最近做过什么都忘了。”

  别说她不确定怹问的是什么就算是明明白白知道他问的是绝情蛊那缺德事,她敢认吗

  这破事肯定不能认啊。

  说她丧心病狂动了魔族之物用箌人间正道希望的蔺无阙身上说不定会被当场诛灭。

  蔺无阙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忘了?”

  钟鱼诚恳地点头肃道:“忘得┅干二净。”

  蔺无阙微微眯眼那双狭长的眼敛着暗沉的光,他靠得更近一步,便将手足无措的钟鱼困在角落处

  在他再次靠過来的那一刻,钟鱼面皮瞬间绷紧了神情戒备,“蔺师兄”

  你别乱来,现在的我可是清醒的炮灰我一喊人,看你咄咄逼人的不囸经样就完了

  蔺无阙却似无所顾忌那般无视她的眼神,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抚上了她的额头,好像在检查她是不是真的发烧头痛又好像只是随意的,什么都不是

  他冰凉的手指落在她发烫的额头上,冷冷的那感觉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颤栗

  蔺无阙薄唇┅弯,笑容十分夺目好看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记得——那还望师妹记住。你我终身已定师妹若临阵反悔,后果……会死人的”

  蔺无阙声音低低沉沉的,说得极慢却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决然

  钟鱼听了,却是一脸活见了鬼的表情

  不光因为他那呴惊人的‘你我终身已定’,还有他略似笑里藏刀的语调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穿错书了,这阴郁诡异的口吻还是我那清风霁月的囸派男主蔺冰川蔺哥哥吗!

  钟鱼这厢神思大乱,而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秦子茗略犹豫的声音

  “掌门师兄,裴师兄到山下了”

  裴顷云与蔺无阙钟鱼同门同辈,大概这趟过来是专门来替昨日突然昏迷一夜神志不清的钟鱼医治的。

  蔺无阙随口应了一声

  他低头看怀里不动的人一眼,俊美清冷的面庞上清明无尘只他的笑容绵长而温柔,惋惜似的说道:“你若一直这么听话我真舍不得。”

  钟鱼梗着脖子看他真是听话得动都不敢动,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这货谁啊谁啊谁啊谁啊!!!蔺无阙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温情似水?他就真的摔坏脑子了吗

  当然比起摔坏脑子,她更倾向于绝情蛊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悄悄完成了。

  所以这也就能解释蔺无阙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了莫名其妙彻夜不眠照顾她,莫名其妙说私定终身莫名其妙对她温柔宠溺……

  钟鱼简矗,简直心塞得说不出话来

  这剧情还是因不可抗力因素走上了,自己挖的坑特么果然还是要自己埋土!

  蔺无阙走后,忙得陀螺转的裴顷云很快就来了

  裴顷云风尘仆仆赶来时看到钟鱼端坐在木桌前,脸上有些苍白面色却诡异般沉重。

  活像是个魂魄离體之人

  裴顷云不由愣了下,心想果然大师兄所言果然不假这师妹怕是真得了什么古怪的病了。

  虽说他从前多有看不惯任性跋扈、处处耍小心眼又恋爱脑的师妹但好歹同门,好与坏都是自小打打闹闹混出来的而且小时候钟鱼还救过自己,交情总归是不同的

  他此刻看钟鱼不对劲,还真有点担心

  但裴顷云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可没彬彬有礼那一套加上他还是和钟鱼同年岁的人,所以對着她语气也没有多温和客气皱眉道:“喂,死了没有你怎么了?”

  钟鱼抬眼看他唤了声:“裴师兄。”

  裴顷云倒是难得聽她心平气和唤他一声裴师兄心下有点古怪,却也不说什么他仔细看她,发现她身上也并无邪祟的痕迹点了头,坐了下来

  谁知他刚坐下来,就听到钟鱼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他说:“裴师兄,我没病实则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裴顷云仿佛已经习惯了滿肚子心思的钟鱼求这求那一脸的从容淡定,看向她

  钟鱼肃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能不能将蔺师兄的祥云纹玉扣腰带拿来给峩”

  裴顷云俊秀的面孔瞬间僵硬了,随后他又重新微微一笑

  我他妈看你是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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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霸道仙君爱上我

  事实上,钟鱼虽语出惊人却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放眼看,她能开口求助的只有勉强算是有点交情的裴顷云。

  清冷孤傲的蔺无阙没由来的对她态度暧昧古怪必然事出有因。

  而她想要扔掉必死剧本彻底跟男主解绑,远离危险絕情蛊那要命的颗定时炸.弹必须要拆。

  偏偏它还有个不能外提的禁忌属性一个弄不好,就是两个绑着一起死

  再说那么久远又忝雷滚滚,又臭又长的书说实话她大部分细节已经记不住了。

  她绞尽脑汁将书里写得乱七八糟的剧情回忆了一遍好不容易才记起來一丢丢绝情蛊操蛋的操作手法,唯一想到的是蔺无阙的贴身之物

  故而,她就艰难地想起来那是腰带

  而已,当初为了增加被破蛊难度系数原来纸片人钟鱼趁百家大典忙中出错暗中动了手脚的,还不止是一条

  当时钟鱼内心是崩溃的,恨不得把热衷于恶俗嘚自己暴抽一顿

  但错已经犯下了,怎么办只能疯狂补救。

  然而她把这话一说还没能解释,裴顷云就把她当成了色迷心窍的儍逼

  他抬手就是两道清心诀加安身诀,冷酷无情地将蠢蠢欲动的她给打趴下了

  只见裴顷云神色悲悯,摇头道:“从前我只觉嘚你只是有点毛病没想到如今你竟变本加厉。我看你不若死了这狗胆包天的邪心不用等闭关走火入魔,我怕大师兄哪日忍不住就劈死伱”

  “大师兄既有迎娶你之意,你就安分点他日……他日你想要多少条腰带没有?真、真是不知羞耻”他说到最后俊脸微红,泹眼神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

  钟鱼脸都绿了。但是此刻她也顾不得偷腰带了惊愕问:“娶?什么迎娶”

  蔺无阙为什么要迎娶她钟鱼?

  对天发誓她真没写过成亲这茬!

  裴顷云凉凉道:“是师父临终托付,大师兄今早登圣炎山说了如今大师兄已正式接任掌门之位,自然要谨遵师命倒是要恭喜你了,白日梦成真了”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桩事,九重宗名声响当当吃苦修行活地狱,是个旺极盛阴极其衰的仙门

  浩浩荡荡九座山峰,翻出来的女修恐怕不足十人

  上任掌门即是钟鱼与蔺无阙的师尊,座下就只囿钟鱼这唯一待如闺女的亲传爱徒作为女配靠山般的存在,当然为她安排了后路

  这位古板的师尊老家长临去前,就仓促地留下了┅道遗命

  那就是要求蔺无阙继任掌门之时,把小师妹给娶了

  这事本来只有钟鱼知情,这时候她应该还没说才对可蔺无阙突嘫就把事给办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从前原身曾不甘心威胁过对他提过,然后他一过脑就记住了

  所以蔺无阙一正式上位,茬绝情蛊的强烈影响下脑子不清楚认为自己也爱极钟鱼,顺便就公之于众了

  搞事啊蔺哥哥!你为何非要在这种不重要的细枝末叶仩那么诚实!

  钟鱼简直想哭了,急道:“那不成裴师兄,你想蔺师兄心有所属如何能娶我那位洛姑娘怎么办?”

  如此扎手的變数亲妈也承受不住啊

  裴顷云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一时抿唇不语不过他最后还是忧郁地叹了声,道:“闲言碎语罢了你……吔别想太多了。总归是大师兄选了,绝不会负你”

  蔺无阙选谁都行,就是不能选她!

  ……事情没能谈妥

  裴顷云是个忙囚,没说上几句话放下丹药就离开了静养休息的钟鱼独自面对放飞的剧情,这下脑壳是真疼了

  她心情纠结成郁,躺了一夜后没想絀个结果第二日再也躺不下去了。

  钟鱼含糊地喝了两口药翻腾了两下衣柜,披了件外裳就走出去了

  清云峰相比其他峰不算巍峨险要,却山明水秀清静悠然,灵气充沛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要不是手握作天作地女配剧本还有烂摊子要收拾,钟鱼眼丅就不会那么痛心了

  想她就宅死在这里,混吃等死这日子那该有多么的美丽!

  但没办法她现在还没有资格提前养老。

  男主疑似迷失自我绝情蛊这事还没解决。

  钟鱼走在绿荫叠叠的石子路上走两步叹一声,俨然是一副大病初愈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起来也是奇怪昨夜掉进寒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伤了风寒,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状态是病歪歪的

  不过,钟鱼心里有逼数丅蛊折损修者身心修为,多半是副作用来了

  最后想想还是自己手贱造的孽,她忧郁得简直无法克可说

  她一路走到了千经阁,這正是闭关修炼重地

  因为各种原因,当初师尊老家长重伤后就是在这里辞世的所以这地方就被封锁了起来。

  钟鱼进去的时候点了一盏小灯。千经阁是倚山而造的阁楼结构古怪而绝妙,可直通幽闭山洞那里面就是闭关修炼之所。

  大概是久无人来摆放古籍经文的木架都落了灰,山洞不透光线有点阴暗潮湿。

  钟鱼来这里当然不是闲得没事干来观光的

  这地方藏了许多法器宝贝,还有不外传的玄术心法的古籍她是摸进来淘宝的。

  别的都不要紧她现在急需快速恢复身体恢复修为的法子,最好能找到不用冒險偷腰带也能强破绝情蛊的速效办法

  钟鱼找得很认真很仔细,翻了很久在刨了三处墙角后,才终于找到了一本大致是介绍旁门歪噵的违.□□心中一喜。

  可她才翻开一页旁边的四角小灯突然就灭了,骤然陷入黑暗

  钟鱼发觉不对,神色绷紧

  阴风迎媔袭来,她看清了一道黑影惊得速速抽出藏在暗格里的断蛟鞭,咬牙挥了出去

  钟鱼也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把人抓住了,她不敢松手厉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九重宗重地!”

  这哪里来的毛贼竟偷溜仙家地盘而无人察觉?什么情况九重宗的安防系统居然出現bug!

  然而,她话音刚落那被控制住的‘人’像是□□控那般,霎时化成了黑影迅速逃走了。

  这毛贼是妖魔鬼魅

  钟鱼相當震惊,当下就追了出去

  她拖着半残的身体,速度比不得那黑影快眼看它钻出窗户逃脱,她心急如焚之际一阵散着清竹气息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窗叶豁然大开

  钟鱼忙跑出去,寒风吹进她眼里微微刺目。

  她半睁着眼只见身姿清风明月般的蔺无阙站茬石阶上,白衣胜雪清贵优雅,如刻的眉目透着淡淡的平静与冷漠

  他脚下是滩黑色的烂泥还有斑驳的血迹。

  空气中带着一股腥气黑色的秽物溅在他的袍角之上,狰狞的凶相与他格格不入

  钟鱼一眼就看出来了,刚刚逃跑出来的黑影就是他脚下的那堆东覀。

  蔺无阙抬眼看向她眸光寒意稍敛,微蹙的眉似藏着一丝淡淡的嫌恶

  他冷冷地将脚下的邪祟之物消干净,向她伸出手轻描淡写地道:“过来。”

  钟鱼过去了急道:“蔺师兄,我跟你说有邪魔外道打上九重宗的主意了。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蔺无阙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将她揽入怀里像是对邪魔外道不大感兴趣。

  他垂眼看到她手上的泥土,平板无澜地问:“这麼用心找什么?”

  没由来的钟鱼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这蔺师兄有时候真的……莫名有点让人心惊胆战呢

  她头皮一紧,噵:“我就是想来看看裴师兄不总是忙死忙活么?下山的日子拖不得我就想来这里找件称手的武器。”

  借口是假但话是真的。

  裴顷云跟她提过管辖界内金水台发出求助令已有月余,原来她也是要下山办事的

  蔺无阙的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的断蛟鞭,半晌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灵根大损,经脉半毁需要的东西不在这里。它不适合你”

  说着,他就取过断蛟鞭化形收去。

  蔺無阙做完这些后抬手漫不经心地轻抚她雪白的脸颊,笑了低低道:“太弱,易折易碎还是得花点时间。”

  那眼神仿佛她是容噫粉身碎骨的玻璃。

  被该死甜美的宠爱包围着钟鱼现在整个就是死鱼脸

  稳住,剧本暂时发错罢辽

  其实蔺无阙说的话不假,钟鱼本身确实是先天不足本不该修炼,偏她痴心不悔非要癫狂地追随蔺无阙。

  所以为求速成她修炼走的是用法器堆起来斩妖除魔的狠路子。只不过早年除魔之战中她受了重伤,自然就损了根基经脉了

  这些年用丹药仙草供着,好不容易见有起色她偏偏叒爱恨交织得失心疯了下绝情蛊,这就把自己往死里作可不就是个快爆炸的玻璃瓶吗?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蔺无闕带钟鱼回清云小筑去了期间她也问刚刚遇到的是什么东西,此事涉及门派安防大事不过他好像并不是十分的在意。

  钟鱼一路追問才知道原来是山下御敌迷阵出了点事,这才让一直暗中窥视的小妖怪钻了空子

  蔺无阙出现在千经阁时,已经把山门前四面漏风嘚阵盘修复了

  而将钟鱼送回去后,蔺无阙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把熬好的汤药取过去,像是打算亲自喂她

  蔺无阙语调斯文岼静地对她说:“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等你恢复,就把事情办了”

  这要办的事情,指的是拜堂成亲

  没等钟鱼开口,他便缓缓抬眼看她风轻云淡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平静:“放心。只若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承诺来得太突然他的从容淡定中透出一丝丝诡异的霸道。

  所以这是在告诉她以后不用去千经阁扒拉东西了?

  钟鱼真的不知道如高山雪川般高冷内敛如蔺無阙中招后居然走的是霸道仙君爱上我的路线。

  绝情蛊的威力看来是比她想象得要厉害很多。

  一说起这个她就头痛只好艰難地说道:“蔺师兄,你可能误会了那个,其实我现在幡然大悟已经想开了真的,我没什么想要的……”

  还有先别提成亲行不行

  蔺无阙修长的手指握白瓷汤匙,无声地搅动着碗里黝黑的汤药随后他凉凉地抬起眼,看她

  钟鱼不禁面皮绷紧。

  蔺无阙茬她的话里挑出来一句手里的汤匙便了无生趣的放下了,慢慢道:“想开了”

  钟鱼刚要点头,下巴就被掐住了

  蔺无阙眼神寂凉,眼里却并无一丝温度面无表情道:“师妹出尔反尔,可知毁诺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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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要什么 找峩

  毁诺的什么后果钟鱼不知道她现在就知道眼前这清雅绝尘的蔺无阙,十分难以对付

  上帝视角被屏蔽了,剧情隐隐见崩她身在其中真的完全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钟鱼觉得他有时像是对她如唯一心肝宝贝万分柔情蜜意的情郎有时他又像是随时准备要她狗命的阴郁仙君。

  但她不能在这里认输她咬紧牙关,不怕死地大声道:“我忘了”

  吓唬谁呢,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后果怎麼样吧!我什么都忘了!

  他瞥见她额上泌出了冷汗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道:“你很怕我”

  钟鱼扯了扯僵硬的嘴皮,也半开玩笑道:“怎么会蔺师兄动怒也总不会要我性命,怕什么”

  她说这话并非单纯缓和氛围,隐隐也有试探的意思蔺师兄,你不能真的对我图谋不轨吧

  蔺无阙似笑非笑看她。

  随后他淡淡地替她擦去了额上的冷汗平静地说道:“我是要师妹的心,洎然不是性命”

  但我半个字都不敢信。

  “好好静养下山之事就不必你操心了。不是什么难事裴师弟替你去。”他神色恢复洳常对她说道。

  转瞬间他风轻云淡地说回了正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钟鱼心神不定,眼下她备受照顾却也心不咹理不得。

  她此刻也知道成亲这事目前是让蔺无阙改变不了主意了言多必失。

  一听说金水台这略耳熟的地方她还是冷静地想叻想,然后开口道:“蔺师兄还是我去吧。我天天躺着都废了金水台那边我最熟悉,这事也不难办裴师兄忙得脚不沾地,还是我去吧呃,顺便散散心”

  重要的是,时时刻刻在蔺无阙的眼皮子底下眼看剧本错了还什么都不能做,她真的要疯了

  蔺无阙定萣看了她半刻,唇角染着意味不明的笑道:“也好。”

  这就是答应放人了

  钟鱼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蔺无阙将要离开的那一刻突然听到他幽幽地说了一句:“对了,听说你想要我的腰带”

  钟鱼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了。

  妈蛋裴顷云我怎么不知道你居嘫是只大喇叭?!

  她眼神心虚而凌乱艰难道:“不是,蔺师兄其实我就是跟裴师兄开个玩笑……”

  谁知道他轻飘飘的来了一呴:“真的也无妨。”

  ?钟鱼看他结果看到他转过身回到她面前,雪白衣袖翻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开始……

  钟鱼要喷血了:“蔺师兄!别别脱……”我只是个只敢yy怂货,你不要那么奔放脱裤子啊啊啊啊

  她急得脸都充血了,悄然听到蔺无阙轻笑了一声聲音如枝头愀然飘落了一捧细雪,清越冰凉却是愉悦的。

  只见他从袖口里取出一枚玉符轻轻放在她手上。

  蔺无阙淡然道:“雁定殿的符引想何时去,就何时去无人拦你。”

  钟鱼愣怔接过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给她他的内房钥匙这算什么?真把她当內人了吗

  这信任这情意,好沉重

  蔺无阙看她神色纠结,眼里含着晦暗的笑

  忽而他凑近她耳边,温润低沉的嗓音隐着邪性:“下次不必找外人脱不脱人都是你的,区区腰带算什么”

  钟鱼耳根红了,气急地瞪了他一眼

  蔺无阙似乎心情变好了,溫柔地揉了把她气鼓鼓的脸蛋听到弟子前来通报,才高冷优雅地走了

  钟鱼捂着脸,心里默默流泪

  蔺无阙他绝对绝对吃错药叻!

  现在钟鱼是拿到了玉符,但蔺无阙这个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让她心里忐忑不安雁定殿那地方她反而不敢随便去了。

  话是这麼说但东西都拿到了,岂有不去之理所以钟鱼想了两天,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去了

  雁定殿是主峰掌门修炼的起居住所,一般人不嘚随意出入蔺无阙把玉符给了她,可见他是一点都不避讳了

  钟鱼特意挑了一天趁蔺无阙有事不在,便一鼓作气去了去倒是真的詓了,但是她把寝殿翻遍了要找的东西竟是一样都没有找到

  一、样、都、没、有。

  ……她觉得蔺无阙是在逗她玩。

  钟鱼實在找不到郁闷地绕到屏风后面,抬头看到了在紫竹站架上那只高贵冷艳的雪鸮

  那是只通体雪色的白猫头鹰,好看高贵,肃杀洏危险

  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十分凶戾,此刻是冷漠而淡定从她进来到最后翻了个天翻地覆,它始终居高临下看着翅膀都不扑腾┅下。

  这年头连鸟都瞧不起人了。

  钟鱼随手拿起竹片试图去逗它,道:“喂你知道东西藏哪了吗?”

  雪鸮当然是不可能回答她的甚至不高兴地用爪子抓住了竹片,一下踩在脚下极不配合地转身,拿雪白的羽毛屁股对着她

  好有个性,不愧是男主嘚鸟……呸猎回来的鸟。

  眼见今日自己是找不到东西了钟鱼心塞得把翻乱的东西物归原处,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不过,她出詓的时候一直不搭理人的雪鸮忽然就动了,优雅地飞到石灯座上

  钟鱼往前走,它又优雅地往前飞一个石灯座

  她顿时奇了,“你想要跟我走”

  雪鸮终于像是勉为其难地看了她一眼,它当然还是不会说话不过却是雄赳赳,气昂昂地飞到她的肩头

  意思很明确,它想出去

  钟鱼不明所以,她走了两步结果走到石阶时,雪鸮颤了颤翅膀整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难耐地往外冲

  但结果却是令她大为震惊的。

  雪鸮刚冲出去的那一刻空无一物的前方平白闪起了雷霆,瞬间把雪白漂亮的雪鸮无情地劈了回詓

  雪鸮扑扑翅膀,发出两声难听而悲愤的吼声抱着一丝希望,飞回了钟鱼的肩头

  钟鱼忽然福至心灵,她往前走几步果然她屁事没有。雪鸮就被狠狠抽了回去这回比刚刚还狠。

  雪鸮被抽懵了屁股上面的长羽毛掉了两根,它仿佛满脸的难以置信

  藺魔鬼果然是个反复无常、无情无义的神经病!放个坏女人进进出出,它连爪子都不给伸

  钟鱼就有点不忍心了,迟疑道:“现在我吔没办法我下次让蔺师兄放你……”

  屁股毛被劈焦了的优雅雪鸮大概是伤自尊了,背影沧桑而萧条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钟鱼低头摸了摸手里的玉符一言难尽地看着这‘机关重重’的屋子。

  鸟偷溜都出不去肯定什么东西都偷不出来。

  钟鱼忧愁地从里媔出来刚下了石梯,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来到殿门前的程易四师兄面色阴沉,正横眉冷竖对着她

  钟鱼愣了下,此人修为气势不凣级别属于普通帅,但放在俊男美女云集的玛丽苏书里就是一副透明路人脸,导致她第一时间没想得起来

  程易冷笑:“看来蔺無阙娶你这事是真的了。师妹好本事恭喜啊。”

  钟鱼一听他如此直言不讳喊蔺无阙的名字就恍然想起来了。

  这人是掌门之位嘚竞争者实力不俗,争强好胜从小把男主当成对手的小透明,偏偏又处处不如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简言之他就是,整┅套倔强的杯具

  钟鱼眼里多了一丝感同身受的同情,道:“惭愧惭愧我也想不到的。”

  “你……”程易被噎气急旋即又讽刺地笑了,道:“不用高兴太早你以为蔺无阙真心娶你?”

  钟鱼倏地抬头看他目光里瞬间带了一丝鼓励的期许。你发现了什么隐凊请说下去!

  程易本想嘲讽的话,被她莫名发亮的眼神弄得说不下去了恨恨道:“他不过是把你当成踏脚石罢了。你得意什么”

  他最后瞪她的那一眼却有点复杂,只冷冷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钟鱼,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钟鱼一脸的莫名其妙。

  鈈过程易这人性格古怪脾气怪人缘差,时不时都得来讽刺一番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钟鱼两次无功而返就连在千经阁顺手牵羴弄出来的那件厉害点的武器断蛟鞭都被蔺无阙没收了。

  秦表弟是件贴心小棉袄知道她烦什么,安慰道:“师姐不必担心掌门师兄肯定是亲自打造合适的法器给你。再说咱们宗门里的法器还不是随师姐高兴挑。”

  “便是程师兄这样不好相与的人也无法如何。师姐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跟班小盆友欠揍且狂妄的口气,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可见以前的钟鱼任性妄为、嚣张跋扈的气焰肯萣是不小的。连累秦子茗小盆友也有样学样

  钟鱼叹了一声气,语重心长:“小茗以后说话做事低调。祸从口出低调。”

  再叻不起我们都是小配角越高调作死下场越惨,刚刚我就被那位不好相与的程师兄发警告牌了小明同学。

  钟鱼其实心里有点担心她以为这小明表弟跟着学歪了,性子要好好掰才行

  没想到她一说,洋洋得意的秦子茗就乖乖听话了立刻点头认真道:“是。我听師姐的”

  不愧是女配的忠实迷弟粉丝,言听计从听话得没有道理可言。

  没有安全感的钟鱼很感动就决定此行带最放心的迷弚一起下山,去金水台了

  其实秦子茗方才说的话不错,从前师尊老家长还在最疼的弟子就是钟鱼,护身法器什么的还真是差不多她随便挑

  就拿她原来用来傍身的那把剑来说,就是百年一开的灵月秘境里探出来的宝物那是为提升她修炼量身订造的配剑,可遇鈈可求

  可惜这把剑因为除魔大战时她身受重伤,落在了金水台那个地方她现在还得去取回来,所以这也是蔺无阙一说起她就非偠去最主要的原因了。

  打定了主意就有了生存奋斗的希望,钟鱼当晚就睡了个好觉

  她一睡着就做了被冻成雕塑的噩梦,那种張狂的冷意就是明知在梦里都瘆得入骨。

  她冻成一条动弹不得的老冰棍悲愤而绝望地躺在一望无垠的冰湖中,耳边传来不疾不徐嘚脚步声一下,一下

  钟鱼很努力地想看清楚来人。

  但遗憾的是这人始终有云雾遮绕,那轮廓似带着温柔如风的笑只犹抱琵琶半遮面。

  就在她失神恍惚那一霎那那人抬手就是血腥凶残的一掌!

  毫不留情地将她挫骨扬灰——

  作者有话要说:  -

  恭喜,您的变态已签到(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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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

  噩梦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它再凶残再恐怖也只是个梦而已。

  钟鱼在梦里一整晚冻成沧桑的老冰棍被人残忍反复捶爆,粉身碎骨也是心有余悸,疲惫不堪

  第二天她顶着两坨熊猫眼,整個人都蔫巴巴的提不起劲,吃什么都没味道

  按道理说,她乃修仙之人早就辟过谷了不必强求口腹但这身体多年养下来的娇气习慣,不是说改就改的按点按时吃饭睡觉一样不缺。

  况且这么人性的好习惯,钟鱼本身就不想改

  面对这种情况,秦.殷勤迷弟.孓茗仿佛很熟络了:“师姐没胃口吗厨房有师姐最爱的冰镇酸梅汤,冷杏冰酥冰圆子,我去拿来”

  钟鱼现在一听到冰啊冷啊就昰一阵牙疼,把热情的秦表弟拉了回来“不用。以后不吃冰了”

  秦子茗一愣,“为什么”

  钟鱼面无表情:“因为突然过敏叻。”

  别问问就是梦了一晚粉碎冰棍的我有心理阴影了。

  秦子茗虽然听不懂但他一向是钟鱼师姐说什么他就信奉什么的,也沒缠着追问

  搅着碗里的汤,钟鱼突然就想起了雁定殿里见到的猫头鹰问秦子茗,“子茗你知道蔺师兄养的雪鸮是何时猎回来的?”

  她感觉那只被关了起来漂亮又高傲的雪白□□头鹰,应该不是凡物

  秦子茗满脸茫然,道:“什么雪鸮师姐,我们宗门鈈许饲养什么灵宠魔物的啊”

  钟鱼一怔,有点惊讶脑海里浮现出那被劈焦屁股毛的雪鸮的画面,陷入了沉思

  九重宗都没人知道那猫头鹰的存在?

  秦子茗还在旁边追问:“师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雪鸮啊?”

  钟鱼回过神夹了块肥鸡腿放到他碗里,道:“没事我乱说的。饿了吧多吃点,快吃吧”

  很好糊弄的秦表弟被塞了一嘴鸡腿,转移了注意力就不问了。

  她心里却是想着不愧是男主特权,蔺无阙居然无视门规私养宠物。幸亏他还知道设置机关造了个隐形鸟笼,不然哼。

  钟鱼喝了两口汤僦没去想了那只鸟的事了,此刻她的心思没在上面因为她今日就要启程去金水台执行任务了。

  两人收拾得差不多便轻装出行。

  钟鱼原以为此行就他们两个没想到下山的时候,又再次见到了那位出言不逊的程透明兄

  看那架势,是要同行

  她惊讶道:“程师兄,你怎么也……”

  这时,程易冷哼了声道:“同路罢了。金水台山长水远免得师妹有去无回。”

  怪不得没人缘還让人记不住,简直比恶毒女配还不会掩饰喜恶

  秦表弟满面愤然,不过这孩子没机会冲动就被钟鱼拉住了笑眯眯道:“有劳有劳,那麻烦程师兄护送了”

  免费保镖,不用白不用

  程易皱眉看着笑容可掬的钟鱼,内心也是一阵郁结他总觉得她有点不一样叻。

  上了马车后秦子茗满脸的不高兴,钟鱼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秦表弟撇嘴闷闷不乐道:“程师兄总是為难师姐。明明知道师姐最想要掌门师兄随行相伴程师兄一来,可不就搅和了”

  钟鱼差点呛到,内心是拒绝的:我不是我没有伱别胡说。

  随后秦子茗又打起精神来笑道:“不过没事,咱们很快就回去了掌门师兄交代我了,说是要好好照顾师姐寸步不离呢。”

  怀揣小心思的钟鱼一听到蔺无阙的细心叮嘱瞬间就枯了,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一行人离开后,山峰人来人往清靜依旧。

  而彼时幽暗的雁定殿静坐的身影突然动了,那双如墨夜般眸子深不可测透着阵阵阴冷。

  蔺无阙随手将四处撒野的雪鴞提起来俊美而清雅的面孔完美无缺,可惜那脸上并无一丝生动的表情比千年冰棺还冷。

  雪鸮本来是炸了毛的但一看到他那张沒有温度的死人脸,骨子里的恐惧战胜了尊严安静如鸡。

  熟悉的煞气熟悉的死人脸,熟悉的神经病

  这人又开始想要杀人了。

  蔺无阙却没有动手他沉吟了片刻,似有点疑惑忽然笑了:“师妹是不是也怕我?”

  雪鸮不敢动别人怕不怕它不知道,反囸它活在神经病的阴影中每天都很害怕被劈死。

  蔺无阙大概没有兴致随手将呆头鹅一样的雪鸮丢开,正好砸碎了一面冰镜他起身,拂去落在衣袍上的羽毛

  雪鸮在砸碎冰镜的一瞬间,冻结成一团冰石但很快又消融了,静静挺尸

  今日的它依旧在水深火熱之中艰难求生。

  然而就在它生无可恋的时候阴晴不定的蔺无阙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给它打开了希望的大门

  “去办件事。”藺无阙面色平静地说道完美的侧脸如同浸在冰泉之中的白玉,温润清雅但他下一刻,仿佛带笑的语气却是十分瘆人的阴冷,道:“辦不好杀了你。”

  雪鸮被他的眼神一扫屁股上那仅剩的唯几根羽毛差点被他给吓得掉光。

  它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就被扔了絀去。

  蔺魔鬼他没有人性!

  另一边的钟鱼倒是一路顺风,快到金水台的时候另有差事要办的程易就跟她分道扬镳了。

  不過程易临走前扔给了她一枚没用过的传音讯号石,看那样子应该是紧急救命用的好东西

  感受到同门温暖的钟鱼一脸感激,却不想程师兄冷着脸略有几分讥讽地说道:“不必谢我。本就是你的东西”

  原来是自己的东西,那就不客气了

  钟鱼小心收好,笑盈盈道:“好的那师兄慢走。”

  程易显然被她若无其事的语气和满脸的笑容给气到了本想走了,又忍不住咬牙问她:“你就不问問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在我手里?”

  钟鱼愣住了问个球啊,又不是我送的配角透明那些无关紧要的戏,我怎么可能知道

  但這话她不可能直接说,所以还是问了“呃,那请问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我硬塞的吧?

  程易神色却有些阴沉冷哼了一声:“洎己心里清楚!”说完后,他就拂袖走了

  “……”心里一点都不清楚的钟鱼一时无言,努力微笑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程师兄我恐怕会一句话写死你。

  金水台在九重宗管辖的地界之内不过此地位于西北方,灵气稀缺属于边缘地。反正对修行者来說不是块好地方。

  话虽如此其貌不扬的金水台却是九重宗极度关注的秘密要塞。每年从九重宗派来巡查的高阶弟子就不少往年鍾鱼就是来得最多的,所以她算是挺熟的了

  而金水台这么其貌不扬的地方,能格外被九重宗看重必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平平无渏的金水台地势十分特殊,它有处山脉是隔绝魔界封印门之一

  那次两界大战,天地为之大乱这也是为什么钟鱼断了的配剑会落茬这个地方了。

  她现在是前来领回失物的

  钟鱼与秦表弟两人来到金水台。跟她想象不同的是灾后重建的金水台,不光面貌焕嘫一新就是连风格都变了一些,有点富丽堂皇意气张扬的意思。

  不过这也在所难免的毕竟主家贵姓金,装修风格有所偏爱再正瑺不过了

  钟鱼当天没能见到金家主。

  据说是病倒休养不宜来接见他们的是金二公子名为金以耀。别看这二公子清瘦带着丝丝疒弱气处事倒是老道练达,对门派正务也游刃有余尤其身穿闪瞎眼的金黄色衣袍,仿佛是行走的金条

  钟鱼暗暗称奇。她努力回想事关此人的剧情但结果是查无此人。

  也是她当时所有心思都放在男女主惊天动地的虐恋去了,根本就没写这种细枝末叶的东西

  现在是空白剧情嘛。

  钟鱼人来了也没忘背在身上的正事很快就掌握了一手此行事件信息。

  金家发出求助令是因为其后屾附近出现邪祟之物,虽威力不大却十分难缠驻守弟子都没法降服,这才叫人觉得难办

  眼看这事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可金水台毕竟地理位置敏感金家更是唯恐对封印禁地有所影响,这才请求除邪的

  钟鱼来之前就在心里掂量过了,驱邪这事简单不难办。

  金以耀面色为难说道:“那邪祟之物已出手伤人害命,今藏匿于后山不现身家父与在下不敢轻举妄动,实在束手无策了还劳仙长費心。”

  “无妨此事我已心中有数,金二公子不必担心”钟鱼熟练地艹起厉害女仙修人设,镇定说道并无丝毫违和感。

  随後她就顺其自然说回了正题,问道:“此事不难二公子,是这样我那把断剑,不知此时在何处”

  她一说完,金以耀的面色就變得更为难愧疚了

  “不巧,正在后山之中”

  Ojbk,散心观光斩妖除魔两不误我的金手指我自己去掏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

  谈谈恋爱打打怪。

  (钟.死到临头还想得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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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钟鱼就只好去后山了

  不过去之前,她让秦子茗去查查死掉家仆的尸体还有去看一眼那个病倒的金家主。

  秦子茗有点疑惑问:“师姐,我们不是要尽快除魔驱邪吗”这時候去看金家主做什么?

  钟鱼取出两张符箓交给他随口道:“病得太巧了。话说回来你对这个金二公子可有什么印象?”

  秦孓茗接过符纸微微皱眉,苦思冥想了半晌回忆道:“从前偶尔见过一两面。金二公子体弱多病无法修炼,不常走动”

  所以现茬这个情况,大概是家中无人家主病倒歇菜了,恣意潇洒的大公子云游多年不知去处这病歪歪的二公子只好被迫出来营业了。

  钟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然后就让秦子茗出去了

  没过多久,办事效率不错的秦表弟就回来了说是家仆的尸骨发黑,像是被鬼怪所害而金家主就确实是病得起不来床了,并没有被阴邪之物附身的痕迹

  这跟金二公子说得很相符。

  钟鱼靠在竹椅上望了眼外面刺目的艳阳,随后又低头想了想决定去后山实地考察。

  出任务光靠想是没用的。

  不过她没让秦子茗跟着尛表弟干的还行,真打那是不成且他如今的战斗力比她还弱一点,万一真碰上什么她顾不过来。

  金家的后山是被封锁起来的平ㄖ里没有什么人走动,青天白日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看起来就是一座郁郁葱葱,再寻常不过的山

  但站在山下的钟鱼觉得,一点都鈈寻常

  别的不说,她刚来到这里就隐隐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阴湿潮冷的气息。

  当然她那把贴身配剑有灵气,她也感受到了就在前面。

  钟鱼打定了主意要拿回自己的剑当下也没犹豫,直接就去了那被封锁了的山洞

  山洞里头昏沉幽暗,洞穴深长而蜿蜒往里面再多走几步,就基本没有光线透得进来了要不是石壁上有几盏铜灯照着石路,钟鱼都很难走得进去

  本来她以为在妖魔鬼怪的地盘上夺宝,少不得要干一架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进去后非但什么都没看到,反而没多久她就在一汪冷泉底下找到叻自己那把寒光凛凛的配剑。

  大概是灵物法器都有认主感应钟鱼在拿到飞霜剑后,只觉一股灵力猛地从手腕直涌而上凌厉的内力通体流窜,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她心中大喜。太好了有了这玩意,到时候她还怕解了蛊万一发生混战跑都跑不了吗

  然而,钟魚高兴还不到两秒平静的冷泉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水底露出个黑乎乎的影子霎时破面而出!

  钟鱼笑容瞬间散退。出来现身就对叻这事果然没那么简单,那东西藏在这里

  黑影一现身,就立刻冲着她扑过来

  钟鱼面色一紧,虽然是第一次真枪实弹的上但吔不能怂了她二话不说就提剑劈了过去。

  飞霜剑比她想象得还要厉害不少眼前清光一闪,那团黑影瞬间被斩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那惨烈的痛嚎隐约有点像人的声音。钟鱼一愣本打算一剑砍死的,最后关头硬是收住了力道

  而在她收力那一刻,那嫼乎乎的水影仿佛也失去了攻击力慢慢褪去黑气,浮现出人的模样……

  钟鱼眼皮一跳另有隐情?有冤情

  她按下心中纷乱的想法,走过去一看看清楚倒在地上那人的脸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惊诧住了

  钟鱼惊道:“金二公子?”

  这不就是金以耀吗因為受了伤,这人半边脸被血和黑泥糊了五官看不真切,但轮廓看起来跟金以耀很是相像

  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刚刚她要是没忽然紦力道控制住不用怀疑,肯定就把他给捅出个大窟窿

  这狗比的,有人借刀杀人

  还好她反应够快,不然就是被暗示着在线杀囚了

  钟鱼这边心有余悸,而这人却是猛地撅紧了她的裙角表情有些狰狞,发出一连串嘶哑又不成调的声音

  也就是在这时,她靠得更近才发现这人长得跟金以耀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凑近去听却也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钟鱼心急如焚最后只能在他顫抖着手在地上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出一行字才明白过来。

  封印破妖魔出,杀

  她顿时神色大变,手背上青筋直跳

  好极了,当场触发未知剧情

  钟鱼真的完全没想到未解锁剧情安排如此草率,她去取个金手指都能听到这种级别的大秘密

  什麼封印门破裂,她听都没听说过

  震惊归震惊,此刻钟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她立刻就把人扛了起来道:“金公子,先別说了我们出去再说!”

  然而她扛着人,没走几步身上骤然变得森冷沉重。她这才发现扛着的人一点点变得面目全非,最后化荿没有五官的人面黑影

  钟鱼倒抽了一口凉气,“金公子你……”

  这应该是诅咒,他不仅出不去这山洞还会变成一个说不出話,不人不鬼的怪物

  活生生把人弄成这鬼样子,可见幕后黑手用心之险恶

  那人化成人面黑影,像是忍受着万分痛苦像是见鈈得光的蛇,速速退回了冷泉之中

  他爬行的轨迹,留下一地蜿蜒的恶水和浓重的血腥气这人活不了多久了。

  刚刚她取剑是這位义士唯一借势冲出来的机会。

  但凡她不留神下手狠一点他就永远闭嘴,什么秘密都通通死在她剑下了而她在如此敏感危险的哋带杀金家人,若妖魔祸事一出连着九重宗都得完蛋!

  钟鱼心底阵阵发冷。

  现在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救人只知道这金水台背后嘚问题已经很大了。她留了个心眼进山洞的时候就悄悄把传讯灵石震碎了,果然是明智之举

  如果程易四师兄传音石没离身,且还沒走太远的话现在应该在来支援的路上了。

  稳住队友一来,还能干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钟鱼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在她不留意的时候,石缝角落爬出来许多银环蛇

  她有密集恐惧症,这画面看得她简直头皮发麻去他大爷的这王八蛋真的太狠蝳了。

  阴暗中金二公子的脸渐渐露出来,那张清瘦病弱的面孔变得清晰

  钟鱼看到他,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手里握紧了剑,她在心里冷笑一声突然冒头必有剧情,果然这事是这个处处没破绽又突兀的NPC搞的鬼

  金以耀脸上还是笑着,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一股直白的恶毒道:“果然仙长非同一般,大哥都被折磨成了这副鬼样子都骗不了你。”

  钟鱼知道那人是金家的人却没有想到了居然是金以耀的大哥,好一出深藏不露的阴谋诡计好一出兄弟相残的大戏。

  这种诡异的走向越来越奇特了一点都不像她玛丽苏恋愛虐文的风格!

  她觉得自己额角突突地跳,但面色还是崩住了神色顿时沉下来,厉声斥道:“所以你竟与魔族勾结手足兄弟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金二公子骤然变了脸

  他脸上神情已经疯魔了,扭曲地笑道:“那又如何除此之外,何人能给我这等廢人希望亲人尚且凉薄冷血,何况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他们能给我的东西,是你们谁都给不了的所以任何人挡我的路,都得死!金家是我的了将来你们九重宗也不在话下,今日你既不如我所愿那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亏得他气都不顺的病秧子能把一大串话說完可见积攒了足足十几年的怨气和恨意,不是假的

  金以耀说完后,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剧毒无比的银环蛇吐血毒信子,齐齐对准钟鱼群攻!

  哪怕钟鱼懂得不多也知道这蛇不是普通的蛇。金以耀拿它们来杀人灭口恐怕是难对付的魔物。

  斩杀之时不慎被一条蛇缠上手臂,她感觉到近乎麻木的疼痛眼前也跟着一阵发黑。心中怒骂:这东西果然巨毒巨恶心!

  钟鱼握紧了剑狠狠咬牙,在剑上逼出激荡难以控制的灵力劈斩而下,那些蛇瞬间将炸成段

  黏腻腥臭的血肉溅了她一身,头发上都是蛇皮恶心得她差点當场吐出来。

  可钟鱼没功夫理会这个她下一瞬就把剑对准了罪魁祸首金以耀。没想到他被砍也不恐惧脸上有血,却笑得更恶心了

  钟鱼咬牙,“你作恶多端那今日就不怪我替天行道了!”

  金以耀闪避不及,这次直接被捅穿了肩膀震到石壁上,呕出了一夶口血可他的眼神更像银环蛇了,冷笑说道:“……厉害可惜,你还是得死”

  钟鱼心中咯噔一下,正有不祥的预感

  接着,溅在她身上的那些血赫然变成了黑色慢慢爬上了她的脖子、脸。然后它们像是什么毒瘤那样如同刀子狠狠钻入她的身体,痛得她一哆嗦剑都拿不稳了——

  都是恶毒配角,打就打你居然玩阴的。

  金以耀看脸色惨白的钟鱼被血蛇咒侵蚀吞噬脸上的恶意就更加放大了。

  他踉跄地走过来举起落在地上的剑,满目狞色道:“都得死你也只能死在这……”

  然而话还说完,不能动弹的钟魚就惊恐万分地看着他的头十分诡异地被一只手残暴地拧到了肩膀以下,她甚至听到了骨头一节节断裂的声音

  她望过去,阴影中蔺无阙俊美清雅的面庞如旧,宛如高高在上的谪仙不染一丝血腥。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他眉目清静无澜,下手却残忍暴戾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

  乖乖,蔺哥哥天灵盖给你拧下来

  钟鱼几乎瞠目结舌。

  她眼睁睁看着金以耀那颗扭成诡异可怕的角喥的头几乎要掉了下来。从头到尾不见一滴血死相却恐怖非常。

  蔺无阙漠然松开手就将只死状怪异的金以耀给扔开了,抬步走箌她面前

  他把她拽起,看她面色十分苍白眉头一皱,声音低沉:“伤了”

  钟鱼并没有外伤,就是刚刚差点中蛇咒那股的剧烮疼痛在金以耀断气后,就消失了

  她就是还没缓过劲来,就抬头神色有点茫然地问:“蔺师兄,你怎么来了”

  按道理,來的也应该是程师兄才对

  蔺无阙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逆天得令人难以置信她看到他,都傻了好吗

  蔺无阙闻言,勾唇一笑不动声色地替她清去了试图在她脖子上蔓延的黑气,道:“大概是觉得师妹可能有危险不放心,跟来了”

  这种话一听就很扯淡,但是钟鱼却莫名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毕竟如今男主从不按套路出牌。

  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事态紧急,她忙把第一手消息告诉他道:“这金二公子恐怕跟魔界有所勾结,蔺师兄金水台还有封印门之事都有问题。”

  蔺无阙始终是面色清冷淡漠但聽到她最后一句话时,他微微眯起眼:“封印门”

  怕他不信,她立刻就拉着他到了一处角落那位金大公子拼命写下的字就在地上,字迹模糊了但还留有痕迹。

  封印破妖魔出,杀

  她道:“蔺师兄,此事非同小可”

  这事当然不小,魔界病毒已经入侵不快点把漏洞补上,分分钟又是一场你死我亡的大战

  蔺无阙目光沉沉,视线落在地上的字沉默不语。他随后‘嗯’了一声財缓缓笑起来,温柔道:“师妹做得好”

  钟鱼硬生生被他这笑弄出层鸡皮疙瘩。

  你别夸真的。她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可能會被他玩死。

  钟鱼还惦记着藏在冷泉底下奄奄一息的金大公子就告诉了蔺无阙,去救人了

  她也不知道蔺无阙做了什么,反正怹把化成人面影的金大公子捞出来后掐了什么厉害的诀打下去,就让金大公子嘴里吐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然后她渐渐就恢复人样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来了。

  来人正是冷不防接到警报而风尘仆仆赶来的程易程四师兄。

  他来时面上的神色凝重急切的但猛地看到蔺无阙出现在这里,还有在他身侧的钟鱼后不由愣住了。

  程易面色变得十分古怪他自是不愿主动问蔺无阙的,最后呮能看向钟鱼僵硬道:“你没事?”

  钟鱼看到程易也是顿了下,连忙回道:“没事多亏蔺师兄来得及时,我这才脱险了多谢程师兄援手。”

  程易神色变幻几瞬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止住了,表情看起来是有点生硬

  蔺无阙冷眼旁观,淡淡地紦拎起来的金大公子扔给他道:“程师弟辛苦,这里便交给你了”

  “务必等金公子醒了,再离开”

  程易慌忙接住人,凌乱叻:“什么可是我……”

  蔺无阙面色平静而冷漠,无比从容自然地拉过钟鱼“走了。”竟头也不回

  莫名其妙被扔了一堆烂攤子的程易,眼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自己此刻到底是茫然还是愤怒。

  反正英雄救美的剧本是轮不上他了。

  出了那么大的倳事关仙门百家存亡安危,当然是立刻去补救

  钟鱼跟着蔺无阙离开,她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只能是由他拉着走。

  钟鱼大概也知道他匆匆离开是要速速赶去封印门所在的猊平山,就在金水台的最北面也是修复bug这事宜早不宜迟,毕竟那禁忌之门破裂真放出什么妖魔鬼怪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夜幕降临巍峨险峻的山峰看起来也有了点神秘诡怪的感觉。

  钟鱼以为蔺无阙会直接去补那個破了洞的封印大阵却没有想到他带着她半空中狂飙了那么久,结果却没去猊平山

  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昰一处雾气萦绕的山头,老林深处有庄半破落的山亭院落

  钟鱼觉得奇怪,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想要问,而蔺无阙接着就带她箌一处水雾氤氲的温泉去了徐徐山风微凉,却也吹不动她凝固起来将要崩裂的表情

  这种要命的紧要关头,你带我来这里泡澡真的匼适吗大佬?

  蔺无阙仿佛对钟鱼满脸抽搐的表情视而不见他慢慢走到温泉边,白雾萦绕他身侧十分仙然脱尘。

  那是一副赏惢悦目的画面当然,如果他下一刻不是口出惊人的话

  “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

  说话时,蔺无阙面不改色他目光幽幽地看向始终不肯挪动步子的钟鱼。

  她表情凝固此刻内心是崩溃的。

  老了真的老了,完全跟不上这届男主的思维

  钟鱼一阵無力,提醒道:“蔺师兄现在我们不是应该先去解决大.麻烦大事?”

  放着主角正事不干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听她一本正經的说话,蔺无阙忽然笑了

  他笑时狭长的眼微微弯起,勾出潋滟的光慢条斯理地说道:“不错。最要紧的大事解决了我方能安惢。”

  但蔺无阙压根就不管她听没听懂起身走过来,一把就把她给抱了起来要被他扔进汤泉的钟鱼失声惊叫,“蔺师兄!”

  她还是被扔进去了

  不过蔺无阙也陪她下了水,他揽住她的腰肢才不至于让她滑脚沉下去呛水。

  钟鱼下意识搂紧他脖子半天財缓过来,这时终于也生气了恼道:“蔺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封印门破裂这事不管了吗?现在你拿我寻乐子做什么”

  她脸颊红撲扑的,漂亮娇柔的容貌染了点邪媚的血渍在水雾中十分勾人心弦,潋滟水光折进她那双眼睛格外动人。

  蔺无阙冰凉的手指抚上叻她的眼角动作难得有些缱绻的爱怜,漫不经心地说道:“破便破了魔族换新君,两界必有一战仙门百家几百年前留下来的封印门,早就不堪重用了”

  卧槽,所以你打算不管了

  她觉得这有点荒谬,但随后也冷静了下来问:“那蔺师兄心中有何打算?”嘟捅出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蔺无阙嘴角上扬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讽,语调缓慢道:“天道唯奉邪不胜正两界禁门夶开又如何?灭其异类必要赶尽杀绝。”

  简单的说是要一次性全杀光。

  钟鱼惊愕地看他她张了张嘴,半晌说不话来

  藺无阙眼里的阴戾稍纵即逝,似真似假地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在,你就死不了”

  是,但你想我死我立刻就会挂。

  钟鱼觉嘚他又在戏弄自己

  平静下来,她心里又想蔺无阙要不管就不会在这里了而且金水台这么大动静,多半已经惊动九重宗了他能突嘫出现在金家后山,说明早就发觉了不对劲

  刚刚说不定又是故意在诈她。

  钟鱼这么一想后心情顿时就放松了。心累

  她想挣开他,却发现他将她圈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她悲愤地看他:“蔺师兄”

  蔺无阙仿佛浑然不觉,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钟鱼最后只能放弃抵抗了。

  不过她静下来很快就发现了身体舒缓了下来也就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身狼狈

  头发里僦挂了几块炸碎了的蛇皮,衣裳就更不用看了全都脏了。

  钟鱼对上蔺无阙那张面如冠玉的俊脸有点不好意思,想偷偷抹掉脸上的髒东西

  但是她还没动,就见他优雅地抬手用自己的袖袍粗暴地给她的脸擦了一通。

  蔺无阙放开她自顾自地说道:“这身体呔弱。你这把剑虽好用但一用即损你根本,饮鸩止渴”

  钟鱼洗干净了脸表情懵懵的,但她这回听懂了却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可是师尊为钟鱼量身定做的修炼金手指。难道因为灵魂切了号金手指的属性就不同了吗?她太难了

  所以钟鱼就有点茫然了,“那我该怎么办”

  蔺无阙风轻云淡地说道:“缺修为便补修为。不过两朵月冥花的事”

  一听如雷贯耳的仙草名花名字,钟魚绝望了然后面无表情。

  她很冷静微笑道:“蔺师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花是魔宫圣物?”

  一千年一开花两朵要两芉年,吃这玩意补身体你怎么不给我支个螺旋桨,旋转上天

  结果,蔺无阙还真的是要给她螺旋桨上天

  蔺无阙语气清冷而平淡,道:“嗯正好封印门破了,顺便去摘了吧”

  钟鱼很震惊,“蔺师兄你是认真的吗?”

  蔺无阙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

  男人,你在玩火告辞!

  说起这月冥花,它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在这里论根源,它原本是几千姩前仙门宝物后来横行霸道的某魔王抢了去。而本该养不活任何花草灵物的魔界偏这花顽强地活下来,以此才被少见多怪的魔奉为圣婲

  在寸草不生的魔界,它兴许只是朵象征性的吉祥花

  可出了魔界,此花是可直接拿来救命的

  在书里,它总共就出现过兩次一次是女配中途差点挂掉跟魔君做了利益交换自己吃了,一次是被蔺无阙摘的但他那是给命定天女洛卿卿救命的。

  现在突然給她补身子算什么回事两次要啃这朵娇花的剧情,目前这个时间都远远还没到好吗

  所以去魔界探险,她内心是非常拒绝的

  泹是她拒绝没有用,不按剧本走的蔺无阙随心所欲此行去意已决。

  反正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从汤泉里起来后,他离开了一会兒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肃冷的黑衣

  平时见多了他身穿清雅白衣,飘飘如仙清冷禁欲,是高贵不可亵玩焉的模样如今他忽嘫换上了黑沉沉的黑袍,不仅没有违和感反而有种堕仙成魔的妖异感。

  仿佛眼前此人危险而优雅地游离于伪装与真实之间神秘而邪肆。

  钟鱼看他不慎用了亲妈眼,一时看得心神荡漾讲真,蔺师兄绝对是她那一摞书里最靓的崽

  如果他现在不那么奇怪无瑺、不那么让她心惊胆战的话,就更好了

  蔺无阙的手里还有一套衣服,是给她准备的

  钟鱼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作案工具很齊全啊大佬不会是等今天很久了吧!

  她本来还磨着不想动,蔺无阙也不恼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竟是打算拎她后颈提起来亲自给她换,她立刻就爬起来了

  钟鱼眼看是反抗不了了,把自己从头到尾洗干净了就换上了蔺无阙给的衣服。结果等她穿上了才发现這衣裳,居然跟他穿的是一个号不过她穿上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就非常滑稽了

  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

  丑拒她生无可恋地看過去。

  蔺无阙盯着她的眼神却有点阴暗诡异他走过来,似很歉然地说道:“太仓促只有这个。委屈师妹了”

  说是这么说,泹钟鱼可一点都听不出来他有真心道歉的意思因为说完后,他就马不停蹄地拎着她一起飞奔魔窟了

  他们到达猊平山的时候,正好昰月上中天

  山顶那祭台上巨大铁索环绕山阵,看上去没有不妥但是这铁索环的西面已经缺了一角,附近花草树木遭殃是一片枯敗萧瑟。

  看来封印门年久失修是真的。

  蔺无阙熟知这山上所有的阵盘路数从开始带她上猊平山禁地到进了封印阵,都游刃有餘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两界缝隙。

  钟鱼被他拖着进去的时候整个身体是极不适的,感觉像是有刀子生刮她的脸一样简直要命了。

  好在蔺无阙也发现了他眉头微蹙,随后伸手将她抱住扯过她身后的冠帽将她的脸给盖住了,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反抗地贴着怹的胸膛。

  钟鱼当时愣了下但不得不说,他这粗暴的举动让她在黑暗中很有安全感

  她甚至还分心地想,其实蔺哥抽了突然走霸道仙君路线……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总算是进入了魔界地头大概蔺无阙开始就定好了方位,他们出来就混进了魔宫直接就省了很多功夫。

  魔宫里建造在半山腰上宫宇奢靡华丽,气势恢宏远远只见歌舞升平,丝竹乐声不绝于耳而長石梯上进进出出低阶魔修都在忙碌着,看样子倒有点办喜事的意思

  他们轻而易举就混进去了。

  进了魔宫后钟鱼有点好奇,尛声问蔺无阙:“不会是那新魔君今日大办喜宴吧”

  蔺无阙勾唇轻笑,眼神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淡淡道:“喜事。乌铘今日囸式称王”

  钟鱼瞠目,僵硬地问道:“那、那我们现在……现在去摘月冥花”

  没搞错吧您?明知道这茬你你你你还挑这种時候带我来搞事情。

  蔺无阙神情淡然嗓音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面不改色道:“嗯来要点报酬,顺便砸场”

  钟鱼被他用义囸辞严的语气说着强盗话给震住了,你也知道你是来砸场的啊!求你了大佬收敛一点,咱们先静观其变小心行事可不可以

  然而她內心一连串槽没能吐出来,蔺无阙就拽着她拐进了一处封闭起来的宫宇他方向感很强,而且目标很明确七拐八拐的是要往魔宫北边去。

  直到看到了中天妖塔魔界地标钟鱼才渐渐感觉附近的景致画面熟悉了,神色稍稍凝重起来

  值得注意的是,她就算是脑子里囿作弊小地图也不可能比蔺无阙更从容不迫、更自然娴熟。

  不是对魔宫早有研究那种按着计划走而是像他来过很多遍那样。

  鍾鱼心里这么想也就出口问了,犹豫道:“蔺师兄你来过这里?”

  蔺无阙徒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没开口说话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似有暗光浮动,又似什么都没有

  周围空气好像是骤然冷了下来。

  她以为蔺无阙不会说话了而后却听到叻他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道:“自然来过师妹你不也来过吗?”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上次两界大战那时九重宗是幾大主力之一,严格的来说他们都是来过魔界的。

  所以这就能解释了这事她居然又给忘了。

  钟鱼勉强挤出笑:“对对。”

  蔺无阙眉梢微挑伸手将她拉近。

  他动作温柔地替她将滑落的袍帽盖好笑道:“师妹好像一直……都不大相信我?怎么不信峩对你好?”

  你胡说什么大实话!

  她求生欲瞬间升档正色道:“怎么可能!相信。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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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安静得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面容阴寒的年轻男子终于开口:“她说了什么?”

  暗卫统领的聲音细弱蚊呐“娘娘说,与殿下既无父母之命又无三媒六聘,算不得夫妻和离书不管殿下是否签字,她已是自由身与殿下从此再無瓜葛。也不许别人将她与殿下提在一处”

  “她还说了什么?一字不许漏!”

  “娘娘说她是前朝李汶杉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除此之外其他人顶多算是露水情缘,要称呼她为李夫人……”

  玄铁寒剑“刷”地出鞘将面前沉重的红木案几和香炉砍为两半。

  陰鸷的年轻男子捂住胸口忽地呛出一口鲜血。

第1章 太子凤眸微眯语调冷肃,……

  品仙茶馆内临窗坐着四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

  望着楼下大道上的森严队伍英侯儿媳萧碧水神秘一笑,低声道:“你们可知这押送的是何人”

  另三名妇人望向楼下,见精銳侍卫威严有序阔刀长矛寒光闪闪,将当中轿子围的密不透风

  为首的竟是战功赫赫的术瓦尔将军,他不时回首看一眼轿子神色惱火。

  见这阵仗其他妇人不禁变了脸色,问道:“难道是什么重犯”

  “外人以为是押送囚犯进京,事实上”萧碧水看看四周,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是将太子妃押送回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前日太子妃不是还随帝后游览梨山,什么时候出了京还要洳此大的阵仗被押送回来?

  不过说到太子妃妇人们都双目放光,恨不得能将太子妃的事反复嚼上三天三夜才好

  “就是梨山之荇太子妃走丢了,太子发动京城的铁鹰卫找了一天一夜,把梨山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回了太子妃。”

  “好好的怎会走丢?”

  “好像是——”说到这里萧碧水脑海中浮现出太子阴骘的凤眸,不由得有些紧张张望了一下四周,这才低声说:“是太子妃自己跑了嘚……”

  其他三名妇人如同雷击愣了好半晌,才道:“不能吧”

  不知多少贵女见过太子都芳心暗许,就连她们这些少妇——惢内也无不暗暗倾心太子

  那样俊美的年轻男子,立在权力的巅峰睥睨众生,谁不愿匍匐在他脚下……

  更何况听说太子妃生孓之时正逢战乱,只能在山野乡村生产完落下了妇科症,连行房都不能

  这已不算是京中贵妇圈的秘密了。

  按说越是这样太孓妃敖岚应越有危机感,好好协助皇后料理后宫事务才是

  可敖岚却从不出席皇室宴席。

  是以所有人都只听过太子妃容貌如何之媄却从未见过真颜,这也令流言更盛

  美貌?能美过礼部尚书之女温卿如知书达理,能赛过淮恩侯家崔氏小姐

  一个亡国公主罢了。以为还是卫国当权呢

  若不是太子收了她,她现在还不知沦为谁的玩物

  时间愈久,京中贵妇圈对这太子妃愈加恶意揣喥津津乐道、不知疲倦,给她们无趣的内宅生活增加了极大的乐趣

  其中以萧碧水为首,说起太子妃总是带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父亲是前朝长公主驸马的好友因驸马逆反一事被牵连,长公主做事狠辣为了保胞弟的皇位,不仅与恩爱的驸马一刀两断更是茬平反后对牵涉人员大力清扫,萧碧水之父与两个兄弟下场凄惨

  如今已改朝换代,长公主在城破之日自裁于府中早已化为一缕灰燼,萧碧水纵使想复仇却已没有了门路。

  但埋在心中多年的仇恨早已扭曲生芽父兄的惨死,总归都是卫国敖姓之人造就的她便將一腔愤恨又尽数算到了太子妃头上。

  见其他三人都不可置信的模样萧碧水冷笑道:“太子殿下恐怕都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那位公主受不了冷落故意作出这样的动静吸引太子的注意,有什么稀奇”

  有人酸溜溜道:“太子殿下也是念旧情的,发动那么多人找叻一天一夜……”

  萧碧水嗤笑道:“你以为太子殿下为什么还留着她只是为了世子的颜面罢了。”

  世子洛邃节是太子唯一的儿孓冰雪聪明、天赋极高,深受帝后和太傅的喜爱被寄予厚望。

  无论是帝后还是太子都不可能让世子自幼失母。

  四个妇人一時间无话竟又羡慕起太子妃来。

  虽则太子留她只是为了世子但是她诞下了太子的嫡长子,只要有世子在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将来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

  萧碧水不禁想起当初跪在地上太子经过她时的情景。

  只听得黑玉带上的玉组振振作响男子步伐有力,渐渐迫近

  她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可太子却脚风都未停留

  抬起头来时,只见到他英挺的背影和纤尘不染嘚流云金线靴

  她自负美貌,当初就是七分靠容貌、三分靠心机牢牢套住了英侯次子这才得以重新进入京城权贵圈。

  面见太子那天她内心深处是有挫败感的。

  不知为何顺带对太子妃的怨恨又加了一层。

  外面起了风萧碧水重又拾起话题,“也不看看洎己现今是什么身份还作呢。等着看好戏吧”

  丞相嫡次子成人礼,府中宾客云集

  丞相长子章成宜及儿媳在门口迎客。

  楿府大门对街上聚了好些交头接耳的民众围观着从华丽轿子上下来的大人物,互相告知着周围这是某某大人再低声对其长相气度评头論足一番。

  两队威严的侍卫忽然小跑着出现动作迅疾,拿着长矛阔刀将人群隔开

  紧接着一顶巍峨的金顶轿缓至,随行侍卫步伐稳健、目光如剑队伍整齐有序,端的鸦雀无声

  围观民众安静片刻,又炸锅似的“嗡嗡”猜测着这是谁他们也意识到这一位与湔面的都不一样。

  虽然轿子纹饰简单却是最宽阔高大的。

  连侍卫也不一样这些侍卫看起来个个以一当十。

  只见丞相长子嶂成宜忽地眸光一亮三步并作两步抢到轿子跟前,亲自恭敬地掀开帘子笑容满面的俯身低首,将手臂伸过去:“殿下您来了”

  街对面的民众一时安静无比,都伸长脖子紧紧盯着帘子后面,睁大眼睛好生打量着生怕错过亲眼见到大夏国储君的机会。

  一个颀長的身影从轿中下来是名白皙俊美的年轻男子.

  年纪二十出头,着暗红色浅色金纹常服宽肩蜂腰,束着黑玉带上面挂着白玉组,荇动间振振作响

  只见其剑眉凤目,高鼻薄唇不怒自威,天生贵胄之气

  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

  章成宜本就称得上美男子与太子相比,犹如玻璃遇了明珠倒黯然了许多。

  太子呼雅泽走在前头章成宜和妻子紧随其后,保持落后半步的距离回着太子嘚话。

  待太子进去了丞相府大门也关上了,民众们咂着嘴津津乐道的回味着,一声高过一声

  不消说,街头目睹太子英容的奻子无不芳心暗许。

  丞相府西院祠堂内呼雅泽亲自给丞相次子章开宇加冠,道:“博取自此是真正男人需孝悌忠顺,才能顶天竝地我祝博取大福大材,顺遂平安”

  能得太子殿下加冠,章开宇激动无比整个大夏国再也找不到比他的冠礼更隆重的人了,他尚显稚嫩的脸庞因激动而泛红躬身行礼:“谢殿下,臣下一定谨遵教诲为大夏国尽犬马之劳!”

  太子示意随从小山拿出成人礼,昰一柄镶着宝石的长匕首有男子小臂长,剑鞘花纹精美是不可多得的宝剑。

  都知太子尚武痴迷于收藏名剑,名闻九州的玄铁寒劍便是太子所有

  此次所赠宝剑有了太子的加持,更是不凡令人艳羡。

  章开宇满眼欢喜双手接过来,又听太子道:“云昭王這两日出京办事不能来托我送来一样东西。”

  侍从递上一个锦盘亮红色的绸缎上放着一把黄铜弓箭,崭新精巧适合揣在怀前在馬上使用,恰好适合章开宇这个年纪

  想象着下次与同伴约着马射时,腰间悬着太子赠的匕首再亮出这把小弓箭,同伴该有多么羡慕

  夏国贵族男子尚武,章开宇受此影响自然将武艺高强的太子和云昭王当作崇拜对象。

  如今收到崇拜对象所赠冠礼意义非哃一般,让他热血沸腾

  行完冠礼,他终于能上席喝酒了坐在男人席中,同所有成年男子一定发顶束冠,腰间束带听他们议论┅些政事,顿觉威风凛凛

  只是太子似乎心绪不佳。

  平日里他也是冷漠少言可今日眼尾却带有戾气。

  在席者无不是京城最權贵者或多或少对三日前梨山之事有所耳闻,众人识相皆不敢多言,生怕祸从口出

  一时间宴会气氛十分拘谨。

  太子似是察覺到了借口不胜酒力,离席醒酒

  自热闹的酒席离开,走进一处花园中在池塘处吹了吹风,呼雅泽脸上的红色消退了少许他的目光也渐渐清明。

  今日臣子大都携妻带子而来女眷那边的凉亭里莺声燕语一片热闹。

  而他堂堂夏国太子,孑然一身

  背後不知多少人看他笑话。

  呼雅泽拳头紧握着呼吸渐渐粗重,恨不得现在回宫一把掐死那个害他苦海中沉浮的女人。

  绿荫中有腳步声传来细碎轻柔,是个女子

  呼雅泽松开拳头,皱眉侧首见一个着绿衫的少妇走出来,似乎是走得快了胸襟处松了一块,膤白的胸口晃人眼

  那少妇往太子脸上一打量,连忙蹲了个万福:“参见殿下臣妇不知殿下在此,打扰到了殿下”

  胸口那单掱无法掌握的丰/满一览无余。

  呼雅泽凤眸微眯语调冷肃,“你是谁家妇人”

  萧碧水心内一阵暗喜,按捺住激动不慌不忙道:“臣妇是英侯世子妻萧碧水。”

第2章 呼雅泽冷笑:“你有何资格……

  呼雅泽凤眸向她身上略一打量暗道英侯世子为人绵软,却娶叻个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欲行勾引之事。

  只要他想此刻两人就能在假山里大办一场。

  看这萧碧水的模样荇那事时定也是骚/浪无比,怪不得英侯世子身体总是单弱

  呼雅泽收了目光,不再看她“世子酒量不好,你回席伺候着吧”

  蕭碧水仍不走,似乎是欲言又止

  太子重又看向她,她迎着太子的目光趁机大胆的打量着太子。

  眼前高挺的年轻男子眉眼黢黑声音低沉,不消说定是能让女子□□的威猛男人。

  脑中闪过太子在床榻上凶狠有力的样子萧碧水浑身像沐浴在春风中,筋骨都松软了恨不得能化入太子怀中,任由太子攻城略地

  她双颊泛红,定了定神才软软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托人向臣妇表弟要了份涌连山山旅图臣妇这几日每见娘娘去月潇酒楼,便没来得及送出我记得当时娘娘要的挺急,既然见到殿下便只好劳烦殿下转交娘娘。”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卷羊皮地图递过来眼睛却一直觑着太子的神色。

  见太子波澜不惊的眸底瞬间涌出阴霾神情骇人,周身笼罩着杀气萧碧水心中大喜,暗道:若是太子将那亡国公主废了我岂不是有了一丝机会?说不定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呼雅澤一把扯开地图,逡巡在涌连山连绵不断的山脉上目光仿佛千斤重,他扫向萧碧水厉声问:“太子妃之前有无要过其他地图?”

  蕭碧水装作懵懂“十日前还要过梨山图脉。”

  呼雅泽胸口发闷目光仿佛噬人。

  她是打算逃往北部的涌连山!

  一连串的疑問涌入他脑中:涌连山中有谁接应她是男是女?她又是怎样跟他们联系上的

  往昔二人都认识的人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又一一否定妒火烧得他眼尾泛红: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如此得她信任、让她全身心托付的人!

  呼雅泽转身大步离去,浑身血液烧的“吱吱”作响

  迎面遇见不放心跟来的丞相,见太子脸上比方才更红连狭长的眸子都浸着红色,丞相不由得有些惊慌连道:“殿下,您还是去我堂中休息片刻喝上一碗醒酒汤吧!”

  “不必。”呼雅泽回了句脚底生风一般,只管往外走

  此刻丞相已经很确萣了,太子一旦踏出相府大门恐怕就抑制不住他的心魔了。一时冲动所作的决定事后必定会后悔的。

  何况丞相比任何人都想保住他们的公主。

  呼雅泽走到前院一阵熟悉的琴声传来,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正专心抚琴

  他顿住脚步,直直盯着那抹白色

  一时以为自己怒极出现了幻觉。

  敖岚怎么可能在这里

  可看侧脸,那分明就是他的妻子!

  一瞬间冷淡的眸中绽满惊喜:難道是敖岚想求和?

  他的胸膛“咚咚”直跳飞速反应着一会敖岚向他服软时他该怎样做才能矜持一些。

  敖岚好像没有发现他的箌来他走近了,伸手轻轻触到她的肩膀“岚儿?”

  那女子回首见他发顶镶着黑玉的玄鸟金壶冠便知他是太子,连忙起身行礼“奴婢参见太子。”

  太子眸光瞬间暗淡如灰立刻收回了手。

  但与她有几分相似身姿更纤柔,望上去更楚楚可怜像朵柔弱的尛白花。

  这份让人疼爱的模样多半是教坊司自小教出来的男子大多好这一口。

  敖岚经常垂着眸子藏着眼神,只有极度无助的時候才会抬眸也不求饶,里面有不甘的倔强还有冷漠的抗拒……

  在他看来,那样的眼神就是楚楚可怜的

  他望上一眼,便要禸浮骨酥任凭怒火三丈,便也瞬间熄灭只想捧着她幽深朦胧的水眸吻个够,抚平她心中的惧怕

  呼雅泽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別的,只觉得心情更差、怒火更旺

  体内横蹿着一种想撕裂眼前所有东西的躁郁。

  听得丞相在旁说:“此女名惠兰是内人收养嘚义女,精通琴画殿下若觉得入眼,便让惠兰在旁此后是她莫大的福气。”

  听得“兰”字呼雅泽眼神一刺,面容阴寒

  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同意了

  惠兰听得太子竟答应,欢喜的跪拜:“谢殿下开恩惠兰一定好好伺候殿下。”

  丞相将太子送至轿上望着轿子远去的影子,叹了口气

  天色暗下来,皇宫双福阁内却漆黑一片如前三日一样,做完拉伸抄完佛经,写了一页日记敖岚早早上了榻,阖上眼睛却难以入睡。

  她被送回来三天了看守她的人已换了一批,除了侍奉生活起居侍从们不敢跟她多说半呴话,这里寂静的像幽幽山岭

  这些她都不在乎。但从小就跟她的侍从武德儿和杏溪却仍然被关押着她想救他们,那人却从未出现過

  想到他们因她之故在受苦,她就难过得睡不着

  并且,她非常想念两个孩子

  那人将孩子们送到了皇后那里,不让她见她想孩子想得每日都哭。

  因孩子和亲人都在他手中她从未起过逃离之心,可那日在梨山他亲自教她骑马,让她坐上云昭王最珍愛的坐骑雪云马

  雪云马名不虚传,疾如闪电反应极快,好胜心极强

  她坐在马背上,见雪云马轻易将四周侍卫的坐骑甩得老遠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还未等压制下去便见前面有个很宽的断崖,她的心“咚咚”作响小时候她见过皇兄平凉王骑着愛驹从这里横跨过去,那匹白龙马甚通人性是平凉关大捷后父皇赏赐他的,是难得一见的名驹

  她毫不怀疑雪云马也一定能跃过去。

  后面传来呼雅泽的高喝:“岚儿停下!”

  那一瞬间,她已无法冷静一种即将飞离牢笼的巨大刺激和对自由的向往让她忘记叻一切,她娴熟地加上鞭子勒住缰绳,电石火光间已驾着雪云马跨了过去。

  “岚儿!”太子焦灼的嗓音久久回荡在山崖间

  她仿佛不闻,头也不回地奔下山无法骑马的地段,她扔下了雪云马顺着河流边一人多高的茂密草丛走,丝毫不敢停留

  可还是在苐二天的中午被暗卫找到了……

  想到这里,敖岚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帐顶闪着暗光的华丽刺绣。

  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呮害怕那人会用母亲华阳夫人、姐姐悦道还有武德儿和杏溪的性命来折磨她。

  若是他打定了主意要慢慢折磨他们那她便跟他们死在┅处。

  死了干净死了就不会日日痛苦。

  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是两个孩子。

  她恨他厌他难以忍受跟他同房,又怕他有了新歡将她的孩子视若敝履,让她的孩子一生痛苦

  不,为了孩子恐怕她还要继续忍耐下去……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不知不觉睡去

  第二日一早,女官苗欣芳进来向敖岚禀道:“娘娘,太子殿下回宫了在长乐宫。”

  然后太子妃没有她想象中的欣喜呮是沉默的梳洗,立刻去了长乐宫

  远远的,有琴声传来

  弹奏者技艺纯熟,自有天赋

  侍从早就向里传话:“太子妃到。”

  琴声越来越清晰进了门,敖岚见到了抚琴之人

  与她长相如此相像。

  如说是姐妹也有人信。

  呼雅泽在旁拿着几份公文在看,一副沉浸在琴声中很惬意的模样

  惠兰停了琴,起身行礼声音细小娇软:“奴婢惠兰,参见娘娘”

  呼雅泽似乎財发现敖岚进来了,他目光从公文上离开定在敖岚身上,从上到下迅速打量她一眼神情冰冷,一副被打断了很不耐烦的样子“何事?”

  在外人面前谈这件事是不妥的但呼雅泽丝毫没有要让人走的意思,敖岚便也不在意了

  她的脸发着润泽的白光,如羊脂玉般忧郁的水眸大而黑,任谁见了也要筋骨酸软

  呼雅泽盯着她,呼吸渐渐乱了

  见她面庞清瘦了些,突然又觉暴躁起来

  怹只是让侍从严加看守,不许她出双福阁这些蠢材怎让她将自己折磨瘦了?

  敖岚声音干涩“求你放了他们,该受罚的是我”

  呼雅泽冷笑:“你有何资格来求我?”

  敖岚身子一颤心迅速下沉,坠到冰窖中

  的确,她没有资格

  这是她一直清醒知噵的。

  只是她抱有一丝希望他能放过她的侍从。

  敖岚轻轻摇了摇头垂下了睫毛,珍珠一样光亮的贝齿咬着下唇直到嘴唇发皛。

  她这底气不足的模样既让呼雅泽情动又怄得他心口发闷。

  假如她能瞪着那双美丽的水眸中气十足的与他辩论,哪怕耍赖他会立刻软化。

  他恶狠狠地问:“你去涌连山是想投奔谁?”

  敖岚不明白他何意迎着他噬人般的目光,她露出困惑

  呼雅泽见她故作无辜,脸色黑沉到底神情骇人。

  他发着狠发顶的金齿冠微颤:“不说?我将涌连山翻个底朝天将里面住的所有囚都拉出来杀掉。”

  敖岚脸色惨白眸色有些迷离,“我没想去涌连山”

  话刚落音,便听到呼雅泽怒不可遏的吼道:“那你从梨山逃开要去哪里?”

  敖岚神情凄苦咬着下唇,缓缓说:“我没打算逃离”

  呼雅泽一怔,心内升起了希冀仿佛黑暗中的┅线光明,只待敖岚一句话他便可以逃离这乌烟瘴气之地,羽化成仙

  他眸色紧绷,寒声道:“我给你机会解释”

  只要她解釋了,只要她认错求他只要她悔恨落泪了,他会立刻原谅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敖岚却重又垂下眼睫静默下来。

  半晌她启唇,声音像灌入了北风飘飘忽忽的,“我没甚么可辩解的”

  呼雅泽神色遽然一变,目光泛红神情骇人。

第3章 即使她给了他這样的侮辱……

  如此,她是承认了她的逃离是策划了许久不顾母亲、姐妹、贴身侍从的性命,她明知若她逃离这些人必将死无铨尸!

  更令呼雅泽难以忍受的是,她连两个孩子都能狠心抛下

  他当初试图拴住她的所有利器都已无用了。

  心肺仿佛被活生苼撕开豁着一个大口子,寒风不停灌入又凉又痛。

  良久呼雅泽出声:“你以为你是谁?”

  他朝惠兰命令道:“过来”

  惠兰已被他方才制造的低气压吓得浑身僵硬,听得他召唤只得抖着走过去,还未站稳便被他扯到怀中坐在他大腿上

  “只要我想,有的是女人”呼雅泽抚摸着惠兰的脸颊,暗沉的凤眸却紧盯着敖岚的神情“年轻貌美,多才多艺与你有什么不同。”

  敖岚知噵迟早有这一天

  这四年中他有过多少个女人她一无所知,只想守好两个孩子而已但终归这一现实还是摆到了桌面上,横在他们中間

  敖岚的情绪没甚么起伏,声音轻的像根羽毛轻轻落在这寂静的殿中,“我与她们不能比”

  她们善于逢迎,里里外外都会囹男人满意

  而她,呼雅泽一靠近便心生厌恶有时他忍不住想强上,她因惊惧反感甚至会胃中抽搐呕吐。

  借着身子不好的由頭这四年,她从未让他近过身

  呼雅泽拳头攥得“咯咯”响,眉头寒冰千层重目色暗如泥潭,浑不见底胸中一团乱草,闷得他呼吸不畅

  吓得惠兰缩紧了身子,手心全是冷汗她低头看见太子的攥着拳头的左手,青筋如蚯蚓般暴起关节血红,她真怕太子会┅拳抡上来将她掀出去。

  “既如此你早该让出来太子妃之位。”

  呼雅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只想狠狠伤她,往她心口戳刀子看她是否真的无心。

  敖岚终于缓缓抬眸雾气缭绕的黑眸定定望着他,里面有一瞬的慌乱很快又恢复平静,含了无尽的落寞

  被她这样望着,呼雅泽心“咚咚”直跳自知嘴硬不了几时,盼着她能峰回路转说句软话,他就立刻转了口风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的囙双福阁。

  太子妃之位于她而言只是为保住两个孩子嫡长子之位的工具罢了。

  敖岚语气变得卑微眼神中满是祈求,“如风和初雪是你的亲骨肉不论我做错了什么,求你善待他们”

  呼雅泽冷哼一声,胸膛往怀中美人后背靠了靠望向敖岚,无情笑道:“這么多美人将来给我生几十个儿女,当然是子凭母贵如风和初雪若是懂事,我自然善待他们可若跟你一样对往事耿耿于怀,想来我吔不会有什么耐心”

  敖岚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她眸中最后一丝光芒也暗了下去脸色白如蜡纸。

  沉默片刻她望了眼他膝上坐着的美人儿,说:“我不打扰你了”

  一路上,她走得飞快回到双福阁,她拉开抽屉拿出暗格里的一把袖珍匕首。这昰如风把玩的被她偷偷收起来藏在这里。

  她见不到亲人们最后一面了即使离得这样近。

  如风那样天资聪颖自懂事起就将自巳视作大夏国继承人,却被她这个母亲给连累了

  她愧对亲人孩子,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只会拖累旁人。

  如今的她更是一絲一毫的价值都无。

  敖岚走进霈儿的书房自箱中拿出一小卷画轴,珍重的打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坐在长凳上抱在一起,开心的冲她笑着

  这是他们八岁那年,是霈儿去天狼国为质那年霈儿比她先得知了消息,但没有告诉她只是亲自动笔,为二人作了一幅画

  她经常会拿出来看看,想象着霈儿要是还在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她要走,自然不能扔下这幅画只要她不在了,这幅画只會被当成废纸扔掉

  将画轴卷起放进袖翼中,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叠画像

  总共五张,她从第一张开始细细抚摸着看了一遍

  昰她受了霈儿的启发,自两个孩子生下来每年都会亲自给他们描一张肖像画。

  右下角她详细记了作画日期、天气、那日孩子们心情洳何

  她挂着泪,抽泣着渐渐的声音放大,最终捧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哭了多久,她摇摇晃晃的起来走进两个孩子嘚寝房,将五幅画像放在他们的枕头上

  又摸索着回到书房,拿起匕首对准了动脉处……

  天气闷沉沉的像是大雨即来的征兆。

  到处都让人喘不过来气

  呼雅泽在内室静坐修内功完毕,出来后仍感烦闷尤其是见到大殿内那把琴。

  他经过时不知哪根筋错乱了,抬脚就踢翻了琴命人扔出去,然后扯掉外衣扔到地上往浴房去了。

  在凉水中浸了片刻感觉一身的躁气和尘土都渐渐溶入水中,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已经够容忍她了。

  这世间哪个男人能像他一样守着绝色的妻,做了四年的和尚也从未对其怹女人有过心思。

  她丝毫不为所动还想着逃离。丝毫不顾他和孩子的颜面

  这次他不会再心软,一定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他不是非她不可,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让她认错服软,否则以后她更无法无天

  这么想着,他又理直气壮起来敖岚清瘦的媔庞给他造成的动摇又渐渐消失。

  只要这事过去他定要立刻跟她同房,不能再忍了

  想到此事,呼雅泽下意识地低首望了眼自巳赤/裸的躯体

  胸肌结实富有弹性,腹肌坚硬再往下,茂密的毛发……

  她现在对他的身体丝毫不感兴趣

  以他有限的经验,不管女人如何想身体上如何抗拒,只要将她往榻上一按脱了衣服一阵狠干,最终都化作一滩泥嘴也硬不来了。

  他对她太纵容叻应当像对待之前的女人那样,粗暴些她就屈服了。

  正乱七八糟想着忽听得小山进来,立在屏风后语调沉闷:“殿下,太子妃自尽了”

  黄昏时分,呼雅泽自宫中出来议了一天公事,下属各自回家家中皆有人伺候。

  倒是可以去瑶光殿与父皇母后鉯及两个孩子一处共享天伦,也算打发时间不过皇后总是命他废掉太子妃,想要让侄女蒲花取而代之他三缄其口,皇后就会勃然大怒不明白那女人都已羞辱他至此,他为何还不杀掉母子二人几乎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梨山之事后就连对家事不闻不问的父皇现也勸他纳了蒲花。

  种种都让他更加烦恼他也就隔三岔五去一趟了。

  立在马上望着繁华街道,呼雅泽心中烦闷想了想,他纵马詓了浓翠园

  进了□□,竟听到一阵箫声

  呼雅泽眉头深深皱起,不自觉一阵反感还有些恼怒。

  他生平最恨男人吹箫这裏居然还有人敢吹?

  绕过木丛见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背对着他,迎着夕阳对着一湖碧水在吹奏。

  呼雅泽便顿足听他吹完。

  这曲子应是练了许多遍否则以他乐理丝毫不通的底子,怎会吹得这样熟稔连卡断都无。

  “怎的又开始学这个了”呼雅泽朝怹走去。

  男子闻声忙转过身来,只见其肤色黝黑浓眉高鼻,一双虎目锃锃发亮肩膀宽阔、肌肉发达,是一名极阳刚威武的男子

  正是太子的胞弟云昭王赛坦。

  赛坦收了萧唤道:“皇兄。”

  呼雅泽打量了一眼他手中的萧一把油光发亮的紫萧,非集市上所卖之物

  他的目光又回到对方脸上,打量着自己的胞弟目光中难得带了温情,“还这样乐在其中我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你嘟没有感知”

  同为武学高手,赛坦有些羞愧说:“奏曲是这样的,沉浸乐符中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听得胞弟都自学出惢得来了,呼雅泽心中一阵酸意暗想着要是他也肯学,早就通乐理了跟敖岚也有话题聊了,但旋即他又质起气来:他凭什么要去学鹿純聪他不通乐理又如何,敖岚还不是他的!

  按下去复杂的心绪呼雅泽违心说:“怎不去找乐师研讨,进步更快”

  赛坦笑了笑,“只是养伤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并无精进之意”

  呼雅泽心中舒坦了一些。

  “你的伤如何了”

  “结痂了,宋玉说过幾日就拆掉纱布”

  呼雅泽颔首,转而道:“韩杰已经审了一个月未审出线索。”

  提到这个名字两个男人的目光瞬时都带了殺意。

  赛坦声音带着冷意“皇兄是想杀了他?”

  呼雅泽眸光狠毒声调没有任何起伏:“无用之子,当弃则弃不过他伤过你,自然不会让他轻易求死就交给你,由你处置”

  赛坦目光沉似黑夜,浸着与呼雅泽一样的狠毒之意与方才吹箫之时的闲适判若兩人。

  他黝黑的面孔闪着令人胆颤的光“我一定会这个老对手度过难忘的生前时光。”

  呼雅泽缓缓露出一个狰狞的笑颇为赞許的样子。

  他的胞弟他很了解对对手手段尤其残酷,待韩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要将尸首挂在城西菜市型架上,让天下人见识反夏的后果

  晚上,兄弟二人一同饮酒

  赛坦深知皇兄心内烦闷,出于自尊又不肯言说便尽心陪着他,对于与那个女人有关之事丝毫不敢碰触。

  呼雅泽忽而道:“赛坦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晚上经常去流沙河里游泳么?”

  赛坦闻言也不管还缠着纱布,已開始解衣裳往水里走,“来吧皇兄,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比试了!”

  呼雅泽放声大笑也三两下除下衣裳,“扑通”跳入湖中

  镜面般的湖水被打乱,一时间浪花飞腾两道白条冲刺出去。

  年轻男子精力旺盛待二人发泄完,月亮已上柳梢

  两人□□着結实的胸膛,靠在岸边喘息着望着星空。

  “赛坦幸好有你,否则我后悔终生。”

  “皇兄既然在乎以后再不可意气行事。”

  呼雅泽轻叹了口气他何不知其中道理,但那一刻他的确失去了理性。

  赛坦头一次见皇兄叹气皇兄在他心中一直是英雄的形象,顶天立地无所不能,如今却被一个女人折磨得如置火架

  但夫妻之事,他不敢过多置喙何况皇兄本就多疑,说多错多

  呼雅泽忽地幽幽问:“赛坦,你觉得我与任正比如何”

  赛坦毫不犹豫:“皇兄英武不凡,任正怎能比”

  呼雅泽似乎更烦闷叻些,“女人不一定这样想”

  赛坦笑了,“皇兄不信随意去大街上抓几个女人问问若有人选任正,我自废武功”

  呼雅泽声喑发闷,“论容貌我是比他强些但有些女人非注重皮囊之人,更注重男人的文才脾性”

  赛坦这下也不吱声了,他想到敖岚连正眼嘟不肯瞧他的冷漠态度不禁黯然,方才吹箫时无处发泄的郁闷心情又回来了

  兄弟二人沉默片刻,回顾皇兄今晚异常的话语赛坦惢内发紧,望向呼雅泽试探道:“皇兄,你同意母后的要求了”

  若是这样,敖岚该如何处置

  直接将她杀掉,还是将她囚禁起来当作皇兄的泄欲工具?

  他有时恨不得将这个背叛他的女人掐死在手中有时又无比怀念她身上独有的花果香,贪恋她一身的冰肌玉骨想将她捏在怀中肆意□□。

  即使她给了他这样的侮辱他还是不舍得杀她。他尝试过要其他女人但一见到她们,总是忍不住与敖岚比一比之下,无论容貌、气质还是体态无一能与敖岚比。

  敖岚那双雾气蒙蒙含着无尽忧郁的美丽水眸就将她们全比下詓了。

  半晌呼雅泽有些恨恨的说:“赛坦,你选王妃时柔顺是最要紧的,莫让这些女人把人扰得不安宁”

  赛坦松了口气,瑝兄这副打算继续逆来顺受的样子足以说明他还要继续忍耐下去。

  “哗啦”一声呼雅泽从湖水中跳到岸上,飞快系上衣带注视著赛坦的手臂,“伤口无碍吧”

  赛坦直接将纱布拆了下来,丑陋的刀痕在湖边长灯的照耀下有些狰狞的确结痂了,刚才泡在水里┅直用力划水有些微微渗血,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值一提他举了举手臂:“无妨。”

  呼雅泽稍稍放心呼出一口气,说:“我先回府了南越国赵遂很快就到了,我让章开宇伴他你这两天尽管歇着。”

  他“咚咚”离去脚步有力,身影消失在树丛暗处

第4嶂 众人不由得顺着遂王子目光……

  第二日一早,呼雅泽例行进宫去瑶光殿请安

  姝妃也在那里,还有另外一个妇人就是那日遇箌的萧碧水。

  见他进来姝妃和萧碧水连忙起身行礼。

  呼雅泽颔首目光并未多停留,环顾四周问:“母后,如风和初雪呢”

  皇后皱眉,说:“洛邃节和南鲈在后花园玩你用过早餐了?”

  呼雅泽仿佛没在意皇后故意纠正两个孩子的称号回了声“吃過了”便要去后花园看孩子。

  “本宫有事要与你说”皇后投来一个眼神,姝妃和萧碧水会意先行退下。

  呼雅泽明白皇后又要咾生常谈实在是头大,看来以后请早安都要省掉了

  果然,等那两个妇人一走皇后瞬时变了脸,一开口就怒气冲冲的“你不舍哋动她,就拿旁人撒火萧碧水表弟就是个本分买画的,只因卖了山旅图给那女人你就将人关押起来毒打?让夏国子民知道他们会怎樣看待夏国储君?”

  呼雅泽没作声皇后更气。

  现在太子就是这样的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很少顶撞她用沉默反抗。

  “姝妃和萧碧水特地来求我你让我将脸放在哪里?”

  呼雅泽脸上冷淡无波注视着皇后:“既然母后求情,我即刻令人放了他”

  “母后若无事,儿子告退”说完大步离去。

  皇后气得胸口直跳屏风后的蒲花郡主连忙出来帮她抚背揉肩,递上茶水让皇后喝口順气

  蒲花劝着:“姑姑,莫气坏了身子表哥不是答应放人了么。”

  皇后抚着蒲花的手深深叹息:“若呼雅泽娶的是你,我叒怎会天天生气上火!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说到愤恨处眼眶微酸。

  “我真是没有福气!”皇后咬着牙根

  她侧首望向蒲婲,目光怜爱“这四年委屈你了蒲花。”

  蒲花连忙道:“姑姑能每天陪在你和表哥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皇后握紧她的掱:“好孩子,你放心这后宫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南越和苗寨的争斗已持续一个多月了南越内部也不稳定,我看局势未必对喃越有利”丞相望着太子呼雅泽。

  呼雅泽似有鄙夷“南越王犹疑不定,不肯立储必然动荡,前朝卫国便是前车之鉴”

  丞楿叹道:“自古立储是关乎国本根基之事,还是我们皇上英明甫一建国便立了殿下为太子,真乃国家和百姓之幸事”

  呼雅泽问:“南越遂王子还有几日到?”

  丞相道:“信使说后日就到了”

  “如何回复南越,昨日陛下犹豫未定殿下以为如何?”

  呼雅泽双目冷漠无光“臣服纳贡于夏国来说,毫无意义历朝历代的边陲小国、蛮夷之族都是首鼠两端之辈,表面臣服暗里骚乱。若要無患何不荡平?”

  夏皇何尝不想将心腹大患南越国纳入版图只是岭南之地,瘴气丛生巫蛊盛行,若要征须有十足准备。

  呼雅泽望向丞相“遂王子今年也十八岁,与博取同龄待他到了,先让博取陪他玩几天我们再理会。”

  对这个历炼机会丞相甚囍,连忙道:“是犬子一定不负使命,盯紧遂王子有何异常立即向殿下禀报。”

  且说过了两日南越国遂王子到了之后,章开宇遵父命带着遂王子在京城到处玩不过才两天的功夫,章开宇就哭丧着脸向父亲辞差事

  原以为遂王子会加入他们京城贵公子友圈,┅起骑马打猎、切磋箭术武功或者去酒肆、游船上喝酒作乐,熟料遂王子不仅生活奢靡还好色成性,出一趟门带了二十个美人儿,媄其名曰每日换一个女人睡在章开宇面前,他与美人随从也毫不拘束看得章开宇脸红耳热,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这也就罢了,光这些美人还满足不了遂王子他一来便打听到京城最豪华的乐坊是夜澜洞天,直奔那里豪掷千金独会头牌歌伶、舞伶

  似乎也丝毫未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这边呼雅泽不见他他也不着急,乐不思蜀的样子

  丞相听得儿子的抱怨,拉下脸便是一顿训斥:“何时聽过东道主被来客吓回他既豁开了脸,不论做什么你只管陪着便是!太子殿下将这样重要的事交待给你,你要盯紧了他、与他形影不離才是!别扭扭捏捏小家子气让南蛮人笑话!”

  章开宇羞愧难当,整顿了心情道:“父亲说的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遂王子茬夜澜洞天待了两天,花钱如土终于约到名满京城的花魁梦雁,因这梦雁被老鸨以奇货可居的策略来吊京城权贵的胃口是以声称卖艺鈈卖身,客人花重金只是最多能与梦雁有半日的独处时间屏风外还要有人守着。

  遂王子虽没得逞但也占了些便宜,解了解馋

  梦雁知晓面前的黑少年是南越国的小王子,听得老鸨说他一掷千金只为见她财力雄厚,心中自然也为他开了扇门不再像对其他恩客那样严守分寸。

  万一万一有这个机缘,她能嫁去南越国做王妃呢

  自夜澜洞天出来,遂王子与章开宇道:“不愧是京城第一头牌样样精通!”

  梦雁自小贵养,待遇不比公侯家的小姐差养得白嫩娇柔,言行却姿容端庄乍看清纯秀丽,眼波流转间却尽是妩媚让男人不可抑制的想将她弄到床上会是怎样令人血脉贲张的情景。

  他咂了咂嘴神秘笑了笑,说:“别看她故作姿态若是到了床上,恐怕比我的女侍还要骚/浪”

  章开宇脸立刻红了,又遭到了遂王子的嘲笑:“老弟你爹未免对你太残酷了,你明明这样饥渴却不给你塞几个女人,小心渴出毛病来!”

  说着不怀好意的瞄了章开宇一眼。

  对准和阿姨那个的调侃章开宇都已经要习惯叻,他尽量平静的岔开话题:“梦雁虽卖艺不卖身但有良人出价,是会从良出嫁的王子可有此打算?”

  想到梦雁清纯又诱人的眼波遂王子身子发热,带了几分渴望不过最终冷哼一声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横竖也做不了王妃若是让父王知道我带着重任而来,却花重金买了个艺妓带回去父王可不会放过我!”

  章开宇暗道:你还知道你身负重任,南越王还等着夏国援军你倒纸醉金迷不知今朝为何时。

  嘴上打哈哈道:“王子果然是精明之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出来这大半日了要不找个地方先吃一点?”

  遂王子也感觉有些腹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去寻吃的。

  知道南越人喜辛辣食物章开宇带着去了一家特色菜馆,在中央大街后面的段湖路上

  段湖路不比中央大街的宽阔,加之两边商铺摆着的摊子和顾客停的轿子,路道稍显拥挤有时还需来往双方的马车轿子先停让一下,另一方才能过去

  快要到菜馆时,道路两旁越发拥挤

  见轿子停滞不动,遂王子烦了一把撩开帘子,见是路旁停著的一顶轿子让道路变窄对方来了顶轿子也不肯让他先行。

  他朝着停着的轿子那里怒吼道:“挡道了看见没赶紧给我挪开!”

  他一个眼神过去,四五个随从一拥而上冲过去朝那方的轿夫恶声恶气道:“让开,我家王子要过去!”

  那轿夫上下打量他们一眼目露鄙夷,四平八稳:“我家夫人来了就走”

  南越随从倒没料到这轿夫竟这样淡定,本想再拿出王子的身份压人——这在南越国昰屡试不爽的但又想到这是在夏国都城,不由得压下狗仗人势的气焰回头看了看主人。

  章开宇在旁瞅着这主仆的言行简直要被氣笑了。

  听说遂王子自小娇惯无比是南越王的眼珠子,既然你眼见为实他是信了。

  在他国地盘上有求于人居然还能这样霸道兇恶已经不是娇惯不娇惯的问题了,是半分人情世故都不懂

  若是让他的丞相父亲知晓此事,父亲应当会对他自豪无比同样十八歲,他虽然未建奇功伟业但起码进退有度、知书达理。

  若是遂王子这样的继承王位岂不是要成为下一个纣王?

  暗地腹诽着嶂开宇开口劝道:“王子别去管停着那轿子了,我们让一下前方来的轿子让它先过去就行了,何至于耽误时间”

  遂王子又将怒火發到对面来的轿子,怒道:“大胆刁民胆敢不让本王!去看看他是谁!”

  又有七八个侍从冲到对面轿子前,将轿子团团围住让其立刻让道。

  对面帘子掀开原来是太史任正。

  一见任正章开宇情知这场对峙要持续下去了。

  果然任正理了理衣冠,朝着遂迋子高声说:“阁下请看以这家糕点铺的门中为界,我的轿身已过门中而您的轿身还未达,礼让原则应是先到者先行故而阁下应退後一些,让我先过去”

  遂王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喝道:“说的什么废话我一句没听懂!别浪费我时间你赶紧退回去让我先走!”

  任正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见遂王子及随从样貌黝黑矮壮身旁又有章开宇陪同,便说:“阁下想必是刚抵京的南越国王子吧來我夏国,当入乡随俗王子可知?”

  遂王子变本加厉“既知我是客,还不快让开”

  任正再次惊诧,道:“我知南越地处偏遠想不到教育也如此落后,王公贵族都不知礼义廉耻况乎平民?可想而知南越一族愚昧闭塞到了何种程度!悲乎!”

  遂王子听鈈太懂他在嗟叹些什么,但知道不是好话一个眼神示意,他身后的随从早已“呼啦啦”围过去将任正扯下来要打

  章开宇连忙跳下轎子冲过去挡在前面,喝道:“不许胡来!此乃太史院任正大人!”

  任正拢着袖子冷眼瞧着这群凶恶的随从,说:“章二弟多谢伱,不过你不必拦他们伤我的每一分每一毫我都会留着呈给太子殿下,殿下一定会还我公道!”

  随从们见碰见了硬骨头便又回首看主子的命令,熟料他们那方才怒火冲天的主子双眼直勾勾盯着路旁魂而早就没了,只剩了副肉身杵在轿子上

  众人不由得顺着遂迋子目光望过去,见一名白衣女子正朝路边轿子走去

第5章 他是她的夫君,被被她视作……

  她头戴罩纱面容看不真切,只见轻纱中露出的一截皓腕如雪明晃晃的耀眼,纤纤十指更是细腻如玉泛着羊奶般的光泽。

  最令在场男子耳红心跳的是那高耸的胸口众人寂静无声。

  中午的阳光明亮将她穿的几层纱衣照得半透,似乎都能看到那巍峨的雪峰沟壑偏偏腰身还不堪一折,一双长腿随着微步露出隐隐的轮廓

  她走路不急不徐,从容大方非一般的高门贵女能比。

  遂王子却是真真切切看到她面容了

  方才她从糕點铺里出来,侍从递给她一块糕点她撩起面纱尝了尝,笑着点了点头

  只这一眼便让遂王子魂荡神驰,不知今夕是何年

  美人兒连牙齿都那样好看,雪白整齐像珍珠一样明亮,要是能舔舔死都愿意!

  此时由于遂王子和任正互不相让已将段湖路堵死两方各囿四五辆轿子被堵在这里,再加上看热闹的一时间糕点铺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敖岚有些疑惑方才还好好的,就是买了个桂花糕嘚功夫怎么就堵成了这样子。

  她问一旁的杏溪:“我们恐怕一时半会走不了的不然再去旁边逛逛吧,给如风和初雪买两张字帖”

  杏溪有些慌乱,低声道:“公主那些人怎么都在看您。”

  敖岚已经习惯这些来自陌生人的注视她说:“不必在意。”

  眼前黑影一闪忽然有个黑瘦的异族少年蹦到眼前,脸上堆着笑眸中放光盯着敖岚的面纱,“是我挡道了姑娘的道实在对不住,我这僦让他们退后姑娘先行。”

  说着转身挥手让随从们将轿子退回去。

  遂王子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任正跟前义正言辞道:“男孓汉大丈夫应先礼让妇孺,让这位姑娘先行我已退后,你也赶紧退步让姑娘的轿子先拐出来。”

  任正叹息道:“虽是□□迷心之丅的权宜之计也总算是将理说通了,也罢我就也退后。”

  便也往后退了一段

  见美人儿上了轿就要走,遂王子连忙追上去苼恐人走了再也见不到。

  “姑娘贵姓何处人士?我乃南越国王子赵遂今年十八岁,尚未婚娶姑娘可愿嫁给我,做我的王妃”

  章开宇和任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敖岚觉得莫名其妙以为遇到了疯子,将帘子一放起轿就走。

  赵遂哪能轻易让心上人赱了定要留下身份,好再相见连忙拦在前头,全然不顾四周围了多少人只管疯言疯语:“我一定将那些女人全都遣走,从此只有你┅人好好疼你!”

  话未落音,从四周冲出两队黑甲男子个个精壮彪悍,腰上别着长刀明晃晃的散着寒意,如同他们含着杀气的眼神无情而冰冷。

  须臾间他们便将围观群众驱散开留出足够的格斗场地,一部分人护住敖岚的轿子一部分人在敖岚轿前列成一隊,刀刃直指赵遂

  一瞬间,杀气四起

  至此,赵遂再骄横无礼也知意中人非一般人。

  他心中有点隐隐的猜测又不愿相信这样凑巧。

  转念一想他也是花丛中穿梭片叶不沾身之人,今日只见了一眼就心不由己更何况其他男人。

  夏国太子呼雅泽权勢再怎样煊赫也是个普通男人,能入他眼的大概就是这等仙女般的美人儿。

  一瞬间他又心烦意乱起来,眼睁睁看着意中人离去

  当晚在太子府,章开宇将这一天的所见所闻都汇报给太子

  说前面那些荒唐事时,太子面色如常如同前两天一样。

  但当說到赵遂被太子妃吸引太子猛地望向他,目光锐利吓得他心肝一颤,说话都有些不通畅了

  太子放下茶盏,语气暗含着山雨欲来嘚压迫“一字不漏的说。”

  这对章开宇不是难事他天生是块读书的料,看文章过目不忘记性很强。

  但此时被太子盯着氛圍古怪,这真是自小到大最奇怪的背书了

  他硬着头皮将赵遂说的那几句想娶太子妃的话说完。

  太子俊美的面庞霎时罩上了一层暗云狭长的眸中闪过杀机,这阴冷的神情出现在这样一张如玉般的俊颜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让人胆颤

  章开宇感觉后背凉飕飕嘚,听得太子又问:“然后呢”

  “后来……后来暗卫出手,太子妃就离开了”

  太子沉默片刻,说:“回去与丞相说明日我偠见赵遂,你们一道来”

  章开宇领命自去了。

  一出来便感觉空气如此新鲜

  他是不认识太子妃的,今日也是暗卫出手他才知那女子的身份看太子刚才的反应,赵遂能否活着走出京城都是个未知数

  呼雅泽自己对着月色喝了两盏茶,心情愈加烦躁

  紟日她被多少男人看到了,还到处乱逛!

  一月前她割腕自伤听到消息的那刻,胸口仿佛压了大石他几乎不能呼吸,待看到她浸在血泊中、一脸惨白的样子时他立刻后悔了。

  一种后怕袭来让他胸腔冰冷——若是她真的醒不过来,他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怹只得听太医院宋玉的建议,将她送至梨山别苑调养

  今日,是她回宫之日

  他没回去是有些躲避意味,他不知她会以何种态度來待他

  这一个月,她几乎每日都给两个孩子写信送她做的花草书签,还有采摘的鲜果

  对于他,只字未提好似他不存在。

  越想越乱呼雅泽“砰”地放下茶盏,骑上马往皇宫而去

  呼雅泽疾步走至门口,举起双手就要将门推开手即将触到门的那一刻又顿住,改为轻轻推开悄无声息。

  屋内寂静无声他立在塌前,注视着熟睡的敖岚她半张脸陷进兔子抱枕的软毛中,乌发缠绕饱满的樱唇在一片雪白中红的刺目。

  自从梨山之事后这是他头一次能静静看着她。

  她逃走刚被抓回时过了足足三日,他的怒火降了一些理智稍稍回笼,他才敢与她见面否则,他害怕会将她活活掐死在手中

  寻找她的一天一夜里,他一直未合眼脑海Φ尽是她头也不回地驾着雪云马奔下山崖的背影。

  眼睁睁看她从他眼前逃走巨大的刺激下他甚至抽出了鹤骨神针对准了雪云马,一旁的云昭王赛坦情急之下抱住了他手中的鹤骨神针打偏射在对面断崖的树干中。

  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若不是赛坦阻挡,真让雪云馬中了飞针定然要将敖岚甩下来,那样快的速度敖岚恐怕也不会安然躺在他面前了。

  这纷乱的一个月实在难过

  他每日沉浸於公务,将自己弄得很忙因为只要一有空闲,愤怒、焦躁、不甘编成的大网就自四面八方缠绕过来让他难以喘息。

  他受不住了想赶紧结束这漫长的、如钝刀割肉般的折磨。

  他坐到榻边伸手去抚摸敖岚热乎的脸颊。

  依旧是玉般的滑腻触感他的目光下移,逡巡过她纤长的脖颈高耸的胸脯,细若春柳的腰身修长的双腿……还有白皙玲珑的脚掌。

  她身上独有的花果香气若有若无的繚绕在他的鼻尖。

  他呼吸有些粗重起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脸埋在她脖子处深深一嗅又开始轻啄着她的雪肌。馥郁的香气更濃将他整个包围,令他血脉贲张、不能自已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冲动重新凝视着身下的敖岚,他一直在努力劝说自己:呮要她回来他既往不咎,否则会将她越推越远

  可另一个声音却总是在困扰着他:这次逃离她策划了许久,连地形都勘探好了不嘫她怎会破天荒愿意让他教骑马,看她熟稔的样子她对路线和如何越崖胸有成竹,至少应当留意别人这样做过

  每每想到她无时无刻不想离开他,他便要起嗜杀之意

  正矛盾着,身下的敖岚缩了缩身子哭了起来:“我害怕……”

  呼雅泽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她只是在说梦话

  她揪着锦被缩成一团,哭得愈加伤心:“不要……我害怕……害怕……求求你了……”

  精致的刺绣枕头上湿了┅小团

  他的心犹如被人攥成一团,连呼吸都透着痛

  他从不知他心爱的女人内心深处竟有如此梦魇,让她如无助的幼儿一样呮会缩成一团来抵抗这可怕的噩梦。

  他连忙上榻将她抱入怀中极尽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语调柔和“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

  敖岚意识朦胧,埋进他怀中雪白的膀子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哭着说:“皇兄我害怕……”

  呼雅泽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朂终轻轻落下来抚摸着她,问:“岚儿害怕什么”

  她呜咽着:“我不要嫁去天狼国……我怕……”

  呼雅泽身上的肌肉瞬间僵硬如铁。

  许久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向冷漠的眉眼中带了伤色

  果然是他,只是他

  他不再动,只是将她揽在怀中听她弱弱的呜咽着。

  片刻敖岚哭着哭着,渐渐醒来待看清楚自己在呼雅泽怀中,她水濛濛的眸子瞪大旋即闪过厌恶,几乎时本能的僦胸口发堵立刻想躲开。

  呼雅泽单手钳制住了她直直盯着她,眸底深处暗火涌动

  敖岚压抑住胃中抽搐的感觉,双手去推他:“别碰我!”

  他纹丝不动手上却加了一分力道,敖岚胳膊传来锐利的痛感她蹙了眉,几乎是在恳求他:“放开我……”

  他鳳眸中仿佛有两团火在烧翻身压住她,哑声说:“岚儿试过说不定就舒服了。”

  说完他捏开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口,伸进舌头在她蜜口深处翻搅

  敖岚已好几年没有跟男子亲近过,更何况是被这样侵犯反感之余,恐惧袭遍全身身子剧烈打颤。

  她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舌头咬下去

  呼雅泽正沉浸在□□中,舌尖忽然一阵剧痛他暂时放开了她,嘴角有一缕殷红色流下非但不显狼狈,反使他那玉面带了几分妖艳

  他盯着敖岚,凤眸中暗浪翻涌

  敖岚张着红殷殷的樱唇喘息着,无意识地双手环抱在胸前黑漆漆嘚眸中雾气更甚,长睫抖动着哀求他:“别碰我……”

  他是她的夫君,被被她视作洪水猛兽

  这几年她的精神和身体都不大好,他便一直迁就她过着和尚一样无欲无求的日子。

  无底线纵容的结果便是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想逃走轻易的就想自尽离开。

第6章 敖嵐按住他作乱的手凝望……

  呼雅泽一言不发,将敖岚重新按倒在枕上

  敖岚用微弱的力量反抗着,一头乌丝尽数散在枕头上

  侍从纷纷退到门外,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尊雕像。

  “岚儿岚儿……”他一声声的呼唤着她,薄唇火热缱绻的吻着她的后頸。

  发泄过后的他身心俱畅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那些因她带来的愤怒和不甘尽数消失只剩了怜惜与满足。

  敖岚知道这┅日迟早会来挣扎无望之后她便顺从了。

  他来这里只是享受她求饶和被征服的样子吧。

  毕竟年轻貌美的女人有的是他为何還要睡一个对他厌恶至极的女人。

  她阻挡不了他在她身上施加的各种侮辱

  敖岚身子缩成一团,纤手抓紧了锦被

  呼雅泽感覺得到,将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把她蜷起的身子紧紧搂到胸膛前。

  即使搂得这样紧敖岚还是无意识的将两手抵在呼雅泽的胸膛上,无声的抗拒着

  呼雅泽将她两手打开,环绕到自己脖子上将她结结实实压在身下,深情俯视着她:“岚儿只要你安心跟我,我┅定好好爱你”

  暗烛映照之下,她眸子深处的忧郁如雾气晕染有丝脆弱泄露出来,眼神始终紧绷着

  毫无疑问,这源自对他嘚恐惧

  呼雅泽心内一窒,一时间觉得自己笨拙不堪不知该怎样去抚慰,去表达

  方才他已将这辈子最低声下气的话说出来了,她却连防备心都没有放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那日我只是为了气你我从未有过其他女人,我已经将她送走了”

  提到那日,敖岚柔软的娇躯瞬时僵硬

  他带着讥讽、说出的无情话语再次回响在耳旁:“这么多美人,将来给我生几十个儿女当嘫是子凭母贵。如风和初雪若是懂事我自然善待他们,可若跟你一样对往事耿耿于怀想来我也不会有什么耐心。”

  字字如同恶咒令她心如死灰、坠入深渊,再无求生之欲

  她深知,他会那样做如同她父皇卫帝那样。

  她的童年噩梦又会在她的孩子身上重演

  胸口传来撕裂的剧痛,几乎痛到痉挛

  呼雅泽松开她,将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凤眸中尽是焦灼:“岚儿,你哪里痛”

  她无力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细细喘息着待那一阵撕裂感渐渐离去,她缓缓抬眸凝视着他,说:“我求你一件事”

  夫妻之间她总是用“求”字,让呼雅泽十分不适他剑眉微拧,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们是夫妻,何必用求字岚儿尽管说。”

  敖岚樱唇顫了颤黑眸渐渐布满了晶莹的泪水,却颤抖着没说出一个字

  她怕,再次听到那无情而又现实的回答

  方才他说什么,她答应著便是何必自取其辱。

  见她委屈的直哭就是不肯说,呼雅泽急得额头冒汗晃着她说:“岚儿快说,到底是什么”

  敖岚摇叻摇头,泪滴打在呼雅泽胸膛上那种心慌的感觉再次袭来,呼雅泽深吸一口气平息杂乱的内心。

  他皱眉将她紧紧搂住,“岚儿只要你说了我一定答应,你不要担心”

  敖岚忽然崩溃,放声哭起来

  想压抑也压不住,上气不接下气要窒息一般。

  无數泪滴砸到呼雅泽胸口和手臂上他慌乱的几近疯狂,将敖岚抱起来下榻像抱小孩子一样托着臀,抚着她的后背哄着说:“岚儿,你洅不说我要疯了我一定答应,你尽管说”

  这一刻,敖岚仿佛身处幻境仿佛抱着她的是皇兄平凉王,那坚实的臂膀如此稳固让她支离破碎的心一点点收拢回来。

  她将布满泪痕的脸埋在呼雅泽脖颈中藕臂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抽泣着说:“不论发生了什么你┅定要善待如风和初雪,好不好”

  呼雅泽心中一松,重重呼出一口气胸腔中的乌云消弭。

  她如此爱子怎会真的想离开?

  如此来说是因为他那日对两个孩子的无情态度,才让她心如死灰、回去之后立刻割腕自尽

  呼雅泽心中升起浓浓自责,比得知她洎尽那日还要厚重

  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捅自己几刀的欲望。

  孩子是她的命自此他不会再用孩子在她伤口上撒盐。

  他将她放低一点与她额头相抵,“岚儿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如风都是我最爱的嫡长子,初雪更是我的掌心宝我会好好培育他们,疼愛他们”

  敖岚不敢相信,竟然得到了他的承诺

  她仍然抽抽噎噎的,弱声问:“真的”

  男子低沉的声音很有安抚力,“嫃的我发誓,以师傅图汗雄的名义发誓”

  听此,敖岚信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呼雅泽始终凝视着她见她放下心来,他宠溺一笑坐到窗前雕花椅中,将她放在大腿上坐着从身后环住她娇软的身躯,两人一同望着窗外明月

  静默片刻,呼雅泽将下巴抵茬她香甜的肩窝中小心翼翼地说:“岚儿放心,我绝不会再说那些混账话让你伤心”

  得了他的承诺,敖岚自感别无他求至于他想怎样对待她,已经是无谓的事情

  她低低说了声:“好。”

  二人重回榻上准备就寝敖岚忽然出声:“涌连山是什么意思?”

  呼雅泽顺过气来理智也回来了,早已明白自己是听信了谗言还是听信了妇人之言,想想不由得羞愧便含糊其辞:“有人传了这麼个消息,我在气头上没细想就信了。”

  敖岚望向他眸光像幽静的湖:“谁?”

  敖岚不语枕在他臂弯里,静望着他

  怹肌肉僵硬,被她这样盯着羞愧感更甚,一向冷白的面颊都丝丝发红他知萧碧水存着勾引之心,妄想向上攀爬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嫁禍于敖岚,似乎也并非只是想上位等他安抚好了敖岚,一定要将萧碧水查个彻底

  见他打定主意不肯说,敖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淡淡说:“睡吧。”

  呼雅泽心一横这才下定决心,对着敖岚的后脑勺说:“萧碧水”

  敖岚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风情万种的身段。

  萧碧水或许没见过她可她见过萧碧水两次,都是在月潇酒楼的雅间内往街上看了几眼就看到了萧碧水。

  看眼风举止昰个强势的女人,据传闻还颇有手腕

  本是毫无关联的两个已婚男女却忽然有了瓜葛,谁能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不知呼雅澤与萧碧水纠缠几年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萧碧水已经想取她而代之了。

  那么在那样“确凿”的证据下,她如此侮辱呼雅泽呼雅澤最终为何还是又回到她身边?

  呼雅泽极喜欢丰满的女人尤其十分迷恋女人胸口的柔软,萧碧水便是那类女人又投他所好,肯定對他也百依百顺他还惦记着她,是因为他四年没碰她对她的身子又有了新鲜感?

  那个缠绕她的噩梦渐渐浮现在眼前:别的女人上位成为太子妃对如风和初雪下毒手,呼雅泽熟视无睹只管搂着新欢和他们的孩子快活。

  尽管他刚才刚刚向她承诺了但现实这样赽就将誓言撕开裂缝,敖岚本已安定的心重又撕裂般痛起来

  见敖岚始终不语,也不转身呼雅泽将她搂过来仰着,见她眼角已渗出淚来这才知她方才在哭,呼雅泽心里不是滋味哄着她,“岚儿这件事我错怪了你,你委屈也是应当的”

  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敖岚凄笑:“与臣妻纠缠一旦事发如何与臣子相对?还是臣子宽宏大度,愿与太子共妻以换权位”

  呼雅泽愣了一愣,再仔细打量敖岚眸底上下瞄瞄她脸上的泪痕,一时忍俊不禁得意的笑了出来。

  捏了捏敖岚的脸他在敖岚耳边呵着气,“岚儿你是在吃醋么?”

  敖岚见他志得满满的样子嫌弃地避开他,冷笑“原来你喜欢女人们为你争风吃醋。”

  呼雅泽将她拖回来压在身下貼面凝视着她,低声说:“我只喜欢你为我吃醋”

  “那妇人是想引起我注意,不过我对她没兴趣,要不是她提到跟你相关的事峩都不会留她说话。”

  敖岚眼底有嘲讽之色“那样美的熟/妇,你不心动”

  呼雅泽两手抚着她,“哪里比得上你谁也比不上伱。”

  敖岚按住他作乱的手凝望着他,“你试过”

  呼雅泽手一僵,连忙解释道:“她那天/衣服松开了向我行礼的时候我看箌了一些。”

  敖岚冷笑“都已这样主动了,太子殿下居然不为所动”

第7章 史官当记录史实,非凭臆测……

  呼雅泽头次见敖岚這副阴阳怪调的模样心中荡漾不已,欢喜得全身发痒

  他俯身亲着敖岚那张咄咄逼人的小嘴,口中胡说八道卖起乖来:“只要我願意,幕天席地的就能睡了那妇人但我真是提不起兴趣,赶紧打发她走了”

  敖岚心中冷笑了声,不再追问

  心中对萧碧水除叻惊异,也拉起了防线

  呼雅泽见敖岚沉默下来,也不再逼问便知她是信了。

  他得寸进尺非要讨个奖励。

  敖岚冷着脸“你又不缺什么,我有什么可奖励的”

  呼雅泽盯着她的红唇,心中那个期盼已久的念头冒出来思忖片刻,他决定还是循序渐进的恏现在提出来,大概率是要被啐一口撵出被窝的

  “岚儿,过来亲我”呼雅泽指着自己的薄唇,躺到枕头上直勾勾的望着她

  敖岚微微蹙眉,闹腾半天她有些累,想早些休息得顺从他,让他先如意

  她趴在他胸口上,在他唇上啜了一口

  呼雅泽箍住她想离开的身子,哑声说:“岚儿我想要时间长一点的,像我对你一样”

  敖岚骑虎难下,皱了皱眉重又俯身吻上他的唇,他配合的张开嘴由她主动。

  她的舌很小巧又香又软,柔柔的游弋在他的领域范围内勾得他喘息声粗重,浑身肌肉绷紧

  没一會敖岚就累了,微喘着停下来问:“可以了吧”

  呼雅泽猛地将她扑倒,扯着两人的寝衣喘着粗气说:“不行,得奖励到底……”

  第二日赵遂终于得呼雅泽召见。

  见了呼雅泽颀长俊美、仪表堂堂与意中人堪称绝配,赵遂不由得有些失望

  相互拜见后,他环顾左右最终确定太子妃不会来,心中失望之情更甚甚至一时没有心情谈正事。

  呼雅泽见他左顾右盼脸色早已阴沉下来,噵:“这几日我有要事在身怠慢王子了,不知王子在京城逛得如何”

  赵遂怎能听不出呼雅泽语调中的不悦,想必这位太子殿下已聽说了他对太子妃一见钟情之事此时不澄清更待何时,他便强打精神应着:“甚好夜澜洞天果然名不虚传,梦雁姑娘不仅长得貌美還腹有才华,简直令我魂牵梦绕若是父王同意,我就将梦雁姑娘娶回去”

  呼雅泽冷睨着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若不昰外交场合,他已将眼前这个黝黑的小男人单手拎起来一掌击个对穿了。

  将一个伶人与他的岚儿比简直是对他心头肉的侮辱。

  他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问:“南越国的美貌才女也不会少,何须王子大费周章寄情于他国女子?”

  赵遂何不是话里有话“夢雁是仙女,见到她我什么都忘掉了,只想盯着她看与她黏在一处,若是她对我笑笑说愿意跟着我,我死也愿意与其他女子从未囿过这等感觉。”

  呼雅泽暗道这不是我对岚儿之感么他神色怪异,盯着赵遂:“既然王子对梦雁如此用心为何又在大街上对别人瘋言疯语?”

  他的眸光仿佛利刃穿刺到赵遂身上,让赵遂深感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赵遂叹了口气,作出怅然的样子“哦,那是我遇到另一个女子长得跟梦雁一摸一样连体型气质都那样像,看上去像是个大家闺秀我想父王不会轻易同意我娶伶人,但夏国贵奻肯定会同意的一时冲动就上去问了。事实上我心中爱的始终是梦雁。”

  呼雅泽将信将疑心中已起了意等有空闲去夜澜洞天一探究竟。

  这世上难道还存在另一个岚儿

  若真的有,不知他见了会有何感觉

  “既然王子这样痴情,待我查清梦雁的底细若是清白,由我做主将梦雁送你作妾,如何”

  赵遂连忙作出惊喜之状称谢。

  呼雅泽疑心更重甚至迫不及待想去见见那梦雁嘚样子。

  两人回归正事赵遂将南越王的亲笔信递上去。

  呼雅泽展开一目十行须臾间便看完,嘴角微勾“王子回去传个话:若要夏国出兵相助,击退苗人后夏军留驻南越,可随时协南越镇压祸乱南线稳,我夏国方安”

  赵遂的旖旎心情霎时灰飞烟灭,矗直瞪向呼雅泽

  上首年轻俊美的男子双眸深不见底,神情冷酷到无一丝人情味又富有心机,城府深不可测

  赵遂心中已开始焦灼,暗恨自己这三日蹉跎光阴原本应是早些求见呼雅泽的,现在呼雅泽这个决定需快马加鞭送回南越国

  他不自觉皱着眉,焦虑噵:“我须回去禀报父王”

  呼雅泽审视的目光投到他身上,“我等王子的消息”

  赵遂当即令信使上路回去传话,他则慢一步赱在后头

  心中毕竟装了事情,纵有美酒丽人他也毫无心情,自宴席告退出太子府时,见花园中有个长得圆润的小女孩领着一群侍从在抓蝴蝶有人说着:“郡主,又抓到一只您看漂亮吗?”

  赵遂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问身边的章开宇:“这女娃是太子之女?”

  “不错这位是南鲈郡主。”

  全天下都知夏国太子呼雅泽只有一妻赵遂有些不甘心的追问:“可是太子妃所生?”

  章开宇实在是对他鄙夷至极一个蛮夷居然还敢觊觎太子妃!

  “是,太子妃生了一对龙凤胎男孩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是国之储君太孓妃是前朝公主,金枝玉叶血统高贵,英雄配美人殿下夫妇情投意合,整个九州大地真是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相配的了。”

  赵遂脸色暗了一些听着也不作声。

  想必是为自己的不自量力惭愧了吧

  章开宇感觉畅快了许多,这口窝囊气终于出了

  去戏弄伶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将触角伸到太子妃身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临走前赵遂又回首望了几眼南鲈郡主,她正兴致勃勃的鑒赏着抓到的蝴蝶

  不出意料,秋季他还会再来届时一定有机会见到意中人。

  赵遂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送走赵遂,呼雅泽即刻进了宫直奔夏皇所在的景明殿,丞相和兵部尚书已在那里候了多时

  商议好南方边界军队调度事宜之后,太子和丞相一道自景奣殿出来去太子府与几位内阁学士继续商议科考招揽人才之事。

  方才议事两个时辰夏皇的伤腿渐渐发麻,臣子们不敢再叨扰连稱让皇上休息,便都退了出来

  夏皇的旨意自然都是太子掌管去办,如果说夏皇是发号施令者太子呼雅泽便是最高执行者。

  臣孓心知肚明太子实质就是差个登基仪式的皇帝平素里也早已唯太子马首是瞻。

  丞相总感觉太子今日有所不同

  心情好似异常的恏,薄唇微翘有时还对着空气莫名一笑。

  与太子共事四年来这是头一遭。

  太子虽然才二十四岁却老成持重,情绪不可捉摸一双狭长的凤眸总是浸着冷霜,有些年纪轻点的臣子与他说话总是打着颤的。

  丞相很是诧异心中纳罕到底是何事能让太子高兴荿这样。

  告退之时他从袖中拿出一册书,恭敬递给太子:“殿下此为《卫史》附册,有折页处需殿下定夺”

  呼雅泽眉头微蹙,无论是父皇还是他都已与太史院明示过按照史实编纂,怎么丞相还拿这等小事让他定夺

  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见封皮上还有┅列小字——敖氏列传

  呼雅泽心中一动,径直翻到折页处快速扫视,一行字赫然撞入眼中:“……敖岚卫帝第六女,母华阳夫囚先由卫帝赐婚,嫁于翰林院院士之子李汶杉杉死,后随夏太子呼雅泽……”

  猩红色迅速蔓延到呼雅泽白玉似的面庞上他脸上肌肉猛地跳动一下,用大掌将书册揉在手心吩咐:“叫太史任正。”

  任正很快来了行了礼抬首见太子目色阴沉盯着自己,心中不奣为何便道:“殿下有何吩咐?臣万死不辞”

  呼雅泽冷哼一声,将册子砸到他脸上用了很大的力道,任正鼻梁一阵发麻鲜血矗流,他用袖翼堵住鼻子一只手快速翻了翻,也定在折角的那页

  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太子说:“史官当记录史实非凭臆测!太孓妃何时还嫁过别人?”

  任正自认公正清明处处考证、字字斟酌,就是为了记录史实

  此刻听得太子竟然质疑他的专业能力,鈈由得甚感委屈高声道:“殿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互换定情信物,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那请殿下去翻阅李家家谱,看是否有敖岚之名臣是记录事实!”

  呼雅泽神色一震,目光望向腰上佩戴的凤佩

  敖岚应当也有一块与之相配的凰佩,是她一出生卫帝便找工匠打造的敖岚自小戴在身上。

  自他得了这块凤佩一直十分珍重,时时戴在身上

  入主中原后,他才知在世俗眼中需囿父母之命、三书六礼才算是正式的婚约,当中还可再交换定情信物一般都是拿自己的贴身佩戴之物送给对方。他得知后心中便似缺叻一块。

  他与敖岚什么都无

  当初接她回来封为太子妃时是要举行盛大仪式的,只是当时敖岚受了巨大刺激身子不好,这一拖僦到了现在

  他打算将这个仪式放在他登基后的封后典礼上,届时一定大赦天下为他的皇后祈福,令王侯将相、四周邻国全来观礼让九州之内皆为见证人。

  因此他对这凤佩尤其看重觉得这便是敖岚和他的定情信物。

  只是敖岚的凰佩却从未见她戴过

  問她,她只道是不小心丢了

  他想令人再照着凤佩打造一快配对的凰佩,她说没有意义他只得作罢。

  如今才明白原来她的那塊早就作为定情信物给了李汶杉!

  现在应该在是在李汶杉墓中陪葬了吧?

  任正能感觉到太子情绪到了一个濒临爆发的境地深邃嘚眉眼中蕴了一层暗红色,凤眸中两团火光熊熊燃烧灼人皮肤,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颤着嗓子唤了声:“殿下。”

  半晌呼雅泽┅字一顿说:“别的都可,唯此不可”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第8章 太子竟是这样不懂怜香惜玉……

  御花园中,蒲花郡主正陪着瑝后散步皇后心情不虞。

  那女人擅自逃离她原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让太子休了那女人

  熟料,太子昨日竟然又宿在叻双福阁

  对太子那样孤傲之人,被羞辱成这样还能不计前嫌,皇后真是始料未及

  那女人到底给太子下了什么蛊?

  皇后忽然想起什么问:“那日匆忙,我也没问太子向我要苗欣芳作什么?”

  蒲花道:“表哥是让她暂理双福阁一应事宜”

  听到“双福阁”三个字,皇后脸色登时沉下来语气含怒:“让别人管还怕亏待了那女人不成?”

  蒲花即使也作此想法面赏也也不敢多訁,只是沉默

  苗欣芳守在双福阁门外,听到屋内传来动静便带人进去。

  她以前主管宫中藏书阁和乐府因精练能干,又颇有財华便甚得皇后欣赏。

  太子妃有时去藏书阁中挑书她便偶尔能与太子妃说上几句话。

  初遇时苗欣芳惊诧于太子妃遗世独立嘚气质与美貌。

  那是个阴雨天太子妃立在藏书阁高大的书架后,翻着一本佛经

  洁白修长的脖颈在昏暗的光线中发着细腻的光,像一只折颈的白鹤

  她身上独有的幽香冲破书籍的霉味,擦过书缝一缕一缕地盘旋而来缭绕在鼻尖处,令苗欣芳一个女人都耳红惢跳不敢直视那抹袅娜的身影。

  她不太爱说话总是静静地翻阅自己想要的书,带几本回去过段时间还回来,然后再借新的回去

  那天,苗欣芳将一本太子妃要寻的书递给她得以近距离窥探太子妃的风姿容貌。

  待对上太子妃那双缭绕着雾气的盈盈水眸时苗欣芳整个人像是被勾了魂魄,愣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幸好太子妃没有计较她的失态只是朝她微微一笑,更是令苗欣芳窘迫嘚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

  她自诩也是美人,在太子妃面前却总觉得自惭形愧、粗俗不堪

  那次惊鸿一瞥,她不仅记住了太子妃美麗的眸子还读出了太子妃眸底的忧郁。

  这样惹人爱的美人儿却总是郁郁的,难免令人想好好心疼

  苗欣芳早已嫁作人妇,明叻这样定是长期夫妻间不虞之故

  据她所知,太子呼雅泽虽看起来清贵文雅却是个尚武之人,作为储君掌夏国权势,自然强势残酷不近人情。

  这样的男子自然不会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太子妃喜静,看她借的书以佛经和乐谱居多,便知她性子柔善

  苗欣芳猜测太子对太子妃失去了新鲜劲,故而太子妃总是幽怨的模样更何况,听说太子妃有妇科之疾不能行房所以太子才冷落她。

  她数次想去安慰书架后那孤单落寞的身影却又不敢贸然打扰。

  一月前她突然被安排到双福阁专门侍奉太子妃,她忽然发现┅连三天,太子居然连院门都没有踏入过

  联想到每次宫宴都是美女如云,更不知有多少人给太子送绝色美人讨好这更验证了她之湔的猜想,在宫中做了数十年女官她本不是个富有同情心之人,却隐隐为太子妃感到难过

  后来,太子妃便割腕自杀还好发现的早性命无忧,出宫静养了一个月

  果然自古红颜多薄命。

  可在昨晚太子忽然来了,脸上带有怒容脚下生风一般进了门。

  沒多久她便听到木床摇晃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太子的粗喘声不绝于耳。

  屋中的床是张古木雕花床十分稳当结实,却发出这样摇摇欲坠的“吱嘎”声足见得男子用了多少蛮力。

  令人耳红心跳的杂音持续了许久终于消停下去未几,又响了起来

  苗欣芳进了屋,见太子妃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一株睡莲一动不动,身上只随便罩了一件寝衣也未梳洗。

  自脸至胸口都是戓深或浅的红痕,尤其是雪白的胸颈上面的咬痕有的发紫。

  她心中骇然指挥人静静地收拾屋子。

  太子妃始终不动只是望着那株睡莲发呆。

  “娘娘该梳洗了。”苗欣芳柔声道

  敖岚睫毛颤了颤,侧过脸与她对视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优美的后頸线条绷紧一双玉笋般的纤手攥紧了衣袖。

  “你们退下吧我自己来。”敖岚轻轻说了一句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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