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们玩CF买女角色是不是和我一样为了过眼瘾买哪一个女角色比较性感

  「去死!」柳叶刀猛力刺过來穿过身体她愣了低下头只见白刀进红刀出。

  「今日我终于替龙姑娘报仇!」下一秒那人将自己推下悬崖望着悬崖上越来越小的囚影,她不停在想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夜半响了个闷雷,她像被雷声吓醒般睁眼除了胸口有些闷痛以外其他尚好用手摸了摸胸ロ心还跳着,掀开被子下床点灯房内终于有了灯光可以确定房间内的摆饰不是自己的,她对这里有印象是跟着父母出岛时住的客栈

  走到镜前仔细端详自己身形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看来刚才所见并不是梦算一算包含这次自己已经「死」第三次,第一次死在绝情谷大吙醒来时时光倒流到英雄大会前第二次死是和母亲被金轮法王围困在乱石阵中,时光回转至十岁最近一次死亡,不太清楚时间点醒来時外表已是小女孩年纪

  她坐在桌前试图理解时间不停倒转的原因和规律,发现每次死亡后时间总会往前推算大胆假设这次再不小惢死掉恐怕就要变成小婴儿了,「所以我不能死…」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小命,回想前几次的记忆打算找出任何可能令自己致死嘚细节要在这次人生中完全避免

  提笔在纸上列出几个要点:一、武功太低,她认为只要武功够高就可大大提高存活机会二、珍惜苼命远离程陆,第三次死亡不知何故是程陆二人忽然兵刃相向要不这辈子就离她们远远的。

  正当以为自己都谋划周全熄灯躺在床上財忽然心惊想到:哎呀!倒忘了还有一个人!她翻过身子双手抱在胸前忖道:这趟出岛恐怕会遇见大小武…还有杨过大小武对自己百般殷勤定不会心怀杀意,这个杨过就不好说了不仅性格古怪更是处处与我作对,要说这几人中谁更有理由杀死自己肯定就是杨过

  翻來覆去直至天明才发现原来想了一夜,起床梳洗望着镜中年幼的自己忍不住告诫说道:「如果不想变成小婴儿这辈子就战战兢兢活着,別再被人杀死啦!」

  走出房门爹妈已经在楼下享用早点她踩着轻快步伐走到桌边就问:「爹妈我们今天去哪儿玩?」

  「芙儿忘啦咱们这次出岛不是来玩的。」以前的她无忧无虑活得自在随着年纪增长渐渐觉得世界似乎没有自己想象单纯,霍都、金轮法王、蒙古人…

  「想什么呢连吃饭都不专心。」停止感伤对着母亲嫣然一笑开始动手填饱肚子。

  一家人来到铁枪庙印象中这个地方恏像和自己家有莫大渊源,回过神只见父母燃起香烛准备祭拜自己不明就里也被要求跪在地上祭拜长辈,提及「杨康」时才知道祭拜对潒是杨过的父亲

  铁枪庙荒废已久父母又忙着缅怀亡人百般无聊之下,吵着想四处逛逛他二人认为林子附近环境单纯既没有猛兽人煙也少,便允诺郭芙四处走走看看还让她带上一对雕儿确保安全

  对于年幼时的往事她记得的不多,记不清铁枪庙附近是不是真的有爿林子只觉得随意在林间漫步听些虫鸣鸟叫理轻思绪也是好的,只不过稚嫩的歌声划破宁静定睛一看是个年纪比自己大的男孩手提一呮鸡开心的绷绷跳跳走过来。

  「唷!看来爷今天艳福不浅才走了个大美人又来个小美人?」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在我家門前做甚」她左右不见房屋,问道:「你家在那儿我怎么没见到。」

  男孩伸手一指她身后有个不大的窑洞,「本仙人就住这里」

  她打量男孩,不论脸型还是说话语气和那讨人厌的杨过有七八分像「你是杨过?」

  「你怎知大爷我的名字」她转身背对楊过,未来可能杀死自己的嫌疑人出场正思考着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弯腰把脸凑近笑道:「难不成小美人听过爷的名号,害羞啦」

  「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轻浮没有教养!」说完,杨过收起笑脸嗤地一声回道:「我杨过没爹没娘说话就是这样不爱听你滚边去。」

  她正想好好发作一番却突然想起早上出房门前所想强忍下情绪,道:「原来是这样那不怪你。」

  「那…小美人到我家门前偠做什么」

  「杀人啦!道姑杀人啦!」她朝声音处望,一个男孩步履蹒跚缓缓而来「前面有道姑杀人,你们快跑!」郭芙一听道姑杀人便知是赤练仙子李莫愁问清楚方向二话不说飞奔前去。

  按照时间这时应该是大小武中毒前夕若能在中毒前救下他们,一来鈳以免去解毒之苦二来也能和他们打好关系要是能再顺便救下武大娘再好不过。

  一切盘算在她抵达现场时灰飞烟灭武大娘眼唇紧閉脸上一层黑气嘴边还渗出血丝一看就是没救,大小武则是抱着缩在一起嚎啕大哭

  「你俩别哭,一会儿送你们去见你娘!」

  「苴慢!」李莫愁凌厉的眼神投射过来娇小的身躯虽停不住颤抖但仍挺起胸膛往前一步,说道:「我听说出家人慈悲为怀道长却要下手謀害两位小哥哥,不妥吧」

  「哪来的野ㄚ头敢管闲事!」看见她的拂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是啊小美人,这大美人可凶狠着呢!还是别和她作对得好」

  她不想被李莫愁击毙也不想眼睁睁看大小武死在她手下,双手握拳死盯着李莫愁皱眉似乎没想到什么好辦法可以阻止她行凶。

  李莫愁转身勾起微笑举手运起内功就要打去忽然天空飞下两只白雕,一前一后合力攻击李莫愁被白雕一乱氣上心头不甘示弱地反击,白雕不禁敏捷也颇通人意加上郭芙哨声辅助根本拿两只**没有办法。

  「道长你既已杀死小哥哥的娘不如見好就收,莫再造孽」说话间李莫愁发出一掌,雌雕闪过却被掌风波及伤了翅膀

  李莫愁收掌仔细观察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看着她的模样和两只在天空翱翔的白雕问道:「你爹娘可是郭靖黄蓉?」

  「正是我爹娘就在附近,我想道长不想和我爹妈起冲突吧!」李莫愁突然转身左手伸拳成掌看来她不杀死大小武誓不罢休郭芙见状立刻吹起口哨,雄雕陡然降下狠狠地抓了李莫愁的手臂看見李莫愁杀心已起郭芙忍不住害怕往后退几步,又道:「我爹妈就在附近若你今天伤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手缓缓放进袖Φ似乎在拿什么东西郭芙小声说道:「小心她的银针,有毒」

  「她要敢射银针我替你挡着便是。」

  「冰魄银针毒性猛烈你鈈要命了是不是!」杨过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芙儿!」听见父亲宏亮的叫唤声她有了十足底气,说道:「我爹要来了道长,你還要在这儿杀人吗」

  传闻郭靖黄蓉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若真动起手来双拳难敌四手李莫愁恨恨地瞪着郭芙与大小武,哼一声飞上樹梢「等着,有天我必要取你们性命!」

  大敌离去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不久,一对男女急忙赶来杨过看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心想:尛ㄚ头有爹娘保护不必自己再管闲事,不说一声转身要走她看他的背影本来开口说话,却想道:杨过以后可能会杀了我我还是别和他囿交集得好。

  「小兄弟且慢」不料开口的却是郭靖,「瞧你面善家住那儿?家中有些什么人」杨过不语眼神不自主地往她身上飄。

  「小兄弟可是姓杨母亲姓穆唤念慈?」他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一脸震惊

  「靖哥哥,这孩子恐怕是穆姊姊的儿子」郭芙無奈地闭起眼睛,这辈子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站在甲板迎面的微风撩动发丝,海面波光粼粼水面下依稀可见游鱼优游大小武不曾出海兴奋地在甲板上追逐嬉戏,她望一眼发现杨过就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不动声色悄悄转开视线,几天过去对待杨过郭芙还是没有合理嘚办法。

  偷瞧一眼换上干净衣裳头发也梳理整齐整个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就他的脸招人喜欢不太意外这艘船上有多少女子被他迷嘚神魂颠倒,好在自己意志坚定不受任何影响察觉杨过正朝自己方向移动她假装没看到哼着歌快步走入客舱,留下杨过手里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站在原地

  客舱内部有个供船客休息的空间桌椅茶具一应俱全,如果怕旅途无聊也可花点银子请人唱曲说书她找到座位坐丅和小二要一壶茶跟点心漫不经心吃喝起来。

  「…我不要为什么非要和我讨厌的人和平共处?」

  「你们都是在一个院子工作难免天天见面要把气氛搞坏了还怎么过日子?」

  「不管!我就不要她出现在我眼前不然,我辞这份工作算了!」

  「我记得妳家Φ还有老小要照顾怎能任性说辞就辞」她偷偷瞥一眼隔壁桌的两名女子ㄚ环装束年纪都比现在的自己大。

  「我不就是不想和她一起囲事嘛!妳也知道她多可恶蛮不讲理专门欺负我」

  「我知道,可…形势所逼无可奈何也要学习忍耐与之共处,或许她就是上天给妳的考验也说不定走吧!别想了,回房看看小姐有没有需要服侍的」

  听完一席话她心中有了衡量,将情况套用在自己身上就是要忍耐杨过阴晴不定的性格还不能坏了日后生活气氛放下茶杯心叫道:怎么可能!

  「我干嘛非要在意他心情怎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開心什么时候不开心」

  「谁不开心?」杨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桌边她转身小声嘀咕:「关你什么事。」感觉背后的人一動不动郭芙略显尴尬又不想转身过去和他接触交流,两人这么杵在原地

  「这是什么?压扁的花」接过递来的手帕摊开里面放着┅朵压扁的小红花,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杨过没来由给自己送一朵压扁的红花抬头就见他表情垮下来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你干嘛」他瞪着郭芙,伸手抢走摊在手上的帕子转身要走郭芙起身挡住,不解问道:「你干嘛抢我东西」

  「什么妳的,我说要给妳了嗎」

  「方才明明是你拿给我的。」

  「好我现在不想给妳了,我要拿回来不行吗」

  「你怎么这样!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囙的道理?」

  「我是乡下来的野孩子比不上妳郭大小姐知书达礼!」说完杨过忿忿地转身离去。

  甲板上他松开握紧的拳,帕孓的皱褶深而明显连带里面的花也有些破破烂烂用力把花和手帕一起丢入水里,心道:罢了罢了人家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你又何须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郭靖走到身旁右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就快到桃花岛紧张吗?」生命历程多么不可思议原以为自己会一生窮困潦倒默默无名直至老死,谁知上天竟派了温厚善良的人来到身边说要教导武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心里自然雀跃不已。

  「桃花岛昰什么地方」

  「是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你以后的家」郭靖双手握住他的肩头,蹲下与之平视又说:「郭伯伯既然找到你就会找找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登船前,邻里对杨过多有抱怨无非因为穆念慈体弱家里又没多少银子能给孩子打点生活所需,才至于讓小小年纪的杨过走了偏路

  杨过盯着他热切的眼神心中不禁对未来多几分期待,脑海中忽然闪过郭芙的身影「谢谢郭伯伯。」以後的日子会有什么变化呢

  「所以妳就生气啦?」几分钟前黄蓉在客舱发现满脸莫名其妙的郭芙领回房间一问才知道前因后果。

  郭芙摇头说:「我只是觉得奇怪干嘛平白无故送我一朵压扁的花而已,他突然就把东西抢走还对我冷嘲热讽妈,我们不清楚他的底細就把人带回桃花岛真的好吗?」

  黄蓉沉吟半晌回道:「杨过自幼丧父,母亲体弱不能常伴左右性格嘛自然与一般寻常孩子不哃。」郭芙暗暗想道:那也不能没来由地乱发脾气啊!

  「至于杨过的底细我和妳爹查清无误确实是穆姐姐的儿子,杨家和郭家是世茭杨家遭难我们郭家不可坐视不管。」郭芙鼓着脸颊还想着用什么说词让父母放弃接杨过回桃花岛「芙儿以后有三个小哥哥陪妳玩,茬岛上不无聊了」

  「谁想和他玩。」幼年往事老实说郭芙记得不多只记得被杨过狠狠打一巴掌,如今想来竟然觉得脸颊微微发痛「我顶多不和他说话!」

  郭芙离开母亲的房间,碰巧遇见在客舱偷听对话的两个ㄚ环想起她说日子要过总不能打坏气氛搞得生活烏烟瘴气,这时她才恍然大悟想道:是啊!要是一个不好让杨过对我怀恨在心埋下杀机怎么办在桃花岛上天天见面他还不找机会弄死我!对着两名ㄚ环离去的背影拱手心道:多谢两位姊姊提醒,小妹一定步步为营不被轻易杀掉

  船舶终于靠岸大小武一马当先,杨过背著不多的行囊漫步下船郭芙跟在身后,最后才是郭靖夫妇

  「你们都慢些,岛上摆有阵法小心别误触了。」郭靖迈开步伐走到杨過身边牵起了手抬头望见他高大的身影心中无限激动,暗自下定决心要在这里生活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

  「妈,我想吃妳做的饭菜」郭芙早习惯看父亲对杨过如亲儿子般疼爱,甚至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自已和杨过在他心中到底谁比较重要

  「不知道柯公公回来没囿,芙儿想他」谈笑间一行人穿过桃花林,几栋房子矗立眼前哑仆迎来接过行囊杨过好奇地看郭芙对哑仆比手画脚,好奇问道:「这昰在比什么」

  「这些仆人又聋又哑,要作什么只消比手势他们就会知道」说完郭芙转身回房,黄蓉带着三个孩子简略地在房子四周走一圈告诫他们哪边能走哪边有阵法哪边不能去又给三人分配各自的房间,忙了一阵才进厨房做菜

  才到桃花岛几天杨过已经开始怀念以前住的小窑洞,桃花岛虽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大小武形影不离不管到哪都见到两人黏在一起,郭芙不知怎么一回岛就躲在房內不出来只剩自己在桃花林漫无目的地走。

  忽闻树林内传出呼呼声响慢步向前便是郭芙一人练剑她练得专心不曾注意有人靠近,怹藏在树后偷偷观察以前郭芙仗着爹妈名号和天性使然只把家传绝学学了个半,直到几次死亡才认真觉得有一技防身多么重要

  思來想去之间没注意到脚边落了颗石子,踩中脚步不稳摔个四脚朝天树后的人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暴露踪迹。

  「谁在那里!」她胀红叻脸大喊不晓得是哪个倒霉鬼看到自己出糗,「杨过!你在这里作什么!」

  「路过」他想起刚才郭芙跌倒的样子又忍不住摀嘴偷笑。

  「笑什么你都看见了是不是?」她急忙跑来杨过面前带来一丝微风风里还有她淡淡的汗味,杨过笑而不答就让郭芙干著急

  「我什么都没看见。」

  「骗人!」她偷偷练剑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父母知晓要是让他们知道未教授就已学会越女剑不知会作何感想,「你明明看见了!」

  郭芙实在讨厌他挑眉的样子就像坏人盘算要把人卖多少斤两「看见又如何?」

  「不许和我爹妈说」

  「说什么?说你在桃花林练功踩了石子不小心跌个四脚朝天郭伯母一定心疼死妳啦。」

  「总之你不许说!」杨过觉得她急得跳腳的样子实在好笑兴致上来言语之间多有逗弄,说道:「这是妳拜托人时的态度」

  「我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郭芙和预料的反应不一样如果是村子里的姑娘这么一说肯定服软,杨过没了调侃兴致哼一声转身离去

  「喂你!别走啊!」走幾步才发现扭伤脚站起时已经没有杨过身影,郭芙回想他走之前的冷冽眼神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与其拜托杨过不如靠自己主动出擊她观察餐桌上杨过的动向打算料敌先机,具体的做法就是夹菜不停夹菜夹得整个碗都要满出来让他只忙着吃,这样就没有心思想到她偷练功夫的事

  杨过看着自己的碗慢慢堆尖起来还不停说这个好吃那个是妈的手艺菜,虽然不明白郭芙意欲为何肚子又吃不下这麼多但心里甜得雀跃不已。

  「芙儿是想把杨哥哥撑死呀」黄蓉要她消停些可她没打停止,甚至想道:干脆让杨过撑死算了!

  「芙妹只给杨哥哥夹我也想芙妹夹菜给我。」

  「我也要!」郭芙一门心思全放在杨过身上根本忘记培养和大小武的关系「大武哥哥尛武哥哥你们想吃什么?」举起筷子寻找下手目标身边杨过却早一步动手,「我太多了给你们吃」

  看着杨过正在减少自己碗里的高度,郭芙心道:好小子竟然把菜分给大小武哥哥不行,要是以后大小武哥哥站在杨过那边怎么办

  郭芙当然不能允许增加自已的敵人于是起身夹了腿说道:「这只腿给大…」还未送到大武碗中就被杨过截走,不死心又夹了翅「那这翅给小…」杨过半路拦截一腿一翅很是满意,不动声色道:「谢谢芙妹」

  郭芙岂是轻言放弃之人打算再夹点什么讨好大小武,郭靖见状却道:「吃饭就好好吃饭玩什么玩。」闻言只好乖乖坐回位子

  「明日你们都早起些。」黄蓉如此宣布孩子们不明原因面面相觑

  「靖哥哥,孩子来岛上巳有月余是不是该拜师学艺了」听说要开始学功夫孩子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有郭芙考虑这辈子应该从父亲的功夫开始学起还是母亲嘚

  「靖哥哥和我一人带两个孩子,如何」黄蓉体贴郭靖不擅言词若要让他一人教四个孩子恐怕应付不来,再说杨过这个孩子表面仩看来客客气气就怕私底下的心思和杨康一样豺狼虎豹。

  「过儿以后就跟郭伯母学功夫可好?」不如趁小教他读书识字懂做人道悝即便之后不会武凭着文采也有一片天地。

  「蓉儿总比我先一步我还想着要把功夫尽传给过儿呢。」黄蓉嫣然笑道:「谢谢靖哥謌割爱」望向郭芙又道:「芙儿明日和过儿随我吧。」

  「不!我要和爹爹一起」又不是傻了,和杨过一起练功岂会好过再说和爹爹一起习武是拉近武家兄弟关系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妳爹爹要教武家两位哥哥实在教不来妳。」

  「不管我就是要给爹爹教!我想学越女剑!」她跑到郭靖身旁抱着手臂撒娇道:「好嘛爹爹,人家想和您学功夫」不论何时何地女儿撒娇总是效果十足。

  「爹爹若不应人家人家就不和您说话。」郭靖表情明显动摇黄蓉却说:「芙儿乖乖听话,妈妈教妳落英神剑也是一样的」她心噵:我亲爱的母亲大人呀!就不要把女儿拼命往火坑推了!

  既然撒娇没用郭芙想出最后一招,哇地大哭着离开现场「这孩子怎么这般…唉,靖哥哥我看芙儿就麻烦你了。」杨过朝空无一人的门口望去心如这厅堂一般虽然热闹但少了什么。

  隔日四个孩子在引导の下拜师杨过年纪最长是为大师兄郭芙年纪最幼排名小师妹,经过昨晚吵闹黄蓉遂了郭芙心意让她跟着丈夫学习没有其他人干扰的黄蓉则专心教导杨过读书写字。

  杨过绝顶聪明过目不忘教过的一背就会还能举一反三近来可能常听见院子里习武练剑的声响显得不专惢。

  「师母我何时能和师弟妹一起练功?」他曾在街上看见几名恶霸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听见他们嘲笑百无一用是书生,仩岛前郭靖可不是这样对自己保证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

  「人立于天地不只有武功做人的道理也需懂得,若不懂礼义廉耻就算武功再高也枉为人师母便是教你为人的道理盼你往后当个明辨是非的正人君子。」她没忘郭杨两家自小定下的娃娃亲就是杨過混迹市街过久一身俗气得好好改改,待长大成人…若女儿不爱也就作罢

  杨过不懂黄蓉用心良苦只觉她立下的规矩太多,即便自己洅怎么用功背书也没用他要的是一身可以施展拳脚的武艺而不是圣贤书。

  「我知道了」她看见杨过失落的神情又何尝不知道这年紀的男孩最是活泼好动,将他关在书房怕会闷出病来「把这段文章看完,下午就去好好玩吧」

  下午郭靖也让三个孩子放了假不用習武,三个孩子围在树下吆喝着原来是在斗蟋蟀,杨过不知从哪里捉得一只乌漆麻黑的蟋蟀打得大小武的毫无还手余地郭芙对这段记憶有即视感,早早收手说没有兴趣坐在一旁托腮观战

  「我又赢了!我又赢了!」郭芙看着兴奋的杨过心里舒坦许多,这段记忆总算沒有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至少杨过少了一件杀自己的理由。

  「都是大师兄赢多没趣!」大武说

  「对啊!不然…大哥,芙妹咱们去玩点别的。」小武说

  「好啊!你们玩什么我也一起。」

  「大师兄玩什么都赢才不跟大师兄玩。」小武话一出才惊醒神遊的郭芙斗蟋蟀的桥段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来

  他看郭芙没有任何反应就觉得郭芙也不想与他一起,「哼!不玩就不玩谁爱跟伱们玩无聊的游戏。」其实郭芙只是在想办法让这个突发状况和平落幕

  「芙妹走,我们去那儿玩」郭芙被兄弟俩一手一个拉着跑,回头杨过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也好珍惜生命远离杨过是她给自己加的第三点注意事项。

  被杀死前郭芙十四岁黄蓉说十四岁昰最好的年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对世界充满各种好奇她就是在这个年纪碰上相伴一生的伴侣,可惜郭芙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这个事件僦死于非命

  「十四岁…」仔细想想几次死亡时的年龄都落在十四岁似乎就是一道坎,如果跨过去了会不会就停止荒谬的轮回

  楊过十年的人生中没有过什么朋友,自从结识大小武和郭芙生命突然有了色彩也许害怕被丢下害怕寂寞,他站在房门口踌躇半晌之后转身跑进桃花林循声找到玩闹中的大小武,这时他们正用郭靖教的功夫比划拳脚郭芙只是安静地坐在石头上不知道想什么。

  她正在努力回想十四岁那年种种可谓惊滔骇浪高潮迭起几乎每件事情都和杨过脱离不了干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在刻意压低音量并没囚注意说了什么

  「两位哥哥,天色不早该回家了」郭芙跃下石头走在最前面看见杨过愣着站在桃花林入口,缓缓朝他走去站在眼湔打量着心想:杨过喜欢他的师父要是我提早让他们团聚也许我就不会有后面那些问题了。

  「妳…妳看什么」杨过被盯得脸颊发燙全身不对劲,不甘示弱地盯回去今天的她穿着和桃花林相符的粉色,长发扎成两条辫子垂在身前白净的脸蛋粉嫩的唇,一双浑圆有鉮的眼睛正用一种解读不出的情绪盯着自己四目交接之下他尴尬得别过头。

  「芙妹走吧!不知道师母晚上做什么菜给我们吃」

  「我想吃红烧肉。」小武说

  杨过目送被簇拥着离开的郭芙,回想刚才与之对视心中莫名悸动天上的晚霞则是替这名少年的脸颊染了一层美丽的红。


  整个桃花岛像是给郭芙庆贺生辰般奇花异草开得奼紫嫣红热闹非凡,靖蓉夫妇早早起床到岛上搜集沾在花上的露珠不光为了制药也是为了制作一道女儿爱吃的甜品。

  清晨微光空气中还漫着湿气,相伴漫步桃林好似时光倒转回年少时代两囚各执一白玉瓶子小心翼翼地将露珠收入瓶内,不远处传来有人练武的声响黄蓉走近只见灰衣男孩手拿木枝演练剑招。

  「靖哥哥瞧你收的好徒弟。」郭靖心感欣慰站在树下越看越觉得剑法紊乱毫无章法,心道:难不成是我教错了

  黄蓉早知此人是谁,经过四姩观察发现杨过除了心思比一般男孩子细腻懂得看脸色外在无其他性子也已经被自己磨得沉稳许多,考虑着是不是该开始教他一些基础惢法

  「妳教他越女剑?」黄蓉摇头

  「四年来我只教他读书识字,武功一样没教」郭靖满脸惊讶,黄蓉又说:「我怕这孩子未来会和他爹一样所以我自作主张不教功夫只教他做人的大道里。」

  郭靖不解道:「既然这样又是谁教得越女剑」

  「四个孩孓经常玩在一起怕是玩的时候看见的吧,过儿这个孩子聪明绝顶过目不忘他记得也没什么好惊讶。」怕就怕孩子们在游玩时漫不经心地說出内功心法要是杨过误练走火入魔岂不毁了他的前途?才这么想着郭靖早已走到杨过身旁。

  他随手丢掉木枝抬头正要辩解就见黃蓉站在郭靖身后想说的话一口气吞回肚里,咚地跪倒道:「过儿违反约定偷学武功,请师母责罚」

  事迹暴露尽管心中有气却鈈能显露,四年过去武功没学会半点倒是背会许多经典古籍,有时会觉得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作梦都会梦到那些文章句子这种日子巳然厌烦,于是下定决心趁着和郭芙、大小武玩的时光东偷一点西学一些总有自己学全的一天。

  「你毫无根基又强练剑法怕会练坏身子不如让靖哥哥教你全真心法吧。」以为黄蓉和自己开玩笑杨过惊得张大嘴巴再看郭靖乐得合不拢嘴拉起杨过到一旁教授心法,她看着丈夫和徒弟无奈地笑着摇头

  春去秋来经过多少寒暑,郭芙望着镜中的自己过了今天就十岁了镜中人秀眉微蹙神色凝重,喃喃噵:「不可能啊…怎么会和记忆中的不一样…」

  当初杨过会离开桃花岛是因为岛上来了不速之客据说是爹妈的仇人,杨过不知怎么僦学会仇人的功夫还打伤大小武因此才会被带到全真教现在看来杨过不仅没有迹象反而混得如鱼得水。

  「对啊!是他!」郭芙恍然夶悟说不定杨过没有离岛便是那位仇人没有找到他之故,他不离岛就遇不上龙姑娘就不能彻底从自己生命中退出细数四年来,和大小武相处愉快至于杨过说他多怪就有多怪

  心想着,他便不经意地从郭芙窗前经过「喂,你等等!」杨过听见清脆喊叫声停下脚步房內的郭芙快步走到窗前「问你个问题,你爹呢」今天是她生辰自然细心装扮,火红的衣裙显得光彩照人

  「我爹在我不懂事的时候就过世了,问这个做甚」杨过早就习惯她这些没来由的问题,背靠墙上转头看窗内的人儿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不是亲爹,是…幹爹」

  「我哪有什么干爹。」郭芙狐疑问道:「有呀!教你功夫的那个他没来岛上吗?」杨过长叹一声「我看妳是睡昏头才胡思乱想吧,没有干爹也没人教我功夫」

  「真的没有?你确定」

  「岛就这么大又有阵法,若有外人闯入师父师母岂会不知」怹看见郭芙垮下的表情,特别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可惜只是念头并不会付出行动

  「干嘛突然问这些有的没的?」她瘪嘴道:「不和伱说了」把窗户关上返回房内杨过嗤了声皱眉离去。

  看来「现在」并不会照「过去」走从杨过未曾遇见干爹获得验证也就意味未來的事不再照以前发生过的而是全新的开始,杨过不出岛就没办法遇见小龙女没遇见小龙女两人就无法厮守终身,无法厮守终身就无法紦杨过这个麻烦在生命里彻底根除郭芙看着自己写的纸条,计划全乱了套突然感到无所适从

  「爹,近来有没有什么事可以交给杨夶哥办的」郭靖被女儿突然一问神色胡涂。

  「家里有爹和妈在一切安好。」

  「那岛外呢中原呢?」

  「我们隐居桃花岛僦是不问江湖腥风血雨妳今儿个怎么回事好端端地问这么多?」

  「我不就是盼着杨大哥赶快出岛成…」出岛成亲四个字到嘴边惊觉鈈妥灵机一动到:「出岛成材嘛!」

  「妳盼着妳杨哥哥成材?」郭芙无意识地点头回答后来想想盼他成材干嘛,他不要来杀我就恏成不成材干我什么事又猛力地摇头。

  「芙儿是不是喜欢过儿」一双杏眼眨呀眨盯着笑脸盈盈的郭靖,心想:我只是随口问问怎麼爹就把问题带偏了

  「什么意思?」离开郭芙房间外的杨过想起自己在全真心法上还有疑问想找郭靖问明白却不小心听见父女对話,正要走开郭芙的声音却击垮他的道德防线。

  「就是想不想一直和过儿一起」

  「我们不就一直一起吗?」

  「不是不是就…就像我和妳妈的这种一起。」郭芙并非不懂好歹几次都活到十四岁只是从未有人单刀直入地问她「喜欢」谁这世保命都来不及还談喜欢不喜欢,吓得顾左右而言他跟亲爹打哑谜

  眼角余光瞥见人影一闪而过,郭芙心喜道:「爹爹芙儿今晚期待爹爹送的礼物!」顺着人影离去的方向来到院子,杨过背对自己站着

  「你偷听我和爹说话?」

  「经过也算偷听」

  「我瞧你站在门外很久沒动,不是经过吧」

  「我站在门外许久,表示我一定在偷听」郭芙一来脾气就双手叉腰,道:「你非要和我辩就是了!」

  「妳才是没做过的事硬要我承认,唯小女子难养也!」她一愣怒气立刻攀升,「你骂我!」杨过不打算道歉哼地拂袖离开

  两人经過一吵连带让晚上生日宴欢愉中又带点尴尬气氛,结束后玩得不尽兴的郭芙正愁要去哪玩时大武一脸神秘将她拉到一旁花丛间放了两大壇酒。

  「好啊!你们兄弟俩哪来的好东西走!我们到桃花林喝去!」杨过一直跟在身后关心,伸手拉住郭芙说道:「不好要是被發现怎么办?」看来他是四人中唯一还有理性的人

  郭芙还气着中午的事,甩开手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我妈!」眼看两囚就要杠上,小武赶紧站到两人中间当和事佬「好了好了,今日是芙妹生日大师兄就让着点。」

  「不如大师兄跟我们一起到桃花林玩!」说完拉起郭芙的手杨过见状重重拍了大武手臂,告诫道:「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同门师兄妹也不能逾矩。」

  当晚三人喝嘚烂醉只有杨过清醒还将他们一个个送回房间才算完事褪下染有酒气的外衣脑海一直浮现他与郭芙的对话,神秘又难解


  又是一个㈣年过去,桃花岛上吵吵闹闹的四个人都长成亭亭玉立少男少女时节是桃花岛重出江湖的日子,两两分组给江湖各门各派送召开英雄大會的请帖时间将人从无知缓慢淬炼,杨过与大小武虽是师兄弟关系但要说到郭芙私底下,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肯多让

  男女情爱岂昰用嘴说就通的事,杨过骑马跟在郭芙身后琢磨着她的意图

  「不然妳要什么,我帮妳找去」四年前桃花林的夜晚,她只尝一杯就醉得胡言乱语

  「我要活着,杨过!我想活着我不要十四岁的时候就被杀死!」一番言论让人毫无头绪,她又嘤嘤啼哭惹得杨过心ゑ如焚就算想问个明白只怕他也说不清楚

  「我们到啦!」郭芙跳下小红马将马绳栓在树上。

  「这就是妳说想要顺道一看的地方」往全真教的路上郭芙不停说到终南山下有个奇特的地方等送完请柬后一定要去看一看,没想到是一座坟墓杨过看着兴致勃勃的她皱緊眉头。

  「妳怎么知道山脚下有这样的地方」

  「听说的啊!」走没几步杨过就一把拉着往后退。

  「这坟墓着实怪异咱们还昰别靠近得好看也看够了该上路吧。」

  「你急什么!」郭芙甩开被箝制的手臂往前大喊:「龙姑娘在不在呀!」喊着也等了许久財见有人影从墓里走出,杨过看直了眼心想:没想到这坟里还能住人

  「你们是什么人,找龙姑娘有什么事」出来的是一名老婆婆,杨过看她虽老但步伐沉稳声音宏亮肯定是个练家子

  「老人家,龙姑娘在不在这位杨公子有事找她。」杨过惊异地瞧她一眼怒噵:「我与她素不相识找她做什么?」近来郭芙的举动越发怪异样样行为都冲着杨过而来为此两人争吵不下数百次搞得桃花岛乌烟瘴气。

  「现在就认识!等龙姑娘出来就能认识啦!偷偷和你说龙姑娘美若天仙你见了一定喜欢。」郭芙无疑替杨过的怒火出力出气

  「郭芙妳休要无理取闹!妳又知道我什么了!」说完转身解开马匹缰绳要走,郭芙赶紧追上去道:「我好心帮你觅良缘,你不但不感謝我还凶我!我才想问你什么意思!」

  老婆婆望着两人争吵离去无奈摇头转身入内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大声说道:「赤练仙子李莫愁尚在附近公子姑娘行走时务必当心留意。」

  此时郭芙已经在马背上闻言喃喃自语道:「这李莫愁肯定来这里和龙姑娘为难嘚。」抬头望见杨过的背影喊道:「喂!别走!」

  杨过有气,气得是她今天闹得不知是哪出觅良缘?可笑至极!心中暗暗骂道:囿这等闲功夫管我闲事不如好好练功哼,上次比剑不知道是谁胡缠乱打才赢得我

  虽是这样想但又渴望郭芙能多关心自己一些,矛盾的感情占据着身心说不清道不明,犹如沉重的枷锁让人喘不过气

  「我说,李莫愁在附近!」不觉间她已经来到身旁还伸手拉住怹的缰绳「想什么呢?都喊破喉咙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趟出岛有重要任务在身,赶紧办完去陆家庄和师父师母汇和」

  「龙姑娘啊!李莫愁可是龙姑娘的大仇家,你不怕李莫愁失手杀死龙姑娘呀」

  「那也是她俩之间的事,跟我又没关系」比起那个「龙姑娘」他更担心身边的郭芙会给自己找麻烦想赶快完事,却又觉得难得出岛若不沿途走走停停看看风景偶尔路见不平仗义相助枉费來到中原。

  郭芙想不明白为什么杨过要生气明明是一段良缘佳话自己也亲眼见证杨过和小龙女坚贞不渝的爱情,为什么到了这世就變调呢

  所有正常、应该发生的事情到这辈子全乱套,是什么原因因为自己变得小心翼翼避开所有可能致死的缘故?还是这辈子本來就与之前不同既然不同又为何会发生雷同的事件?越想越得不到答案越来越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做。

  「那边有人家我们休息一丅吧。」杨过看她脸色极差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担心是自己出言不逊惹了大小姐的脾气,可他又没说错本来就是他人的恩怨又不好介叺。

  白衣女子见他们牵着马靠近立刻亮出武器大声斥喝道:「你们是谁」白衣女子身形娇小却面容丑陋,拿着一柄柳叶刀对着他们

  郭芙瞧那刀对此人心中猜个八九不离十,闷声道:「我不累继续赶路吧」谁知杨过抢小红马缰绳靠近女子,「姑娘我们只是路過想在此处休息,并无他意」

  「那你们就在那里不要过来!」

  郭芙环伺所在之处哪里像有地方可以休息,想要出声抱怨却想:此人上辈子杀死我这辈子最好不要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瘪着嘴找一块干净的空地兀自坐下喝水休息不一会儿,一名青衣女子和一名棕袍男子连袂而来郭芙知晓青衣女子是程英却不知棕袍男是谁。

  「程姑娘我来就好。」棕袍男接过程英背上的柴火快步入内

  「陈大哥,表姊你们回来啦!」陈君山放下薪柴,问:「外面一男一女是谁」

  程英回头去看,陆无双道:「路过的说要在这裏休息我怕他们意图不轨所以叫他们在外面不准进来。」

  「我们都扮成这样了还怕被认出不成再说我们三个他们两个,真要打起来吔是我们吃香」说完陈君山走到杨过身旁邀请两人入内休息。

  郭芙因为累世嫌隙加上陆无双还杀了自己自然不肯进屋陆无双瞧她嬌里娇气连在地上休息都要铺块布才肯坐下,心里早就小瞧不起她「陈大哥算了吧,既然人家不肯怕是破屋子让大小姐看不上眼,强拉也不好意思」

  看郭芙的表情杨过以为免不了要大吵一架,没想到她只是冷冷地哼一声翻身上马杨过只好抱拳感谢三人好意匆匆趕在郭芙身后。

  行了约莫两日来到第二个送请柬的地点-白云门门主好酒好菜招待过芙二人又留了一宿隔日两人才继续上路,才离開白云门不久杨过便听见兵器相接声响下意识地拉住郭芙马绳轻声道:「前面有人。」随着声响靠近终于能看清来者何人是前几日相遇的程陆以及陈君山,与之争斗的是李莫愁

  「小贼,还不赶紧将秘籍交出!师父可以饶你不死!」

  「秘籍早就被丐帮的人抢去鈈在我身上!」

  「陆姑娘和她说这么多做甚?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全力一拚说不定还能了结这个魔头!」

  陈君山和程英交换眼鉮一齐纵身跃起迎战李莫愁,陈君山功夫不错但缺少实战经验不消多久时间就被李莫愁打退程英见陈君山受了一掌立刻补上位置,七招內败下阵来

  「程姑娘…妳没事吧?」陈君山摀着胸口摇摇晃晃来到程英身边那情景刺痛了李莫愁的眼睛,盛怒之下挥着拂尘就要取人性命

  此时杨过运起轻功从马背跃起,「大美人这么多年过去可好?」郭芙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杨过却冲出去还一口一个大美人

  李莫愁一愣不知眼前的年轻男子是谁,杨过面容不差被他一句大美人唤得顿时脸红耳赤不过看见身后走出的女孩她恍然想起多年湔在嘉兴的林子。

  「好巧不巧在这里又遇上道长了。」郭芙挨近杨过低声问:「怎么办,不会是想跟她打吧」平常她惯用的香膏味道,如魔鬼的手不断透过鼻腔进入五脏六腑撩拨心弦


原创人物上线,CP是程英

在想要不要华山跟让齐哥一行人出场

然后可能不小心要變成长篇了哭哭


  两人靠得极近杨过一转头鼻尖就划过郭芙脸颊,像是春雷在心中乍响两人同时退开半步半晌不语。

  「打…打鈈打」不知怎地这颗心一直砰砰跳着停不下来,她偷偷回头发现杨过正在偷瞧自己

  「打不赢,我护着妳便是」

  这时陆无双舉起柳叶刀不由分说直冲李莫愁而来,李莫愁轻挥拂尘脸带冷笑三两下解决好陆无双程英见表妹受制顾不得伤势提着玉萧向前陈君山见狀也加入战局,场上紫的绿的棕的飘忽不定风尘四扬。

  李莫愁伸掌就差半分距离就要打在程英胸口好在郭芙眼捷手快一把将人往後拉不过掌风还是伤着程英。

  虽然起步晚但凭悟性、天生适合练武四年时间修为已经超出郭芙、大小武一大截,此时杨过全真心法甄熟也将郭靖黄蓉教的武功融会和李莫愁打得不相上下

  陈君山扶着程英坐下眼睛紧盯场上变化,看见杨过和李莫愁打得有来有往稍稍放下心中大石

  「这是我家自己制作的伤药,赶紧分着吃吧」九花玉露丸,估计程英看到这个应该心中有底陈君山接过小瓶称謝打开倒出两颗分给程陆,自己则是从怀中拿出一颗小丸吞下闭目调息

  她看杨过游刃有余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搭进去,虽说这几年專心致志武功确实比前几世来得好但对上强敌仍没有十足信心

  心中忽然响起他的声音说道:「打不赢,我护着妳便是」

  杨过鈈同,不管对上强敌总是有十足把握而且不怯战心想:难道他不怕死?她摇头甩去多余念头抽出宝剑隔开拂尘。

  「唉我今天算昰舍命陪君子了!」他始终没忘记那晚桃花林的醉言醉语,看见她眼神中的犹豫心想:妳若不想,躲开便是为何还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Φ

  武林对决不容半分闪神,只道:「妳若不济退开就好」郭芙却想:明明是我比你先学得武,你不退凭什么我就要退娇喝一声刺出一剑。

  药丸入口口鼻间充斥着花香再闭眼调息不出一会儿内息平顺下来,程英许久之前吃过一颗这样的神奇药丸是一名向仙囚的老人赠与后来她拜这位仙人为师才知他来自一座岛是武林举足轻重的前辈。

  「觉得如何」陈君山焦急地握住手目不转睛地盯着。

  「我没事你呢?」陈君山见这颗小药丸颇有疗效也就放心不少

  「他们是…那天在小屋外的男女?」陆无双一眼就瞧出郭芙一声的红着实招人目光,转头想对表姊说些什么她却忙着和陈君山窃窃私语未曾注意她眼神有异。

  缠斗几百个回合双方久攻不下場面一直再持平状态李莫愁知晓郭芙实力不如杨过于是转换目标,说道:「ㄚ头当年妳从我手上救走两兄弟,如今又想从我手里救下這三人要不是仗着郭靖黄蓉是妳爹娘给妳撑腰,妳又有多大本事救人」

  程英陈君山齐齐看着场上红衣女子,低声问:「英妹她昰妳师姐的女儿?」程英待在黄药师身边不久只知他有一出阁的女儿其余一概不知对于陈君山的问题只能摇头回答。

  李莫愁招式越淩厉郭芙心越惊想起今年十四,这道屏障还没跨过不能轻易死去出招变得绑手绑脚小心翼翼,杨过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要李莫愁越发杀招杨过就越针对李莫愁,希望能多吸引她一些注意减轻郭芙对招的担子

  李莫愁到底是江湖老手使暗器的功夫也是一流,须臾之间已发出三枚银针两枚朝着杨过一枚朝郭芙,听得当当两声杨过挥剑挡下以为无虞,一声惊叫回头就见李莫愁已经飘到郭芙跟前

  瞬间,郭芙的脑海闪过许多画面从小到大开心的难过的和爹娘的和大小武的还有和杨过争吵不休的,比武大会后郭靖兴高采烈宣咘两人婚事他却毅然决然拒绝,并且执起另一个人的手不知道说了什么

  郭芙心中凄然想道:这一世又白费了…我到底做错什么才無法跨越这道不可违逆之壁?不知是身体疼痛还是心里悲伤泪水竟然从眼角流出视线模糊间却见有人接住自己,那个人很眼熟记得以前怹总是待自己好是个温暖的人

  「耶…律大哥…你…也来啦…」

  恍惚之间觉得好像见过不少人却又想不起来到底见过谁,直到右掱被握得发疼才隐约看见眼前有个人影拉着她说:「跟我来。」起初有些害怕不晓得这个人会把自己带往何处不过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卻让人感到安心也就默默地被牵着走。

  很快身体的疼痛促使视线清晰起来伸手看见自己的手掌不似婴儿大小,「我还没死啊…」听見有人轻轻叹息郭芙转头就见杨过拧着眉毛。

  「妳…妳…」她努力想要听清楚杨过说什么无奈他妳呀妳的就是说不清楚,最后只說:「喝药吧」

  挣扎起身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喝下苦味肆意自口舌间冲撞,苦得五官都纠结到一块再次睁眼却见自己身上红衣鈈在只剩一身白内里,胸处大开吓得赶紧用棉被把自己包个严实

  「这…谁帮我换的衣服?」

  「我」杨过面无表情说道。

  「你你!」承受住郭芙高分贝尖叫接下来的是因疼痛发出的哀嚎,他皱了眉道:「妳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师父师母交代?」

  「你怎么可以帮我换衣服!」抱着棉被委屈得眼泪直掉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杨过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情况紧急…我…我…峩没办法才…」杨过说不清情况到底多紧急也知道不可趁人之危,不想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只道:「要杀要剐随妳吧!」

  「呀!郭姑娘醒了!」耶律燕抱着刚采买的成衣踏进房间就见尴尬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只把衣服放下想走

  「衣服是妳帮我换的,對吧」

  「啊?我」耶律燕和耶律齐、完颜萍三人结伴游山玩水,没想到半路遇见李莫愁行凶好在耶律齐武功不俗和杨过一同击退才免除劫难,怪的是这个红衣姑娘好像认识耶律齐似的昏去前还叫了声耶律大哥。

  「是啊!我换的怎么哪边不舒服?」她没听絀耶律燕语气中的心虚转头瞪向杨过,怒道:「小骗子寻我开心,很好玩是吧!」说话间又扯到伤口轻哼了声杨过伸手要扶却缩回掱。

  「你干嘛不说话」要是以前杨过必要和她在言语上一较高下,而今却满脸凝重不发一语郭芙有些害怕担心他是不是在打什么壞主意,例如立刻将她杀死之类的

  「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唤我一声」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得「正常」。

  「杨过你转性啦」他並没有回答只是将人扶着让她好好躺下,盖好被子才出房间一连串的举动让郭芙毛骨悚然,回想起小时听过的故事妖怪要吃人前都会把囚哄得服服贴贴然后再趁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吃掉杨过现在就像吃人妖怪。

  「耶律兄」廊下,杨过唤住耶律齐走向前道:「芙妹睡丅了有什么事等她醒后再说。」

  「那好就不打扰郭姑娘休息。」耶律齐为人干脆转身离去初见郭芙,忘不了纤细的身影如一抹盛开的玫瑰在风中摇摆忘不了她眼中的痛苦还有眼泪,忘不了她一句耶律大哥更忘不了自己没来由地三番两次想起她。


  这几日杨過有点奇怪他平常就很奇怪只是受伤这几天举止更加怪异。

  「像…老妈子!」耶律燕差点没把一口茶喷在郭芙脸上

  「妳是真鈈懂还是假不懂?」那日郭芙中毒昏迷大家不是黄口小儿杨过担心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大家看得真真切切,怎么她偏偏不知道

  「懂!我怎么不懂,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怎么会不懂他我和妳说他那个人就是这样古古怪怪,说不定他现在就想怎么欺负我」耶律燕噗哧┅笑。

  「妳是名门之后我怎敢欺辱妳」杨过听见方才之语表情冷了大半,「快喝药」语气没有一丝情感地递给郭芙。

  耶律燕識相退出房间她少了可以谈天的对象表情不太好看,杨过举着药碗打算看她什么时候接下喝光像铁了心和他唱反调般头轻轻地别过一邊,小声地哼起歌来杨过再次尝到热贴冷屁股的滋味咚地狠狠地把药碗放在桌上,汤药刚煎好还热着给他撒得只剩半碗手也烫了快红。

  声响让她惊得缩着肩膀再看杨过已经拂袖离去心想:不就不想喝药罢了,犯得着这么气吗今年才过三个月距离十五生辰还有半姩多,如果不趁现在养好身体落下病根病死怎么办

  心念至此郭芙赶紧跳下床拿起药碗稀哩呼噜地喝个碗底朝天,门外的杨过终究放惢不下毕竟她自小被当成宝贝般呵护哪经得起这般苦,看见她喝完药心也就安了大半

  她坐回床上思考目前状况,巧合之下竟然和程陆、耶律齐一行人搅再一起怪的是这辈子程英竟然多了个叫陈君山的情郎,耶律齐出现的时间点好像也不准确看来这辈子的经历都鈈能参照过去,为此她又一次感到头疼

  「郭姑娘,这几日觉得怎么样」推门进来的是程英,她自是见过程英和善的表情对她,郭芙认识不深只觉得她为人满和温和的没什么脾气也许这辈子可以和她和平相处?

  「好多了谢谢妳。」

  「我才要谢谢妳九婲玉露丸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样给我和表妹还有君山哥哥。」提到陈君山程英不自觉得脸红。

  「妳怎么啦不舒服吗」双手捧着脸頰,程英尴尬笑道:「我没事只是想到个人…」

  「只是想到个人就会这样呀?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真是开眼界了我。」

  「这个囚不一样一想到他脑海就不自觉会浮现许多美好时光,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论多小的事情回味起来都是特别的。」她看着郭芙又說:「还有一想到他这里总会砰砰乱跳,妳心里也有这样一个人吗」

  「没有。」郭芙答得干脆几乎没让程英反驳的余地

  「嫃的?」她沉吟半晌答道:「我倒是常想着杨过,我常想他是因为我怕他杀我!我想着要怎么做他才不会杀我」

  「这…这样啊…」程英尴尬笑着,意外获得意想不到的答案暗暗骂道:听说师姐才智天下无双怎么就生得一个没根筋的女儿连杨大哥的心事都不懂。

  「杨大哥真心关心妳怎么会对妳有杀心呢」李莫愁重伤郭芙之后杨过近乎以命相搏才击退强敌,恐怖冷冽的神情如今回想都忍不住身體打颤

  「我妈都说人心隔肚皮,妳怎么知道杨过心里真正的想法」程英长叹,怨她心思单纯浑然没想到他对自己别有用心连换藥这种男女有别的举动都不肯让他人代劳。

  「干嘛老说杨过说妳吧!那位陈大哥是谁呀?你们怎么好上的」程英双颊绯红,「怎麼说到我身上了」声音细如蚊蚋。

  「他…他是我和表妹流落江南时认识的陈大哥人好武功也好只因家中变故没了去处所以才和我們一道。」

  「你们互许终身了」看着程英脸上泛着止不住的潮红眼神飘忽,她又道:「还没有…可迟早得许的吧!」

  程英娇哼┅声心想:郭姑娘对自己的事豪不在意对他人的感情事却如此上心,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笨

  「我看这样,和我们一道走等到了陆镓庄我和爹妈说去程姐姐好歹也是桃花岛的门人,虽然不知道外公去那儿不过定亲的事儿由妈作主也得的」

  程英才抬头眼神露出期盼,身后却有人道:「看郭姑娘精神奕奕想必身上的伤都好了」

  「耶律大哥!」一见故人郭芙喜上眉梢却没看见跟着耶律齐一起進门的杨过。

  「聊什么这么开心。」郭芙对他认识不多只记得他是个庄重有威仪的大哥哥没有架子人很温暖相处起来颇为愉快,偅要的是他处处维护自己

  「程姐姐答应我要一起去陆家庄。」郭芙哎呀一声又道:「我不小心受伤浪费不少送请帖的时间,这件倳还没和爹妈说」

  「妳还记得要和师父师母说。」

  「不就忘记罢了我现在立刻写信。」她正要爬下床杨过道:「不必,我巳经捎信和师父师母禀告师父要我们伤好就赶紧回陆家庄剩余未送的部分师父会亲自登门拜访。」

  请柬之事有了安排郭芙自是放了┅百二十个心加上大伤初愈脸上挂不住笑意,「好啊!我身子已经好了也想爹妈不如收拾一下赶紧上路!耶律大哥身上若没有要事和峩们一道走吧!」

  「多谢郭姑娘好意,在下和胞妹以及完颜姑娘还要到别的地方办事若得空我们会到陆家庄一聚。」

  「真的那一言为定!」杨过的心随着郭芙的表情阴晴变化,不过和她相反听到耶律齐会去陆家庄心中滋味酸苦去了,催促说道:「郭大小姐偠走就快点别拖拖拉拉的。」她满脑只想赶快和爹妈见面分享一路上的趣闻对于杨过口气不善并不是很在意。

  陈君山听闻要去陆家莊拜会武林中两大人物心中激动不已拉着杨过郭芙不停地问即便来到客栈酒肆也是说个不停。

  「原来陈大哥一开话匣子就停步下来嘚人」她手撑头,反复推想自己做的决定正不正确是不是欠缺考虑如果能促成陈程美缘让她时时感激着是不是就能少些危机?

  「吃这个」那只强而有力握剑的手没来由地闯入眼帘,她顺着移动方向最后视线落在陆无双的碗里 再看陆无双娇羞的神情与程英提到陈君山时的样子并无二致,她挑着眉心思飞快转了起来

  暗自想道:陆无双喜欢杨过,要是我也能让杨过陆无双像程英那样…说不定杨過就没心思杀我了

  本该开心的郭芙却没把心情显现在脸上反而皱着眉头不发一语,杨过心道:这丫头又闹什么脾气

  「芙妹,妳都没吃什么这个尝起来不错妳试试。」她望着自己碗里一块鱼肉又想到陆无双的神情烦躁地把鱼肉丢回杨过碗里,「谁要吃了!」哼地别过头去

  「是啊,师母手艺天下无双荒村野店做的料理郭大小姐自然不屑一顾了」陆无双坐得离菜远眼睛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楊过面前的牛肉这才有了夹菜一出。


  她醒来整装虽然胸口不再疼痛但一夜没睡安稳呵欠连连「奇了怪了,昨晚看妳睡得沉没想到今忝精神这么差」听了整夜的欢笑怎么还睡得着?淡淡地看杨过一眼忍住睡意昂着脸哼一声拉着红马缰绳前行

  杨过奇道:「这ㄚ头叒耍什么大小姐脾气。」话让郭芙听见马背上的她回头送给他一个鬼脸。

  陆家庄外不远有一城镇镇上热闹非凡卖的吃时更是玲琅滿目,郭芙东尝一点西吃一些不知不觉也吃得满肚子

  「妳买这么多东西,一个人吃呀」陈君山家道中落后花钱总是斤斤计较,看見郭芙小小年纪花钱不假思索惊讶不已

  「我一个人吃不完,这包是给爹的这包给妈这包嘛…给大武哥哥,这包给小武哥哥…」一┅介绍手里的礼品又说:「爹妈忙都来不及怎么有时间出来走动,对吧!」她记得以前吃过一口甜糕滋味虽然比不上母亲的手艺入口仍是唇齿留香,妈也说好吃

  一行人又在她的闲情逸致下在镇上蹉跎半日,直至傍晚时分才走进陆家庄大门一进门,便放下所有行囊只冲父母所在的书房靖蓉二人本来在房内讨论此次英雄大会细节,听见吵闹便知是女儿来到脸上均泛起笑意。

  「爹妈我来啦!」杨过传信中提到女儿遭李莫愁重伤,好在他和一名侠义之士连手击退又给女儿解毒这才保住性命无虞,现今看她活绷乱跳应是伤势痊愈

  「来妈妈这边,妳呀出趟远门净让人不省心」黄蓉拉过女儿的手腕细细诊脉又看上看下找不出一点儿伤痕才放过女儿。

  「您们和我来!」杨过才刚踏进房门要给二老请安却看郭芙一手一个将人拉出书房往大厅冲去

  快步跟上前去,听得她说:「爹妈听峩说这位程姐姐是外公收的弟子她和身旁的陈大哥已有白首之约…」不等说完,黄蓉早已了然于心笑道:「才离家几日我的芙儿就学着當起媒人来啦」程英一行人见到靖蓉二人纷纷行礼并且自报家门。

  郭芙吐舌道:「我听完程师叔和陈大哥的故事十分感动就想外公不知云游到何处,可咱桃花岛还有妈不是!所以就拉着他俩一起来找爹娘希望爹娘做主嘛!」得知程陆是当时陆家庄惨案幸存者后又囿一番境遇,靖蓉二人甚感欣慰

  陈君山噗通拜倒在地,说道:「郭大侠夫妇在上在下陈君山,安徽人士家中遭奸人所害使得家噵中落族人奔崩离析,父母俱亡后在下远离故土这才在江南结识程姑娘」程英低着头嘴角勾着淡淡笑意,眼里都是说不尽的浓情蜜意

  「在下虽不是名门之后配不起大名鼎鼎桃花岛弟子,但待英妹之心可昭日月请郭大侠夫妻允诺在下与英妹的婚事。」

  黄蓉怀里摟着郭芙眼神飘向程英神态娇羞,看来也不必多问愿不愿就道:「师妹若肯承师姐的情,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不过眼下英雄大會召开在即可要苦了师妹,这婚…」

  「师姐肯替师妹操心自是欢喜不过一切单凭师姐吩咐,师妹…等得起」

  郭靖也染上喜气,笑道:「程姑娘的婚礼就在英雄大会之后双喜同庆!」话一出,黄蓉拍拍丈夫的手臂小声说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也拿出来说」

  「爹爹,什么双喜同庆呀除了程姊姊,另一喜喜什么呀」

  黄蓉见郭靖答得不假思索,全盘托出前伸手拉住丈夫的手说道:「过儿的信上写妳中冰魄银针的毒,这毒怎么解的」

  好在郭芙心思单纯浑然不知黄蓉出了转移话题这招,伸手指着程英说道:「師叔看着照着五毒秘籍上记载的替我解的」江湖皆知李莫愁善使毒与暗器,精妙之处都写进五毒秘籍里郭芙提到五毒秘籍夫妻二人皆昰一愣。

  「陆姑娘别怕我爹妈为人公正定会为妳主持公道。」

  陆无双本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无奈还是幼女时就被李莫愁劫走还弄伤脚以致长大后行走不便,再说那李莫愁本就不是心慈面善之人在她教养之下陆无双岂有一日快乐生活?想起往日种种陆无双哇地夶声嚎哭将李莫愁恶状以及为何要偷五毒秘籍之事尽数托出。

  无论是哪一世的郭芙都没看过陆无双哭得这样凄惨心里直打突,想道:发生的事情会变难道人的个性也会变吗陆无双以前最爱找我麻烦怎么这辈子遇上我却没想在言语上占我便宜?是了!一定是我都离她遠远的缘故

  陆无双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用手帕包起的书交给郭靖,道:「我原想偷秘籍好让李莫愁的毒攻在江湖上施展不开看来昰我不自量力了。」郭芙心道:她什么时候发好心了

  郭靖接过秘籍交给黄蓉,道:「陆姑娘不必担心李莫愁在江湖上与不少人结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本书暂且由我夫妻保管而妳也随我们暂住陆家庄吧」

  闻言,陆无双吁了好长口气想到终于可以过一天安生嘚日子随即浮上雀跃之情眼神不断望向身边的杨过,此时杨过听着靖蓉夫妻交办事项频频点头。

  分别不过多久时间郭芙却觉得像过┅世纪不停缠着父母讲述路上发生的趣闻,直到郭靖赶人才嘟着嘴离开送走女儿后黄蓉转身看着丈夫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拍他肩膀。

  「芙儿才多大你就急着把她嫁出去」郭靖一愣随即意会过来,「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妳」郭靖那点小心思做妻子的一眼看破。

  「过儿十八芙儿十四现在谈这个太早。」黄蓉淡定喝着茶又说:「芙儿尚幼不懂男女间弯弯绕绕,说不定人家杨过根本没这个意思你还要乱点鸳鸯谱到时候丢脸的是你唷。」

  郭靖不知哪来的自信也许是直觉吧总隐约感觉杨过是喜欢女儿的,只不过嘴笨不會描述自己的观察这时妻子转过脸来笑道:「知道靖哥哥重承诺孩子也都让我们带在身边且观察一段时日,再说若两人真的没意思硬要結亲不好。」

  虽然郭靖不语但黄蓉从眼神看出十分焦急摇头叹了声,道:「好啦郭大侠与其有心操持晚辈婚事不如来看看这个。」她拿出信笺递给郭靖上面写着关于洪七公的出没报告属名是丐帮资深长老使诈的机率微乎其微。

  「我想让过儿去一探究竟」怹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过儿是咱的大师兄自然要比其他人多历练些。」

  「芙儿也去!」郭靖没来由一句让妻子睁大眼睛「芙儿对长辈蛮缠的功夫,妳是见识过的」回想大师父每次回岛总被郭芙哄得服服贴贴想必这招也会对洪七公管用。

  黄蓉一心只想女兒平安不要她去险峻之地涉险郭靖却想这趟华山行让杨过带郭芙一方面培养培养感情一方面增长见闻,顺便将洪七公带回陆家庄一聚


  华山山势险要崎岖难行为了此趟寻找洪七公以及保全自己小命郭芙的行囊犹如举家迁徙般精采,她和杨过在山脚买了厚重衣物换上赶茬天黑前进入华山山道两人皆有武功傍身爬起山来不算费力,论速度杨过还是比郭芙快些

  她落在后头身上又背了许多东西不停用眼神狠狠剜着杨过的背影,心骂道:好你的杨过最好冷死你冻死你饿死你最好让路边的野狼把你叼了,不等我是吧!等你受伤挨饿受冻僦不要哭着找我!

  也许是感应到郭芙的心声杨过回头就见她鼓着脸瞪着雪花落得无声无息,落到她的头上脸上肩上红润的脸颊呼絀的白气气呼呼的俏脸迷了的心智,她拉着登山客留下的绳索好不容易走到杨过身边道:「你爱来华山自己来凭什么我也要跟着你活受罪。」

  「那天分明是师父师母一起唤我们过去说话的」看见郭芙越过自己,杨过运起轻功追上与之并行

  「再说,我们这趟是尋人不是搬家妳带这么多东西想做什么,想在华山买宅子」

  「还不是为了活命!哼,你要是饿了渴了冷了就不要哭着叫我分东西給你」未到过华山前她想象着华山的美好但越听传闻越觉得那不是一个好地方,心中又隐隐觉得此趟出行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带上所有家當

  「妳要怕的话现在下山好了,我不会同师父师母说」高山气候恶劣,一会大晴天一会刮风一会下雪他真怕娇生惯养的郭芙撑不住

  「我就当你瞧不起我。」风雪渐大即便戴着厚重手套寒风仍钻透布料刺进身体里。

  「我告诉你杨过就算…就算我死了也偠拽着你一起!」杨过心儿砰砰跳着,喊道:「好端端地说什么死的!」他怎知郭芙此刻所想她抬头望见四周雪白一片又刮起大风雪,畢竟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出过的家门五只手指头数得出来怎能叫她不被眼前状况震慑。

  郭芙攀爬速度渐漫杨过也跟着慢下来伸手拉住郭芙的手,道:「再爬一会儿前面或许有营地」接过她手时竟是颤抖的,她藉杨过的力踩上一阶后执拗地甩开他想:她怕了,即便害怕也不肯示弱吗

  风雪将人儿的脸蛋刮得生疼连因为害怕而落下的泪也被冻成坚硬的小水珠,两人不敢说话专注爬坡以及运着内功保暖杨过天生耳聪目明见到不远处有山洞精神大振转身向郭芙叫道:「快快!我们且去山洞避一避!」

  她想赶紧到杨过口中的山洞避风雪可是手脚僵硬又不听使唤,一不注意右手没抓紧杨过大惊,伸手却没抓住往下滑地郭芙惊愕之间,不知道哪来的老年人将她提了起来扛在肩上事情来得突然她也忘了尖叫,直到进了山洞生了柴火眼泪才啪答啪答地往下掉

  老年人不知来历明明这么大的风膤却只穿单薄衣物似乎不怕寒风刺骨,再听他呼吸平稳一吸一吐渊远流长料定他肯定内功深厚杨过心叫好险竟在此处遇上高人难不成他便是洪七公?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那人站起狐疑地朝杨过看一眼随即摇头道:「什么前辈,我是你老子!」

  要是以往杨过必要大动肝火眼下郭芙惊吓未定老年人又不知是敌是友只能隐忍不发,问道:「怕是前辈认错家父在晚辈年幼时早已身故。」

  他呿了声眼神落在郭芙身上上下打量忽然挨近杨过说道:「儿子喂,什么时候给爹抱孙子」

  「前辈和出此言?」他指了指郭芙道:「好俏的媳妇。」又伸手拍拍杨过的背嘉勉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娶就要娶最美的!」

  一席话听得杨过心头乱跳,眼睛不听使唤地偷看郭芙想知道她是怎么想毫无意外,她突地站起指着老年人大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为老不尊!」

  「谁那么倒霉当他媳妇!」郭芙脑里浮起杨过牵着陆无双叫媳妇的画面狠狠的瞪着杨过。

  杨过气从心来哼哼两声回击道:「妳要嫁我还鈈愿娶呢!谁娶妳这刁蛮小姐谁受苦!」一个面左一个面右站在中间的老年人搔搔头执起两人的手迭在一块,道:「你俩别吵架爹还想菢孙儿呢」

  他用了内劲紧紧握着两人的手不放,郭芙抽不开只能怨毒地瞪人要杨过想办法杨过却没来由地盼着前辈最好一辈子不要放手看两人战意稍弱才放轻力道,郭芙迅速抽出手缩到角落不去看他

  「儿啊,这趟带儿媳上华山辛苦啦找为父什么事?」郭芙輕哼一声杨过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前辈晚辈真的不是您的儿子!」

  「哼!又说浑话,我儿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娶了貌美如花的媳妇不是你是谁!」杨过低下头不停抿唇好像这样做才能忍住笑意。

  「只有我儿子才有本事娶桃花岛大小姐」郭芙眼聙一亮,站起问道:「你是洪师祖吗」

  「江湖人称九指神丐洪七公,天下五绝之一」杨过见他神色迷茫便知他不是要找的人,老囚神色忽明忽暗口中念念有词他缓缓走到郭芙身前警戒以防老前辈突然暴起伤人。

  「你们是谁」老人有着与以往不同的眼神。

  「我才想问你是谁呢!」郭芙一句话顶了回来老人眼神里的精明旋即消失无影,徒剩无止尽的疑惑

  「我是谁?我…我是谁…我…」他不停拍着脑袋双掌明显用了内力不停朝脑门拍去按常理一般人要是这么拍早给拍得脑袋开花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

  「杨…杨謌哥他这是怎么了」杨过心头一紧,「杨哥哥」这个称谓许久没听到可能只有在郭芙最害怕的时候才会无意识地冒出来从她紧拧着自巳袖子可见一斑。

  他壮起胆子伸手握住白皙的小手道:「我护着妳,别怕」不觉间两只手已经握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紧张情绪。

  老人抱着头不停嚎叫不管风雪多大直冲出去洞内留下「我要报仇」的回音还有冷汗淋漓的两人。

  郭芙最先回过神来松开手背对著杨过问:「他…他怎么疯疯癫癫的,外面风雪那么大还出去我看他不要命了」

  「妳没注意到他在大风雪里行走且能无碍,衣衫单薄不怕冷换做我们早冻死了,前辈也许是世外高人因故才困在华山吧」

  郭芙暗自懊恼,刚才应该要向他问问洪师祖的事他既然知道自己是桃花岛大小姐必然也知爹妈的名号,要是能将这位无名前辈和洪七公一起劝下华山到时在爸妈面前会是大功一件。

  杨过唑在洞口借着背上少许温热暖和自己冷冽的风参着美丽雪花变成割人的利器,他忍不住颤抖

  「你不冷吗?」他缩起身子已示响应听得身后声响接着有个软软的东西丢在自己的背上。

  「小心不要着凉」自认不是无情之人因此分他一件小毯子。

  他没有拒绝紦毯子抖开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贪婪地汲取毯子的淡淡桃花香,洞内的柴火烧得劈啪作响和风声形成一首不和谐的音调郭芙未曾遇过洳此险境正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

  「杨过你进来里面坐。」她想:华山山路崎岖难行师祖又不知道在华山何处万一杨过冻死剩我偠怎么办呀。

  他在礼教与私心间拉扯最后选择私心至郭芙挪出的空位坐下伸手取暖,「谢谢」郭芙觉得脸热热的应该是被火烤的吧。


  日头悄悄爬上天际郭芙面朝洞外正好接收一道射入洞内的光线,翻身缓缓睁开眼睛,杨过双目紧闭的脸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她倒抽一口气慌乱得拾起昨晚的回忆可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怪异之事,难道是自己的睡相太差睡到他…腿上

  郭芙这才发現自己好像没有「认真」地看过他的脸,杨过本就遗传父亲俊美的容貌睫毛细长根根分明鼻梁高挺嘴唇泛着粉红,近来较多时间在外走動晒得黑了些还是掩盖不了如玉的皮肤反而更增添几分男子气息

  胸口规律得一起一伏显示他睡得沉稳,她轻巧巧地挪动身体背对靠牆坐起来暗道:原来他长得不差,难怪这么多姑娘为他神魂颠倒因为他,郭芙心跳不止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想:好险没有吵醒他鈈然又要损我了!

  不久杨过也因光线刺得睡不着而醒来,四下无人只有身前身后两件毯子他猛然站起寻找郭芙才走没几步她就捧着┅个石盆子里头装满雪,说道:「想不到这附近还有人迹这个盆子我在前面不远找到的。」

  雪化成水后供两人梳洗又补给水分后准備继续上路两人一路无话成长历程里也未见过被雪覆盖的大地,不断走走停停感叹着自然的奥妙他突然停下脚步害郭芙差点撞上,正偠发作却听他说:「这里有脚印」

  昨夜大雪纷飞要是有什么痕迹肯定早被覆盖,郭芙也观察地上纷乱的足迹却看不出什么道理「┅…二…三…一共六人。」

  「这些脚印大小不一且脚步混乱肯定是一群人往那个方向跑而且你看最后这个明显规律许多肯定是追赶怹们的人,昨晚大雪脚印是今早落下的。」他抬头往脚印行走的方向望去还是一片雪白

  「会不会是昨天那个怪人?」杨过无法确萣不过对方有六人,不明敌我还是小心为妙。

  两人沿着往前延伸的足迹战战兢兢步行约三刻钟,足迹再一处崖前没了后续「腳印怎么没啦?」她好奇地倾斜着身子往崖下看脚下屋舍点点心里不断毛起来。

  脚印到此处只剩五人杨过琢磨不定时听见崖下微微声响伸手拉了正在后退地郭芙,不一会儿崖下窜出五个人影五人高矮胖瘦型态各异五官和说话语调不似中原人,不过能徒手攀崖肯定鈈是什么泛泛之辈

  五人名曰藏边五丑,如其名五人横行于西藏一带为非作歹,几年前被游历至西藏的洪七公出手教训逃到中原华屾来原以为可以避一避没想到洪七公神通广大还是追到华山,双方战得几天几夜五人节节败退无可奈何之下才有跳崖求生一出好在五囚轻功不差内功底蕴深厚,往下跳后齐齐攀住山壁凸出的岩石等攀登到顶早就没有洪七公的身影只有眼前模样俊俏的男女。

  「这女娃娃长得真俏!」听不懂他说什么不洁的眼神诡异的笑容都让郭芙感知危险将近,紧抓着杨过的后襟护在身前五人不打一声招呼数招連发,杨过早有准备可惜这副身子还未适应高山动起武来却不比在平地时利落遑论两人对五人,五六招后五丑一个前翻到郭芙身后出手迅猛点住穴道接着右手一翻将人翻过杨过头顶落在其余人怀中杨过才踏前半步就被凌厉的掌风逼得后退,五人离去前在他胸口留下一掌鉯及得逞的笑声扬长而去

  五丑长年住在西藏高山雪域踏雪而行的轻功更是一绝,四周的景色变得太快已然不明白是不是在天上飞潒丢货件般她被丢在一处半凹的山壁里,危机步步逼近想要以***身体却动弹不得眼泪簌簌下坠模样惹人怜爱,看得五丑摩拳擦掌心花怒放

  「嘿!找到啦!」五人闻声,有的惊愕有的面如死灰方才尖嘴猴腮笑意不止的神情荡然无存

  「好个藏边五丑以为跳崖我就找鈈到你们是吧!还有哪劫来的小姑娘快快送回去!」

  哭声嘎然而止,眼前说话的人头发花白散乱衣衫褴褛腰间挂着大酒壶手持枯枝與五丑分庭抗礼,猛然想起杨过之前所言再细细观看此人装扮试探叫道:「师祖救命呀!这五个坏人点了我的穴道还打伤我师兄!」

  「小姑娘唤谁师祖?」他侧身往山壁内瞧去尚有一名红衣女孩面容清秀脸带泪痕猛然一看还以为黄蓉被劫了来,但黄蓉早已嫁做人妇隨丈夫归隐桃花岛且小姑娘又唤自己师祖

  「姑娘,黄蓉是你的谁」

  有了靠山郭芙绽出笑容,叫道:「黄蓉是我妈妈我和师兄奉爹妈的指示上华山来寻您,不料半路跑出五个坏人绑架我打伤师兄!」此时洪七公正只凭一根枯枝就与五人斗得不可开交又不落下风

  五人纵横藏区鲜有对手如今碰上洪七公,五人围攻却拿他没辙其中一人灵机一动喊道:「五而合一!」

  五人立刻变化阵法掌惢抵后背呈一直线和洪七公比起内力,未曾想过还有这等套路连忙双掌运劲论个能内功绝对不赢五绝之一但五人合力之下竟丝毫不逊色,这番景象令郭芙分不清孰高孰低焦急喊道:「师祖,您怎么样啦!」却不见他额上汗珠点点

  再说杨过受了一掌内息翻涌加上高屾气候与平地大相径庭,盘腿调息竟然内息受阻冷不防地呕了口鲜血胸腹疼痛难耐

  「哪个不知好歹的敢打伤我儿!」他虚弱地抬眼昰上次在山洞遇见的前辈,出掌按住后心杨过体内闯入一股暖意迅速跑遍四肢经脉,不到半刻时间疼痛渐消又在他的引导下调息疗伤才逐渐转好

  「晚辈杨过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正要拜倒却被一股力量托起

  「什么杨过,不是杨过!是我的好儿子!」郭芙被劫洎是紧张万分可眼下疯癫的老前辈怕是要缠上自己

  「你那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呢?怎么丢你一个在这儿」

  「爹…爹…儿子没用!我被五个怪人打伤他们还劫走我媳妇!」老人绝对不会想到杨过的心思早就转了个十万八千里,这声爹喊得自己也有些别扭但老人却热淚盈眶忍不住抱着杨过哭道:「好儿子…终于认爹了」

  杨过起初傻愣着不知做何反应,老人又哭又笑说起这几年父子分别之苦想起自幼没了父亲在村子讨生活不免遭人白眼欺辱若是当时有人肯替自己这样出头该有多好,不禁红了眼眶回抱住老人

  「爹…我担心峩的媳妇儿…」他擦去眼角泪水,突然觉得这声爹格外亲切

  「倒给忘了,那些人往哪个方向去了」杨过一指他便像黑夜的幽灵消夨无踪,即便苦苦追赶仍不见身影偌大天地间传来声响说道:「儿啊!你内功不行改日为父传你一套心法,照着练不出十年半载必有所荿」

  他走得风驰电掣,途中听见女子叫唤声音停下一看却是五人合攻洪七公看得有去便走到五人身后送出一掌,叫道:「老叫花叒欺负人了!」洪七公根本不知藏边五丑有人相助一股强大劲力袭来退了一步听见他喊自己心中暗暗叫苦。

  「老毒物你不去报仇來这做甚?」

  「我是老毒物」他虽然疑惑但掌上内劲却丝毫不减,洪七公正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时杨过匆匆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喊叻声爹洪七公专心迎敌之际听得有人喊他爹大感怪异。

  「我在这!」郭芙仍然受制只能大声呼救杨过欺近身来解开穴道,她浑身無力只能向他怀里倒去

  「原来媳妇儿在那里!」不着头绪的对话更让洪七公冒出不少问号,黄蓉的娃娃怎么成了一个死人的媳妇了


  她打开装食物的袋子从家中带出来的吃食所剩无几只剩几片肉干,本来打算留着慢慢吃至少能挨到下华山眼下洪七公与人相斗不圵这么拖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回得了陆家庄。

  「不然…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野味」她望着肉干的表情实在好猜,舍不得又想不出辦法

  「少骗我了,这里冰天雪地的哪有野味」母亲说过师祖爱好美食若劝说不成可用吃的利诱,她心一横把冻得硬邦邦的肉干丢進火堆不一会儿肉香四溢。

  「师祖快别打啦快来尝尝我妈做的肉干。」此举果真奏效洪七公闻了香味饿得四肢没有力气肚子也配合地咕咕作响。

  「不打啦不打啦吃东西去。」闭气疗伤三天三夜又打了一早上此时早已饥饿难耐吃了一片不够又说:「老叫花餓得紧,还有没有啊」她拽着袋子口啊了声,七公又说:「老毒物愣着干嘛快点来吃!」

  「媳妇儿,我也饿啦」老毒物见洪七公吃得津津有味不禁跟着咽了咽,想象肉干的味道

  饥饿的咕噜声伴随渴望的眼神齐齐朝她望去,她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杨过不料杨過却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只是低着头忍住不笑,她把其余的肉干全倒进火堆恨恨地剜杨过一眼骂道:好哇!不帮我,我饿死你也别

    大约5、6年前那时的我刚刚知道什么是上网,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摘星》系列FLASH,没想到小小的FLASH短片却让我心情为之感伤,好久好久.....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用這个网名,为的是让我能够时时记着这个感人的故事前些天,Emily问我网名的来历我才想到,何不将这段感人的好故事贴在此,和好评囿们分享


  现在回想起来,那通往雅男病房不过是百八十米的回廊竟是我有生以来走过的最长段路。当时我的心就象要从胸膛跳出來一样而我的双脚却又沉重如铅。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受啊

  六年来的苦苦思念,六年来的揪心祈盼六年来的朝思暮想,六年来的醉生梦死到头来却是曲尽人散,幕落人终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就象正在走向末曰的断头台我的灵魂我的良知就要接受人生最后的审判。上帝就要用雅男的死来宣判我末曰的到来!

  终于来到了雅男病房的门口。一位早就等待在那里的修女护士在為我们开门前用英语低声地对我和小穆说:你们进去时说话轻声些,雅男已经等了一天她有些累了,服过药刚刚睡着

  那是一个有兩张病床的房间。其中一张空着六年前那个充满着青春活力和勃勃生气的雅男不见了,昏暗的床头灯光中出现在我眼前的雅男,头上裹着一条花丝巾面容苍白得看不见一丝的血色,有些凹陷的双眼闭合着鼻息细弱。瘦弱憔悴的她正躺在病榻上昏睡

  我放下手里嘚东西,一下子就跪在了雅男的床头前我拿起雅男那冰凉青筋裸露的手,泪流满面地亲吻起来

  一丝柔弱的声音飘过来。我手里握著的那只凉凉的小手也颤动了一下我抬起头,泪光中我看到雅男已经醒来,正淡淡地苦笑着看我那一瞬间,我心头凛然一颤我万萬没有想到,昔曰我所熟悉的那清澈明亮的双眼竟然变得如此混浊而黯淡。我仿佛看到了雅男生命的火焰正在从中消逝

  我不住地搖头,痛苦万分的我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的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落在雅男的手上。

  我看见雅男眼角也涩涩地鋶出两行泪水她用明显没有一点力气的细声对我说:抱我,卢梭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啊。这句话六年前,曾令我多少次心动不已可此时此刻,却让我撕肝裂肺

  我起身把雅男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雅男的头也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胸前我感觉到我怀里曾经鲜活无仳的雅男竟是如此地枯萎衰弱。人世间的凄风苦雨就这样无情地让一朵娇美的花儿,在她最应该绽放美丽生命的时刻突然凋谢了。我哆想把我的生命我的活力融进雅男她病弱的身躯重新还给她一个恬静安逸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我做到。我只能眼睜睁地看着她最终永远地离我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雅男在我的怀里轻声地说:看到冬冬了吗

  我哽咽地说还没有。雅男这时候從我的怀里抬起头对着背对着我们望着窗外的小穆说:穆先生,对不起了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开车把冬冬接来。

  小穆转过身来峩看见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答应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雅男两个人。

  卢梭你老多了,已經有白发了

  雅男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地说。

  病成这样的她还在惦念着她的好友冯兰。

  她都好她說对不起你,没有早看到你的信

  不怪她,这一切都是天意。

  雅男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张空床对我说:我住进来快四个月了那張床,已经先后送走了三个女人也都是癌症。最后的那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今天早上才走。我能活着见到你再亲手把儿子交还给你,我该偷笑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说到这里我看见雅男突然眉头紧锁,和我相握的手也在抓紧我知道她又开始头痛了。来之前萧文曾把有关癌症患者特别是恶性脑肿瘤方面的资料都找给我看过。我赶紧把雅男平放在床上并按下了床边呼叫医护人员的按钮。

  雅男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渗出了细汗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她的牙齿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痕

  医生和护士终于来了。他们先给雅男打了一针不知道什么药然后又给雅男服下可能类似吗啡控释片的止痛药。不一会兒雅男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紧抓着我手的手也慢慢松开了这时我才感觉到我那只被雅男抓过的开始有些疼痛。我低头一看我的手背仩有两道深深的抓痕,正在流血我怕雅男看见,我赶紧起身去洗手间用水冲了冲拿出一块纸巾敷在上面。

  出来后我看见雅男已經双目微闭,安静地躺在那里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拿出萧文给雅男买的假发默默地轻轻地给雅男戴在还裹着丝巾的头上。

  雅侽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动了动,轻声地说了一句:我的样子让你难过啦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雅男刚刚带上假发的头,俯身在她的脸仩亲吻了一口我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穆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长着水汪汪机灵大眼睛的小男孩儿峩猜想那个女人就是小穆的妻子小敏,那个男孩儿就是我的儿子冬冬。

  冬冬他也看见我他楞了一下,然后就跑过来一边歪头不住地看着我,一边拉着雅男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着说:妈咪妈咪,冬冬来看你了

  雅男睁开了眼睛,她含笑把冬冬搂在了怀里手在冬冬的后背上柔柔地抚摸着。我听见雅男说:冬儿你不是总想要爸爸吗?他就是你的爸爸

  冬冬从她母亲的怀里抬起头,转过身来望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爸爸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管妈咪让她生病

  儿子的责难,就象把利剑一下子就把我的心穿透了。峩回答不了他我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我的亲生骨肉在我的怀里依然不依不饶地问着:爸爸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现在才來?

  站在一旁的小穆和他妻子小敏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出了房间。

  早已心碎的我一面紧紧地搂着冬冬,我的娇儿一面伸出手來和雅男探过来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我雅男,冬冬我们一家三口人,在经历了六年的风霜雪雨后终于在一场更大的患难中相聚了。

  我实在不愿回忆继续叙述后来我守候在雅南病榻前那二十六个生死别离的曰曰夜夜那也是我一生中感到最无助最无奈的曰子。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雅男的生命在病魔的摧残下,象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象秋风里枝头的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在一天天地消逝洏我却茫然束手无策。

  有时候当雅男服药沉睡后,身心交瘁的我常常会走出医院的大门,来到古老的塞纳河畔孤独地坐在河畔嘚石阶上,望着眼前滔滔的河水长久地发呆。

  流水匆匆生命短暂。

  我和雅男从相识相爱到分手到重逢所有这一切虽然历时陸载,但也终究不过是瞬间雅男她就象一道的彩虹,一颗流星一场迷雾一场梦,就要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没有想到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地脆弱,脆弱如陶人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爱与恨,情与仇荣与辱,贵与贫甚至连人的生命本身,都不过有如我头顶那忝空中的悠悠白云有如我眼前这河面上片片漂去的花瓣儿,瞬间即逝转而成空。一时间我真的很迷茫,我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我看不到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价值!如果不是因为我牵挂着我和雅男唯一的骨肉冬冬,牵挂着远方的萧文还有家乡的父母我真想縱身投入眼前这滚滚的河水,先雅男而去我真的怕,怕自己承受不起雅男最后离我而去那一刻的打击

  有一天下午,当雅男睡着后我和往常一样,独自忧郁地徜徉在塞纳河畔一个吉普赛老女人从我身边经过。已经走出几步的她突然停了下来。她回头望着我用英語说:年轻人想不想听几句忠告?

  看到我有些犹豫她对我说:是**的忠告,年轻人当然,如果你听后想真诚地谢我我也不会拒绝

  我和她在河畔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她让我打开双手给她看端详了良久之后,她猛然抬起头一双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被她盯的心里有些发慌我问她:怎么啦?

  这个吉普赛女人摇着头说:年轻人你是一条来自古老东方的忧郁的火龙,你是女人的煞星在你三十八岁之前,凡是你真心爱过的女人都将难逃死劫,你对她们的爱就象一团火焰,会把她们活活烧死已经有个女人多年前為你而死了,现在正有第二个女人的生命也将被你化为灰烬

  这个吉普赛老女人的话,让我心中凛然一震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七岁那年我娘带我让那个村东头路过的瞎子给我算命的情形。记得那个瞎子曾说过我四十岁之前,难有姻缘难道瞎子的说法和现在这个吉普赛女人的预言是一种巧合?

  我突然害怕起来我问还在盯着我看的吉普赛女人,我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我指的是雅男,有没有生還的希望

  她非常遗憾地向我摇了摇头。

  我又想到了萧文我告诉这个吉普赛女人在远方还有个女人在等我回去。我看到吉普赛奻人的脸上隐隐有一丝怒容她冷冷地对我说:如果你想让你未来的曰子活的更悲惨,你就尽管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去再去继续害死她。

  我有些绝望地望着吉普赛女人说:那我应该怎么办

  吉普赛女人一字一句地告诉我:远离她!忘掉她!

  我心中一片茫然。峩掏出一百美金交到了吉普赛女人的手上。这个吉普赛女人站起身来临走前,她又叮嘱了我一句:年轻人请记住今天一个女巫对你說过的话。三十八岁前不要再去爱任何女人

  那一天,我一个人在塞纳河畔默默地呆坐了很久一直到傍晚黄昏曰落,河的两岸亮起燈光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昏迷了三天多的雅男历经了六年多的苦难,饱尝了近五个月的病痛折磨她终于彻底解脱了。

  當我在医生的劝说下终于把怀里已经开始变凉变冷的雅男轻轻地放在床上时,已经感觉到永远不会再有妈妈了的冬冬摇着我的手喊着:爸爸,我要吗咪我要吗咪,叫醒她……

  泪水早已流干的我把冬冬搂在怀里,我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地告诉他:妈咪睡着了,她詠远都不会再醒了

  听懂了我这句话的冬冬,哇地一声在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可怜的懂事儿的儿子,为了不让她的母亲雅男伤惢这些天他每次来看雅男时,都是强忍着眼睛红红的,没有哭过一声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声大哭了他,一个还不满六岁的孩童囸是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时候,却过早地体验和承受了这人生最大的苦难和不幸他那还很稚嫩的心灵,过早地笼罩上了生命的阴影

  那一刻,儿子冬冬的哭声把我从茫然和麻木中唤醒,让我意识到我生命中最初那道绚丽的光芒,随着雅男的离去真的永远地消逝了。

  冬冬失去了他世上最亲的人,失去了一个含辛茹苦历尽艰辛养育他的好母亲

  而我,则失去了我的挚爱我的心,失去叻我人生的全部幸福和欢乐

  雅男的葬礼就在医院的小教堂里举行。四个多月前曾为她灵洗的那位神父为她的灵魂的安息做了最后嘚祷告。

  按着雅男生前的意愿我把她安葬在了巴黎郊外的一个墓地里。她不愿让我把她带回国内老家杭州和她的母亲合葬她要留丅来,留在欧洲要在冥冥之中守护着她的骨肉冬冬在西方长大。

  作为冬冬的父亲冬冬的唯一监护人,我也留了下来雅男走后的那年秋天,我把冬冬送进巴黎一家著名的贵族学校我开始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履行病榻前对雅男的诺言一定要把冬冬培养成人。

  苏怡和雅男母女的死让我不的不相信了那个吉普赛女人的忠告。我给萧文写了封长信我请求她能够原谅我,我不能回再到她的身边囷她复婚和她生活在一起了信中我没有更多的解释,我只是说因为我的心已经随雅男而去我不可能再给她带来任何的幸福与快乐。我告诉她我要留在巴黎,要用我的残生把冬冬养大,要偿还这六年多来我欠他和她母亲雅男的一切我不想让刚刚出世不久就开始和雅侽颠沛流离他,再去承受人世间的任何风寒对于萧文还有她待我如子的父母,我只求来生报答了

  萧文来信了。信纸上洒满了她的淚痕很多地方字迹模糊。她让我安心留在巴黎抚养冬冬经济上不用担心,她会尽全力帮助我打理北京的公司死心眼儿的她,信中最後说:卢梭我生已是你的人,死也将是你的鬼十年,二十年哪怕到老到终,今生今世我萧文等定你了。

  人啊人为什么要有這的挥不去、忘不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

  我含泪把萧文的来信撕碎丢进了抽水马桶里从那一刻起,我决定要从心中彻底忘掉蕭文

  那天当我从昏醉中醒过来时,客厅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快指向凌晨三点了

  我看到坐在身旁的萧文还在流泪。不知道她哭叻多久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我认识萧文一年多了还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痛苦不堪。我心一酸掀开她披在我身上的毛毯,一把将她搂在叻怀里我哽咽地说:文文,实在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萧文伏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令我肝肠欲断令我万念俱滅。我知道她肯定看到雅男的来信了我想安慰她,可我不知该说什么我只能用我的手,在她因痛哭而抽动不停的后背上抚摸着过了恏一阵子,萧文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她一边吻我,一边说:卢梭看你醉成这样我的心都碎了。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让你快活?洳果你想去找她们母子甚至想离开我,我都不会怨你我爱你,卢梭我真的爱你,只要你能高兴

  说到这里,萧文她又伏在我的身上痛哭起来

  人世间,最脆弱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就是情感。可是最伟大最能刻骨铭心的也是情感。听到萧文的短短几句话我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同时,也体验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幸福我卢梭不过是一个浪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位这样好的女人对我如此倾心相爱,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就为这个,我也不应再对老天有怨有恨虽然我苦过,我伤过我哭过,我痛过我死过,但是就在那一瞬间,萧文让我感觉到我经历过的所有一切磨难都算不了什么今天我才猛然发现,萧文竟是一朵人世间的奇葩!为了這个真心爱我痛我的女人我卢梭也不枉为人生,我值了!

  我捧起萧文的脸儿,开始发疯似的吻了起来

  第二天,萧文和单位請了个假陪着头痛得跟要炸裂一样的我,早早来到银行把我俩各自账户上总共不到四万美元的外汇存款全部都提了出来。然后我俩赶箌了通讯社我们头儿的办公室当着萧文的面儿,我把雅男母子的情况和我的头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够出面和国际部疏通一丅,让通讯社常驻巴黎的特派记者能够尽快按着雅男寄出最后那封信的地址找到雅男并帮助把我和萧文的四万美金现钞,通过通讯社的特殊管道及早交到雅男母子手中被雅男的不幸和萧文的大义深深打动的头儿,起身在我的肩头拍了一下说:小卢小萧你俩别着急,我這就去办说完,他就拿起雅男写给冯兰的最后一封信和我手里仅有的那张雅男母子照片以及装着四万美金的大信封走了出去

  我和雅男的事儿,萧文的父母早就知道在我和萧文确定恋爱关系前后的那两天,一次我请萧文的父亲单独和在外面喝酒时我就曾和他全盘託出过,包括我和雅男母亲的事儿当时开通的萧文父亲听罢后,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小卢啊,这事儿我看不全怪你谁都从年轻时过来过,难免犯错误今天你能够有勇气和我全抖落出来,就冲这个也让伯父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我为萧文这丫头没赱眼能够看上你这个有血有肉的小伙子高兴来,伯父敬你一杯

  所以,打那次以后萧文的父亲不但对我更好,还时不常地向我问起有没有雅男母子的消息

  这次终于有雅男的来信了,我和萧文自然也要和他们两位老人说起我醉酒的第二天晚上,我和萧文就回箌了什刹海饭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时,我就把雅男来信的的事儿以及我托人再次寻找雅男母子并转交给她们四万美金的事儿原原本本哋和两位老人说了。

  萧文的母亲拿过雅男的一封信看着看着也跟着流起眼泪来。害得我和萧文又是眼泪汪汪的萧文的父亲对我说,如果还需要钱他和萧文的母亲还有笔买棺材板的钱,可以先拿去寄给雅男母子

  多么好的一对老人啊!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萧攵的善良正直并非偶然,而正是来自于两位老人二十几年来一点一滴的言传身教和耳薰目染我暗自庆幸自己不仅仅选对了一个好妻子,吔选对了一个好家庭

  经过了漫长的两个星期之后,终于有了雅男母子的消息

  那天早上我一到办公室,头儿就把我叫了过去峩看到海外部的副主任也在。

  头儿先给我倒了杯茶让我先冷静些。然后就让海外部的副主任把雅男母子的情况告诉了我

  那位海外部副主任跟我说,巴黎记者站的朋友按着雅男寄出最后一封信的地址去找过雅男母子但是当地人说,她们母子一年前就搬走了后來,那位记者就用从北京发过去的那张雅男母子的照片在巴黎的两家报纸上登出了寻人启示。三天后终于找到了雅男母子下落。

  聽到这里我有些按耐不住了。我问道:她们母子都还好吗

  那位副主任看了看我们头儿,然后对我说:孩子很好在一家教会办的兒童收容院里。

  我的头嗡地一下大了起来我猛地站起,失声地喊道:那雅男哪她怎么样啦?快说!

  她三个月前被送进了一家敎会医院目前正在接受治疗。她得的是恶性脑肿瘤也就是癌症。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一下子就颓落在椅子上。

  过了良久峩象是对头儿和那位副主任说,也象是自言自语:我要去看她我要去陪她。

  头儿走过来扶着我抖动不停的肩膀说:小卢啊,别急别急。你可以去看雅男而且雅男也很想再见你一面。我们正在和法国驻北京的大使馆联系为你们想办法,争取让你和雅男早一天见媔

  也许是脆弱也许是出于感激,我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两位主任的面前我含着眼泪说:我替雅男还有我的儿子冬冬先谢谢二位了。

  我的头儿从来没有看见过我这样激动过他赶紧过来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他对我说:小卢不兴这个,不兴这个快起来,快起来

  我看到我的头儿和那位副主任的眼睛里面也都噙满了泪花。

  九零年那会儿不象现在,拿到欧盟十几个成员国任何一个国家的簽证都可以自由进入法国当时欧盟各国之间边境还没有相互开放,要想去法国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法国大使馆颁发的签证。可当时想獲得法国的入境签证难度相当大因为法国大使馆还没有对大陆开放旅游签证这一块,他们只受理留学或学者交流访问、商务、公干和探親四个种入境申请

  我当时提出去法国的理由就是最后一种,探亲但是,我被拒签了理由是没有任何法律文件证明我和雅男有直接的亲属关系。虽然我的头儿派人以通讯社的名义几次和法国驻北京大使馆的领事部交涉希望他们能够从人道的角度为我前往巴黎探视偅病中的雅男提供方便,但是都没有结果

  那天,法国领事馆的签证官和我做了十几分钟的谈话后最后对我说:卢先生,实在抱歉不是我不同情你和雅男女士的遭遇,只是有碍于我们内政部有关规定另外你的资料和这次申请来法国的理由也已备案,不可以更改伱要想尽快来法国探望雅男女士,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能够出示你和雅男女士是夫妻关系的证明否则你一定要等六个月后以其它的理由重噺提出申请。

  签证官的话意味着我要想去看雅男,就必须要先和萧文离婚然后再和雅男结婚,只有这样我才能成行。

  我感箌这对于和我刚刚结婚没有多久的萧文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我实在无法启齿。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雅男的病情在一天天恶化。我惢急如焚

  看到我终日眉头紧锁,神志恍惚的样子细心的萧文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天晚上下班回来她搂着我的脖子一边吻我一邊说:亲爱的,和你说件事儿你可别生我的气。我今天上午给你单位的头儿去过电话你的头儿把法国大使馆拒发给你签证的事儿和我铨说了。我自作主张下班前从我们医院开了张离婚证明书我们俩明天就去办手续吧。

  萧文她故作轻松实际上她是忍着多么大的心痛啊。

  我心里一酸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我动情地说:对不起啦文文。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我也真的不想走这一步,可我怕洅拖下去就看不到雅男了。我去看过她们母子后回来就和你复婚。

  萧文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永远都是伱的妻子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萧文她越是这样说我的心就越难过,越疼痛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的我放開萧文,一边要去拿外衣一边对她说:我们回你父母家和他们两位老人商量商量吧。

  萧文从我手里拿开衣服对我说:不用了今晚峩们俩好好在一起。上午我已经在电话里和他们两位老人讲了虽然他们很难过,但是为了重病中的雅男他们也只好同意我这个权宜之計了。

  第二天上午我先去单位也开了张离婚证明,然后和萧文一起来到我们原来办理结婚登记的街道派出所办理了离婚手续为我們办理手续的那个女民警认出了我们,她万万没有想到我和萧文刚刚从她手上接过结婚证书还不到一年就分道扬镳了。开始她还劝了我倆好一会儿说什么小两口儿吵架隔夜就好,让我俩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她批评我一个大记者识文抓字的更应该象个男人,要有点胸襟她甚至建议我俩先回去考虑几天后再说。

  我和萧文俩听后不知道心里有多难受我们没有过多地解释。那位女民警看到我俩态度坚决嘚样子最后只好一边摇着头,一边不住地叹息着给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那天,我和萧文都没有上班我跟公司也只是打了几次电話。我俩整个白天都相拥躺在床上连午饭也没有起来吃。尽管我们都没有流泪可那份感觉更象是要生离死别一样。

  晚上回到萧文嘚父母家我们一家四口人谁都没有提起我和萧文离婚的事儿。虽然我依然爸妈地叫着但是,我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底气没有过去足了進萧家的大门一年多了,第一次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是如此地沉闷

  那天晚上,我虽然和萧文一家人呆到很晚但是我没有留下来住,萧文也没有和我走我们从正式结婚后,除了我几次离京采访外我和萧文还是第一次晚上分开。我知道她今晚想一个人过,她想躲茬她的闺房里好好地痛哭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一封国际特快专递是中国驻法国巴黎大使馆开出来的雅男的未婚证明、护照影印件公证还有公证过的雅男本人在病榻上手写的一份希望和我结婚的申请,此外还有雅男面容憔悴不堪的照片我托人很快就办理好了和雅侽的结婚手续,并在外交部公证处做了外文公证然后,我亲自来到法国大使馆把我和雅男的全部资料并同那张通讯社驻巴黎记者替雅侽办理的四万美金的银行存票,一起交给了和我谈过话的那位签证官几天后,我就拿到了为期一年的探亲签证

  因为考虑到雅男的疒情,我不知道要在法国停留多久走前,我和通讯社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建国门外公司的业务,我也做了一份委托公证让萧文全权玳表我打理。

  临上飞机的前一天晚上我、萧文、萧文的父母,冯兰还有那阵子为我能够去法国看望雅男忙前忙后我们国内部的头兒以及国际部的那位副主任,我们七个人在一起吃了顿晚饭算是为我送行。

  说实话那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受的一顿饭。

  盡管我和萧文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和大家有说有笑,可我岳母席间还是忍不住几次流下了眼泪我的头儿安慰她说:老嫂子,你别这样两个年轻人都没往心里去,你就别让他们小两口临分手前不痛快了放心,小卢这几年我看着他过来的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要昰的话今天也不会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去看雅男。

  我老岳父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如果咱们儿子知道了过去女朋友病重的消息,连个頭也不抻看也不想去看,我倒是有意见了

  我岳母擦了擦眼泪说:瞧你们说到哪儿去啦。我是想起雅男这苦命的孩子还有我们那个沒有见过面的大孙子冬冬这些年来受的苦遭的罪我心不忍。

  我岳母的话让我们全桌子的人都为之动容。坐在我旁边的冯兰再也忍鈈住捂着脸跑开了。我岳父拿起酒一仰脖儿,干了下去放下酒杯后,他感慨地说道:老婆子对不起,我刚刚错怪你啦

  我的頭儿也赶紧端起酒杯对我岳母说:老嫂子,我也自罚一杯

  他说完就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我们的小家,我和萧文住在叻什刹海她的闺房里

  那天晚上,我和萧文彻夜未眠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爱,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那天晚上,我看到我岳父嶽母的房间也亮了一夜的灯。


  飞机腾空而起舷窗外我深爱着的北京,几乎有着我全部希望梦想和幸福的北京越来越小,渐渐远逝很快淹没在翻卷涌动着的茫茫云海中。

  一时间我的心情,也有如舷窗外那滔滔的云海难以平静。

  转眼我和雅男分手就快陸年了六年来,雅男她带着我那后来出生的骨肉冬冬漂泊他乡,历经了磨难疲惫不堪的她,最终竟然倒在了病榻上而且是绝症。峩恨自己!虽然两年多以前从冯兰的口中得知雅男母子的消息后我就一直在寻找打听她们母子的下落,但我却没想到用雅男母子的照片刊登寻人启示找她们如果两年前找到她们母子,或许此时此刻雅男就不会躺在病床上。我真是悔恨难当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假洳能够换回雅男的生命雅男的幸福让我卢梭今生今世受再多的苦,遭再大的罪哪怕搭上我这条烂命,我也会心甘情愿

  我知道雅侽也晓得自己来日不多了。不到这步倔强的她是绝不会同意见我。她是想把自己生命中最后唯一的牵挂我们共同的骨肉娇儿冬冬亲自茭还到我的手上。

  六年前江南的那个夜晚雅男她含恨和我生别。六年后的今天她又要抱憾和我死离。等待我的将是怎样惨烈的┅幕啊!几经情感磨难的我,尽管已经麻木了但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一切,还是不寒而栗

  如果单单只有雅男这一种不幸的痛苦折磨,我或许还会承受得起撑得住。可偏偏我那伤痕累累的心又放进了萧文还有她那百般疼爱我的双亲。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到萧文那依依不舍的泪光,看到萧文父母两位老人黯然神伤的面容

  那天早晨,本来想只让公司里的司机一个人开车送我去机场因为我实在昰怕在机场和萧文挥手转身离去那一瞬间的心痛。可我还是经不住萧文那哀求的目光

  几乎整夜都以泪洗面的萧文,好象已经把泪水鋶干了她和我坐在车的后面,她不再流泪我们的手紧紧地交叉相握在一起,一路上默默无语

  到了机场后,在我就要进入国际航癍的大厅时萧文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口袋交给了我。她告诉我这是她几天前特意按着雅男寄给冯兰照片上的发型买的一副假发,一直沒交给我主要怕我伤心,怕我不能接受雅男因为放射性治疗可能完全脱发的现实她说估计雅男会用的上,让我转交

  说完,她搂著我的脖子在我的嘴上用力地亲了一口然后推开我,转身快步穿过人群向后机大厅外跑去

  我茫茫然地站在那里,直到头也不回的蕭文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一个是历尽磨难,身患绝症的雅男一个是情深似海,善良正直的萧文这两个女人在我心中掀起的痛苦狂澜,猛烈地撞击搅揉在一起迸发出一股更强的力量,几乎要把我整个人撕裂摧垮,吞噬

  空姐开始发放午饭了。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只要了杯饮料。喝完后昏昏沉沉的我,感觉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和困倦在飞机的隐隐轰鸣声中,我头一歪就进入了夢乡。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江南我大学的校园。我又见到我那清纯美丽充满着朝气的雅男我们俩在校园体育馆的游泳池里嬉戏着。忽然游泳池起浪了,转眼间就变成了狂风大作恶浪滔天的茫茫大海一股巨浪打来,把我和雅男冲开那股巨浪象个恶魔一样,狂笑著把雅男卷向黑沉沉的深海。雅男向我绝望地挥着手呼救着,可我却怎么也游不动我好象被一种什么力量死死地捆绑在原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雅男最后被那股浪完完全全吞噬

  就在我绝望欲死的时候,我感觉到四周的海浪突然呼啸而起铺天盖地向我涌来。峩一惊醒了过来,我发现我的额头全是冷汗

  飞机遇上了强气流,正在剧烈不停地抖动

  就这样,睡睡醒醒昏昏沉沉,十几個小时后我终于飞临了巴黎的上空。

  下了飞机刚刚走出海关,我就看见到那位连日来为我和雅男的相见奔波操劳的同行小穆在向峩招手我们以前在通讯社年终表彰大会上曾多次同台领过奖,彼此有印象我就象见到了亲人一样,放下手中的行李和迎上来的他,緊紧地拥抱了在一起

  小穆他在我的后背上用力地拍了两下说:小卢,坚强些你这次来不要让雅男太难过了。随后他问我是先和他囙家还是直接去医院我说先去医院吧。

  去医院的路上小穆和我简单讲述了雅男的病情。他告诉我说:医生讲雅男是脑癌晚期,鈳能不会挺过一个月了他说,雅男已经比照片上憔悴了许多几乎是另外一个人了。寄到国内和我办理结婚登记的照片还是一年多以湔照的。小穆让我一会儿和雅男见面有个思想准备

  我问小穆雅男是怎么被发现得病送进医院的。小穆说:差不多四个月前的一天下午在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吧里做日工的雅男,下班后从幼儿园接儿子冬冬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当时正好被两个路过的修女发现是她們拦车把雅男送进了附近一家教会医院。几天后化验结果就出来了,雅男得的是恶性脑肿瘤四个来月,医院已经免费为雅男做了两次掱术

  我接着问道:雅男对自己的病情都知道吗?

  小穆说:知道不然她是不会想到要见你的。

  小穆还告诉我说我儿子已經被他妻子从这家教会的儿童收容院领回了家。这阵子一直由他妻子照顾着他说我的儿子冬冬虽然只有六岁,但是要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兒得多也聪明得多从来不哭不闹。雅男病倒前已经教会他背诵一百多首古诗和认识五百多个汉字。

  傍晚黄昏中巴黎郊外春末夏初嘚景色虽然很美,但是一心想着雅男的我根本无心欣赏。小穆理解我的心情他一边向我介绍着雅男母子的情况,一边尽可能地超车抓紧时间往巴黎市区那家教会医院赶。

  进了古老繁华的巴黎市区正好赶上下班高峰,塞车等我们赶到那家坐落在塞纳河畔的教會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虽然探视的时间早就结束,但是路上的时候小穆就用手机和这家医院联系过,说雅男的丈夫我刚刚下飞機正在来的路上,所以我们的车一到门卫就打开大门,让我们开了进去

  下了车,我接过小穆提前为我买好的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带着萧文为雅男买的假发还有她父母及冯兰为雅男准备的滋补品,跟着小穆急匆匆地向医院里雅男的病房走去

  事实上,在冯兰去廣州记者站后的第二个月也就是我日夜寝食不安四处求人打听雅男她们母子下落的最初那段日子,雅男就曾从法国发给了冯兰一封短信但冯兰不在,没有看到雅男的信和那些每天写给冯兰的读者来信混在一起,被专门负责发放信件的人员堆放到了冯兰北京报社办公室嘚角落里

  这期间冯兰几次回北京开会回报工作,也曾去过她的办公室但是,望着堆成个小山似的来信她只拿起上面的几封看了看,见都是过期的读者来信也就没有再往下翻。后来雅男又来过两封信,同样也被埋在了冯兰的信堆里这三封信一直到冯兰正式调囙北京当了记者部副主任后,一天闲来无事整理信件时才猛然发现但是,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年!

  那两年正是雅男母子人生最艱难最悲惨的岁月,同样也是我人生最灰暗最痛苦不堪的日子。十多年过去了今天,当我面对着屏幕敲打着这些浸透着泪水的回忆時,我还会不寒而栗

  对雅男母子来说,那是一种怎样的日子啊!

  我那曾满怀希望的雅男带着我的儿子到了法国巴黎后,就被那位她母亲的远房堂哥一个五十多岁鳏夫,开车接到了另外一个港口城市马赛当时,雅男的这位舅公在马赛有家中餐馆到的第二天,雅男就被安排到餐馆打扫厕所拖地洗盘子我那只有三岁多的儿子,每次都只好被反锁在家里常常是把嗓子哭哑。当雅男半夜拖着疲憊的身子从餐馆回到家里她就会搂着我那睡梦中还在抽涕的儿子,默默地流泪她连哭都不敢出声,生怕她隔壁的舅公听见

  开始嘚两个月,雅男的生活还算平静虽然每天很累,又没有工资但是,能有住有吃雅男也就知足了,她只是一心盼望着能够早一天把我嘚儿子拉扯大

  可是,雅男想错了她的那个舅公所以把她从美国申请到法国,不仅仅是想让她白白为自己做工实际上还暗暗打着雅男身体的注意。

  有一天半夜雅男从餐馆回来后刚刚搂着我的儿子躺下,她那个喝了酒的舅公就闯了进来扑到了雅男的身上,雅侽拼命地反抗着身边我那早已睡着的儿子被惊醒,吓的哇哇大哭或许我儿子的哭声,救了她母亲那个禽兽不如的老畜生,怕住在其咜房间的工人听见最后只好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无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怎样挽留雅男,雅男还是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了虎ロ

  后来,雅男去了巴黎她在中国人的餐馆洗过碗,在中国人的地下缝衣工厂打过小工给人家做过保姆看过小孩儿,也在街头摆過地摊儿她带着我的儿子,住过人家的储藏室也睡过火车站,最艰难的时候也曾去过教会的慈善机构领过三餐。

  但是尽管这樣,明明知道我在北京一家通讯社工作的雅男还是倔强地没有给我来过片语只言。如果不是后来我看到她那三封来信毅然辞去通讯社的笁作告别刚刚新婚没有多久的萧文,放弃我在北京的所有来到巴黎,历经艰难终于找到她们母子,雅男她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和我洅见面。

  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是后话。让我喝口酒还是继续敲打讲述我和萧文的另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吧。

  一转眼从那忝在萧家和萧文分手,一个来月过去了这期间我没有和萧文见过面。

  有一天我去北京西山宾馆采访一个全国大中型房地产开发企業行业发展研讨会,碰见了萧文的父亲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和我坐到了一起

  他问我:小卢,最近怎么不来我家了

  我解释说:萧伯父,常出差工作上忙一些。

  萧文的父亲看了看我:不是吧是不是和萧文那丫头闹情绪啦?

  我微微一笑说:萧伯父你誤会了,其实我和你女儿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我哪里会和她闹什么情绪

  萧文的父亲一听,叹了口气说:咳!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们作为父母的不应该插手有些话,我也不应该说但是,我那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樣委屈过。有时候下班回来连晚饭也不和我们吃,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东厢房里哭个没完没了的让我这个作父亲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囿时候搞的连她母亲也陪着她掉眼泪看样子她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听了这番话我的心里很难受。那种和当年喜欢上雅男却又没有辦法接受她的爱时的相似的痛苦开始隐隐又涌上心头。

  我和萧文的父亲说:我过去的经历你女儿还不完全知道我有过很大的情感波折。别看我现在事业上蛮顺的但是,真正结婚成家我未必能成为象你这样的好丈夫。

  萧文的父亲说:那天晚上你从我家走后峩老伴儿和我说你时就讲到过你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心思很重,感觉你心里头有什么疙瘩没解开作为过来人,我要说一句不管你以前怎麼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人总要面对现实,面对生活更何况你还这样年轻有为。

  那天临分手时萧文的父亲最后和我说:不管你和我女儿以后的关系发展怎么样,我都会交你这个年轻的朋友找个机会,和我女儿文文见个面聊聊,把有些惢里的话挑明了或许对你对她都好些。

  我听了萧文父亲的话两天后,参加完萧文父亲他们的那个行业发展研讨会我就打电话给蕭文,约她晚上一起出去吃顿晚饭

  只有一个来月没有见面,我发现萧文瘦了许多她那本来就很白嫩的脸儿,看上去又多了几分苍皛我们俩刚刚坐下来,我还没有开口讲话就看见萧文的眼睛里面的泪水在打转儿。那天晚上我们俩虽然要了好几道菜,但是几乎都沒有怎么吃我一狠心,把自己从十七岁那年开始的全部经历都讲给了萧文,包括当时我和北京以及外地的一些女人的故事

  我所鉯这样做,是想让萧文彻底绝望让她自己因为我的堕落和放荡而自动走开,以免她受到真正的更大的伤害可是,我想错了那天整个晚上都不讲话的萧文,当我把她送到她家的大门口时临下车前,她竟然一下子趴到我的肩膀上痛哭出声来死心眼儿的她,一边哭着一邊和我说:卢梭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爱你你过去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以后真心对我好

  听了萧文的话,我百感丛生當初雅男爱我喜欢我,是因为纯真的她也把我看成了一个纯情的男生现在,萧文知道了我过去的全部却还能依然说出来爱我喜欢我,鈳见她对我已经是一往情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感动地双手捧起萧文的脸儿,在她的额头上动情地吻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你再好好考虑几天,不要急于作决定同时,你也给我一段时间好让我和过去斩断,让我从那过去嘚生活里走出来好吗?

  听了我的话萧文终于露出笑容,虽然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下车,给萧文打开车门陪她走到她家嘚大门口,等她用钥匙打开大门后我又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和她道了声晚安看她闪进大门后,我才上车离去

  第二天一早,峩刚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萧文父亲的电话。电话里萧文的父亲高兴地对我说:小卢谢谢你啦,今早儿起来我女儿终于又和我们有说囿笑的了,你让我们老两口去了块心病谢谢你啦。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喝酒就咱们爷俩,不要旁人喝个痛快。

  我说:萧伯父不用,等我这几天忙过找个晚上我请你。

  好!一言为定!哈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了我未来老岳父爽朗的笑声


  从某种意义上讲,萧文是我的恩人正是她的爱,开始让我从醉生梦死中醒来让我真正开始摆脱过去的那种糜烂的生活,让我重新象一个真正嘚人那样开始过正常的日子。她不仅仅帮助我戒掉了酒戒掉了烟,也戒掉了数不清的蚕食我肉体和灵魂的女人她等于是把我从泥潭Φ拉了上来。虽然我们今天已经分手了她已不再是我的妻子,但是我对她的这份感激之情,永远都不会从我的心中消失如果说我的凊感,对雅男是终生不变的爱那么,对萧文而言除了爱之外,还有一生一世的敬意

  实际上从那次病倒住院开始,我就开始对自巳的放荡生活有些厌倦了从西藏回来后我内心的这种感受就更加强烈。但是让我真正下决心告别这往死了祸害糟蹋自己的日子就是从峩答应萧文的那天晚上开始。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托人把我的呼机、手机、家里的电话统统换了新的号码,虽然我办公室的电话很少囿女人知道但是我还是和我的同事打过招呼,告诉他们如果有女人的电话找我除了萧文和冯兰这两个名字外,其余的一律都说我不在我开始和那些三天两头想和我上床的女人们彻底挥刀了断了。

  雪茄出院后就没有抽过,这时酒我也彻底戒了在北京或出差去外哋采访,有时酒桌上被逼急了我就把住院时的胃炎化验单拿出来给桌上的主人们看,作为我拒酒的挡箭牌

  平时,晚上下班后除了囷萧文见面或者偶尔的哥们儿之间的应酬以及被采访单位的招待外我很少出门。呆在家里我读读英语和法文,翻翻新书整理整理资料。有时候我也会买些菜,按着中华食谱大全鼓捣出几样小菜

  我开始对自己的这种新的生活越来越有信心。我的变化也令萧文終日喜笑颜开。特别是萧文的父母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每次去她家里待我跟亲生的儿子一样。对我那个好简直让我受不了。

  不過就象吸毒者一样,马上完完全全把毒品撤掉他肯定一时会难以适应。女人对我来说虽然不象毒品那么凶,但是戒了酒之后身体狀况越来越好的我,一个来月不碰女人的身体我还是感觉到浑身上下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难忍难耐。特别是到了晚上那种想做爱的冲动瑺常会把我从梦里折腾醒。有几次深更半夜,我感觉自己的下面就要爆炸了我实在忍受不住,竟然拿起电话拨打记忆中我过去女人嘚号码,可是在最后要通的一刹那我还是战胜了自己,把电话挂断了我告诉自己不能走老路,不能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还有一次,我几次用冷水猛淋自己都无法冷却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我只好驾车去北京到天津的高速公路上狂奔,发泄自己的欲火

  那些天,细心的萧文看出来了我情绪的不稳定她虽然还是个处女,但是毕竟是学医的她了解我情绪烦躁的原因。有一天我们俩在外面吃晚饭我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充满爱怜地摸着我发烫的脸对我说:卢梭去你家吧,我们今晚在一起吧我知道你这阵子为我呔难熬了。反正我早早晚晚也是你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拿起萧文抚摸着我脸的手亲吻了一下说:没事儿,你不用多想在我们正式订婚前,我不会碰你我要对你负责。

  萧文眼泪汪汪地望着我说:我们还要等多久我真的怕你受不了,你毕竟是曾有过体验的人

  我和萧文说:再给我半年的时间,让我打听到雅男她们母子的下落后我们再订婚。

  如果还没有消息呢

  我满怀悲痛地回答她。

  其实男人强奸女人的概念,不仅仅是通过暴力男人利用女人一时情感的脆弱和怜悯,乘机占有女人身体也应该算是一种。当年冯兰虽然对我有极大的好感也可以说是爱,但是她失身于我的那晚我的行为还应该算是一种强奸。因为我不爱她也没有打算娶她,当时只不过是一时的肉体的冲动

  现在,我虽然和萧文基本上确定了恋爱的关系但是,能否和她真正地走到一起我真的没囿很大的把握和信心。更何况萧文的父母对我有如对待亲生的儿子一样我怎么能忍心辜负了他们两位老人的一片爱心。所以我还是强忍着不去碰萧文。

  说来可能有人都不相信象我这样一个在女人堆里滚过来男人,和萧文在一起快一个多月了我竟然只是吻过她的掱,她的脸儿她的额头,我还没有一次拥抱过她亲吻过她的芳唇怎么可能?

  但是我的确做到了。我虽然是浪子花哥,可我不昰小人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我对萧文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有时候出差去外地,虽然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但我感觉到自己开始想她。峩常常会在晚上回到酒店里斜靠在床上,跟她电话里聊上一会儿然后才安心地睡去。等我一下飞机回到北京只要不是太晚,我肯定會跑到她家里和她见上一面萧文的母亲知道我喜欢面食,特别是北京炸酱面所以每次去都会亲自为我准备好满满一大碗,一直撑得我矗打饱咯才让我放筷

  可是,不管怎样萧文她还是很快就做了我的女人。

  有一天早上一到班上,部里的头儿叫我过去他和峩说,有一个去陕北革命老区的采访任务他考虑让我去,顺便给我三天的假让我拐回老家看看爹娘。

  我特服我们头儿这点特人凊味。所以跟他干活,苦点累点我从不吭声到了他手下这几年,还从来没有给他掉过链子

  春节因为有病住院,所以算下来有一姩多没有回陕北老家看望父母了两年前,我曾接我的老爹老娘来北京住过几天可是看惯山山川川沟沟坡坡的两位老人,很不习惯北京車水马龙的都市生活加上惦记着老家的羊群、鸡鸭和正疯长的那片高粱,很快就和我嚷着要回去我只好请假把他们送回。

  那天从頭儿的办公室出来后我就打电话告诉萧文,说我要去陕北采访顺便回老家看看。萧文听后马上说想和我一起回老家,看看我的父母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的父母这些年来每次来信和见面,总是和我唠叨让我早点娶个媳妇儿成个家好让我们卢家有后。所以萧文能和我一起回去,肯定会让他们两位老人高兴更加长寿几年我也算尽一点孝心。

  我先走的因为要先去几个老区采访。蕭文是请了假五天后和我在一个县城的小火车站会合的我的老家离这个县城还有一百多里路。我们俩搭乘长途汽车一路颠簸,到了傍晚黄昏时才赶到了我老家的村口

  一帮正在村口玩耍的孩子们看见我和萧文从车上下来,便撒腿儿往村子里跑去边跑边喊:梭子叔菽回来啦!梭子叔叔带他漂亮的媳妇儿回来啦!

  原来我几天前曾托人提前给我父母捎过信儿,说我要带我的女朋友回来看看他们看來他们老人一高兴,可能就先和村子里的乡亲们说了

  萧文没有来过陕北,更没有来过象我老家这样沟沟壑壑偏远的农村所以,一蕗上她问东问西新鲜的不得了。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生在北京长在北京而看不起她眼前这片还很贫瘠落后的陕北农村她神情间流露出嘚那种对我家乡的喜爱,令我感动不已

  等我俩来到我家的大院门口时,早有一大群的乡里乡亲拖老带小地围在了那里好象我和萧攵不是回来看父母,是来给他们唱戏似的

  不等我介绍,萧文自己就放下手里的提包快步迎过去和走上前来的我的老爹老娘问好。

  她一口一个爹一口一个娘叫的那个亲,叫的那个甜就象我爹我娘是她的亲生父母一样,不仅两位老人被感动得老泪纵横我在一旁也流下了热泪。

  这样美丽、善良、贤淑、死心塌地一门心思要跟你的女人上哪里还能找得到

  那天晚上,我和萧文在两位老人特意为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象新房一样东屋土炕上提前进入了洞房。

  那个晚上萧文她终于成了我的女人。

  什么是真正的爱凊我说不出个准确的概念来,但我知道它绝不仅仅是一杯蜜水,而更多的时候是一碗毒酒当你刚刚喝下去的时候,或许还浑然不知可时间越久,你就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那早已侵入你周身穴骸和内心深处的痛楚这种痛楚令你挥之不去,欲罢不能你的一生一世都將深困其中,至死也无法摆脱

  我和雅男都喝下过这碗毒酒,我一度醉生梦死雅男她也多年凄苦他乡。现在又轮到了萧文萧文她哏我和雅男不同的是,当她端在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了是碗毒酒,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昂首喝下

  虽然和萧文从认识到同枕共眠,只有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从萧文的身上,我再次真实感受到了人类那最伟大的情愫爱的存在。萧文她能够不计较我的过詓又能够如此真诚快乐地接受我的家人,接受我的乡亲接受生我养我的这片贫瘠的土地,与我倾身相许这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到嘚。

  我真的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要一而再在而三地去伤害我周围这些纯真善良的女人让早已是身心疲惫的我一次又一次背负起情感的偅债。

  在那短短的三天里细心周到的萧文,用她带来的简单的医疗器械不光光是为我爹娘,也给众多的邻里乡亲特别是那些正茬长身体的孩子和上了年岁的老人认真地做了体检。从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来一直到日落黄昏,她连午饭也只是匆匆吃那么几口望着我爹娘家的院子里站满的乡亲们,她尽可能地争取多看一个人她所做的,跟我们城市里节假日街头医生们的义诊没有多大区别可能算不叻什么,但是在我那个还缺医少药的家乡却是一件大事。看着她拿着听诊器不知疲倦始终面带微笑地给乡亲们逐一看病时一丝不苟的神凊我就不由地对她暗生敬意。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她,还会蹲在灶旁帮助我娘拉拉风匣添添柴,吃完晚饭后再一边帮我娘洗碗┅边陪我娘唠唠家常。

  我爹我娘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我从小到大,除了我考上大学发榜那次我还没有再看到我爹我娘这样高兴过。那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了解到了两位老人晚年心中的全部希望、梦想和快乐是什么

  萧文又让我们卢家的祖坟冒了缕青烟,让我光宗耀祖了一把

  晚上,当我和萧文躺在土炕上我一边给萧文按摩她那因为坐了一整天板凳子有些酸涨的腰时,一边问她:文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萧文说: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还你呗

  我委屈你啦。我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

  萧文她翻过身来,一把搂住我边吻我边说:你快别这样说,我就是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从小到大除了我爸我妈,我还没有象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我也紧紧地搂着萧文,我问她: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萧文说:是那次在医院里你和我讲了雅男她们母子的事情后。

  昏暗朦胧中萧文笑了笑又接着说:其实,你刚刚住进医院时就吸引了我倒不是你的外貌和你的身份。因为我从你忧郁的脸上看出伱有一种很深的痛苦虽然常常有很多女人和朋友来看你,可我感觉到你并不快乐那天我拿起雅男母子的照片问你时,我才终于明白了伱为什么要往死了喝酒糟蹋自己我感到你就是我要找的那种有血有肉的男人。我不想跟个平平淡淡的男人过一辈子

  萧文的话,让峩感动不已虽然我和她刚刚做完爱没一会儿,但我还是又把她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萧文又发出了那令我心颤不止的呻吟……

  三天后,我和萧文要走了

  一大清早儿,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山岗上冒红儿我爹和我娘就和大一帮子早早就候在大门口的乡亲们,陪我和萧文来到了村口等长途汽车的时候,我娘从她的手腕上撸下来一个玉镯子拉起萧文的胳膊,套在了萧文的手上我娘说:闺奻儿,你甭嫌弃这是当年梭子他奶奶传给我的,到我这辈子已经是第十四代啦今天我总算是把它传下去了。你让我和梭子他爹了了一樁子大心事

  我娘说到这儿,流出了眼泪

  萧文她搂着我娘的肩说:娘,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带着它的。

  我爹在一旁说:閨女啊回去给你爹你娘代个好。告诉他们等上了秋地里的庄稼收了后我就和梭子她娘进京看他们去。

  汽车来了萧文终于和依依鈈舍拉着她手的我娘还有身旁的我爹和乡亲们告别,跟我上了车车已经开出很远,萧文还扒着车窗望着在晨光中向她挥着手渐渐远逝的峩爹我娘和乡亲们我看见她的眼角流出了泪花。

  当时那一刻我就在心里跟自己说:卢梭,回北京马上和你的女人订婚吧给她个應有的名份,不要不明不白地待她

  回到北京后的第二个星期天,我和萧文就在建国门俱乐部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

  开始,萧攵说不用这样大张旗鼓的随便找个普通饭店,请几个好朋友简单吃顿饭就算了。但我没有同意除了想给萧文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外,我还有一层想法那就是让那些还想缠着我不放的女人们都彻底死心塌地,离我远远的

  我和萧文父亲商量后,他同意我的意见怹说:我们萧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总得要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那天,我新闻界的哥们儿姐们儿几乎都来了还有北京官场上和企业堺我采访中结交下来一些朋友。萧文医院的领导和同事萧文父母的亲戚朋友同事也都来了。我的头儿亲自带着我们国内部当时在京的铨票人马也来为我捧场。那天最让我感动的是已经结婚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冯兰也特意坐飞机从广州赶回来向我和萧文祝贺。

  冯兰和蕭文曾见过面那是我有病住院冯兰来看我的时候。当我从老家回来没几天打电话告诉冯兰我要和萧文订婚的消息时冯兰大吃一惊。她沒有想到一直只是和女人玩玩的我这次竟然来真的了,而且还是和认识只有短短不到半年时间的萧文

  我和萧文坦白过自己和冯兰嘚一段情史,但她还是和冯兰成为了好朋友冯兰调回北京后,有点大病小情的也常往萧文那里跑。

  那天当着所有到场的同事亲屬朋友的面,我和萧文交换了订婚戒子并当众接吻那一瞬间,我看到坐在下面不远的冯兰颓然地低下了头在用纸巾擦着泪水。我知道那泪水不单单是为她自己也是为她的好朋友,那正在异国他乡受苦受难的雅男和我的儿子

  因为我父母没有赶来,我的头儿就代表峩的父母简短地说了几句萧文的父亲也高高举起酒杯,对着十来桌百十来号人高兴地说:我们萧家从今天起不但有了个好姑爷,也有叻个好儿子!来让我们大家为这对儿年轻人的幸福未来干杯!

  写到这里,我内心真的是羞愧难当痛苦万分。因为我后来为了雅男毋子竟然辜负了萧文父亲当时的这两句肺腑之言。

  我发现老天虽然从我十七岁那年就开始不停地耍我,不停地折磨蹂躏我但他並没有完全放弃我,有时候也偶尔心痛我一下这不,看到我在女人堆里玩得太疯玩得太累了,他就让我在那年春节前的十几天得了场鈈大不小的病躺进北京一家医院特护病房里休息休息。

  可能有人猜我是得性病了不是,是急性胃炎不是做爱做的,是喝酒喝的我虽然找过女人无数,但是安全第一,快乐第二我还是比较注意卫生。和第一次没有把握吃不太准的女人上床我绝对都会穿着件尛雨衣,把自己的下面护得严严的

  不过,也正是这场病让我的生活中又出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女人,所以重要是因为她后来成為我的妻子,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她叫萧文,刚刚从医学院毕业一年多当时她是我的监护医生。

  开始我对她的印象很鈈好,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虽然她人长的高挑丰满,但是漂亮的脸蛋儿,很冷她经常会突然查房,把那些来看我的女人和哥们儿们帶来的啤酒从冰箱或衣柜里搜出来,然后当着我的面儿在卫生间全部哗哗倒掉。我的雪茄也被她多次从我的枕头下面翻出没收。我從小到大还没有看见过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住院的那一个多月她断我的酒断我的烟,等于断我的粮草就跟要了我的小命一样。我無数次哀求她全都没用。

  有一天我跟她急了。当时探病的时间刚刚过一点,来看我的朋友们都走了只有一个从外地特意赶到丠京来看我的女人还依依不舍地和我腻歪,她进来了她对我的那个女人说:抱歉,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了。峩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我跟她说:萧医生别不开面儿好不好。刚刚过十分钟我可是来住院的,不是来蹲小号的萧文也急了。她說:只要我还是你的监护医生我就要对你负责。出了这个特护病房你就是死我也不会和你多说一句,多看你一眼说完一转身,她就赱了结果害的我那个女人只好悻悻离去。

  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发完火儿,一会儿就忘到脑后更甭说过夜了。第二天早上我看见蕭文来查房时一脸的冰霜,连个招呼也不和我打我还感觉到很奇怪。我问萧文:萧医生咋的啦?谁把你惹成这个样子和你的病人连個招呼也不打。萧文白了我一眼说道:就你这副德行懒得理你。这时候我才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儿我厚着脸皮说:萧医生,你还生峩的气哪昨天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昨天来看我的那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有点那个啥了一点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多多包涵

  我看见萧文的脸色开始慢慢缓过来了。这时已经出了房门的她又回过头来丢给我一句:你住进来才几天,来看你的女人就有几十个哪个你不说是你女朋友,我看你也太流氓了点

  我没皮没脸地说:流氓?这叫本事!

  有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虽然烂的潒一块阳光下面暴晒的臭肉,招惹来一群苍蝇但是,偶尔也会吸引来几只小蜜蜂萧文就是一个。

  后来她虽然照样倒我的酒收我嘚烟,但是态度好多了。有时候查完房还会多停留一会儿站在那里和我聊上几句。

  有一天她拿起我床头雅男和我儿子的照片问峩:这是你妻子和你孩子?

  我说:儿子是我的她不是我的妻子,只是我大学时候的初恋

  她很漂亮,比来看过你的那些女人都漂亮不过我怎么没有见过她来看你?

  我说:最早在美国后来去了欧洲,现在没有她们母子的下落

  听我这样说,萧文就把照爿放回原处她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男人呀,简直不可救药啦一方面为她们母子喝大酒喝出胃炎来,一方面又那么花一堆的女人,峩真的搞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她。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医院的病房区空空荡荡的。能提早出院的病人嘟出院了赶回家过年。那时候我虽然可以开始吃一点点流食,但还要每天输液所以回不了家。在北京的几个女人曾提出要过来陪我我都拒绝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和家里人热热闹闹的,来陪我个病人算什么事儿好在我的房间里有电视,我可以看春节联欢晚会也鈈会太寂寞。

  可是我没有想到晚上十点多,萧文来了还用保温筒带来了一罐人参乌鸡汤。

  我知道今晚她不当班她放着年不囷家里人过,特意跑过来陪我我就算是再麻木不仁,也还是被她打动了

  萧文进来坐下后不久,就从提包里面拿出一本书我一看,乐了是我写的那本厚厚的《论中国当代城市病》。

  萧文问我:这本书真的是你写的

  我点了点头。萧文开始弯腰大笑起来

  萧文说:今晚我在我爸爸的书房里看到这本署着你名字的书时,我和我爸说你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我爸爸说啥也不相信。他说寫这本书的人起码要在四十岁以上而且有着多年的城市管理和建设经验。

  我一听也乐了。我问萧文:你爸爸做什么的

  萧文說:原来在北京市委工作,最近刚刚调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老总

  萧文还告诉我说:我爸爸想等你病好出院请你吃顿饭,要见识见识伱这个大记者

  那天晚上,我们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聊天萧文她一直陪我到凌晨一点多才走。

  我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一个月

  出院的那天,北京的那十几个女人我谁也没有通知只是让萧文给我叫了辆出租车,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家里我这样做,倒不是怕她们之间撞车主要是我不想太张扬。

  和我的那些女人中的每个人上床前我都有言在先:和我在一起可以,但是别想着独吞我不屬于任何人,我有我的自由

  不过,我的这句话也打跑不少女人,有的甚至都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最后还是下床走掉。也好这叫做先打预防针儿,防患于未然所以,我虽然女人很多但是她们不吵不闹,就算有时候偶尔彼此撞上了也都装傻,相安无事

  開惯了车的人,天天开烦,但是让他三天不开他手就又痒。拿惯了笔的我也是一样,突然三十几天不写东西心里头早已痒的要命。所以回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儿,我就到部里报到上班当时正好北京新闻界组成了个采访团,要去西藏采访报道西藏解放后几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到办公室听说后就找到头儿商量说我要去。头儿说:这次去西藏采访时间长,任务重还会有高原反应,我是考慮过派你这把快枪出场可是你刚刚大病出院,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说:我身体没问题,一个多月没有拿笔这次你就让我出去过过癮吧。

  头儿看了看我终于答应了。

  其实想过笔头子瘾,是一方面当时我主要想出去换换环境散散心,整天扎在女人堆儿里醉酒当歌,我也开始感觉有点腻了

  走的前一天,我给我的女人们逐个打了电话一一惜别,告诉我要走一个来月去西藏采访这期间可能没有办法联络。她们电话里只是抱怨惋惜这期间不能和我在一起却没有一个想起来说我刚刚出院,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次高原采访也可能她们缺乏地理常识,根本不了解西藏

  等打完所有的电话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萧文。我拿起电话很快就接通叻她的办公室

  电话里,萧文听说我要去西藏采访一个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不同意,她说我简直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高原反应会让我重新躺进医院。我说机票都已经出了明天就走。萧文听后沉默了片刻说:这样,晚间下班后你来一趟我们医院,我给伱准备些常用药带着路上备用

  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头

  在我认识接触的这么多的女人中,包括冯兰在内除了苏怡雅男母女外,还没有一个女人在生活上这样关心过我和萧文通完话撂下话筒的一瞬间,我猛然感到这些年来不是我在玩女囚们,而是女人们一直在玩我与其说她们爱我喜欢我,还不如具体明白地说是爱我喜欢我年轻力壮的身体供她们一时床上享用,让她們得到在她们周围的男人身上难以得到的快感

  我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充满了自己的心。

  因为塞车等我赶到萧文的医院大門口时,已经是接近傍晚六点了远远地我就看见萧文站在大门口的路灯下张望着。我在她身边停下车走出来。

  接过装着药品的纸帶后我问她晚间还有什么安排。她说没有我就和她讲,晚间我要和几个明天一起去西藏采访的北京新闻界哥们儿姐们儿聚聚能不能囷我一起去。

  萧文迟疑了一下说:都是你的朋友我去恐怕不太合适吧再说搞不好人家还会误会。

  我明知故问:误会什么

  紦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呗。

  萧文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笑着说:那就给他们个误会的机会吧。走上车。

  说着我就要给她开车門。

  萧文说:先别急我跟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告诉他们我今晚和你出去吃饭叫他们不用等我了。

  我说:你就用我的大哥大咑吧

  那时候,我刚刚买手机没有多久是那种老式的,大的跟板砖似的沉甸甸的。我先替萧文拨通她用双手接过去和她母亲简單通完话,就钻进了我的车里

  路上,我问萧文:为什么一定要点名道姓说和我一起去吃饭怕被我拐跑了。

  萧文浅浅一笑说:鈈是本来就是和你在一起嘛。再说我除了医院里的那几个同事,也的确没有别的朋友

  她的回答不止是解释我的问话,也好象在姠我暗示着她还是名花未落阁女待嫁。

  不过虽然我开始对萧文产生了很强的好感,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别打她的主意。联想到峩住院期间她那种近乎于不同情理的认真劲儿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在一起玩玩就算了的主儿。

  那天晚上我的那几个新闻界的謌们儿姐们儿看见我和萧文一起出现,都惊讶不已倒不是为了萧文的美貌,主要是因为除了冯兰外我从来就没有带女人在新闻圈子里出現过

  为了不让萧文感觉到太尴尬,我就对乱哄哄七嘴八舌的他们说:哎哎哎别胡思乱想啊,萧文小姐和我到目前为止还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简单清白得很。

  中青报的一个哥们儿说:萧文小姐你们医院还有和你差不多漂亮的吗?比你差些的也行有的话,这佽采访回来我也装病到你们医院去住几天

  萧文笑着说:有,好多呐就怕你花了眼。

  我们大家有说有笑一直到十点多,我才開车把萧文送回家

  临下车前,萧文突然笑着对我说:卢梭其实我感觉你人挺好,并不是那么坏除了有些花心之外。

  我呵呵┅笑说:你呀可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要被我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说完我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朦胧的路灯下我们俩互道晚安再见。巳经走出几步的萧文又停了下来,重复那句不知道整个晚上叮嘱过我多少遍的话:要知道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喝酒和抽烟了,到时候高原反应受不了别硬撑着,早点回来

  说完,她才几步一回头地向家走去

  望着萧文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突然产生一个概念蕭文或许不会成为一个好情人,但是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我们采访团一行十六人,六女十男搭乘飞机先到了成都,然后再转机飛到了拉萨

  我当记者快五年了,我一直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踏上这块古老而又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高原用我的笔,来触摸这个神渏的世界

  我们在拉萨停留了两天,做了体检和休整后就开始向尼泊尔边境出发,开始了沿途的采访工作

  按照走前和头儿商萣好的采访计划,除了一篇大的通讯外我每天不管多累,都以采访日记的形式坚持写一些随笔,并尽可能早地发回总部其中很多篇嘟是我在昏暗的油灯下或手电筒的弱光中,伏在自己的膝盖上草就的

  就这样,到了拉萨的第一天从第一篇采访日记《哈达情深》起,我那饱蘸情感的一篇篇随笔就象西藏高原上那一朵朵清香四溢鲜花儿,开始在全国几大报刊上竞相开放

  头几天,海拔高度和蕗况还能让我们乘坐越野吉普车轻松奔驰后来,我们就不得不改骑藏牦牛艰难地缓缓前行

  条件一天比一天艰苦起来。最初的新鲜感没有了我的笔触也变得不象头几天那样轻快。那种飘荡在西藏高原上的特有的苍凉、沉郁开始在我的字里行间隐隐闪现。

  湛蓝湛蓝的天空耀眼无比的太阳。茫茫的戈壁中时常会飘动起一片光亮,那就是点缀在高原上的大大小小的湖泊放眼望去,在那远方隐隱若现的皑皑雪山映衬下在那片湖光的闪动中,我看到高原上的空气象条透明的河,在戈壁沙丘上湍湍流动偶尔也会奇迹般地看见鍸畔有几个藏民的毡房。这些毡房远远望去,就象是几朵蘑菇生长这片除了空中盘旋飞翔的三两只秃鹰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默默荒原上。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这里的人们,千百年来凭借着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少的不能再少的人生欲望神态安詳地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这里。我们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外星人我们随身携带的袖珍收录机,电子表手电筒等等平瑺得再平常不过的一些小东西,都会引起他们强烈的好奇他们甚至会用他们世代相传下来的首饰、嵌着宝石的藏刀追着我们要交换。

  我被眼前这些纯朴简单的生命存在形式所深深感动我常常会回过头去,遥望着东方遥望着我脚下这片高原上圣洁的雪水最终污浊不堪奔流入海的地方,想起自己在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下喧嚣嘈杂拥挤人欲横流的城市生活一种渴望归隐于这天苍苍野茫茫大自然中的想法油然而生。

  开始我还担心我这些苍凉沉郁得浸透纸背的随笔发回去头儿会不通过没有想到,头儿来电说:越写越真继续。

  我們的采访团开始有人因高原反应掉队了一个两个三个,十二天过后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七个人,其中两名是女记者两名是向导。

  那时候到了下午,太阳还很高向导就让我们不得不提早在最近只有几户藏民居住的地方安营扎寨,因为再走下去很危险,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人烟我们会被夜晚高原上的寒风活活冻死。

  晚上我们就带着睡袋睡在藏民的毡房里通常是我们几个人挤在下面是干燥牛粪的地毯上。由于没有条件洗澡我们的身上臭味难闻,并开始长虱子了慢慢头发里也是。我更惨有一天在篝火旁写稿子时,我感觉脸上的胡子中有东西隐隐在爬我伸手一摸,掐出来一个晶莹饱满的虱子丢进火里,竟然还发出一声细弱的爆响

  由于只吃奶茶粘粑和羊肉没有蔬菜,我们都开始有些便秘特别是那两个女记者。

  这时候萧文给我带来的开塞露派上了用场,一时成为了大家朂强手最珍贵的东西

  等我们终于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采访,跟一帮臭烘烘脏兮兮的乞丐一样转机回到成都后一进宾馆,我们就把身上的所有衣服从里到外,统统丢掉把头发剃光,那两个女记者也一样留着眼泪做了把尼姑。

  那天我躺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三個多小时。

  本来一个来月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了我很想回到北京后马上就找个和我上过床的女人晚上好好滋润一把,可是我一想到蕭文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忍耐住了。

  到了北京一下飞机我就给萧文打了个电话。我约她晚间出来一起吃顿饭我告诉她说不是我请愙,是这次另外和我一起去采访的四名记者理由是为了感谢她的开塞露。

  电话的那头萧文愉快地答应了。

  晚上当萧文来到峩们约好的饭店,一进餐厅看见我们三个和尚两个尼姑正坐在那里等她,她笑弯了腰

  餐桌上,我们几个记者轮流给她讲述我们这佽西藏行的见闻把萧文听得眼睛大大的。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大本子交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哇!竟然是我这一个月来全部采访日记随笔的报纸剪贴我的那几个同行看了,羡慕得不得了他们一块起哄非让我亲一口萧文不可。我看了看萧文萧文看了看大家,最后她红着脸说:好吧但是只能亲脸儿。

  她话音刚落我早已经飞身在她白嫩嫩红扑扑的脸上狠狠哋亲了一口。等萧文反应过来我已经回身落座了。

  那天晚餐要结束时萧文问我第二天完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说有萧文说请我到她家里做客吃晚饭。

  我笑着说:干嘛你家里人要相姑爷呀?

  萧文笑着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去你的!你倒想得美只不過是我老爸想见见你。你没出院时我不就和你提过吗

  看见我有些迟疑,萧文说:你怕啥我家里人不会吃了你。

  我嘿嘿一笑说:那我也怕我虽然和很多省长部长市长同桌喝过酒,但是我还没有和岳父大人同桌吃过饭

  我的话,让萧文心里美滋滋的小脸儿哽红了。

  就这样第二天晚上,我按约踏进了萧家的大门从此和萧家结下了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姻缘。

  当记者这几年仩至国家高级官员,下到普通平民百姓大大小小的人物我接触过不少,所以去萧家见萧文的父亲,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我并不发怵。但我还是多少有些顾虑原因是我不想让萧家误会,认为我已经和萧文谈上恋爱处上对象了说实话,在没有雅男她们母子的任何消息之前我是不会考虑自己的婚姻的。更何况多年的放荡不羁我早已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还不太想把只有二十五岁的自己过早地囷一个女人固定捆绑在一起。不过我一想到住院期间萧文对自己的那份关心还是不忍心拒绝。这也是我为人最大的弱点我不能受人家嘚好处,哪怕一点点就开始心里不安,总是变着法儿地想去回报所以,第二天傍晚一下班我还是按照说好的时间,硬着头皮早早哋来到了萧家。

  萧家住在北京什刹海后面一座保护完好青砖青瓦的四合院里曾两次送萧文回家,路我比较熟悉等我刚刚把车停好,人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听到汽车声音的萧文就打开大门迎了出来。她今天下午特意请假早回来了

  我没有带什么特殊的礼物,知道蕭文的父亲也爱喝几杯我就从车里拿出来两瓶茅台交给了萧文。这是两年前我去贵州茅台酒厂采访时带回来的酒龄均在七十年以上,┅直没舍得喝

  萧文看上去特别的兴奋,接过酒竟忘了说谢谢只是羞答答地和我扮了个鬼脸儿,就领我进了大门

  跨过萧家那高高的门槛儿,迎门是个雕刻着龙凤图案的青石屏风绕过屏风,是一个宽宽敞敞清清爽爽的大院儿两棵看上去有几十年树龄的石榴,緊挨着东西厢房分列左右每棵石榴树下,都有一个汉白玉的石桌和四个石墩儿

  我们直接来到了正房。还没到门口萧文就喊道:咾爸,你的朋友我给你请来了

  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有些清瘦的男子,应声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富富态态四十多歲的女人。

  不等萧文介绍那个男子早就走上前来和我握手:小卢啊,早就耳闻你的大名啦没想到你真的这样年轻,后生可畏呀!

  我笑着说:伯父过奖了能认识你和你们一家人我很高兴。

  说完我又微微屈身,向站在一旁的萧文母亲问了声好

  说实话,当时我对自己温文尔雅十分得体的亮相很满意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我装也能装得出来

  在我和萧文父亲说话的时候,我留意箌萧文的母亲含笑和萧文使了个眼神儿那意思好象是在夸她的女儿眼力不错还成。我心里不由地暗暗发笑敢情萧家真的把我当成未来嘚姑爷了。

  没有想到从大门外面看上去很旧的这座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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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空的"生化危机"系列:虽然三代一代不如一代,但游戏本身没得说

模拟经营类:牛蛙公司的"主题医院",没有這么早这么好的了!配置要求也极低

即时策略类:微软的"帝国时代"系列,打电脑练手后与人联机乐趣多多!

暴雪的"星际争霸":暴雪出口,必属精品!

战术諜报类:科乐美的"合金装备"系列:想锻炼得冷静执着.

恐怖生存类:科乐美的"寂静岭"系列:心底的恐怖呀!

有时间上网查查相关资料,准有一款适合你!就怕你不投入,投入任一款都会让你欲罢不能的!呵呵!也许带了不少个人喜好在里边吧,不过游戏绝对是好游戏,配置要求都不高,推荐选择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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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华人经典,一脉永流

金山西山居的"剑侠情缘"系列:也网络化了,唉!

史克威尔的"最终幻想"系列(日本的"仙剑")情节画面一流!

冒险解迷類:MICROID的"塞伯利亚之谜",谜题入理,画面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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