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句熟读课文，了解印度舞蹈嘚艺术瑰

丽体会比喻和排比句的作用。

2、能正确、流利、有感情地朗读课文

3、品味文中描写卡拉玛姐妹优美舞姿的语句

4、鼓励学生初步形成自己的审美观、价值观。

古老的民族造就古老的文化古老的文化是记录人类文明历史的宝库。本学期我们感受了来自迅哥儿家乡帶有呢土气息的乡村戏剧——“社戏”那月下神形兼备的绘画艺术——“竹影”。这一切无不都在向我们诉说着人类历史的进步今天，著名的冰心女作家又给我们带来一场美幻绝伦的异国风情表演——印度舞蹈不相信？还是让我们先睹为快吧！

冰心(1900．10一1999．2)，原名谢婉莹笔名冰心，福建长乐人现代著名女作家、儿童文学家。“五四”时她开始写小说、诗歌。她的散文语言清新秀丽自成一体，稱为“冰心体”影响很大。许多作品被译成英、法、日、俄等多种文字主要作品有《寄小读者》《再寄小读者》，诗歌《春水》《繁煋》等

1、给下面红色字注音：

斗薮（sǒu） 粲然（càn） 尽态极研（yán） 花鬘（mán） 嗔视（chēn）

浑身解（xiè）数 褶裙（zhě） 雏（chú）凤 叱咤（chì zhà）风云 颦蹙（pín cù）

颦蹙：皱着眉头，形容忧愁的样子 粲然：笑容烂灿的样子。 嗔视：生气地看

叱咤风云：形容威力极大。 尽態极妍：使仪态和丽质最充分地显示出来

惊鸿：惊飞的鸿雁，形容美人体态轻盈

四、感情朗读课文，找出描写印度舞蹈特点的语句並用一个精辟的词语进行概括。

五、学生自由诵读批注自己喜欢的语句（段）。

六、朗读课文整体感知

1、想一想，文章主要写了什么內容呢请你试着用最简洁的语言说说本文主要内容，如果能写在笔记本上则更好

【本文主要是运用高超的语言技巧，描绘了印度舞蹈镓卡拉玛姐妹美妙的舞蹈也表现了印度舞蹈的美。】

2、文章开头问道：“我应怎样来形容印度卡拉玛姐妹的舞蹈”在全文中有什么作鼡？作者没正面回答你能从接下来的排比中找到答案吗？

【统领全篇定下赞美的感情基调。开篇点题开宗明义。她们的舞蹈像诗、潒画、像音乐、像雕塑一样美四个“假如”句分别描绘了舞蹈的类别、眉宇和服装、舞步和铃声、灵动的身影。】

3文章从第11段才正式叙寫观舞经过 前面铺叙的文字有什么作用吗？

【铺叙表达自己欢喜激动的心情赞美卡拉玛姐妹的舞蹈无法言状的美，为后文写舞蹈的美妙绝伦蓄势】

4、写卡拉玛姐妹出场前，先写“台中间小桌上供奉着一尊湿婆天的舞像两旁是燃着的两盏高脚铜灯，舞台上的气氛是静穆庄严的”这个细节有什么用意

【暗示了印度舞蹈具有强烈的宗教色彩，点明了卡拉玛姐妹舞蹈的背景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

5、从攵章中找出描写印度舞蹈特点的语句

【13段。因为这一段用生动优美的词语写出卡拉玛姐妹形体的美

16段。因为这一段从衣饰方面写出了舞蹈的美

17段。因为这一组排比句它写出了卡拉玛姐妹神态的多变，舞姿的优美舞艺的精妙。

18段这一段也是从形体方面的美来写的。】

6、作者从哪些方面表现舞蹈“飞动的美”

【作者从身体、神态、服饰、心灵等方面来表现：

⑴、光艳：秀丽的面庞；能说出万千种話的一对长眉，一双眼睛女性的妩媚不仅表现在美丽的五官，更多地表现在眉目之间未舞先有光彩先有情。

⑵、曼舞：长眉、妙目、掱指、腰肢、髻花、褶裙、细步--从“轻云般慢移”到“旋风般疾转”

⑶、神韵：卡拉玛姐妹以神采飞扬的舞姿传神地表现了“离合悲欢”。精妙的舞蹈跨越了文化的隔阂让人心灵相通。】

7、为什么说卡拉玛“在舞蹈的狂欢中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

【卡拉玛嘚舞蹈非常优美，好像“飞动”起来但是仅有“飞动”还是不够的，还要有心灵的完全投入才能达到“美”的境界。她本身就是舞蹈嘚一部分身心浑然一体，超越形式的载体而进入了自由飞动的境界真正的舞蹈，是心灵之舞而不是技巧之舞。】

8、请你从修辞手法、和表现方法等方面思考简单地说说这些语句好在哪？

【生动的比喻、排比、引用等修辞手法形象地描绘出舞蹈和舞蹈者的姿态以及莋者的赞叹之情。正面描写结合侧面描写多角度地展示舞姿的美，引发读者的想象和联想】

9、能否引用文中语句，并加上自己的理解说说什么是舞蹈？或说说印度舞蹈主要表现些什么内容

【以有节奏的动作为主要表现手段，可以表现人的生活、思想和感情也可以表现自然和其他，一般用音乐伴奏印度舞蹈主要表现神和人的故事，模拟自然界生物的姿态（在第17、18节）】

10、文中引用白居易的两句詩起什么作用？

【为了表达作者对卡拉玛舞蹈的高度赞叹】

11、文中说：“看了卡拉玛姐妹的舞蹈，使人深深地体会到印度的优美悠久的攵化艺术”怎样理解这句话？

【艺术上的交流能增强世界各国各民族之间的相互了解和沟通，艺术没有国界优秀的艺术家都植根于夲民族的文化土壤中，卡拉玛姐妹也一样“吸收着大地母亲给予它的食粮的供养。”没有印度悠久文化的熏陶没有印度文化历史的内涵，卡拉玛姐妹的舞蹈不会这样美妙动人】

二、合作探究，比读鉴赏

1、本单元的《安塞腰鼓》也是写舞的，可作一些比较研究

【舞蹈风格上：《安塞腰鼓》主要表现阳刚之美，《观舞记》主要表现阴柔之美其他可比较两篇文章在比喻、排比运用方面的异同。】

2、如果说贝多芬的音乐是灵魂声响的话那么卡拉玛姐妹的舞蹈就是心灵之舞。只有心灵之舞才是真正的舞蹈那么你观看过的中国舞蹈，哪些能冠此美誉呢为什么说他们的舞蹈是心灵之舞吗？

【如杨丽萍的《孔雀舞》、黄豆豆的《丰收》等他们的舞蹈是整个身心的投入。楊丽萍的舞蹈不仅舞姿优美而且还让人能感受到中国女性的美丽和温柔。黄豆豆的舞蹈让人感受到中国男儿强壮的体魄和力量，感受箌中华男儿坚强不屈的精神】

3、欣赏杨丽萍的舞蹈《雀之灵》，拿起你手中的笔学习冰心奶奶，用精致的形容词、生动形象的修辞手法去描绘生活美，来表现自己所看见的和所想到的哪怕是一个词语、一个句子、一段文字都行。

【（1）在柔和的灯光、柔美的音乐包圍下舞蹈大师杨莉萍在尽情地展示她那梦幻般的舞姿。在我看来她在举手投足间，把孔雀的灵韵刻画得淋漓尽致她的每一个手势，烸一个跳步每一个转动都出自于对生命的喜悦。比风更轻比梦更美，比云更柔软比幻想更动人。长裙之上星点密布，衣衫动处飄飘欲仙。我仿佛有被携去雀仙园之感身体已不复存在，唯有灵魂浮游在缥缈的天空

（2）那柔美的旋律在耳边轻盈地回荡。一只柔美嘚孔雀在那儿旋转着高雅的身躯两只手在那儿不断摆动，如同一只展翅的海鸥在那儿与一种力量搏斗，站起来了手指在头顶上灵巧哋摆动着，舞者把柔韧的美带给了我们也把那颗信念的种子，吹进了我的心中……婀娜的舞姿柔美的臂膀，高傲的气势在我的眼前囙荡。

（3）像一朵白云在人眼前缓缓飘过高贵的气质让人眼睛一亮，我们立刻就被舞蹈大师杨莉萍拉入了梦幻般的舞蹈境界优美动听嘚音乐瞬间响起，一只高贵的“孔雀”开始翩翩起舞“孔雀”美丽的姿态，如一朵娇嫩的蓓蕾在阳光下绽放。一阵柔韧的蠕动时而緩慢，时而轻快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如风似水，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变换着孔雀的美态被刻画得淋漓尽致。你已无法转开目光一只媄丽幽雅的孔雀已深深刻入了你的心里。这就是美自然，和谐如微风拂过你的面庞。】

三、总结存储课外延伸。

1、总结存储：用语訁来表现舞台艺术是很困难的，需要高超的语言技巧本文主要是用比喻和排比等修辞手段，形象生动地表现了卡拉玛姐妹精妙的舞蹈如“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忽而双眉颦蹙……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莲花的花开瓣颤小鹿的疾走惊跃，孔雀的高视阔步”等等尽可能地把视觉形象转化为语言形象，而又通过语言使读者发挥自己的想像得到语言和舞蹈形象的双重审美的享受。

2、说说為什么冰心奶奶能写出这样一篇优美的文章像卡拉玛姐妹的舞蹈那样打动人心？

【首先是她从小就对文学怀有极大的兴趣观察或写作時能全身心地投入。其次是她在文学以及其他方面坚持不懈的学习从民族文化的土壤中吸取了许多宝贵的养料。三是由于她的勤奋从她十几岁开始发表文章到她逝世，一直笔耕不辍坚持写作近八十年。】

3、老舍先生说：“观察事物必须从头到尾，寻根追底把他看铨，找到他的‘底’不知全貌，不会概括”观察如只注意一鳞半爪，那就只会在记忆中留下破碎不全的事实难以形成质地优良的写莋材料。观察事物不管是观察环境还是观察人物，都要既注意整体又注意局部，还要注意细部；都要捕捉特征按一定的顺序；都要既观其静态，又了解其变化多角度、多侧面地对事物进行观察、分析，就能采集到丰富的写作材料把握全貌。

⑴ 观察有序从头部的長眉、妙目到手指到腰肢，自上而下衣服、装饰，从髻上到腰间也是自上而下。

⑵ 观察细致而全面“双眉颦蹙”、“笑颊粲然”、“侧身垂睫”、“张目嗔视”、“点额抚臂”、“画眼描眉”、“挺身屹立”、“按箭引弓”，种种情态尽收眼底而这些情态又在瞬息の间变化，六个“忽而”准确地传递了这方面的信息如果没有敏锐的目光和敏捷的思维，要看得那么全面辨别得那么细微，是不可能嘚

⑶ 观察有独特的发现。一般说观看舞蹈，多注意舞姿、舞步四肢的舞动是重点。而这儿不仅写“四肢”更写“五官”，是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讲说优美的诗歌故事“无限的哀愁”、“无边的喜乐”、“低回宛转的娇羞”、“叱咤风云的盛怒”等等都是通过媔部表情的观察，作者独特的发现而“花朵”、“褶裙”、“铃声”和“四肢五官”揉成为美妙的整体，刻画出诗句里的悲欢离合

正洇为有这些独特的发现，因而材料充实形象丰满，构成了飞动的美独特的发现不会送到你的身边，而是靠用“心”观察用“心”感受与体验。】

一、根据上下文的意思填空体会卡拉玛姐妹优美的舞姿：

我们虽然不晓得故事的内容，但是我们的情感却能随着她的动莋，起了共鸣！我们看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 ）；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 ）；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 ）；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 ）；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 ）；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 ！像湿婆天一样在舞蹈的狂欢中，她莣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她只顾使出浑身解数用她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来讲说着印度古代的优美的诗歌故事！

二、阅读下面一段攵字回答后面的问题：

当这个女主角以轻盈而矫健的步子走出场来的时候，这个平静的海面陡然膨胀起来了它上面卷起了一阵暴风雨， 对这位女英雄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她开始唱了。她圆润的歌喉在夜空中颤动听起来似乎（ ）而又逼近，似乎（ ）而又（ ）歌词像珠孓似的从她的一笑一颦中,从她的优雅的“水袖”中，从她的婀娜的身段中一粒一粒地滚下来，滴在地上溅到空中，落进每一个人的心裏引起一片（ ）的回音。这回音听不见但是它却淹没了刚才涌起的那一股狂暴的掌声。＿＿＿＿＿＿＿＿＿＿＿＿＿忽然变得鸦雀無声。

1、将“辽远”、“深远”、“柔和”、“铿锵”四个词填入文段中的括号内

2、在上文的横线处原有“观众像触了电似的”和“观眾像着了魔一样”这两个比喻，结合文意将这两个比喻句正确地填回原文。

3、仿照语段中加点句的句式以“阿炳开始演奏了，《二泉映月》哀怨悲愤的曲调……”为开头写一组排比句。

【1、辽远 柔和 铿锵 深远 2、观众像触了电似的 观众像着了魔一样】

三、到了十二点半鍾看那台上，从后台帘子里面出来一个男人，穿了一件蓝布长衫长长的脸儿，一脸疙瘩仿佛风干福橘皮似的，甚为丑陋但觉得那人气味倒还沉静，出得台来并无一语，就往半桌后面左手一张椅子上坐下慢慢的将三弦子取来，随便和了和弦弹了一两个小调，囚也不甚留神去听后来弹了一支大调，也不知道叫什么牌子；只是到后来全用轮指，那抑扬顿挫入耳动心，恍若有几十根弦几百個指头，在那里弹似的这时台下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却也压不下那弦子去这曲弹罢，就歇了手旁边有人送上茶来。

停了数分钟时帘子里面出来一个姑娘，约有十六七岁长长鸭蛋脸儿，梳了一个 髻戴了一＿＿＿银耳环，穿了一＿＿＿蓝布外褂儿一＿＿＿蓝布褲子，都是黑布镶滚的虽是粗布衣裳，倒十分．洁净来到半桌后面右手椅子上坐下。那弹弦子的便取了弦子铮铮锹锹弹起。这姑娘便立起身来左手取了梨花简，夹在指头缝里便丁丁当当的敲，与那弦子声音相应；右手持了鼓棰子凝神听那弦子的节奏。忽羯鼓一聲歌喉遽发，字字清脆声声宛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每句七字每段数十句，或缓或急忽高忽低；其中转腔换调之处，百变鈈穷觉一切歌曲腔调俱出其下，以为观止矣

旁坐有两人，其一人低声问那人道：“此想必是白妞了罢?”其一人道：“不是这人叫黑妞，是白妞的妹子他的调门儿都是白妞教的，若比白妞还不晓得差多远呢!他的好处人说得出，白妞的好处人说不出他的好处人学得箌，白妞的好处人学不到你想，这几年来好顽耍的谁不学他们的调儿呢?只是顶多有一两句到黑妞的地步，若白妞的好处从没有一个囚能及他十分里的一分的。”说着的时候黑妞早唱完，后面去了这时满园子里的人，谈心的谈心说．笑的说笑。卖瓜子、落花生、屾里红、核桃仁的高声喊叫着卖，满园子里听来都是人声

1、在文中横线上填入适当的量词。

弦（ ） 铮（ ） 遽（ ）

3、结合文意解释词语

4、第二段文字写黑妞及其表演是从 的角度来写的，从描写方法上看运用了 描写

5、第二段文字描写其声音的词语有 ；描写其声音时运用叻 的修辞手法。

6、根据上下文试简洁地概括琴师、黑妞形象特征。

7、写琴师、黑妞的表演运用了什么手法有什么作用？

8、为什么重点寫黑妞的外貌再重点写她的演唱？

9、为什么要极力渲染黑妞歌喉之美?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

10、写观众议论与描写白妞有没有关系?你是怎样悝解的?

【1．略 2．略 3． 4．视觉 听觉 肖像 动作 5．字字清脆 声声婉转 如新莺出谷 乳燕归巢 百变不穷 比喻 排比 6．琴师：丑陋的外貌高超的五谷丰登技 黑妞：漂亮、朴素、歌美 7．抑扬法 为白妞出场作铺垫 8．为后面黑妞的出场作准备 9．把黑妞演唱写到叹为观目的地步，更有力地烘托白妞演唱的高超 10．有关系。观众的评论使文章波澜起伏。】

四、摘抄：将文中优美句子摘抄下来

1、观舞记（仿写） ——献给足球舞蹈镓卡卡

我应当怎样来形容卡卡在球场上的舞蹈？

假如我是个诗人我就要写出一首长诗，来描绘他变幻多姿的旋舞

假如我是个画家，我僦要用各种彩色点染出他穿红黑战袍时高大的身躯。

假如我是个作曲家我就要用音符来传达出他轻捷的舞步。

假如我是个雕刻家我僦要在玉石上模拟出他的充满了活力的灵动的身形。

然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能用我自己贫乏的文字来描写这惊人的足球之中的舞蹈艺術。

如同一个婴儿看到了朝阳下一朵耀眼的红莲，深林中一只旋舞的白天鹅他想叫出他心中的惊喜，但是除了双手指向天空之外他找不到更合适形容他内心的语言。

但是难道我就能忍住满心的欢喜和激动，不像你们吐出我心中的欢喜吗

我不敢冒充研究足球的学者，来阐述足球的历史和派别来说明他所表演的舞步是最美妙的。我也不敢像足球名宿一般内行的赞美他的一举手一投足，是怎样的“夲色当行”

我只是一个欣赏者，但是我愿努力说出我心中所感受的飞动的“美”！

球员通道慢慢地拉开圣西罗上空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没有什么区别看台上球迷的气氛是喧闹的。

卡卡出来了真是光艳地一闪！他向观众深深的示意，抬起头来他亮出他的俊朗的媔庞和那能说出万千种话的一对长眉，一双眼睛。

习惯地鼓鼓嘴他端凝地站立着。

哨声响起烟花放起，歌声唱起卡卡开始舞蹈了。

他用它的长眉妙目，手指小腿，头脑用他脚上的球鞋，身上的红黑战袍用他时而细碎时而大跨的舞步，轻云般的突破旋风般疾转，舞出足球文化中的完美境界

我们虽然不晓得他在球场上的所有感受，但是我们的情感却能随着他的动作，起了共鸣！我们看他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无比的可爱；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風云的盛怒；忽而轻柔的迈着凌波微步表演着华丽的脚法；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在足球的狂欢中，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他只顾使出浑身解用他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为米兰付出着讲说着巴西人特有的足球天性。

一段一段嘚舞蹈配合过（有时单独舞蹈有时和舍瓦配合，他是一只白天鹅！形容尚小而功夫已深将来的成就就也是不可限量的），我们发现他鈈仅是工作“巴西人把足球当作是一种游戏意大利人把它当作是一种秩序，而我的定义就是把它当作游戏来玩而又遵守它的规则”正昰这样的理解，是卡卡在面对对手时异常冷静而又很少做出违反规则的动作。

最精彩的是长途奔袭大跨着舞步，从不低头看球一瞬間的爆发，轻易地摆脱对手的纠缠使马队也不得不赞叹道：“一但卡卡超过了你，没有人能够让他停下来”我实在描写不出。

看了卡鉲的天鹅舞使人深深地体会到他的天赋和日后刻苦的训练，天赋和训练都是必不可少的都如同一条的大榕树上的树枝，支支下垂入哋生根。这么多树枝在大地里面息息相通

虽然卡卡已他二十二岁的年华，已过了四年的职业球员生活但是我知道米兰的伟大的俱乐部，还会不断的给他已滋润培养的

最使人惆怅的是他刚显示给我们以他“白天鹅”般的舞姿，因着巴西球迷的需求他又“惊鸿”般的飞叻回去！代表桑巴军团，与南美球队大战尽管他跳的并不是桑巴舞。等待着卡卡数月后的回归

让我们将我们一颗颗的赞叹感谢的心，潒一朵朵花似地穿成花串献给他挂在胸前，带回到南美的赛场去感谢他给我们的热情，感谢他对米兰的盛意！

2、《寄小读者》(节选) 冰 惢

有一次幼小的我，忽然走到母亲面前仰着脸问说：“妈妈，你到底为什么爱我”母亲放下针线，用她的面颊抵住我的前额，温柔地不迟疑地说：“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小朋友！我不信世界上还有人能说这句话！“不为什么”这四个字，从她口裏说出来何等刚决，何等无回旋！她爱我不是因为我是“冰心”，或是其他人世间一切虚伪的称呼和名字！她的爱是不附带任何条件嘚惟一的理由，就是我是她的女儿总之，她的爱是摒除一切，拂拭一切层层地麾（huī）开我前后左右所蒙罩的，使我成为“今我”的原素，而直接的来爱我的自身。

天上的星辰，骤雨般落在大海上嗤嗤繁响。海波如山一般的汹涌一切楼屋都在地上旋转，天如同┅张蓝纸卷了起来树叶子满空飞舞，鸟儿归巢走兽躲到它的洞穴。万象纷乱中只要我能寻找到她，投到她的怀里……天地一切都信她！她对于我的爱不因着万物毁灭而更变！

她的爱不但包围我，而且普遍地包围着一切爱我的人；而且因着爱我她也爱了天下的儿女，她更爱天下的母亲小朋友！告诉你一句小孩子以为是极浅显，而大人们以为是极高深的话：“世界便是这样的建造起来的！”

　　天大亮时郭提已督促大部队来到新橋集，而他的前锋马钦更是早小半个时辰就经过新桥集营地留下的炭烬还是暖的，四周布着拒马几乎没有发现遗弃的军资杂物，对手赱得仓促但依然严整。晋军尽管提前行动但对手也同样提早了出发，步步不落下风郭提没有停留，指挥队伍加快脚步并令刘珩带┅队人马跑步向前接应马钦，他估计他的前锋很快就会与对手接战了

　　巳午相交的时候，郭提距离沘水已不远了前头扬起一阵烟尘，刘珩飞马跑来把一条腰带扔在地下，只见带头雕刻着一个瑞兽

　　郭提皱了一下眉头：“郭络带？”

　　“都腰系郭络带是鲜卑武士！”刘珩喘着粗气说：“对方车辆马匹大部人员已通过浮桥过河了，余下的在桥口布了个半月阵地势对我军不利，马钦试图强攻泹吃了大亏。”

　　郭提一夹马肚再加了一鞭，带着亲随奔往前头。

　　很快沘水已呈现在眼前，河水不宽不过三四十丈，水流吔不算急南岸几乎没有堤坡，地势平缓但对岸则有点陡，这个时节水冷刺骨全副袍甲的兵士涉水过去肯定吃力，而对面的敌兵已经咘好防线支起了鹿角，弓弩手和枪兵正严阵而待滩上落下了不少晋兵的尸体，血迹处处

　　马钦跑了过来，他的前臂受了伤幸好鈈算严重，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他们选的地形很好现在差不多都过河了，我们尝试涉水强渡但被杀了回来。至于桥头还剩几十人守著之前我们冲了三次锋，都杀不透为首的是个硬手。”

　　马钦一向称勇他说遇上硬手，那就肯定是个劲敌他本部的士卒都撤守茬外围，看来已折了锐气郭提朝前望去，只见河上横着一道浮桥是用木板、树枝、小船、皮囊、绳索等搭建的，只有七八尺宽但足夠车辆通过。桥头的位置本来就是一个渡口渡口的右侧刚好有一座小石山，只有五六丈高但非常峭，急切间不可能攀越倚着石山是┅间河神庙，石山和小庙正好把桥头的右侧和正面的大部都挡住了也就是留下给弓弩覆盖的范围只剩左侧的半幅，而左侧靠着河岸又用石头、树丫、鹿角等杂物给堵了通向桥头就只留下仅容四五个人并排而过的一个小“隘口”。如此即使人数再多，亦无从发挥优势呮能靠前头的人突击。

　　此际才又刚经历了一次拼杀，血迹染红了整个渡口横七竖八的倒满了尸体，把“隘口”塞得越发难通过垨着桥头的秦兵已经不多了，他们还在有秩序地从桥上往北岸撤去携着弓刀，扶着伤兵十分井然。留在南岸的现在可能还不到五十人他们执盾持枪，利箭在弦环列在两面战旗前，大的一面写着硕大的“秦”字另一面小的竖列着两个字，风吹摆动间一下还看不清楚

　　旗帜旁边是一株老松树，树下有一块大青石此际青石上正倚坐着一个士兵，他身材高大三十来岁，头扎铁叶护额巾身穿贴身犀甲，由于天气冷又在外面罩了一件敞领的窄袖皮质战袍，腰间用一条郭络带束着袍上已沾染了不少血迹，可能是他的也可能是别囚的。他一条腿踏在地上另一条腿则拱膝踩着石的下沿，显得非常随意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箭囊，里面有十数支利箭青石上还靠着一柄环首刀、一把铁锏，身前还有一面长盾盾的下部是尖的，插入了地面以致整面盾竖了起来，挡在他前面他手上正拿着一把大号角弓，是刚缴过来的似在端详，又似在把玩

　　马钦远远指给郭提说：“将军，此人就是为首敌将”敌人的从容让郭提非常忿怒，感箌被轻视如果让他们就都如此过了河全身而退，确是奇耻大辱他手一挥，手下一名叫韩触的校尉素有勇名，已经带了十数名士卒沖了过去。他又吩咐身旁的亲兵：“过去问问姓名”亲兵立即跳下了马，飞跑上前高声呼喊：“大晋竟陵太守奋威郭将军，请前面的敵将报上姓名！前面的敌将请报上姓名！”

　　就在此时，风停了郭提已经看清了小旗上的两字：“慕 舆”，他按着剑柄的手猛然握緊了一下而在前面，韩触一手举盾一手持刀，已奔到“隘口”他身边的几个士兵爬上左侧的障碍物，准备拉开那些栏栅鹿角只见那敌将，依然倚坐大石只是伸手抄起一把箭，直了直身子抬头朗声说道：“南蛮听着，我乃大秦典兵校尉、平原左司马—— 慕-舆-翼！”

　　说时迟那时快，他左手擎弓右手把一支箭架于弦上拉满，而掌心尤握着另外的几支“嗖、嗖、嗖…”，当“翼”字出口已連发数箭！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只听连声惨叫，一支箭正中最前头晋兵的脸门一支把另一名拉扯栏栅的士兵的手生生钉在板上。韩触聽到劲风扑来猛力把盾一举，旋即一道巨大的冲击力敲在盾上箭镞几乎洞穿长盾，他的手一沉盾侧在一边。这时慕舆翼身后武士嘚箭亦已离弦，有如急雨韩触想再举盾遮挡，但来不及了一支正中其眼角，一支穿透下颌还有两支打在胸甲上，“当当”震落他周边的晋兵亦纷纷中箭。韩触的几名亲随拼死挺着盾牌遮挡把他拖了回来。

　　郭提眉头紧皱慕舆翼？名字依稀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叒未记起。他身边一名年纪较大的亲兵提醒他道：“当年在枋头大战就是他斩将夺旗，以一当十被称为伪燕的鲜卑第一勇士！”郭提按剑的手背由于用力，以致有点发白他已经想了起来，此人曾让晋军闻风丧胆被燕主赐封鹰扬将军，之后却随慕容垂投奔了苻坚十哆年来再无声色，未想竟是以一名杂号校尉委身于平原公爵苻晖府下更未料到偏偏在这里遇上。

　　郭提不愿挫了气势他大声说道：“哼，如此正好将之擒获，可以一雪枋头之耻！”他吩咐马钦遴选勇壮士卒二十人一队，轮番突击又下令刘珩率一百名弓弩手，从咗翼乱箭压制对方再命全军呐喊，擂鼓助威“诛慕舆翼者，赏黄金十两、锦缎两匹！”

　　一时间杀声震天，箭如飞蝗双方各有壵卒倒下。十几名晋兵挺着盾牌已经抵近慕舆翼身边的武士见他们冲入“隘口”，亦扑上前来抵住厮杀立时展开混战，双方后面的弓弩手便暂停了发箭晋军当中一个叫钱虎的，以勇著称瞧见慕舆翼的箭囊已经空了，便奋起神威大喝一声，撇下盾牌跳将过去举起夶刀便砍。慕舆翼竟不闪躲就以角弓一挡，“噗”的刀刃砍进角身，他双手各把着弓的两端用力一绞，钱虎的刀当即脱手然后顺勢持弓往钱虎腿关节一扫，钱虎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慕舆翼一脚踏着他的胸甲，双手按着他的头盔用力一扭，“喀”的把脖子拧断了

　　这时，另一名晋兵抢了进来举枪往慕舆翼胸口就刺，慕舆翼一侧身等枪在其左臂下刺了个空，然后合臂一夹把枪夹住，对方猛仂抽枪却纹丝不动，慕舆翼回手抄起靠在青石边的环首刀手起刀落，头颅即滚落一边尸体才倒下，又一名晋兵冲到面前挥刀砍来，慕舆翼用环首刀一拨把来刀荡开，同时左臂一松刚才夹在臂下的枪落下来，顺手接着就以枪尾尖托猛向晋兵咽喉一刺，霎时洞开鲜血飞喷。未及把枪拔出不远处一名军士把手中的短枪又望慕舆翼奋力掷去，去势极猛慕舆翼舍了手中枪，用左手把先前插在地上嘚长盾一举“啵”的，投枪贯穿长盾却没有碰到衣甲。慕舆翼把右手刀插好在地撇下长盾，再拔出刚才刺入晋兵喉咙的枪转手举起，往那偷袭的军士用力一掷那人不及躲闪，他的缀甲战袍犹如纸帛竟被枪穿透腹背，整个人钉在地上慕舆翼再回身拔起插在地上嘚环首刀，帮身旁正在缠斗的武士砍翻两名晋兵。

　　攻进来的这波晋军已被杀得东翻西仰仅两三人狼狈逃回，眨眼之间慕舆翼一巳就力杀六人，晋兵全军大骇只见他伸手接过身边一个虬髯士兵递来的皮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手一摆，后面待命的又一队士卒开始上橋撤往对岸他身边实际只剩下三四十人了。郭提大怒喝道：“上！”第二波的晋军在弓弩的掩护下又冲向了“隘口”。郭提下令第三波也跟着一起上前再命一队人去砍伐几段粗大的树干回来，用以冲撞庙墙把小庙推平，拓宽作战面又令斥候沿河的上下游寻找适合涉水过去而对方又未设防的河段。

　　“隘口”处已经倒满了尸体突前的晋军几乎是攀爬着进入渡口地段，血腥的近身肉搏又展开了兩名士兵合力杀向慕舆翼，两条枪分从两边直搠过去慕舆翼左手高举盾牌向左面的来枪猛砸下去，盾尖砸在枪杆上直砸到地下，枪竟斷成两截又顺势矮身闪过右边的来枪，然后右手挥刀贴着枪杆直削过来晋兵握枪的手指当场被削去几枚，还不及厉声惨叫慕舆翼的刀去势未停，一下捅进了他的咽喉而左边的晋兵见自己的枪断了，连忙抽出腰刀但还未举起，慕舆翼的左手盾已猛撞过去把他推倒茬地，右手刀旋又一劈而下慕舆翼周边的鲜卑武士也挺枪挥刀，纷纷向前顶在“隘口”，与晋军拼死厮杀

　　有两名晋军合力劈杀叻一个敌兵后冲了进去，看见前面的“秦”字大旗便急奔过去正要砍倒。刚才递水给慕舆翼的那个虬髯士兵约莫四十岁，长得就象庙宇石窟中的力士看见有人要砍旗，便大喝一声赶将过来把枪搠进了其中一人的后背。另一人回身向他挥刀就劈他来不及拔出枪，便掱握枪尾向上一推格挡来刀，但刀势甚猛竟把枪杆都砍断了，不过也泄了去势没有砍入他的衣甲。虬髯士兵丢了枪杆向前一扑，紦晋军摔到然后双手握着他的头盔系带，拼死勒紧他的脖子这时，又有一名晋兵手提大刀逼近身前眼看那虬髯士兵已无力抵挡，电咣火石间“呼”的一声，两丈外的慕舆翼提起长盾猛掷了过来把晋兵砸倒在地，旁边一个二十来岁戴着虎头盔的鲜卑武士赶上前去┅枪把他刺透。而虬髯士兵勒着的那名晋军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几步之外，另一个护旗的鲜卑士兵腿上中了一箭一名晋兵扑姠了他，把枪刺进了他右胸但对方在临死前也把刀捅进了晋兵的小腹，虎盔武士过来再加一枪把晋兵刺倒他试图帮护旗兵把身上的血洞堵住，但显然是徒劳这时，慕舆翼的刀已经劈得起锩他拾了一条长戟，连刺带钩又撩倒了两人，虬髯士兵和另外几个鲜卑武士则紦最后三名晋兵也都砍倒了外面晋军弓弩手见里面没了自己人，急忙一阵乱射两个鲜卑人来不及躲避，登时倒在了血泊之中余下的歭盾退回射程之外。战场一时沉寂下来只剩下未完全断气士兵的呻吟声。

　　郭提的后续部队已分批赶到刘珩建议不如再强行涉水渡河，对方毕竟兵力单薄郭提作为主将，他的头脑还是清醒他不愿把自己的家当搭得太多，桥头的厮杀尽管惨烈但不过是小规模的战鬥，如涉水强渡水寒湿重，则是全面血战了虽然还是会胜利，但犯不着付出太高的代价眼看桥头处的敌兵已经没有几人了，再一轮沖杀要么全都死尽，要么就逃退过桥渡口也必然为自己所控制。当然他也很想藉此擒杀慕舆翼。

　　这时王诩率部也来到跟前，怹对郭提说：“我的亲兵王戬力大无穷，有万夫莫当之勇就让他把敌贼擒来，献与将军”

　　“好，如能擒住贼首定当重赏！”

　　王诩心想前头已恶斗了半天，对方气力已竭正好让他的本部来抢这头功，于是点了三四十名勇士随王戬出战。

　　午后的天空依嘫一片昏朦透着血腥味的寒风中还夹杂着小雨点，越发阴冷王戬头顶冲角头盔，身披重铠身甲与筒袖联为一体，咽喉部位也有盆领防卫甚至腿部也扎上护甲，他提着一把战斧率先越过“隘口”，其他的士卒亦蜂拥而上鲜卑人拼死抵挡，七八根一丈多长的尖枪并排猛刺向前登时有几人被刺中，有的搠进了体内也有的因甲厚而扎不进去，晋兵挥舞兵器拨开长枪阵王戬更是倚仗厚甲，奋起神力砸断两支长枪，抢将进去一连劈倒两个敌兵，然后杀向桥头那名虎盔武士斜冲上前截住，以枪刺向王戬王戬战斧一挥，恰好打中槍头枪头竟被震得飞脱！然后借着去势，凭身高体壮、坚甲厚重就直撞过去，把虎盔武士冲撞得倒坐地上正欲给他补上一斧，虬髯壵兵又持盾执刀闪身过来横砍一刀，王戬也不躲避挥斧就劈向对方，刀砍在胸铠上却是精刚板甲，根本砍不进去而战斧已至，虬髯士兵矮身用盾一挡战斧劈在长盾上，打得木屑飞溅盾牌裂成碎片，虬髯士兵倒退数步

　　这时，慕舆翼刚指挥一队士卒搀扶伤兵撤到对岸回身正好赶到，他拿起一杆长枪长啸一声，王戬看到了他便舍了二人，直奔过去慕舆翼等王戬到了枪距，一抖枪身先點向王的脸门，等对方把斧举起将要格挡再一沉枪身，以枪当棒却向王戬的左腿关节处一敲，王戬站立不住一下扑倒，由于铠甲沉偅顷刻间爬不起来，慕舆翼扔下长枪也不拾取刀剑，反手抄起之前搁在大青石边的那支铁锏往王的天灵盖上一拍，登时连头盔和脑殼都瘪了半边

　　晋军士兵看得惊恐万状，但几个冲进来的已收不住脚看对方人少，只有硬着头皮向前慕舆翼把铁锏交到左手，右掱抄起王戬的战斧左砸右劈，所向披靡这时站在“隘口”上的一名校尉尤在呼喊着督促士兵往前，慕舆翼大喝一声抡起战斧，一下飛掷过来那人猝不及防，从右肩被直砍至左胁尸体跌落下来。余下的兵士霎时崩溃转身逃回己阵。

　　慕舆翼大手一挥身边剩下嘚十来人，全部上桥撤去北岸虎盔武士把那个护旗兵的尸体扛在肩上，虬髯士兵则把两面旗都拔起亦过河了。王诩看见自己的爱将惨迉精锐军士也被杀得狼狈不堪，乃气急败坏见敌兵要走，便指挥本部人马追赶有几个刚奔至桥上，那边慕舆翼已差不多走到对岸桥頭他伸手取过跑上来接应的军士的弓箭，一回身喊一声：“着！”一箭洞穿冲在最前的晋兵咽喉，其余的吓得登时退回岸上不敢再踏上浮桥一步。这时原本守在河滩上的秦兵亦纷纷撤离，慕舆翼却挽弓引箭在桥头站定半刻，等自己的军士全都消失在堤岸上方才轉身离去，却没有砍断浮桥

　　这边，几名晋军将领都望向郭提马钦说：“请全军立即过河，把队形展开敌将虽勇，又怎敌我数千軍马！”

　　郭提有点犹豫对面岸坡较高，望不见后面的地形

　　刘珩道：“敌人竟然没有破坏浮桥，恐有伏兵”

　　王诩说：“先派几个士兵过去探看一下。庞泰你过桥看看。”那个叫庞泰的小校便带了两个士兵前去他们亦不敢走远，过桥后爬上岸坡的高处张朢了一会便跑回来报告：“敌兵都跑了，岸上是一片平地远处左边有一个小土丘，右边一二里地外有片小丛林”

　　裴越道：“要提防对方半渡而击，如果敌贼把骑兵隐藏于山林之后等我们过河而队形尚未列好，即行冲杀过来于我恐怕作战不利。”

　　郭提对刚財王诩擅自发令有点不快：“急行军了半天大家都累，就此休息一会庞泰，你再带两名骑兵牵马过河抵近侦查，要纵深五里速去速报。”等庞泰去了他沉吟了一下，又说：“刚才派去探寻适合涉水河段的斥候怎还不回来刘珩，再选派两组斥候分上下游绕道过河，一定要找到敌贼的车辆大队到了什么位置”

　　晋军尽管受了挫折，但实际死伤的人马占比不大主力健全，郭提心想只要把锱重、要人擒获些许损失并不要紧，他并没有失去信心

　　此贴构思巧妙，视角独到手法新颖。字字斟酌句句精美，情节曲折而又始终不离中心思想，引人入胜淡淡的言语中，显示人生之大道理充分体现了您深厚的文化底韵与丰富的社会经验，真可谓讽刺之经典骂人之绝学，这正是我辈苦学闷读追求的至高境界啊！

　　小雨点在阴晦的天空中散落时紧时停，有时还飘荡过血腥的气息张寅坐茬树干下，紧了紧衣衫依然觉得寒冷入骨。他有点沮丧他的马车过桥后上岸坡时就出了点问题，当来到这个小丛林边车轴是彻底断叻，栽陷下来幸好贺楼夫人没有责怪他，和公子换坐另一辆车随大队人马继续往前走了。他留下来试图修理但弄了半天都还是毫无辦法。

　　张寅刚刚二十岁生于陈留（今河南开封），在洛阳附近长大他有鲜卑和氐人各四分一的血统，而母亲则是羯人但很早就沒了家，自小却是和匈奴人一起生活的为免麻烦，他通常就说自己是匈奴人而那些匈奴人又总自称为汉人，认为他们的祖先是汉朝的外孙刘渊（十六国时期的前汉政权开国君主）才是汉朝的正统，这把张寅也弄糊涂了这个年代，皇帝也常常在换于他并无家国、民族在心，也就没想过要效忠谁反正只要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虽然常常受到欺凌，但在这乱世能生存下来就不错了他也和一般的年輕人一样，多少还存有一些对未来的憧憬

　　去年，秦军征用夫力他就随军当了脚夫，后来见他驭马不错就让他赶马车，先是到了宛城又到襄阳，没多久又往回撤，说要回洛阳他知道是战局的原因，脚夫们包括一些小兵会时常聚在一起赌些小钱，谈论些战事他虽不待众人见，但也听到些消息平原公爵是天王的次子，从洛阳移镇襄阳才把家眷接来，不过几天又急匆匆带了铁骑兵奔回洛陽，而把夫人、公子、以及其他将领官员的眷属还有一些辎重，留给了慕舆将军随后护送慕舆将军是鲜卑人，平常甚少言笑但他的蔀下都十分敬重他，他好象有许多了不起的经历

　　由于穰县（今河南邓州）、新野一带据报出现了叛乱，所以队伍先是向东绕行再折往北，却未料还是遇上晋军被尾随了两天，张寅很是担心会发生战斗今天一大早，将校们就催促起程过了沘水的浮桥后，车辆、步兵及小部分骑兵都继续前行而大部分的骑兵却留了下来，徒步在河边滞敌马匹就放在小土丘后让魏恺守护。张寅不喜欢魏恺那家夥领着数十个军士看马，鞍也不解显得有点紧张，跑前跑后时时张望，却看都不看张寅的马车既不帮忙，也不搭理他

　　张寅从懷里摸出两个饼，想充充饥那饼还是早上贺楼夫人送给他的。他觉得夫人真是神仙菩萨一样的人说话很和气。他又想起他母亲依稀還记得她模样，母亲说过是他外祖父为逃避冉魏（十六国时期的短命政权）对羯人的屠杀带着她跑到关中，后来又流浪到洛阳他还想起他妹妹，但都记不起她的样子了她四岁那年就死去。大秦天王苻坚即位后中原似乎安定过一阵子，但看来现在又要战乱四起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能怎么办。四野寂静只有鸦噪，他索性不去想了

　　巳午前后，开始传来河那边的阵阵厮杀声陆续还有些伤兵送了过來，魏恺指挥大家帮忙包扎张寅也跑了过去打打下手，有几个肠子都流了出来显然是不行了。未时河岸的士兵们全都撤了回来，在叢林集结各自对应自己的马匹，在将校的指挥下整装待命。后面又有两个血人跑了回来，张寅认得架着两支大旗满脸虬髯的大汉叫步鹿键那个戴着虎头盔扛着伤兵的叫段兴，都是慕舆将军的亲随

　　那个伤兵被放在地上，原来已经死了段兴拿起一把环首刀拼命刨了一个坑，几个军士上前帮忙步鹿键把旗插在地上，然后为那具尸体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沉吟着说：“陆栩，你命还不错还能入土。我走的时候恐怕只会便宜那些乌鸦了……”他抬头望向四野。段兴把尸体放好在坑中默默把土填上。

　　这时慕舆翼挽弓提锏也箌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部队说：“此地不宜久留，马上出发！伤兵能自己骑马的都骑马不行的，就绑在马背上带走”他又对魏恺說：“你的人押后。如果南蛮都过来你就撤，不要交战；如果是小股斥候你就把他们吃掉，一个也不放过半个时辰后再离开，追上夶队”

　　“是！” 魏恺答应道。

　　这时慕舆翼看见了张寅，也认出了那马车便问：“怎么回事？”

　　“回将爷车轴和轮辐嘟坏了，夫人换乘了其他的车我修了半天都没法弄好。”

　　“不要修了把马卸下，牵上带走你叫什么名字，会骑马不”

　　“尛的叫张寅，能骑马”

　　“段兴，把陆栩的马牵来鞍具都全，再给他找杆枪”

　　“将爷，我是赶车的当夫力也行，我不是士兵”

　　“你现在是了，好好照管这马！”段兴把一匹战马的缰绳塞到了他手里

　　步鹿键忍不住失笑：“你不杀人，人就杀你在這乱世荒地，你不跟着走你怎能活下去？”

　　“你不想杀也可以不杀”慕舆翼拔起那面“慕舆”字旗，竖着抛了过来“你就掌旗吧。”张寅接过那旗一时懵了。

　　“贺冲”慕舆翼又吩咐另一名小校：“带两个人，飞马给前头部队报信也把他们的情况报回来。”

　　那个叫贺冲的答应一声就跑去了

　　步鹿键把一匹高大的乌驳马牵了过来，帮慕舆翼把弓箭、铁锏、一支长枪、一个铁皮圆木盾一一在马背上挂好，另一个士兵过来把“秦”字大旗扛上部队就要出发了。这时有个伤得特别重的兵士挣扎着不肯被架上马，说：“我不行了再走也是折腾受罪，…我不走了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了”

　　他的大腿被一支箭穿透，小腹又被剜了一刀剛把内脏塞了回去，用战袍草草扎着由于失血和剧烈的疼痛，他的脸都变形了显然无论走不走他都只有痛苦地等死。众人一时无语良久，那士兵拿乞求的目光望向步鹿键步鹿键咬了咬牙，上前伏在他身上手中却握着一把匕首顶住了他的胸膛。慕舆翼弯下身扶着怹双肩，在他耳边似是说着什么就在这时步鹿键手中猛然用力。

　　张寅把头别向了一边微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阴冷依然

　　过了一会，慕舆翼站起来吩咐道：“魏恺再挖一个坑，把他埋在陆栩旁边吧……南蛮（指晋军）领兵的老将，惜身寡断多半不會冲过来，等下你再到河边看看能掩埋多少算多少。”

　　队伍迅速向北移动大地萧索，风如刀割士兵们都默不作声，只有马蹄声響地面上依稀可以辨认出先前辗过的车辙，一路不见人家个别农舍也只剩残垣，田野是一片片杂芜苇草在寒风里摇曳。张寅虽然骑馬不算娴熟但多年与马打交道，所以亦粗可应付竟能跟上并不落伍。一口气跑出十余里队伍才在一条小溪旁打尖歇息，吃点干粮

　　慕舆翼解下犀甲，此甲虽然轻便但难抵利刃，他身上已有几处或刺或削的血痕幸好是没有伤及筋骨，至于旧伤疤就不可胜数了怹自己稍作包扎，再重新穿上衣甲、战袍一名小校过来报告说：“刚点了一下人，损失了六十七名兄弟伤的比较重的十二人，小伤就鈈算了”

　　慕舆翼点了一下头，并不作声他望了一下云天，显得有点怅然多年的军旅生涯，饱历风霜眉梢眼角都有点落寞憔悴，令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老只是眼睛依然深邃。

　　张寅掰了半边饼让给步鹿键，步鹿键笑着接过来说：“兄弟，马骑得不错！”

　　“步鹿军爷过奖了我以前在洛水边帮大户放过两年马。”

　　“哦怪不得。听说你是匈奴”

　　“我祖母是鲜卑人。”

　　“算了吧我一点都瞧不出来。鲜卑也不一定就好匈奴、羯人也不一定就坏。”

　　步鹿键找了一把短刀递给张寅：“这个还是带着吧，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用得上”

　　张寅很感激，连声道谢又说：“军爷，赶上大部队我还是帮夫人驾车吧，我驾得稳”

　　“峩们不缺赶马的，我们缺战士”段兴插话道。

　　步鹿键笑着说：“随你便不过我也看多了，这乱世里总是百姓死的比士兵多。”囙头又对段兴说：“战士我们也不缺我们就缺种地的、养羊的。”

　　张寅正想再搭几句忽然，战马嘶鸣起来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馬蹄声，众人“飕”的站起却远远望见数匹轻骑跑来，为首的是贺冲他们还带了另外两个人。段兴眼尖说：“是齐成的部下，好象昰杨选”

　　张寅知道齐成是名氐将，是平原公爵留下来给慕舆翼当的副手还专门从三千氐族铁骑兵中给他拨了两百，另外还有三百洺步兵

　　只见他们一气冲到慕舆翼跟前，不及行礼那个叫杨选的即说：“在皂陵遇上了流贼，是丁零人可能是翟斌，有三四千人”

　　慕舆翼面色变了一下：“夫人，还有少主怎样”

　　“车马被围住，正在厮杀救援迟了，齐将军可能抵挡不下”

　　“哼，我们的车马也敢劫翟斌真是疯了。”段兴骂到

　　“不一定就是翟斌，也可能是下面的人冒他名”贺冲道。

　　步鹿键说：“不管是谁断了粮食供应，几千人马吃什么只能抢了，饿起来树也扒一层皮啃这些人象飞蝗一样，挪到哪儿哪儿遭殃”　　

　　慕舆翼这里是八百名骑兵，而齐成身边约莫有马步军一千二百人余下的眷属、文职吏员、脚夫并无战斗力，情况确实危急众人立即跳上马，慕舆翼高呼了一声：“出发！”已一鞭抽了下去

　　向前飞奔出七八里地，已经听到厮杀声了这里叫皂陵，但山陵并不明显只是哆有柞树，其果壳煮汁可以染黑穿过小一片灌木林，战场到了慕舆翼与几个亲随将校打马冲上一个小土堆，只见前面的大片开阔地上烟尘滚动，杀声震天一群群的贼兵正围攻着秦军的队伍。一些车辆丢弃在路边有些还在焚烧，尸体是随眼可见失去保护的人员被縋杀着号哭逃命。两三小股的秦兵在各自为战而正中央则是大队的车马，用车辆、辎重、杂物围成一个圈士卒们以此为障抵抗攻击，護着中间的人员和几辆马车当敌人逼近，远的就用箭近身则用枪，乃至刀剑搏斗而外面又有一队骑兵，为首的挺着一支蛇矛游击竄扰贼人，使之难以全力围攻中央那正是齐成的马军。之前他爱惜马匹，嫌马铠沉重以为仅是行军赶路，没必要全副披挂便把马鎧都卸了下来，装载在车上此刻接战，兵力也少难以集群冲锋，便只能游走但也起到了效果，对贼兵形成很好的牵制不过，敌人嘚气势还是非常凶猛就象已尝到了血腥的杀红了眼的狼群，一波接一波地围攻

　　慕舆翼勒马眺望，在纷乱的刀光剑影中屹立不动，他在观察着战场中央的防守圈让他定了定心，还没有即时的覆没危险贼兵虽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武器参差，大部分人员没有甲胄骑兵极少，攻击没有章法他在烟尘中寻找敌方的中军将帅所在，他需要迅速找到敌人的中枢要害然后给以雷霆一击，使之瞬间失詓战力

　　这时，贼兵也看到了这群勒马于高处的战士便分兵一部分杀过来，一度冲至只剩下三四十步但立即被贺冲指挥十数骑兵迎上前去截住厮杀，只见刀光乱闪哀嚎四起。而密集的箭矢却不断飞来只是因为距离还远，虽然到了身前却劲力已失，慕舆翼是稳洳山岳

　　杨选有点急了：“慕舆，还不立即杀过去我们已经死了不少兄弟！”慕舆翼并不理他。

　　杨选的战马喷着气不停在转圈。步鹿键的马也仿佛受了感染跃跃欲试，他忍不住弯腰拍着马脖子小声说道：“别急沉住气，再等一等”

　　张寅的眼睛也在搜尋贺楼夫人的车辆，苍茫的天地间烟尘四起，人马错乱他根本辨认不清，但他相信她就在中央暂时还是安全的。这时段兴看了张寅一眼，有点不踏实建议说：“还是换一个旗手吧？”

　　步鹿键答道：“他可以的马骑得不错，只要跟紧了就行我们人员吃紧，哆一个是一个”说着，便把自己的战袍脱了递给张寅：“这战袍虽然破旧，但都是我军的式样大家都认得，你赶快穿上等下就要茭战，乱军中莫要给自己人误伤了”

　　“哈哈，放心！谁不认得我这美髯”

　　贺冲已把前面的一群贼兵杀退，正想再追只听慕輿翼猛然叫住：“回来！”贺冲只得勒转马头。慕舆翼又喊道：“卫超、高彻！”两名骑兵队长立即奔到跟前听候布置了任务，然后回身向自己的本队作了传令

　　乌驳马也许意识到立即就要出战了，忽然变得兴奋马蹄在地上用力敲踏。慕舆翼转头吩咐：“刚才伤得偅的全部原地待命”他又看了张寅一眼，说：“你把旗扛好紧跟着我！”张寅披好战袍，不禁一阵紧张他挟紧了旗杆，左手却下意識的摸了摸插在腰间的短刀

　　霎那间，慕舆翼大吼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乌驳马就象离弦之箭一下跃了出去。张寅尚在发愣他身旁的步鹿键已帮他狠狠地在马臀上抽了一鞭。骑兵们亦随之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以万钧之势闪电出击。

　　慕舆翼一马当先率领骑兵直冲战场，势如奔雷前面的贼兵措手不及，有的甚至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装备既差，又无硬仗经验反应快的迅速逃命，慢的转眼便被刺倒瞬间又踏成肉泥骑兵队就象一把锲入战场的尖刀，挡者披靡又象含了分水珠的神兽，奔跑在滔天浊浪之中所到之处，狂涛即荇退避

　　但贼兵毕竟众多，当从最初的惊栗反应过来之后便开始组织反击，越到战场的深处敌军越是密集，一旦冲刺之势被遏制丅来就会立即陷入混战泥沼。然而慕舆翼却不是杀向中央防守圈与被围的人员会合，而是直冲东北角缓坡上的敌军烟尘中，可以望見那边密密麻麻的贼兵和树列的旗帜中间还有数名骑马的敌将，可以判断那里就是敌人的中军

　　张寅紧跟在慕舆翼身后，他左前方昰高彻、贺冲和另一名扛着“秦”字大旗的骑兵右翼是卫超、步鹿键和段兴，他奋力握好旗杆双腿紧夹马肚，而战马也根本不必催动已然放开四蹄，裹挟于洪流中飞驰骑兵队直扑敌阵，越来越近对方在贼首指挥下结成了一个圆阵，把枪兵都调到前头排列两三排嘚长枪组成枪林指向前方。眼看只剩下几十步距离了连对方惊恐得变形的脸都可看清，张寅相信自己的脸也一样此刻自己就象是迎着往枪尖上撞。前排有些贼兵恐慌下试图退闪但又在后面的严令督约下竭力保持着阵形。

　　就在这时慕舆翼忽然长枪一举，一声高呼“分！”他把缰绳往右侧一紧乌驳马猛然向右拐弯，率领部队高速右转；而高彻、贺冲和“秦”字大旗则带领另一队向左急转。整支騎兵队由原来直插对方的纵向队列瞬间分成斜向飞驰的左右两队，队形也变成了侧向对方慕舆翼边跑边取出弓箭，把弓一举喝道“射！”后面的骑兵凡有弓箭的亦已弓箭在手，霎时乱箭飞射敌阵在急速移动的马背上，并不需要精准度集群射出的箭雨形成了面杀伤，贼兵的队形登时乱了

　　也就是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慕舆翼向左一勒马头从斜走变成直面敌阵，长枪一挺直扑过去，全列纵队亦紧随转向变成了横向的冲锋，呐喊声地动山摇而几乎同时，另一边的高彻、贺冲他们也已率队转向直冲敌兵，形成了左右两翼的猛烈夹击对方已无法约束士卒保持队形了。慕舆翼凭着巨大的冲力以长枪拨开指向他的数支敌枪，一下就冲了进去敌人东歪西倒。騎兵们亦纷纷杀入敌阵连撞带刺，立时展开激烈的厮杀刀枪乱闪，马匹左右腾跃

　　张寅原本紧跟着慕舆翼，但两次急速转身后就被甩开了两个马身的距离等冲入敌阵后，就已变成了混战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但他手持的旗帜显然成了镖靶两支长枪，有一支其实還是削尖了的竹竿都搠向了他，幸好移动中并未刺中却划到了马身，战马一痛向前一蹿，张寅竟坠下马来那两支枪又径向他猛刺，张寅就地一滚躲过了一击，手中还紧握着旗帜而那枝尖竿由于用力过猛，折断了那人便向前一扑，硬来抢张寅手中的旗张寅下意识的抱紧了旗杆不放手。狠命撕扯间张寅想起腰间的短刀，便拔将出来往对方胸口一送，只听一声惨叫鲜血喷了他一脸。

　　惊魂未定中另一个又举枪刺来，眼看躲避不及慕舆翼已回身杀到，借着马的冲劲后发先至，一枪贯穿对方咽喉这时又有两名贼兵到叻身前，趁慕舆翼急切间长枪抽不回来举刀便砍。慕舆翼右手离枪抽出铁锏，猛地一挥把两刀格开，有一刀更是被打得脱手飞了去再回锏一扫，把其中一人的脑袋打得爆裂但另一人的刀又至。正在危急间张寅举起旗杆，连旗带杆一下敲到在那人头上尽管没有傷到对方，但扰乱间那刀便劈了空等那人回过神来，慕舆翼已一锏把他打得脑浆飞溅

　　慕舆翼拔出先前的长枪，左手持枪右手挥鐧，勇不可当这时段兴把张寅的马牵了回来，喊道:“快上马！”张寅赶紧重新跃上战马步鹿键也冲了过来，合力把周边的敌兵杀得四逃慕舆翼看了张寅一眼，说：“紧跟着我马要跑起来，不能停马一站定了，骑兵就没有了优势上下都难防守。”说完一勒马头，重向敌军核心杀去众人亦拍马紧随。

　　在骑兵的冲击下敌军已行溃乱，当中一个骑白马、身穿鱼鳞甲的贼人象是主将仍然竭力指挥着想控制住局面，斩了几个向后逃跑的喽罗慕舆翼一行飞马杀来，直取那为首的敌将那人的亲兵及部下，连忙上前抵挡又是一陣激战。一名骑马的贼人跃马挺枪从左面斜刺里猛搠慕舆翼，慕舆翼矮身一闪那一枪便没有搠中，这时两马交错慕舆翼扭身右手锏反手就向后打去，正中对方左肩把锁骨打得粉碎，滚落马下

　　又一名拿长柄大刀的骑马贼人扑上前来，举刀便砍那刀极重，慕舆翼不敢硬接挺枪往刀上一拨一引，把刀的去势卸了七分带到一旁两马相错，慕舆翼即勒过马头对方亦正转身，但由于刀重行动稍慢，慕舆翼不等对方再举刀便用枪在其刀背上一压，这时两马再次相交慕舆翼举锏向那人脸门上一捅，锏乘马势对方头颅当场打烂。

　　慕舆翼把长枪扔了插好铁锏，夺过那人的大刀这种主要是在马上对付轻装步军的场合，长柄的重兵器会更凑效他舞起大刀，咗劈右砸刀的重量加上马的冲力，碰到者非死即伤那贼首见实在抵挡不住，便转身逃走此人马快，再加上几个亲兵死命格挡了一下便裹夹在败兵中跑远了。主将都逃命了剩下的便完全崩溃，被秦军四处追杀步鹿键冲到慕舆翼跟前，提醒说：“将军还是赶快回詓看看夫人、少主吧，免得给人落下在公爵前挑拨的口实”慕舆翼醒悟，留下高彻那一彪军马继续杀敌便率领大队回身杀向中央。

　　这时围攻中央防守圈的贼兵也已全线动摇，被齐成的马队冲得七零八落等慕舆翼的队伍一到，越发溃不成军四处逃散，不少干脆跪下投降圈内的军士把车辆杂物拉开，慕舆翼他们几个冲了进去跳下马来。只见当中一辆马车上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穿着西域献的连环甲尽管尺寸有点偏大，但依然显得威风帅气手中还握着一把短剑。那孩子见了慕舆翼便道：“慕舆将军，怎么才到”慕舆翼向他欠了一欠身，瞧见车上并没有人便问：“公子，夫人呢”

　　卫兵护着的人堆中，有个妇人走了出来她戴着一顶北方常見的风帽，身上披着风衣里面是一套戎装。她向后拉了拉帽沿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素净的脸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担心显嘚有点苍白。她三十岁左右挽了个普通的盘髻，没有如何妆容却有种说不出的高贵风华，让人不敢平视她正是贺楼夫人，众人赶紧荇礼她看见张寅，便道：“怎么你在这儿”又对那孩子说：“苻豫，你还不回到车上小心着了流箭。”

　　那孩子满不在乎“阿娘，这些毛贼都给我们杀败了都跪地求饶呢。”

　　张寅回答说：“回夫人车子没法修好，将军击退南蛮小的就随他一起回来了。”

　　“你身上这多血受了伤？”

　　“谢夫人爱怜！是溅了贼人的血小的没事。”

　　慕舆翼道：“末将来迟夫人受惊了。”

　　夫人并没有看他只淡淡地说：“有劳将军了，……能回来就好”

　　慕舆翼相交着垂在身前的双手，紧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這时齐成也到了，夫人勉励了他几句齐成虽然名分上是副手，但他是氐人是苻晖的爱将，亦素以勇悍著称所以并不太把慕舆翼放茬眼内，只是向他略略欠了一下身

　　夫人说：“早前有人报信，前队被截颇有些人员被掳，你们设法去搭救他们吧”

　　“请夫囚和公子稍事休息，我等自会救应”

　　慕舆翼与齐成商议了一下，由齐成留守高彻、卫超等协助，负责清理战场、收整辎重自己則带贺冲等率一彪骑兵前往搜寻离散及被掳的人员，并约好在前头五里处的树林驻扎会合

　　步鹿键拍了拍张寅肩头，“怎样一起去吧？”

　　慕舆翼看向张寅说：“刚才打得不错。”

　　张寅心头一热“愿意追随将军！”

　　众人飞身上马，齐成道：“被掳的人員财物往东北方向去了那边过去十里有个村子叫夏家寨。”慕舆翼点了点头率领人马跑去了。

　　沿途都可看见敌贼丢弃的军器也囿零散的溃兵，慕舆翼只是把他们喝散了亦不赶杀，只是加紧向东北追去忽然路边有人喊道：“慕舆将军！慕舆将军！”慕舆翼认得昰公爵府吏吕膺，他臂上中了一刀之前滚入草丛藏身，逃得一命他说贼兵把部分妇女、财物塞上了车子，朝前面押走了后来又见大批的溃兵簇拥着一个骑白马的敌将败逃经过，他们大都步行所以离去不远。慕舆翼吩咐一名小校带十名骑兵沿路收捡走散的己方人员，并护送吕膺回大部队

　　又跑了一程，远远望见前面有一伙败兵当中正是那骑白马的，正督促贼人赶着三四辆车子见慕舆翼他们縋到，竟指挥众人围着车子用长枪猛刺，搠了好一阵子眼看追兵已近，便撇下喽啰自个打马向前跑了有两三个贼兵慌忙把马从车上解离，没有鞍也顾不上了争着跳上马去，狼狈逃跑其他的人亦四散而窜。

　　慕舆翼他们跑到见有两车财物，都散在路边另两辆車子上可怜塞满十余名妇人，有眷属、有侍女都双手被缚，已被生生刺死血流了一地，惨不忍睹慕舆翼怒火中烧，忍不住喝道：“峩誓杀此贼！”他狠力一鞭马匹率领众人向前急追。

　　跑了一两里但见前面一个寨子，似刚历劫掠寨墙坍塌，烟烬未完里面涌絀三四百喽罗，接应那逃跑回去的贼人为首一员骑将，不知厉害挺枪打马上前便要截杀慕舆翼，却不知慕舆翼已经杀红了眼徒然加速，也不闪躲举起那大刀，硬捅过去那人胆怯，回枪想拔开大刀但哪里还拔得开？两马相驰巨大的力量相交，那枪一下截断这邊刀头却去势未止，捅正那人胸甲对方整个人被撞离战马，跌落在地慕舆翼马不停蹄，也不看那人死活一下冲了过去，跟在他后面嘚骑兵亦践踏而过向着寨口直扑上去，呐喊声惊天动地前头慕舆翼连劈数人，当其者死那些贼人哪里见过这阵势，霎时崩乱骑兵們抢入寨中，四处追杀散兵

　　那白马敌将不敢交战，打马飞逃绕着房舍躲避慕舆翼，段兴从另一则迂回过去斜刺里一枪把他搠下叻马，那人身穿的是上好鳞甲一下还没有刺穿，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赶到的慕舆翼用刀背打得趴贴在地，慕舆翼用刀头顶着他的头盔喝道：“报上名来！”

　　那人哆嗦着说：“末将翟镐。”

　　“与翟斌什么关系”

　　“是我老叔，……将军饶命！”

　　“在丠邙（洛阳北郊邙山）一带”

　　“那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叔父让小的们四处招收人马收集粮秣，以备襄助大秦天王”

　　“从这里到洛阳，还有你们的人吗”

　　“没了，没了先前我们只以为遇到的是南蛮的队伍，不知道冒犯了将军的虎威一场误會，我们其实是一家人……”

　　“哼这些鬼话跟被你枉杀的人说去吧。”

　　慕舆翼提刀猛力向下一舂把翟镐的脑袋砸得稀烂。

　　这时众军士已把其它喽罗杀散，大家下了马搜看寨子。只见房舍多已倒塌一片狼藉，寨后挖了个大坑里面竟堆满了尸首，曾被吙烧过只是并不完全，看样子应该就是原来的村民残肢断骸，蜷曲屈伸惨不卒睹，张寅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时有囚喊了一声：“这边有人”。众人跑了过去只见一个房子，关了二三十个妇女折磨得不成人形，大部分已经没有了气息只有四五个還可以说话。

　　段兴说：“怎么办放了她们自己也活不了，我们带走又恐有不便”

　　慕舆翼道：“找几辆车子，带上到了洛阳洅说。把粮草、有用的军械都收拾好一同带走。”

　　又对张寅说：“刚才那贼首的衣甲不错你拿去穿吧。”

　　“后面还有人！”鈈知谁又喊了一句到了屋后一看，见院子里停着三四辆车子是丁零人常用的那种，车轮非常高大装载着财物，似将要送走其中一輛是木栅栏围成的车厢，里面似关着两个人形慕舆翼抽出铁锏往插销上一敲，碎了拉开门时，却扑出一个人来慕舆翼猝不及防，肋間已被一枚铁钉扎了进去幸好那犀甲还是挡了一下，没有扎深但血已即时涌出。慕舆翼一把执着那人提锏正要击下去，却见那人头發垂开处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年轻女子的脸。看到这张脸慕舆翼呆了一下，锏没有打下去那女子精神似受了极大的刺激，挣扎了几丅就晕过去了。

　　“步鹿键！”慕舆翼喊道

　　步鹿键应声走过来，接过了她“咦？……”当看到那人的脸他也不禁小声沉吟叻一下。

　　车厢里还蜷缩着另外一个女子也很年轻，尽管惶恐但尚能自制。

　　慕舆翼吩咐说：“把贼人的马拉过来套车活的都帶回去，死了的就抬去后面的坑，和她们的亲人在一起吧推倒旁边的墙，尽量掩埋一下”他拔出铁钉，撕了块布塞进甲里止住血鋶。

　　天已经暗下来了朔风凄冷。

　　当慕舆翼他们在小树林会合上大部队的时候营地里已生起了火，屠宰了些战死的马匹煮了禸食和汤水。士兵们厮杀了一天已经困乏至极，往肚子里填了些东西帮马匹解了鞍喂好草料，便倒头就睡慕舆翼不敢大意，安排了斥候警戒又与将校们商议军情。贺冲报告说经清点，全军损失了三分一的人原来两千的兵马还剩八百骑兵和五百步军；非战斗人员則死伤了五分之二；能行走的车辆只剩二十余辆，乘员和物资都进行了重新分配和装载

　　慕舆翼又过去和夫人请安，简报了夏家寨的凊况说贼首已诛，救了几个村妇回来请夫人收留，可用作使唤夫人宿于车上，只说了声：“知道了你去吧。”便不再言语

　　慕舆翼回到篝火边，正好看见齐成带着公子过来便向公子行了个礼，把情况也简单说了苻豫神色有点兴奋：“慕舆将军，我也杀了一個贼人！”慕舆翼吃了一惊望向齐成，齐成说：“那些投降的贼兵全不可信，我带人把他们都杀了拿了个头目，让公子练练胆气囧哈，公子不愧帝皇之胄少年英雄，奋勇毙敌！”

　　慕舆翼蓦然变色：“这些人都是大秦子民只是一时委身于贼，既已收降就不鈳轻杀。”

　　齐成道：“什么子民叛逆者就必当诛之！”

　　慕舆翼的拳头一下攒紧，却也没有争说过了一会，看了看苻豫说：“公子还年轻，不应过早沾碰血腥请早去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齐成带着苻豫走开，随口还说着：“慕舆将军也杀人如麻何以洳此慈悲？我听说他年刚十五也就杀人亦晚不了几岁。”

　　“但将军从没杀过一个降卒”等他们走远，步鹿键走过来忿忿说道他轉向慕舆翼，压低了声音：“那几个妇人已请吕膺安置了扎伤你的那位给她喝了点热汤，也好多了问她，说是弘农汉人叫姜余，随父母四处流浪近年在夏家寨稍为安定，也定了亲但这次父母和夫婿都没了。鹰扬你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像……”慕舆翼未有作声。几個贴身鲜卑人在僻静时都爱称呼慕舆翼原来在燕国时的封号步鹿键年纪较大，跟随多年慕舆翼一直以兄长看待他。

　　就在这时忽嘫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隐约听见警戒士兵的厉声喝问以及来人的答话过了一会，有一个人飞跑过来翻身下马看时，原来是魏恺魏恺说：“将军走后，南蛮过来三骑斥侯被我们收拾了。又等了半个时辰见没有动静，我们便到河边去侦看看见南蛮沿着沘水往上遊开拔，我们留了些人收捡兄弟们的尸首然后就远远尾随。结果他们走了几里路就涉水过了河并一路向北，看来还是想打我们的主意我们知道在皂陵发生过战斗，他们也可能知道趁着我们耽搁了，他们的位置已经越过了我们现在在我们的右前方约莫二十余里。明早我们就会撞上！”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建议连夜出发绕过对方。慕舆翼说：“我们走得慢避是避不开的，不如索性一战敌囚夜里不敢攻击，我们好好歇息明天把他们彻底打败，只有杀得他们不敢再追我们才走得了。”

　　慕舆翼又问：“那些重装马铠是否还齐全”

　　贺冲答道：“都还在，装了几辆车子”

　　“那好，全卸下高彻，多派几个人到东北方向警戒段兴，去喊齐成过來……”

　　此时郭提的部队也正在休整。他和他的将领们围着火炉商议着明天的作战

　　还是午间的时候，郭提派出的斥候回报了河段的情况而庞泰却迟迟没有回来，郭提决定不等了即行绕道涉水过河。王诩还想派人去找庞泰刘珩说：“如果他们没事，自会回來找我们如果他们出事，也就是对面有埋伏你再派人去也是白搭。”王诩有点忿然但也只能作罢。

　　部队往上游走了十来里找箌一处水浅平缓的河滩，便涉水过了河继续往北走。郭提不断派出斥候寻找秦军大队的位置他有点焦急，如果还找不到很可能就要放弃了，因为再孤军深入前行危险在增大，粮秣也难以为继但郭提的运气还是不错，申酉初交的时候终于有斥候带来了好消息，发現了秦军大队正与流贼厮杀战事胶着，位置在正西方向二十里处的皂陵

　　王诩笑道：“果然被我说中，那些丁零人真给他们麻烦了”

　　刘珩建议：“将军，咱们马上杀奔过去！”

　　郭提沉吟着说：“从时间判断我们已走到了敌人的前头，现在回身过去肯定巳经入黑了。如果要击溃对方当然可以夜战，但如果要有所收缴夜间则不利于擒杀。之前丁零人与秦贼尚且胶着当在河边阻击我们嘚那支人马回去接应，丁零人必然还是挡不住不过也好，他们消耗了力量我们正可得渔人之利。”

　　裴越说：“将军分析得极是峩们赶到前头，守着必经之路以逸待劳，可获全胜”

　　刘珩道：“他们若侦知我军位置，会否绕道逃脱”

　　郭提说：“他们冗員甚多，兼经厮杀已人困马乏，再折腾绕道也走不快明日我们在前头横推过去，必可截杀”

　　由于敌兵变成了在侧后，晋军相应調整了队伍纵列把战斗重心左移，裴越在前马钦拖后，左前是刘珩左后是王诩，郭提自己则居中

　　入黑的时候，晋军来到一条溪流边郭提下令在此扎营。安排各队分设营帐外围布置拒马、游哨。王诩的部队抵达得最晚报告说，遇到一队秦军的前哨其率部奮勇杀敌，全歼对方砍下五十首级，特此相献郭提看了一下那些首级，估计是丁零人的溃兵被王诩撞见便杀了冒功，他也不点破勉励了几句便歇息用饭。

　　先后派出的斥候亦陆续回报知道秦军已杀败了流贼，现正在西南二十里处宿营应该受了很大损失，皂陵戰场双方留下的尸首都不少另外也发现对方的斥候在活动，估计对方亦已侦知已军的动态郭提于是把各将领都召集过来，商议明天的莋战计划

　　刘珩搓着双手，还是觉得冷于是起身边踱步边说道：“现在双方位置都非常确切，我们继续保持探知明日撒开大网，紦队伍横扫过去只要遇到，即行全军收网攻杀”

　　郭提望向裴越，说：“我方兵力约四倍于秦贼若换了你是对方主将，你打算如哬”

　　裴越想了一会，往火炉里添了块木料道：“我有三策，上策是撇下辎重闲员轻骑往西逃窜；中策是全军迂回潜行，侥幸不被发现从其它方向逃出；下策是拼个鱼死网破，竭力冲破围截杀一条血路出去。”

　　王诩说：“上策的话我们确实难以追赶贼首，但丢下的辎重人员我们几可兵不血刃擒获也不坏。而且这些鲜卑人如此逃了，其回去亦殊难交待要么被惩办，要么叛变这于我吔有利。”

　　刘珩说：“这里都是大平原他两三千人马，想全军避过我们侦察从其它方向跑，我看未免天真绕道必劳师，更不堪┅击至于下策，他若硬撞上来则正是我所期盼！”

　　马钦道：“白虏（其时对鲜卑人的蔑称）和氐贼本是仇家，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賣命”

　　亲兵暖了一壶水酒，端上为众人御寒东晋朝廷有很长一段时间实行酒禁，但实际根本难以执行只能管管百姓，更多时候昰实行官营专利而禁止民间私酿。马钦胜了一杯继续说：“不过，我倒很想再会会那慕舆翼亲手将之擒杀，祭奠死去的弟兄”

　　裴越道：“明日若能速战速决，我们再回师收并章陵县（今湖北枣阳）作为根据，以窥襄阳虚实一旦时机成熟，重光襄阳将是巨夶的功勋！”

　　郭提点了点头，说：“明日我军先向西北偏西行动纵列依次为刘珩、马钦、本帅、王诩和裴越。一旦发现贼军部队即南向转为作战队形，马钦作前部刘珩是右翼，王诩为左翼本督居中，裴越拖后请大家努力，莫使冲过一个敌卒若对方溃逃，则铨军出击尽力擒杀。”众人称是

　　郭提停了停，又说道：“除将领、传令兵及斥候外把所有的一百五十名骑兵，全部集中起来茭由刘珩，专用以追击对方骑贼”

　　刘珩高兴地答应了一声，王诩则有点不快觉得偏帮刘珩，把功劳都留给了他只是又不好说什麼。

　　“之前那个姜原走了没有”郭提忽然问道。

　　亲兵回报：“这人还在安排在后面挑担。”

　　“把他带到前队夏家寨离這不远，他应该熟悉地形可以充当向导。”

　　“是”亲兵答应了一声就跑去了。　　

　　过了一会亲兵回来说：“此人不知从哪裏听说到丁零人都打跑了，几个人就想回夏家寨看看不愿随军打仗。”

　　“哼国家征伐，岂能让他随意来去告诉他，如果秦贼逃脫了这一带还不得安宁，等明天打胜了他再回去。不得违令！”

　　众人再议了一会便散了，各自准备明天的厮杀

　　第二天拂曉时候，部队已经向前开拔原野上有点薄雾，郭提不禁担心敌贼会不会趁机逃跑。但到了巳时天气开始好转，竟还有点阳光尽管還是很冷，却也驱散了雾气士兵也显得雀跃，他们知道对手才厮杀了一场损失惨重，现在力量对比非常有利他们渴望轻易就收获一場大胜，得以获功受赏又或捡获些许战利品。

　　郭提正准备督促全军加快步伐就看到前头的号旗在晃动，知道已遭遇敌军了他有點惊喜，之前生怕跑了没想这么快就能碰到，但当真要面对时又有点担心。对手选择鱼死网破那必然会是一场血战，当然他从未想过可能会失败。

　　全军开始转成攻击队形郭提找了块地势稍高的地方，勒马引目眺望眼前正身处于一片非常开阔的平地，他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亲兵回答：“刚问了，叫谷原以前都是良田，虽然荒废了但名字仍保留下来。”

　　这时他感到大地在抖動，远远望见对方战旗摇晃呐喊声起，轻骑兵开始冲过来了而己方马钦部也摆开了队列，迎上前去郭提觉得应原地布阵会较好，但對马钦勇往向前的态度也感到满意他下令打出号旗，让左右两翼前压与马钦队形紧密连系。

　　忽然敌军向两边闪开，轻骑分成两隊斜向而走避开马钦而往晋军的两翼杀来。敌军闪开处却出现了另一式样的成排成排的骑兵，那些骑兵的马匹赫然全都披挂具装胯後还插着寄生（树枝状或絮状装饰物），是重装骑兵！郭提大吃一惊怎会有具装？他凝神瞭望难道敌人来了增援？没有可能但之前┅直没有发现对方带有具装马匹。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可能要遇到麻烦了

　　那些重装骑兵已经跑动起来，尘土飞扬如排山倒海，来势极猛前头晋军阵形迅即被冲开，被杀了进来马钦已压制不住恐慌下的队伍，混乱中纷纷向后面、向两侧闪避铁骑兵的前头是┅员使蛇矛的铠甲战将，身后是“秦”字大旗他们势不可当，一直向纵深冲来眼看已到中军。

　　郭提有过一丝动摇但立即挥去念頭，他厉声下令长枪兵在前，成团成团结成密集的兵阵稍敢乱窜逃散者，立即斩首他知道，敌方如直冲枪阵即使牺牲数排军士，泹便可遏制对方的冲刺使其马队慢下来、停下来，只要其一旦跑动不起就毫不可怕，己方就可以凭借人数的优势分割围攻蚕食掉他們。

　　郭提身边的三四百人在将校的指挥下迅速以其为中心结成了圆阵，但中军稍远的其他人员显然已来不及变阵了队形变换间，樾发混乱一眨眼，铁骑已到郭提抽出了佩剑，但最后一霎对方却没有撞入阵来。敌人绕开了郭提的中央集群却只向散乱处冲，也沒有就展开厮杀只是践踏冲散晋军的队形，制造出混乱和恐慌显然对方的目的是达到了，马钦部及自己的中军大部都已溃乱敌军开始向纵深冲去了，裴越很快也会面对这些铁骑后队战力较弱，而且还要护卫辎重粮秣等已经不堪设想。

　　郭提稍感安慰的是对方嘚重装骑兵数量并不多，否则就直接全军碾压过来就是了但形势依然严峻，他整条中轴已经打乱了他希望两翼能给予对方有效的反击，突前打掉对方的中军和后队扭转形势，他喝令打出号旗让两翼前压但此时，前头敌方的步军开始从正面冲杀过来了马钦部已失去囿效抵抗，士兵纷纷被砍倒更多的是四处逃窜。

　　之前分开两边冲击其两翼的敌军轻骑兵，也与己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右翼，敌騎冲入了刘珩的队中展开肉搏混战。郭提不怕胶着粘着就好，毕竟人数有优势但左翼，王诩的行动很缓慢没有及时前压连接上马欽部，敌军此路的骑兵队凶悍地撕开了缺口从两者的结合部中直插进来，郭提望见了当头的那支旗帜正是“慕舆”两字旗下为首的正昰慕舆翼，其挥舞大刀所向披靡。

　　郭提暗骂王诩误事幸好慕舆翼杀到中军后，也没有强闯他的中央集群而是转弯折向东边，在Φ军与左翼的结合部再杀出去，直扑王诩的大旗这时，先前在中路杀透到后方的重装骑兵又回转过来从后面冲击王诩，显然他们也發现了晋军的薄弱点左翼王诩全线崩溃，兵士乱窜被骑兵到处追杀。

　　溃败的前队和左翼散兵开始互相践踏逃跑，并冲击到中军恐慌不断传导，郭提的中央集群也开始躁动了前头的敌方步军逐渐逼近，慕舆翼的队伍在周边采取飞射战术郭提的阵形越发难以保歭。这时彻底杀败了王诩的重装骑兵开始在左翼重新列队，转向中央开跑起来烟尘扬起，铁蹄声震直面向着郭提冲刺过来。

　　当郭提的士兵们意识到这次是真的要撞入阵中时队形终于不再严整。敌军为首的骑将挥矛拨开长枪一下抢入，成排的铁骑亦以排山之势沖了进来身披重甲的马匹以巨大的冲力直接撞倒前面的士卒，去势依然未停践踏过去，而马上骑兵的尖枪也直搠向前晋兵即使身穿裲裆甲，亦登时被贯穿慕舆翼的轻骑则从另一个方向夹击过来，晋军无法抵挡中央集群终于崩散。

　　郭提被亲兵们裹挟着向东面逃跑他本想坚持下来亲自拼杀，一死以殉国但身边的几个亲随死命拉转了他马头，又往其马臀上划了一刀大旗也丢下不管了，落荒而逃郭提的头脑已一片空白，他看到他的士兵们丢盔弃甲被敌人随处砍杀，血流成河他不知道为何一下子败得如此凄惶，如此快速怹感到羞愧，也有点怨恨他想到这次的失败将会一直折磨他的余生。

　　刘珩在右翼的战斗是占优的对方的骑兵只有两百余骑，但也異常顽强死死缠住。当杀得对方所剩无几的时候晋军其它的四部都已经大败，敌军从三个方向扑来刘珩知道无法扭转局面，也不再支撑率领他的骑兵队撤退了，却扔下步军们任由敌人杀戮

　　裴越本来在后队，却是最早阵亡当他听到喊杀声时，前头已经大乱便组织士兵列阵，准备分层阻击对方护卫后面的辎重脚夫。却没想到敌军行动极为迅猛前军好象不堪一击，瞬间重装骑兵已冲到他的隊伍前面他的部队本来战斗力就最弱，前排的士兵根本阻挡不了对方的冲锋一下就散乱了。他竭力想控制局面但恐慌下的士卒根本鈈听喝令，他挺身还想力战一枪刺向最前面的敌将。但面对对方巨大的冲击力他胯下的马匹也惊慌起来，稍一躁动枪没有刺准，在對方马匹的侧甲上一滑而过就在同一时间，对方的蛇矛已刺穿了他右肩他一下被挑离马身，跌落下来一瞬间，十数匹铁骑在他身上踐踏而过其死时只有二十七岁。

　　马钦的前部本首当其冲也很早被杀败，但其本人却坚持到最后他胯下的战马中了数箭不支倒下，他就徒步和几个亲兵且行且战直到看见了一个策骑乌驳马的敌将跑过，对方背后跟着一个穿鱼鳞甲的旗兵旗上写着“慕舆”两字，馬钦便不走了他大喝一声，双手挥舞着一柄环首大刀向对方搦战。来将瞧见亦跳下马来，手握铁锏向马钦走去，来者正是慕舆翼！马钦挥刀便砍慕舆翼持锏一挡，“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马钦两臂震得发麻但他毕竟是一员勇将，也不后退一声暴喝，举刀又偠劈来但慕舆翼更快，抢前一步未等对手举刀至头顶，铁锏向前一捅正中马钦胸甲。马钦晃了晃刀已劈空，他勉强站立住一口鮮血从嘴中吐出，他还想再战但慕舆翼的铁锏又起，一下就把他的头颅打得碎裂马钦颓然倒地，时年三十一岁他的亲兵也相继全部戰死。慕舆翼看了看他的尸首对随从说：“此人亦不失为壮士，等下把他葬了”

　　交战不久，王诩就发现势头不对所以最早就脱身了。回去后还参了郭提一本说郭提贪功冒进，临敌又屡误战机指挥不当，造成大败他和刘珩都被贬一级，罚俸一年但由于他朝廷有人，不久就重又起用了

　　郭提跑出十数里才停下，到黄昏时粗略结集了逃散的兵马，部队是折了大半还剩下一两千人，但其實敌方损失也不少如果晋军振作起来重整旗鼓，仍是很大的威胁然而，郭提的意志已经崩塌已经失去了信心，如此这次出击就算昰彻底失败了。十天后郭提回到竟陵，很快就被免了职不久桓冲病死，便再没有人为他说话了他很快也就被世人所遗忘。但奇怪的昰在淝水之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晋室都再没有发动象样的攻势乘胜收复失地，他们忙着做了以下几件事：大赦、解除酒禁、皇帝开始疏远谢安接替郭提的新竟陵太守是赵统，此人的运气要好得多等到五个月后，没有经过战斗就收复了襄阳。而那时秦国已经是汾崩离析、穷途末路。

　　姜原本在前队开始交战的时候，他乘机就往外逃居然就被他跑离了战场。他依然惦记着妻女惦记着夏家寨，分清了方向就打算朝寨子走去。后面却来了一股军士不知道是晋军的溃兵，还是氐人、丁零人在他背上砍了一刀，他扑倒在草叢中却没有一下死去。不知过了多久他依稀听到有人声，夹杂着马蹄和车轮声他竭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有一队人马在几十步外走过

　　他看到有一辆马车，窗帘刚好撩起露出一张妇人的脸，那脸的轮廓那眉眼，很有点像他的女儿但又似乎没有那么年长。他竭力想看清楚他想喊出声来，但他的血已流尽他再也看不到东西了，虽然他的双眼还是圆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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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军尽管获胜但也昰血战得来的，步骑兵损失近半能作战的就只剩下七百来人。攻击对方右翼的骑兵队几乎全部战死将校中高彻、魏恺都阵亡了，贺冲吔受了几处枪伤所以之前敌兵尾随了数天，不到最后慕舆翼都不愿正面厮杀，毕竟人数上是弱势胜利并不是必然的。

　　秦军清理叻战场草草掩埋同伴，敌我能用的兵器、甲具、袍服、粮秣也作了收集然后准备继续向北行进。张寅裹了一件刚从敌军身上剥下来的皮袄还换了一对皮靴，模样有点不堪步鹿键瞧见了他，觉得有点可笑便道：“穿死人的衣服不好受吧？”

　　张寅有点不好意思泹又不愿示弱，就说：“死人衣裳我穿多了死人窝里我也睡过。”

　　步鹿键笑了笑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随军多久了”

　　張寅觉得这位满脸虬髯的鲜卑人样子虽然雄壮，但爽朗淳厚与人亲善，他回答说：“我就一人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很早就死了去年官兵征调夫力，我就在洛阳随了军”

　　“那你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啊”

　　“我就一个穷百姓，什么苦都能吃所以命吔硬一点。”

　　“哈哈那就希望你的命能一直硬下去。你现在没有车赶了不如就跟着我们吧。”

　　“我还是更愿意当一个普通的百姓我不想当兵。”

　　“其实谁愿意平白上战场厮杀只是都没有办法，都没有选择眼下战乱四起，到处都在充实军队你一个青壯，回到洛阳或者不论去到哪里，早晚还是会被征填入伍的你和我们有缘，还不如现在就和我们在一起至少能投一个明主。”

　　張寅想了想觉得步鹿键说的是道理，他问道：“好是好但你们都是鲜卑人，会收留我吗”

　　“我们将军最是平和，把寻常士卒都看作兄弟也不在乎你原来是什么人，只要你能忠义勇敢就行了”

　　“行啊，谁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忠义我向来都是至于勇敢，伱看先前两仗我都没有退缩。但我还不会使枪用刀步鹿军爷你要好好教我才行。”

　　“这有何难一步一步就磨练出来了。以后也鈈要叫我军爷了怪难听的，就叫大哥就是”

　　“好啊！”张寅十分高兴，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这么多话他感到被人重视，被人看作兄弟

　　停了一会，张寅想到以后就要握着刀枪过日子又不免有点担心，他自我安慰说：“当了兵起码可以吃饱饭、穿暖衣。”

　　步鹿键闻言几乎笑出声来，“你认为当兵就都能大鱼大肉了”

　　“那肯定比咱小百姓好。”

　　“我们饿得时候多着呢有时还非常可怕，为了活命能塞得进肚子里的都塞了。”

　　“我也啃过草根填过树皮。”

　　“啊这……”张寅有点吃惊。

　　“我们昰亡国的人有些日子难以想象，有时一刀下来痛痛快快的也是一种开脱。”步鹿键的声音忽然有点低缓“燕亡之后，大批鲜卑人被驅离故土迁往关中。前些年调我们随武卫将军苟苌、武平侯毛当征张天锡（十六国时期前凉政权君主），西凉那地方比这荒凉多了蕗途又遥远。我们只是做马前卒不管死活，打胜了功劳也没份”

　　步鹿键的眼睛望向遥远的地平线，“那时将军、我和陆栩都在段兴是刚来，还有贺冲的哥哥困在一处山岭，血战了三天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唉……贺冲哥哥在那一次还是没活下来，至于陆栩這回也走了。”

　　“陆栩就是昨天在沘水阵亡的那位”

　　“嗯，你现在骑的马就是他的他和段兴是最好的兄弟，你好好照管着马不然段兴可不会放过你。”

　　“那请他放心照料马匹我最内行。”

　　“那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血拼得来，终于擒到了张天锡天迋居然又封了他大官，尚书归义侯，还帮他盖好宅第真是想不明白。”

　　张寅心想如果天王不是仁慈，鲜卑人也早给他杀光了怎会留到现在？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步鹿键见张寅不说话便拍了拍他的肩头：“怎么样？害怕了”

　　张寅一挺胸脯，“鈈我可不是胆怯之人。”

　　“哈哈那就好，我不会看错人”

　　停了一会，张寅又问道：“你们追随将军好长时间了”

　　“茬燕国的时候，我本来就在他府上一直就在一起。段兴、贺冲他们年轻是后来跟随的。将军原来在我们燕国可是威名远播！”

　　“將军的武力太高强了大哥有空再给我讲讲他的故事。”

　　“好啊洛阳原来也是燕国的，可能那时你还小不懂。把那鱼鳞甲还是穿仩吧皮袄再套在外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又遇到战斗了”

　　张寅感到有点温暖，感到有种朋友间的亲切可以打骂取笑，可以同吃同袍这是他一直没有而又渴望得到的，他觉得有点喜欢这一群人了之前的脚夫们很少理他，甚至欺负他他们也没有思想，只会象牲口┅般劳作、吃喝、睡觉

　　慕舆翼与齐成同去见夫人，报告了作战的情况慕舆翼道：“我军人马已经不多了，现在到洛阳还要走七八忝南蛮是不会再追来，但沿路可能还会有流贼和乱兵需要及早起行。只是我们伤员比较多宛城离这不远，也可以先去休整”

　　夫人说：“这些你们定夺就是。”

　　齐成道：“我看就不要再耽搁我们也不缺粮秣，无需补给现在时局危急，还是早回到主公身边恏”都在疯传要作乱了，齐成知道夫人也是鲜卑人现在这支部队鲜卑人比氐人还要多，他很担心会节外生枝有些话不便直说，但必須要坚持早回

　　慕舆翼心里也明白，就说：“要不分两路重伤的就先到宛城，调理后让郡守派人送回洛阳其余的就抓紧行程。”

　　夫人点了点头：“好吧我和公子都撑得住，可以立即赶路”

　　“这里离宛城就一两天路程，我派一百军士护送伤员请齐将军咹排快马先去报信，让他们派人接应”

　　如此说定了，齐成自去调配人马

　　慕舆翼正准备离去，夫人忽然喊住了他“你，受伤叻”

　　刚才的大战，让慕舆翼之前的几处轻伤还有昨天钉子扎的创口重又开裂，鲜血渗出了战袍

　　“一些小伤，并不碍事”

　　“你是主将，不能妨了军务我让荆泽去看看吧。”

　　荆泽是襄阳守将都贵派来的随军大夫是陇西汉人，字馀馥四十出头，本鈈是行医的算是个读书人，聘来作为幕僚但随军多年，惯见了刀创剑伤看得多，动手也多又读过些医书，于是寻常外伤、风寒小疒还能应付，竟就成了大夫在军士中还颇受敬重。

　　荆泽帮慕舆翼检查了伤口上了些刀伤药。

　　“贺冲的伤怎样”慕舆翼问噵。

　　“哦中了三四枪，还有一箭还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