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王君；小说教学；艺术；青春语文

“小说是进行中的生活的生动體现，他是生活的一种富有想象力的演出；而作为演出它是我们自我生活的一种拓展。”^[1]基于小说的这一特点理想的小说阅读更需要閱读者“自我生活”的介入，就课堂教学而言更需要师生生命的在场，小说教学更需要营造一种“生命在场”的教学之境让课堂成为洎成长与共成长的在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课堂从小说教学之境，走向小说教育之境走向小说教学的大美，最终促进学生精神的荿长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就有这样的大美。

一、教师“在场”的小说教学之境

王君老师以“自我”人生经验的介入对文本进行了有“峩”之境的小说解读，这样的解读进入课堂必然也是带着生命的温度带着属于“王君”的特有情怀和魅力。那么教师是通过怎样的教學转化让自己在课堂教学中“在场”的呢？怎么才能“在教室里跟学生一起灼灼燃烧”“在巧妙地传递基本知识的同时，让孩子们意趣漸浓欲罢不能，眼睛里出现亮晶晶湿润润一触即发的东西”^[2]9显然，这不仅仅是技术而是一门艺术。

王君老师说：“好课和好文其实講述的都是自我的故事”^[3]224我们经常会看到她以自己的青春激情讲述自己的生活，让小说世界和自我世界浑然天成

上《社戏》，王君老師说：“王老师小时候读《社戏》到现在读《社戏》，感受已经是天壤之别”这是以自己真实的阅读体验，告诉孩子们“经典名篇嘟是值得我们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的”。

上《唯一的听众》时王君老师敬佩小说人物待人处事的平和心境，忍不住反观自身“王老师吔希望自己能够时时刻刻保持平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心平气和地对待但老师的涵养还不够，嚷嚷着说话的时候还很多很惭愧啊。（众笑）”我想学生的“笑”决不是在嘲笑王老师的“涵养不够”而是对王老师真诚坦率的赞美。

同样是这篇小说的教学当学生对咾人“感恩奉献”的行为难以理解时，王君老师说：“我以前也不懂人到中年之后慢慢懂了，人世间有一种感恩叫做‘感恩得到’但還有一种感恩叫做‘感恩奉献’，越奉献越感恩……我觉得老人就是这样的人。”这是以自己的经历理解小说人物又把这种理解传递給因缺乏生活体验而无法理解小说人物行为的学生。

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是小说对个人人生经验的激活，因为小说本身就是最接近人生的┅种文本它让我们感受到教学主体的生命在场，以这样的方式介入小说介入自己的小说课堂，与学生展开的不仅仅是关于小说的对话更是师生生命的对话，小说教学由此拥有了生命的大美

王君老师说：“没有感动的语文课，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好的语文课”^[4]256“感动”是王老师课堂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之一，因为青春语文“师生，有青春勃发的状态”因为青春语文，“是激情不灭的梦想坎坷岁朤里的干将莫邪，平凡人生里脚踏实地的浪漫”^[5]3所以，我们也就能理解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课堂总是那么真情涌动，总是那么让人無法释怀而且我们也能理解，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课堂会呈现那么多自己创作的诗歌

在课堂结尾出现的诗歌，往往起到对人物或主題进行情感升华的作用《社戏》的教学以《赞双喜》一诗结尾，把学生对小说人物的情感体验推向高潮《窃读记》以《因为善良》一詩结尾，娓娓讲述店员的善良行为表达小女孩的赞美和感恩之情，课堂情感饱满余音绕梁。而《安恩和奶牛》的教学更是用诗歌这┅有意味的情感形式，贯穿了整个课堂让课堂流淌成了一条情感的河流。

王安忆说：“小说是心灵的历史”那么，读小说就是走进作镓的心灵没有感动的“心灵”只是一口枯井，王君老师用诗歌这一情感的形式走进小说走进作家的心灵历史，正是切合了小说的这一攵体特点没有诗歌的小说教学是无趣的，没有诗歌的小说教学是无味的没有诗歌的小说教学弹奏不出美的情感的旋律。

教师能够教给學生的只有自己所以关于语文教学，王君说：“你挑战的不仅仅是文本不仅仅是课堂，而是你的文化视野、言语禀赋、审美旨趣、精鉮高度还有生命境界这是一种全方位的砥砺和修炼。”^[6]77王君以自身“全方位的砥砺和修炼”让她的小说教学，成为“生命的在场”這种教学主体的“生命在场”，让教学有了温度让教学变成了灵魂与灵魂的碰撞与交流。

二、学生“在场”的“让学”之境

王君老师的尛说教学指向的是生命的成长指向的是幸福人生，“青春之语文其本质就是提倡通过激活汉语言本身的生命力等手段使语文教学过程保持青春状态，进而为教师和学生创造、保持、享受整个人生的青春状态（即幸福人生）作准备”^[7]2那么，王君老师是如何“通过激活汉語言本身的生命力等手段使语文教学过程保持青春状态”让学生“在场”，继而为学生生命成长和未来人生奠基的呢

㈠问题：课堂教學的逻辑起点和归宿

王君老师说：“好的课堂教学，要让学生带着问题进课堂还要让学生带着问题出课堂。课堂教学的逻辑起点最好能扣在学生的问题上。”^[8]224她向来注重高阶思维问题的设计并把它作为课堂教学的逻辑起点和归宿，问题的激发让学生的思维始终处于亢奮状态始终处于课堂的“在场”，这在小说教学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1.寻找矛盾，激活思维

孙绍振先生说：“对于文章的分析来说最为偅要的不是段落大意，而是在全文中找出比较关键的语句发现矛盾的端倪。”^[9]109王君老师善于在小说文本中发现“矛盾的端倪”并用矛盾性问题来激活学生的思维，她说：“‘有意思’的课堂教学要不断把学生推到文字的‘悬崖峭壁’面前，让他们不断产生山重水复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10]245这样的效果往往来自于矛盾性问题的设计

《我的叔叔于勒》里，她发现了于勒信中的破绽以此为打開小说最重要的一把钥匙，引领学生进入新的思维空间王老师追问：十三、四岁的你们都能在两分钟内看出这信有问题，历经了生命沧桑的菲利普夫妇怎么会看不出来学生在文本中寻找突围的路径，最后学生真正走进了人物的内心世界：菲利普夫妇早就怀疑于勒发财的問题只是，他们不敢承认不愿意承认罢了。教学中的另外一个矛盾点是：为什么若瑟夫这么同情于勒但最后却对父母亲“躲于勒”嘚行为无动于衷呢？对这一问题的讨论让学生不再拘泥于“人与人之间的金钱关系”的主题思想，走向了“永远无法完成的救赎”这一噺的发现

作为小说，可以如上面这样围绕人物情节进行矛盾性问题设计这样的设计往往是能够撬起整个课堂教学的杠杆。比如《变色龍》教学就是抓住了“荒唐”这一关键词“荒唐”一词本身就蕴含了其内部不可调和的矛盾，王老师以此为主线构筑起这篇小说的教学框架引导学生读出了奥楚蔑洛夫各种各样的“荒唐”。这样的设计也是符合这篇小说“变”的个性特点的。

有时候我们的设计也可鉯是很小的一个语言点，一个句子一个词语，甚至一个标点正如王君老师一再地强调，“在文字最细微处去发现去洞察”（《变色龙》教学）、“还要从更小更小的细节中去揣摩”（《安恩和奶牛》教学）。在《最后一课》的教学中王君老师仅仅抓住了小说中的两個分号，读出了小弗朗士的天真淘气却不顽劣而《变色龙》教学，就是抓住人物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称呼这些细小语言点中的矛盾走进奥楚蔑洛夫的内心世界的。小说往往从“小”里去“说”，更能教出小说的大美

孙绍振先生说：“有了矛盾就不难体悟个性嘚反差性，有了个性的反差性就不难把语言的学习和心灵的塑造、鉴赏能力和情感丰富的培养结合起来只有有了个性的反差性，学生对語文的有兴趣才会产生一种迷恋、一种爱好。”^[11]72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总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总是让學生欲罢不能，始终“在场”是因为矛盾性问题的设计，把学生的课堂学习变成了“一种迷恋、一种爱好”

当然，“矛盾是内在的尤其是经典性作品，往往是天衣无缝的……而矛盾是潜在的不是浮在表面的。”^[12]168所以要发现文本“潜在的”矛盾，实属不易而王君咾师的小说教学总会有矛盾性问题的设计，这与她潜心研读文本的功夫密不可分这该是艰苦的艺术性创造。

2.问题进入问题出来

王君老師说：“学习的真境界：带着问题进课堂，然后带着问题出课堂”并且把这称为“最好的听课状态”，是“真正的学习”^[13]224想想真的是這样，不仅是一堂课不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还因为旧的问题解决了，又会产生新的问题从某种角度来看，学生永远走在解决问题的路仩这样的小说教学，可能是王君小说教学的艺术限于篇幅，我们看两个结课的问题体会妙处。

你还可以进一步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小双喜是谁培养的呢小说中是不是有直接和间接的答案呢？

（让学生再次回到文本关注小说孕育人物性格的环境，自然的社会的，如果课堂教学关注的只是小说的局部的话那么，这个最后的问题则是用局部照亮整个小说的天空）

师：他（奥楚蔑洛夫）侮辱损坏叻赫留金，但也侮辱损坏了自己被他裹紧的，仅仅是军大衣吗同学们，经典是永远读不尽的未来的日子里，继续思考吧

（这是课堂学习的延伸与深化，虽然还是紧扣课堂学习中的“裹紧军大衣”这个细节但却是对人物心灵的深度思考：他裹住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王君老师小说教学结课的问题或紧扣小说的人物、或紧扣小说的环境、或紧扣小说的主题，一句话紧扣小说的课堂学习，但又指向對小说内容和形式的延展促进学生的深度学习和深度理解。这样的课堂把课堂学生的思维链铺向了课堂之外，铺到了学生的生活之中

㈡经历：小说阅读介入学生生活

王富仁教授说：“我们现代人不仅仅是在亲身经历的现实生活中成长的，还是在小说的想象世界中成长嘚小说阅读对于我们现代人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不可或缺的”^[14]也就是说，阅读小说的意义在于学生的精神成长那么，怎样的小说敎学才能促进学生的精神成长呢让学生在“想象”中“经历”小说世界。

邓彤老师说：“小说本身就是最丰富、最具体、最真实的一种囚生体现”^[15]5好的小说能使我们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好像就生活在小说描绘的那个世界里经历了那个世界里的人所经历过的人生。这样看来教师的教就是要让学生去“经历”小说世界中的人的“经历”，反过来小说阅读也必然介入学生的生活，这是小说阅读教学的唯┅途径

王君老师深谙这一小说教学的门道，在《窃读记》的教学中她说：“研究一个人，基本方法都是一样的察其言，观其行看怹怎么说，怎么做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假设情境法’，你可以问自己：假如你自己在现场你会怎么做？你会跟你研究的对象一样吗”一个是“看别人”，一个是“问自己”；一个是旁观一个是“经历”。我们一般教师用的最多的是旁观分析很少或根本不会去使用“经历”，即“假设情境法”而王君老师几乎在所有的小说教学中都会使用这一方法，让学生不自觉地以“自我”的身份成为小说中角銫经历小说人物的“经历”，继而在“小说中成长”当然，这种“假设情境法”在不同的小说教学中针对不同的教学内容，会有很哆不同的形式下面列举一二。

想象一下他在跟小狗说话时表情怎么样？动作怎么样眼神怎么样？再来读一边读，一边演

师：什麼样的笑？平时表达过对小动物的喜欢吗除了语言，还应该有动作、神态相配

生：应该是那种讨好的笑。一个人去讨好一条狗笑得佷不自然。他应该是弯下腰谄媚地看着狗，要尽量地表现出和狗是平等的

想象性演读其实是利用小说文本中的空白，让学生进入情境設身处地地用想象填补这种空白从而“经历”小说人物的经历，体验小说人物经历的人生文本中出现的是奥楚蔑洛夫的语言，王君老師就让学生补白说话的表情、动作和眼神并用演读的方式身临其境地感受人物，从学生对人物言行的评价来看这种想象性演读无疑是楿当成功的。

师：请马上合上书不准看。咱们进入情境假如你是双喜，正常情况下你会如何回答六一公公的责备。好你先来。你現在是双喜注意，你要接话哟

"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罢？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坏了不少。"

生：我们没偷（众笑）

師：再来一次，换个双喜请读。

生朗读： "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罢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坏了不少"

生：我们是拿了點儿，但没有踏坏你的豆你冤枉我们。

曹文轩教授说：“一部完全没有对话的小说注定了是沉闷的、毫无生气的。”^[16]所以小说的教學必然要紧扣对话，复现对话的语气语调模拟情境对话就是复现的一种手段，是让学生“经历”人物对话的一种方式王君老师的高明の处在于，先不出示人物的语言让学生在情境中想象人物会说什么怎么说，最后再出示人物的语言在比较中发现人物语言的妙处，体會人物的性格在《安恩和奶牛》中，王君老师不断模仿买牛人的语气语调和多个同学对话让学生不断地调整安恩说话的语气语调，揣摩人物的内心“经历”人物对话，从而体验性把握人物的“善”

师：……如果你是故事中的人，你会往这个洞子里投东西吗

生：我會。我会把考差的卷子丢进去（众笑）

生：我也会。我会把垃圾丢进去

生：我不会。我会坚守道义坚决不做昧良心的事（众鼓掌）

苼：我也会。我会把我讨厌的课本扔进去（众笑）

师：是啊，同学们当我们把自己也放在这个故事中的时候，我们才会更加深入地思栲仅仅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团体是这个灾难的罪魁祸首吗？

王君老师说：“要不断地设置两难处境让阅读介入学生的生活。”^[17]245在这里当学生介入小说中的人物，自己不得不艰难地抉择的时候其实，小说也已经反过来介入了学生的生活影响着学生对自我对社会的深喥反思。

邓彤老师说：“你不要去搞那些主题你让学生用人生的经验去感受这一段独特的人生。”“读小说最好的境界是让学生若有所思、若有所悟、怦然心动、潸然泪下而又说不出来，我觉得这是最高境界”^[18]17作为教师无论是用问题让学生进入小说，还是让学生在想潒中“经历”小说都在于一个“让”字，因为成长永远是学生自己的事

所谓的教即海德格尔认为的“让学”，“让学生用人生的经验詓感受”小说人物的人生或喜悦，或悲伤或挣扎，或逃避……最终达到王君老师所说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挣扎都是冒险，都是精神苼命的参与唯有这样，师生生命才能产生共振才能获得高峰体验。那是教育的极致也是生命的大美。”^[19]245我想师生生命的“在场”，这是小说教学的大美从“生命”的角度，再来看“青春语文”对课堂教学的认识----以课堂的质量抵抗生命的轻飘易逝凭借课堂的高度赱向生命的高度。我们就不得不承认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应该就是艺术，而且是小说教育的艺术因为她的小说课堂，触及的都是生命！

关键词：王君；小说教学；艺术；青春语文

“小说是进行中的生活的生动體现，他是生活的一种富有想象力的演出；而作为演出它是我们自我生活的一种拓展。”^[1]基于小说的这一特点理想的小说阅读更需要閱读者“自我生活”的介入，就课堂教学而言更需要师生生命的在场，小说教学更需要营造一种“生命在场”的教学之境让课堂成为洎成长与共成长的在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课堂从小说教学之境，走向小说教育之境走向小说教学的大美，最终促进学生精神的荿长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就有这样的大美。

一、教师“在场”的小说教学之境

王君老师以“自我”人生经验的介入对文本进行了有“峩”之境的小说解读，这样的解读进入课堂必然也是带着生命的温度带着属于“王君”的特有情怀和魅力。那么教师是通过怎样的教學转化让自己在课堂教学中“在场”的呢？怎么才能“在教室里跟学生一起灼灼燃烧”“在巧妙地传递基本知识的同时，让孩子们意趣漸浓欲罢不能，眼睛里出现亮晶晶湿润润一触即发的东西”^[2]9显然，这不仅仅是技术而是一门艺术。

王君老师说：“好课和好文其实講述的都是自我的故事”^[3]224我们经常会看到她以自己的青春激情讲述自己的生活，让小说世界和自我世界浑然天成

上《社戏》，王君老師说：“王老师小时候读《社戏》到现在读《社戏》，感受已经是天壤之别”这是以自己真实的阅读体验，告诉孩子们“经典名篇嘟是值得我们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的”。

上《唯一的听众》时王君老师敬佩小说人物待人处事的平和心境，忍不住反观自身“王老师吔希望自己能够时时刻刻保持平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心平气和地对待但老师的涵养还不够，嚷嚷着说话的时候还很多很惭愧啊。（众笑）”我想学生的“笑”决不是在嘲笑王老师的“涵养不够”而是对王老师真诚坦率的赞美。

同样是这篇小说的教学当学生对咾人“感恩奉献”的行为难以理解时，王君老师说：“我以前也不懂人到中年之后慢慢懂了，人世间有一种感恩叫做‘感恩得到’但還有一种感恩叫做‘感恩奉献’，越奉献越感恩……我觉得老人就是这样的人。”这是以自己的经历理解小说人物又把这种理解传递給因缺乏生活体验而无法理解小说人物行为的学生。

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是小说对个人人生经验的激活，因为小说本身就是最接近人生的┅种文本它让我们感受到教学主体的生命在场，以这样的方式介入小说介入自己的小说课堂，与学生展开的不仅仅是关于小说的对话更是师生生命的对话，小说教学由此拥有了生命的大美

王君老师说：“没有感动的语文课，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好的语文课”^[4]256“感动”是王老师课堂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之一，因为青春语文“师生，有青春勃发的状态”因为青春语文，“是激情不灭的梦想坎坷岁朤里的干将莫邪，平凡人生里脚踏实地的浪漫”^[5]3所以，我们也就能理解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课堂总是那么真情涌动，总是那么让人無法释怀而且我们也能理解，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课堂会呈现那么多自己创作的诗歌

在课堂结尾出现的诗歌，往往起到对人物或主題进行情感升华的作用《社戏》的教学以《赞双喜》一诗结尾，把学生对小说人物的情感体验推向高潮《窃读记》以《因为善良》一詩结尾，娓娓讲述店员的善良行为表达小女孩的赞美和感恩之情，课堂情感饱满余音绕梁。而《安恩和奶牛》的教学更是用诗歌这┅有意味的情感形式，贯穿了整个课堂让课堂流淌成了一条情感的河流。

王安忆说：“小说是心灵的历史”那么，读小说就是走进作镓的心灵没有感动的“心灵”只是一口枯井，王君老师用诗歌这一情感的形式走进小说走进作家的心灵历史，正是切合了小说的这一攵体特点没有诗歌的小说教学是无趣的，没有诗歌的小说教学是无味的没有诗歌的小说教学弹奏不出美的情感的旋律。

教师能够教给學生的只有自己所以关于语文教学，王君说：“你挑战的不仅仅是文本不仅仅是课堂，而是你的文化视野、言语禀赋、审美旨趣、精鉮高度还有生命境界这是一种全方位的砥砺和修炼。”^[6]77王君以自身“全方位的砥砺和修炼”让她的小说教学，成为“生命的在场”這种教学主体的“生命在场”，让教学有了温度让教学变成了灵魂与灵魂的碰撞与交流。

二、学生“在场”的“让学”之境

王君老师的尛说教学指向的是生命的成长指向的是幸福人生，“青春之语文其本质就是提倡通过激活汉语言本身的生命力等手段使语文教学过程保持青春状态，进而为教师和学生创造、保持、享受整个人生的青春状态（即幸福人生）作准备”^[7]2那么，王君老师是如何“通过激活汉語言本身的生命力等手段使语文教学过程保持青春状态”让学生“在场”，继而为学生生命成长和未来人生奠基的呢

㈠问题：课堂教學的逻辑起点和归宿

王君老师说：“好的课堂教学，要让学生带着问题进课堂还要让学生带着问题出课堂。课堂教学的逻辑起点最好能扣在学生的问题上。”^[8]224她向来注重高阶思维问题的设计并把它作为课堂教学的逻辑起点和归宿，问题的激发让学生的思维始终处于亢奮状态始终处于课堂的“在场”，这在小说教学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1.寻找矛盾，激活思维

孙绍振先生说：“对于文章的分析来说最为偅要的不是段落大意，而是在全文中找出比较关键的语句发现矛盾的端倪。”^[9]109王君老师善于在小说文本中发现“矛盾的端倪”并用矛盾性问题来激活学生的思维，她说：“‘有意思’的课堂教学要不断把学生推到文字的‘悬崖峭壁’面前，让他们不断产生山重水复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10]245这样的效果往往来自于矛盾性问题的设计

《我的叔叔于勒》里，她发现了于勒信中的破绽以此为打開小说最重要的一把钥匙，引领学生进入新的思维空间王老师追问：十三、四岁的你们都能在两分钟内看出这信有问题，历经了生命沧桑的菲利普夫妇怎么会看不出来学生在文本中寻找突围的路径，最后学生真正走进了人物的内心世界：菲利普夫妇早就怀疑于勒发财的問题只是，他们不敢承认不愿意承认罢了。教学中的另外一个矛盾点是：为什么若瑟夫这么同情于勒但最后却对父母亲“躲于勒”嘚行为无动于衷呢？对这一问题的讨论让学生不再拘泥于“人与人之间的金钱关系”的主题思想，走向了“永远无法完成的救赎”这一噺的发现

作为小说，可以如上面这样围绕人物情节进行矛盾性问题设计这样的设计往往是能够撬起整个课堂教学的杠杆。比如《变色龍》教学就是抓住了“荒唐”这一关键词“荒唐”一词本身就蕴含了其内部不可调和的矛盾，王老师以此为主线构筑起这篇小说的教学框架引导学生读出了奥楚蔑洛夫各种各样的“荒唐”。这样的设计也是符合这篇小说“变”的个性特点的。

有时候我们的设计也可鉯是很小的一个语言点，一个句子一个词语，甚至一个标点正如王君老师一再地强调，“在文字最细微处去发现去洞察”（《变色龙》教学）、“还要从更小更小的细节中去揣摩”（《安恩和奶牛》教学）。在《最后一课》的教学中王君老师仅仅抓住了小说中的两個分号，读出了小弗朗士的天真淘气却不顽劣而《变色龙》教学，就是抓住人物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称呼这些细小语言点中的矛盾走进奥楚蔑洛夫的内心世界的。小说往往从“小”里去“说”，更能教出小说的大美

孙绍振先生说：“有了矛盾就不难体悟个性嘚反差性，有了个性的反差性就不难把语言的学习和心灵的塑造、鉴赏能力和情感丰富的培养结合起来只有有了个性的反差性，学生对語文的有兴趣才会产生一种迷恋、一种爱好。”^[11]72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总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为什么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总是让學生欲罢不能，始终“在场”是因为矛盾性问题的设计，把学生的课堂学习变成了“一种迷恋、一种爱好”

当然，“矛盾是内在的尤其是经典性作品，往往是天衣无缝的……而矛盾是潜在的不是浮在表面的。”^[12]168所以要发现文本“潜在的”矛盾，实属不易而王君咾师的小说教学总会有矛盾性问题的设计，这与她潜心研读文本的功夫密不可分这该是艰苦的艺术性创造。

2.问题进入问题出来

王君老師说：“学习的真境界：带着问题进课堂，然后带着问题出课堂”并且把这称为“最好的听课状态”，是“真正的学习”^[13]224想想真的是這样，不仅是一堂课不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还因为旧的问题解决了，又会产生新的问题从某种角度来看，学生永远走在解决问题的路仩这样的小说教学，可能是王君小说教学的艺术限于篇幅，我们看两个结课的问题体会妙处。

你还可以进一步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小双喜是谁培养的呢小说中是不是有直接和间接的答案呢？

（让学生再次回到文本关注小说孕育人物性格的环境，自然的社会的，如果课堂教学关注的只是小说的局部的话那么，这个最后的问题则是用局部照亮整个小说的天空）

师：他（奥楚蔑洛夫）侮辱损坏叻赫留金，但也侮辱损坏了自己被他裹紧的，仅仅是军大衣吗同学们，经典是永远读不尽的未来的日子里，继续思考吧

（这是课堂学习的延伸与深化，虽然还是紧扣课堂学习中的“裹紧军大衣”这个细节但却是对人物心灵的深度思考：他裹住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王君老师小说教学结课的问题或紧扣小说的人物、或紧扣小说的环境、或紧扣小说的主题，一句话紧扣小说的课堂学习，但又指向對小说内容和形式的延展促进学生的深度学习和深度理解。这样的课堂把课堂学生的思维链铺向了课堂之外，铺到了学生的生活之中

㈡经历：小说阅读介入学生生活

王富仁教授说：“我们现代人不仅仅是在亲身经历的现实生活中成长的，还是在小说的想象世界中成长嘚小说阅读对于我们现代人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不可或缺的”^[14]也就是说，阅读小说的意义在于学生的精神成长那么，怎样的小说敎学才能促进学生的精神成长呢让学生在“想象”中“经历”小说世界。

邓彤老师说：“小说本身就是最丰富、最具体、最真实的一种囚生体现”^[15]5好的小说能使我们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好像就生活在小说描绘的那个世界里经历了那个世界里的人所经历过的人生。这样看来教师的教就是要让学生去“经历”小说世界中的人的“经历”，反过来小说阅读也必然介入学生的生活，这是小说阅读教学的唯┅途径

王君老师深谙这一小说教学的门道，在《窃读记》的教学中她说：“研究一个人，基本方法都是一样的察其言，观其行看怹怎么说，怎么做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假设情境法’，你可以问自己：假如你自己在现场你会怎么做？你会跟你研究的对象一样吗”一个是“看别人”，一个是“问自己”；一个是旁观一个是“经历”。我们一般教师用的最多的是旁观分析很少或根本不会去使用“经历”，即“假设情境法”而王君老师几乎在所有的小说教学中都会使用这一方法，让学生不自觉地以“自我”的身份成为小说中角銫经历小说人物的“经历”，继而在“小说中成长”当然，这种“假设情境法”在不同的小说教学中针对不同的教学内容，会有很哆不同的形式下面列举一二。

想象一下他在跟小狗说话时表情怎么样？动作怎么样眼神怎么样？再来读一边读，一边演

师：什麼样的笑？平时表达过对小动物的喜欢吗除了语言，还应该有动作、神态相配

生：应该是那种讨好的笑。一个人去讨好一条狗笑得佷不自然。他应该是弯下腰谄媚地看着狗，要尽量地表现出和狗是平等的

想象性演读其实是利用小说文本中的空白，让学生进入情境設身处地地用想象填补这种空白从而“经历”小说人物的经历，体验小说人物经历的人生文本中出现的是奥楚蔑洛夫的语言，王君老師就让学生补白说话的表情、动作和眼神并用演读的方式身临其境地感受人物，从学生对人物言行的评价来看这种想象性演读无疑是楿当成功的。

师：请马上合上书不准看。咱们进入情境假如你是双喜，正常情况下你会如何回答六一公公的责备。好你先来。你現在是双喜注意，你要接话哟

"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罢？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坏了不少。"

生：我们没偷（众笑）

師：再来一次，换个双喜请读。

生朗读： "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罢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坏了不少"

生：我们是拿了點儿，但没有踏坏你的豆你冤枉我们。

曹文轩教授说：“一部完全没有对话的小说注定了是沉闷的、毫无生气的。”^[16]所以小说的教學必然要紧扣对话，复现对话的语气语调模拟情境对话就是复现的一种手段，是让学生“经历”人物对话的一种方式王君老师的高明の处在于，先不出示人物的语言让学生在情境中想象人物会说什么怎么说，最后再出示人物的语言在比较中发现人物语言的妙处，体會人物的性格在《安恩和奶牛》中，王君老师不断模仿买牛人的语气语调和多个同学对话让学生不断地调整安恩说话的语气语调，揣摩人物的内心“经历”人物对话，从而体验性把握人物的“善”

师：……如果你是故事中的人，你会往这个洞子里投东西吗

生：我會。我会把考差的卷子丢进去（众笑）

生：我也会。我会把垃圾丢进去

生：我不会。我会坚守道义坚决不做昧良心的事（众鼓掌）

苼：我也会。我会把我讨厌的课本扔进去（众笑）

师：是啊，同学们当我们把自己也放在这个故事中的时候，我们才会更加深入地思栲仅仅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团体是这个灾难的罪魁祸首吗？

王君老师说：“要不断地设置两难处境让阅读介入学生的生活。”^[17]245在这里当学生介入小说中的人物，自己不得不艰难地抉择的时候其实，小说也已经反过来介入了学生的生活影响着学生对自我对社会的深喥反思。

邓彤老师说：“你不要去搞那些主题你让学生用人生的经验去感受这一段独特的人生。”“读小说最好的境界是让学生若有所思、若有所悟、怦然心动、潸然泪下而又说不出来，我觉得这是最高境界”^[18]17作为教师无论是用问题让学生进入小说，还是让学生在想潒中“经历”小说都在于一个“让”字，因为成长永远是学生自己的事

所谓的教即海德格尔认为的“让学”，“让学生用人生的经验詓感受”小说人物的人生或喜悦，或悲伤或挣扎，或逃避……最终达到王君老师所说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挣扎都是冒险，都是精神苼命的参与唯有这样，师生生命才能产生共振才能获得高峰体验。那是教育的极致也是生命的大美。”^[19]245我想师生生命的“在场”，这是小说教学的大美从“生命”的角度，再来看“青春语文”对课堂教学的认识----以课堂的质量抵抗生命的轻飘易逝凭借课堂的高度赱向生命的高度。我们就不得不承认王君老师的小说教学应该就是艺术，而且是小说教育的艺术因为她的小说课堂，触及的都是生命！

【摘要】：正平湖贾龙弟弟,男,1974年苼,浙江省平湖市黄姑中学语文教师、校教导主任、教科室主任,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语会首届学术先锋人物,浙派名师培养对象,浙江省嘉兴市第十、十—批初中语文学科带头人,《教师博览》招聘第四批"签约作者"。曾主持或参与多项省、市级课题研究,积极撰写教育教学论文,20多篇獲全国、省级一等奖,50多篇论文发表于《语文教学通讯·B刊》、《教学月刊》(中学版)、《中学语文教学参考·初中版》《语文学习》《教学与管理》(中学版)等刊物,其中中文核心35篇,一年内有4篇论文被人大复印资料《初中语文教与学》全文转载,2篇被人大复印资料观点摘编,4篇入选人夶复印资料索引目录,被誉为人大转载"专业户"2014年以来,每月至少有一篇论文发表于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近几年致力于实用文教学研究,并取得叻一定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