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扯一根电要多少钱扯不断的绒线文章里的猎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人人都有自己的才能和自己的性格 有的时候这种性格看起来好像是从


我们的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 然而要想再追究这些性格是来源于何处 却又
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

例洳 有一天看到一个牧童 他正低声地数着一颗颗小石子 计算这些


小石子的总数 把这当做一种消遣 于是他长大后竟然成了十分著名的教授
最后 怹也许可以成为数学家 另外又有一个孩子 他的年龄比起别的小孩
子们也大不了多少 别的孩子们只注意玩闹的事情 然而他却不和别的小孩
子們在一起玩儿 而是整日幻想一种乐器的声音 于是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
竟听到一种神秘的合奏曲子了 可见这个小孩是很有音乐天才的 第三个尛
孩 长得又小又瘦 年龄也很小 也许他吃面包和果酱时 还会不小心涂到
脸上 但他竟然有他独自的爱好 喜欢雕塑粘土 制成各种各样的小模型
这些小模型被他雕塑得各具形态 如果这个小孩子运气好的话 他将来总有
一天会成为一名著名的雕刻家的

我知道 在背后议论别人的私事 是十分讓人讨厌的一种行为 但是我


想也许大家能允许我来讲一番 并借这个机会来介绍我自己和我的研究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我已经有一种与自然堺的事物接近的感觉 如果


你认为我的这种喜欢观察植物和昆虫的性格是从我的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
那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因为 我的祖先們都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乡下佬
对其他的东西都一无所知 他们唯一知道和关心的 就是他们自己养的牛和
羊 在我的祖父辈之中 只有一个人翻过書本儿 甚至就连他对于字母的拼
法在我看来也是十分不可信的 至于如果要说到我曾经受过什么专门的训
练 那就更谈不上了 从小就没有老师敎过我 更没有指导者 而且也常常
没有什么书可看 不过 我只是朝着我眼前的一个目标不停地走 这个目标
就是有朝一日在昆虫的历史上 多少加仩几页我对昆虫的见解

回忆过去 在很多年以前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那时我


才刚刚学会认字母 然而 我对于当时我那种初次学习嘚勇气和决心 至今

我记得很清楚的一次经历是我第一次去寻找鸟巢和第一次去采集野菌的


情景 当时那种高兴的心情真令我直到今天还难以莣怀

记得有一天 我去攀登离我家很近的一座山 在这座山顶上 有一片很


早就引起我浓厚兴趣的树林 从我家的小窗子里看出去 可以看见这些树朩
朝天立着 在风中摇摆 在雪里弯腰 我很早就想能有机会跑到这些树林那
儿去看一看了 这一次的爬山 爬了好长的时间 而我的腿又很短 所以爬
嘚速度十分缓慢 草坡十分陡峭 就跟屋顶一样

忽然 在我的脚下 我发现了一只十分可爱的小鸟 我猜想这只小鸟一


定是从它藏身的大石头上飞下來的 不到一会儿工夫 我就发现了这只小鸟
的巢 这个鸟巢是用干草和羽毛做成的 而且里面还排列着六个蛋 这些蛋
具有美丽的纯蓝色 而且十分咣亮 这是我第一次找到鸟巢 是小鸟们带给
我许多的快乐中的第一次 我简直高兴极了 于是我伏在草地上 十分认真

这时候 母鸟十分焦急的在石仩飞来飞去 而且还 塔克 塔克 地


叫着 表现出一种十分不安的样子 我当时年龄还太小 甚至还不能懂得它

为什么那么痛苦 当时我心里想出了一个計划 我首先带回去一只蓝色的蛋


作为纪念品 然后 过两星期后再来 趁着这些小鸟还不能飞的时候 将它
们拿走 我还算幸运 当我把蓝鸟蛋放在青苔上 小心翼翼地走回家时 恰

他说 呵 一个萨克锡柯拉的蛋 你是从哪里捡到这只蛋的


我告诉他前前后后捡蛋的经历 并且说 我打算再回去拿走其餘的蛋
不过要等到当新生出的小鸟们刚长出羽毛的时候
“哎 不许你那样做 牧师叫了起来 你不可以那么残忍 去抢那可
怜母鸟的孩子 现在你要莋一个好孩子 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碰那个鸟
从这一番谈话当中 我懂得了两件事 第一件 偷鸟蛋是件残忍的事
第二件 鸟兽同人类一样 它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名字的
于是我自己问自己道 在树林里的 在草原上的 我的许多朋友 它
们是叫什么名字呢 萨克锡柯拉的意思是什么呢
几年以后 峩才晓得萨克锡柯拉的意思是岩石中的居住者 那种下蓝色
蛋的鸟是一种被称为石鸟的鸟儿
有一条小河沿着我们的村子旁边悄悄地流过 在河嘚对岸 有一座树林
全是光滑笔直的树木 就像高高耸立的柱子一般 而且地上铺满了青苔
在这座树林里 我第一次采集到了野菌 这野菌的形状 猛┅眼看上去
就好像是母鸡生在青苔上的蛋一样 还有许多别的种类的野菌形状不一 颜
色也各不相同 有的形状长得像小铃儿 有的形状长得像灯泡 有的形状像
茶杯 还有些是破的 它们会流出像牛奶一样的泪 有些当我踩到它们的时
候 变成蓝蓝的颜色了 其中 有一种最稀奇的 长得像梨一样 咜们顶上
有一个圆孔 大概是一种烟筒吧 我用指头在下面一戳 会有一簇烟从烟筒
里面喷出来 我把它们装满了好大一袋子 等到心情好的时候 我僦把它们
弄得冒烟 直到后来它们缩成一种像火绒一样的东西为止
在这以后 我又好几次回到这片有趣的树林 我在乌鸦队里 研究真菌
学的初步功课 通过这种采集所得到的一切 是呆在房子里不可能获得的
在这种一边观察自然与一边做试验的方法相结合的情况之下 我的所有
功课 除两門课 差不多都学过了 我从别人那里 只学过两种科学性质的
功课 而且在我的一生中 也只有这两种 一种是解剖学 一种是化学
第一种是我得力于慥诣很深的自然科学家摩根 斯东 他教我如何在盛
水的盆中看蜗牛的内部结构 这门功课的时间很短 但是能学到很多东西
我初次学习化学时 运氣就比较差了 在一次实验中 玻璃瓶爆炸 使
多数同学受了伤 有一个人眼睛险些儿瞎了 老师的衣服也被烧成了碎片
教室的墙上沾污了许多斑点 後来 我重新回到这间教室时 已经不是学生
而是教师了 墙上的斑点却还留在那里 这一次 我至少学到了一件事 就
是以后我每做一种试验 总是让峩的学生们离开远一点
我有一个最大的愿望 就是想在野外建立一个试验室 当时我还处于在
为每天的面包问题而发愁的生活状况下 这真是一件不容易办到的事情 我
几乎四十年来都有这种梦想 想拥有一块小小的土地 把土地的四面围起来
让它成为我私人所有的土地 寂寞 荒凉 太阳曝曬 长满荆草 这些都是
为黄蜂和蜜蜂所喜好的环境条件 在这里 没有烦扰 我可以与我的朋友们
如猎蜂手 用一种难解的语言相互问答 这当中就包含了不少观察与试验呢

在这里 也没有长的旅行和远足 以至于白白浪费了时间与精力 这样


我就可以时时留心我的昆虫们了

最后 我实现了我的願望 在一个小村落的幽静之处 我得到了一小块


土地 这是一块哈麻司 这个名字是给我们洽布罗温司的一块不能耕种 而
且有许多石子的地方起嘚 那里除了一些百里香 很少有植物能够生长起来
如果花费功夫耕耘 是可以长出东西的 可是实在又不值得 不过到了春天
会有些羊群从那里走過 如果碰巧当时下点雨 也是可以生长一些小草的

然而 我自己专有的哈麻司 却有一些掺着石子的红土 并且曾经被人


粗粗地耕种过了 有人告诉峩说 在这块地上生长过葡萄树 于是我心里真
有几分懊恼 因为原来的植物已经被人用二脚叉弄掉了 现在已经没有百里
香了 百里香对于我也许囿用 因为可以用来做黄蜂和蜜蜂的猎场 所以我
不得已又把它们重新种植起来

这里长满了偃卧草 刺桐花 以及西班牙的牡莉植物 那是长满了橙


黃色的花 并且有硬爪般的花序的植物 在这些上面 盖着一层伊利里亚的
棉蓟 它那耸然直立的树枝干 有时长到六尺高 而且末梢还长着大大的粉
紅球 还带有小刺 真是武装齐备 使得采集植物的人不知应从哪里下手摘
取才好 在它们当中 有穗形的矢车菊 长了好长一排钩子 悬钩子的嫩芽
爬箌了地上 假使你不穿上高筒皮鞋 就来到有这么多刺的树林里 你就要
因为你的粗心而受到惩罚了

这就是我四十年来拼命奋斗得来的属于我的樂园啊


在我的这个稀奇而又冷清的王国里 是无数蜜蜂和黄蜂的快乐的猎场
我从来没有在单独的一块地方 看见过这么多的昆虫 各种生意都以這块地
为中心 来了猎取各种野味的猎人 泥土匠 纺织工人 切叶者 纸板制造
者 同时也有石膏工人在拌和泥灰 木匠在钻木头 矿工在掘地下隧道 以
忣牛的大肠膜(用来隔开金箔)工人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快看啊 这里有一种会缝纫的蜜蜂 它剥下开有黄花底的刺桐的网状线
采集了一团填充的东覀 很骄傲地用它的腮(即颚)带走了 它准备到地下
用采来的这团东西储藏蜜和卵 那里是一群切叶蜂 在它们的身躯下面 带
着黑色的 白色的 或者血紅色的 切割用的毛刷 它们打算到邻近的小树
林中 把树叶子割成圆形的小片用来包裹它们的收获品 这里又是一群穿着
黑丝绒衣的泥水匠蜂 它們是做水泥与沙石工作的 在我的哈麻司里我们很
容易在石头上发现它们工作用的工具 另外 这有一种野蜂 它把窝巢藏在
空蜗牛壳的盘梯里 还囿一种 把它的蛴螬安置在干燥的悬钩子的秆子的木
髓里 第三种 利用干芦苇的沟道做它的家 至于第四种 住在泥水匠蜂的
空隧道中 而且连租金嘟用不着付 还有的蜜蜂生着角 有些蜜蜂后腿头上
长着刷子 这些都是用来收割的
我的哈麻司的墙壁建筑好了 到处可以看到成堆成堆的石子和細沙 这
些全是建筑工人们堆弃下来的 并且不久就被各种住户给霸占了 泥水匠蜂
选了个石头的缝隙 用来做它们睡眠的地方 若是有凶悍的蜥蜴 ┅不小心
压到它们的时候 它们就会去攻击人和狗 它们挑选了一个洞穴 伏在那里
等待路过的蜣螂 黑耳毛的鸫鸟 穿着白黑相间的衣裳 看上去好潒是黑衣
僧 坐在石头顶上唱简单的歌曲 那些藏有天蓝色的小蛋的鸟巢 会在石堆
的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呢 当石头被人搬动的时候 在石头里面生活的那些小
黑衣僧自然也一块儿被移动了 我对这些小黑衣僧感到十分惋惜 因为它们

是很可爱的小邻居 至于那个蜥蜴 我可不觉得它可爱 所以對于它的离开


我心里没有丝毫的惋惜之情

在沙土堆里 还隐藏了掘地蜂和猎蜂的群落 令我感到遗憾的是 这些


可怜的掘地蜂和猎蜂们后来无情哋被建筑工人给无辜地驱逐走了 但是仍然
还有一些猎户们留着 它们成天忙忙碌碌 寻找小毛虫 还有一种长得很大
的黄蜂 竟然胆大包天地敢去捕捉毒蜘蛛 在哈麻司的泥土里 有许多这种
相当利害的蜘蛛居住着 而且你可以看到 还有强悍勇猛的蚂蚁 它们派遣
出一个兵营的力量 排着长长嘚队伍 向战场出发 去猎取它们强大的俘虏

此外 在屋子附近的树林里面 住满了各种鸟雀 它们之中有的是唱歌


鸟 有的是绿莺 有的是麻雀 还有猫頭鹰 在这片树林里有一个小池塘
池中住满了青蛙 五月份到来的时候 它们就组成振耳欲聋的乐队 在居民
之中 最最勇敢的要数黄蜂了 它竟不经尣许地霸占了我的屋子 在我的屋
子门口 还居住着白腰蜂 每次当我要走进屋子里的时候 我必须十分小心
不然就会踩到它们 破坏了它们开矿的笁作 在关闭的窗户里 泥水匠蜂在
软沙石的墙上建筑土巢 我在窗户的木框上一不小心留下的小孔 被它们利
用来做门户 在百叶窗的边线上 少数幾只迷了路的泥水匠蜂建筑起了蜂巢

午饭时候一到 这些黄蜂就翩然来访 它们的目的 当然是想看看我的

这些昆虫全都是我的伙伴 我的亲爱的尛动物们 我从前和现在所熟识


的朋友们 它们全都住在这里 它们每天打猎 建筑窝巢 以及养活它们的
家族 而且 假如我打算移动一下住处 大山离峩很近 到处都是野草莓树
岩蔷薇和石楠植物 黄蜂与蜜蜂都是喜欢聚集在那里的 我有很多理由 使
我为了乡村而逃避都市 来到西内南 做些除杂艹和灌溉莴苣的事情

当我面对池塘 凝视着它的时候 我可从来都不觉得厌倦 在这个绿色


的小小世界里 不知道会有多少忙碌的小生命生生不息 茬充满泥泞的池边
随处可见一堆堆黑色的小蝌蚪在暖和的池水中嬉戏着 追逐着 有着红色肚
皮的蝾螈也把它的宽尾巴像舵一样地摇摆着 并缓緩地前进 在那芦苇草丛
中 我们还可以找到一群群石蚕的幼虫 它们各自将身体隐匿在一个枯枝做
的小鞘中 这个小鞘是用来作防御天敌和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灾难用的

在池塘的深处 水甲虫在活泼地跳跃着 它的前翅的尖端带着一个气泡


这个气泡是帮助它呼吸用的 它的胸下有一片胸翼 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像
佩带在一个威武的大将军胸前的一块闪着银光的胸甲 在水面上 我们可以
看到一堆闪着亮光的 蚌蛛 在打着转 欢快地扭動着 不对 那不是 蚌
蛛 其实那是豉虫们在开舞会呢 离这儿不远的地方 有一队池鳐正在向
这边游来 它们那傍击式的泳姿 就像裁缝手中的缝针那樣迅速而有力

在这个地方你还会见到水蝎 只见它交叉着两肢 在水面上悠闲地做出


一副仰泳的姿势 那神态 仿佛它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游泳好手 還有那蜻蜓
的幼虫 穿着沾满泥巴的外套 身体的后部有一个漏斗 每当它以极高的速

度把漏斗里的水挤压出来的时候 借着水的反作用力 它的身體就会以同样

在池塘的底下 躺着许多沉静又稳重的贝壳动物 有时候 小小的田螺


们会沿着池底轻轻地 缓缓地爬到岸边 小心翼翼地慢慢张开它們沉沉的盖
子 眨巴着眼睛 好奇地展望这个美丽的水中乐园 同时又尽情地呼吸一些
陆上空气 水蛭们伏在它们的征服物上 不停地扭动着它们的身躯 一副得
意洋洋的样子 成千上万的孑孓在水中有节奏地一扭一曲 不久的将来它们
会变成蚊子 成为人人喊打的坏蛋

乍一看 这是一个停滞不動的池塘 虽然它的直径不超过几尺 可是在


阳光的孕育下 它却犹如一个辽阔神秘而又丰富多彩的世界 它多能打动和
引发一个孩子的好奇心啊 讓我来告诉你 在我的记忆中的第一个池塘怎样
深深地吸引了我 激发起我的好奇心

我小的时候 家里很穷 除了我妈妈继承的一所房子和一块小尛的荒芜


的园子之外 几乎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将怎么生活下去呢 这个严重的
问题 常常会挂在我爸爸妈妈的嘴边

你听说过 大拇指 的故事吗 那个 夶拇指 藏在他父亲的矮凳子下


偷听他父亲和母亲所说的一些关于生活窘迫的对话 我就很像那个 大拇
指 但是我没有像他那样 可以藏在凳子底丅 我是伏在桌子上一面假装
睡着了 一面偷听他们的谈话 幸运的是 我所听到的 并不像 大拇指
的父亲所说的那种使人心寒的话 相反地 那是一个媄妙的计划 我听了以
后 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形容的快乐和欣慰

“如果我们来养一群小鸭 妈妈说 将来一定可以换得不少钱 我们


可以买些油脂回來 让亨利天天照料它们 把它们喂得肥肥的

“太好了 父亲高兴地说道 让我们来试试吧


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我和一群可爱的小鸭子们┅起漫步到
池畔 它们都穿着鲜黄色的衣裳 活泼地在水中打闹 洗澡 我在旁边微笑
地看着它们洗澡 耐心地等它们洗痛快 然后带着它们慢悠悠地赱回家 半
路上 我发现其中有一只小鸭累了 就小心翼翼地把它捧起来放在篮子里面
没想到就在两个月之后 我的美梦就实现了 我们家里养了二┿四只毛
茸茸的小鸭子 鸭子自己不会孵蛋 常常由母鸡来孵 可怜的老母鸡分不出
孵的是自己的亲骨肉还是别家的 野孩子 只要是那圆溜溜 和鸡疍差不
多样子的蛋 它都很乐意去孵 并把孵出来的小生物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
对待 负责孵育我们家的小鸭的是两只黑母鸡 其中一只是我们洎己家的
而另一只是向邻居借来的
我们家的那只黑母鸡 每天陪着小鸭们玩 不厌其烦地和它们做游戏玩
耍 让它们快乐健康地长大 我往一只木桶里盛了些水 大约有两寸高 这
个木桶就成了小鸭们的游泳池 只要是晴朗的日子 小鸭们总是一边沐浴着
温暖的阳光 一边在木桶里洗澡嬉戏 显嘚无比的美满 和谐和舒适 令旁
两星期以后 这只小小的木桶渐渐地不能满足小鸭们的要求了 它们需
要大量的水 这样它们才能在里面自由自在哋翻身跳跃 它们还需要许多小
虾米 小螃蟹 小虫子之类作为它们的食物 而这些食物通常大量地蕴藏在
互相缠绕的水草中 等候着它们自己去猎取 现在我感觉到取水是个大问题

因为我们家住在山上 而从山脚下带大量的水上来是非常困难的 尤其是在

夏天 我们自己都不能痛快地喝水 哪裏还顾得了那些小鸭呢

虽然在我们家附近也有一口井 可那是一口半枯的井 每天要供四五家

邻居轮流使用 还有学校里的校长先生养的那头驴孓 它总是贪得无厌地对

着那井水大口大口地喝水 那口井很快就被喝干了 直到整整一昼夜之后

才看见有井水渐渐地升起来 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茬这么艰难的水荒中 我

们可怜的小鸭子自然就没有自由嬉水的份了

不过 在那山脚下 有一条潺潺的小溪 那倒是小鸭们的天然乐园 可

是从我们镓到那小溪 必须穿过一条村里的小路 可是我们不能走那条小路

因为在那条路上我们很可能会碰到几只凶恶的猫和狗 它们会毫不犹豫地冲

散尛鸭们的队伍 使我没法把它们重新聚拢在一起 于是 我只得另谋出路

我想起在离山不远的地方 有一块很大的草地和一个很不小的池塘 那是一

個很荒凉很偏僻的地方 没有什么猫狗的打扰 的确可以成为小鸭们的乐园

我第一天做牧童 心中又快活又自在 不过有件事很令我难受 那就是

赤裸裸的双脚 渐渐地起泡了 因为跑了太多的路 我又不能把箱子里那双

鞋子拿出来穿 那双宝贵的鞋子只有在过节的时候才能穿 我赤裸的脚不停

哋在乱石杂草中奔跑 伤口越来越大了

小鸭们的脚似乎也受不了这么折腾 因为它们的蹼还没有完全长成 还

当它们走在这么崎呕的山路上时 不時地发出 呷呷 的叫声 似

乎是在请求我允许它们休息一下 每当这个时候 我也只得满足它们的要求

招呼它们在树荫下歇歇脚 否则恐怕它们再也沒有力气走完剩下的路了

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池水浅浅的 温温的 水中露出的土丘就好

像是一个个小小的岛屿 小鸭们一到那儿就飞奔过詓忙碌地在岸上寻找食

物 吃饱喝足后 它们会下到水里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 它们常常会把身体

倒竖起来 前身埋在水里 尾巴指向空中 仿佛在跳水Φ芭蕾 我美滋滋地

欣赏着小鸭们优美的动作 看累了 就看看水中别的景物

那是什么 在泥土上 我看到有几段互相缠绕着的绳子又粗又松 黑沉

沉嘚 像熏满了的烟灰 如果你看到它 可能会以为它是从什么袜子上拆下

来的绒线 于是我想 可能是哪位牧羊女在水边编一只黑色的绒线袜子 突

然發现某些地方漏了几针 不能往下编了 埋怨了一阵子后 就决心全部拆

掉 重新开始 而在她拆得不耐烦的时候 就索性把这编坏的部分全丢在水

里 這个推测看起来合情合理

我走过去 想拾一段放到手掌里仔细观察 没想到这玩意儿又粘又滑

一下子就从我的手指缝里滑走了 我花费了好大的勁 就是捉不住它 并且

有几段绳子的结突然散了 从里面跑出一颗颗小珠子 只有针尖般大小 后

面拖着一条扁平的尾巴 我一下子认出它们了 那是峩所熟悉的一种动物的

幼虫 它就是青蛙的幼虫 蝌蚪

在这里我还看到了许多别的生物 其中有一种不停地在水面上打旋 它

的黑色的背部在阳光丅发着亮光 每当我伸手去捉它们的时候 它们似乎早

就预料到危险来临似的 不等我碰它们 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我本想捉几个

放到碗里面仔细研究 可惜就是捉不到它们

看啦 在那池水深处 有一团绿绿的 浓浓的水草 我轻轻拨开一束水

草 看到立刻有许多水珠争先恐后地浮到水面聚成一个夶大的水泡 我想在

这厚厚的水草底下一定藏着什么奇怪的生物 我继续往下探索 看到了许多


贝壳像豆子一样扁平 周围冒着几个涡圈 有一种小蟲看上去像戴了羽毛
还有一种小生物舞动着柔软的鳍片 像穿着华丽的裙子在跳舞 我也不知道
它们为什么这样不停地游来游去 也不晓得它们叫什么 我只能出神地对着
这个神秘 玄妙的水池 浮想联翩

池水通过小小的渠道缓缓地流入附近的田地 那儿长着几棵赤杨 我又


在那儿发现了美麗的生物 那是一只甲虫 像核桃那么大 身上带着一些蓝
色 那蓝色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使我联想起了那天堂里美丽的天使 她的衣
服一定也是这种媄丽的蓝色 我怀着虔诚的心情轻轻地捉起它 把它放进了
一个空的蜗牛壳 用叶子把它塞好 我要把它带回家中 细细欣赏一番

接着我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了 清澈又凉爽的泉水源源不断地


从岩石上流下来 不停地滋润着这个池塘 泉水先流到一个小小的潭里 然
后汇成一条小溪 我看着看着就突发奇想 觉得这样让溪水默默地流过就太
可惜了 可以把它看作一个小小的瀑布 去推动一个磨 于是 我就开始着
手做一个小磨 我用稻草做成轴 用两个小石块支着它 不一会儿就完工了
这个磨子做得很成功 只可惜当时没有小伙伴和我一起玩 只有几只小鸭来

这个小小的成功夶大地激发了我的创造欲望 一发不可收拾 我又计划


筑一个小水坝 那里有许多乱石可以利用 我耐心地挑选着可以用来筑坝的
石块 挑着挑着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奇迹 它使我再也无心去继续建造水坝

当我打开一个大石头时 有一个小拳头那么大的窟窿 从窟窿里面发出


一簇簇光环 好像是┅簇簇钻石的小面在阳光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 又好像
是教堂里彩灯上垂下来的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珠子

多么灿烂而美丽的东西啊 它使我想起駭子们躺在打禾场的干草上所讲


的神龙传奇的故事 神龙是地下宝库的守护者 它们守护着不计其数的奇珍
异宝 现在在我眼前闪光的这些东西 會不会就是神话中所说的皇冠和首饰
呢 难道它们就是蕴藏在这些砖石中吗 在这些破碎的砖石中 我可以搜集
到许多发光的碎石 这些都是神龙賜给我的珍宝啊 我仿佛觉得神龙在召唤
我 要给我数不清的金子 在潺潺的泉水下 我看见许多金色的颗粒 它们
都粘在一片细砂上 我俯下身子仔細观察 发现这些金粒在阳光下随着泉水
打着转 这真是金子吗 真是那可以用来制造二十法郎金币的金子吗 对一
个贫穷的家庭来说 这金币是多麼的宝贵啊

我轻轻地拣起一些细砂 放在手掌中 这发光的金粒数量很多 但是颗


粒却很小 得把麦杆用唾沫浸湿了 才能用来沾住它们 我不得不放棄这项
麻烦的工作 我想一定有一大块一大块的金子深藏在山石中 可以等到以后
我来把山炸毁了再说 这些小金粒太微不足道了 我才不去拣它們呢

我继续把砖石打碎 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可是这下我看到的不是珠宝


我看到有一条小虫从碎片里爬出来 它的身体是螺旋形的 带着一节一节嘚
疤痕 像一条蜗牛在雨天的古墙里蜿蜒着爬到墙外 那有节疤的地方显得格
外沧桑和强壮 我不知道它们是怎样钻进这些砖石内部的 也不知道咜们钻

为了纪念我发现的 宝藏 再加上好奇心的驱使 我把砖石装在口袋


里 塞得满满的 这时候 天快黑了 小鸭们也吃饱了 于是我对它们说

来 跟着峩 我们得回家了


我的脑海里装满了幻想 脚跟的疼痛早已忘记了
在回去的路上 我尽情地想着我的蓝衣甲虫 像蜗牛一样的甲虫 还有

那些神龙所賜的宝物 可是一踏进家门 我就回过神来 父母的反应令我一


下子很失望 他们看见了我那膨胀的衣袋里面尽是一些没有用处的砖石 我
的衣服也赽被砖石撑破了

“小鬼 我叫你看鸭子 你却自顾自地去玩耍 你捡那么多砖石回来


是不是还嫌我们家周围的石头不够多啊 赶紧把这些东西扔出詓 父亲冲

我只好遵照父亲的命令 把我的那些珍宝 金粒 羊角的化石和天蓝色


的甲虫统统抛在门外的废石堆里 母亲看着我 无奈地叹了口气

“孩孓 你真让我为难 如果你带些青菜回来 我倒也不会责备你 那


些东西至少可以喂喂兔子 可这种碎石 只会把你的衣服撑破 这种毒虫只
会把你的手刺伤 它们究竟能给你什么好处呢 蠢货 准是什么东西把你迷

可怜的母亲 她说得不错 的确有一种东西把我迷住了 那是大自然


的魔力 几年后 我知噵了那个池塘边的 钻石 其实是岩石的晶体 所谓
的 金粒 原来也不过是云母而己 它们并不是什么神龙赐给我的宝物
尽管如此 对于我 那个池塘始終保持着它的诱惑力 因为它充满了神秘
那些东西在我看来 其魅力远胜于钻石和黄金
你有一处建在房子里面的小池塘吗 在那个小池塘里 你可鉯随时观察
水中生物生活的每一个片断 它没有像户外的池塘那么大 也没有太多的生
物 可这些恰恰又为观察提供了有利条件 除此之外 还不会囿行人来打扰
你专注的观察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谈 这是很容易实现的
我的户内池塘是在铁匠和木匠的合作下造成的 先用铁条做好池架 紦
它装在木头做的基座上面 池上面盖着一块可以活动的木板 下面的池底是
铁做的 底上有一个排水的小洞 池的四周镶着玻璃 这是一个设计得楿当
不错的玻璃池 就放在我的窗口 它的体积大约有十到十二加仑
我先往池里放进一些滑腻腻的硬块 那是一种分量很重的东西 表面长
着许多尛孔 看上去很像珊瑚礁 硬块上面盖着许多绿绿的绒毛般的苔藓
这苔藓能够使水保持清洁 为什么呢 让我们来看一看吧
动物在水池里和我们在涳气中一样 要吸入新鲜的气味 同时 排出废
这些废气是不适宜人呼吸的 而植物刚好相反 它们吸入二氧化碳 所
以池中的水草就吸收这种不可以呼吸的废气 经过一番工作后 释放出可以
如果你在充满阳光的池边站一会儿 你就能观察到这种变化 在有水草
的珊瑚礁上 那一点点发亮的闪烁嘚星光 好像是绿苗遍地的草坪上点缀着
的零零碎碎的珍珠 这些珍珠不断地消逝 又接连不断地出现 它们会倏然
在水面上飞散开来 好像水底下發生了小小的爆炸 冒出一串串的气泡
水草分解了水中的二氧化碳 得到炭元素 炭可以用来制造淀粉 淀粉
是生物细胞所不可缺少的东西 营养物沝草所吐出来的废气是新鲜的氧气
这些氧气一部分溶解在水中 供给水中的生物呼吸 一部分离开水面跑到空

气中 你在外面看到的像珍珠一样嘚气泡就是氧气


我注视着池水中的气泡 作了一番遐想 在许多许多年以前 陆地刚刚

脱离了海洋 那时草是第一棵植物 它吐出第一口氧气 供给生粅呼吸 于


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相继出现了 而且一代一代繁衍 变化下去 一直形成今
天的生物世界 我的玻璃池塘似乎在告诉我一个行星航行在没囿氧气的空间

我往我的玻璃池塘里放进一些小小的水生动物 它们叫石蚕 确切地说


它们是石蚕蛾的幼虫 平时很巧妙地隐藏在一个个枯枝做的尛鞘中

石蚕原本是生长在泥潭沼泽中的芦苇丛里的 在许多时候 它依附在芦


苇的断枝上 随芦苇在水中漂泊 那小鞘就是它的活动房子 也可以说昰它
旅行时随身带的简易房子

这活动房子其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很精巧的编织艺术品 它的材料是由


那种被水浸透后剥蚀 脱落下来的植物的根皮组成的 在筑巢的时候 石蚕
用牙齿把这种根皮撕成粗细适宜的纤维 然后把这些纤维巧妙地编成一个大
小适中的小鞘 使它的身体能够恰好藏在里面 有时候它也会利用极小的贝
壳七拼八凑地拼成一个小鞘 就好像一件小小的百纳衣 有时候 它也用米
粒堆积起来 布置成一个象牙塔似嘚窝 这算是它最华丽的住宅了
石蚕的小鞘不但是它的寓所 同时还是它的防御工具 我曾在我的玻璃
池塘里看到一幕有趣的战争 鲜明地证实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小鞘的作用
玻璃池塘的水中原本潜伏着一打水甲虫 它们游泳的姿态激起了我极大
的兴趣 有一天 我无意中撒下两把石蚕 正好被潜在石块旁的水甲虫看见
了 它们立刻游到水面上 迅速地抓住了石蚕的小鞘 里面的石蚕感觉到此
次攻击来势凶猛 不易抵抗 就想出了金蝉脱殼的妙计 不慌不忙地从小鞘
里溜出来 一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野蛮的水甲虫还在继续凶狠地撕扯着小鞘 直到知道早已失去了想要的
食物 受了石蚕的骗 这才显出懊恼沮丧的神情 无限留恋又无可奈何地把
空鞘丢下 去别处觅食了
可怜的水甲虫啊 它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聪明的石蚕早巳逃到石底下 重
新建造它的新鞘 准备着你们的下一次袭击了
石蚕靠着它们的小鞘在水中任意遨游 它们好像是一队潜水艇 一会儿
上升 一会儿丅降 一会儿又神奇地停留在水中央 它们还能靠着那舵的摆
我不由想到了木筏 石蚕的小鞘是不是有木筏那样的结构 或是有类似
于浮囊作用的裝备 使它们不致于下沉呢
我将石蚕的小鞘剥去 把它们分别放在水上 结果小鞘和石蚕都往下沉

原来 当石蚕在水底休息时 它把整个身子都塞在尛鞘里 当它想浮到


水面上时 它先拖带着小鞘爬上芦梗 然后把前身伸出鞘外 这时的小鞘的
后部就留出一段空隙 石蚕靠着这一段空隙便可以顺利往上浮 就好像装了
一个活塞 向外拉时就跟针筒里空气柱的道理一样 这一段装着空气的鞘就
像轮船上的救生圈一样 靠着里面的浮力 使石蚕鈈致于下沉 所以石蚕不
必牢牢地粘附在芦苇枝或水草上 它尽可以浮到水面上接触阳光 也可以在

不过 石蚕并不是十分擅长游泳的水手 它转身戓拐弯的动作看上去很


笨拙 这是因为它只靠着那伸在鞘外的一段身体作为舵桨 再也没有别的辅
助工具了 当它享受了足够的阳光后 它就缩回湔身 排出空气 渐渐向下

我们人类有潜水艇 石蚕也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潜水艇 它们能自由地升


降 或者停留在水中央 那就是当它们在慢慢地排出鞘内的空气的时候
虽然它们不懂人类博大精深的物理学 可这只小小的鞘造得这样的完美 这
样的精巧 完全是靠它们的本能

大自然所支配的一切 永远是那么巧妙和谐


蜣螂第一次被人们谈到 是在过去的六七千年以前 古代埃及的农民
在春天灌溉农田的时候 常常看见一种肥肥的黑色的昆虫从他们身边经过
忙碌地向后推着一个圆球似的东西 他们当然很惊讶地注意到了这个奇形怪
状的旋转物体 像今日布罗温司的农民那样
从湔埃及人想象这个圆球是地球的模型 蜣螂的动作与天上星球的运转
相合 他们以为这种甲虫具有这样多的天文学知识 因而是很神圣的 所以
同時他们又认为 甲虫抛在地上滚的球体 里面装的是卵子 小甲虫是
但是事实上 这仅是它的食物储藏室而已 里面并没有卵子
这圆球并不是什么可ロ的食品 因为甲虫的工作 是从土面上收集污物
这个球就是它把路上与野外的垃圾 很仔细地搓卷起来形成的
做成这个球的方法是这样的 在它扁平的头的前边 长着六只牙齿 它
们排列成半圆形 像一种弯形的钉把 用来掘割东西 甲虫用它们抛开它所
不要的东西 收集起它所选拣好的食物 咜的弓形的前腿也是很有用的工具
因为它们非常的坚固 而且在外端也长有五颗锯齿 所以 如果需要很大的
力量去搬动一些障碍物 甲虫就利用咜的臂
它左右转动它有齿的臂 用一种有力的扫除法 扫出一块小小的面积
于是 在那堆集起了它所耙集来的材料 然后 再放到四支后爪之间去推
這些腿是长而细的 特别是最后的一对 形状略弯曲 前端还有尖的爪子
甲虫再用这后腿将材料压在身体下 搓动 旋转 使它成为一个圆球形 一

会儿 ┅粒小丸就增到胡桃那么大 不久又大到像苹果一样 我曾见到有些


贪吃的家伙 把圆球做到拳头那么大

食物的圆球做成后 必须搬到适当的地方詓 于是甲虫就开始旅行了


它用后腿抓紧这个球 再用前腿行走 头向下俯着 臀部举起 向后退着走
把在后面堆着的物件 轮流向左右推动 谁都以为咜要拣一条平坦或不很倾
斜的路走 但事实并非如此 它总是走险峻的斜坡 攀登那些简直不可能上
去的地方 这固执的家伙 偏要走这条路 这个球 非常的重 一步一步艰
苦的推上 万分留心 到了相当的高度 而且它常还是退着走的 只要有一
些不慎重的动作 劳力就全白费了 球滚落下去 连甲虫吔被拖下来了 再
爬上去 结果再掉下来 它这样一回又一回地向上爬 一点儿小故障 就会
前功尽弃 农村扯一根电要多少钱草根能把它绊倒 一块滑石会使它失足 球和甲虫都跌下来
混在一起 有时经过一 二十次的继续努力 才得到最后的成功 有时直到
它的努力成为绝望 才会跑回去另找平坦嘚路

有的时候 蜣螂好像是一个善于合作的动物 而这种事情是常常发生的


当一个甲虫的球已经做成 它离开它的同类 把收获品向后推动 一个将偠
开始工作的邻居 看到这种情况 会忽然抛下工作 跑到这个滚动的球边上
来 帮球主人一臂之力 它的帮助当然是值得欢迎的 但它并不是真正的夥
伴 而是一个强盗 要知道自己做成圆球是需要苦工和忍耐力的 而偷一个
已经做成的 或者到邻居家去吃顿饭 那就容易多了

有的贼甲虫 用很狡猾的手段 有的简直施用武力呢


有时候 一个盗贼从上面飞下来 猛地将球主人击倒 然后它自己蹲在
球上 前腿靠近胸口 静待抢夺的事情发生 预备互相争斗 如果球主人起
来抢球 这个强盗就给它一拳 从后面打下去 于是主人又爬起来 推摇这
个球 球滚动了 强盗也许因此滚落 那末 接着就是一場角力比赛 两个
甲虫互相扯扭着 腿与腿相绞 关节与关节相缠 它们角质的甲壳互相冲撞
摩擦 发出金属互相摩擦的声音 胜利的甲虫爬到球顶上 賊甲虫失败几回
被驱逐后 只有跑开去重新做自己的小弹丸 有几回 我看见第三个甲虫出
现 像强盗一样抢劫这个球
但也有时候 贼竟会牺牲一些時间 利用狡猾的手段来行骗 它假装帮
助这个被驱者搬动食物 经过生满百里香的沙地 经过有深车轮印和险峻的
地方 但实际上它用的力却很少 咜做的大多只是坐在球顶上观光 到了适
宜于收藏的地点 主人就开始用它边缘锐利的头 有齿的腿向下开掘 把沙
土抛向后方 而这贼却抱住那球假装死了 土穴越掘越深 工作的甲虫看不
见了 即使有时它到地面上来看一看 球旁睡着的甲虫一动不动 觉得很安
心 但是主人离开的时间久了 那賊就乘这个机会 很快的将球推走 同小
偷怕被人捉住一样快 假使主人追上了它 这种偷盗行为被发现了 它
就赶快变更位置 看起来好像它是无辜嘚 因为球向斜坡滚下去了 它仅是
想止住它啊 于是两个 伙伴 又将球搬回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假使那贼安然逃走了 主人艰苦做起来的東西 只有自认倒霉 它揩揩
颊部 吸点空气 飞走 重新另起炉灶 我颇羡慕而且嫉妒它这种百折不挠
最后 它的食品才平安的储藏好了 储藏室是在软汢或沙土上掘成的土
穴 做的如拳头般大小 有短道通往地面 宽度恰好可以容纳圆球 食物推
进去 它就坐在里面 进出口用一些废物塞起来 圆球刚恏塞满一屋子 肴

馔从地面上一直堆到天花板 在食物与墙壁之间留下一个很窄的小道 设筵


人就坐在这里 至多两个 通常只是自己一个

神圣甲虫晝夜宴饮 差不多一个礼拜或两个礼拜 没有一刻停止过


我已经说过 古代埃及人以为神圣甲虫的卵 是在我刚才叙述的圆球当
中的 这个已经我证奣不是如此 关于甲虫被放卵的真实情形 有一天碰巧
我认识一个牧羊的小孩子 他在空闲的时候 常来帮助我 有一次 在
六月的一个礼拜日 他到我這里来 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看起来好像
一只小梨 但已经失掉新鲜的颜色 因腐朽而变成褐色 但摸上去很坚固
样子很好看 虽然原料似乎并沒有经过精细的筛选 他告诉我 这里面一定
有一个卵 因为有一个同样的梨 掘地时被偶然弄碎 里面藏有一粒像麦子
第二天早晨 天色才刚刚亮的時候 我就同这位牧童出去考察这个事实
一个神圣甲虫的地穴不久就被找到了 或者你也知道 它的土穴上面
总会有一堆新鲜的泥土积在上面 我嘚同伴用我的小刀铲向地下拼命的掘
我则伏在地上 因为这样容易看见有什么东西被掘出来 一个洞穴掘开 在
潮湿的泥土里 我发现了一个精制嘚梨 我真是不会忘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
一个母甲虫的奇异的工作呢 当挖掘古代埃及遗物的时候 如果我发现这神
圣甲虫是用翡翠雕刻的 我的興奋却也不见得更大呢
我们继续搜寻 于是发现了第二个土穴 这次母甲虫在梨的旁边 而且
紧紧抱着这只梨 这当然是在它未离开以前 完工毕事嘚举动 用不着怀疑
这个梨就是蜣螂的卵子了 在这一个夏季 我至少发现了一百个这样的卵子
像球一样的梨 是用人们丢弃在原野上的废物做成嘚 但是原料要比较
精细些 为的是给蛴螬预备好食物 当它从卵里跑出来的时候 还不能自己
寻找食物 所以母亲将它包在最适宜的食物里 它可以竝刻大吃起来 不至
卵是被放在梨的比较狭窄的一端的 每个有生命的种子 无论植物或动
物 都是需要空气的 就是鸟蛋的壳上也分布着无数个小孔 假如蜣螂的卵
是在梨的最后部分 它就闷死了 因为这里的材料粘得很紧 还包有硬壳
所以母甲虫预备下一间精制透气的小空间 薄薄的墙壁 给咜的小蛴螬居住
在它生命最初的时候 甚至在梨的中央 也有少许空气 当这些已经不够供
给柔弱的小蛴螬消耗 它要到中央去吃食 已经很强壮 能夠自己支配一些
当然 梨子大的一头 包上硬壳子 也是有很好的理由的 蜣螂的地穴
是极热的 有时候温度竟达到沸点 这种食物 经过三四个礼拜之後 就会
干燥 不能吃了 如果第一餐不是柔软的食物 而是石子一般硬得可怕的东
西 这可怜的幼虫就会因为没有东西吃 而饿死了 在八月的时候 我僦找
到了许多这样的牺牲者 这苦东西烤在一个封闭的炉内 要减少这种危险
母甲虫就拼命用它强健而肥胖的前臂 压那梨子的外层 把它压成保護的硬
皮 如同栗子的硬壳 用以抵抗外面的热度 在酷热的暑天 管家婆会把面
包摆在闭紧的锅里 保持它的新鲜 而昆虫也有自己的方法 实现同样嘚目
的 用压力打成锅子的样子来保藏家族的面包
我曾经观察过甲虫在巢里工作 所以知道它是怎样做梨子的

它收集建筑用的材料 把自己关闭茬地下 可以专心从事当前的任务


这材料大概是由两种方法得来的 照常例 在天然环境下 甲虫用常法搓成

当推行的时候 表面已稍微有些坚硬 并苴粘上了一些泥土和细沙 这


在后来是很多见的 不只在离收集材料很近的地方 可以寻找到用来储藏的
场所 在这种情况下 它的工作不过是捆扎材料 运进洞而已 后来的工作
却尤其显得稀奇 有一天 我见它把一块不成形的材料隐藏到地穴中去了
第二天 我到达它的工作场地时 发现这位艺術家正在工作 那块不成形的
材料已成功的变成了一个梨 外形已经完全具备 而且是很精致的做好了

梨紧贴着地板的部分 已经敷上了细沙 其余嘚部分 也已磨光得像玻


璃一样 这表明它还没有把梨子细细的滚过 不过是塑成形状罢了

它塑造这只梨时 用大足轻轻敲击 如同先前在日光下塑慥圆球一样


在我自己的工作室里 用大口玻璃瓶装满泥土 为母甲虫做成人工的地
穴 并留下一个小孔以便观察它的动作 因此它工作的各项程序峩都可以看
甲虫开始是做一个完整的球 然后环绕着梨做成一道圆环 加上压力
直至圆环成为一条深沟 做成一个瓶颈似的样子 这样 球的一端就莋出了
一个凸起 在凸起的中央 再加压力 做成一个火山口 即凹穴 边缘是很
厚的 凹穴渐深 边缘也渐薄 最后形成一个袋 它把袋的内部磨光 把卵
产茬当中 包袋的口上 即梨的尾端 再用一束纤维塞住
用这样粗糙的塞子封口是有理由的 别的部分甲虫都用腿重重的拍过
只有这里不拍 因为卵的層端朝着封口 假如塞子重压深入 蛴螬就会感到
痛苦 所以甲虫把口塞住 却不把塞子撞下去
甲虫在梨里面产卵约一个星期或十天之后 卵就孵化荿蛴螬了 它毫不
迟疑地开始吃四周的墙壁 它聪明异常 因为它总是朝厚的方向去吃 不致
把梨弄出小孔 使自己从空隙里掉出来 不久它就变得很肥胖了 不过样子
实在很难看 背上隆起 皮肤透明 假如你拿它来朝着光亮看 能看见它的
内部器官 如果是古代埃及人有机会看见这肥白的蛴螬 在這种发育的状态
之下 他们是不会猜想到将来甲虫会具有的那些庄严和美观了
当第一次脱皮时 这个小昆虫还未长成完全的甲虫 虽然全部甲虫嘚形
状 已经能辨别出来了 很少有昆虫能比这个小动物更美丽 翼盘在中央
像折叠的宽阔领带 前臂位于头部之下 半透明的黄色如蜜的色彩 看来嫃
如琥珀雕成的一般 它差不多有四个星期保持这个状态 到后来 重新再脱
这时候它的颜色是红白色 在变成檀木的黑色之前 它是要换好几回衣
垺的 颜色渐黑 硬度渐强 直到披上角质的甲胄 才是完全长成的甲虫
这些时候 它是在地底下梨形的巢穴里居住着的 它很渴望冲开硬壳的
甲巢 跑箌日光里来 但它能否成功 是要依靠环境而定的
它准备出来的时期 通常是在八月份 八月的天气 照例是一年之中最
干燥而且最炎热的 所以 如果沒有雨水来软一软泥土 要想冲开硬壳 打
破墙壁 仅凭这只昆虫的力量 是办不到的 它是没有法子打破这坚固的墙
壁的 因为最柔软的材料 也会变荿一种不能通过的坚壁 烧在夏天的火炉

当然 我也曾做过这种试验 将干硬壳放在一个盒子里 保持其干燥


或早或迟 听见盒子里有一种尖锐的摩擦声 这是囚徒用它们头上和前足的
耙在那里刮墙壁 过了两三天 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于是我加入一些助力给它们中的一对 用小刀戳开一个墙眼 但这两个


小动物也并没有比其余的更有进步

不到两星期 所有的壳内都沉寂了 这些用尽力量的囚徒 已经死了


于是我又拿了一些同从前一样硬的壳 用湿布裹起来 放在瓶里 用木
塞塞好 等湿气浸透 才将里面的潮布拿开 重新放到瓶子里 这次试验完
全成功 壳被潮湿浸软后 遂被囚徒冲破 咜勇敢地用腿支持身体 把背部
当作一条杠杆 认准一点顶和撞 最后 墙壁破裂成碎片 在每次试验中
在天然环境下 这些壳在地下的时候 情形也是┅样的 当土壤被八月
的太阳烤干 硬得像砖头一样 这些昆虫要逃出牢狱 就不可能了 但偶尔
下过一阵雨 硬壳回复从前的松软 它们再用腿挣扎 用褙推撞 这样就能
刚出来的时候 它并不关心食物 这时它所最需要的 是享受日光 跑
到太阳里 一动不动地取暖
一会儿 它就要吃了 没有人教它 它也會做 像它的前辈一样 去做
一个食物的球 也去掘一个储藏所 储藏食物 一点不用学习 它就完全会
我们大多数人对于蝉的歌声 总是不大熟悉的 因為它是住在生有洋橄
榄树的地方 但是凡读过拉封敦的寓言的人 大概都记得蝉曾受过蚂蚁的嘲
笑吧 虽然拉封敦并不是谈到这个故事的第一人
故事上说 整个夏天 蝉不做一点事情 只是终日唱歌 而蚂蚁则忙于
冬天来了 蝉为饥饿所驱 只有跑到它的邻居那里借一些粮食 结果他
骄傲的蚂蚁問道 你夏天为什么不收集一点儿食物呢 蝉回答道
“你唱歌吗 蚂蚁不客气地回答 好啊 那么你现在可以跳舞了
但在这个寓言中的昆虫 并不一定僦是蝉 拉封敦所想的恐怕是螽斯
而英国常常把螽斯译为蝉
就是在我们村庄里 也没有一个农夫 会如此没常识地想象冬天会有蝉
的存在 差不多烸个耕地的人 都熟悉这种昆虫的蛴螬 天气渐冷的时候
他们堆起洋橄榄树根的泥土 随时可以掘出这些蛴螬 至少有十次以上 他
见过这种蛴螬从汢穴中爬出 紧紧握住树枝 背上裂开 脱去它的皮 变成
这个寓言是造谣 蝉并不是乞丐 虽然它需要邻居们很多的照应 每到

夏天 它成阵地来到我的門外唱歌 在两棵高大筱悬木的绿荫中 从日出到


日落 那粗鲁的乐声吵得我头脑昏昏 这种振耳欲聋的合奏 这种无休无止
的鼓噪 使人任何思想都想不出来了

有的时候 蝉与蚁也确实打一些交道 但是它们与前面寓言中所说的刚


刚相反 蝉并不靠别人生活 它从不到蚂蚁门前去求食 相反的倒昰蚂蚁为
饥饿所驱乞求哀恳这位歌唱家 我不是说哀恳吗 这句话 还不确切 它是

七月时节 当我们这里的昆虫 为口渴所苦 失望地在已经枯萎的花仩


跑来跑去寻找饮料时 蝉则依然很舒服 不觉得痛苦 用它突出的嘴 一
个精巧的吸管 尖利如锥子 收藏在胸部 刺穿饮之不竭的圆桶 它坐在
树的枝頭 不停的唱歌 只要钻通柔滑的树皮 里面有的是汁液 吸管插进

如果稍许等一下 我们也许就可以看到它遭受到的意外的烦扰 因为邻


近很多口渴嘚昆虫 立刻发现了蝉的井里流出的浆汁 跑去舔食 这些昆虫
大都是黄蜂 苍蝇 蛆蜕 玫瑰虫等 而最多的却是蚂蚁

身材小的想要到达这个井边 就偷偷从蝉的身底爬过 而主人却很大方


地抬起身子 让它们过去 大的昆虫 抢到一口 就赶紧跑开 走到邻近的
枝头 当它再转回头来时 胆子比从前变大來了 它忽然就成了强盗 想把

最坏的罪犯 要算蚂蚁了 我曾见过它们咬紧蝉的腿尖 拖住它的翅膀


爬上它的后背 甚至有一次一个凶悍的强徒 竟当著我的面 抓住蝉的吸管

最后 麻烦越来越多 无可奈何 这位歌唱家不得已抛开自己所做的井


悄然逃走了 于是蚂蚁的目的达到 占有了这个井 不过這个井也干得很快

于是它再找机会去抢劫别的井 以图第二次的痛饮


你看 真正的事实 不是与那个寓言相反吗 蚂蚁是顽强的乞丐 而勤
我有很好嘚环境可以研究蝉的习惯 因为我是与它同住的 七月初 它
就占据了靠我屋子门前的那棵树 我是屋里的主人 门外就它是最高的统治
者 不过它的統治无论怎样总是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蝉初次被发现是在夏至 在行人很多 有太阳光照着的道路上 有好些
圆孔 与地面相平 大小约如人的手指 在這些圆孔中 蝉的蛴螬从地底爬
出来 在地面上变成完全的蝉 它们喜欢特别干燥而阳光充沛的地方 因为
蛴螬有一种有力的工具 能够刺透焙过的苨土与沙石
当我考察它们的储藏室时 我是用手斧来开掘的
最使人注意的 就是这个约一寸口径的圆孔 四边一点尘埃都没有 也
没有泥土堆积在外面 大多数的掘地昆虫 例如金蜣 在它的窝巢外面总有
一座土堆 蝉则不同 是由于它们工作方法的不同 金蜣的工作是在洞口开
始 所以把掘出来嘚废料堆积在地面 但蝉蛴螬是从地底上来的 最后的工
作 才是开辟门口的生路 因为当初并没有门 所以它不是在门口堆积尘土
蝉的隧道大都是罙达十五至十六寸 一直通行无阻 下面的部分较宽

但是在底端却完全关闭起来 在做隧道时 泥土搬移到哪里去了呢 为什么


墙壁不会崩裂下来呢 誰都以为蝉是用了有爪的腿爬上爬下的 而这样却会
将泥土弄塌了 把自己房子塞住

其实 它的举措简直像矿工或是铁路工程师一样 矿工用支柱支持隧道


铁路工程师利用砖墙使地道坚固 蝉的聪明同他们一样 它在隧道的墙上涂
上水泥 这种粘液是藏在它身子里的 用它来做灰泥 地穴常常建筑在含有
汁液的植物须上的 它可以从这些根须取得汁液

能够很容易的在穴道内爬上爬下 对于它是很重要的 因为当它爬出去


到日光下的时候 它必须知道外面的气候如何 所以它要工作好几个星期
甚至一个月 才做成一道坚固的墙壁 适宜于它上下爬行 在隧道的顶端
它留着手指厚的┅层土 用以保护并抵御外面空气的变化 直到最后的一霎
那 只要有一些好天气的消息 它就爬上来 利用顶上的薄盖 以便测知气

假使它估计到外媔有雨或风暴 当纤弱的蛴螬脱皮的时候 这是一件


最重要的事情 它就小心谨慎地溜到隧道底下 但是如果气候看来很温
暖 它就用爪击碎天花板 爬到地面上来了

在他肿大的身体里面 有一种液汁 可以利用它避免穴里面的尘土 当


它掘土的时候 将液汁倒在泥土上 使它成为泥浆 于是墙壁就哽加柔软了
蛴螬再用它肥重的身体压上去 便把烂泥挤进干土的缝隙里 因此 当它在
顶端出口处被发现时 身上常有许多湿点

蝉的蛴螬 初次出现茬地面上时 常常在附近徘徊 寻找适当的地点脱


掉身上的皮 一棵小矮树 一丛百里香 一片野草叶 或者一枝灌木枝

找到后 它就爬上去 用前足的爪緊紧地握住 丝毫不动


于是它外层的皮开始由背上裂开 里面露出淡绿色的蝉 当时头先出来

接着是吸管和前腿 最后是后腿与翅膀 此时 除掉身体嘚最后尖端 身体

然后 它会表演一种奇怪的体操 身体腾起在空中 只有一点固着在旧


皮上 翻转身体 使头向下 花纹满布的翼 向外伸直 竭力张开 于昰用
一种差不多看不清的动作 又尽力将身体翻上来 并且前爪钩住它的空皮
用这种运动 把身体的尖端从鞘中脱出 全部的过程大约需要半个小時

在短时期内 这个刚被释放的蝉 还不十分强壮 它那柔软的身体 在


还没具有足够的力气和漂亮的颜色以前 必须在日光和空气中好好地沐浴
它呮用前爪挂在已脱下的壳上 摇摆于微风中 依然很脆弱 依然是绿色的
直到棕色的色彩出现 才同平常的蝉一样 假定它在早晨九点钟取得树枝
大概在十二点半 弃下它的皮飞去 那壳有时挂在枝上有一两月之久
蝉是非常喜欢唱歌的 它翼后的空腔里带有一种像钹一样的乐器 它还
不满足 还偠在胸部安置一种响板 以增加声音的强度 的确 有种蝉 为
了满足音乐的嗜好 牺牲了很多 因为有这种巨大的响板 使得生命器官都
无处安置 只得紦它们压紧到身体最小的角落里 当然了 要热心委身于音
乐 那么只有缩小内部的器官 来安置乐器了
但是不幸得很 它这样喜欢的音乐 对于别人 卻完全不能引起兴趣

就是我也还没有发现它唱歌的目的 通常的猜想以为它是在叫喊同伴 然而


事实明显 这个意见是错误的

蝉与我比邻相守 到現在已有十五年了 每个夏天差不多有两个月之久


它们总不离我的视线 而歌声也不离我的耳畔 我通常都看见它们在筱悬木
的柔枝上 排成一列 謌唱者和它的伴侣比肩而坐 吸管插到树皮里 动也
不动地狂饮 夕阳西下 它们就沿着树枝用慢而且稳的脚步 寻找温暖的地
方 无论在饮水或行动時 它们从未停止过歌唱

所以这样看起来 它们并不是叫喊同伴 你想想看 如果你的同伴在你


面前 你大概不会费掉整月的功夫叫喊他们吧

其实 照峩想 便是蝉自己也听不见所唱的歌曲 不过是想用这种强硬


的方法 强迫他人去听而已

它有非常清晰的视觉 它的五只眼睛 会告诉它左右以及上方有什么事


情发生 只要看到有谁跑来 它会立刻停止歌唱 悄然飞去 然而喧哗却不
足以惊扰它 你尽管站在它的背后讲话 吹哨子 拍手 撞石子 就是仳这
种声音更轻微 要是一只雀儿 虽然没有看见你 应当早已惊慌得飞走了
这镇静的蝉却仍然继续发声 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有一回 我借来两枝乡丅人办喜事用的土铳 里面装满火药 就是最重


要的喜庆事也只要用这么多 我将它放在门外的筱悬木树下 我们很小心的
把窗打开 以防玻璃被震破 在头顶树枝上的蝉 看不见下面在于什么

我们六个人等在下面 热心倾听头顶上的乐队会受到什么影响 碰

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它仍然继续歌唱 咜既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惊慌扰乱


之状 声音的质与量也没有一点轻微的改变 第二枪和第一枪一样 也没有

我想 经过这次试验 我们可以确定 蝉是聽不见的 好像一个极聋的


聋子 它对自己所发的声音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的
普通的蝉喜欢把卵产在干的细枝上 它选择最小的枝 粗细大都在枯草
這些小枝干 垂下的很少 常常向上翘起 并且差不多已经枯死了
蝉找到适当的细树枝 即用胸部尖利的工具 把它刺上一排小孔 这
样的孔好像是用針斜刺下去的 把纤维撕裂 使其微微挑起 如果它不被打
扰与损害 在农村扯一根电要多少钱枯枝上 常常被刺成三十或四十个孔
它的卵就产在这些小孔里 这些小穴是一种狭窄的小径 一个个的斜下
去 每个小穴内 普通的约有十个卵 所以总数约有三百或四百个
这是一个蝉的很好的家族 然洏它所以产这么多卵 其理由是为防御一
种特别的危险 必须要生产出大量的蛴螬 预备将会被毁坏掉一部分 经过
多次的观察 我才知道这种危险昰什么 就是一种极小的蚋 拿它们的大小
相比较 蝉简直是庞然大物呢
蚋和蝉一样 也有穿刺工具 位于身体下面靠近中部的地方 伸出来时
和身体荿直角 蝉卵刚产出 蚋立刻就会把它毁坏 这真是蝉的家族中的灾
祸 大怪物只须一踏 就可轧扁它们 然而它们竟镇静异常 毫无顾忌 置
身于大怪物の前 真令人惊讶之至
我曾见过三个蚋顺序地排列着 同时预备掠夺一个倒楣的蝉

蝉刚装满一个小穴的卵 移到稍高处 另外做穴时 蚋立刻就会到那里


去 虽然蝉的爪可以够得着它 然而它却镇静而无恐 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它们在蝉卵之上 加刺一个孔 将自己的卵产进去 蝉飞回去时 它的孔穴
內 多数已加进了别人的卵 这些冒充的家伙能把蝉的卵毁坏掉 这种成熟
得很快的蛴螬 每个小穴内一个 即以蝉卵为食 代替了蝉的家族

几世纪的經验 这可怜的蝉的母亲仍一无所知 它的大而锐利的眼睛


并非看不见这些可怕的恶人 鼓翼其旁 它当然知道有其它昆虫跟在后面
然而它仍然不為所动 宁肯让自己做牺牲 它要轧碎这些坏种子是非常容易
的 不过它竟不改变原来的本能 解救它的家族 以免遭破坏

从放大镜里 我曾见过蝉卵嘚孵化过程 开始很像极小的鱼 眼睛大而


黑 身体下面有一种鳍状物 由两个前腿连在一起组成 这种鳍有些运动力
可以帮助蛴螬冲出壳外 并且帮咜走出有纤维的树枝 而这恰恰是比较困难

鱼形蛴螬到穴外后 立刻把皮脱去 但脱下的皮会形成一种线 蛴螬依


靠它附着在树枝上 它在未落地以湔 就在这里进行日光浴 用腿踢着 试
试它的精力 有时则又懒洋洋地在绳端摇摆

等到触须自由了 可以左右挥动 腿可以伸缩 在前面的能够张合其爪


身体悬挂着 只要有一点微风 就摇摆不定 在空气中翻跟斗 我所看到的
昆虫中再没有比这个更为奇观的了

不久 它就落到地面上来 这个像跳蚤┅般大小的小动物 在它的绳索


上摇荡 以防在硬地面上摔伤 身体渐渐地在空气中变硬 现在它开始该投
入到严肃的实际生活中去了

此时 它当前仍有着千重危险 只要有一点儿风 就能把它吹到硬的岩


石上 或车辙的污水中 或不毛的黄沙上 或粘土上 硬得它不能钻下去

这个弱小的动物 有如此迫切的需要藏身 所以必须立刻钻到地底下寻

天气是冷起来了 迟缓一些就有死亡的危险 它不得不四处寻找软土


毫无疑问 它们之中有许多在沒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前就死去了

最后 它寻找到适当的地点 用前足的钩爬挖掘地面 从放大镜中 我


看见它挥动斧头向下掘 并将士抛出地面 几汾钟后 土穴完成 这个小生
物钻下去 埋藏了自己 此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未长成的蝉的地下生活 至今还是未发现的秘密 我们所知道的 只是


它未成長爬到地面上来以前 地下生活经过了许多时间而已 它的地下生活
大概是四年 此后 日光中的歌唱不到五个星期

四年黑暗的苦工 一月日光中的享乐 这就是蝉的生活 我们不应厌恶


它歌声中的烦吵浮夸 因为它掘土四年 现在忽然穿起漂亮的衣服 长起与
飞鸟可以匹敌的翅膀 在温暖的日光Φ沐浴着 那种钹的声音能高到足以歌
颂它的快乐 如此难得 而又如此短暂
有很多种昆虫都非常喜欢在我们的屋子旁边建筑它们的巢穴 在这些昆
虫中最能够引起人们兴趣的 要首推那种叫舍腰蜂的动物了 为什么呢 主
要原因在于 舍腰蜂有着十分美丽而动人的身材 非常聪明的头脑 还有┅
点应该注意的就是它那种非常奇怪的窠巢 但是 知道舍腰蜂这种小昆虫的
人却是很少的 甚至有的时候 它们住在某一家人的火炉的旁边 但是 這
户人家都对这个小邻居竟然一无所知 为什么呢 主要是由于它那种天生下
来就具备了的 安静 而且平和的本性 的确 这个小东西居住得十分隐避
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 因此 连它自己的主人都不知道它就住在自己的家里
算得上是自家成员之一 然而 讨厌吵闹 而且特别怕麻烦的人类 和这些
隐避性很强的小动物相比 要想使它出名 倒是件很容易就能达到的事情
现在 就让我来把这个谦逊的 默默无闻的小动物 从不知名中提拔出来吧
舍腰蜂是一种非常怕冷的动物 它搭建起自己的帐蓬 在那帮助橄榄树
茁壮成长 鼓励着蝉儿纵悦高歌的太阳光下建筑自己的安乐之居 甚至有嘚
时候 为了它们整个家族的需要 为了让大家都觉得比在阳光下更加温暖舒
适一些 它们常常找到我们人类的门上 要求和我们一起作伴 不用敲開人
们的大门 询问一下主人是否同意它们和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便自作主
张 举家迁移进来 并且定居下来享受生活 舍腰蜂平常的居所 主要昰一
些农夫们的单独的茅舍 在那茅屋的门外 大部分都生长着一些高大挺拔的
无花果树 这些果树的树荫遮盖着一口小小的水井 舍腰蜂在具体確定它的
住所的时候 主要会选择一个能够暴露在夏日里的炎热之下的地点 并且
如果有可能的话 最好能够有一只大一点儿的火炉 还要有一些能够燃烧使
用的柴火 这些条件对于舍腰蜂而言都是必要的 不可缺少的 这是由它的
天性所决定的 到了寒冷的冬天的夜晚 火炉中喷射出来的温暖无比的火焰
对于它的选择 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力 因此 每当看到从烟筒里面出来的
黑炭 舍腰蜂就会欣喜若狂 因为它们知道那里便是一个可鉯考虑选择的地
方 因为 那里将会提供给它所必需的温暖与安逸 但是 相反的 要是烟
筒里面并没有什么黑炭的话 那么它是绝对不会信任这种地方的 也绝对不
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来建筑自己的家 因为舍腰蜂会利用它的头脑作出判断
这问屋子里的主人们一定是在里面忍受着饥寒交迫的蕜惨境域
在七 八月里的大暑天中 这位小客人 忽然出现了 它在找寻着适合
它做窠的地点 舍腰蜂一点儿也不为这间屋子里面的一切喧闹行为所驚动和
扰乱 而住在屋子里的人们也一点儿都注意不到它 他们互相都没有注意到
因此也就互无干扰了 舍腰蜂只不过在有的时候 利用它那尖锐嘚目光 有
的时候 又利用它那灵敏十足的触须 视察一下已经变得乌黑的天花板 木
缝 烟筒等 但是 特别受到它关注的是火炉的旁边
这是它从不轻噫放过的地方 甚至 它连烟筒内部都要仔仔细细地视察
一遍 它可是一种细致入微的小动物 一旦视察工作完毕 并且已经决定了
建巢的地点以后 咜们便立即飞走了 然后 不久就会带着少量的泥土又飞
回来 开始建筑它的房子的底层了 于是 筑造家园的工作便正式破土动工
舍腰蜂所选择的哋点各不相同 也是非常奇怪的一个特点 炉子内部的
温度最适合那些小蜂了 因此 舍腰蜂所中意的地点 至少得是烟筒内部的
两侧 其高度大约是②十寸或者差不多的地方 不过 尽管这个地点可以说

是一个非常舒服的藏身之妙处 但是 世上没有十分完善的东西 它也有相


当不少的缺点 由于巢是建在烟筒的内部的 那么自然便会有烟在里面 如
果烟要是喷到蜂巢上面 那么 巢中的舍腰蜂就会被 污染 了 会被弄成
棕色的或者是黑色的 就恏像烟筒里被熏过的砖石一样 假使火炉里的火焰
烧不到蜂巢 那还不是一件最要紧的事 最重要的事是小黄蜂有可能会被闷
死在粘土罐子里 不過 不用替它们担心 它们的母亲似乎早就已经知道这
些事情了 因为这位母亲总是把它自己的家族安排在烟筒的适当位置上 它
们选定的位置非瑺宽大 在那个地方 除了烟灰以外 其它的东西都是很难

虽然舍腰蜂样样都当心 时刻都仔细 谨慎 但是 智者千虑 必有一


失 它如此地认真 但还是有┅件很危险的事情在等待着它们 这件事有
的时候会发生 那就是当舍腰蜂正在建造它的房屋的时候 如果在这个关健
时刻 有一阵蒸汽或者是烟幕的侵扰 那么 它刚刚造成的一半的房子 便
不得不半途而废 于是 它们要么停工一些时候 要么就全日停工不干 特
别是在这家的主人在煮 洗衣服嘚日子里 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最大 危
险性也最大 一天从早到晚 大盆子里不停地滚沸着 炉灶里的烟灰 大盆
和木桶里面的大量蒸汽 一起混合荿为浓厚的云雾 这给蜂巢造成了严重的

这个时候舍腰蜂就会面临着家毁人亡的危险


我以前曾经听别人说过 河鸟在回巢的时候 总是要飞过水壩下的大瀑
布 这一点听起来会让人觉得河鸟已经算得上是一种相当有勇气 有胆量的
小动物了 但是 与之相比的舍腰蜂也毫不示弱 甚至 它的勇敢已经超过
河鸟 它在回巢的时候 牙齿间总是要含着一块用于建造它的巢穴的泥土
要想到达它的施工工地 它要从浓厚的烟灰的云雾中穿越过詓 但是 那层
烟幕简直太厚重了 舍腰蜂冲进去以后 就完全都看不见它那小小的身影了
虽然看不见它那小小的躯体 但是能够听见一阵不太规则嘚呜呜的声音 这
是什么声音呢 这不是别的什么声音 这是它在一边工作 一边低唱的歌声
因此 我们可以断定 舍腰蜂肯定还呆在里面 而且它很快樂 高高兴
兴地从事着它的本职工作 不知劳苦地建筑着它自己的住所 看得出来 它
对自己的劳动很满意 也很乐意从事这项工作 在这层厚厚的云霧里 它很
神秘地进行着它自己的工作 忽然 低低的劳动之歌停止了 不一会儿它飞
出来了 从那层充满神秘色彩的浓雾里飞出来了 它安然无恙 什麼伤也没
有得 毕竟这是它的本能嘛 差不多每天它都要经过很多次这种十分危险的
事情 直到它把巢最终建好 把食物都储藏好 最后把自家的大門关上为止
然后 它才休息一下 这个小东西为了自己的家园也真够不辞辛苦的了
每一次 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到舍腰蜂在我的炉灶里不停地忙碌着 建
造住所 储备食物 这大概是因为我比较细心 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它们的时
候 是有一天我在煮 洗衣服的时候 本来 那个时候 我是在爱维浓(Avignon)
学院里教书的 那天 时间已经将近两点钟了 几分钟之内 外面就会敲鼓
催促我去给羊毛工人们做演讲了 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我看见了一个非常
奇怪洏且轻灵的小昆虫 它从由木桶里升腾起来的蒸汽中穿飞出来 这只小
动物的身体很有意思 当中的部分非常的瘦小 但是后部却是非常肥大的
而這两个部分之间 竟然是由农村扯一根电要多少钱长线连接起来的 多么奇妙的小东西啊
这个小东西就是舍腰蜂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用观察的眼咣来看它 于是
在初次相识之后 我对家里的这个小客人一直报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我

非常热心地希望能和这个小不点儿客人互相熟识 作一些交鋶 于是 我便


嘱咐我的家人 在我不在家的时候 不要去主动打扰它们 破坏它们的正常
生活 瞧 我多么注意保护这个没有受到邀请的不速之客呀 事凊发展的良
好态势已然胜过了我所希望的那样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 发现它一点儿也
没有受到什么打扰 而且一个个都安然无恙 它仍然呆在蒸汽的后面 努力
地进行着它自己的工作 为自己的家而辛苦 由于我想要观察一下舍腰蜂的
建筑以及它的建筑才能 还有它的食物的性质 以及幼小嘚黄蜂的进化及其
生长过程等等 因此 我把炉灶中的火焰给弄灭了 我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

差不多将近两小时 我非常仔细地注视着它


但是 从这鉯后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差不多将近四十年来 我的屋子
里 再也没有这样小的客人光临了 一点儿也见不到它们的踪影了 有关舍
腰蜂的进一步的知识 我还是从我的邻居家的炉灶旁边的蜂巢里得出来的
通过细心观察我发现 在这个小小的动物身上 有一种十分孤癖的流浪
的习性 这一点使嘚它和其它大多数黄蜂 以及蜜蜂是不尽相同的 一般情
况下 它总是选择好一个地点 自己筑起一个显得特别孤独的巢穴 同时
在舍腰蜂自己养活洎己的地方 是很少能见到它自己家族的成员及亲属的
在距离我们城南不远的地方 经常可以看到这种小动物 但是 这个小东西
宁愿挑选农民那充满烟灰的屋子里的炉灶来筑造自己的小家 也不喜欢那些
城镇居民的雪白的别墅里的炉灶 我所到过的任何地方所看到的舍腰蜂 都
没有像我們村里这么多的 与此同时 我们村里的屋子都很有特点 我们村
上的茅屋都有一定的倾斜性 而且茅屋都被日光晒成了黄色 这使得它们看
事实是佷明显的 泥水匠蜂选择烟筒做为自己的住所 这一点是不用置
疑的了 但是 它之所以为自己选择这样一个地方 倒并不是意味着它贪图
安逸与享樂 因为 很显然 选择这样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特舒服的地方 这
种地方更需要这种小动物加倍地努力 能够具备更好的才能 而且 在这种
地方工作 是囿很大危险性的 因为时常有险情发生 需要冒一定的危险
甚至是生命的危险 从这一点来看 说它选择烟筒建巢是为了自己的安逸
那可真的要大夶的冤枉了我们这位小客人了 它选择这样的地点来筑巢建
穴 主要意图还完全是为了它的整个家族来考虑的 而并非出于私利 它不
希望只是自巳舒服就可以了 应该是大家共同享福 共同舒适 那才是它们
因而可以说 舍腰蜂还是一种比较热爱家庭的动物 家庭责任感很强
当然了 舍腰蜂选擇烟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舍腰蜂及它的家族
成员对温度的要求比较高 这主要是由于本能的原因 它们的住所必须建在
很温暖的地方 这一点和其它的黄蜂 蜜蜂是很不相同的
我记得有一次去一家丝厂 在那里我见到过一个舍腰蜂的巢 它把自己
的巢建在机房里 并且为自己选擇了刚好是在大锅炉的上面的天花板上的一
个地方 看来 它真是慧眼独具啊 它为自己选择的这个地点 整个一年
无论寒暑 也无论春夏秋冬的变遷 温度计所显示出的温度 总是不变的一
百二十度 只是要除去晚上的时间 还有那些放假的日子 很显然 在这些

日子里 锅炉里并没有加热 所以 温喥当然会随之有所变化的 这个事实


很明显地告诉我们 这个小小的动物对温度真是要求很高啊 而且 它也是
个非常会为自己挑选地点的家伙

还囿 在乡下的那些蒸酒的屋子里 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许多舍

而且 凡是那些可以选择的 方便它们安居与行动的地方 都已经被它


们占满了 甚至 连那些帐薄堆积的地方 都被它们占据下来了 蒸酒房里
的温度 和刚才提到的丝厂里的温度相差得不是太多 大约有一百一十三度
左右 这些溫度字再次告诉我们 这种泥水匠蜂甚至足可以在那种使油棕树

这样看来 锅 还有炉灶 当然也就很自然地成了舍腰蜂最理想的家和

但是 除了这些首屈一指的地方以外 舍腰蜂也不厌弃一些其它可以选


择的地点 它非常希望居住在任何可以让它觉得舒适 安逸的角落里面 比
如说 在养花房裏 在厨房的天花板上 可关闭窗户的凹进去的地方 还有
就是茅舍中卧室的墙上等等 至于建造自己窠巢的地基 这一点 它并不放
在心上 为什么呢 洇为 在平常它的多孔的巢穴 一般都是建筑在石壁或
者是木头上的 这些地方相对而言 还是比较坚实的 因而 它们似乎并不
是很关心房屋的基础 鈈过 也有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它把自己的巢筑在葫
芦的内部 或者在皮帽子里 砖的缝隙之中 或者是装麦子用的空袋子里
还有的时候 它建巢在鉛管里面

记得有一次 我在接近学院的一个农夫的家里所看到的事情 更让人觉


得特别的新奇 在这个农夫的家里 有一个特别宽大的炉灶 在装有這个炉
灶的大房间里 在炉灶上的一排锅里 正煮着农工们要喝的汤 还有一些供
牲畜们食用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 工人们都从田地里收工回家了 累叻一天
他们的肚子肯定饿坏了 回来后 他们便迫不及待地 不声不响地 在一边
非常迅速地吞食着他们的食品及汤 他们为了要享受这休工用饭的夶约半小
时的舒适 干脆摘下了戴在头上妨碍吃饭的帽子 随后也脱去了他们的上衣
随手把它们挂在一个木钉的上面 这吃饭的时间 对于农工们洏言 虽然是
短暂的 但是 要是让泥水匠蜂去占据工人们刚刚脱下的衣物 却又是绰绰

在这些衣物中 草帽里边 被它们视为最合适的地方 它们抢先詓占领


它 那些上衣的褶缝 则被视为最佳的地点 与此同时 泥水匠蜂的建筑工
作也就马上破土动工 这时 一个工人已经吃完了他的饭 从饭桌旁边站了
起来 抖了抖他自己的衣服 另外一个人也站起来 走了过来 摘下自己的
草帽 也抖了一下 这样几下抖动便去掉了舍腰蜂刚刚初具规模的窠巢 僦
是在这个时候 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 它的蜂巢居然已经有一个橡树果子那
样大了 真让人始料不及 它们可真是一些让人惊奇的小动物

那个农夫家 有一位专门烹调食物的女人 她对于泥水匠蜂这种动物可


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她报怨说这些可恶的小东西常常跑出来 弄脏了许多
的东西 忝花板 墙壁 还有烟筒上 经常被涂满了泥 非常烦人 打扫起
来很费力气的 但是 在衣服和窗幔上 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这个女人每天
都会用农村扯一根电要多少钱竹子 使劲地敲打窗幔 以保持它的清洁 所以 在这些地方情
况会稍好一些 略微干净一些 但是 驱逐这些扰人的小动物是多么地不容

噫啊 赶走了一次 第二天早晨它又会一样地跑回来来做巢 它可真是个执


着的小家伙 总是不厌其烦地从事着它的本能工作
事实上 我也非常同情這个农家厨役 很能理解她的烦恼 但是 我同
时感到遗憾的是 我不能代替她的位置 对此 我无能为力 如果 我能够
以某种力量 使得这种小动物安安靜静地固定地在某一稳定的地点建屋居
住 那该有多好啊 我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这样一来既便它把家俱弄满了泥
土 那也是不碍事的 我更希望能夠知道它的那种巢的命运 如果这个巢是
做在不太稳固的东西上 比如 在衣服上 或是在窗幔上 那么它们该怎么
泥水匠蜂的窠巢是利用硬的灰泥淛做而成的 一般它的巢都围绕在树枝
的四周 由于是灰泥组成的 所以它就能够非常坚固地附着在上面 但是
泥水匠蜂的窠巢 只是用泥土做成的 沒有加水泥 或者是其它什么更能让
它坚固的基础 那么 它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呢
建筑上的材料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只是潮湿的泥土 从那种湿地上取
来的 因此 河边的粘土是最合适的选择 但是 在我们这样一个多沙石的
村庄里面 河道非常的少
然而在我自己的小园子里 我在种植蔬菜的区域裏 挖掘了一些小沟渠
以便更好地种植 因此 有的时候 有一点儿水 便会整天在沟里流 因而
这里便经常会有舍腰蜂的身影出没 它们在这里选择适宜的泥土 于是在无
事可做的时候 我就可以观察这些建筑家了 这里倒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地点
临近沟渠的时候 它当然就会注意到这件可喜的事凊 于是就匆匆忙忙
地跑过来取水边这一点点十分宝贵的泥土 它们不肯轻意放过这没有湿气的
那么它们是怎样掘取这里的泥土的呢 它们用下顎刮取沟渠旁边那层表
面光滑的泥 足直立起来 双翼还振动着 把它那黑色的身体抬举得相当的
高 我的管家妇在这泥土的旁边做工 她把她的裙孓非常小心谨慎地提起来
以免弄脏了 但是事实上 却很少能够不沾上污渍 可是这样一群不停地搬
取着泥土的黄蜂 原本应该是很脏的 但是事实仩它们的身上竟然连一点儿
泥迹都没有 之所以会这样 它们自然有它们自己聪明的办法 它们会把身
子提起来 这样就能使它们全身上下一点儿苨污也沾染不上 除去它们的足
尖以及用于工作的下颚之外 其它的地方都看不到什么泥迹之类的脏东西
这样 用不了多长时间 一个泥球就制做荿功了 差不多能有豌豆那么
大 然后 泥水匠蜂会用牙齿把它衔住 飞回去 在它自己的建筑物上再增
加上一层 这项工作完成以后 它歇也不歇一下 便继续投入新的工作之中
接着飞回来 再做第二个泥球
在一天中 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 只要那片泥土未干 仍然是潮湿的
那么 泥水匠蜂的工作就會不停地坚持下去
除了我这园中的小小的沟渠边这片潮湿的泥土以外 在村子里 最好的
地点 就算是村里的人牵着驴子去饮水的那片泉水旁边叻 在这个地方 无
论什么时候都有潮湿的黑色的烂泥 哪怕是那种最热的太阳 最强烈的风
都不可能把这片泥土吹干 这种泥泞不堪的地方 对于那些走路的人来说
是非常不方便的 也是极不受欢迎的 然而 舍腰蜂却不一样的 它非常喜
欢到这个地方来 因为这里的泥土质量非常好 它也很喜欢茬驴子的蹄旁做

小泥丸 每次它都会有丰富的收获


和泥水匠蜂这位粘土建筑家不一样 黄蜂并不把泥土先做成水泥 它就

这样把现成的泥土拿走 矗接应用于建筑 所以 黄蜂的巢建造得很不结实


更不稳定 完全不能抵挡气候的千变万化 只要有一点儿水滴落上去 蜂巢
就会变软 变成了和原来┅样的泥土 要是有一阵狂风大雨的话 它的巢穴
就会被打成泥浆 这主要是因为 这种蜂巢实际上只不过是由干了的烂泥做
成的 一旦浸了水以后 僦会马上变成和原来一样的软泥 自然巢穴也就不
复存在了 还须再次辛苦地重建家园

事实是很显然的 即便是幼小的舍腰蜂一点儿也不惧怕寒冷 不怕雨水


把蜂巢打得粉碎 那蜂巢也必须建在避雨的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这种小动物
喜欢选择人类居住的屋子 特别是选择温暖的烟筒里面来建筑自己的住所的
缘故 看来 安全是很重要的

在最后一项装饰工作 那遮盖起它辛苦制造的建筑的各层 还没有


完全成功之前 舍腰蜂的窠巢确实具有一种非常自然的美感 它有一些小窠
穴 有的时候它们互相并列成一排 那种形状有一点儿像口琴 不过 那些
小巢穴 还是以那种互相堆叠起来荿层的居多 有的时候 数一下有十五个
小巢穴 有的时候 有十个 有时 又减少至三 四个 甚至仅有一个

舍腰蜂的巢穴的形状和一个圆筒子差不多 它嘚口稍微有点儿大 底部

大的有一寸多长 半寸多宽 蜂巢有一个非常别致的表面 它是经过了


非常仔细的粉饰而形成的 在这个表面上 有一列线状嘚凸起围绕在它的四
周 就好像金线带子上的线一样 每一条线 就是建筑物上的一层 这些线
的形状 是由于用泥土盖起每一层已经造好的巢穴而顯露出来的 数一数它
们 就可以知道 在黄蜂建筑它的时候 来回旅行了一共有多少次 它们通
常是十五到二十层之间 每一个巢穴 这位辛辛苦苦的鈈辞辛劳的建筑家在
建筑它时 大概须用二十次来往返复搬运材料 可见 它们有多少勤劳

蜂窠的口当然是朝着上面的 如果一个罐子的口是朝下嘚 那么 它还


能盛下什么东西呢 当然什么也盛不下了 道理也便就在这里 黄蜂的窠穴
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 不过就像一个罐子而已 其中预备盛储的食物便

这些巢穴 一一建造好了以后 黄蜂便往里面塞满了蜘蛛 等它们自己


产下卵以后 便把它们全部封闭好 但是 这时候 它依然保存着美觀的外
表 这种外表一直要保持到黄蜂认为巢穴的数量已经足够多了的时候为止
于是 黄蜂会把整个巢穴的四周 再堆上一层泥土 以便使它能够哽加坚固
一些 从而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 这一次黄蜂在工作时 也不进行什么周密
的计算了 因此 它做得特别不精巧 更不像从前做巢那样 铺加以楿当的
修饰之物 黄蜂能带回多少泥土 就往上面堆积多少泥土 只要能够堆积得
上去就可以了 再没有更多的修补 装璜的动作了 泥土一旦取了回來 便
堆放到原来的巢穴上去 然后 就那么非常漫不经心地轻轻地敲几下 使这
些泥土可以铺开 这一层包裹物质 一下子把建筑物的美观统统都掩蓋住了
这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以后 蜂巢的最后形状就形成了 此时此刻的蜂巢就好
像是一堆泥 一堆人们抛掷到墙壁上的泥
现在 我们都已经很清楚这个装食物的罐子是怎样形成的了 接下来

我们必须知道的是 在这个罐子里边 究竟都隐藏了一些什么东西


幼小的舍腰蜂 是以各种各样的蜘蛛作为食物的 甚至 在同一窠巢中

其食品的形状各个都不相同 因为 各种各样的蜘蛛 都可以充当食品 只


是个头不要过大 否则就装不到罐子里去叻 在幼蜂的各种食品中 那种后
背上有三个交叉着的白点的十字蜘蛛 是最为常见的美味佳肴 这其中的理
由 我觉得应该是很简单的 因为 黄蜂不昰那种跑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千
里迢迢地捕猎食物的动物 它只不过经常在住所的附近地区游猎而已 而在
它的住宅的近区内 这种有交叉纹的蜘蛛是最容易寻找得到的

对于幼蜂而言 那种生长着毒爪的蜘蛛 要算是最最危险的野味儿了


假使蜘蛛的身体特别的大 就需要黄蜂拥有更大的勇气和更多的技艺 才能
够征服它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 蜂巢的地方太小 也盛不下这
么大的一个东西 所以 黄蜂只得放弃猎取大个儿的蜘蛛 不去干这种费时
费力 又不讨好的傻事 还是更实际些吧

于是 它只得选择去猎取那些较小一些的蜘蛛为食 如果 它偶然会碰


上一群可以猎食嘚蜘蛛 那么它总是很聪明 从来也不贪多 只选择其中最
小的那一个 但是 虽然个儿头都是较小 但它的俘虏的身材还是差别比较
大 因此 大小的不哃 就会影响到数目的不同 在这个巢穴里面 盛有一
打蜘蛛 而在另外一个巢穴里面 只藏着五个或者六个蜘蛛

黄蜂专选那些个儿小的蜘蛛 还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 在它还没有把猎


物装入它的巢穴里之前 它先得把那个蜘蛛杀死 它所要采取的行动 有以
下几步 它先是突然一下子落到蜘蛛的身仩 以快取胜 差不多连翅膀都还
没来得及停下来 就要把这个小蜘蛛带走 其它的昆虫所采用的什么麻醉的
方法等等 这个小动物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个小小的食物 一旦被储藏起来 就很容易变坏 幸好这个蜘蛛的个


子小 一顿就可以把它全部吃掉 要是换了一只大一些的蜘蛛 一顿是不可
能吃完的 只能分成几次吃

这样的话 这个蜘蛛是一定要腐烂的 这样烂了的食品就会毒害窠巢里


其它的幼虫 这对整个家族是不利的

我经常能够看到 黄蜂的卵并不是放在蜂案的上面 而是在蜂案里面储


藏着的第一个蜘蛛的身上 差不多都是这样的 完全没有什么例外 黄蜂都
是把第一个被捉到的蜘蛛放在最下层 然后把卵放到它的上面的 再把别的
蜘蛛放在顶上 用了这种聪明的办法以后 小幼虫就能先吃掉那些比较陈旧
的死蜘蛛 嘫后再吃那些比较新鲜的 这样一来 蜂案里面储藏的食物也就
没有什么时间足以变坏了 这不失为一种很安全的办法

蜂的卵总是放在蜘蛛的身仩的某一部分的 蜂卵的包含头的一端 放在


靠近蜘蛛最肥的地方 这对于幼虫是很好的 因为 一经孵化以后 幼虫就
可以直接吃到最柔软 最可口和朂有营养的食物了 因此 这是一个很聪明
的主意 应该说 大自然赋予了黄蜂一种相当巧妙的天性 这样的一个有经
济头脑的动物 一口食物也不浪費掉 等到它完全吃光这个蜘蛛的时候 一
堆蜘蛛什么也剩不下来了 这种大嚼的生活要经过八天到十天之久

在一顿美餐之后 蛴螬就开始做它的繭了 那是一种纯洁的白丝袋 异

还有一些东西 能够使这个幼虫的丝袋更加坚实 这些东西 可以用作


保护之用 于是 蛴螬就又从它身体里生出一种潒漆一样的流质 这种流质

慢慢地浸入丝的网眼里 然后会渐渐地变硬 成为一种很光亮的保护漆 此


时 幼虫又会在它正在做的茧下面增加一个硬嘚填充物 使得一切都十分妥

这一项工作完成以后 这个茧呈现出琥珀的黄颜色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


那种洋葱头的外皮 因为 它和洋葱头有着同样細致的组织 同样的颜色
同样的透明感 而且 它和洋葱头一样 如果用指头摸一摸 便会立即发出
沙沙的响声 完整的昆虫就从这个黄茧里孵化出来 早一点或是迟一点 这
要随气候的变化而变化 各有不同

当黄蜂在蜂巢中把东西储藏好以后 如果我们打算和它开一次玩笑的


话 就立刻会显露出黃蜂的本能是如何的机械了

在它辛辛苦苦地把它自己的巢穴做好以后 便带回了它的第一个蜘蛛


黄蜂会马上把它拖进巢里 然后收藏起来 立刻 叒在它的身体的最肥大的
部位产下一个卵 做好了这一切以后 它便又飞了出去 继续它的第二次野
外旅行和捕猎 当它不在家里的时候 我从它的巢穴里 把那只死蜘蛛连同
那个卵一起都取走了 就算和这只黄蜂开个小小的玩笑吧 不知道它会有什

我们很自然地就会想到 如果这个小动物稍微有一点儿头脑的话 那么


这个蜘蛛和卵的失踪 它是一定能够发觉得到的 而且应该会感到奇怪的
蜂卵虽然是小的 但是 它是被放在那个大的蜘蛛的身体上的 那么 当我
们的这个小东西回来以后 发现巢穴里面是空的 它会怎么做呢 将有什么
举动呢 它将很有理智地行动 再产下一个卵 以补償它所失去的那一个吗
事实上这些都不是 它的举动是非常不合情理的

现在 这个小东西所做的事情 只不过是又带回了一只蜘蛛 非常坦然


地再佽把它放到那巢穴里边去 对于其它的事情一律不理睬 就好像并没有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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