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Bad Gateway
502 Bad Gateway秦皇岛青龙警方侦破系列盗窃、抢劫案
日，从河北秦皇岛市青龙警方获悉，经过青龙刑警大队专案攻坚，侦破系列盗窃、抢劫案，涉案7起。
2017年7月至12月期间，青龙娄杖子、肖营子、八道河等乡镇发生多起盗窃手机店、学校案件，造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
青龙公安刑侦大队全力展开侦查。刑警大队民警经现场勘查、调查走访和视频比对，发现案件为同一犯罪嫌疑人所为，遂并案侦查，成立了以刑侦二中队为主力的专案组，按照“以物找人、追赃破案”的思路全力进行突破。
经大量工作，专案组发现“”八道河镇王厂村某电脑城被盗手机被卖到了唐山市。
专案组立即赴唐山市滦县、乐亭等地开展工作，于日抓获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嫌疑人李某(男，1965年5月生人，唐山市乐亭县人)。
随后，又于日抓获涉案嫌疑人王某(女，1981年1月出生，青龙县娄杖子镇小山村人)。根据二人交代，专案组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冯某(男，1965年9月出生，娄杖子镇后擦岭村人)，经查，2017年7月份以来，冯某多次潜入娄杖子镇、肖营子镇、八道河镇等地的手机店、学校及农户实施盗窃，作案后在其网友王某的协助下，将手机等赃物运到唐山等地通过李某等人销赃。
青龙公安及时将犯罪嫌疑人冯某上网追逃，并积极开展追赃工作，累计追回被盗手机10部、液晶电视2台，笔记本电脑1台、电暖器1个。
为尽早抓获犯罪嫌疑人，专案组会同辖区派出所，认真研究其行动轨迹和可能藏身地点，多次组织抓捕。
2月21日，犯罪嫌疑人冯某在娄杖子镇后擦岭村一闲置房屋内查获。经核实，初步认定冯某参与的6起盗窃案、1起抢劫案。目前，相关涉案人员正被警方进一步处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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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　　三吃过饭，锁上门出去，村里饮酒的、赌钱的，人呼狗叫，无处可去。他就出村去河边瓜地，走到瓜棚近处，也不见老拐和大黑狗，不知哪里去了。　　月光明亮，河边有风，还凉爽些。瓜地南边的小树林旁，是村上女人们洗澡的地方。近黄昏时就不断人，来的来，去的去。　　一直没下雨，河里的水消去不少。三独自洗了一会儿，心中爽快些，实在猜不着老头会到哪儿去，就又踅回村里。刚到村子边，正看见二太监?着荆条筐子进他家门，碰上宁锦从院门出来。二太监大声喝斥：“死妮子，要往哪儿去？”还没说完，后边又有一个女子跟出来。二太监马上声音低下来：“梁园香香女，和我家锦儿出去么，去吧，去吧。”说过就进院关上院门，留下两个女子嘻笑不止。　　三正迎头向前走，小芝兰向宁锦低语两句，小胖姑娘就闪身过来，伸开两胳膊拦住三不让走，笑嘻嘻说：“三子哥，往哪儿去？”三赶忙倒陪笑脸：“妹妹拦我干啥？我有事，不陪你玩。”错身要走，宁锦却眼盯着不肯放。旁边一身桂花香扑鼻的梁园女也不作声。　　三急得直挠头，宁锦就凑近他的脸小声说：“梁园姐姐要你陪他转转去，你别不去，这姐姐不好惹的。”三当下后退两步，小芝兰直接走过去，低声说：“和我转一转，是让你去死么？”又侧脸对宁锦说：“你去玩吧，我和他说。”宁锦走过来，伸手摸一摸三的脸笑道：“呀，三子哥吓傻了，梁园姐姐算了吧，他胆子小着呢。”嘴里说着，却自去找小姐妹玩，摇头嘻笑着丢下两人不管了。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不动，桂花的幽香在月下漫延着，让小伙子更手足无措。“龙家娃，你陪我吧。”小芝兰语气柔和些，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顺路向东轻轻走去。走了二三十步，小伙还呆立着没动。这女子竟头也没回，也不去管他。　　看看已经走的远了，三象被马蜂蛰了一样跳起来，忠驯的狗似跟上来。追到身后，小芝兰略侧脸，鼻中冷哼一声：“不是挺硬气，还来干吗？”三一付真诚的样子，手指北边不远高高低低的流萤乱飞的一片坟，急切说：“这就是个坟园子，晚上没人来的，人们洗澡也不从这儿过的。你何必……”小芝兰停下步子，回过头来看着他，却极开心爽气的笑起来，一直笑得小伙儿都快哭出来。　　小芝兰看着三的样子，突然怔起脸说：“怎么我笑的难看，象个女鬼吗？”三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象个囚徒一样跟着，任由她随性走去。　　到了河边，水流在月下象银带子一样，月亮在水面上跳动不停。小芝兰在河边来回走着，听着蛙鸣虫叫，极是开心，眉眼里满是笑。像她这样的女子是从不会到这里来的。　　“我口渴了，要吃西瓜。”小芝兰冲木头人般发呆的三说道。　　三回过神来，赶快说：“有，有，旁边就是我爷的瓜地。”　　小伙儿狐狸似的灵活起来，跳起身去不远的瓜地摘瓜，地中间的瓜庵还是黑寂寂的没有人。　　三迅疾拧来个不大的西瓜，走到河边认真洗干净，又返回去用老头的刀子划成几小块，急切切走过来，说道：“有瓜了，我们走远些，省得我爷真回来吵嚷惊住你。”　　“你偷瓜给我，怕他不依么？”小芝兰有些不开心。　　“不是。他要是看见我这么晚跟着你，是饶不过我的。我们走远点吧。”　　小芝兰倒不再说什么，二人沿河走有半里路，在一棵老柳树旁停下。三忙脱下白汗衫铺在草岸上，请小芝兰坐着吃瓜。拿手轻拍两下，西瓜沿刀切口分成均匀的几块。瓜虽不大，却别有一番滋味的甜。瓜汁沾在指上也是黏的。　　小芝兰侧坐着小心地吃，吃过三块就不要了。三将剩下的胡乱啃啃，连瓜皮远远地扔在水中流走，那动静惊得苇中的几只水鸟拍翅乱叫。　　月光明亮地照着，西边是龙王庄先祖坟园子，围在黑幽幽的树林子里。再往北一里多远是去梁园的过河大石桥，过河五六里就是小芝兰的家。三不明白这女子为什么不回家去，当然更不敢问。　　三为小芝兰捧来河水洗静手脸，便默默坐在边上，看这女子向着梁园方向凝望，有时轻轻叹息一声，。两人僵坐半天，三便劝小芝兰回去，女子睁大明亮的眼睛狠狠瞪他一下，吓得小伙儿头一缩。　　两人好半天不说话。风有时停了，便有蚊虫扑上来叮扰。小芝兰拿香帕不停地扇着，三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紧拽着不走，早是我自己洗个澡回去睡觉了。”梁园女侧过脸来问：“你说什么？这里能洗澡吗？”小伙子怕又惹上麻烦，赶快说：“这里不能，洗澡的地方在南边小树林边上，这里水草太多。再说，这时候早没人洗了。”　　梁园女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也要洗澡，你说的，洗过就回去，不烦你了。”小伙子猛地站起来，又急蹲下，如是反复三四次，张口又说不出话，摇着手劝道：“梁园妹，开不得玩笑，宁锦又不在，洗不得的。”小芝兰看他着急的样子，很是得意，却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相持不下，三很想一走了之，但他不想也不敢得罪于她，不知道开罪于她有什么下场，也不知道听命于她有什么不可知的结果，眼下最好是不去违拗她。　　小芝兰轻松站起来，拿香帕在他脸前扰了扰，眯起风目笑笑说：“小哥有劳了。”　　这里确实是洗不得澡，三只好向北去找合适的地方。这老河他是非常熟悉的，就像熟悉他耕种的土地，一年四季，有闲时就在河里捕鱼捞虾，一天也淌几个来回，捞起过自己也数不清有多少的水中鲜味。　　走过一片茂盛的芦苇丛，隐隐就能看到大石桥，这里是个小河湾，水流缓下来，水面明亮。三走下河沿，撩开草丛，见河边露出白沙，正好沙上有半截断石碑可以搁脚，便伏身捧水使劲洗着发木的脸，顺带喝了几口河水。回来站在小芝兰面前，立着眼看她还干什么。　　“咦，你汗衫呢，是不是刚才忘拿了？”　　三才要擦手，发现光着脊背，忙转身要去找，小芝兰浅笑着把背在身后的右手伸过来，手里正拿着他的汗衫，一下子扔到他怀里，开心得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儿不好意思地劝道：“梁园女，别笑了。这地方合适，洗了早些回。”　　女子收起笑，逼视着他问道：“你不会扔下我跑了？”三把手脸擦干净，穿上汗衫，侧过脸说：“哪里敢！我陪你了，一定不会。”小芝兰终于满意了，蹦下河沿，走向水边。强拉过三坐在断石碑上，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开始脱衣，一件件递到三举起的手里。　　此时的河道有些明亮而荒诞起来，明亮的月光，清凉的河水，乌黝黝的芦苇丛，时尔夜鸣的水鸟，都在河风和水面摇荡着。一个貌美如花冷隽高傲的女子，一个基本就铁定的光棍汉子，无意相逢在月下河中。女子第一次将自己裸露在天地下，光滑如绸缎的肌肤，黑瀑般散开的长发，骄挺的处女小胸乳，平坦迷人的小腹，圆润紧致的翘臀，修长白皙的双腿，不自禁的欣喜羞涩的面庞，都让月光暗淡，虫声皆寂。　　小伙如木雕泥塑般脸朝西坐着，右手半举着梁园女的衣物，全不敢有一丝杂念，任小芝兰在水中自由的嬉戏，偶尔提醒她别往水深处。他抬头看天，觉得时间好慢，举着的手都酸麻了，可月亮还在刚才的地方没动多少。　　小芝兰终于洗得开心畅快了，甩着湿漉漉长发走到三的身后，拿过手帕擦干身体，一件件穿上衣物。沐浴后的女子别有一种清新味道，真似出水芙蓉，让人销魂夺魄，木头样的小伙子心也禁不住咚咚跳了几下，忙又伏下身帮小芝兰用自己的汗衫擦脚穿鞋。　　两人离开断石碑上了河岸，三终于松口气，送佛送到西了。回头却看小芝兰又蹦下河沿，走向那块断石碑，蹲下像是在找什么。小伙以为她的首饰掉了，忙跟过来找，却听女子惊叫道：“呀，石头上有字，快来看，傻小哥。”三有些生气，自己又不识字，何况石碑上有几个字不很正常吗？于是过来将小芝兰强拉上岸，往大石桥走去，梁园女还回头看了几眼。　　三一心只想回家，送走梁园女，他就会不会再有什么麻烦。可这女子站在石桥上，扶着石栏杆，好像在嗅着什么。三又催促两遍，小芝兰拉过他的胳膊，笑着使劲咬了一口，拉了他的手不放，陪笑说：“我头发还湿，回去姑母要骂的。哎，龙家娃，那石碑上可写着你祖宗哩。”　　三不明白洗过澡后的女人会变得颇有情趣，可能是心情大好，让人可以接近。　　“梁园女，你说石碑上有什么？”三也奇怪，以前不曾从见过这个石碑，想是才从沙里冲出来。　　“碑上是龙回两个古字，回字也断了一半，你有什么祖先叫龙回的？”三把自己粗糙的手抽回来。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的故事，便笑起来，给小芝兰解释，以前传说河里有龙，造水灾害人，也不知哪一年，人们请来有法力的高僧，修桥立碑，还在河里沉有斩龙剑，照妖镜，碑上刻的就是“龙回头”三个字，多少年来人们再也没见过，只是传说一代代传下来，想来这断碑一定是当年立的石碑了，不知怎么断了，又露出水来。　　梁园人也都知道这个传说，小芝兰像是明白怎么回事，点点头同意。小伙很想说说他十几天接广福母子过河遇到的怪事，怕她夜半害怕，便闭口不再说。　　小芝兰突然抓住三的手向北走，走了几步，小伙子抄身拦住，坚决不让往前，他实在不知道这女子又要折腾什么。小芝兰也不着急，抓住披散的长发，如握笔状在他脸上撩来撩去，突然又扭脸笑道：“还没干哟，傻小哥，你就没闻到什么味道？”　　三使劲吸吸鼻子，只有青草味，水腥味，哪有什么味儿？“不对，河上游明明传来一股奇怪的臭味，你没闻见？”小芝兰很肯定，女人的嗅觉比男人灵敏。“上游是黑龙潭，白天也没人敢去的。南庄有个捉鱼的，大白天去了一次黑龙潭，床上躺两月。你真的这时敢去？”梁园女倔强地将小伙推过一边，顺着河岸径直就走。　　明月已倾西，两人走的不慢。三脑中不断想起那个大意去黑龙潭边捕鱼的南庄老头，一网下去全是鱼，用力拉不动，然后看见黑龙潭里不断咕嘟嘟往外冒有盆子般大的白水泡，接着水呼呼地往上涌，哗啦啦一声响亮，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扔下渔网往家跑，后来就床上躺两月。　　走了两三里，三也隐隐闻到臭味。走了五六里，腥臭味已很浓。又走过一二里，前边是个小树林，那腥臭很强烈，发出味道的物体就在前边。　　三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管她要干什么都得把她拦下，一定不能让她过小树林。三从后边将她拦腰抱住，低声说：“回头吧，我们千万不能过去。”小芝兰却也没生气，让他松开手，将已经干了头发绾住，扭头说：“小哥，你姓龙，你回头吧，我又跟龙不挨边。你要害怕了，你别动，我看一眼就走。”三又要强拦，女子伸手挡住：“早也不见你拦，到了眼前拦也晚了。”三不明白这女子会听谁的话，反正是拦不住，他就拉住小芝兰在后面，自己先走。　　臭味浓烈，让人欲呕，梁园女拿香帕捂住口鼻，跟在后边穿过树林。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心惊胆战，立脚不住。月光下看得分明：小树林这边是个挺大的河湾，河沿下就是白白的沙滩，十几步远的沙滩上，爬着一个巨大的黑蟒似的物体，二丈多长，身躯如长蛇般扭曲，想来是非常痛苦，却趴着一动不动，散发着极强的恶腐臭腥味，恐怕死了很久。有三四尺高，头部趴着向北，看不到长什么样子，上面立着两根二尺多长树杈样的角，也或许就是树杈，看不清楚。尾巴向南，扁扁的躯体上明显有火焰般的一波一波高高低低的鳍，腰下有粗壮的爪，爪子叉在沙中，两边竟抓了两个深坑，坑里有水，泛着月光，前边身下好像也有沙坑，。身上黑压压盖着一层东西，应该是成千上万的苍蝇，夜里苍蝇不飞，连鳞甲也看不见。　　两人被突入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嘴里想喊却喊不出声，大张了嘴合不上，身体晃了几晃要倒，想扶树也扶不住。两人拚命抱在一起，浑身发抖，都被对方惊恐万状的脸吓坏了。抖了好半天，三看小芝兰的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便拖着僵硬的身子抱住她往回挪，直到小树林挡住了那河湾，两人才相扶着拚力往南走。　　走有半里路，确信安全了，两人才能够张嘴说话。惊魂过后，小芝兰两腿发软，走不动，看来吓的不轻。三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由分说，背上女子就走。脚下走的飞快，不觉就走了二三里，腥臭味还很清晰，但已远得多了。　　小芝兰伏在三背上，懊悔不已，将嘴唇贴近三的耳朵低声说道：“小哥，刚才咱们看见的是什么？那样怕人！”三脚步不停，压低声说：“我，我。”女子到是明白：“啊，啊，龙……”小伙感觉脊背上一阵阵凉飕飕的寒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腿也发僵，阻拦她道：“快别说了。妹子，我十几天前水还大时见过，水浪冲起人来高。”　　女子又哆嗦起来，颤声说：“我不该这么犟，拉你来害了你。你放我下来，我后背直发凉，好害怕。”三只得把她放下来，往后看看，除了芦苇被风吹动，一切都还安静，不知何时飘来几朵乌云将月亮遮住，河上也不那么明亮。两人心头沉重，小芝兰又走不快，三只好抱起她走。　　三憋着一股劲只顾走，梁园女仰头说：“我俩是不是活不成了，听老人们说，见了真龙面，一定会死的。你不说那个捉鱼的没看清就吓坏了，你怎么不说话。”女子抬手摸摸三的脸，觉得他脸紧绷得像铁块，牙也狠劲咬着，不由得哭泣声说：“真的死了，小哥，我要和你死一块儿。行吗？”三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只是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胡乱应道：“死一块，死一块。”小芝兰也不再说话，将脸紧贴小伙坚实的胸脯，任由他抱着走。　　遮月的乌云不知啥时候已飘远，前边看到大石桥，两人心里石头才落地，暗自庆幸不已。三将小芝兰放下来，都站在桥上歇息。夜已很深，虫声唧唧。梁园女子将长发衣裳整理好，紧拉小伙的手从大路回庄。两人还不时往北看。三叮嘱女子千万不要向别人说起，免得人们恐慌，也更怕说不清，招来麻烦，小芝兰点头答应。　　三将女子送到老宅门口，便转身回家。琼兰还没睡，听到有人敲门，便让值夜的云彪起来开门。对着不听话的侄女好一顿训斥，摇着团扇绕着低垂着头的小芝兰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送她去后边上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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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芝兰和宁锦天天一处起居玩耍，知道三与十几个小伙跟着二算盘六良去远庄运粮，也无心去外面转，就在老宅里绣花纳凉，有时下楼去花圃去浇浇水，采些俗称指甲花的来包手脚趾甲，包得指甲紫红紫红的。琼兰也一天几次的来看她，送瓜送果，陪着说话解闷，爱怜如亲女，其实也是禁看她不让乱跑。　　宁锦从小芸那里听说贝叶庄有女巫祀神，便偷偷和小芝兰说了，毕竟没亲眼见，也说不明白。原来每逢有灾的年景，人们无计可施时，便祀天求神，无所不祭。如今地现巨坑，天旱不雨，死人无数，每天人心慌慌，一日数惊，人们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烧香求神。　　贝叶庄有个人称桃花仙的女人，会行巫术，替人看病，画符施药，也治好不少人，是村上首面人物的座上宾。人们去求她救世人，桃花仙自然要管，保护人们祛灾迎太平。于是就依照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夜晚在河边设坛祭神。已祀过两天，远些村庄的人们才慢慢知道。　　宁锦不知道祀神是不让人看的，小孩子脾气不知好歹，便撺掇小芝兰偷偷去看，梁园女也同意。吃过晚饭，两个女子便溜出村里，避开去河上洗澡的人们，摸小路往贝叶庄。月亮初升，四野到处是干旱的庄稼。宁锦听小芸说的道路清楚，过了南庄，便顺着河道走，再没碰上一个人影儿。走得急，两人额头冒汗，就歇了几歇。　　走过三片大树林，两个女子下河边洗洗手脸，上岸来四处看看，正不知道往哪里去，也不见个人影。小芝兰便想回去，怕晚了姑母要骂。宁锦也不知道祀神在哪儿，想是小芸这贱丫头说谎骗人，两人呆立着站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就回去。　　突听得前边一片极大的树林里传来“嘭嘭”的鼓声，夜里听得清楚，两人对看一眼，小芝兰伸手拧拧小胖姑娘的光腻腻的圆脸，宁锦隔着衣裳轻掐一下梁园女子的胳膊，两人开心地嘻笑起来，手挽着手向鼓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进了密实实的林子，都是粗大的杨树，一棵挨着一棵，把这里与外界隔开。不是听到鼓声，这两个女子真不敢往里钻。当然，这林子里有多少秘密，外边人从不知晓：贝叶庄的少男少女都是钻着林子长大成人的，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对的偷情男女在这里寻欢作乐，颠鸾倒凤。这么大的林子，进去几个人，人们根本就找不到藏在哪里。　　夜晚的大林子，更像要把人吞没。两人转了几转就分不清方向，再听不见鼓响。忽然又闻到一股香气，便循着香气走过去。走了好一会儿，隐约看到前面有火光，一步步靠近。看看不太远，小芝兰猛觉得小腹一阵疼痛，不由捂住肚子，痛得弯下腰来。宁锦忙过来扶住，想帮着揉揉又不敢乱揉，只好将手帕摊地上让她坐下，嘴里忙不迭的连声唤。　　这时“嘭嘭”的鼓声又响起，前面人影乱动，像是在举行祀神。小芝兰肚子仍是一阵阵的痛，想来是走的急了。扶着宁锦的肩头往前看，有树挡着看不清，便让宁锦过去看了来告诉她。胖女孩儿正苦着脸怕她有什么好歹，哪里有心去看？梁园女推着她的肩头，让她过去。宁锦拗不过，只好凑近些，背在大树后使劲往里看，不时还回头来照看小芝兰。　　林中是一片砍倒树的空地，倒地的树干围在四周，树干上坐着不少的青年男女。听到鼓声不停的敲起，知道是在催促人。空地东边还有人从河里洗澡走来，女子们边走还侧头捋着头发。　　靠西边生着一堆火，火苗上蹿，火堆里烧着驱蚊虫的香草，发出“哔哔剥剥”的响声，香味四处弥漫。
　　一个头发披散，额上勒条白布带，脸上不知抹了什么颜色的女人，穿着个宽大的白长衫，嘴里叼着根竹管，不停地吸着草烟。蹲在火堆旁自言自语，一边专心搅动着火上的一口砂锅，不时把里边的东西挑起老长。　　女人左边坐着两个壮实的小伙，赤着上身，背上都绑着三四根藤条，腰里勒个鼓，“嘭嘭”敲着，眼前架着的一口铁锅，锅里煮好了什么汤汁，下面已无火。右边剥了皮的树干上也坐着两个裸着上身的妙龄少女，也在敲鼓，前面一口锅，药已熬好。　　宁锦看没什么稀奇，便转回去看小芝兰。梁园女还在蹙眉咬唇忍痛，不过好些了，正听得鼓响心烦，便要拉宁锦回去。忽听鼓声停下，让胖女孩儿过去再瞧瞧。　　这里吸草烟的女人已熬好膏药，让两个少女将药膏揉成梧桐籽大小的丸，盛在两个白瓷盘内。两个小伙儿提两个罐子，将赭色的颜料抹在小伙子们额头双颊。女子们抹的是青色颜料，个个脱去上衣，将衣裳放在倒地的树干上，露出胸前大大小小的春山双峰。　　吸草烟的女人招引众人男左女右分立两边，仰头向天嘶哑声说道：“天降大灾，地陷巨坑。灾难在眼前，死人无数。我桃花女敬奉洞仙，情知天罚临头，在劫难逃。不忍心生民受苦，发愿救世。今天听我祀神，有志心不诚的早些走了，免得受罚。”两个小伙将背上藤条抽出，高高举起，站在桃花仙身后。众人齐齐站立，都不发出声音。　　看没人反驳，桃花仙又说道：“童男童女听着，焚香奉敬洞仙！”那两对少男少女急忙走到火堆前，恭恭敬敬烧香焚表，桃花仙又领着两对童男女跪地，用力叩了九个响头。　　焚香过后，便命童男女将铁锅里的汤药用葫芦装了，取两个木托盘，各放一盘药丸。两个童女取两个牛角杯，去小伙们面前，一人一杯药汁，一粒药丸，都让服下。两个童男则让女子们取药饮汤，女子们用的是银杯。　　桃花仙趺坐地上，合目与洞仙通灵。等到童男女转回来，便将剩下的药汁药丸和四人分别吃了。吃过丸药的众人顿觉心热身燥，抓胸挠背，踏脚搓手起来。　　桃花仙长吟一声：“和舞祀神。”走到小伙队中，拉过最强壮有力的一个，站到火堆旁。童男童女在两旁用力击鼓，众人扭腰踏脚，口中呼哦不停，树林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桃花仙牵了那壮健小伙，解了身上长衫，里边不着一丝，身材年轻苗条，两个乳房鼓鼓胀胀的，胸前高高挺着。让小伙将长衫铺在地上，指引小伙虚应配合，做着阴阳媾合的诸多动作，以调教众男女。　　两边众人随着鼓点踏脚而舞，先是众男子举手向前，舞一个如猛虎出山，女应一个灵猿跳涧。这边踏一个引蛇出洞，那边和一个举火烧天。这里作一式弯弓射鹿，那里对一式骑马归山。青年男女和着鼓节，或前或后，忽快忽慢，先是南北相对，后便首尾连成圆圈，随即男女又各转成两个圆圈。踏地作节，呼呦呦不停，长发飘舞。　　鼓声一停，男女归到南北略一歇息。又听鼓声震响，都聚拢过来，举臂再次起舞。女子舞一个风摆杨柳，男对一个野云出岫。女做一个插禾割稻，男拟一式鞭打耕牛。女子又舞一个投梭踏机，小伙再应一个举网荡舟。众青年男女团团而舞，时尔前聚将众女子围在圈心，时尔众女旋出圈外，交臂相连，又将小伙儿们围在当中，前聚后退，踏脚甩臀，欢呼畅舞。　　稍一停歇，再舞一节。三舞已过，鼓声停下。众男女仰头向天，长声呜哦不已，将身上最后的衣裳除去，尽力向身后扔去，如天女散花般落在两旁倒地树干上。　　男女各寻心中所欢，小伙们如扛猎物一样将情成牵手的女子扛在肩头，跑去从桃花仙前一一走过，便各自去找空地，共赴巫山，男欢女爱，情洽款款。暗夜中的祀神地，一下子变成了干柴烈火旺烧的极乐场。　　宁锦小女哪见过这样的祀神，口咬手指，正看的发呆发痴，猛觉得肩上有人轻拍一下，吓得要跳起来。 回头一看却是小芝兰，不由脸上发烧。梁园女子去宁锦那圆脸上用劲拧一下，低声说：“不知好歹的死丫头，小小年纪该看不看，我们回去。”两个女子都值青春年少，不绝于耳的喘息呻吟声让人尴尬心乱。　　宁锦刚站起身，不知从哪里呼呼刮来一阵强风，树枝乱摇，大树低头，冷风扑面而来，让人身上起栗。正在情浓汗喘的男女们都不由起身抬头，惊恐乱看。冷风过后，人们听得西北边像有什么野兽窜来，呜呜哧哧，极快冲到近前。眨眼之间，跳出一头巨大的白虎，紧跟着是四五头斑斓猛虎。白虎仰头长吼一声，惊得野兔远窜，树上宿鸟乱噪高飞。老虎也不伤人，几蹿几跳越过空地，像是有什么在追赶它们，却将树干上扔的衣裳叼上就走。　　众人正呆若木鸡，后头又跳出十几头狮子，三头长鬃雄狮在前，接着是母狮，幼狮，如老虎一样，一步不停往东南急走。狮子还没走完，又钻出一群金钱豹子，和三四十只滚圆肥胖的黑熊，拚命地往东南方窜逃，也象是追赶前边的猛兽。人们惊得瘫倒地下，瑟瑟乱抖，动也不能动。这时林中又上蹿下跳钻出几百只猴子，吱吱乱叫，踩着人们的身体，如风卷残云般穿林越树逃去。　　过去好大一会儿，空气中的野兽臭味还没消散，地上的躺着的人们清醒过来，如火中的爆栗一样蹦起，四处寻衣裳，都被野兽啣走，哪里找到？便裸着身子，在女子们的惊叫哭喊中四散奔逃。一霎时林中空荡荡的，死一般的静下来。　　小芝兰和宁锦还抱头蹲在树跟下，抖成一团。听到男叫女哭，便起身相互搀扶着向北急走，心里咚咚乱跳，脚下发软。走了一阵，分不清南北，晕着头乱走。忽听不远处有人呻吟哭泣，过去一看，正是祀神中的那个瘦小些的童女，披头散发，裸着上身，下身系着条裙子，像是崴了脚。看见两个穿着齐整衣衫的人猛吓一跳，哭也不敢哭了。　　小芝兰让宁锦脱上衣给她穿上，胖女孩单穿个肚兜。也不用细说，两人搀扶着不知是否失身的童女，由童女引路摸出树林来。原来这女子是召庄的，近处有田地，知道路径。　　走近召庄时，女子将衣衫还了宁锦，拿长发遮了胸，低声道谢，一跛一拐偷进村去。　　两人也心里也略略平复，慢慢地走。宁锦理理刚才被猴子抓散的头发，说：“姐姐，你肚子不痛了？是不是月信要来？”小芝兰轻揉小腹几下，叹息一声：“不痛了，怕是走的急了。真是吓死人，你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山中凶兽？”　　宁锦哧哧笑说：“哪里知道，就是被野兽吃了也不怕，有姐姐你陪着。真怕你走不动，我背不动你。有个壮汉子一起就不怕了。”　　小芝兰想起林中的事，恍如梦里幻里，不知这天地间还会发生多少的事，告诫胖女孩儿：“往后夜里再不要出来。死丫头，想你啥汉子不汉子？不管看了啥，千万别乱说，省得你爹打你。哎，把你也害啦。”　　“啥？你还害了谁？你让三子哥吃亏了，你又嫁不成他，别再祸害他。你不见他左脸上的疤，他可胆小。”　　小芝兰白她一眼，叹气说道：“你小女子，说你也不懂。”　　宁锦一笑：“姐姐，原来你没吃亏，可真太吃亏了。”　　两人拉着手偷偷进了庄。等溜回老宅，前厅灯火通明，酒筵没散。琼兰也喝醉了，不知小芝兰跑出去。二太监忙完活回家，知道女儿又带梁园女出去乱跑，便很生气，罚宁锦跪了半夜。
　　六良家的院子在村最西北角，空荡荡的大宅子，前后两进院，一溜长长的土墙围着，院里栽满树，墙根下长满蒿草，鸡鸭不时去觅食。前院是牛屋，他哥八金住着。自从八金在砖场砸伤腿，便搬到后边养伤，住在灶房挨着偏屋。　　六良运粮不在家，春如冰和人们一样不敢下地，手脚不闲着，做饭挑水，喂鸡喂牛，照看八金，也不生厌。　　吃过午饭，天正炎热，春如冰将饱的两头牛牵到树荫下拴好。看八金躺在破席上死牛般睡着，便进屋关门午睡。睡过一阵便热醒了，身上都是汗，竹席也溻湿，拿起蒲扇紧赶着扇，心里也是燥热。起身提两桶凉水，去西间屋倒在浴盆，用椅子顶上门，关好窗，解下青布裙衫放竹榻床上，坐在盆中洗浴。　　春如冰娘家是河东熟葛寨的，自嫁给六良七八年也没生育，变得干干黄黄，请子硕配药，拜神求医，也不见动静。六良酒醉便吵骂，平添多少忧愁。　　洗净起身，正擦头发，听房梁上悉悉索索响，“扑嗒”一声，掉下一条黑黝黝胳膊粗细的大蛇来，那黑蛇也像受了惊吓，就地迅速盘做一团，高昂蛇头，冲春如冰吐着红红的信子。春如冰哪里见过这样的怪蛇，拚力“啊”的一声，顺墙倒在水盆边，晕了过去。
　　正打呼噜的八金被叫声惊醒，光着脊梁，拄着棍子出来，却不知出了什么事。这傻牛惊慌地呆看一圈，明明听到是春如冰的声音，院里不见人影，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知道有些不妙，大着胆子去推房门，又推不开。两边窗户瞧看，关得紧紧的，什么也看不见。　　傻牛心里着急，怕出好歹，头上急得冒汗，使尽力气用肩撞门，“咚”地一声，两扇门开，门后的椅子被撞飞老远，八金也扑倒屋内
　　等到站起身，还没见人。傻长汉子无奈，便去东间查看，挑开门帘，伸头进去，却没有人影。于是心急，回身掀帘冲进西间房。　　刚一进房，正看到那盘在地上的黑蛇，像是受惊发怒，蛇头伸有一尺多高，口中红信乱吐，发出骇人的“咝咝”声。如让大蛇缠住，必死无疑。　　黑蛇发现了突然冒出的高汉子，如黑色闪电一般腾空而起，直直袭来。人蛇离的稍远，高汉子吓得站立不住，侧身就倒，情急之下，将拄着的棍子尽力一抡，打向飞来的大蛇。　　八金这傻牛汉来就一身力气，生死关头拚命一搏。大蛇被他正好打中，一道黑影在空中猛旋一圈，蛇尾“啪”地扫在八金脸上，长蛇撞到南边窗子上，“啪”地一声，落在墙角，像是被打晕了，动也不动。八金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牛般吼了一声，按着伤腿不能动弹。
　　等春如冰睁开眼，屋中大蛇已不见，看到八金仰面向天躺地上，张着嘴，瞪着牛一样的大眼，一动不动。知道是大伯哥弄走了蛇，心里感激不已。低头看清自己还裸着身子，便胀红了脸，急忙拉过裙子遮盖，手脚不知所措。好在也没外人看见，起身穿好衣裙，去找那条大蛇。看屋门大开，想来是黑蛇出门爬走，心里不再害怕，急关上门，来看傻汉子。　　八金仍是躺着不动，春如冰以为他被蛇咬死，拍脸揉胸，知道没事，扶他起来。傻汉就像痴呆一般，哪里扶得动？春如冰看他下边鼓鼓囊囊，直是扑扑的动。知他已偷看过自己，脸猛一下子又紫胀胀的，心也跟着紧跳不停。
　　想着哪能任他躺地下，喊人来扶也不象样儿。春如冰索性闩了屋门，将傻牛哥拖到竹榻床上，给他拍干净身上的灰，出去倒了水，由他去睡。　　外面阳光毒热，蝉噪声欢，无人出门走动。春如冰脸上红涨不退，了无睡意。觉得伯子哥睡在西间太不合适，来人也好看，便过去要扶他出去。傻大哥就成了呆木头，刚扶了起来，想是腿疼，支持不住，便将春如冰重重地压在身下。
　　春如冰在挣扎中想起了少女时的欢乐，想起七八年不会生育的痛苦，想起自己每天和八金在田地里劳作，回来却总是遭到六良的黑脸斥骂，想起当年就是许嫁的这个傻牛哥，却被六良死缠活缠着媒人错嫁给他。那精瘦的黑货却一直没让她怀上个孩子，或许这强壮如牛的伯子哥可以做到。于是在这令人困倦的午后，她紧咬着牙也觉得把持不住自己了。　　春如冰将压在身上的八金翻到床里边，又提来一桶水，将傻哥浑身上下麻利洗净，自己刚才晕坐地上，也沾了灰，就去了衣裳洗身子。擦干水珠，上得竹榻，看那牛哥身躯长大如一艘坚实的船，心中欢喜，要去撑船荡浆。牛哥只是睁着眼不动，春如冰便展开手帕盖住他的脸，将自己扶在那如船样长的身上，闭了眼睛，撑船般前摇后荡，一下子把自己甩在水天碧浪中，浑然不知身在哪里。
　　意乱情迷中，她感觉自己坐在舟中，小船在清澈见底的河湾里行，她开心地前晃后倾，双手荡浆。两边蒲苇青青，许多的小鱼冲她游来，又被她甩在身后。忽然后边一条大黑蛇急急追来，她拚命地摇，喘气咬牙用力，让船疾飞。身后黑蛇终于被甩掉，小船停了下来，水底冒出无数的白亮的小水泡。她疲惫地躺倒在船上，一任清风轻拂。　　等睁开眼，发现身下的大牛哥身子如抽风般抖，似牛一般喘气不停。她不想停下，便又荡了五六次舟，身下的大牛也喘够了几次。春如冰再也没有力气，脸上的红胀也消散了，才躺在床上满足睡去。
　　两人醒来，日已偏西。春如冰起来收拾干净，洗衣做饭，喂牛喂鸡。夜里如往常一样，锁上门和妇女们去河上洗澡，回来后，无人来打扰，又在竹榻床上和大牛哥拚死拚活般折腾半夜，那傻牛略知些情趣，两人极尽欢娱，也不知玩过几歇，困极安睡。　　第二天早上才把傻牛哥扶到南偏屋去，细心伺候他躺养着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