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体脉初觉醒,龙虎之相筑长城以震九州龙脉。

华夏人族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岁月之初,太长方始。天地混沌,蒙昧野蛮。后起于文明之广,兴于阴阳之世。闻气而起舞,听风而识曲,引火而灵长,见水而繁衍。由此往来,神性执掌,开天辟地,衍生百族。如此反复,又过万载。欲与天地试比高,敢向星辰争永生。研先天五行,拜宇宙道则,脱世俗之枷锁,成修者之神通。通天晓地,一览玉河,终成大道,得见长生。  开篇诗曰:  阴阳总是造化轮,唯有人道万古存。但见黄河东风破,不似人间凤舞曲。  修仙路远,漫漫而终。总是花开花落,春去秋来。若岁月一别,再相回首,便是千年万载,物是人非。故曾有至尊对月孤叹,望水而逝:  苍生有梦往昔荣,故国已是月明中。红尘一入不由已,纵是仙神也枉然。  一部浩瀚的修仙史,总是贯穿万事万物的起源,且在时间长河中伴随着英雄迭起,红颜苍老,于未来一瞬,承载着文明继续起航。代代江山,才人辈出,于各个时代灿烂极尽,用青书丹笔,以星辰虚空写下万古辉煌,构成梦幻仙境。  今日于此,小羲不自量力,请诸天笔墨,希冀带诸君走向一个仙道飘渺,古国神话之所。  据载,山外山,位南岭之北,四峰插天,高千丈,生虫鱼鸟兽,产奇花异果,更有金木玉石,灵物精怪。相传千年前,有一雄狮威武不凡,同级难敌,败尽了天下英雄,回归故乡。百年后,兽王吼声传至四面八方。那战意冲霄,泉水倒流,隐约中可见战神立世,百兽臣服。于辉煌中踏着虚空,向着天界飞升而去。  还曾听说,人族一大能,来此地,寻石铸器。十年磨剑无人问,一朝开启天下惊。那日只见一道闪电划过,随后群雷乱舞。山外山被雷电覆盖,修者见之无不丧胆。在无穷天劫之下,一物飘起,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将那雷霆尽数吸纳,化成剑气斩断虚空,带其主从人间消失。  传说还有很多很多,朱雀盘旋,狻猊寻食,天女下凡,神魔大战等等,数不胜数。若要真个细说,三天三夜也不尽然,故暂且不表,留得后文慢慢道来。  且看这山外山一峰之高,耸上云霄,为边疆之领,堪称天险,只余一栈道可过。其临近两国,一国为宋,一国为月。先说这宋国,兵强马壮,君主贤明。自开国而来八百年,未有朝纲崩坏之状。宋王五嗣,三男二女,早年拜师,学得一身本领。  再观那月国,楚氏执政,女为君王男为将相,举国上下莫有不服,可见楚女了得。楚霓裳祭图腾,拜国师,立兵伐,势要辉煌五百年祖先业绩。  山外山盛产灵石,富有药材,乃天然资源宝地。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修者无不争先恐后,于此地定居。又因此地贵为边疆要塞,月宋两国无不大兴土木,建巨城而立。月城为霓衣,宋城号下甘,下甘着太守祝原镇守此地。而这祝原,精算推演,布阵掐诀,一手问卦术很是不凡。  下甘城,有着天然地势,又背靠山外山而建,依着资源宝库而存。故此从未有过战事,城中歌舞升平,繁华如初,除非到了生死相对,修者大战,流血万里的时期。  说到这修者,不得不提一句,这是一种神迹,一种无数前辈大能用生命探索而成的长生路。对于许多人来说,飞天遁地,移山倒海未免天上楼阁,水底龙宫,不似人间寻常百姓家,而归故事吟游说书人。  此乃无奈亦是必然之举,试想而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辈子平平安安,按照凡间轨迹生存,若是整日得见,御风而行,法道灿烂,又如何不偏离原本轨迹。须知修者万不存一,要有极大天赋,非常人不可功成。再兼修士修行,夺天地造化,悟自然大道,所处环境必然灵气氤氲,非凡人所能拥有,故此凡人世界一些控火掐水便是极致。  但这世间偏偏有人特立独行,喜欢红尘游历,专好人生百相。或许茫茫人海中与你擦肩而过的便是可登高揽月的绝世大能,或许田野小林间忙于种花养粟的正是位于巅峰的一方霸主,或许河水一角上乘舟垂钓鱼虾的原本贵为云端执掌苍生的神道人杰。  世界很大,人间亦是非凡,或多或少有些情感能勾动强者之心,令其流连忘返,常驻尘世。正如诗中所说那般:  自古人间好,春看桃花别样红,秋赏枫林弄晚潮。  自古人间妙,一杯浊酒泯尘埃,回首沧桑月明中。  自古人间道,醉里挑灯看红尘,梦游山川吟千古。  所以我们的故事还当从人间说起,故此这下甘城便为起点。但见云端雾氤氲,却似飘渺风瑶润。今朝且随笔乾坤,一览下甘城母庙。  这一日,下甘城如往常一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里万家大吉,繁花似锦,甚是红火。古风于凌晨一人悄然出城,翻上高山,食霞纳灵,修身养气。再于上午时分,闲看城外花开,淡赏村民务农,此谓内外兼修。  沿着城中青石阶向东南街道而行,一路背负双手,体内正气浩荡,尽情感受这城池繁华。双目微闭,沐浴着圣阳之光,灵魂都仿佛飘荡而出,怀抱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临溪茶馆,下甘城清静品茗之处,也是古风每日修行后必来之地。静静的喝上一壶茶,听着屋外风声,感悟浮生清闲,别样自得。  “古公子,依旧如往常那般,一壶好茶,一碟桂花糕,放于窗前楠木桌?”老板鹤秋生是个老道的生意人,眼睛毒辣,交际广泛,见古风到来,心中一喜,忙上前招呼。  “鹤老板有心了,不过今日有所改动,给我打包二十碟桂花糕,我喝完茶带走。”古风环视四周后,径直朝往常去的那桌走去。  “好勒,公子等好,请上座。”  约莫片刻,鹤秋生从后厨端来茶点,亲自为古风沏上。但见碧蓝天海,雾气蒸腾,三两茶叶点缀其间,明月倒挂,分外超然。  一壶清茶,品天地自然,造化方始。三二糕点,尝人间百味,七情六欲。简单的味蕾享受,高贵的精神升华,不得不提,这种境界少有,若非刻意去做,便是超然之人。  静如明,动则知。心灵之静,眼神之动。虽身处茶肆,心沉如水,但双眼如慧,飘游物外。只见这临溪茶馆挨着神殿,对面高筑楼阁,上书大字——圣母庙。院墙堆积,青石瓦块,隐有焚香飘溢,流水溪鱼。  绕过这大门,忽略那上香虔客,见一妙龄少女迈着小碎步,手持竹篮轻轻走入街道,真可谓:莲步轻移,柳歌曼舞,宛若碧玉如水清风。身着素衣,不施粉黛,却也胜过人间无数。  一抹风情,荡开涟漪。少女身影渐行渐远,直到人群中再也难寻,古风才缓缓品一口茶,对一旁常年生意的茶楼主人说道,“鹤老板,生意忙绿之余,可有心思陪古某聊上半刻啊。”  “哦,那真再好不过,古公子贵客相邀,哪有不应之理。”鹤秋生闻声诧异回头,见是那白衣少年,摆摆衣袖,坐于其左侧爽朗笑道。  “鹤老板久居宝地,想必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啊。”少年嘻嘻一笑,给鹤秋生倒了一杯茶,展开话题。  “小本生意得太守福泽赚些小钱养家糊口罢了,倒是听闻古公子少年英俊,风姿绝伦啊。”茶楼主人施施一笑,恭维了半句。  “古某修行薄弱,高手不见得搭理在下,才博得微名,算不得什么。倒是鹤老板见识广泛,不知可否说说对面的圣母庙,让我长长见识。”古风适时把皮球踢回去,话语绕到主题上。  “圣母庙?”鹤秋生闻言眼皮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少年:“不知小兄弟是替祝太守调查还是个人了解啊?”  “哦,此二者又有何不同?”莫非圣母庙另有隐情,此中个情况错综复杂,关系很深还是背景不凡,那么这老板又如何得之!  “若是禀从太守旨意,鹤某不敢细说,圣母庙能合则好。若是个人了解,嘿嘿,退避三舍,切莫招惹。”鹤秋生余光看了看窗外那座神庙,一副避之莫及的模样,分明是畏惧。  “怎么个意思,这圣母庙是山上老虎还是海中蛟龙,连得知来龙去脉都不可吗?”少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还请小声议论,这圣母庙非平常庙宇,庙中叶姑是有大神通之人。”鹤秋生一阵无言,少年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啊,一腔热血就想管尽天下事,哪来那么轻松!  “德高望重,仁慈行善的一庙之主,恐怖也不会令人闻名而丧胆,听之而闭言。”古风指尖水气萦绕,于桌前写下一字。隐有锋芒暗藏之势,执刃破邪之意。  “古公子显然多虑了,若是如此,正大光明于人类社会大兴庙宇,势必会引得人族高手出世啊,除非……”鹤秋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害怕,没有再说了下去。  “看来鹤老板对此行研究颇深,侃侃而谈前因后果,不简单啊?”古风暗讥一句,很有深意看着眼前这人。  修者问道,各有神通。不读而不懂,不入而不知。一个常年生意的茶楼主人,为生计奔波劳累的财富商贾,对修者事迹知之甚祥,就不知不令人有所思考了。  “做过几年学徒,听师父说起过这方面,再者这临溪茶馆,接四方之客,耳闻目濡也是多多少少知道的。”茶楼老板机警回了一句。  “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此话固然不假,可对于修者方面,就不尽然了,尤其是对面这尊‘大神’压着。”古风冷声一笑,拎着打包好的桂花糕,起身略微迟疑后还是说道,“若非发现一些情况,古某也不会专来此间喝茶,更不会多说什么。”  良久,古风身影已然走远,鹤秋生自斟自饮一杯后,看着桌上那个茶水所写的‘妖’字,不由得微微一笑。
  一步一天地,一步一山水。任尔东风西落南水北寒,我自上贤下静左心右道。街道繁华,人声鼎沸,却如小桥流水,隔岸花开。不以灿烂盛世而迷眼,不以喧闹市井而乱心,人生万物,周边百相皆如天边云彩,风景尔!  古风但凭一颗本心,闲看城中风情,淡观商旅来客,别是一番滋味陇上心头,或明或悟,但总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困扰,萦绕心神。  走过青石街道,迈过嘈杂商市,来到西城区。这里没有太多吵闹,没有世俗烟火,更没有权力斗争。日出红火,烈阳当空,一片圣光普照,映着希望,明日安好。  西城区朴素古典,无功利之心,无焦躁之意,有的只是最为纯真的年华和最让人向往的知识。莘莘学子,祖国花朵,未来栋梁,一个个名词点缀着青春靓丽,一具具身影孕育未来希望。可以说,一个国家是否昌盛,取自于年青一代是否强大。少年强,则国之强,国之强则民之强,民之强,则国能昌盛,正向循环,故此宋国一直推崇教育的普及。  学子府,坐落于西城区,一个培养人才,提升素养的全能学府。至于修士的院校,则不在此处,虽处西城区,但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安能使人晓一眼。学子府府长,蓉艳,三十来岁,巾帼不让半分须眉,虽为女子身,但却不输任何男子。试想而知,高等学府,一府之长,岂是俗辈能当,而蓉艳三十来岁便领导一府,更是才情艳艳。尤为让人吃惊的是,此女为修士,位五行境,古风看破不说破。  青春的校园总是洋溢着笑容,充斥着活力,似乎生活中任何烦恼都不能扰乱这帮孩子。三两成群,四六结伴,于校园林中散步,于河畔柳前开怀,自信与无忧,着实让人心中安宁。可今日古风却不是为此而来,拎着桂花糕径直往里走,来到一座名曰孤落园的地方。  孤落园,顾名思义,孤儿落家之园,乃蓉艳收养城中一些没人认养的婴儿,光是这一点,就颇为令古风称道,竖起大拇指叫好。再说这孤落园,其园主亦是一位女子——花倾城,论其美貌,如其名也,倾国倾城。  “古公子,早间安好。”花倾城从园中转出,一袭橙装,春桃点缀间柳腰曼舞。两腮胭脂,红粉佳人下凤眼清澈。  “哦,是你啊,倾城姑娘。在下特来看望孩子们,不知可在否?”古风笑着晃了晃手中提的桂花糕。  “清晨书读,养浩然之气,孩子们自是在园中读书。”花倾城微微施了个礼,脸上挂着笑容,从古风手中接过了桂花糕。“只是公子每日如此,换着花样给孩子们带礼物,这份心意,倾城真心感谢。”  “这帮孩子命中可怜,遭人遗弃已是天生短运,若无人照看沦个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势必未及成年便已夭折,如此岂非人间罪恶。容府长和姑娘你主动收养才是大功德,至于古风嘛,闲暇无事行些善举,即积阴德又锦上添花,如此这般不好吗?”  “若世上人人都如古公子,该是何等的安平盛世。”花倾城闻言后有所感叹道。  “可惜古风有且只有一个,再多可就得山川颠倒,河水倒流,一片尸寒成骨。”白衣少年摇摇头,仰望着天空,良久后方才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  这一幕让花倾城有所诧异,原来那个飞剑斩蛇灵,徒手裂凶狮,困杀魔头血枯,名动下甘全城的白衣天骄在动如猛虎,静如温玉之外也有如此悲伤的一面。只是其不轻易间透露的便是画风凄惨,可想而知,此人经历了多少磨难,走过了多少断路。  “不说这些了,倾城姑娘,你我一同去看看这帮孩子们吧。”  “那公子这边请,小女子特来为您引路。说来也是凑巧,蓉府长因府中学子昨日未归,早间来此便匆匆离去,否则公子倒能大饱眼福。”说着说着,花倾城微抬螓首,笑眼打趣着古风。  “倾城姑娘莫笑取笑在下,若是让钟兄听到,还不得找在下拼命。”古风有点尴尬看着眼前这花一般的女子,想到那日只多瞅了衣装典雅的蓉府长几眼,便被其爱慕之臣钟白嚷嚷要单挑,真是颇有些无奈。  转眼间,二人走过大门,来到园中,只见植被点缀,错落有致,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周边房舍鳞次栉比,排列有序,格局雅致。  这间大园子,古风也来了好些次,每次都直奔孩子们而去,不是说故事就是教识字。可这回,倒是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在孩群中授业解惑,温柔如水般的女子。  一袭素衣,并无粉黛,巧手轻舞间波动人心。冰肌玉骨,赛若凝脂,雪颈微露中风情无限。此女正是方才从圣母庙走出的那位女子,天生丽质,容颜无双,堪称上天的宠儿。  “倾城姑娘,这位是?”古风皱着眉头问道。  “古公子平时静修,不问浮沉事,倒是给了倾城这个机会说说圣母庙三位圣女。”  圣母庙,古风闻言心中一动,“如此便麻烦倾城姑娘细说一二。”  “公子既然想知绝色美人,倾城怎可不如实说出。”花倾城掩口呵呵一笑,凤眼带着一丝笑意,“圣母庙三叶圣女,大姐叶水儿,音律冠绝,二姐叶秋儿,妙手回春。而眼前的这位啊,正是三妹叶梦儿,菩萨心肠,百姓称其为女神仙。”  “女菩萨,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古风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未合,话已出去。  “是啊,不然怎能迷得大名鼎鼎的古大少爷神魂颠倒,久久不能移动眼神。”花倾城打着俏语。  “倾城姑娘何必调笑在下,自古美人如画,人皆爱之,我自当也抱有一丝爱慕之心。”古风眼神中虽带着欣赏,可那深处却暗藏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锋芒。  或许是这一缕锋芒被美人察觉,或许是美人低头久了些许乏累,或许是想换个姿势舒服一番。总之,那日上午,阳光正好,少年古风碰上叶家梦儿,一道闪电划过,两双眼睛便再也不能相离,直至海水连天,日月倾倒,脑海深处的眼神才渐渐沉去。  “一见钟情,双目放电。倾城本以为这是吟游诗人口中所述,不曾想今儿个还真碰上,倒是赶巧了些。”花倾城颇为惊讶,随即打趣道。  “姐姐玩笑了,方才纯属抱之欣赏的态度,只因叶姑娘沉鱼落雁之姿,故此多看了几眼。”古风回过神,看到花倾城眼角的笑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这再美的人,面对身旁的趣事也抵不住心头那颗八卦的心。  是吗?花倾城给了个大大的眼神,传音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小女子不多说什么,只愿去做个媒!  “我……”古风嘴皮子直发抖,看不出来啊,这位倾国倾城,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天姿国色倒是很闲不住嘛。  好说!花倾城含笑地点点头,美眸弯弯,飞了个我懂得,定不辱使命的眼神,便转头对叶梦儿说道:“梦儿妹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古风古公子,少年天骄,修为高深,且斩妖除魔,一生正气。”  “山精鬼妖莫自牢,千魔万怪避白袍。早先听闻公子侠义,上斩魔头,下镇妖恶,是个令人景仰的修者。”吐字如兰,如醉如痴,如小桥流水,清澈见底,好似夏叶莲朵,清新芳华。  “叶姑娘这番话语倒是折煞在下了,哪有如此贤能,只不过做分内之事罢了。倒是姑娘您得天之厚,心善人美,以一颗菩萨心肠普度众生,不知要令多少王孙贵胄倾心。”仁义礼智信,古老人族的传统,古风不敢忘。不管他人是何来历,既然其以言语礼敬,自当礼尚往来,回敬之。  “公子自谦了,梦儿庙中还有些琐事,先行离去。”叶梦儿平淡如水,精致的脸庞始终如一,好似冰山雪莲,亭亭玉立下不食烟火,让古风看不到一丝变化与异常。  “大姐姐,你要离开了吗。”一个小胖墩闻言,从书中扬起大脑袋,肥嘟嘟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掐两下。  “是啊,小安,姐姐还有些事,明日再来陪你们读书好吗?”叶梦儿轻扭娇躯,弯下盈盈一握小蛮腰,伸出凝脂白玉手指,轻轻摸着胖墩的脑袋。  “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安伸出胖乎乎手指,期待地笑道。  “好啊。”  小拇指相连,大拇指相印,说着流传于街巷祖祖辈辈哄孩子的话语。众人沉浸在一片美好和谐满怀希望的气氛中,谁也未曾发现古风双眼一凝,一抹若隐若现的神芒透射而出。  “孩子们,大姐姐明天还会来,小安,你也不要那么失望,不是还有大哥哥陪你们嘛。”  “可是大哥哥没有大姐姐说话好听。”小胖墩嘟哝着嘴,低声说道。  “额,小胖子,你要这么说,今儿个的桂花糕可就没你的份了。”古风一脸得意,透露着奸诈,满意的表情。  “哇,有糖吃。”  “大哥哥,你真好。”  “大哥哥,明天还带糖嘛。”  “大哥哥和大姐姐一样好。”  一群孩子纷纷放下书本,跑向了花倾城面前,独留小胖墩一人神情低落,一脸痛苦,就差两行眼泪倒挂空中了。  “嘿嘿。去吧,跟你开玩笑呢,小胖子,气还真大。”古风笑着上前拍着他脑袋,又看着叶梦儿远去的身影,微不可察的波动鼓荡着衣袖,一丝玩味抹上嘴角。
  因逢月夜探圣院,忽闻水下琴音玄。遥似春秋近却无,宛若人生一场梦。  古风趁着月色,屹立高楼,俯览下甘城中,心中充斥着太阴之柔和,寂静而无声。西城学子府,东南圣母庙,注视目光格外之多,欲破开重重迷雾得见那青天白日。  妖气纵横,一闪而过,这是昨夜看万天星辰偶现。灵脉流淌,遭人截断,这是清晨修炼感悟山水所得。圣女淡然,不似寻常,这是品味茶点茫茫人海寻之。三条线,最终尽归圣母庙,古风不信这是巧合,更不相信圣母庙与此无瓜葛。  站了半刻,想了一会,白衣少年动身而走。一步一行,一身一纵,似风中落叶,如水面飘羽,无声无息,无踪无迹,踏着房顶在天地间飞快纵横。  临溪茶馆,白衣隐约一闪,便飘向庙中。只因学子府的事件初见倪端,不见日月,几乎未曾显上人间,可稍后再去。而圣母庙,古风隐隐察觉这其中有些端倪,布下了一个局,似在成全着什么,故此特来一观。  月色如水,洒落人间。圣母庙中,一座房舍,临近深夜,竟未熄灯,中有男女二人身着睡衣相拥而坐,脸上点缀云端后的红晕。  “青哥,情思已退,该说正事于我听了。”妇女叶姑花容月貌,生的一副姣好容颜,肌肤更是羊脂白皙,惹人生醉。  “叶妹,我做事你放心。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泽青刀疤脸上透刻往日峥嵘,挑起怀中女颜下巴,霸气地吻了过去。  妇女未及交唇,娇躯便已扭动,“这段时期,适可而止,不可纵欢。待一切安定,妾身沐浴周身,等君来采。”  “你也太过于小心了,这下甘城中你我合璧,谁能挡。”泽青不为所动,上前再次拥美入怀,手指萦绕发丝,顺着衣衫攀上高峰。  啪!妇人薄怒,玉手凝印,猛地砸了下去,“我说过了,非常时期,能忍则忍。”  “那要是不能忍呢?”  “滚回去。”  “叶妹,你!”泽青有些愤怒,可转眼间打了个冷颤,不再乱动。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日后自会弥补。另外,警告一句,你要是横生枝节,惹出人族大修士,坏了重事,九死难解其罪。”  “叶妹,你这也太不信任我了,人族那些小女娃,哪能承受本大爷的攻伐。”泽青傲然挺着下体,一脸自傲,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凭空凝结一副画像:“只是叶妹,这个人,你认识不?”  “竟然,是他,这个小家伙可着实让人头痛啊。”只见画中男子,一袭白衣,儒雅出尘,分外超然。  “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脉灵觉远超他族,除非修为远超于我,不然再怎么跟踪都得留下蛛丝马迹,故此我留心之下发现了这白衣少年。”  “你是说他跟踪你,不该啊,难道是你昨夜被发现了。”叶姑猜测道。  “外有大阵封锁,内有气息内敛,只偶然一现,便被其所发现,这也太过机警了吧。”泽青有些不相信。  “可若不是昨夜最后的准备动用法力,我倒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注意你。这个人不能以常理来度之,我有些担忧,怕临门一脚被此人所破坏。”叶姑皱着眉头暗自思量道。  “叶妹,没想到人类社会让你变得如此多虑,磨灭了骨子里的傲气。”泽青阴狠的双目中透着几分杀意。  “你要胡乱出手,影响大局,我第一个杀你。”妇人外表虽温柔,内心可是毒辣的狠,正所谓最毒妇人心,叶姑真能做到杀夫明志。  “这个少年名唤古风,三个月前太守出游带回来的,随后一直在城中修炼。有人说是太守门人,有人说太守子嗣,更有人说是山中隐修的传承者。总之这个人是个谜,我动用一切关系都无法探查其源来与实力,直到那一日血枯老魔……”  “血枯老魔,五行圆满,一生本领甚是了得,再兼其拥有飞血鹰和双头蛇。莫说这西隆十八国,便是南岭北境法通之下都可横着走,他如何与那少年有瓜葛?”泽青不解问道。  “一个月前,血枯老魔来此,一言不合,当街杀人,更要扬言活炼太守祝原。结果……”  “结果如何?”泽青知道,这途中肯定发现了变故,不然叶姑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提,而且这个变故必定与那少年有关。  “古风从山中修行归来,抬手便是古老的战印。任老魔手段尽出,百般攻伐,可却抵不过那一式破金斩。”叶姑轻描淡写,无任何修饰语言,只是陈述个事实却比一切灿烂的形容都要犀利,深深震住了泽青,半刻后才说出话来。  “五行之最,印结无双。攻伐主战,破金遥先。百年前老祖宗说法解惑时谈到了古老人族,曾着重提之,言此法极尽辉煌,于上古年间大放光芒,少年战中斩杀数不尽的各族英杰。叶妹,你可曾看错?”  “老祖宗说过,此法着重势,一手印,一手天,遥指日月,尽显飞扬。有种天上地下,我自称尊,斩尽一切敌的无往气势。当日那一战,漫天金光,可着实惊住不少人。”叶姑如今提起还有些感叹,一是印法无双,二是少年英才。  “我来时曾听闻一则消息,言北辰丹秋末神术再临世间,如今我又看到古老人族的专属印法,少主未来怕是有敌啊。”泽青有点担忧地看着远方。  “少主日后注定俯览八荒,屹立辉煌,定会让那群鼠目寸光者无地自容,我等无须去管,也管不了,只做分内之事便好。如今这古姓少年知难而退万事皆好,如若不然,莫怪老身计杀天才。”谋略一道亘古而存,专为智者所拥,善用江山安固,风调雨顺,恶用流血浮屠,生灵涂炭。叶姑怕出手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且代价不小,便萌生歹意。  话分其二,古风来到庙中,步伐飘渺,身影模糊,仿佛归于虚空,不在尘世间显化。一步一停,一停一花,落英缤纷,由生种子,充斥着这片土壤。此法有名,种花得果术,乃上古年间木灵一族开创,端是无声无息,神秘莫测,非勘察地势可表一二。今日古风用来,全为谨慎之意,也有牛刀小试之心。  步生花,花生种,种入地,地寻灵。这浩瀚大地,复杂脉络尽数归于眼底,如上苍之镜照耀诸天,洞察前因后果,颇为神异,绝非寻常法术能媲美。  沙!一阵微风吹过,卷起树叶诉说往日风情,也刮开了古风探察之术。只见白衣微动,风随人起,少年已然落在庭院一处,正是灵脉遭截重引之所。  大手笔啊,截天地灵脉融万家烟火,这是要成全一个不世高手啊,未来还真是让人期待!古风心中如是想着,嘴角便不由自主露出一丝轻笑,随后沿着灵脉而行。忽左忽右,绕院而缠,远离于主殿之外,脱离于神像之侧,弯弯曲曲,竟不见庙宇,不着殿堂。  约莫半刻后,古风猛然醒悟,圣母庙暗须臾变化,藏洞天一角,引迷阵半分,于这红尘中夺一丝造化,真是山外山下,人中人上。震惊之余又多了一丝疑惑,忙打入一道旗帜入地以备不时之需。  但看这山水相连,月华涟漪,一丝灵气波动,荡漾着万物初长。只凭空一吸,便神清气爽,五行舒畅,甚是修身养性习法之地。又观那竹林丛生,勃勃生机,四季如春之意,洋溢着生命之旺。自随意一站,却自然气韵,如沐清风,端为神圣瑰宝少有之处。  咚!突然,林中音起,叮咚泉流,流水中恍惚天变。忽战马嘶吼,黑白分明,两军交战,血寒疆土。然变一江河流,洗刷世间尘埃,纵你万般英勇,也自一波浪花,东去不归。又变山水千秋,百国安好,疆土秀美,山岳巍峨。最终化作江南小楼,泉水叮咚,温柔似水,绕山而缠。  “一音琴诀醉春秋,往来红尘般若岁。忆得竹林浪花中,叶儿洗曲为君舞。”林中音终,一女声飘然而至,如泉水叮咚,小桥人家,“贵客光临,水儿无物招待,只好献曲一首,不知可合君之心意?”  “早先听闻水儿姑娘音柔琴妙人亦美,还曾不以为然,红尘中哪有此等女子。可今日这首醉春秋让在下大开眼界,才知人间奇妙,引得仙子回眸,百鸟朝凤。”古风闻曲后极度惊讶,迅速暗藏心思,不提不请自来之事,反而夸叶水儿姿色与才情并茂,冠绝人间。  “哦,公子还真是博闻强记,能识此曲倒是令妾身略微吃惊。只是公子未经主家同意,便擅闯民宅,此举应为不妥,如若不退不知太守得知是否会偏袒一二?”流水恬淡之声再次传来,只是温柔中略带激动与踌躇,且点明身份意在迫使来者离去。  可古风听后疑惑更深,余光扫了星空一眼,颇为猜测似说道:“但凭太守两字压不得在下,仙子又非不知。只是仙子位处深处,只一眼便看透古某,此等神识怕是罕见。风不才,斗胆讨教一二,还望仙子成全。”  “哼!贵客临门,本应款待,可客人不客,欲行不轨之事。水儿无可奈何,只好再献上一曲,使阁下望而生却,退回太守府。”叶水儿冷声一哼,有些薄怒。便轻抚琴弦,缠缠绵绵,水法千变,如浩然之势又似流水之意绵延而来。  “子非我良人,怎知吾神通。仙子的曲谱虽妙,可也未必能伤古某。”古风捏指为花,一道春风如沐,宛若天边云烟,“对于祝原,我只好如此告与仙子。非我法道不如祝,实乃恩泽囚龙虎,若是年前偶遇之,敢教天地染红装。”
  清风拂过,绿霞涟漪,月华韵江碧海连天。曾有一曲西风,倒卷孤城,满是末路葬送,只此英雄难归。  青竹悠悠,灵气盈盈,山河共谱冥冥众生。后衍水雨万化,回归岁月,尽看飞禽走兽,凭谁能定峥嵘。  拨开迷雾,拉近竹林,只见水色连天,氤氲灵气。上接太阴至月,下连地势龙脉,中通山河万里。一派碧蓝如水清澈,几多神圣宛若仙境。再看那千水归一,百川入海,演变灵气化形,由生金莲,遍布湖中。  哗!有女窈窕,出水芙蓉。正所谓之:粉腿嫩臂沐青丝,晶莹胴体染玉碧。一点朱唇红纱痣,惹得少年做乱魔。叶水儿天姿国色,容颜如水,一双玉足踏着水波,点缀丝丝光泽,晃着最为古老的幻音步伐。粉臂洁皙,如象牙白玉,又似羊脂水泽。手指间抚动琴弦,仿佛与灵气神海交融,金莲为之欢歌,锦鲤游动水花,氤氲朦胧尽显无疑。  “一曲西风逝,送君东归去。”叶水儿轻启朱唇,如小桥流水,格外安宁。  丝竹悠扬,琴音不绝。只见天边残月,孤城倒挂,西风卷着落叶在天地间凋零,忽而寒凉凄凄,忽而萧瑟阵阵,忽而哭泣声声。月上啼血,裹尸而还,一把断琴诉说往日悲凉,在流水和西风中葬送英雄末路,红颜苍老。只闻声波,不见弹者,红尘已归寂,琴音往生路。  余波阵阵,在天地间响彻,演绎往日苍凉,谱出断路难归,生生将白衣少年带入旋律世界,耳中尽是悲惨与慷慨。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将军百战尤为死,马革裹尸今何在。抛头颅,洒热血,何须战场几分,前赴后继,与君共战。博得个天下太平,万事安康,今朝埋骨他乡,葬尸虚垠也自高傲一曲,不枉此生。  这一刻,古风被琴音左右,心神沉入旋律不能自拔。眼见兄长赴死,前辈喋血,双眼早已通红,战意高昂,血气冲霄直上,惊的薄雾尽散,烟波归去。一袭白衣更是风中凌乱,肆意舞动,仿佛要破开尘世,一剑斩断来犯之敌,杀出个朗朗乾坤。  呜!风声狂乱,落叶孤寂,愈发苍凉,愈加悲壮,真是催命魂曲催人命,专葬少年热血郎。  一曲西风逝,送君东归去。叶水儿说的不假,在战意中辉煌,于战斗中陨落。杀伐连天,血旗招展,古风终究抵挡不住幻境中的血尽,一双手掌金光四射深深插入心脏。  音终人死,琴收道消。叶水儿轻叹一声,披着水衣就要朝着竹林外而去,却不料凄凉的音声在耳旁乍响。  “马革裹尸,宁移报国之心。同生共死,不坠袍泽之意。可惜岁月如刀,命运无常,曾经逝去的却成了永远。此中伤痛,此意甚悲,使我在人生路上探索秘史,寻回战场,不料这世事难测,竟于此地聆听战歌,重温那段血与火的岁月。”  寂静而无声的竹林一抹绿意昂扬,随后万般生机乍现,蓬勃的血气刺破雾霭。少年古风周身沐浴自然,绿装半掩,仿佛生命女仙泽福,光雨洒落诸体,重塑身躯。  “五行战体之不灭木身,你真是古人族?”叶水儿美瞳震惊之下,娇躯光芒浮现,琴声隐约奏起。  “血雨连天天不休,战鼓嘶鸣鸣断魂。你曲谱中描绘的场景不说的淋漓尽致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问上一遭。”  “即已如此,君当沐雨倾耳,容妾身再抚一曲。”说已如此,多则无用,叶水儿玉手正要拨动琴弦,谱写幻曲时。  “仙子,莫急,正所谓礼尚往来,古某不能一味承您情。既然说到了雨,那我总得献上一法,以示礼仪,就不知这水雨万化可还入您法眼。”  言出即法,白衣少年平地一跃,风玄沐浴月华在天地间鼓荡波澜。古风手指中变化莫测,灵气翻滚,印诀不断打入云霄。不消片刻,一道惊雷闪动,随后水雨盖世,漫天充斥盈盈水气,斗滴大的水粒纷纷射向大地。  “上古战印,勾动日月星辰,贯穿造化自然,随手一击便是天地大势,翻手一印则是奥妙无穷,果真了不得,可水儿亦非好欺。”遥遥望去,水儿灵动,玉足点动涟漪间琴音如幻,袅袅栩栩,不绝如耳。  “若是如此尘雨,古某也无须用来献丑,且看这万化之数,一场梦幻与艺术相结,不忘杀人之道。”古风微微一笑,不闻琴弦变化,自信迈着闲步走向叶水儿。  水雨漫世,滚滚而流,这世间仿佛变得模糊,隐约间山川变动,河水倒流,天地倾覆,回到古老的岁月初始。一滴生命泉流,万物变数,或生飞禽,或养走兽,或遗灵长。水雨万化,万化水雨,滴水可成生命,生命孕育万灵。  这方小世界彻底翻滚,不在一方造化,而是万水激流。叶水儿一抹容颜惊得煞白,看着空中划过的猎鹰,走过的金狮,游动的蛟龙,那双晶莹洁白抚动琴弦的双手不知所措,连往常制胜之音竟也难以奏出。  水雨万化变化灵,琴动生死等死归。  “雨中闻琴声,只将水做愁。究竟是琴音萧瑟还是水雨归寂?”古风微笑中透着丝丝杀伐,一手天,一手地,两手合一,印成,水雨万化,初见峥嵘。引得无数飞禽嘶吼,千万走兽奔跑,在雨天厮杀,于水中戮伐。  美人如妖,本为天物,奈何尘世多变,偏生折花人。这一招水雨万化堪称变化莫测,乃前神话年间天水皇族不传之秘,古风只化其一便可杀到人间同阶无敌手,天地尽苍凉。  雨下落幕,水中凄惨。叶水儿孤零零躺在地上,只见衣物残碎,血水掩体,满头黑发染上红装,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微风一卷,寒水夹带冰雨打在美人脸颊,冻得凤眉沐雪,衍上冰霜。  古风眼见如此,却是不好意思,露了个歉意的表情,“法术不精,多了些变化,倒是平添些许伤害,实非我之本意。”  “胜者为王,你无须多说,杀了我吧,只是,我死后请将吾琴与我葬于一地。”良久,叶水儿巍巍站起,披头散发中一双血手抚着断琴,目光格外温柔,只是那温柔中带着几分解脱与欣喜。  “我非杀戮之人,何生灭绝之意。只不过,古某有几个问题欲请教一二,还望仙子知无不言。”看着美人洒血,古风于心不忍下忽略了其目光中的激动,手指轻凝,一道木气氤氲无数生机,光华四照,竟有止血生肌之能。  此举本是好心,却落得个大大不是,这是为何,还听小羲为您说上一二。  叶水儿灵韵而涵,流水为骨,本就是天生近水之人,肌肤亦是养水而长。先前古风那一式杀招端是可怕,破灭衣衫,分肌入骨,让美人无处可躲,血水流满全身,自是看不出什么。可后面那一招木灵生机复原伤口,重塑玉体,水自流淌,那么问题就来了。  只见美人如水,玉体横陈。一抹月华掩上衣衫,几分涟漪荡漾心头。真乃芬芳玉醉,十里飘香。沿着水珠目光向下,曲线优美,浑圆纤细,美腿修长。难得可贵,玉足轻扬间十指珍珠,纵是君子之风,也要上前细细把玩一分。可惜美中不足,草原萋萋,沼泽之地,只偶见一撇,便掩上而去。  眼中景色宜人,余光薄怒三分。叶水儿美目含羞,红晕润脸,侧过身体暗啐一句,“公子如此做法,颇失君子之风。”  “别是少年忍不可,纵是圣人也难耐。方才江山如画,美人多娇,多有得罪,还望谅解。”古风施了歉礼,含羞上前凝聚水衣一件,轻轻放于地上。  “你离去吧,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纵你神通无数,也难逃鬼门关卡。”叶水儿娇躯未动,任眼泪流淌,侧身半露,过了半刻,才吐出这句话。  “我还是那句话,今日不想动杀念,只为问上几个问题。其一,西风逝你如何会谱,其二,你们是谁,其三,意欲何为。姑娘答完,我立马走,绝不拖延。”古风目的很明确,来到这方小世界,被人发现,那就注定不得安宁,何不借此机会一解诸多事!  “只是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而你也走不了,她们来了。”叶水儿忽然凄凉一笑,抬手指了指天边。  轰!顷刻间天地翻滚,阵纹无数,上百杆旗帜飞扬,数十座的阵台挥出。一座座,一幡幡,流淌奇异光芒,沟通地脉之灵,更多的纹路浮现,繁杂的道理交织。且湖泊晶莹,莲花朵朵,贯穿薄雾,连接星辰,竟有丝丝雷霆轰鸣。  庞大的阵势瞬间压塌叶水儿,震得古风气血翻滚。只见纹路接续,与天地合一,更大的变化在衍动,上空雷云密布,下方水漫山川,伴着倾盆大雨俨然世界末日来临。  “正愁无计可施,不曾想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你懂得雨水,那我便送你一场造化,哈哈哈。”远方雷音阵阵,一道放肆的得意声穿破雨群,响彻这片天空,预示真正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水漫天地,云雷翻滚,龙蛇演义渡道劫。借问人间,何敢凡尘压上苍,翻手称帝盖无双。  月下华光,金莲璀璨,一朵天颜号羽化。谁曾想到,万般罪恶因之起,搅动上古风波乱。  天地倾洒雷霆,万劫不复,茫茫电海翻滚,震得乾坤悠悠,世界荡荡。且看那水注漫天,成千上百道溪流卷上蓝天,与乌云相合,电闪雷鸣,仿佛在交织一个绝世凶物。轰,一道天音袭来,随后万雷如洗,冥冥之中有主宰动怒,降下责罚,惩治人间罪恶。  万里乌云不见天,只余雷道显真威。  片刻间,这方小世界残破不已,山川断裂,河水翻腾,花草树木化作砾粉,竹林湖泊一去不返。宛若世界末日般,片草不留,生机皆灭。浩浩荡荡,天雷悠悠,数以百计的雷霆在雨中乍响,尽数打在那道白衣身影,欲归寂少年,灭绝天才。  半个时辰,大地已倾倒,山川早碎裂,世界一片朦胧,云烟雾霭,充斥着破灭之后的萧瑟。叶水儿衣装半露,在浊水中轻抚着断琴,一步一笑,向远方而去。  而此时另一边,一男一女手持宝器,并肩而行,在碎裂中找寻白衣身影,于水泽下查看尸体骨块。不是不放心,而是担忧,怕古风神通不凡,有后手可展。故此,叶姑手持宝镜,灵光四射,瞬间照亮朦胧世界,一清烟尘之地。  半个时辰,若以此阵威力,莫说寻常五行境界,便是五术贯通破晓而上也是枉然,必定落个非死即残的下场。可叶姑也知道,此阵不是为非常者准备,古姓少年也非寻常人,虽战绩并非彗星般辉煌,但来历太过神秘,且气质颇有上古人族天骄之资,不得不防。  “叶妹,我看此人纵然掌握古人族的神通,也未必能在云雷天劫中逃生吧,你也太过小心了。”泽青心中有点不满,五行者再强也难逆天,还能从专为无上血脉所制的法通洗礼大阵中逃脱不成,简直匪夷所思!  “我们这一脉传承古老,子嗣大都掌握一门天赋神通,感知血脉便是我与众不同之处。平常灵至心头,有所奇异倒是不少,可这古姓少年我第一眼见之神魂都仿佛破碎了。我能不担忧吗,我能不警惕吗,我能不小心吗?”叶姑有些失望看了泽青一眼,这么多年,那个原本小心翼翼的同伴竟也变得如此眼中无人,傲慢狂妄。  “好好好,我细心找寻便是了。”泽青摄于叶姑,口头上爽快答应,可这心里可就更加轻视。天道雷霆,那岂是血肉之躯能与争锋,纵然你天赋惊人,也得破五行,凝道躯才可一抵,不然任你神通挥尽,也得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这是铁一般的规则,无人可打破。  哎!叶姑摇了摇头,将一切看在眼中却并未点破。只因泽青这些年混迹人间,见到太多修为低下者仗着一手法术博得神仙之名,坐拥美色无限,执掌珍宝如山,于这红尘中作威作福,肆意妄为。如此种种,百年过去,早已将儿时的记忆忘却,认为飞天遁地遥不可见,人间不过那般,弱不禁风。  本来叶姑也是如此,漫视百姓,挑战王权。直到那一日渔农老人抬手摘山川,翻手震蛟兽,才猛然醒悟,收敛行为,一颗道心慢慢明悟。身处红尘千转阁,方知人间大道在。世间多高手,只是浮生梦。这天地少不了隐士之人,亦不缺红尘之辈。而今古姓少年出手极少,未必可欺,说不好便是从山外山中走出的无敌之人。  且不说叶泽二人搜寻之事,单说这被搜寻对象在天雷来临之际,白衣一展,顺着雷霆遁入水中,来到叶水儿原本洗浴之处。  这一举动,当是非凡,只见灵气神海中,一物格外引人注目。金灿灿,光耀耀,生于水面之上,而长于乾坤之内。上通云雷天霄,下贯地道灵脉,以木本之精洒雷电万钧,用花香异色育雷道电灵。古风见之如临大敌,目光一动不动盯着那朵金莲,后背冷汗直流,竟瑟瑟发抖。  此物有名,唤作羽化三生莲,起源于后神话年间,辉煌于上古时期。在修仙长河中也不知留下了多大的名声,亦不知闯下了多大的祸患。  古书中有文记载:混沌天界,山重山,南三千里,为绝水之口。多太物,生灵泉,龙不能至此,凤未能临之。昔熔海浆万里,长赤乾阳火,葬皇祗未名。往后万载,取九天星辰之华,采大道轨迹之斑。忽一日,金雷辉煌,咆哮而至,辟邪之意昂扬万里,诛恶伐罪,莫敢欺之。此事尽去,又过万载,灵气氤氲中,道音轰鸣下,至高至理于天地间交结,由生一物,仙赐道名——九辰仙火莲。  此一物当是不凡,暂且不表,单说这九辰仙火莲通天达地,华道万钧,被仙取走后,这绝水之口又衍一莲花。金灿灿,光耀耀,三叶雷电交织,孕育生灵一枚。有人称,这是无敌者涅槃重生。有人说那是轮回印结,伴随永生之秘。更有人曰,魔起火海葬金雷,自此化神道未之。争议,辩论,探讨不休,最终木族给出结论,言此物能沟通天劫,化解因果,实现一次质的飞跃,故起名曰羽化三生莲。  若是如此,也不会留下无穷祸患,给修仙史添上一段不可回首的往事。  具体情况古风不清,只知有人吞血食肉,熔炼修者精华,生生用血肉来堆积修为。待到吞噬完成,天劫来时,祭出羽化三生莲,华丽度过,安然无恙。如此这般,则非修者之福,那段岁月简直难以直视,人吃人,鬼吃鬼,到处是罪恶,满地是杀戮。别说文明,便是野蛮也比不上,完全是个人间地狱。  最后传闻有帝出世,强势磨灭一切,但这过程不足为外人道也。据说,背后有幕后推手,牵扯到皇族,以及万古前的恩怨纠纷。不在史料中显化,葬送于时光间,后世没人知道那段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古书中记载的如此简单。  此物时隔多年出世,绝非是造化,弄不好便是一场祸患,古风岂能不紧张。一朵金莲,光华漫天,雷霆交织,中有生灵孕育,少年恨不得一把火将其焚灭。  “吞食血肉,夺人神魂,其心可诛,其罪难免。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欲成全妖魔邪物,视天道为何物,拿人间算什么?莫说你是小小的妖精,便是那帝道皇族,古某长生路遇上也必斩之。”  古风极其愤怒,血脉轰隆而鸣,崩腾不休,映照着白衣,显得如火三分。此时天雷早散,少年看着远方那二人,眼神蒙上了杀戮,一颗红尘心渐渐消散。  唰!少年白衣一展,平底卷起三丈风,落地便成吞天袖,收走那朵金莲,未曾引来雷霆泄露。于是便放开手脚,瞬间打出上百套印诀,大喝一声水来。  随后,这灵气神海大变,龙吟震天,水漫乾坤,磅礴的力道卷起山石木岩,砸向泽叶二人。可叹此二人先前未察觉,于世界旁处搜索,未曾想到灵气神海这一通雷晓电之处。等到二人回想叶水儿,猛生一惊,回头寻时,浪花卷来,措不及防之下吃了个大败,遭强大的力道撞得五脏受损,口溢精血。  “你,你没事!”泽青眼见白衣少年踏水而行,别提心中多恐惧。这天地雷劫都难以奈何,五行中还有何等法门可治。须知雷劫可是极其罕见的存在,为无上血脉于五行大圆满贯穿为法通时用道行和肉身加之器物艰难熬过,而此人毫发不伤,该是何等了得。  “生而受天妒,长而遭雷劈。如此小道雷霆也能加吾身,笑话。我走的路是你一辈子都难以仰望,我行的法是你一生都难以想象。凭尔等也欲杀我,也欲以邪入道,弗笑也,今日定斩之。”古风眉心大河横陈,奔流到海无穷尽矣,手掐宝印,一条又一条蛟龙戏水而游。整整七七四十九条,尽数压迫天空,向泽叶二人疾驰而去。  嗷!天地间蛟龙咆哮,山河动摇,草木断裂,一片苍茫连云。本就破败不堪的小世界遭此大难空间裂痕斑斑,透露出毁灭的力量,一抹又一抹混沌隐约投射而出。再看那蛟龙,十丈有余,青金龙鳞片片生威,三爪银白锋利异常,双角龙牙赫赫胆寒。那恐惧的力量内涵而蕴,只待战剑一指,所向披靡,瞬间厮杀敌寇。  一条尚且如此,更何况七七四十九条,如此庞大的力量相合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同生共死,这种印是战场之印,是杀伐之印,是举国皆战之意。传闻捏龙印乃古人族所创,印开云惊,漫天飞龙,巍峨之力足以碾压一切敌。  泽叶二人见之如临大敌,身躯忍不住颤抖,险些臣服于龙威之下,七窍早已血染红装,灵魂都要被震碎。吼!泽青在恐怖的力道之下衣衫尽碎,肌肤流动青芒,纵身一跃,化作红眼青狐,与蛟龙搏斗。  “不自量力,你算个什么,今日让你知道何为上位种族!”古风印诀再变,龙吟声不绝入耳,如同天雷乍响,摧枯拉朽,横推一切。什么狐图妖兽,什么五行器宝,通通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叶姑未及说话,泽青肌肤俱裂,血流如水,顷刻间如天外飞石,砸向地底。  “兀那小儿,我圣母庙与你何仇何怨,如此行事,也不怕他日遭劫?”叶姑手持宝镜,强压住蛟龙之威,一身道行险些要被磨灭。
  风自飘摇,古当傲立。惯看山外山下,有白衣一袭,沐诸天之光泽,驾群龙之峰首,好似那凌霄云端,赏罚之主。  天地悠悠,覆宇而来。怎知圣母庙中,存神镜三分,聚星辰之璀璨,凝人间之沉浮,仿若这苍穹虚界,君王之宰。  未临山外山之际,听经悟道之时,皇曾这样问道;“风,仙之一字于你而言是何意?”  “长生不死,亘古永存。”  “错也,当是责任于天,众生至上,你明白了吗?”皇笑着摸了摸古风的头,娓娓道来,“你的路还长着,未来或璀璨或坎坷,总之你且记住,不管何时,不管何地,莫忘初心。人可以死,心不可失。死亡未必是终点,可心丢了就难回了。”  “古风不懂,还望皇明示。”  “早晚会懂,无须我细说。今日且送你一句话,勿以繁华而忘初心,勿以苍凉而失本意。”  皇的教诲,少年时刻不敢忘,华夏二字更是重于泰山,古风九死亦不敢抹其黑。今日得见羽化三生莲,这一妖邪之物,心中早已怒火烧天,不杀他个人仰马翻,何称皇之弟子?莫说你是个小小妖修,便是那仙家灵脉,也将你化作刀下亡魂。  叶姑不说何仇何怨就罢了,还妄言无辜,这如何能忍,岂非让上古死去的亡灵含冤九泉?  “如此罪恶,丧尽天良,您还叫起怨来了。那死去的亡魂,葬命的众生谁去说理,谁又错了。呵呵,像你这般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吾也必斩之。”平朝不问浮生事,一念云起天地惊。古风立在蛟龙头顶,俯瞰世界破落,眼见叶姑歹心,别提有多痛恨,竟放肆了一回。任风玄飞舞,搅动日月星辰,荡漾光芒无限,险些磨灭这方世界。  “你口口声声说我如何如何罪恶,如何如何杀人,可曾有证据。而你未经主人同意,擅入良家,肆意妄为,要打要杀,这就是你说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吗?”叶姑也发怒了,宝镜吸纳日月星辰之华,吐纳地道灵脉之精,格外璀璨,竟要打破某种壁垒,贯穿这方世界。  “良家,弗笑矣。人在做,天在看,任你巧舌如簧,也难逃天网恢恢。多说无用,受死。”少年脚步一跺,印诀突变,蛟龙狂躁不已,吞吐水华,摆动龙尾中已然杀了过去。  “难不成任你欲加罪名,口如刀剑,也由不得我辩解半分,哪有此理。若不是你仗着上古战印,还能如此无礼不成,弱肉强食,叶姑认了就是。”  “哈哈哈,你还真是巧舌善辩,就不知你的神通是否如同阁下口舌般伶俐。”  风自飘摇,古当傲立。少年驾着蛟龙,飞上九重天,尽情沐浴诸天之风华,一袭战衣猎猎作响,且伴随涟漪波动,蛟龙肆意狂吼,气势不断攀越。轰!天地倾覆,一龙御众蛟,古风捏着龙印,不动如山,好似天阙神祗,诛罪伐恶。  但见这世界重组又破灭,破灭未及重组又碎裂,致使大道根基不稳,更多的混沌溢出,山川河木彻底化作砾粉,于虚空中涅灭,不再复返,整个空间一片苍茫,算是半毁。  “尓敢!”叶姑急了眼,这要是让他毁了这方世界,那么前期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少主必然大怒,到那时死亡估计都是奢侈。  “吞血食肉尔等都可做出,我还有何事不敢?”古风鄙夷笑道,战印更加密集,使得蛟龙庞大的身躯,恐怖的气势搅动空间不宁,混沌漫出。  “就怕这方小世界毁灭,你也难逃一死。”叶姑真怕了这人,发起怒来简直就是疯子,胡言乱语,不可理喻。赶忙调动全身灵气打入宝镜中,一道又一道光芒射向天穹,璀璨之极,仿佛交织道行的瑰宝在复苏,在觉醒。  这一幕动静如此大,定然引得天穹上方的古风侧目相望。只见少年眼如斗光,五行灵气格外澎湃,映照宝镜光华,“倒是小觑你了,不曾想到竟是天狐传承的神器,就不知你能打出几分威力。”  “一分便可斩你。”叶姑发丝飞舞,三千青丝乱颤,如同疯魔般,张口吐出心血一捧,刺目的光芒惊得蛟龙生畏,纷纷化作云烟,消散虚空,“我以我血觉天镜,吾用吾命换日月。苍落镜,天地悠悠覆尘落,诸天神佛难一死。”  轰!宝镜彻底复苏,光芒漫天,气势惊动天上地下,仿佛上古神明立世,手杖不世之神镜,主宰人间浮沉。好个天狐神器,好个君临天下,宝镜化作天日,覆于苍穹上方,只一转动。日月星辰,滚滚精气,由无形至有形,如长河奔腾,尽数纳于镜内。  隆!宝镜巨响,九条长河漫入,强大的精气荡漾混沌,破开云霄,与这方世界相合。致使山川重新演化,草木丰盛招展,一派江山千古秀丽,桃源深处浪花朵朵。灵气神海贯穿日月星辰,绕神镜而流。忽而,天地变化,神镜如日,猛然覆落,压盖人间山川。  灵气化形,神力涌现,数不尽的道纹交织,灭世之汹涌弥散整个世界,如同凡人口中诉说的天塌了。无处遁形,无处可走,天宇覆来,真所谓诛杀一切。只一击,蛟龙碎裂,龙威涅灭,上古人族威名赫赫的四十九路捏龙印彻彻底底落了个大败。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瞬间被瓦解。  “好个天地悠悠覆尘落,诸天神魔难一死。就不知离开这方世界,你是否还能尽数施展。古某今个权且退之,他日庙外相遇,再行讨教。”话音落下,正在愈合的小世界中,一道旗帜突然飞出,绚丽的光彩破开虚无,指引前路。随后风玄一转,破开空间节点,少年凭空一纵,从叶泽二人来时方向飞速遁离。  “哼,算你机警,跑过一劫,否则老身定要你魂归于此。”叶姑姣好的容颜下暗藏怒火,一对媚眼冰冷乍寒,冻彻从地底深处爬起的泽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着你小心翼翼,非要不听,如今惹得此人,后事该如何去了?”  “叶妹,我也不曾想到此人竟这般了得,连上苍雷罚都不能加其身,抬手间更是四十九道蛟龙。”泽青有些后悔,这种人当是古今罕见,注定要无双的人杰,今日死死的得罪,若其不死日后还能善了?  “你真的以为我和你说的是这事?”叶姑有些懊悔与这个青梅竹马共同完成此任务,愚不可及,还自以为是。  “难道不是怪我布阵时未小心,露出一丝马脚,引得此人前来探查吗?”泽青自知有罪,试探问道。  “我等为妖,布阵通灵有所妖气这是难免,被人察觉亦并非不可。可问题是,你瞎露什么原形,自以化作妖狐就可天下无敌了。此等做法,岂非明明白白告诉那古姓少年,我等为妖?”叶姑指着泽青鼻子,近乎愤怒的咆哮道。  “叶妹,就算我不显原形,他也未必不能猜测。”  “猜测是猜测,证实是证实,否则他也不会今夜趁月色前来。你可知道,少主大事恐要因你今日之过而搁浅!”  “吾侄莫慌,此事无妨,我去斩他便是。”此时,从小世界深处,逐步走出一老者,白发苍苍,肉体干枯,看似要行将朽木,但那双狐目偶然迸射的金光定将拥有此种想法的人轰杀至死。  “三叔,你的伤,好了?”叶姑大喜,小跑上去,欣喜道。  “尚未复原,但斩个小五行还是足足有余。”叶三爷乐呵一笑,藏在衣袖下的兽爪寸寸寒光,像是要饮血般。  “如此倒是要麻烦三叔亲自出手,不然惹出人族大势力,我等将再难找一天赐之地,而少主也不知何时才能现世。”叶姑大喜后,陷入了往事惆怅中,唉声叹道。  “所以,他死定了!”叶三爷飞身而起,于天地间化作禽类,一闪而过。  可惜,叶姑见此脸上并未露半分欣喜,反而越发苍白,独自一人屹立水中,望着神镜不知想些什么。  “叶妹,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此刻,泽青看情况不对,心中不免有些慌张,赶忙说道。  “你所犯的事虽大,可未必是最致命的。这古姓少年突然间发怒,言我吞食血肉,丧尽天良,葬送无数生命。可你也知道,我并未做过?”叶姑从思虑中走出,提起了先前古风话语中的疑点。  “会不会是他随意捏造一个理由,人族修士以前也不是没干过?”泽青小声问了问。  是吗?叶姑再次抬头,望着正修复小世界的神镜,平静道,“他那种痛彻心头的恨意,目含怒火的张狂决计不是故作理由,这是一种融浓于血的悲愤。”  “可是我等只是借用此地之势与凡人信仰,何曾吞食血肉。即便最终功成,也只是培育一代高手,最不济致使凡人虚弱,没必要如此深仇大恨吧。”  “你还算是不笨,若是人族势力前来干涉,怕未来出现一个压盖古今的存在,尚在情理中。可这古姓少年突然间行为大变,仿佛前来寻仇般,这可颇为有些怪异,不符合逻辑,难道说这方小世界有什么我都不识之物?”叶姑灵识与全面复苏的神镜交融,瞬间洞彻这方世界,发现少了一朵金莲,顿时陷入了沉思。  “叶妹,你有何发现?”泽青看着心爱人正步步鄙夷自己,颇为无奈的问道。  “金莲,难道是它。”叶姑出于本能的联想到某物,慌张不已,额头冷汗直流,背脊都快印湿了衣物,凸显美人曲线。惹得身后某位情郎下体反映强烈,口干舌燥,小腹火热。  可惜此时叶姑无心关注,慌忙将苍落镜收起便惊慌失措离开这方小世界,往庙宇侧楼走去。这下可着实惊住泽青,连一向沉稳机智的叶妹都如此表情,可想而知,当是发生极为不测的大事,甚至比古姓少年大展神通,半毁世界,造成大祸还要严重。  金莲,那究竟是什么,是如何来到灵气神海,被那少年取走,是福还是祸?
  昔盘古天历,混沌初起,玄黄齐筑宇和宙,谱写修道千古史。昔皇道元年,普天同庆,众生合诵祖与先,安然无恙百亿载。昔帝纪年华,百舸争流,血骨共路至尊位,一曲葬歌写今生。  自古而今,长河横贯,纵六道破灭,宇宙崩塌,河水依旧长存。文明之后,千古不休,任纪元归寂,万物萧瑟,岁月难改初心。  这朦胧空中,一条大河奔涌,黄色的河水流淌万水千山,翻滚岁月多舛。可若定睛来看,哪那是什么河水,分明血骨堆积,尸寒一片。约莫半刻,水中一道浪花翻过,有人持九鼎一步踏出,日月颠倒,乾坤颤抖,诸天宇宙都仿佛要走向了末路。然黑雾迷茫,血迹斑斑,巨人仰天而咆哮,踏着葬歌而行,天地奏乐,声如凄凉,鲜血染红了长河。  莫名虚空大战连天,嘶声悲壮,久久未己,一方又一方宇宙碎裂,一角又一角世间崩塌。终究九鼎轰隆一声化作光雨,四散而去,落于世界各处。那位顶天立地的巨人也轰然倒塌,葬于河流,不再复苏。  这仅仅只是其中之一,没人知道河中有多少浪花,亦没人知道这条河流葬送了多少往事。血骨连天,战意不灭,愿九死一生,博得个万世不朽。  滚滚长河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谈笑中。  殊不知浪花滚滚,却奈何鼎声阵阵。不见乾坤碎碎裂,只余鼎影隆隆鸣。这方宇宙瞬间被击垮,淡坐云间看飞扬的古风脑海一痛,神识归来之际隐约间一副对联映上眼帘:山外山,百山镇秋梦;水中水,千水邀夏竹。  日将东方,人出梦境。古风由圣母庙归来,刚入太守府,正欲修行时,偶感困意,便生了如上这一幕。摇摇眩晕的头,少年来到院中,抬头望了望阴阳交替,一股谈谈的悲伤陇上心头。  有人说过,梦由心生,一切梦境的始端取自于心神。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神偶感情发,衍生一梦。另有一种说法,梦由人起,此“人”者通灵通天,早已登峰造极,百家口中传说的祖先托梦便是如此。还有一种说法比较玄妙,称梦境是游离于现实的虚拟世界,贯穿着人类长河,是对未来的一种掌握,故此有预言之说。最后一种说法更加匪夷所思,称梦境是轮回,轮回人看轮回事,世界万物皆在轮回,轮回人于人间苦渡,轮回事在梦中放映。  古风不知自己做的这个梦属于哪一种,是心神,是托梦,是未来还是轮回?看似真实的梦境实则扑朔迷离,那悲壮的世界,血骨的河水以及九鼎的宏大虽诉说着它的真实,可九百八十一次的重复,这是简单的真实两字可以尽述吗?  更何况,每次梦境结束,那行对联都会浮上眼帘:山外山,百山镇秋梦;水中水,千水邀夏竹。如今也来到这梦中多次提到的山外山,可对联中的水中水,秋梦,夏竹却无人知晓,甚至翻阅下甘古籍,遍访老者,得到的皆是不知两字。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古风从出生地破开空间壁垒,漫过无数星域经三年战场洗礼后来到这方世界的第一站便是山外山。对于皇的这种安排古风不信毫不必要,甚至有时候感觉梦境中画面都和其有关。  带着这种想法,三个月踏山飞川,走过山外山大半角落。百姓安居乐业,躬耕田野之上;商贩奔波劳累,赚个盆满钵满;修者研习道法,渴望长生之术。一切依旧,未曾发生异常,可这正常之下却暗藏天大危机。  故此圣母庙的出现,让古风灵光一现,或许顺藤摸瓜能发生惊喜。但却在误打误撞之下进入残破小世界,得见上古年间祸害众生的羽化三生莲。这一发现,让古风惊悚,安静多年的修仙界怕是要再起风波了。  唉!想到这,古风不由得叹了口气,想到了西风逝。久久思虑后,拿出那朵金灿灿,光耀耀,雷电交织的莲花:“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场风波早已埋葬于修仙长河中,而你作为主角竟没半分自责吗。如今卷土重来,意欲何为?”  可惜羽化三生莲虽孕育生灵,但终究未能诞生灵智,不能回答古风问话,故此寂静的清晨只有少年自言自语,所幸他早已习惯了一切。  “我不明白你这脆弱的莲花到底具有多大能力搅动世界不宁,杀戮辈起?”  “如果就此将你磨灭,是否可解决未来的祸患?”  “生而为人,长而为仙,我无须它物,亦可长生。”古风眉心一凝,指尖金光耀九天,无数金刃尽数斩向羽化三生莲。  “罪恶因你而起,今朝斩你,纵有千般因果,古某无惧,背了便是。”  白衣古风,华道无双。羽化三生莲虽说祸患无穷,可本身并非强大之物,在精纯的金气之下,摇摇欲坠,丝丝雷霆伴着金叶险些凋零。可天空突暗,一抹妖气由莲心溢出,庞大的力道震翻少年,卷走金莲破开虚空遁去。  “谁?”风玄一动,古风临空而立,目光瞬间席卷周边十里,神识压制之下有形无形尽数显化,却无半分莲花身影,不得不让少年破天而骂。  “混蛋,还不死心,来日长生路必去寻你,叫你魂飞魄散,难渡轮回。”  只是,远方一道雅音伴着春风扑面而来,卷走少年那丝愤怒的情绪。  “让谁魂飞魄散啊,怎么了小风?”香风未至,人已先到,怕是古风方才情急之下神识外放动静太大,惊着了府中修者。  只见来人头插百花落玉钗,腰系七彩白云带。脚踩沐雪梅花靴,身穿霓裳彩凤衣。盈盈一笑,黛水弯弯,两行柔情并头来。美腿纤细,肌肤白皙,一抹风华映人心。此女名唤倪彩,太守客人,二十出头,略长古风三个春秋。又因时常照顾古风,安排起居,教习风俗,故此少年认作姐姐,口中常呼彩儿姐。  如若倪彩仅仅是个美人,古风怕不会有太多牵扯,甚至连再次见面都不必要。这少年可不是欣赏美色,贪恋容颜之辈,他有自己的追求,甚至有时到了无情之地。  可倪彩这个人让古风第一眼见到,整个眼中除了她再无别物,不是喜欢,而是认识。准确的说,她早已不是了她。  凤舞九天为谁落,霓裳断魂谁又知。回首往昔风花雪,蓦然一绝是路人。  曾以三千芳心许,不似人生一场梦。万载红尘不轮回,仙境唯有白凤泪。  白凤一族,凤凰遗族之一,洁白如雪,羽翼柔顺。疑似天地间舞动的雪莲,又像冰山上跳动的精灵。以雪为食,饮冰而泣,曾寒彻古兰天界,冰封妖魔领域,平地一跃,便是霜降万里。  古风记忆中曾听闻上古白凤说经谈道,风姿卓越,飘摇逸动。她举手投足间分外出尘,可偶尔遥看楼外却是凄凉成画,眼中沧桑。她于孤独处飘去,于经解处叹曰:人生如梦亦如戏,可怜戏子却戏中。  那是一只屹立巅峰的强者,那是一只要辉煌族群万年的天之娇女,那更是一只流淌唯一纯血的白凤。皇说她早已陨落,葬在无尽岁月中,随之她的落幕,白凤一族退出了仙道殿堂,正式走向衰落。  而那一刻古风见到了她,那只早已凋落的白凤。虽说种族,眼神,修为不同,但容貌,风采,衣着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  轮回?古风第一时脑海飘来这两字,心中激动到颤抖,这是怎样的一种奇迹,得见轮回者。须知那只白凤可是让皇都赞不绝口的存在,可见昔年闯出了多大名声。如此这般,古风怎能无视,必定恭敬对待。  “彩儿姐,一些小情况,算不得事。”如今的倪彩可不是那只白凤,记忆未曾觉醒,还是不要告诉的好。  “你莫要诳我,庞大的神识威压,十里尽是,怎会是小事?”倪彩薄怒道。  “真的,彩儿姐,我的实力你还不知嘛,相信我可以解决。”古风看着眼前满是关怀的女子,真诚的说道。  “倪姑娘,古兄少年天骄,修为高深,纵然强寇袭击,也自然算不得什么。”这时从一旁走出一中年男子,头戴环冠,脚穿句屦,衣带挂玉,手持古籍,当是儒家学士。不多说,此人正是下甘太守,祝原是也。  “祝兄言过了,在下只是略懂几种法术,算不得高深。倒是今日情绪激动,搅得诸位修炼不宁,为此,赔个不是还望谅解。”眼见数位修者赶来,古风行了一礼,暗自责备大意,平白无故招惹人。  可赶过来的诸修士可不这样想,神识压制,前所未有的窒息,恐怖的感觉笼罩每个人。还有谁敢大言不惭说个不是,纷纷表示谅解,没事之类的话语。  古风对此只好笑了笑,一一招呼便准备下逐客令时,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从外面传来。
  自天地初始,往盛世开业,自有皇者走千般古路,行诸多坎坷。秉众法之长生,问岁月之无伤,列绝世之三道。一曰天道,静坐云端看飞扬,一览红尘如无物。二曰人道,不问虚天神鬼事,只求苍生万世情。三曰地道,今朝葬送佝偻体,来日自有不灭意。可这大千世界,朗朗乾坤,偏要有人以邪入道,渴望那初始无与的能力能助其成长,得遇永生,然此类无不献祭不详,徒做嫁衣。  西城区,学子府,本是安静读书之处,修身养性之所。往来其间者,当属师生贤士。至于官宦商贾等,除却琐事前来问候一二,平常倒是无人问津。  可今日,府门前却聚集不少闲客,非学非商非工非农,实属热闹而来。有的面露憎恨,有的嗤之以鼻,有的以讹传讹,有的些许畏惧……  总之,无一赞叹,无一称好,言语中多是攻击讽刺之举,与往常对学子府的称道大相径庭。  “这就是举国闻名的学府,大家伙瞧瞧,干的都是什么人事。”  “学生横死学府,不管不顾,原来竟是府长带头所为。”  “我听说这蓉府长也不是个好东西,据说以前就是个变态杀人犯,专食生人肉。”  “我也听说过这蓉艳本身其丑无比,要靠吞食血肉才能维持容颜,开学府估计就是掩盖不可告人的目的。”  “蓉艳,容颜,诸位看着这名字,八成此人就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打着学府的牌子,行藏污纳秽之举,真不是个东西,这种人就该受法律制裁。”  “人治的社会哪来的法律,官官相护,多层勾结,这世道真是没法过了。”  “老天啊,你长长眼,灭了这群没人性的混蛋。”  “黑云压城城未摧,护河已然断空流。可怜天地无正道,竟惹魔头逞凶焰。”  而此时,学府深处,一所阁楼,祝原等五人接到消息赶忙来此,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几具女尸,古风道:“祝兄,蓉府长呢,还未请来吗?”  “侍卫已全府寻找,算算时间,该到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蓉艳这个主人竟还不动声色,老夫倒是佩服之极。”其间一位五行修士卓天来,身着紫色长袍,面色蜡黄,头发已然枯落。  “不光是卓兄,老身都有些期待,这个巾帼容颜是何等风采。”另一位女修云霞,黄衣难掩佝偻体,云鬓半白沐发丝,正讥讽地笑着。  “容姑娘劳心劳力,定是让琐事耽搁,我亲自去寻她。”钟白,年轻有为,宋国天剑宗核心弟子,一见蓉艳便不能自已,从此出没左右。  “钟兄还请止步,蓉姑娘不来则以,若是前来,到时切莫阻拦古某。”少年拂了拂衣袖,掩藏内心的愤怒,冷声道。  闻听此言,钟白内心一苦,身躯颤了颤,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古兄当真以为蓉艳是邪修吗?”  “事实胜于雄辩,这两具以学子肉身炼制的血尸放于眼前,钟道友还要为那邪魔解释吗?”卓天来有些不满,瞪了一眼。  “可是,蓉姑娘,秉性良好,待人和善,怎可能是邪修?”钟白犹自不甘,若是被古风打上邪修的标志,连修为高深的血枯都得送命,何况蓉艳。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画皮之下是怎样的容貌,说不好便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修着采阳补阴的功法。”云霞不失时机嘲讽道。  “好了,云道友也莫要如此猜测,蓉姑娘怕是来不了,我等暂先搜素其办公处吧。”古风适时制止,免得话题越扯越离谱。  “古兄,你这是何意,真相信这一切都是蓉姑娘所为?”钟白面色有些发青,双拳紧握。  “蓉姑娘何人,我也知道一二,否则就非怀疑,更不可能听你所言,于此地静候。可如今呢,这都午时了,一府之长会不出现吗?”  “可,万一呢,万一蓉姑娘有事耽搁呢?”钟白始终不相信,倔强的眼神盯着古风。  “没有万一,你喜欢蓉姑娘大家皆知,可关键时刻,莫要感情用事。何况,你对蓉姑娘又有多少了解,是知心啊还是交底啊,我看不过是仰慕而已。”钟白二十之龄初入五行,前途算是不错,古风不希望其过多牵扯。  自始至终,祝原只说过一句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仿佛将大局交于古风,其他人也没不满。毕竟古风性格使然,遇上邪修绝不姑息。何况古风修为太高,五行圆满,可以瞬杀眼前所有人,既然其爱管不平事,交给他便是,何必趟这趟浑水。  此决定不光是祝原,卓天来与云霞亦是如此,在往常的类似事件中早已达成默契,来了也是走个过场。所以每次遇上城中邪道之事,大概就只有古风和关心他的倪彩奔波了。至于钟白,天剑宗修士,来此地全是为追求蓉艳而来。  故事说到这,不得不牵扯一点,那便是宋国与天剑宗的关系,这也是修仙界国家与门派的一种共识。除却那些超然大派,可以从古至今源远流长之外。余者或与国家命脉相辅相成,如宋月两国这般;或操控国家发展,执掌多国命运;或几派合一,共掌一地;或独身事外,隐居山林。但有一点,修者修行,需要资源,如灵药,法宝,地脉等等,这些无一不需要从天地间获取。  可修者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亲自去采摘,如此自给自足很不得法,也浪费大量时间,故此交易渐渐演变。而且习法悟道难题众多,交流心得必不可少,常常看看外面世界,免得落后,跟上时代的脚步也是必须,所以固定地点慢慢出现。长此以往,繁衍生息,人口大数增长,由原先的部落演化成城池,国家。且此做法,把凡人修者进行整合,由野蛮渐渐步入了文明,形成了修者凡人一统化。  凡人生存,养家糊口,壮大家族。修者逆天,吞吐日月,渴望长生。两者间的区别则是对灵气的需求,故此地区蕴含的灵脉便是人世间和修仙界的划分标准。所以大体可分为如下三种:  其一,灵气稀少区,凡人自生自息,古怪传说远在天边,便是一国之君倾尽国力也未必请动光彩溢溢,法力通天之五行境修士。此国之根本乃是体之道基境,凡尘中武林好手亦是此道中人,可惜六重天就是极尽。这一境界堪称入门之境,以体养灵推开九重天大门,便是光影幻化,无穷奥妙。  其二,灵气薄弱区,凡人修者相生相息,凡人为修者服务,修者庇护凡人。王国之力与修仙门派同气连枝,不分彼此。王国光收人员,练兵护疆,多为道基境,但组合成阵,亦不可小觑。门派精挑细选,弟子门人资质可观,九重为法不在少数。相比而言,此国为门派的使者,统率国度,集举国之力修仙,重点城池拥有五行境乃是常数。  其三,灵气氤氲区,地少必争,寸土之地亦不可让,没有凡人之说。此处帝国庞大,物资丰盈,五行贯通,法通之境也是常有。于此地设立道统,无不鼎盛之极,夺天地之造化。便是化龙腾飞,飞升为仙,被尊为神明亦非幻想。这里的帝国非寻常王国可比,拥有的实力可与大派抗衡,但却极其缺少。  宋国属于第二类,门派与王国相生相息,下甘城又是举足轻重,背靠灵山大川。山外山,灵河皆是古籍中便有的记载,孕育灵花药草不知多少,可谓重城要地。可天下虽大,宝地却少,若一派实力不足以平众怨,不足以设禁制,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套可行不通。毕竟利益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天下攘攘皆为利也,利字当头,但凡阻拦者皆杀之。  宋国也知此理,未敢收为囊下,美其名曰,天地奇珍有缘者得知,邀海内四外共享灵物。此举实乃委曲求全之法,但却是良策,使天剑宗八百年实力突飞猛进,大有一统西隆十八国之意,位于中等门派之势。  虽非囊收,可也要豪争一回。下甘城除却王国配置的太守府三名五行境外,天剑宗还着三长老率领二十名五行修者震慑。何况边疆守军,此一势力,当属之最,散修他派莫敢一争。至于古风倪彩都是客卿,来历不明,暂且住于下甘城。  好,我们再次回到学子府,钟白见古风有杀蓉艳明正道之意,当场一颗心跌入谷底,脸色苍白,正颤颤巍巍出门找寻时,倪彩过来了,神情有些愤怒。  “小风,侍卫**外外,从住处到文库已然翻了个遍,可却不见其人。而我按你所说,城中其常去之地都找寻一次依旧不见其影,只是……”  “只是什么啊?”钟白本以为蓉艳也会踏进这间房屋,然后解释一二,内心正激动地往门外瞅了半刻,结果听到其失踪的消息,内心一慌沉了下去。  “只是府门外骂声一片,将蓉府长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专食人肉的变态杀人魔。而且有理有据,甚至有人吟诗作赋,怒骂苍天不公。”倪彩再好的涵养遇上这种子虚乌有还偏偏能够引经据典,说个头头是道,也是要给个冷脸。  “胡说胡说,都是胡说,蓉姑娘绝对不是这样子的。”钟白如同炸毛的鸡,一下蹭起怒吼道。  “事到如今,钟道友还不能正视蓉艳本性嘛,难道这几具血尸是凭空出现,还是老夫故意陷害不成?”卓天来斜眯一眼,板着脸教训道。  “对,对,肯定是有人陷害蓉姑娘的。”钟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希冀地看着古风。  “老身早就说这蓉艳有问题,否则放着好好地修炼不成,硬要来此地开办什么学府,这是她一个五行境修者干的事。”云霞恍然大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好了,究竟是他人陷害还是十恶不赦,嘴说无凭,得要证据。高主任不是说学生看到血尸从西边蹦出,侍卫已然从这条线索加路上信息反复核实其来源于蓉府长办公室。先前侍卫不好细搜,现在蓉姑娘已失踪,诸位可随在下前去仔仔细细找上一遭。”古风心中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急着去查找。
  微风轻曳,万沙丛中卷朱阁。乌云倒挂,十里魔煞净喧嚣。  穿过朗朗书声浩然之地,走过山石水画雅致之所,一座楼阁秀丽端庄放于眼前,倪彩见之不禁叹曰:“血尸浑浊,书香不改。纵使外界天翻地覆,此地依旧无华如初。”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如此学子之风气,老夫都有些意外。”卓东来闻书声脸色见喜,苍老的眼角竟露出丝丝欣慰的笑容,可除却云霞外再无他人能洞察其眼底深处那丝怀缅。  “府楼就在眼前,我说二位能否快些脚步。”钟白多次催促,恨不得一步抵达,来证明心上人的清白。  “是非黑白,须臾可见。钟道友到时不管见到何物,答应小女子,切莫激动。”倪彩见此,犹豫半刻,轻启朱唇,提醒道。  “明白,明白,我等还是速速前去为好。”  众人听后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不再言语,转眼间到了阁楼前,推开了大门。  而白衣古风此时却化作魅影,一闪而过,身影翩翩而舞。如随风落叶,似流水人间,尽显出尘之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分明是昨日才分别,倾城却仿佛度过无数个春秋,辗转反侧,分外难熬。”呵呵一笑,花香飘飞,美人扭动柳腰,轻曳莲步由孤落园而来。  一袭橙装风情无限,媚眼如丝倾国倾城。若是岁月依旧安好,愿抚青丝吻润朱唇。  可惜,略微意动后,至高经文沐浴心头,压制涟漪,少年微微道来:“得倾城姑娘日夜牵挂,古某受宠若惊。只是今日来此另有他事,还望道友告知一二。”  花倾城听到道友二字,已然有所猜测,脸色一正,不再笑颜兮兮:“古兄有事但问无妨,倾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倒是感激不尽。据我所知,学子府除了蓉府长破开五行,还有一位道友便是倾城姑娘。故此,古某想问的便是道友可知昨日发生了何事?”  “古兄就是古兄,行事异于常人,每每出其不意。可惜,倾城对昨日之事知之甚少,只晓蓉府长早间说去寻失踪学子,就一直未曾出现。”花倾城微微一皱眉头,含笑道。  “是这样啊,那蓉府长可曾说过失踪学子姓名?”古风沉吟道。  “不曾说过,不过倾城倒是知道有一人能解答!”  “何许人也?”古风不动神色问道。  “掌管学子府内务一事,高主任。”花倾城如是道来。  “哦,是他。据其交代,早间去府楼取文件时遥见血尸蹦出,大惊之下遂飞书报案这才免了一场大祸。不过古某这里倒还是有个疑惑,还得请教道友。”  花倾城心中疙瘩一下,表情不变,桃花依旧,“古兄请说!”  “五行之火光漫天,学子府名誉府长,对付几个血尸绰绰有余吧。可古某就不懂了,高主任第一时间飞书于祝原,而忘了你这个比祝太守的水法千变还高一层的修者。道友对此有何解释?”  “所以你是在质疑我了?”  “不敢不敢,只是古某觉得话说开,才可避免误会。”  “哼!昨夜皆因要事在身,远离府中而去,高主任知我不在,方才如此行事。不过请恕倾城无礼,不能细说经过于古兄。”花倾城面露薄怒,丝滑的橙装下暗藏一丝血迹,且面色红润中隐有苍白浮现,当是受了重伤。  “噢,我能相信道友吗?”古风未信先疑,双眼如炬,两道精芒化形,如龙蛇般直指美人凤眼。  “古兄慧眼识浊,浩然正气,小女子倘若为邪为恶,又如何坦然自若与你交友,且安然无恙,莫非古兄徒有虚名,华而不实?”雪肌玉脂沐青丝,艳若桃花三月红。怎生惊得双子燕,飞入眼眉生秋莲。  “遇事诡异,多有得罪。蓉府长不是十恶不赦之辈,倾城姑娘亦非邪修恶道之人。方才此语全为验证,如今古某得到应有答案,乞求告退。”未见邪气入眼帘,只余莲花朵朵开。白衣轻舞,少年眼中精芒敛去,便从容说道。  “无妨,古兄也是心系天下,为众人不平,倾城亦有不明之理。可公子这番怀疑,倒是让小女子一颗芳心跌入底中。”风情万千,花倾城一双凤眼满是幽怨道。  “古某性子直,话说开便好,免得私下疑神疑鬼,徒添你我烦恼。至于今日之过,来日有所差遣,定全力以赴。”  “好,古兄半句承诺可比万千灵石,小女子可就欣然收下了。”花倾城盈盈一笑,柳腰轻移,便要回园。  “那倾城姑娘好生修养,古某便不再打扰。”古风白衣飘飞,正欲纵身离去时,忽然眉头一皱,有些惊疑道,“咦,今日院中怎未见小安?”  “小安啊,那个小胖墩和城中张家小公子正好同年又混得私熟,今日正是十岁生辰,便与之一道前去圣母庙祭拜。”花倾城不疑有他,如实道来。  “哦,是这样的。”古风微微一笑,在阳下遁去。只是少年并未发现花倾城眼中红花一闪,暗自定了定神。  话分二合,诸君且随笔者意,一观府楼之状。  只见祝原手持罗盘,儒家典籍《易学》于上空漂浮。一行一象,一文一卦,数以万字,金光灿灿。  “木化云龙阵,开!”随着祝原一声低喝,打入数种印诀后,漫天文字衍生无数变化,隐有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厚土之势。瞬间阵成,由卦象生异阵,一颗巨木拔天之姿涌入云端,破开苍穹。  呜!鬼哭狼嚎,幽魂嘶吼,仿佛地狱深处的鬼怪出世,一句凄惨的叫声,叫的人心惶惶。且阁楼光芒刹那消失,诡异的凉气袭上后背,挠着皮肉,犹如万虫刺骨,钻入血液。  “哼,孤魂野鬼,不入轮回,枉欲人间为非作恶。”倪彩一声娇喝,百花落玉钗灵气氤氲,光芒四射,宛似海上灯塔,云空北极,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转!  倪彩素手起舞,印诀突变,玉钗光华散尽,一叶划破苍穹。刹那芳华,阁楼群鬼避退,皆因天地间不知何地盛开雪莲,白色涟漪席卷四方,散发更为寒冷的气息,冻得三魂悠悠,七魄荡荡。  好手段!祝原收起罗盘,自问神通不够,远不如此。  祝原一手凭空起阵尚且如此,更不论卓天来与云霞两人,早已退之一旁,沉默不语。而钟白,见到禁制破去,鬼声响起的那一刻,便心沉谷底,俊脸苍白异常。  “禁制已除,真相明了。蓉艳用学子府作为幌子,暗中炼尸养鬼,危害一方,理应当斩。”祝原拿出一副画轴,灵气逼人,平铺开,上方流动水泽,墨笔之下印着下甘城五行境修者大名。找到蓉艳,指尖微吐水华,凭空抹去,意味这个人失去下甘城庇佑,可以击杀。  此处不得不提,此乃王国中许多潜规则之一。道基境不在此中,只因人员过多,只要天生大脑正常,人人可入门,故此凡人多指道基境。即便七重天以上,杀伤力也是有限。而一入五行,凭借对自然力量的掌握,对凡人来说,几乎是末日。  因此,这些修者每到一处久居,必须向本地最高官邸登记,领取令牌。否则,一经查出,对不起,轻则请出城池,重则就地格杀。此做法是利于管理者随时知道城中五行修者的数目,及时制定措施,必备不时之需。而城中除了官邸,其余不许五行修士私底斗殴,违者斩。至于法通境,法力通天,自然不在此范围内。至于说,修者路过,住宿一二或赶路过城,城守自有令牌给予,以示身份。  “真没想到,明朗朗的府楼,竟成藏污纳秽之处,哎。”卓天来叹息声后走了出去。  “如此高明的掩藏术,老身不由得怀疑这荡妇的容颜怕也是造假。”云霞讥讽地瞅了一眼钟白,嘿嘿笑道。此番话语一出,钟白一脸苍白,萎靡坐于地上,无力反驳。  此刻,府楼已不在昏暗,古风正从远处踏门而来。只见府楼坐北朝南,楼外门右,有小巧木箱立于墙上,应为放文件之处。楼内分东西二厢,以门帘隔之。西厢设桌椅一副,添典雅器物,简单而舒心,当是接待之处。东厢摆案桌一副,置书架几具,放文案满满,自为处事之用。本是一间上好办公之处,可因墙边鬼影阵阵,躲躲闪闪,显得诡异无比。  “这是?”古风来了之后,第一眼看到此景,有些不解。  “此地有禁制,隐藏本来面貌,祝兄破了后,鬼雾弥散。万般无奈下,我才出手驱逐,可是其躲而不散。”倪彩顿了顿,皱着眉头说道。  “怕是此地乃冤魂诞生之处,鬼灵无处可去,只好依附于此。依老身之言,请个和尚前来诵经念佛,说不定会有奇效。”云霞建议道。  “以经文声寻黄泉路,葬轮回中。言之有理,然无须和尚前来,古某自行便能处理,诸位且退,我要施法驱鬼了。”古风席地而坐,慢慢归于平静。  祝原和云霞见此没说什么,拉着钟白走了出去。倪彩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也跟了出去。  见此,古风冷冷一哼,闭上双目,口诵人族古经文。
  最美不过少年人,最好不过青春事。可惜长生路上多断魂,只将众生视蝼蚁。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一点都不为过。对于某些追逐者来说,什么大好年华,什么锦绣前程,任何阻拦修行的都将化作浮尸,用以衬托辉煌。这就是修仙惨无人道的事实,纵你安居乐业,不惹风波,也未必幸免于难,逃脱死亡之影。  古风独坐阁楼,心无波澜,口诵古经。只见道钟轻鸣,宛若开天辟地,云外光芒邀九州。莲花遍地,仙音绵绵,缠绕芳华下,涟漪已是盛歌中。  当!钟声清扬,徜徉于天地之外,敲响于古今之中。氤氲空灵繁歌下,仙姿曼舞九天外。天地的尽头,一位梦幻不似人间,流淌烟云的存在一步踏出,星辰倒退,日月倾倒,整片天宇好似手中物,随意掌控。真是只手邀月摘星辰,世上无我这般人。  道!朦胧之人盘坐星空,口吐仙音,诉说天地造化之源,生命繁衍之状,六道轮回之本。宏大之极,忽远忽近,分明至高妙理,听后既明,可细细想来,却万分不解,甚为奇异。  当!三重钟鸣,阁楼已无尘无垢,千百游魂怨鬼随风飘去,无数鬼雾阴凉回归黄泉。便是星辰之人也沐浴银河飘然而行,好似一切从未发生,万般变化皆在阁楼,旁人未知。  “道友,古某已将无关鬼魂送入黄泉,便是修者也亦请出。难道阁下还真准备藏个千年万载,证得鬼道才愿说上一二?”古风双目隐有金芒显化,伴着话音,两道龙影径直射向文案。  “道友好本事,竟知道妾身所藏之处!”一女子容颜赛雪,莲步款款,玉足无着丝履,晶莹透亮。正从文案中逃出,双目透着惊恐,面露狼狈,显是方才受创不轻。  “我是该称呼你为蓉府长还是?”古风眼光一扫,淡淡道。  “你,你知道我是谁?”此女小口微张,玉手轻掩道。  “寄神术,我不多说,只问你一个问题,蓉艳在何处?”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此女极为震惊,一双美目满是畏惧,“吟唱衍生异象的古代经文,施展早已灭绝的神识攻击,通晓只存在于传说的至高秘术……”  “好了,是你回答,非我解惑。若不想你的寄存者早死,速速回答。”古风眼中金芒扫了过去,威胁道。  “哪有你这样子问别人的。”此女正准备撒个娇,突然被金芒射入,双目短暂失明,魂魄险些不稳消散于空中,立马老实道:“我说,我说。”  “我对施展寄神术的主人没耐心,容颜再美亦是枯骨。”  “那你为何还要救蓉艳?”女子娇容收起,不解的问道。  “救,想必你错了。我做事全凭一颗本心,无须多问。”  “好,蓉艳昨日于后山惊现失踪学子衣物,猜测恐有邪修作祟。半夜时分,孤身前去,再也未回,我与其心神相通,有感其失陷贼窟,正欲设法解救时。突然阁楼中闯入一个黑衣人,放出百鬼,拿出血尸,且设下禁制。幸好这副文案神异,妾身才幸免于难。”此女惶恐的拍着胸口,只是说着文案神异时眼光直瞅古风,显是不解。  古风未曾解释此乃自身神识足够强大之理,如同自始至终未问及对方姓名,仿佛真如他说的那般,对寄生术无感,视容颜如枯骨。  “据我所知,后山是禁地,曾有神裔现世,修者大战,断壁残垣,一片狼藉,且入口不显于人前,蓉府长为何会想到此地?”  “高主任打听到那几个学生对这些古怪传说感兴趣,怕是其去了后山,前来告知蓉艳,二人打开禁制后果真发现了衣物。可惜晚上蓉艳未回来,我也不知,只晓其失陷了。”  “高主任,就是那个掌管内务道基九重天的小修士。”早间古风先去趟圣母庙,暗自瞅了片刻,抵达学子府时,倪彩说此人有事先行一步,至今未见此人。  “正是此人,对了,妾身还有个发现,那些失踪学子正是黑衣人放出的血尸。”  “什么,你能确定?”古风眼神一凉,猛地站起。  “千真万确,涉及到寄存者的生死存亡,妾身不敢妄言。”  “高主任可知此事?”古风心中一动,猜测似地问道。  “失踪学子是高主任上报,蓉艳才去调查。他若见血尸,必能得知全面。”  “哼,这个高主任可真是神通广大,若非蓉艳为寄存者,还真让此人逃脱。”古风起身,转头便走,行至半路,想想还是停下脚步,对身后赤足女子说道:“这段时间少出面,待在文案中,一切照旧。”  “如此,便感谢道友慷慨以助,蓉艳也定能安然无恙。”此女听后,心中窃喜,躬身道。  “古某,对事不对人,除去邪修外,天地万物于我而言一视同仁。只是,寄神术,我不想看到再往后一步,否则下一个便是你。”古风冷哼一句,白衣一展,凭空消失。  “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倒不像一些道貌盎然,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就凭这性格,看来我这寄神术最终还是落于你身上,我们之间缘分未尽啊,如此我便有了些期待。”此女俏颜曦曦,玉足轻曳涟漪,身影渐渐朦胧。  古风离开阁楼,并未去寻高主任,反而回到太守府,亲临停尸房。  只见两具女尸尸气缠绕血丝,于肌肤上印络,赤红一片,且血腥味聚而不散,隐有生机溢出。再观面貌,红润粉泽,正直年少,丝毫无枯萎之意,亦无尸斑印记。  “阳光年少,容华正好,却无故葬送性命,搅入这斗争漩涡,是该说你可怜还是可悲。罢了,送你一程,否则血尸进化时便是你魂飞魄散之刻,到了那时,纵使想去黄泉都难逃一死,日后再无轮回可言。”古风摇摇头,双袖一展,凭空收取。  血尸,又称血炼尸,以全身血液覆于皮囊,保持生前面貌,激发肉身潜能。将灵魂纳于肉身,配以秘法,用药剂萃洗得以诞生傀儡。此傀儡灵智缺乏,只晓听从,因牺牲神与法,肉体格外强大,几乎不死,普通同阶修士稍有不慎便是碾压。但天道之下,规则森严,有所取必有所失,此法有致命缺陷,少了神识与支撑修为的法力,傀儡能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生前且不能成长。  这种秘法为上古年间一位大人物所创,唯恐与结发妻子天人相隔,难以永存,便日夜钻研此道。苦心人终不负,此法一出,天地惊,历尽雷霆洗礼,刷尽万般罪恶,方显于人间。可惜传承下来,遭遇变革,多方改动下,彻彻底底成了傀儡术,危害世间。  古风转过停尸房,来到一处阁楼前,百花齐放,雀鸟共鸣,一片和谐与自然。中有妙龄女子身穿霓裳衣裙,头戴凤钗,俏然而立,正是倪彩。  “小风,此去探查有何发现?”倪彩侍花弄草中,一少年飞入眼帘,便冲其微微一笑,不轻易间挽抚青丝,容华绝世。  “还是彩儿姐懂我,外面风声颇紧,进屋再说,我可是有些时日未曾喝上姐姐亲煮的香茶了。”古风舔舔嘴唇,满是享受的回味道。  “你啊,一会一变,忽傲世天地,忽冰冷如霜,忽杀伐果断,忽少儿心思,我都不知哪个是你了!”倪彩螓首微摇,无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筑长城以震九州龙脉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