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前线2018年部队接收大学生一个接一个崩溃,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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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保卫战的大崩溃大悲剧实为国耻
1937年12月日军攻占南京后进行的大屠杀,是日本在侵华战争期间制造的最严重的犯罪暴行。几十年来,中国人民不断揭露和声讨日军制造南京大屠杀的暴行,这对教育国内外的人们认清当年日本侵略者的疯狂并警惕其军国主义复活很有必要,但不能只陷入简单的悲情意识。当年中国军民遭遇南京大屠杀这样的屠戮,首先应谴责日军这一“兽性机器”,不过在这一大屠杀前,国民党军在南京保卫战中出现大崩溃的惨痛教训也不能掩饰。为什么当年国民政府在守卫首都时竟表现得如此无能,10万以上装备最好的部队或葬身长江或束手受戳?仔细分析这一中国近代战争史上罕见的败仗和悲剧,人们就能看出,一个腐败无能的政权和军队必然无法有效保国卫民,南京保卫战在短短五天内失败并出现大惨剧可以引起诸多反思。&幻想外力干预,导致对守撤决心不定&1937年7月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国民党当局改变了过去的不抵抗和屈辱退让政策而实行抗战,这一点值得肯定。不过蒋介石对日抗战的战略基点不是依靠发动本国人民,而总是寄希望于外国来干预制止日本。如1937年8月中旬起,国民政府军委会将全国180个正规师中的70多个师都投入淞沪战场,在外国租界最集中的上海同日军激战了3个月,以伤亡25万人的代价杀伤日军4万多人,其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英美等国为保护其在华利益而介入。结果西方列强仍保持中立政策,前方部队久战后于11月上旬开始崩溃,半个月间便从上海前线败退了300公里以上。尤其令人叹息的是,撤退部队因混乱未能组织防御,竟白白丢弃了几年前便修筑的水泥工事组成的吴福线、锡澄线这两道重要防御阵地,使南京暴露在了日军的攻击矛头之下。自1937年11月中旬之后,蒋介石就召集主要将领商讨防守南京问题。多数将领从军事角度考虑,不主张留重兵防守南京而建议只以少数兵力做象征性防御。当时国民政府已宣布迁都重庆,统帅部则迁往武汉。南京市政府的官员也纷纷弃职而走,100余万市民因大批出逃而剩下不足一半,首都陷入管理无人负责、民众无人组织的状态。此时,南京的部队只有3个师且不足2万人,而且多是刚在淞沪会战中受损失严重而撤回整补的。上海失守后,蒋介石面对多数将领主张放弃南京的意见,曾在会议上表示认可,也没有干预首都城内的混乱撤逃情况。不过将介石很快改变态度,要求死守南京,并在11月24日任命赞成坚守首都的唐生智为南京卫戍司令长官。接着,他又调动装备最好的德械中央系部队到南京,使守城部队在12月初达到15个师10万多人。随后又有从外围撤入城内和增援的部队,守军总数大约在13万人左右。苏联空军援华部队以“志愿航空队”名义也于12月初进入南京机场,并同日军航空兵交战。蒋介石守南京的人事安排,当时让许多将领深感不解。过去一再反蒋的湘系将领唐生智被任命为南京卫戍司令长官,但其所指挥的部队却多半是中央军嫡系,这是违反常理的。唐本人早已没有自己的军队和地盘,只在国民政府内担任军事委员会训练总监等闲职,中央军各部乃至在南京的广东部队等并不会真正听从他的命令。唐生智得到这一任命,据说是在各高级将领都推脱时不得已而为之(蒋介石原来任命自己的嫡系顾祝同任此职而遭拒),实际上南京保卫战还是南蒋介石遥控,同时又能把可以预见的南京保卫战失败的责任转嫁到唐生智身上。唐本人也完全明白这一点,为防止守城部队不听命令北渡逃跑,他让江南船只都开到江北,还让守卫浦口的胡宗南的第1军和城内维护秩序的第36师可开枪拦阻后撤部队。事实证明,这种“背水阵”其实并未增强斗志,还使守城部队事先没有撤退准备而加剧了弃城时的混乱。蒋介石在守城时的犹豫动摇和推卸责任,唐生智既无指挥权又采取不负责任的态度,这种指挥上的祸端便埋下了大悲剧的伏笔。蒋介石故意抽调德国顾问帮助训练和装备德械的部队来守南京,这也让不少人感到奇怪。随后解密的材料说明,11月间,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受希特勒委托来调解中日战争,蒋介石认为这很可能会让日军在南京城止步,调德械部队守城正是为了增加德国调解的筹码,这一措施其实仍是将希望寄托于日本的盟友能制止进攻,而自身并没有坚守的决心。随后因日本向陶德曼提出并要求转达的条件过于苛刻,蒋介石无法接受,调解希望最终落空。在请求同中日两国都有密切关系的德国出面调停的同时,蒋介石也期待苏联直接出兵对日作战,然而斯大林为避免对德日两线作战,只能以物资和“志愿航空队”援华。蒋介石在南京城内等到12月5日,才意识到“苏俄出兵已绝望”,“德国调停似亦无望”。同日,蒋介石在致电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及阎锡山的电报中却仍认为:“南京决守城抗战,图挽战局。一月以后,国际形势必大变,中国当可转危为安。”可见他仍未放弃对国际干预的期望,并幻想日军不会真正进攻南京,直至发现日军逼近,他才干12月7日离开南京飞往武汉。回顾南京保卫战的战略筹划,可以说指导思想一开始便是错误的,即幻想外来干预而不是真正依靠自身力量来坚守。日,陈诚在武昌珞珈山将校研究班的总结讲话,也承认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政略影响战略”。他还含蓄地说:“这次战略受政略的影响极大,乃是国家的不幸,并不是国家的错误,因为我国本身准备不足,要希望人家援助的关系。”一句“要希望人家援助”,正点中了南京保卫战失败的要害。正是这种战略错误,引发了保卫战出现指挥错乱、决心摇摆的现象。战略上的举棋不定历来是兵家大忌,这导致守城部署出现了怪现象——要求坚守却不认真地守,准备守不住就撤却又不敢明言,最后出现守不住、撤不了和多数官兵被俘遭受大屠杀的惨剧。&一味消极防御、互不协作,导致保卫战形势迅速恶化&在只持续了5天的南京保卫战期间(防守城垣只有2天),国民政府的腐败无能和军队的混乱无力暴露得淋漓尽致。其中最突出的弊端是军民脱节、官兵脱节、各军脱节。蒋介石下令坚守南京时,城内虽调来不少部队,却根本没有此前淞沪会战时那种各界踊跃支前的场面。没有政府管理的老百姓纷纷向西方人开设的“安全区”内乱跑,守军同民众互不相顾。当时守军多是从上海退下来的新败之师,内部又派系林立互不协作,不少高层军官为自己谋划后路,这些都使下级的斗志同上海保卫战时难以相比。日军向南京方向进攻的部队,有6个师团和2个加强旅团,不过其中有2个师团和1个旅团在镇江和芜湖方向作战,用于攻城的有4个师团多的兵力约10万人,在兵力上还略少于守军,只是有航空兵和长江舰艇方面的优势。值得注意的是,此时华中日军有9个师团,其中大多数兵力用于进攻南京,还有2个师团进攻杭州,在苏浙皖边数百公里的侧翼方向只有不足1个师团的兵力。从南京突围的部队发现,出城向南行进百里之地,竟只遇到日军一个大队(营)。此时,国民党军从上海撤退到苏皖浙边和新增援到此的部队达30个师20万人以上,他们若是积极向进攻南京的日军空虚的后方发起攻击,肯定会使敌抽兵回援而无法大力攻城。令人叹息的是,国民党军内各自保存实力、互不救援的毛病此时充分显现,没有一支部队向日军后方出击,都坐视首都危急而不顾。蒋介石在离开南京时向将领们许诺很快会有部队从皖南来救援,而这完全成了一句空话。担负南京城外任务的部队,在外围依托一些山峰摆成环形的一线阵地,完全是消极防御、被动挨打。日军只要突破一个缺口,如果纵深内没有预备队反击,结果就会出现全线败退,如此一来只好再撤退至新防线再如此防守。世界近现代成功的防御战,都是积极防御,即防御同时要伴随着对敌人不断的反冲击,才能巩固阵地。南京保卫战时的守军既没有反突击的部署,也缺乏反冲击的勇气。结果从12月7日外围战开始后,仅3天时间就几乎丢弃了城外的全部阵地,守军撤到城墙一线防守。原定在外围坚守至少半个月,再依托城墙至少坚守半个月至一个月的计划,到此已完全落空,这种节节败退也使守城部队士气大为低落。战前,国民政府在南京城外曾构筑了一些称为钢筋水泥的防御工事,作战时官兵却发现其多为近乎于“豆腐渣”式的工程。督建的官员偷工减料,竟然用竹子代替钢筋,而日.其中有不少已腐烂,这样建成的堡垒不仅不能抵抗日军的炮弹,就连震动都会使其坍塌。官兵们纷纷大骂此前的南京市长,但此刻已无济于事。12月10日,国军在城外除紫金山、孝陵卫这几处未攻占外,已全线进逼到南京城墙外,并于次日开始猛烈攻城。在光华门、孝陵卫和雨花台这几处,战斗进行得尤为激烈,一些官兵还是表现出顽强的战斗精神,多次打退日军的进攻。12月12日,国军对城垣的进攻更加猛烈,守卫中华门的以孙元良为师长的第88师首先出现动摇,师部和下属一部擅自离开阵地想逃向下关渡江,被城内负责治安的第36师制止,并命令其返回原阵地。当天下午,日军突破了南京城最南端的中华门,不过面对守军的火力拦截,日军未能冲入,其他城垣防御阵地也未失守。在此前的5天南京保卫战中,日军伤亡了3800人(其中死亡约800人),估计守军伤亡超过1万人。此时南京城内和城外的防卫部队还有12万人,建制也基本完整。令人感到极为可悲的是,一纸撤退令竞让这些大军顿时丧失了战斗力,出现了各自夺命的大崩溃。&仓促撤守,造成“兵溃如山倒”的惨剧&南京保卫战进行期间,蒋介石在武汉密切关注着战况,并不断发来指令。当城垣激战时,日军攻占了芜湖的第5师团国崎支队(以第9旅团建成)已渡过长江,从南京西南向守军唯一的退路浦口迂回,守卫那里的蒋介石嫡系中最精锐的第1军感到抵挡不住。日军这一迂回若成功,南京守军的退路将被彻底切断。此时蒋介石见德国调停无果,在布鲁塞尔召开的《九国公约>会议也未取得积极成果,而且根本没有采取制裁日本的措施。面对外援无望,蒋介石又担心自己的嫡系精锐被围歼,于是在12月11日中午命令在江北的顾祝同以电话转告唐生智,要唐当晚渡江北上,令守军相机突围。由于唐生智曾力主固守,现在若突然先行撤走,又没有蒋介石的命令,恐今后责任难负,因而要求必须先向守军将领传达清楚最高统帅的意图后方能撤离。当天晚间,蒋介石又向唐生智发电指出:“如情势不能久持时,可相机撤退,以图整理而期反攻之要旨也。”蒋介石这封电报的用意,明显是主张撤退,自己却不负责任。“如情势不能久持时”一句,就是让唐生智来掌握撤退时机并下命令。接到这封电报,唐生智才要求参谋开始拟定撤退计划,拟定再守两天,12月14日突围。撤退是比进攻更复杂的军事行动,尤其是在强敌进攻下实施撤退更需要精心组织。南京卫戍军的撤退从一开始便陷入上不负责、下无组织的混乱状态。唐生智虽身为司令长官却无实权,只笼统草率地下令而不监督执行。作为蒋介石嫡系将领的两位副司令长官罗卓英、刘兴原来负有监视唐生智并有实际掌控守军的任务,此刻却撒手不管自己先逃。12月12日下午,唐生智得知城南的中华门失守,城内不少老百姓和部队乱跑并堵塞街道,于是守城意志出现动摇。他于下午17时在卫戍司令部召集师以上将领会议,首先说明当前战况,询问大家是否还能继续坚守。据当事者同忆,与会将领无一人发言,可见都无信心。唐生智遂出示蒋介石命令守军相机撤退的电令,然后由参谋长周斓分发了参谋处已油印好的撤退命令及突围计划。此时,因几天前已采取“破釜沉舟”式的撤走渡船命令,卫戍司令部只掌握个别小火轮,10多万大军若一齐渡江北撤是没有工具的,唐生智下发的撤退命令中只要求司令部和城内卫戌部队第36师撤到下关渡长江北撤,其余部队要带足四天干粮分路向南突破日军包围,直奔皖南。在此撤退令已下达之际,蒋介石突然又改变主意,致电唐生智、罗卓英、刘兴称:“只要我城中无恙,我军仍以在京持久坚守为要。当不惜任何牺牲,以提高我国家与军队之地位与声誉,亦为我革命转败为胜唯一之枢机。”他还指示:“如南京能多守一日,即民族多加一层光彩。如能再守半月以上,则内外形势必一大变,而我野战军亦可如期策应,不患敌军之合同矣。”这里所说的“大变”,是指仍期望苏联会出兵,可见蒋介石至此仍不甘心放弃国际干预的希望。接到蒋介石这一指示时,唐生智已下达命令,不少部队已离开阵地,无法再临时更改部署。不过看到这一命令,唐生智更为慌乱,尤其怕事后会被追究放弃南京和损失了蒋介石嫡系部队的责任。他马上又向中央嫡系的第87师、第88师、第74军及教导总队下达口头指示——“如不能全部突围,有轮渡时可过江,向滁州集结”。这种态度大大降低了命令的严肃性,也成为守军大都不执行向南突围命令的借口。12月12日天黑后,日军停止了攻城,城内守军却出现了群龙无首、各谋生路的状态。唐生智和司令部人员乘车赶到下关,乘事先备好的火轮驶向浦口。接近江岸时,江边的第1军却称根据唐长官此前下达的任何人北撤当开枪制止的命令,叫嚷要开枪,经火轮上的人解释来者正是唐生智本人,才被允许登岸。古语曾说“时穷节乃见”,危急关头最能检验军人的气节和部队的素质。在南京危急和撤退时,中央军一批平时腐化透顶的高官竟弃军先逃。号称“党国铁卫军”的教导总队队长桂永清开完会只用电话通知参谋长邱清泉,让他组织下属撤退,自己不同部队而单独去下关,乘事先联系好的船抢先渡长江北去。在北伐直至后来各次大战中均有“逃跑将军”之称的第88师师长孙元良开完会不回部队,甚至不通知下属,担心自己找不到船北渡而直奔妓院,拜老鸨为干娘隐蔽起来。其部属还不知后撤命令,见友邻撤退才跟着乱跑。第7l军军长王敬久、该军第87师师长沈发藻等人也根本未回指挥所,同样是丢弃了部队先行逃走。由于唐生智下达的撤退命令本身就含糊,中央军嫡系部队又不听从他的命令,得知可以北撤时就不愿冒向日军防线冲击突围的危险,而纷纷涌向下关,以为总会有渡船来接。只有广东部队第66军及第83军一部遵守了唐生智的命令,而且他们认为“与其沉没长江中,不如向南拼死一搏”,结果虽遭日军拦截,但大多数人还是平安冲到了皖南。南京城内向长江边撤退的部队,在黑暗中陷入一片混乱,不能行动的伤兵都被抛弃。据当事者回忆,他们听到的是一片揪心的哭声和骂声——“打仗时让我们卖命,受了伤就扔在这里让鬼子来杀,早知这样谁会打仗!”高级军官放弃指挥逃跑后军心大乱,中下级军官也多掌握不住部队,出现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的现象,各部队建制大多紊乱。时人称“守南京的十多万大军,就这样像尘土一般被一阵风吹散了”,正是高官们带头逃跑导致士气瓦解的恶果。“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这是五代时后蜀的花蕊夫人在成都被宋朝军队轻易占领时写下的《述亡国诗》中描绘的场景,对照南京保卫战倒有几分相似。其实按当年西方军事观察员的评论,绝大多数出身农家的中国士兵有朴实、吃苦耐劳的特点和宗法社会中养成的服从习惯,完全可以锻炼成素质良好的军人,但能否有效打仗的关键还是在于领导。国民党军的下级军官和士兵在抗战中的一些战斗中还有良好表现,南京保卫战最后突然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最主要的责任就在于上层的昏聩、怯懦和腐败无能。&守军瓦解后惨遭屠杀,教训值得认真反思&日夜间至次口凌晨,国民党军从南京城北逃的场面,可谓中国近代军事史上最令人痛心的悲惨一幕。记得1981年笔者撰写研究生毕业论文时,曾访问过几位参加过那次撤退的国民党军老将领,他们言及此事都是痛心疾首,而且一个共同的感受就是——“部队不能这么蹭踏!”那一夜的撤退在指挥上极为草率,多数部队盲目向北面的江边溃逃。不负责任的长官又没有把命令传达到多数部队,如受命制止后退的第36师一些单位还不知道撤退令,见许多官兵涌来便开枪拦阻,结果撤逃者又向他们射击,形成自相残杀。在混乱和黑暗中,人马相互践踏,有多位团长被踩死,包括指挥教导总队第1旅第2团的光华门指挥部队多次打退日军的团长谢承瑞。最后,估计有差不多10万官兵涌到长江边,等待他们的是更大的灾难。在南京守军中,教导总队和第74军不顾唐生智的命令私藏了一些船只,还能渡过一些人。其余部队只好到下关一带搜寻些小船,由于船少人多,不少船因超载而在江中沉没。大多数官兵无船可乘,纷纷拆取门板等物制造木筏渡江,甚至利用老百姓家中的木桶等物。由于长江中水势汹涌,这些官兵大都不善驾驭,不少人在江中丧生。守卫南京东面江边乌龙山要塞的部队不遵守命令而提前撤退,结果12月13日凌晨日本海军舰艇冲到了下关江面,立即冲撞和扫射正在用简便器材渡江的中国官兵,一时间沉船落水的凄惨喊叫声传遍江面。看到渡江已不可能,涌到长江边的官兵便乱成一团,官兵纷纷丧失战斗意志,在混乱中各寻生路。少数人茫然地留在江边,向追来的日军缴械,以为随后至多是被抓夫驱使。多数官兵跑回城内,其中有些换上老百姓的服饰潜入民间。还有不少人又到外国人开设的“国际安全区”向管理人员交出武器请求保护。12月13日天亮后,大批日军攻入城内,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历时5天的南京保卫战就此可悲地结束。使当时众多南京市民和放下武器的官兵想象不到的是,日军对待他们的只是屠刀。在南京参战的多名日本军官都回忆说,12月12日即攻占南京前一天,他们接到上海派遣军司令朝香宫鸠彦中将(天皇的皇叔)亲自签署的命令,上面标有“机密·阅后销毁”,内容便是“杀掉全部俘虏!”日军还以部分人脱掉军装和潜入“国际安全区”为借口,闯入那里并在城内其他地区大肆搜捕“疑似”军人的青壮年并随即处决,同时任意奸淫抢掠。对“俘虏”的屠杀事实上扩大到广大平民。在此期间,躲入城内的军人绝大多数被搜出,成了大屠杀的牺牲品。在南京大屠杀的30多万殉难者中,估计有四分之一以上是军人。日军制造南京大屠杀,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目的是想通过在中国首都施暴,恫吓人民并压迫国民政府尽快屈服。这种残杀居民和战俘的行径是违反国际公法的野蛮犯罪,将永远受到全人类的谴责。多少年来,国人回顾南京大屠杀时不断控诉侵略者的暴行固然重要,同时也不应回避这一惨剧发生时本民族的病弱。反思历史的人自然会问:为什么南京城内几十万民众面对杀掠奸淫没有组织抵抗,只能无助地哭喊呢?为什么南京守军在数量并不多于自己的日军面前迅速崩溃呢?为什么那么多身强力壮的官兵在侵略者面前弃械成了俘虏呢?正如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深刻指出的:“日本敢于欺负我们,主要的原因在于中国民众的无组织状态。”军队的大批官兵在南京束手受戮,同样也是因丧失了战斗组织,充满了混乱、恐惧和麻木,这也就是当年外国人形容中国人时所说的“一盘散沙”。计算南京守军的损失,只能让后人长叹不已。在13万守军中,经5天战斗死伤不过1万多人,最后突围到皖南和撤到江北的部队不过3万多人,淹死在长江中估计有l万多人,其余8万至9万人或留在江边或跑回城藏入居民区。这些人随后有的向日军缴械就俘,或在隐藏处被搜出,但都被送上屠场。据记载,战俘在日军开始扫射屠杀时只有零星的反抗,如山田支队屠杀幕府山的俘虏时,有的俘虏大喊快跑,有的俘虏夺取押解日军的枪支进行反抗,曾打死日本军官1人、士兵8人。可惜这种反抗太少,绝大多数人是以木讷、茫然的态度面对屠杀的。这一可悲的事实,充分表现了一支丧失了灵魂和意志的军队只能成为屠刀下的羔羊。至于南京城内的民众面对暴行,大都处于无助无奈之中,习惯于欺善怕恶的日本军人在施暴轻易得逞后反而更增长了对中国人的轻蔑感。被杀害的中国军人在感到死难临头时纷纷后悔不该放下武器,却为时已晚。旧中国在精神上的污泥浊水,包括了政府和军队高层的腐败无能,也包括下层人士的愚昧和麻木,南京保卫战惨败的根本原因正在于此,日军能制造南京大屠杀也是利用了这些。荡涤旧社会的陈腐,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在民族民主革命中的重要使命。经过革命战火中的民族灵魂重塑,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和组织起来的人民终于形成了能压倒一切敌人的战斗精神。同样是由多数出身农家的士兵组成的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面对比中日战争期间武器悬殊更大的艰难环境,却打出了让世界震惊的战绩。回顾南京大屠杀的血泪史和后来中华民族崛起的历史,人们更能体会到以革命扫除旧社会的腐朽,并培养军人的血性乃至整个民族的战斗精神是何等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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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式民主制度,已成为美国征服世界的意识形态利器。“民主”成为美国和整个西方国家在国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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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在烧--抗美援朝时期第五次战役中的铁原阻击战
作者: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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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杂志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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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 在 烧  
原连载于《坦克装甲车辆—新军事》,介绍抗美援朝时期第五次战役中的铁原阻击战。作者亲自采访了几位曾亲身经历那场战争的老兵。从经历者和旁观者的双重视角再现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争。
如果说在志愿军抗美援朝的战史中,今天韩国的领地上也有一个应该和上甘岭、长津湖一样被纪念的地方,那这个地方,无疑是——铁原。  
&&铁原——一个不能忘记的名字  
&&这个英语叫做Cheorwon的小城,位于朝鲜半岛的肚脐部位,是朝鲜南北之间的铁路枢纽和著名的稻米产地,有三条铁路在此交汇,分别通向南方的汉城,北方的元山和东方的金刚山。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为它带来了灭顶之灾。1951年5月末到6月中旬,中国人民志愿军与美国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在这里展开的一场激战,使铁原变成了一片废墟。2008年2月,站在这座小城曾经最繁华的站前街上,日本《朝日新闻》记者中野旭看到,周围依然到处是五十多年前那场恶斗留下的痕迹——烧黑的残垣断壁和随处可见的弹孔。向北走不到三千米,一块红白相间的标志牌告诉他,那里至今是没有排除的雷区。  
&&&&陪同他访问的韩国历史学硕士,45岁的金勇求告诉他,因为这里是南北朝鲜对峙的军事分界区(DMZ),所以保留了战后原始的风貌,始终没有恢复昔日的繁荣。“这座城市完全被轰炸和巷战摧毁了,”金勇求对中野旭说,“因为这个地方依然不对平民开放,所以你可以完整地看到战争的恐怖。”  
&&&&金勇求的话有一点并不十分正确,当时铁原城本身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地面战斗。铁原的破坏,主要是远程炮火和飞机轰炸造成的。现年77岁的金松里出生于铁原的站前街。1951年的时候,他在韩国南部的美军基地作一名酒吧招待。有一天,他忽然听到一个熟识的美军军官在那里大谈前方“铁三角”的激战,而这名军官的任务就是轰炸“铁三角”的要害——铁原。铁原?!金松里突然被这个地名震动,他说:“我无法想象这些我赖以为生的美国兵,正在每天轰炸着我的家乡。我先是被震惊,随即深刻地感到战争的悲哀。”  
&&&&事实上,被阻滞在南方高地足足半个月却无法进入这座城市的“联合国军”,每天都要对着小小的铁原城进行疯狂的轰炸和炮击,一半是为了摧毁这里的志愿军补给物资和兵站,另一半,大约也是为了宣泄无法前进的愤怒。  
&&&&南北朝鲜之间爆发的一场战争,打到一年以后,战场上的主力却变成了中国人和美国人,让人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朝鲜战争对军史人员的魅力之一,是参加这场战争的国家,多到让人眼花缭乱,这是一场地地道道的国际战争。  
&&&&一位研究朝鲜战争的朋友曾给我讲过这样一段历史:话说麦克阿瑟指挥美军在仁川登陆之后,朝鲜人民军虽然勇猛,倒底没架住这背后的深深一刀,于是战场形势逆转,美英韩联军转守为攻。由于缺乏有力的阻击,在志愿军参战以前,联军进展颇为迅速。一日,英军27旅连夜行军,不想由于速度过快,在平壤以南与大批撤退中的人民军不期而遇。  
&&&&黑夜之中,英军因人数上处于劣势,一时间极其紧张,不想人民军官兵表现奇怪,又拍手又高呼口号,把英国佬们唬得一楞一楞的,可又不敢言语。直到一个人民军军官模样的人上来和一个英军军官搭腔才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于是一声惊叫,两队散开,开火。  
&&&&原来人民军虽和美军多次交手,却很少见过英军,加上英国人穿得古怪,帽子连着围脖,朝鲜人误把他们当成苏联人了。这也怪人民军病急乱投医,老想着仗打到这个份儿上,苏联老大哥不能袖手旁观,一定派兵来保卫平壤吧。  
&&&&实际上,真正敢开进朝鲜和“联合国军”交手的,只有中国人民志愿军。苏联红军最后也没有动,只派了少数空军参战,还不敢穿自己的军装。从这个角度看,中国人民志愿军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勇气。  
&&&&中野旭在他采访铁原后写下的文章《朝鲜战争被炮火穿梭的小城》一文中,写下了这样的文字:“有二十万以上外国军人战死在朝鲜战场,或者为北方,或者为南方作战。在这些军人中,中国军人的牺牲是最多的,是什么使这个国家为朝鲜半岛的战争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呢?”  
&&&&为了弄明白这件事,中野旭特意去了中国,对很多中国人做了采访。其中包括八十四岁的志愿军老兵孙景昆(音译),一个真正的中国农民,在1949年获得了自己的土地,他因此至今丝毫不掩饰对共产党的感激。他是丹东人,中野旭在文章中写道,丹东不仅仅是“靠近战场”,而且曾经遭到美军反复的轰炸,损失惨重。在朝鲜战争爆发的时候,孙景昆参加了志愿军。“在战场上我一共打死了二十一个美国兵,每一个都是面对面。”老人说。孙景昆的一个连,只有五个人活了下来。  
&&&&也许觉得孙的回答最为典型,中野在报道中用了颇长的篇幅描述对他的采访。老人是这样回复这名日本记者关于为何要参加朝鲜战争的:“和我爱人分开,是件挺难受的事儿,但那个时候我们都知道美国兵不定哪天就会打我们这疙瘩。我这是豁出条命去保卫我自己的家,我自己的地。”孙景昆最终回家了,带着一块炸弹的弹片,和一条受伤后动转不灵的臂膀。从这个角度说,尽管朝鲜战争带有强烈的意识形态对抗色彩,但中国军人的骨子里这一仗的含义只有四个字——“保家卫国”。这是一场“退后一步是家园”的战争,中国军人在这场战争中证明了自己有能力保卫自己的国家。而在这个证明的过程中,铁原,无疑是一个不能忘记的名字。  
&&&&历史的谜团:我们到底打了多少国家?  
&&&&我一直没有弄明白,在1951年的春夏之交的铁原之战前后,中国军队在这个小城的南边到底和多少个国家和地区的军队交过手。仅从双方资料考证出来的,就包括美国、英国、韩国、比利时、加拿大、澳大利亚、菲律宾、哥斯达黎加,8个国家。如果把范围扩大一点,还要算上法国和荷兰。  
&&&&而参加过那次战役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老兵还有着一些无法考证的说法:“土耳其旅,仗是挺能打的,敢拚刺刀,就是个儿小……”曾击毙了一个美军空降兵队长的唐满洋这样回忆道。可是,根据土耳其部队的作战纪录,这一仗前后的土耳其旅依然在舔舐年初长津湖战役留下的伤口,并没有参战。  
&&&&“国民党兵,主要是女兵,开着吉普车来劝降,标准的北京口音,也有男的,跟我们交过火……”不止一个志愿军老兵说过在韩国跟国民党军碰过面。我曾疑惑地与他们商榷,根据文献记载,国民党军队并没有直接在朝鲜战场参战的纪录,会不会是懂中文的韩军?他们有不少军官曾作为日伪军在华北和八路军打过仗。“不会!”15军的老兵陈景星一口否认,“韩国兵也有懂中文的,他们劝降的时候喊的是‘中国士兵们……’国民党兵喊的是‘共军士兵们……’喊法不一样。”  
&&&&有一天,一位知道我正在采写铁原之战的新加坡朋友忽然来电:“今天我坐飞机碰上一个泰国人,说他父亲在铁原和中国军队打过仗!”这倒是真的,泰国曾经派出一个营参加了朝鲜战争。这个营属于泰国皇家陆军第1旅第21团,团长还是个王子,陆军少将,总兵力1057人。他们在铁原西北的190.8高地与志愿军坦克第一师鏖战,这也是朝鲜战场上少数双方都出动坦克的局部战役。  
&&&&1951年10月,美军第3师由于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损失较重,撤下前线休整。其据守的阵地一部,即190.8高地移交给泰国营防守,这个营当即成为一直对190.8高地虎视眈眈的志愿军重点攻击的目标。由于对志愿军利用换防发动攻击的战术早有耳闻,泰国营放了一个加强连在这个阵地上,足足配了6门榴弹炮,9辆坦克,试图打出点儿气势来。却不料一向被称作“土八路”的中国军队这一次玩起了洋玩意儿,刚刚开到前线的坦克第一师砰然出手,在步兵一个团的配合下夜袭190.8高地。由于刚刚换防,对阵地不熟悉,也因为对志愿军居然动用装甲部队猝不及防,这个加强连阵地丢失,全军覆没,整个过程不过半个小时。战斗中泰军曾动用坦克发动反击,但美制M-24霞飞轻型型坦克无法抵挡志愿军的苏制T-34,在付出四辆战车被击伤的代价后泰军被迫后撤。可能由于后路被切断,泰军被迫放弃战车和重武器,9辆坦克,6门榴弹炮都成了志愿军的战利品。  
&&&&泰国营对这样的战果十分不满,匆匆从国内补充兵员,准备再战。但无奈坦克一师在190.8高地半个小时缴了泰国人9辆坦克的消息传开后,志愿军各部一看到泰国营就两眼放光嗷嗷叫。泰国兵为了挽回名誉也不肯示弱,每战必拼死相应。结果泰国营回国的时候统计战果令人大吃一惊,出兵1057人,伤亡却达到913人,如果不计算从国内补充的人员,几乎全军覆没。至今在韩国的抱川,还有纪念这个营阵亡人员的一个纪念碑。不过尽管损失很大,泰国营在战斗中的顽强表现还是得到了各国军事家的赞许。  
&&&&不过严格说来,这次战斗距离真正意义的铁原之战,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军史意义上的铁原之战,指的是1951年5月下旬到6月中旬之间,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中,志愿军在铁原城南方高地对“联合国军”顽强的阻击作战。在我采访到的军史人员中,很多人把这次战役称作“志愿军的生死之战”。  
&&&&志愿军的生死之战,狡诈而精明的李奇威  
&&&&把铁原之战称作“志愿军的生死之战”,是有道理的。 日 ,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渡过两军对峙的临津江一线南下,拉开了第五次战役的序幕。在这次战役中,刚刚正式接替麦克阿瑟将军出任“联合国军”总司令兼美国远东军总司令的陆军中将李奇威,采用了一个经过周密设计的战术:面对志愿军的如潮攻势,李奇威命令前线总指挥范弗里特将军步步为营,以每天20英里(约合32千米)的速度节节后退,尽量避免和志愿军近战、夜战,而依靠远程炮火给志愿军部队以最大的杀伤。与此同时,美军强有力的空军部队则受命全力以赴切断志愿军的补给线。  
&&&&李奇威称志愿军的进攻为“礼拜攻势”,意思是凭借志愿军的偕行补给,其进攻态势只能维持一个星期。因此,志愿军脆弱而漫长的后勤补给线正是其最大弱点。李奇威的战术意图是保持机动兵团,在志愿军耗尽粮弹的时刻突然出击,凭借其强大的火力和机动能力,将志愿军主力全歼在堪萨斯线(美军以三八线为基准的一条战术划线)上。按照他的设想,对志愿军的这次歼灭战将是一次美军在自己设计的时间和地域,按照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进行的一场战役。  
&&&&李奇威的战略构想可以最大限度地回避志愿军擅长的迂回、穿插、夜袭、近战等手段,却最大限度地发扬美军在后勤、空军、火力、机动方面的优势,在一向依赖装备的美军中堪称罕见的经典谋划。这个战术,李奇威在第三次和第四次战役中曾进行过尝试,并且颇有成效。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对付志愿军的灵丹妙药。不过,那时候他顶上还有一个功勋卓著又妒贤嫉能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所以不能为所欲为。到了第五次战役,“联合国军”方面从始至终都是李奇威自己策划指挥的,给了他充分发挥自己战略设想的机会。  
&&&&而事实上,他的谋划相当有效。根据一名当时的老汽车兵回忆:“美军的飞机多得像雨后的燕子,在运输线上追着我们的汽车飞。”铁原之战中的英雄部队第189师,其师属炮团渡临津江时竟被美军飞机炸掉四分之三!  
&&&&由于志愿军在朝鲜境内没有空军基地,美军完全控制了三八线前后的制空权,使志愿军的后勤补给线遭到极大的破坏。 5月15日 ,志愿军完整地拿下了北汉江上的清平川大桥,南朝鲜首都首尔已经三面被围。但此时,志愿军前线部队已弹尽力竭,连军长每天也只有一碗炒面充饥。  
&&&&不过,这个谋划也险些让“联合国军”溃不成军。  
&&&&志愿军在极端艰难的情况下,依然让如潮的攻势持续了四个星期,尽显中国人的坚韧本色。李奇威“磁性后退”,不打近战的战术使前线双方官兵的士气出现了极度的不对等。不只一个志愿军老兵傲然对我说:“美国兵不行,从来不敢和我们拚刺刀!”士气的不对等带来了战场态势的倾斜,受到鼓舞的中国兵把吃苦耐劳,凶狠刁钻的战斗作风发挥到了极致。  
&&&&东线,刘载兴少将指挥的韩军第三军团被打得全线崩溃,一口气向南跑出七十英里(约113千米),连收容都收容不起来。其所属三个师除了第7师有两个团可以勉强配属给美军第2师继续作战外,其余第8,第9两师和第7师另一个团都不得不在战线之后“加紧整顿”。  
&&&&愤怒的李奇威一面下令美军第10军团匆匆顶上去挡住这个大缺口,一面在 5月23日 恼羞成怒地下令将刘载兴少将撤职,韩国第三军团解散,就此撤销建制。韩国国防部编撰的《朝鲜战争》一书,在几十年后对此依然愤愤不平,写道:“当时国军(指韩国军)以未经训练的新兵为主,在装备落后,补给比较困难的条件下,把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作为唯一的力量坚持战斗,但美军方面没有采取尊重军队传统和宽宏大量的态度,而是把变更配属关系和撤销部队建制当成家常便饭,这将得到历史学家的冷淡评价……因为军团在前线打了败仗,一下子就撤销整个军团建制,那么整个军团的士气从何而来?一纸命令解散部队容易,但重新组建却不容易。尤其打仗不是儿戏。请问,听了《孙子兵法》中‘兵乃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一格言,不觉得惭愧么?”忽然在此时此地冒出《孙子兵法》,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然而美国人听了大约只能瞠目结舌,不知所云。  
&&&&无论韩国人怎样愤懑,败仗总是打了,  
&&&&在这种情况下,“联合国军”上下产生了极大的疑虑,美国国会在 5月16日 召开国家安全保障会议,提出对朝鲜战争结果的期待是“在三八线上停战”。李奇威因此对其计划中的反攻按照这个决定进行修改设计。  
&&&&但是,单靠精神是不可能打赢一场现代战争的,在后勤的掣肘下,志愿军的攻势终于退潮了。事实上,发动第五次战役的时候,志愿军的后勤补给就存在着相当大的缺口。当时,彭德怀为首的志愿军总司令部觉察到美军正在酝酿一次对我的战略攻势,因此下令前线部队提前发动进攻。这个情报是准确的,在 4月21日 ,志愿军发动攻势的前一天,美军前线总指挥范弗里特中将已经下令美军9,10两个军向铁原、金化方向发起攻击。这次行动由于志愿军的大举进攻而被迫中止。但是,略显仓促的发动时间,使部队的后勤更加捉襟见肘。  
&&&&彭德怀敏锐地意识到前线我军主力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从4月开始向三八线以南推进的部队,虽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但也付出了沉重代价。特别是志愿军的补给线在敌军飞机的绞杀下完全无法跟上部队的步伐,前线部队处在粮弹两缺的危险境界,而撤退的“联合国军”坚决地破坏一切可能被志愿军缴获的粮食和弹药。  
&&&&三十年血战的经验让彭德怀嗅到了极端的危险。他坚信美军正在酝酿一个等待中国军队给养断绝后予以全军歼灭的阴谋。21日,志愿军总部下令,前线各军后撤,转向三八线进入防御。  
&&&&彭德怀的回马枪  
&&&&彭德怀是对的。但是,李奇威比他的动作还要快。就在志愿军下令后撤的前一天,“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威已经下达了反攻的命令。这个老谋深算的美国将军准确地在志愿军前线给养用光之时全线反击。  
&&&&撤退的志愿军遇到了极大的困难,老兵们回忆:“白天走,晚上走,敌人还是比我们跑得快,他们有汽车,我们只有两条腿……”  
&&&&东线, 5月28日 ,由于指挥失误和动作迟缓,60军的第180师遭到美军围歼,成为解放军战史上成建制损失的最大部队。胜利让李奇威喜形于色,在他所著的《朝鲜战争》一书中曾这样阐述了自己此时的战斗设想:“由于如预期计划地攻抵了临津江,我甚至试图继续向前,攻入临津江与礼成江之间宽阔的冲积平原。故此,我打算改变原计划,以第1军以和第9军组成的左翼兵团朝铁原方向攻击前进。”  
&&&&至此,铁原,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这里,是志愿军的后方补给基地,也是交通枢纽,志愿军的物资和后方机关正在从这里后撤。从前线陆续退下来的部队,都在向铁原靠拢。有的在穿插中已经失去建制,他们需要在那里获得补给,然后在其后方整理队伍并建立一条新的战略性防线。更重要的是,铁原以北一马平川,是朝鲜难得的平原地带,也正是最适合美军机械化部队行动的地区。如果被美军抢先进占铁原,那时这些弹尽粮绝的中国志愿军部队将很难停下来抵抗,没有坚固工事的掩护,没有弹药,东方人那些刁钻的战术将无法施展;“联合国军”可以依靠绝对优势的飞机大炮将他们歼灭在汉江平原北端的丘陵上;如果他们和敌军赛跑,两条腿怎能跑得过汽车轮子?饿着肚子的中国人将成为机械化“联合国军”围猎的猎物。  
&&&&真正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好一个李奇威,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中国将军指挥,大概也不会比他更狡诈而精明。  
&&&&李奇威的胃口好大,骑1师赶来了,陆战第1师赶来了,24师赶来了,加拿大25旅赶来了,韩国首都师赶来了。这一战,美军集中了4个师的兵力,并配属韩国,加拿大,英国等其他国家的部队,以重凌寡,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李奇威是要一举吃掉志愿军的主力,彻底扭转朝鲜战局!  
&&&&不料,这个计划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挫折。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志愿军在此时转过身来,打出了朝鲜战场最惨烈的一战。  
&&&&从 5月28日 起,在铁原前方的丘陵地带,一支临危受命的中国军队死死挡住了“联合国军”的去路,掩护主力重建战线。这一挡,就把包括几乎所有世界主要军事国家最精锐部队的“联合国军”死死挡了整整十四天。中国军队甚至在反攻种子山的战斗中,依然可以一个反击消灭一个加拿大连。  
&&&&彭德怀,在最艰难的时刻,打出了一记天下绝伦的回马枪。  
&&&&当他们从铁原撤下来的时候,志愿军主力已经休整完毕,在三八线严阵以待了。失去了进攻冲力的“联合国军”铩羽而归。从此以后,“联合国军”再也没有做过全歼志愿军主力的作战计划。  
&&&&铁原,让他们认识到了,即便是占据全面优势的情况下,中国人的骨头,也绝不是好啃的。  
&&&&铁原之战,在世界战史上留下了一个谜团,我们忍不住猜测:没有子弹,没有粮食,全军在后退,敌人在追击,这种情况下,志愿军是怎样顶住了“联合国军”,而且一顶就是14天呢?他们依靠的是什么?  
&&&&14天,如果今天世界上某个国家的军队与美军主力硬碰硬地顶上十四天,将是怎样的感受?14天,够萨达姆的全军投降两次了。也许,只有当时第一线的两军军人,能够告诉我们当时的真相。就让我们用这部作品,来揭开铁原那尘封的历史吧……  
铁在烧二  
志愿军老兵回忆铁原之战,通常都会从五月下旬说起。  
 日 ,李奇微中将判断志愿军参加五次战役的部队粮弹已尽,下令所部美军,韩军与其他所谓“联合国军”部队全线反击。  
而志愿军此前的攻势已经取得较大进展,左翼部队深入到麟蹄以南韩军纵深,打垮了韩国第二军团,部队士气高昂,右翼部队最前锋的189师已经渡过了洪川江,看汉城得扭头往后。虽然部队普遍认识到了后勤不足的问题,但大多在等待给养的到来,而没有意识到后方的运输线已经被美军基本切断,前线各部将面临无粮无弹的生死关头。  
志愿军总部由于掌握的情况更加全面,通过对前方情况的分析感到了危险,彭德怀下令志愿军部队从进攻转入防御状态,但这个命令直到 5月21日 才发出,因此美军反击时前线各部此时仍在努力寻找战机。  
双方都在寻机进攻,两台庞大的战争机器激烈地对撞了。 5月20日 ,各条战线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有的部队报告,美军反攻甚至动用了精锐的特种部队和空降兵。  
已经突进到洪川江南岸的189师566团是第一批和美军反攻部队遭遇的部队之一,他们在小里山和为大规模反击开路的美军空降兵狭路相逢。  
骄兵悍将  
五次战役打到 日 ,刚刚从阵地下来休息了半天的566团3连代理连长唐满洋接到团长朱彪的命令:全连立即整理装备,准备夜袭迂回到志愿军背后的美军空降兵。  
17日夜,566团于西川里渡过汉江,占领了汉城东面的小理山,他们的阵地已经成了整个志愿军战线上向南方挺进最深的部分,切断了美军第七师和韩军第二师之间的联络。“联合国军”匆忙派出了美军第七师和英军第29旅发动反击,在坦克和装甲车掩护下向小理山发动了五次强攻均未能得手。但由于后方接应部队遭到敌军阻击,伤亡很重的566团也一直得不到补充。  
这种情况下,美军发动了一个令中国兵十分惊讶的行动。根据566团1连一名老兵的回忆,20日下午,一架美军运输机自西向东飞越1连和3连阵地,之后在志愿军阵地后方出现了片片降落伞。随即传来消息称美军空降部队攻占了566团阵地后方的问礼里北山,这座山,在地图上称做580.7高地。团长朱彪立即调整部署,下令放弃一部分阵地,部队向主阵地靠拢,并集中1,3,7三个连准备反攻美军空降部队。  
此时志愿军在汉江以南的部队,经过一个月的血战,粮弹两缺,已经打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特别是一直冲在最前面的566团,此时每个连只剩下四五十人,战斗力锐减,实在不是个发动进攻的好时机。但是,谁叫566团的团长是朱彪呢?  
566团团长朱彪,是一条真正的硬汉,当营长的时候曾经四处负伤不下火线,打出了华北野战军有名的“钢铁第一营”,后来的19兵团政委李志民亲自送他去医院,严令大夫用一切代价保住他的腿。  
所以,就算是一个连只有四五十人,就算是全团上下都饿得打晃,朱彪照样下令:“抓几个活的回来给我看看。”有什么样的指挥官,就有什么样的部下。绰号“天杀星”的唐满洋就是朱彪手下的一员悍将。  
唐满洋自己倒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悍将,他说:“那时候我跟朱彪最好了。朱彪这个人馋,走哪儿都喜欢吃点儿好的,喝点儿好的,可他又不能犯纪律。我呢,没啥别的爱好,就爱玩个枪,出去打个野物什么的,回来就跟他分。所以他最喜欢我。”  
那时候的唐满洋,不过是个排长,和朱彪差着七八级呢,可俩人愣好得称兄道弟。唐满洋枪法好,老战友说他出去打猎,只要听见枪响就没有空着手回来的。566团一入朝就全换了苏联装备,唐满洋却专挂一杆德国造大镜面二十响--用熟了,有感情了。  
直到今天,提到唐满洋,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的战友,没一个不服气的。唐满洋打记事儿就是孤儿,打当兵就是突击队员。他和马家军拼过刺刀,刀劈过阎锡山的炮兵营长,拆过美国装甲车,捉过英格兰俘虏,这就是老兵唐满洋的战争生涯。他的一个老战友评价:“我们不过都是当兵吃粮的,唐满洋,好像就是为了打仗杀人生下来的。”  
可这一次唐满洋自己没见着美军空降,那时他刚从阵地上下来,死守了两天两夜,好容易得着机会,一倒下就睡得天昏地暗。正在香甜的时候让他的通信员姚显儒给叫起来了。唐满洋没有手表,可是看看天色,自己刚刚睡了两三个钟头,听周围也不像有什么紧急情况。“怎么回事儿?”这话问得就带了三分怒意。等得了命令,唐满洋不怒反笑“太好了。”  
唐满洋是战斗英雄,却绝不是战争狂,何以听到这个命令如此开心呢?无他,老唐心说:真是瞌睡送个枕头来,这一仗打好了,能把教导员升上去了吧?  
一笔糊涂账  
唐满洋说的教导员,指的是原566团二营教导员魏应吉。两个人一块儿在兰州打过窦家山,从西北一直打到朝鲜,堪称是过命的交情。打窦家山的时候,魏应吉是连指导员,唐满洋是连里的战士。打小理山的时候,魏应吉,成了唐满洋的连里当战士。  
这是怎么一笔糊涂账呢?原来,秦琼也有卖马的辰光,后来的北京卫戍区副司令员魏应吉这会儿正是最倒霉的时候。五次战役前期,魏应吉因为放跑了英军29旅受处分,被放到老唐连里当了战士。  
一个营教导员怎么能放跑英国人一个旅?有个当时担任排长的老兵回忆,英军29旅逃跑的事儿是这样儿的:“五次战役开始时咱们先打的就是英国29旅!但它的老兵多,枪法准,伤亡差不是很大。而且我们的通讯差,机动也差。到了想合围全歼它的时候,一营到了,二、三营却跑错了地,结果一个营也集结不起来。朱彪气得跳脚:‘妈了个臭X的,想吃肉了没有人来下筷子!’”魏应吉也因为带着二营没能及时赶到阻击阵地,被撤了职下连当战士。  
魏应吉被撤了职,是官方的说法,组织的决定,可这决定到了唐满洋这儿,就完全变了味儿。照唐满洋的想法,教导员就是教导员,你让他去炊事班他也还是我们的教导员!让老魏到我连里当战士?那是看得起我唐满洋,上头知道我这儿战斗骨干太少,让老魏给我压阵来的。  
魏也不是个光动嘴皮子的政治干部,此人能打仗,有文化,尤其是一杆驳壳枪指哪儿打哪儿,在部队中威望很高。所以,魏应吉当了战士,连排长见了他照样敬礼,毕恭毕敬的,拦都拦不住。  
有老兵说,这是566团的传统,也是189师的传统,恋旧,抱团。大概因为这种传统,接到打美军空降兵的任务,唐满洋第一个念头,就是打个漂亮仗,立了大功把教导员重新升上去。至于立大功和教导员官复原职之间有什么必然的逻辑联系,唐满洋想都没想。  
晚上八点,部队集结完毕,魏“教导员”给做动员:“敌人空降了一个连,目的就是要切断我们的退路。现在他们正在收缩,也没有修工事,趁它立足未稳,干它一家伙……”事后分析,当时空降的敌军应该不到一个连。但是,志愿军集结的时候,敌情已经起了一些变化。566团收缩后,美第七师和韩第二师之间的联络恢复,美韩军约两个连进占566团身后的问礼里,也有一部分敌军上山与美军空降兵会合。之后分析,也有可能这批美军空降兵不是伞降而来,而是从山间小道穿插进来的,老唐看到的降落伞并非空降兵,而是美军空投的补给物资。用降落伞投面包子弹,这种奢侈中国兵可是享受不到的。唐满洋他们出发的时候并不知道敌情的变化,他们最大的问题是--饥饿。  
临时连长  
到 5月20日 ,566团已经绝粮三天了。最后一次补充给养,是在议政府,后方千辛万苦送上来一批炒面。吃了两三天,又没了。这回,再也没有炒面能送上来。韩军国防部的《朝鲜战争》中洋洋得意地声称:“中国军75%的食粮补给,都在运输线上被美国空军焚毁。”  
五次战役一路打下来,大家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美军一向以物资充足著称,这次却很少能缴获。敌军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所有可能落入中国军队手中的粮食和弹药。  
打美国空降兵的时候,司务长搜罗大家的干粮袋,勉强能做一锅炒面汤。可这一锅汤,要真给几十条汉子分,除了把饥火勾起来以外根本没什么作用。看着部下饿得直打晃,唐满洋让司务长老陈等一下,他和魏应吉商量,想乘着没出发带俩人去搞点儿吃的。这主意马上让魏应吉给否决掉。  
魏应吉太了解老唐了。周围的老百姓早就跑光了,就算没跑光,当时南朝鲜的群众基础和北朝鲜也没法比,到处都有特务在活动。唐满洋的意思肯定是要上美国人或者英国人那儿去“借”军粮。问题是美国人的司务长肯借么?那肯定就得打起来。一打起来打多久,打多大可就没谱了。这个唐满洋根本不在乎,不就是打么?谁怕谁阿?问题是魏应吉不能这么二杆子--出发打美国空降兵预定是9点30分,但命令随时可能更改,你唐满洋现在是代理连长,哪儿能要打仗你连长没影儿了的道理?  
唐满洋只好服从。这时候唐满洋当上代理连长还只有两天,他还没当习惯呢。前任连长被英军狙击手击中,颈部被洞穿,重伤。  
说起来唐满洋的前任连长也是打过窦家山,和马家军拼过大刀的好汉子,可愣让英国兵的爆头给打寒了心。打到中间英军进攻最猛烈的时候,连长对唐满洋喊:“你在阵地上指挥,我去看看弹药。”唐满洋说:“好!”  
不一会儿营长上来了,跳到一个弹坑里,叫过唐满洋来问:“你们连长要脱离战场你知道不知道?”  
唐满洋一愣--“我怎么会知道?他说他要去看弹药……”  
“什么看弹药?妈了个X的,他要逃跑!”  
正说着就看见他们连长灰头土脸地站在营长身后。营长看看连长,又看看一边的几名伤兵,目光阴冷。  
连长舔舔嘴唇,把帽子望地上一掼,喝道:“娘的,不就是一个死么……”  
话音未落,英国人的进攻又开始了,炮弹在阵地上的爆炸声淹没了两个人后面的话。  
就在唐满洋把驳壳枪里的子弹打光,背过身来换弹夹的时候,正看见连长抱着一挺轻机枪迎着弹雨狂扫,接着就一头栽倒,颈部血流如注。  
那一仗,营长阵亡,连长重伤。  
如果不是566团打到这个时候干部已经伤亡太大。朱彪宁可扣着唐满洋随时带突击队,也不能给他个连长的紧箍咒戴上。打完空降兵,魏应吉倒是真的“升上去”了,改任第一营营长,正是唐满洋的顶头上司。老唐算是歪打正着。可这样一来魏应吉也不能总呆在他连里了。没人管他,老唐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向铁原后撤的路上,他扔下部队来了一次特别的“出击”,不过那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我们把视线转回到580.7高地,进攻开始前,司务长老陈掰了很多树芽加到炒面里,总算是给大家熬了每人满满一茶缸子炒面汤,吃到肚子里多少能打住心慌。意味深长的是,我在查阅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一天六十三军军长傅崇碧,全天也只有一碗炒面吃。  
晚9:30,突击队准时出发。3连负责主攻,2连、7连掩护迂回,朝580.7高地主峰悄然前进。按照白天的情报分析,美军就据守在上面。3连悄无声息地摸上主峰,老唐带着2连在一侧准备接应,射杀所有企图逃跑的美国兵。  
上面的枪声,却一直也没有响。大家正在疑惑中,三连的通信员赶来了,他告诉了老唐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顶上,一个美国人都没有!  
致命的夜光表  
很快,师侦察科的情报来了:美军已经转移阵地到附近三个小山头,挖掘了防御工事,似乎准备就地进行守御。情报还显示,美军突击部队与地面部队会合后,在566团身后目前有两股,一股是罗山方向南朝鲜军第6师两个连进占问礼里,另一股是美军空降兵一部和穿过原566团1连阵地(美军空降兵出现后,566团收缩防线,放弃了1连的阵地)赶来的美军接应部队。他们撤离了已经占据的580.7高地,却转到了附近的三座连环小山上扎营。580.7高地很重要,既然已经拿下来,为何又轻易放弃呢?让人对美国人这个打法有点儿不明白。他们干吗来了?  
只有把这一仗放在整个战役的大局里,我们才能够明白这支美军空降兵投入战斗的意义: 5月20日 ,“联合国军”总指挥李奇微认为,志愿军从 4月20日 发起的进攻后力已竭,他在这一天下达了向临津江以南中朝军队全面反攻的命令。这支美军空降兵的投入,意义不仅仅是争夺小理山的局部反击,而且揭开了美军战略反攻的序幕。在战略进攻初期,由精锐的小股部队率先发动奇袭,占领大部队通过所必需的战略要点已经几乎成为一个固定的战术模式,诺曼底“兄弟连”的空降、阿登反攻德军扮装美军攻占莱茵河各个渡口、金城反击战68军的奇袭白虎团,都是这样干的。  
应该说,不管他们是从天上下来,还是巧妙地从地面穿越了志愿军的战线,这支美军攻占580.7高地,在志愿军背后打下一根钉子,堪称他们值得骄傲的战果。那么,他们在夜晚又为何会放弃580.7高地呢?  
朱彪在作战部署的时候说过他的判断,他认为当时美军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与志愿军进行夜战。占领580.7高地,对志愿军来说就是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这种情况很多军队会陷入崩溃。这也是美军穿插试图达到的目的。  
然而,小理山(712高地)上的志愿军前线部队只是回头望了望,根本没有崩溃的意思。美军打这种穿插是很少见的,但志愿军一进攻就是往敌后插,腹背受敌的时候多了,一点儿不觉得新鲜,看见后面有敌人立刻崩溃那就不要打仗了。  
看到志愿军没有如同预期的那样夺路而逃,美军指挥官一定很郁闷:难道他们不怕合围吗?此时,一个大问题来了--天,就要黑了。朝鲜战场上,有位中国将军说过:“黑夜是中国人的朋友。”  
美军指挥官知道,入夜以后志愿军一定会来争夺580.7高地,而以他的这支小部队想死守住这么大的一个山头,想想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任务,几乎可以肯定一个冲锋双方就要拚刺刀。前几次战役中,美国人被志愿军的刺刀拚惨了,坚决地回避白刃战。我接触的老兵中,没有一个在第五次战役中和美国兵拼过刺刀。唐满洋一肚子的拚刺刀经验,愣是找不着对手。  
美国空降兵在入夜以后撤离了580.7高地,在附近选择了一个隐蔽的营地。这个营地有点儿偏僻,如果不是情报准确,还真不容易找到。既然知道你在哪儿就好办了,惦记着“捉几个活的回来”的唐满洋叫来了几个班排长,分析了一下,决定专打三座小山中较为孤立的一座,争取在另外两座山的美国兵反应过来之前结束战斗。  
这座小山虽然有点儿孤立,但四周较为陡峭,并不是很好打的。但唐满洋他们愣是如同狸猫一样翻了上去,根本没有惊动岗哨,当他们出现在美军阵地上时,美国兵大多数还钻在睡袋里呼呼大睡。至于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可以留在以后讲,因为刚刚翻上美军阵地,还没等看清周围有多少敌人,唐满洋已经提着手枪一个箭步上前,冲向最近的一个睡袋,照着里面那个敌军的脑袋就搂了火!  
“砰”的一声枪响震动了三个山头的美军,周围顿时枪声大作,志愿军官兵也立即开始射击,和美军空降兵的战斗就此打响。  
对于唐满洋这个提枪就打的动作,非议不少。其中有一个唐的老战友嗤之以鼻:“他上去就给那美国兵一枪,理由很简单--那美国兵睡觉不老实,一支手伸在睡袋外面,腕子上戴着块夜光表。他就是看上了人家那块表!唐满洋啊,放羊的出身,自幼父母双亡,他是穷疯了。”  
话传到唐满洋那儿,他连谁说的都懒得问:“没错,是有那么块表,后来我上缴了。也确实是因为看见他这块表我才打的他。可是,这跟贪财没关系……”  
老唐的想法十分简单:“他戴着夜光表啊,戴夜光表的肯定是当官儿的,我先把他当官儿的毙了,后边我要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能不说老唐的思想很有道理,这种“斩首”的做法,对美军当时的作战组织来说,是相当致命的…… & 
铁在烧 三  
一 半个世纪前的“斩首行动”  
笔者曾问过老唐为什么上来照着人家脑袋就是一枪。因为他这个举动引来了太多的争议,甚至很多老战友都对他当时的做法大加褒贬,认为老唐就是当敢死队的料,指挥一个连未免太抬举他了。老唐自己的回答却十分简单:“他戴着夜光表啊,戴夜光表的肯定是当官儿的,我先把他毙了,后边我要怎么打就怎么打。”  
不能不说老唐的想法很有道理,这种“斩首”的做法,对美军当时的作战组织来说,是相当致命的。当时的美军,是一支典型的近代职业军队。  
著名历史穿越题材小说《窃明》中,作者对于军事理论的描述极有独到之处,他在评论军队组织的历史变化时写道:“近代军队是一具战争机器,通过残酷的体罚和训练,让士兵渐渐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而形成对命令条件反射式的执行。一支近代军队中的士兵,对军棍和皮鞭的畏惧是根深蒂固的,在战场上越恐惧就越会机械地执行命令。例如南北战争的美军会在炮火覆盖下,列着严整的队型缓步行军 1英里 ,然后完美地进行队列变换,翻越矮墙。并从 400码 距离开始还要受到线膛枪射击,直到一万人在进攻中挂掉八千才崩溃掉。封建军队的组织结构更不必说,作战主要靠个人武勇,凭首级计功,靠抢劫来维持斗志,所以封建军队才会有归师勿遏、围城必阙的说法,就是希望不要逼得对手拼命。而近代军队就没有这些说法,反正都是拼光了拉倒,只是战场上的行尸走肉罢了。没有灵魂的军队只能僵化地进行杀戮或被杀戮,而不能积极主动地作战,所以遇到现代军队后就出现了一边倒的大屠杀。只有理想,才能给近代军队这具死尸注入灵魂,不仅仅是机械的刚硬,还有灵活的战术和柔韧的弹性。充满战斗欲望地去作战,灵活地根据战场形势去争取胜利,被击溃的单兵也能自行恢复战斗意志。比如大规模的敌后游击战,并非古人不愿意,而是封建军队和近代军队根本做不到。陷入敌后的封建军队是只会抢劫的流寇,失去指挥的近代军队是死挺的干尸。”  
美军一直到越南战争时代,重视培养的都不是有理想的军队,而是具备铁一样纪律的职业化军队。在这种军队里,军官教育士兵,第一句话通常是:“记住,鸡蛋是长在树上的!”这句话的含义在于长官的话是不可置疑的。如果长官突然被干掉了,这样的军队会怎样,不问可知。  
近代职业军队是用明确的指挥替代系统解决问题的,比如连长阵亡副连长自动接替指挥,副连长阵亡第一排排长接替指挥。但是,在580.7高地这样的夜间混战中,这种体系显然无法正常工作。近代职业军队的阿基里斯之踵暴露无遗。  
而志愿军能够在朝鲜不断打出大规模的穿插,乃至于铁原这样极其倚靠部队单兵作战能力和忠诚的战役,其原因很多老兵都归结于志愿军是一支有理想的军队。有理想的军队并不一定都是正义的军队,比如希特勒的军队也很有理想,但这理想是邪恶的。然而单从军事角度说,有理想的军队作战能力和主动性确实出色。这一点很多军事家都明白,冯玉祥在军中设立教堂,唐生智全军信佛,就是想培养出一种理想来。  
志愿军的理想是不需要灌输的,简简单单四个字:“保家卫国”让成千上万中国普通的耕读子弟前仆后继,视死如归。这不是为一党一派而战,而是为保卫一个民族的和平与尊严而战。  
设想没有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血战,就算美军止步鸭绿江边,美苏两大阵营对峙总是无法改变的,而且将持续数十年之久。那时无论中国倒向苏联,还是倒向美国,双方对峙的前线,一定在中国的东北,这是地缘政治决定的。那样我们还谈什么发展?谈什么独立自主?  
那么,让我们中立吧。可如果没有抗美援朝来证明中国军队有保卫自己的能力,谁会把这个在二战中差点儿让小小日本亡了国的民族放在眼里?衡阳失守的时候,罗斯福总统用电报质问蒋介石大元帅:“你的两百万军队在哪里?”  
想左右逢源么?你也得有那个本钱!  
抗美援朝之前,中国军队在和外国人的战斗中,从来没有获得过敬畏。有实力保卫自己的人,才能谈到中立,否则,只能是引来两方的窥伺,比引来一方更糟。  
二 山顶上的混战  
让我们回到580.7高地旁边的小山。唐满洋的打法现在想来其实不太科学,他直接把当年和国民党军队作战的经验搬上来了。中国当年穷,共产党穷,国民党也穷,要是国民党兵里混着一个戴夜光表的,那肯定是哪个将军藏在里面。但在美军里,一个大兵照样买得起夜光表,这个唐满洋可就想象不出来了。63军是五次战役才入朝的,正式跟美国人打仗才不到一个月,和老美打交道的经验,浅薄得很。  
然而,老唐的运气却好得不能再好。战斗结束以后,连比划带说地问俘虏:“你们指挥官是谁?”有人沮丧地一指老唐脚前那睡袋--就在那里……  
这鲁莽的一枪,引来的是一片大乱。但对志愿军的夜袭部队来说,响枪的时候唐满洋身边只有几个人,大多数战士还在小山的半腰。好在唐满洋带的兵,全是老兵,战斗经验极为丰富。63军脱胎于冀中野战兵团,很多“老”兵年龄只有二十出头,却已经打过四五年的仗。河北老兵油滑得很,几乎个个都是一对射就拿子弹往头皮上蹭,一拚刺刀就往人家大腿上开枪的主儿。现在听顶上一声枪响,老兵们知道战斗已经开始,但自己根本来不及加入,怎么办?他们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榴弹,照着上面就扔--冀中野战兵团是和日军作战中诞生的,土八路装备差,最看家的本事就是扔手榴弹。  
从我们后来得到的资料分析,这批美军空降兵中,至少有一部分是按照美军游击战专家阿图·邦特的建议建立的特种部队--游骑兵。他们都是军中最精锐的官兵,拯救大兵瑞恩就是他们的得意之作。这支戴贝雷帽的部队通常都是大军的开路先锋,他们的座右铭是“游骑兵,打前锋(Rangers,leadtheway)”,绣着Ranger字样的黑色贝雷帽及飘带型臂章,一直是游骑兵的象征。  
精锐就是精锐,他们的反应很快,听到枪声很多人从梦中醒来就去抓枪。而河北老兵的手榴弹,此时正好在他们中间开花。剧烈的爆炸声过后,第一批跳起来的美国兵几乎没有能够直立的了。  
对老兵来说,枪声就是命令,所以,尽管已经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但唐满洋的一声枪响仿佛给部下打了强心剂,他们投出手榴弹,随即以惊人的速度攀越障碍,冲进美军宿营地的时候,美国兵还没有几个人能拿到武器。  
此后的战斗变成了一场混战。这场混战是一边倒的,因为美国兵几乎没有人在射击。大多数美军连冲锋枪的保险都来不及打开,就遭到志愿军的攻击。而且由于失去了指挥,美军此时乱成一团,何况如果这时能用冲锋枪扫射,很可能把误伤战友。  
这不是肉搏,唐满洋的部下用的都是上了刺刀的苏联骑枪,面对这种寒光闪闪的东西,美国兵短短的冲锋枪根本无从招架。  
入朝换装的时候,唐满洋憋了一口气:566团只有第一连(尖刀连)全部换装了波波莎冲锋枪,其实要论战斗力,一连里还有不少是从东北入伍的新兵。他所在的三连呢,就是因为排了个第三,结果只给换了苏联骑枪。这玩意儿看着好,可打起来三发子弹就贴壳,哪有一扫一片的冲锋枪管用?要不是用冲锋枪每人要携行五百发子弹的规定让人有点儿胆寒,老唐早就连部营部一级级找上去了。  
现在看来,用这落后的家伙也不是没好处的。美军没有死战的规定,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美国兵乖乖举起了手。只有少数人还在和志愿军纠缠,但也主要是在挣扎着逃跑,并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老唐自己对冲锋枪没兴趣,他用惯了的二十响驳壳枪可连发可点射,威力不亚于冲锋枪,要想过瘾老唐更喜欢用郭留诺夫重机枪,那可是飞机都打得下来的玩意儿。  
可能读者朋友要问了,唐满洋当时也在小山顶上,一排手榴弹他没事儿么?有事儿那就不叫唐满洋了。他一枪击毙美军指挥官,正要迈步的时候,忽然天上乱鸦投林一样飞过一群怪鸟。老唐马上明白这是部下们拿自己开涮呢:“你们扔手榴弹倒是招呼我一声儿啊!”几乎是本能,老唐一头扑倒在地。所有的手榴弹都投在老唐前面,这就叫默契。  
老唐爬起来后没有参加搏斗,而是靠一双夜眼,甩着一支驳壳枪,一边往前走一边打,只要看到还有美国兵在和部下纠缠,老唐甩手就是一枪。的确是甩手一枪,因为他用驳壳枪的动作很特别,不是瞄准了打,是一甩一甩地打,向外甩着打,演示的时候仿佛拿鞭子横着抽人。我曾给一位河北的抗日老兵表演过这个动作,这位罗金宝的原型之一叹口气说:“老唐这样甩着打的都是神枪手啊,那是拿子弹喂出来的!”  
打了几枪,没法打了--只见一个战士和一个大个子黑人兵滚成一团。老唐比了几下始终没找到机会打,一偏头,对通信员说话了:“姚显儒,咱们新发的那个小刀子,不知道快不快……”  
三 63军中的两个异类  
老唐说的“小刀子”,指的是苏式骑枪上用的刺刀,这东西形如短剑,三锋开刃,也可以做匕首用。唐满洋自己用的是驳壳枪,姚显儒用的是冲锋枪,本来都用不着这个东西,可唐满洋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愣给自己和姚显儒一人弄了一把。  
姚显儒本来端着枪站在老唐身后警戒,听见连长这句话,手一抬,挂在腰后的刺刀变魔术似的就到了手里。老唐比划姚显儒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是《双旗镇刀客》里边娃哥对一刀仙出刀的那一瞬。  
说起来,老唐和姚显儒,在63军都有点儿异类。这还要从这支部队的历史说起,前面说过63军的前身是冀中八路最精锐的野战兵团,这是一支典型的河北部队,最拿手的就是扔手榴弹。而这支部队的手榴弹,曾给日本兵留下过深刻的印象。这实在不是八路的本意,只是因为条件太艰苦了,冀中土八路的兵工厂除了手榴弹就没有什么能敞开供应的家伙,连地雷都不行。  
这种情况下部队为了提高战斗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玩命的练投弹,一来二去就扔出了名。甚至鬼子还分析过,如果是下雨天打仗,土八路的战斗力就得打对折。因为土八路的工厂造的手榴弹都用黑火药,一沾水就不响。没了手榴弹,土八路的能耐当然要打个折扣了。  
而唐满洋和姚显儒呢,老唐是山西人,最擅长的是驳壳枪加鬼头刀,姚显儒是甘肃人,最擅长的是……这个没法说,入朝的时候通信员姚显儒玩得最好的是匕首,回国的时候大功英雄姚显儒是全军闻名的“地雷搬家大王”,拿美国人的地雷炸韩国人,就是这位干的好事儿。  
姚显儒参军的时候是马鸿逵的兵,19兵团打宁夏,马鸿逵兵败逃走的时候,被改编成了解放军。马家军对当兵的特别狠,所以姚显儒本来是一点儿也不想当兵了,就想着开小差回家。没想到他遇上了个特别会做思想工作的指导员,就是前面提起过的那位魏应吉。  
这个魏应吉,那思想工作的水平别提了,多少年以后老部下一提起“魏应吉”三个字还都说心里暖和,因为他对兵特别好。魏应吉和姚显儒一路走一路说话,跟对自己兄弟一样。部队过姚显儒老家,魏指导员知道他想家,通过当时的兵役局接来了他父亲。全连战士就像见了自己的父亲一样,端水、递烟;连长、指导员嘘寒问暖,一起陪着他父亲吃饭,走时又送吃的又给路费,真比一家人还亲。这回姚显儒也哭了,西北汉子一动真感情就不得了,那叫死心塌地。  
没几天赶上一次土匪夜袭,一屋子没枪的新兵和解放战士给吓得嗷嗷叫,带新兵的唐满洋不慌不忙,守着门口,一杆驳壳枪打得二十几个土匪不敢冒头。有一个胆大的土匪绕到房后从窗户跳进来,立足未稳,新兵里蹿出一位一刀子就从土匪肋条骨底下捅进去了……这就是姚显儒。第二天,唐满洋看看那肺都给挑出来的土匪,又看看姚显儒那把河州匕首,抓抓头皮,说:“你不是放过羊么?我也放过羊,跟我搭伙来吧。”  
四 混乱的番号和带不走的俘虏  
现在,老唐一声令下,姚显儒扔下连长扑上去,一刀就刺在了那黑人大个子兵的肋骨缝里!这个黑人大个子兵,根据推测,很可能就是美军特种部队游骑兵第二连的士官拉尔夫·W·萨顿。  
根据美军战史记载,萨顿原为第82空降师成员,在 日 和中国军队争夺小理山(479高地)附近的581高地时阵亡(美军所说581高地即580.7高地)。第二游骑兵连在和志愿军争夺581高地的战斗中伤亡十八人,萨顿是唯一一名阵亡的黑人游骑兵。  
美军在朝鲜战争中的游骑兵空降连是完全基于二战空降兵老兵志愿组建起来的,一共十几个连的规模,一般只配属给美军的师一级的单位,任务是志愿军的师级尖刀连一样,只是是美军的游骑兵战斗技能更全面(全部有伞降资格)。当时组建这些连队的时候,只需要一千名补充人员,竟然有五千多现役伞兵报名,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了这些连队的兵员素质之高。  
而这个第二游骑兵连还要更加特别一点--组成时全体官兵都是黑人,作为美军“王中王”的特种部队,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过,由于杜鲁门签发第9981号总统命令,要求军方对黑人官兵提供均等机会,美军中已经开始改变根据肤色编成部队的做法。当然,其中原因之一是1950年底曾有一支黑人连队全体投了八路,噢不,投了志愿军……李奇微接任联军总司令后,更加速混编,要求上级授权他彻底废除他麾下部队的种族隔离情形。所以,这支第二游骑兵连在攻击580.7高地时还是不是纯粹的黑人部队,是值得存疑的。  
反正在580.7高地和老唐他们作战的美军中,肯定有一部分属于这个游骑兵连。按照美军记载,此战美军第二游骑兵连指挥作战的是副连长坤因中尉,他在 5月19日 接受命令代理连长指挥攻击581高地的行动,其任务是为替美第32团担任反击前锋。根据美军纪录, 日下午 ,第二游骑兵连利用正面炮火轰击吸引志愿军注意力,由坤因率六十五名特种兵从581高地反斜面偷摸上山,攻下该高地。战果报志愿军战死五十人伤八十人。在566团的记载中,当时一线兵力不足,原驻守581高地的七连19日已经抽调到小理山前线,所以美军袭击时高地上没有设防,美军的战绩统计估计是20日在整个566团正面战斗的战果。  
美军记录,当夜凌晨两点志愿军发动反击,坤因呼叫炮火支援把志愿军击退,战斗到五点钟,第二游骑兵连因弹药不继撤下,但六点二十分再度攻上占领581高地。和第二游骑兵连共同作战的应该还有美军第七师,因为美方记录中有20日第二游骑兵连向第七师移交阵地的说法。所以当老唐他们摸上美军宿营地的时候,第二游骑兵连可能只有部分人员留在阵地上。根据志愿军的纪录,美军伤亡数字远远高于第二游骑兵连的损失,此外,还有约两个连的南朝鲜部队在20日乘机攻占了小理山西侧山下的问礼里。根据189师师史记载,当天的战斗共歼灭美韩军约200人,活捉28人。  
值得一提的是,和老唐他们交手的这支美军,到底是什么番号很令人狐疑,因为按照美军第七师公布情况,20日并没有阵亡人员。按说,这种情况下,只要审问俘虏,就应该真相大白吧?笔者曾就这个问题询问过老唐,老唐犹豫了一下,说了句话:“我们连抓的俘虏,一个也没带下来。”  
一个也没带下来?笔者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听到过说法,老唐打美军空降兵本来应该立功的,结果什么也没有,原因就是嫌疑杀俘。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今天还健在,是当时负责上去带俘虏的一个干事。当时朱彪听说抓了俘虏,派他到唐满洋那儿接收。结果等这位干事到了老唐那里,却发现没有一个活着的俘虏可以带走……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此人有几十年和老唐住在同一个大院,但两个人从来不说话。而笔者直到和多名还活着的当事人核对,才感到唐满洋背这个名声实在冤枉……  
 & 铁在烧 (四) & 
听说三连抓了不少美国兵,不但团长朱彪兴奋表扬,连师里都惊动了,在已经感到大敌当前的压力下,仍然派了一个干事到无名高地接收俘虏。当时抓到美军俘虏是大事儿,很有面子的。  
不过,按志愿军老兵的说法,“联合国军”中最好抓的是英国兵,只要他觉得尽力了而且没有打赢的希望,会追着你投降,美国兵也还算好抓的,冲到跟前一比划刺刀,美国兵多半扔了枪就投降。最不好抓的是法国兵,打起来特别顽强,42军围攻砥平里,曾经抓到过法国兵,但愣是带不下前线……奇怪的是法军在一战二战越战中哪次的表现都称不上好。  
两条互不来往的好汉  
一次抓到双位数的美军,都够全军通报表彰的了。可是,这位干事一时竟然上不去阵地。  
从21日凌晨开始,美军一直在用近乎疯狂的炮火猛轰志愿军据守的阵地。根据美军记载,就是在这样的炮击之下,前线美军的穿插部队才没有崩溃。包括第二游骑兵连在内的美军一线部队是在凌晨五点放弃阵地败下阵来的,但此后在炮火掩护下又重新夺回580.7高地。  
通过对双方战史的对比,我认为美军的描述是可信的。因为志愿军反击部队在20日夜间先进攻美军驻扎的三座小高地,随后没有投入太多力量和美军交手。他们21日上午发现问礼里的两连韩军动摇撤逃,当即投入尾追攻击,此战把正在后撤的韩军切成两段,毙俘韩军连长尹奉玉上尉以下百余人。  
根据189师师史记录,不再纠缠美军的原因是发现前方出现大量美军精锐部队,而且部队伤亡较大。于是63军改变了准备把189师主力投入洪川江以南的计划,仅留下朱彪团在江南机动防御,所以作战部署上也就没有了死守580.7高地的要求。当晚,奉志愿军总部命令,前线各部全线后退,566团也撤了下来。应该说,志愿军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李奇微计划的大规模反攻,已经开始了。  
在189师对面,这次猛烈的炮击让志愿军参战老兵印象深刻。他们形容美军大口径炮弹打中平地,炸起的土可以掀起二三十米高,盘旋飞舞如同一条土龙。在这种条件下,等那位干事赶到昨晚的战场,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俘虏呢?”干事兴冲冲地问。“没有俘虏了。”据三连老兵回忆,所有的俘虏都在那天夜间的战斗中死亡,无一幸免。抱着一腔热乎气赶来的干事碰了个大钉子。他返回师部,报告唐满洋有杀俘嫌疑,还捎上了那块夜光表的事儿--老唐确实把那块表自己戴上了,他的意思是方便看个时间,打完了仗再交给朱彪。老唐不傻,何况有魏应吉这教导员看着,让他犯纪律都得换个时候。但按照这位干事的报告,老唐没有在第一时间上缴已经属于违纪,他戴了这块表,就表明他打死美军指挥官的时候很可能就是为了这块表。  
任何一个嫌疑,都够老唐吃不了兜着走的。因为这个,尽管调查结果最后认为老唐没有什么错误,这一仗还是只给唐满洋记了个三等功,否则是一等还是二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也就因为这个,虽然住一个院儿里,老唐和那位干事见面不打招呼不说话,至今已经有五十年了。  
令人感叹的是这位干事论起打仗来也是一条好汉。铁原反击战打到后期,部队伤亡极为惨重,连蔡长元师长都提枪上前线了。这种情况下,这位干事带一个残缺不全的班,就敢插到美军前线后面去打坦克,目的无非是迟滞敌军行动。第二天拂晓,一个人带了六处伤爬回来的。  
可两个好汉子,至今也是不说话。有人说老唐这人后来升迁不快,一个是卡在文化上,另一个,就是不会和人相处。那位的原话是:“战争时期好啊,像老唐,你大刀片一抡,什么都有了……”问题是,有多少人到了战场上一抡大刀片就能上去呢?上去以后又有多少人能回来呢?  
关于“杀俘”的问题,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问了唐老。问的时候很紧张,天晓得会捅怎样的马蜂窝。  
没想到唐老很平静,甚至有点儿不像当年的天杀星。唐满洋冷冷地看我片刻,慢慢平伸出右臂,曲肘向天,食指比了一个扣扳机的动作,淡淡道:“我不杀他,他就杀我,我没有办法。”空气一时近乎凝滞。又沉默半晌,老唐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话“我从来不杀俘虏。他们要杀我的人,我只好开枪打。”  
因为发生在暗夜之中,所以这次事件的全貌,只怕永远也无法完全弄清。但从几名互不相干的老兵口中,我们依然大体可以还原当时的情况:在拿下小高地以后,从睡袋中被掏出来的美军见势不妙,纷纷举手投降。到底捉了多少美国兵,是否确实都是美国兵,这至今都是一个谜。最初,我得到的数字是六十多个。然而,找当事人核实以后,才知道这六十多个俘虏,指的是当夜战斗中志愿军所捕俘虏的总数,主要是从问礼里逃跑的韩军。  
看着今天作风泼辣坚韧的韩国足球队,很难想象当年它的军队居然这样不经打。但是志愿军老兵对南朝鲜军的战斗力倒并无微词。他们提起来,主要说两点:第一,韩国当时是刚刚建立了自己的军队,部队没有传统,打起来容易垮台是正常的。部队的这个传统,就像一种灵魂。老兵走了,灵魂依然留下,所以,有些老部队过了多年和平日子,一上战场依然战斗力强劲;第二,韩国军队在朝鲜战场上是“打胜不打败”,他们一旦被打败,就会整个“崩盘”。金城反击战67、68军奇袭白虎团,夺占轿岩山,一下把韩国兵打崩了,前线四个师的韩国兵没命地往回跑,中国军队意外地一插几十公里,韩国兵把二线阵地都给冲乱了,吓得美国人紧急约见志愿军代表,催促赶紧签字讲和。不然,谁知道志愿军会打到哪里?但是,进攻作战的时候,韩国兵还是蛮有战斗力的,尤其是坑道战的时候,那些刁钻古怪的袭击战,大多是韩国人所为,比装备更好的美军威胁还大。说缺点,也说优点,客观评价。也许,只有在战场上刺刀见过红的,才会这样尊重对手。  
清点战俘的时候老唐发现,自己身边只剩十几个能动弹的兵了,比俘虏还少。这倒不是伤亡多大。这次夜战照老唐说法不算激烈,没有什么悬念。然而,志愿军的官兵都是饿着肚子杀上来的,打仗的时候,一股猛劲顶着,拚刺刀都没问题。一完成任务大多数人坐下就再也起不来。就算这能站起来的十几个人,都在全身打晃,毕竟连续的苦战,太艰苦了。  
而这个时候,另两个小高地的美军已经和志愿军的反击部队打成了胶着。这两个小高地的美军防御较为严密,一方面老唐他们这边先打响让美军有了警觉,另一方面有一个战士踩中了美军布设的照明雷,阵地照得一片雪亮。失去了夜色的掩护,志愿军反攻部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而美军的火力明显比中国军队强得多,训练也很出色,即便在夜间也打出了交叉火力,这次突袭未能成功。  
然而,美军毕竟已经是惊弓之鸟,一边打,一边叫喊,似乎在相互联络。这三座小山距离很近,所以,也有美军在向老唐他们占领的山头喊话,似乎还不知道这边的美军已经被全部解决。  
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俘虏中也有人喊叫回应。唐满洋回忆:“当时那边的美国兵在喊,这边的也在喊,但喊的什么,我们谁也听不懂……”另一名当时参战的老兵说:“照明弹打上去我们才看一眼俘虏,我的妈,个个手上脸上都毛茸茸,至少比我们高一头,胳膊比我大腿还粗!”  
唐满洋命令机枪向美军据守的两个高地猛烈射击,掩护兄弟部队,另外几个战士用刚缴获的美军机枪看住俘虏,并喝令他们住口。然而俘虏显然也发现了志愿军人比他们还要少,所以尽管照明弹闪亮的时候他们只是沉默地紧盯着唐满洋他们,但照明弹一灭就喊声四起,也不知道是求救还是报告这边的情况。  
又一颗照明弹升起的时候,中国士兵忽然发现俘虏少了几个(原来只是让他们抱着头蹲在地上,来不及捆绑)。就在这时,正在对美军射击的机枪骤然停止,传来激烈的扭打和叫骂声。随着叫骂声传来,俘虏们一起低下身来。  
参加过此战的志愿军老兵推测,美军俘虏中肯定有人在串通,否则这个动作不会如此划一。而这个动作的意图就是避开志愿军仓促射出的子弹,在最短的时间里扑向看守的几名中国士兵,夺枪反击!  
听到这样的讲述,我忽然想起一段对朝鲜战场上美军空降兵训练的描述:“约翰·G·霍坦上校挑选的游骑兵候选队员前往乔治亚州班宁堡受训,兵源大多来自第82空降师。他们的训练时间多在夜间进行,训练科目包括轻兵器操作,夜间跳伞,两栖登陆,爆破及格斗等……”他们的训练和作战意志,明显超出普通美军部队。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精锐,才被作为了对志愿军进行反击的箭头部队,然而,在580.7高地的战斗中,即便是这支精兵,也没能在作战经验丰富的志愿军手中讨得便宜。  
千钧一发之际,机枪打响了。事后,志愿军的老兵分析,可能是夜暗使美军俘虏没有看到架在地面上的机枪,否则他们一定不会铤而走险。与此同时,美军支援的炮火也盖在了这座小山的山顶上。  
最后从这块阵地上站起来的,是唐满洋和他还活着的部下们。如果不这样做,能走下战场的会是谁,也不会有悬念了。  
所谓唐满洋涉嫌杀俘,真正的原因,有人说是在这次混战的最后阶段,一名逃脱的美军沿着山坡奔跑向敌方阵地,当机枪手犹豫的时候,照明弹下唐满洋作了一个和我刚才描述一模一样的动作--平伸出右臂,曲肘将手指向天,食指比了一个扣扳机的动作。机枪打响了,那名美军应声栽倒。“放他跑过去,拿起枪来就会打我们。”老部下给唐满洋抱屈。  
但对于这件事,老唐没有解释过。可是我耳边仿佛闪过他的声音:“我不杀他,他就杀我,我没有办法。”所以,没有俘虏。  
这一仗,最大的谜团是美军被打的到底是哪支部队,伤亡到底有多大。从第2游骑兵连的伤亡纪录看,仅仅伤亡17人。所以这一仗打的肯定不止他们,但美军的战斗记录中,又没有提到其他番号。  
当时美军在朝鲜最大的空降兵单位是空降兵187团(韩国资料称为187旅),这个团曾经和志愿军打过多次硬仗,损失不小。他们五次战役时也的确在和志愿军对峙的前线上。但是,根据作战区域看,在五次战役攻守转换的时候,该部已转序列,22日就已投入与志愿军第3兵团所部的战斗中去了,不大可能与朱彪所部交手。这个部队从 日 到5月22日没有阵亡报告, 5月23日 倒是有19人阵亡(不知是否为累计),地点在春川东北,离小里山有一定距离。当然,也无法完全排除被打的是他们,因为该部在调转之前,确实当过西线预备队。  
除了187空降团,美军在朝鲜的空降部队就是七个参战的游骑兵连了,他们都是既有突击能力又具伞兵资格。这些精锐部队美军很重视,常常在防御时让他们固守别的部队无法守住的要点,进攻时则深入战线之后打穿插或充当开路尖刀部队。因此他们多曾和志愿军猛烈交火。在五次战役中,损失最大的游骑兵连,是第1和第8游骑兵连。  
第八游骑兵连,在五次战役中配属以美军步兵第5团为骨干的美第24师后卫集团,结果在欲靠拢5团主力时,还来不及挪动就让志愿军包围了起来。第5团指挥官威尔逊急忙命令第6坦克营接应,才把已经被打的损失惨重的第8游骑兵连接下来,112名官兵已经只剩了65人,而且多半带伤。实际上这个后卫集团在撤退中整个部队都遭到沉重打击,伤亡人员合计达到八百人。五次战役后期,美军第24步兵团推进回这一战所在地区,据记载,第5团战斗群被伏击战场上遗留着大量的装备残骸和人员尸体,当24团的官兵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士气受到很大打击,有关人员惊于现场景象的恐怖,并叹第5团为第8集团军最好的团之一,竟遭此败绩。  
不过,第8游骑兵连的损失,是在 4月25日 开始的美军24师撤退过程中发生的(具体日期不详),对手更像中国军队的60师而不是189师。只是,第8游骑兵连战败的地点被称作1010高地,而小里山在中国的作战地图上,标高恰好也是1010!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美24师后卫集团里面有一支配属给第5团的部队,叫做555榴弹炮营,这个营在撤退中损失惨重,伤亡上百人,丢了11门大炮,60辆汽车,好容易拖出来的7门榴弹炮,还有两门给打坏了。这个部队的名字不好,555谐音和小朋友被打哭的呜呜呜很象,结果到了金城反击战,志愿军奇袭白虎团,抄袭轿岩山,这个555榴弹炮营又恰好被包了饺子。这回它没能突出来,成了美军在朝鲜战场被歼灭的最后一个营级单位。67军参战人员形容打掉这个营以后“缴获如山”。  
相比8连,倒是第1游骑兵连的损失更接近一些。这个第1游骑兵连, 5月19日 在向志愿军纵深发动穿插作战时阵亡了13人,其中包括一个少校和一个中尉,18日也伤亡不小,阵亡了一个中尉。  
他们的作战地点与566团的描述相比略微靠北但距离不远,考虑到美国时间的 5月19日 正是朝鲜时间的 5月20日 ,如果美国人把作战地点记录得略有差异,他们曾经和第2游骑兵连联手与566团作战是有可能的。不过,这里面有两点令人产生怀疑:首先,第1游骑兵连纪录莱昂纳多少校阵亡的地点是710高地,而不是580.7高地,其次,唐满洋他们如果同时打了美军两支强悍的特种部队,这个战绩未免太不可思议。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美7师或英28旅的后续部队和第二游骑兵连一起遭到了朱彪团的痛击,但是美7师的记录中找不到相应情况。  
这些记录,让人看了有扑朔迷离之感。在即将结束此文的时候,我又从美国KoreaWarEducator组织得到了一份意外的资料。这份资料表明,有一名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美军士兵埃德·赛库拉1951年5月底,曾在朝鲜Soyang以南的作战中,见到一批明显是缴械后又被杀死的美军尸体,数量超过五十人,已经死去几天。当时埃德是美军海军陆战队第五团第三营的一名年轻士兵。他回忆这批美军是死于和中国人的战线上。并回忆出很多细节,比如看到的尸体中有一名非常年轻的美军倒在路中间,昂首向天,胸前劈着一把斧头。埃德在此后几十年一直在寻找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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