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只手表带哪只手,很可能要离婚了.是不是很可笑,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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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的初恋&真爱来袭,我卷进了离婚大潮。
离婚不是什么大事儿,生活依旧要继续。
然而婚都离了,前夫还在跟前嘚瑟是几个意思,请务必靠边玩耍。
我总以为前夫是个温文尔雅又有涵养的优质青年,大错特错!
他就是一衣!冠!禽!兽!
——————————
一句话:先离婚后恋爱。
外表呆萌实则大智若愚的女主VS外表文质彬彬实则闷骚带黑的男主
遭遇了小三儿的女主是怎样逆袭的呢?哦呵呵呵,请戳...
时下离婚率极高,看过了许多离婚的例子后,本人联系实际幻想了一番,于是有了这篇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婚恋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简贝璇、沈恺 ┃ 配角:丁铭晨、苏芸、崔茜茜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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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婚了
  昏黄的客厅里流动着不怎么轻快的气流,我倚着靠垫坐的也不怎么端正,对面俊朗的男人神情严肃,眉目间存有一丝柔情,那是我没见到过的,因为他没用在我身上。他刚才说的话,我做了个总结。
  “你的意思是,你的初恋兼真爱回来了,要跟我离婚是吧?”
  “嗯。”他这平淡淡的语气,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他一向待我就这样。
  “你们是误会才分开的,然后你才跟我结的婚,现在发现还是忘不了她,然后只能跟我说拜拜对吧?”
  大概是我说的这句话他觉得不怎么好听,我见他蹙了下眉却又无言以对。
  他说的很明白,我还能说什么,也没什么好问的,我只说:“那我们离婚吧。”
  从我进门开始他都没看过我,这句话一出,他倒是抬眼看我了,带着几分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给的条件太优厚了,我想我用不上那么多钱,既然我们要离婚,那以后也没什么关系了,财产一次性分了吧。我的财产少你也看不上,主要是你的,好歹给个住的地方,我总不能回家去住,钱就无所谓了,我的工资够养活自己。”我本着良心说完这些话,他半道把我扔了,我怎么着也要些补偿,这是最低限度。
  他看样子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脸上又出现了凝重之色,对于平常看惯了他淡漠无表情的我来说,今天是个特别又特殊的日子。
  “好。”他答道。
  谈得差不多了,我也无意再坐下去,起身时我说:“那这样吧,离婚的那天你叫我,我随时都有空。”
  他没回答,也没随着我的动作抬头,还是看着我坐过的位置。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我臆想了一下,不管他是不是这么想的,我还是把我想说的说了出来,谁让我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呢。
  “是不是挺奇怪我这么痛快?”我问,果然他又看向了我,那么我想的应该没错,“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完这句话我就离开了,我没去看他的表情,以后我同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又何必去在意他现在的表情呢。
  在离着我二十七岁还有一周的这天,我正式离婚了。出了民政局身上一阵轻松,呼吸着超级新鲜的空气,心神不知飘哪儿去了,等飘回来的时候我见他也颇是闲适的样子,看来我们的决定是极其正确的,两人都为解除婚姻感到轻松,那保留着婚姻就是个错误。
  离婚协议上写着他不仅给了房产还给了我不少钱,并没有按照我那天说的,我想他是为了用这个弥补我吧。我没再因为这个跟他掰扯,他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不心安理得的,直接收入囊中。
  分手前,我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应该是最后一句话,以后也没什么面可见。
  我说:“沈先生,后会无期。”
  再喊你一声“沈先生”,并不是以沈太太的身份。
  没等他说话,我利落地回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重返自由之身的大马路上。
  我叫简贝璇,生于已巳年,属蛇,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二十五岁结婚,不到一周要二十七岁时离婚,没两年领了红绿两本证书,也算是圆满了。
  这二十几年的人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父母为我铺好了路、砌好了砖,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现在。大学是中不溜的,专业是耳熟能详的,工作是旱涝保收的,我对这些安排也挺无所谓的,和他人相较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顺顺当当过日子也就那样吧。
  我的前夫是经人介绍认识的,是我们市有为的青年俊杰,相貌人品口碑俱佳,是众多女人争夺的对象,我有幸被选中成了他的太太。妻子的责任我自认为都做到了,他丈夫的责任也差不多吧,除了为了初恋跟我提出离婚这件事。我们相处的跟一般夫妻一样,我再自认为是这样,主要我不了解别的夫妻相处的模式,我父母的相处比我和他要亲密的多,我想他们是几十年的夫妻了,跟我们不一样。
  结婚前我就幻想过要是自己离婚了是个什么感受,大多都是影视作品和小说的离婚桥段让我胡思乱想了一些。我甚至还想出了几个离婚的理由,无非就是婚外情、夫妻性格不合、婆媳关系不好一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细致、太入微,然后就中招了,还是其中最老最俗套的一条。都说人不抗念叨,我看事也挺不抗念。反正婚是真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
  对了,谈离婚的场面我还想过,这个完全不符合我的幻想,真实的我太过平静,不像我想的那般复杂,我以为自己怎么着也要挤下两滴泪来告慰一下那失败的婚姻,又或者是颓丧个一阵来表示我对人生中出现的重大失误感到难过和伤心。
  然而,一丝的伤感和忧心都没有,我这当事人都想不出来为什么不伤心、为什么不难过。太过平静是不是挺不正常?但我就是没太强烈的感觉,我私以为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不过冷血就冷血吧,没感觉总不能变出感觉来。
  后来,我想出了一个缘由来解释自己为何淡定,应该是他同我讲了他与初恋的故事,他主要说了为什么分开,只听那分离的种种我觉得他们是真爱来着,他把事跟我说了而不是背着我暴露出来的,还比较有良心,毕竟浑不知情又后知后觉的背叛冲击力最大,我很有可能控制不住。依我的性格失心疯不大会出现,顶多是作死地折腾他一阵,但也绝不会出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掉牙手段,我一般会采取冷处理和冷暴力,想那么快离婚是不可能的,拖他到疯倒是有可能。
  说远了,言归正传。两者的结果都会是一样,那就是放手,心都飘了,留着人也没用。
  他这种坦诚布公的行为我很欣赏和赞成,但话说回来,就算婚姻解除之前他们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我也无从得知,所以到最后我没戳给他个好印象的章。我人生中重要的一次失败经历是他造成的,以后那顶“离异妇女”的帽子会像镀了层金似的闪闪发亮,以至于我的朋友同事同学亲戚邻居等等,一切熟识的人看见我的时候不会先注意到我的脸,而是先看到那顶金闪闪的帽子。要是离婚的原因像酒香飘出了巷子,那立刻我就会发现原来金色的帽子其实是铜做的,因为上面长了锈。
  老一辈的思想里,离婚对女人来说是个非常大的事,大到可能这辈子就那么着了,没了丈夫人生只有惨淡能形容。可我要说,结婚并不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而离婚也并代表女同胞们就此玩完了,离婚也是一个新的开始,比如我现在。
  离婚证领完了,我呼了搬家公司浩浩荡荡的把东西装上了车,大门钥匙放在了物业,给前夫发了个短信,而后我就奔赴自己的小窝。用了两天将前夫分给我的房子收拾了干净,晚上躺在大床上滚啊滚,自己独占一个床真的好过瘾,不用担心睡相不好扰了枕边人,想咋滚就咋滚、想咋睡就咋睡,怎是一个惬意可以形容。滚的高兴了我翻身坐起来拿出离婚协议好好看了看,将分来的财产清点了一下,不错,只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这些财产绝对是过完这辈子还有剩余。
  协议书一扔,我重重的向后仰倒,成大字型占据了整个床面,深想着以后的日子咋过,离婚的事儿还没跟家里说,那必将是炸开锅的趋势,要先套好词儿才行。我正想着呢,来电话了。
  “妈。”我心里有些个犯嘀咕,揣着秘密讲话有种莫名的激动感。
  “还没睡呢?”
  “没呢,有什么事儿?”
  “噢,这不你要过生日了吗,照例那天回来妈给你包饺子吃,再做点儿你和沈恺爱吃的菜。”
  该来的还得来啊,我心中默默感叹,故作镇定地说:“他那天不一定有空,最近公司挺忙的。”
  “再忙晚上吃个饭的时间总有吧。”老妈好像不太乐意出现扫兴事件,音调变了变。
  我转了两圈眼珠子,有了说辞:“他不是老板么,肯定要以身作则,要不怎么教下属,是不是。”听着老妈要接上话把,我赶紧又说:“我让他尽量抽时间,您不知道,最近他忙应酬回来的晚,要体谅不是。”
  “那现在呢,还没回来?”
  “呃......没有。”为了搪塞过去,我顺着说了。
  “这个不行啊,虽说男人要有事业,成天的不着家那哪儿行。”
  我忙辩解:“他没不着家,就是回来的晚而已。”
  “回来晚也得注意,有的男的找借口应酬啊什么的,最后把自己应酬出去了。外面成了回家,回家成了应酬。你可得小心儿,沈恺就跟块鲜肉似的,架不住人家饿扑,你要记得往家划拉划拉,别让他被人叼走了。”
  呵,老太太词儿还挺多。我嘴角抽了抽,心想着还是您老有远见,那鲜肉可不让别人叼走了呢。“他是忙工作,这个我清楚,您老放心哈。”节骨眼上能圆就圆吧,具体说什么我都没啥感觉了。
  “你长点儿心就行,不过嘛,我看沈恺不是那样的人。”
  老妈语气很坚定,这个我就想吐槽了,您老从哪儿看出他不是那样的人来的?是那个文质彬彬的长相,还是半天打不出个屁来的个性?这就能说明他不是个能出轨的人了?显然不是。但此刻我不能直接打击她老人家,我虚心受教地道:“我一定长心,不辜负您老的教诲。”
  “你这孩子。”老妈终于乐了。
  “那没什么事我挂了,明天还得上班,这都过了睡觉的点儿了。”
  “好,那你别忘了争取争取。”
  “一定争取,拜拜。”
  电话一挂,无比轻松。我情不自禁地切了一声,不满地叽歪:“我心虚个什么劲儿,关我个毛线事儿。”
  手机扔床头柜上,关灯,睡觉。
  ☆、No zuo no die的开始
  昨夜里我翻来覆去俩小时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想了不少事,最终有了个结果才定了心。这会儿我站在窗边上看着春意盎然的外景出神,大清早不用忙活做早饭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好悠闲。
  心旷神怡了一会儿,我慢腾腾地洗漱完出了门,路过早餐摊搞了个卷饼,一路走一路咬,上公交的时候正好吃完了,利落省事儿。从这个家到我单位要比那个家路程长些,奇怪的是我这磨磨叽叽的竟然比平常还要早到十分钟,搞的亲爱的同事们都用特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看。
  “贝璇啊,你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不卡点儿来了?”小李子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嘚瑟外加惊恐的样子对着我道,这家伙一直都是单位的活宝。
  “要说啥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装傻充愣,包随便一放翻开报纸看起来。
  小李子滑着转椅趴到桌上,盯着我看了许久,说:“我看你今天不太对劲。”
  我从娱乐新闻的大标题上艰难地抬眼,问:“哪儿不对劲了?”
  “你平时都不开电脑,先泡壶茶的吗?怎么有兴趣看起报纸来了。”
  “人的习惯是会变的,这句话你没听过?”
  “听是听过,但是变化是需要过程的,显然你把这步给跳过去了。”
  我正身坐直了看小李子那个福尔摩斯上身的样儿,挑了挑眉,说:“我这没什么八卦,你想听新鲜的到走廊尽头那屋找小妖琴,她那每时每刻都有新鲜的事儿给你听。”
  小妖琴原名姚琴,长相如她的外号,很妖。我们这儿是个正八经的死板单位,她每天都打扮的妖里妖气来上班,非大浓妆不出门,假睫毛粘的下雨天都不用打伞,那功能跟雨刷是一样的,每次我看到她都在想,这要用多少胶才能粘的住。还有她的长相,好好一个花样年华的大姑娘,非得整成一个流水线上的,好看是好看了,自拍美/美的,难道没发现翻开隔壁朋友圈相册的时候自己的照片被盗了?仔细瞅瞅,嘿,原来你俩是一个医生。
  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了,顶着一张自以为赛天仙的脸四处晃悠,结果发现大街小巷全是你姐妹儿,走哪儿都跟照镜子似的,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是咋想的。再说她这为人,这单位好多都是走关系进的,走关系来不离奇,离奇的是人家走的是点不清的第几任干爹办的,男友经常换都让人觉得不正经,她隔三差五换个干爹,这个绝对是高手。所以呢,她的花边新闻满天飞,不需要故意去打听就能听到,这也娱乐了我们这个死板的单位,喜闻乐见。
  小李子兴致缺缺,摆摆手说:“她的新闻跟她那张脸似的,一点儿特色都没有,毫无爆炸性,懒得听。”
  “人家用生命给你们制造娱乐气氛,你还不愿意听,这让小妖琴情何以堪。”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表示对小妖琴仅剩的个人价值表示哀悼。
  “大早上的,你俩聊的挺欢。”
  我和小李子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经理早。”
  “早。”经理点头笑了笑,对着我说:“贝璇,你的报表我看了,做的挺细,下一个也按这份来做,尽快交上来我看看。”
  “经理,我有点事儿想跟您说说。”我很少这样跟经理这样说话,经理有点意外。
  “什么事?”
  “去您的办公室说吧。”我站起来把椅子摆正了,报纸也合好放到桌子的边角上。
  小李子退到一边,深深地打量了我几眼,对经理道:“她今天很不正常。”
  经理扬了下眉,“就你那眼,看谁正常过,赶紧干活去。”
  “遵命!”
  小李子终于散退了,我感激地望了望经理,感谢他为我挡了一下,要不然小李子非把我那前夫的初恋挖出来才算完。
  “你要辞职?”经理的表情是我预想中的愕然。
  “嗯。”
  “为什么?”
  我猜想着他肯定会问这仨字,当然我已经组织好了词儿,按着套路说了出来:“老人们嫌无聊要抱孙子,我先生的意思是辞职回家做家庭主妇,那只有这样了。”请原谅我这无耻的谎话,我也要面子不是,前夫坑了我,必须得让他挡一挡。
  经理面露难色,“你就是生孩子也不用辞职吧,新时代的女性不都是很独立的吗,也希望在事业上有所建树,再说你辞职甘心吗?”
  “嗨,您还不知道我,家里说什么是什么,到这个年纪了基本都是家里给安排的,现在嫁人了就得靠着婆家安排了。”我呼呼气,摆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又说:“我算了算也没啥损失,顶多就是伺候孩子先生人老珠黄的快些,这个我已经记下了,要时刻注意保养,您放心。”
  我这轻松调侃的样子逗笑了经理,他咳了咳,正色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说什么,少了你这个得力助手,以后怕是要有的忙了。”
  经理跟我老爸认识很多年了,他比我大了个七八岁,也算是我爸当时手把手带起来的,所以不管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上对我都挺照顾。我老老实实的工作,绝不参与单位暗部的掐架行为也深得经理喜欢,按理说在这儿工作没啥不顺心的事,但我思前想后还是想辞了,倒不是怕离婚的事传遍整个单位,而是早晨一想起对着满电脑的数字就头疼,那些数字像一堆咒符一样,看的我眼花缭乱还恶心。
  “您这话让我爸听见我又好挨说了,什么‘比她有能耐的多了去了’、‘会计在社会上一堆堆的’、‘她这样的一抓一片’。”我绘声绘色地学着老爸的模样,逗的经理又是一阵笑,我也跟着笑了两声,褒奖了一下自己的演技。戏演完了就要说正事,我说:“这两年感谢您的照顾,以前碰上大学同学,他们老说工作不好干、领导不是人啥的。我想我毕业后这几年在工作上没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就是您罩着我,可见我的领导是个多么好的人。”这话多煽情,我自己都被感动了,经理也挺动容,他刚要说话被我拦截了:“我走啦,您别想我。”
  经理从动容中苏醒,迷茫地说:“你今天就走?”
  “是啊,这不月底了吗,我手上没新工作,不需要交接,工资也开完了,就今天吧。”
  “你这是蓄谋已久啊。”经理扯扯嘴角,好像对我的隐瞒不甚愉快。
  这属于冤枉,我也是昨晚才做的决定。干干地笑了笑,我起身作别,最后跟经理说了句:“您先别跟他们说,就说我请假外出了,等我把手续办完了您再说,他们什么样您最清楚了。我没什么事也让他们传出个什么事来。”说这个也有我另一个打算,到时候离婚的事传出来,好歹能顶一阵流言蜚语的,让他们瞎猜去吧。见经理点了头,我就退出了他的办公室。门刚合上,我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
  “贝璇,大清早的就找经理啊?”
  听这不怀好意的话音,我挂上笑容,回头说:“不算早了,这是正常的工作时间。”看了看手机屏幕,我又惨兮兮地说:“拿工资吃饭不容易,一上班就要工作。哎,谁让咱的后台不硬呢。”
  小妖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身上的妖气更甚,她蠕动了两下嘴唇硬是挤不出话来,高傲地抬了抬头,甩着胸脯走了,在走廊上留下一路浓厚的香精味。她的战斗力突然降低让我深感不适应,估计是没料到我会回嘴。我在单位一向是多一事少一事,她对着谁都冷嘲热讽过,当然也包括我,以前我都是一笑置之,不愿与她计较。刚才那会儿也不知为啥,话就脱口说出来了,看样是惊到了她的小心肝。随便吧,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穿不上她给我预定的小鞋了,拜拜了您吶。
  我回办公室的中途上了个厕所,厕所在走廊上,洗手的时侯清楚地听到小李子说要去趟银行,我大喜,这是天助我啊,还没词儿打发他呢,不用费脑子了。我仔细地听着他的脚步声,直到他下了楼走远了,我猫回了办公室把东西收拾好,无非就是几个摆件和本子,找个垃圾袋一装拎着包就撤。别人问我,我就说今天有事请假了,一溜烟从单位跑了出来,从没干过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感觉挺兴奋。
  本来要去趟人事部,就我跟经理这层交情,他帮我知会一声,然后我来签个名就行了。这充分说明,有人就是好办事。
  现在是上午十点,已经过了上班高峰,马路上的车流还是比较多,看着行色匆匆的人,我怎么感觉那么爽呢?
  这些忙碌的身影不论年龄和职业,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是不会被允许慢下来,他们奔赴各个目的地完成未达成的目标,心里不断地盘算着能获得的利益,进一步加快自己的脚步。而我,此时此刻没任何目的地瞎逛,内心平和又放任自由,突然感觉到我的时间好像被无限延长了,并且这些时间都将是我的。
  一路晃悠还去了商城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感慨,原来在工作日逛街是这个感受,人好少,感觉自己好悠哉。以前来逛是来看货,这回我是看人,包括那些导购。看着她们被束缚在专柜那块地界儿呆呆地盯着地板发愣,我就感觉特舒爽,没工作就是好啊,难怪自由职业者变多了,自由的滋味原是这样的。
  中午头独自一人去享用了豪华海鲜大餐,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回了家,泡杯茶看电视,看到好笑的地方就大声地笑,这个房子就我一人,想干嘛就干嘛。衣服脏了扔洗衣机里,我的不像前夫的那些矜贵,直接搅拌无需手洗,多省事儿。中午吃撑了,晚饭我也不搞了,洗了几个苹果,再来包酸奶搞定,我歪在沙发上这样坐那样坐彻底放松了自己,这要是搁在家里,免不了又要受老爸的唠叨,搁在前夫家,他能把我当怪物看。
  在家窝了三天没出门,到了我生日这天是不出也得出了。刚睡醒死党芸子来了电话,恭贺我又老了一岁,她把我年中祝贺她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我大感失策,忘了她比我要大几个月,我的词儿被她抄袭了。算了,我这么大度的人,不跟她计较。话说我离婚还没告诉她,她这么干,我就最晚跟她说,算是报复回来,我阴险地笑了笑。
  接完芸子的电话就是老妈的,我撒谎说前夫会去,老妈信了,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让我心生愧疚,对不住您老了。赶忙收拾了心情,准备奔赴前线。
  ☆、生日礼花第一炮
  我先去了趟蛋糕店,给自己整了个花里胡哨的蛋糕,还特别嘱咐蛋糕师用很鲜亮的颜色,怎么花哨怎么来。可能我的要求太过奇怪,蛋糕师和导购看我像看神经病一样,但是我付钱,他们就得伺候我。拎着蛋糕我又去买了点水果,奢侈地打车去娘家。不对,娘家这个词儿要改改,我在外面没家了,就不能说是回娘家,应该是回家。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老妈没理我,她一直往我身后看,再看我的时候脸色有变,因为没看到前夫。
  “沈恺呢?你俩就没一起上门的时候。”
  “他晚点儿来,还没忙完。吃饭的时候还没到就给他留点儿饭,估计要八点以后才能过来。”我撒谎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眼不眨心不跳,离婚让我学到了新技能。
  老妈信了,帮我拎了蛋糕,她揶揄我:“你不是过了十六就嚷嚷着自己老了,怎么着也不吃生日蛋糕吗,今天怎么破戒了?”
  自十六岁以后我就没吃过生日蛋糕,都是老妈包饺子再做一顿我爱吃的菜,一家人一起乐呵乐呵,就算是把生日过了,除了上大学没法在家过,其余的都是雷打不动。
  “突发奇想,本来想三十岁的时候吃一个,今天心情好就提前了吃了。”我把东西放到厨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起来。
  老妈在饭桌上忙活了一会儿,诧异道:“这蛋糕也太丑了,你这十年没吃蛋糕,就整这么一玩意儿回来?”老妈扭头看我,跟蛋糕店的员工一个眼神。
  我咕咚了两口水,抽空说:“这是艺术,您不懂了吧?要的就是抽象,买个平常的蛋糕多没劲,吃的就是特殊,带劲儿。”
  “这个歪歪样儿你也能下的去口?”老妈嫌弃地瞥了一眼我的蛋糕,黄绿黄绿的果酱和我的自画像倒了她的胃口。
  我瞅着蛋糕很陶醉,这个蛋糕可是预示着我新生活的开始呢,越鲜亮越抽象越好。我嘿嘿一笑,说:“切开就好了,吃的时候不要想那么多,自然就咽下去了。”
  “你啊。”老妈摇摇头,赶紧把蛋糕盒的盖子盖上,又说:“幸亏沈恺来的晚,过会儿开饭你先把这蛋糕切了,留块看着顺眼的给他,别让他觉得你发什么神经呢。”
  我嘴上嗯嗯地答应,心道您那女婿有美人在怀,当然看不到我这前妻发神经了。
  “爸?”我对着里间唤道,听老爸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声,我了解了。“几点了都,我爸还睡呢,晚上还用不用睡了。”
  “你爸你还不知道,一副懒骨头。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那不就形容的他么。”
  我做恍然大悟状,啧啧着说:“果真精辟,哈哈。”我和老妈一边偷乐。
  其实这本该是个愉快的生日夜晚,但被沈恺那货给搞砸了。暴风雨即将来袭,我先拉起警报,做好防护措施。
  一顿饭我们三口之家吃的其乐融融,排除掉老妈不时地提起她女婿的好处以及她女婿到底什么时间来的问题,我感觉这顿饭吃的还是挺不错的,特别是我那个八寸蛋糕,我啃了一半。
  饭后,老爸又软骨头一样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帮老妈收拾了饭桌。厨房里,我眼看着老妈把留出来的饭菜摆整齐了罩上了锅盖,那都是沈恺喜欢吃的菜,我们不经常回来吃饭,但老妈记得比我还清楚。我心里一阵心酸,本来对沈恺没什么怨言,可看我妈左右给他张罗晚饭,他却早投新丈母娘怀抱里去了,我就很瞧不起他。
  老妈开始刷碗,我主动走过去接过洗洁精把老妈挤到一边,一边往外倒一边说:“您把留的饭菜都收起来吧,腾出来的盘子一块给我,我刷出来。”
  “沈恺给你打电话了?又来不了了?”
  “没打电话。”我打开水龙头,冲开了水里的洗洁精,将盘子都放了进去。
  老妈凑过来问:“没打电话干嘛要收起来,他来了吃什么?”
  “他今天不来了。”我利落地刷着碗,很平常地说话。
  “你怎么知道他不来了。不对啊,你是不是骗我呢。”老妈醒悟过来,暴风雨就要开下了。
  我冲了冲手,自己去把留的饭菜收拾进冰箱,将腾出的盘子碗全部放进盆里,吐了口气说:“您老追着问我,我可不要撒谎呢。”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来不了就来不了,撒谎我就能高兴了?”老妈板起脸,直接就不高兴了。我汗,一会儿还有您更不高兴的呢。老妈接着问:“工作就那么忙?”
  “不是工作的事儿。”
  “不是工作为什么不来,你过生日,他丈母娘给他做饭,还有不来的道理?”
  “有。”盘碗冲出来,悉数放进橱里,老妈搭了把手,把水给倒了,她等着我说理由。我擦擦手,走到老妈跟前说:“咱去看电视吧。”
  老妈瞥我一眼,关了厨房灯去了客厅,看来她已经习惯了,大概她心里猜测出了原因。
  老爸移到另一组沙发上躺下,把**让了出来,这个时间段是属于老妈的,他必须有自觉性。
  家长里短的电视刚刚上演,是热门剧,大概是讲了一个女人离婚再找到真爱的故事,现在正演着女主炮轰前夫的情景画面。女主妙语连珠,说的大快人心,老妈忍不住笑出声,还一直说着:“那个前夫活该,在外面偷吃就是找骂。”
  正好我一直琢磨怎么开口说,听了老妈这句话,我心里有谱了。我往老妈身边靠了靠,稍微大点儿声说: “妈,我跟沈恺也离婚了。”
  老妈看在兴头上,对着电视笑了几声,头也没转地说:“不要闹。”
  “我没闹,这是真的,我们已经离婚了。”
  老妈的笑容僵在嘴角,她扭头看我,见我是很正经地在陈述一个事实,她才意识到我确实没有在闹。
  “他爸!你快听听你闺女说的什么?我没听明白!”老妈眼睛锁着我,开口喊道。
  “什么说什么?”老爸懒洋洋地回,似是有了睡意。
  “你闺女离婚了!”
  “什么?!”
  老爸的一声厉喊,终是打破了这家的祥和宁静,我以后的生活有看头了。
  “什么时候离的婚!”老妈像审犯人一样,怒瞪着坐在她对面的我。老爸此时精神盎然,跟他媳妇一个表情。
  我做超级淡定的样儿,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暴风雨再猛烈也无妨。我说:“离了得一个星期了。”
  “都一个星期了?”老妈气的发抖,她冲着老爸说:“你瞅瞅你闺女,都是你把她惯的,都离婚一个星期了还不跟家里说,要不是回来吃饭就还得瞒着!”
  “怎么扯我身上了,说闺女的事呢。”老爸抗议,倒回头来问我:“说,为了什么离的婚!”
  我眨眨眼,特别良善,“他有**了。”
  老爸和老妈一起倒吸了口凉气,又异口同声地说:“有**了?!”
  我轻轻地点点头,在离婚的原因上我一早就打算好实话实说,这样能免去不少唠叨。
  “这个不可能吧,沈恺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老妈怔了片刻神,喃喃地开口道。老爸也跟着附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不可能有**。”
  “人家亲口跟我说的,能有什么误会。”我不太高兴,虽然我备好了解释的话,但是也不能一边倒吧。我硬着腔说:“你们从哪儿看出他不会是有**的人了?没看电视里面演的吗,越像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人越会出轨,他的外表只是个假象,内心骚动才是真相。”
  “他亲口说的?”老妈还是不信,她就是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绝对正中我下怀,我绘声绘色地将沈恺的话重复了一遍,把他们的爱情故事讲成了青春校园以及虐心感人的小说,如果是拍成电影,绝对是要火啊。
  “大概就是这样吧,他和他的初恋是从中学就开始好的,咋好上的他没说。反正他表达的意思就是,他那是真爱,有着多年的深厚感情,不过是因为出国这件事上有了误会才错过了彼此。现在人家两个想通了,什么也阻挡他们又要在一起。您闺女我呢,不过是个炮灰,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做了“结案陈词”,老爸和老妈不接受也得接受,红本已经绿了一个星期了。
  老妈的面部表情不停转变,从不解转到生气,而后铁青了脸。“真看不出,他竟然是这种人。”老妈气愤,头回没说沈恺的好话。“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了,就算知道是误会也不能抛弃家庭啊,他这是逗你玩儿呢?哦,他觉得不合适说完就完啊,婚姻是他一个人的吗?明明是两个家庭的事。对了,你公公婆婆知道吗?”老妈好像还抱着一线希望,突然问我这么一问题。
  “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打个电话,我倒是想问问亲家,他们养的什么好儿子。”老妈说着就要去拿座机的话筒。
  我惊:“您等会儿!”
  ☆、生日礼花第二炮
  “怎么了?”我吓了老妈一跳,她皱眉望我,手上的话筒在嘟嘟作响。我赶紧夺过来扣上,表现出离婚后的首次慌张。
  “打电话有什么用,婚都离了。而且这一个星期没听见他爸妈有什么动静,肯定是知道了呗,要不为啥连个电话也没有。”
  “那更应该打了。”老妈越加气愤,“不声不响地离婚,也不知道跟亲家打声招呼,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我和你爸一直都觉得你公公婆婆是明事理的人,人都不错。要只是你们之间的事那就没办法了,你公公婆婆明知道还不知会声,那咱真不能算完!”老妈侧身问老爸:“你说是不是!”
  自我说出离婚的原因后,老爸就陷入沉默当中,神色凝重兀自深思,到现在还没反应。
  “你倒是说句话!”老妈音调抖高,听的我心咯噔跳,老妈好久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先别慌。”老爸沉稳地开口安慰老妈,“她自己啥都不知道,你就要去找亲家的麻烦,等彻底了解了情况再说。”老爸思忖了一会儿又说:“依我看,亲家应该是不知道,以他们的教养是不可能连句话都没有。沈恺定是瞒着他们把婚离了的。现在这个点儿也晚了,明天打电话问问,看他们怎么说。”
  还是老爸镇定,不过我要打消他们的念想:“打了也没用,都已经这样了。他都快有新家了,找他们也无济于事。更可况我不打算跟他过了,出轨是婚姻的大忌,合好也过不到一块去。”
  我的话让老爸老妈同时默然,尤其是老爸,他深沉的让我不能与整天懒在沙发和床/上享受的人划等号。
  “我还没说你呢。”老妈忽而转了话音,冲着我来了:“他说离婚你就直接离了?不知道回来商量商量?!”
  我无辜,难道是刚才形容的不够清楚?
  “他都铁了心了,我还等什么,到最后的结果不都一样嘛。”
  “你怎么就知道是一样,没准不一样呢。”老妈立马就反问了回来,连思考都没有。这让我无语,一样不一样不明摆着的吗。
  “人家真爱回来了,我这个炮灰就该哪儿有风哪儿待着去了。像他那种事业有成的人不缺钱,缺爱啊。他跟人家有爱情,跟我没有啊。结果肯定是我被踹开,这还用想吗?”
  老妈不接受我这套说辞,脸铁板着说:“怎么在你那就找不到,你不是他老婆吗。你是不是在家对人家也不关心,让他只能出去找安慰。”
  我大呼冤枉:“我都把他供起来了好不好。我都是按照您那套来的,嘘寒问暖,能想到的都提前给他想好做好了,伺候的他比大爷还舒服,怎么不关心他了。这都不叫关心,我还要怎么着?真找个案子把他供起来啊?”
  “你真对他好,他还在外面找人?”老妈挑着一边的眉毛,质疑我。
  “我哪儿知道,男的不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瞄着缸里的么。天底下那么多女的,我防不胜防啊。”我忽地打住,觉得自己说过了,改腔道:“呃,不对。他是念旧情去了,这个真没辙。”
  老爸咳了一声,面色不好,挺尴尬。难怪,男人最了解男人么。老妈睨了我一眼,保留地说:“光听你一面之词也不行,我们必须知道个全面。沈恺**肯定是不对,你多少也有点儿问题。”
  “嘿!我能有什么问题!”老妈踩了我的生日尾巴,“我再重申一遍,他是去找真爱了,他不想跟我在一起,他说这是在浪费他的生命。我拦不了,OK?就你们也拦不了,OK?”
  “璇璇。”老爸沉着脸叫我,“怎么说话的。”
  “你们不是听不明白吗,我不过是强调强调。”我平缓了心情,又道:“我也被蒙在鼓里好不好。那个真爱都回国得半年了,人家不知道好过几回了都,我怎么去拦,在他们看来我就是棒打鸳鸯。”话说的露骨了点儿,但就是这么个理儿。
  老爸老妈对视一眼都无言了,愁容满面。我这当事人毫无知觉,在这方面成了个木头人。老妈重重地叹了口气,带着些鼻音说:“咱家怎么碰上了这么档子事儿。我成天看新闻电视剧里演,真没想到这种事能发生在咱家里。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哎......”老妈低着头扶额嗫嚅,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哎,我也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事儿呢。
  “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着,等具体再问问吧。”老爸愁容不展地搭腔,还在宽慰老妈。“璇璇说的也对,横竖也不行了。这种人就是问清楚了情况也没戏,本质都是坏的,提溜回来也没用。”
  老爸的话说在我心坎上,我不住地点头,惹来老妈的白眼一枚。我讪讪地笑笑:“你们要问也行,就跟问问他爸妈是个什么态度吧,他那就算了。他是铁了心不跟我好,问也是多余的。”
  老妈吸了口气,没先回答我的话,而是对着老爸说:“你看她,还有心情笑。到底是智商有问题还是受刺激了。”
  老爸打量了我几眼,一本正经地说:“绝对是受刺激了。如果是智商出现了问题,别说这个把她甩了,下个也得照样,我们要往好的方面想。”说完还连连地叹了几口,就差跟老妈抱头痛哭了。
  我浑身冒黑线,我该是捡的吧?
  “哦,还有个事忘了说。”我去包里翻出离婚协议书来递给二老,给他们指了个页数。“那上面写着我分了多少财产。他还不是太缺德,给我留了不少钱。公司那边不关我的事,他就把自己的财产分了我些。当然这些钱对他来说就是拔根鸡毛,对我来说是可以是根昂贵的凤凰毛了,绝对够我以后的生活,所以我把工作给辞了。”
  “什么?!”翻看着协议书的二老一起抬头,瞪圆了眼。继离婚事件之后我又放了第二记重磅**,直接把硝烟未平的简家炸出了更厚实的硝云。
  “你把工作给辞了?!”老妈的尖声要震破我的耳膜。
  我揉揉耳朵说:“是啊,好几天了。”
  “唉哟,气死我了!”老妈开始嚎,揪着老爸的长袖T恤一顿扯,“你教的什么好闺女啊,一夜之间没了丈夫又没了工作,这算什么事儿啊!”
  老爸也动了怒,他把协议书摔在桌子上,站起来冲我喝道:“你知道我送你进单位用了多少关系吗,你说辞就辞了?!这活多少人想干还干不了呢,你倒是挺潇洒的,一点儿也不给我想想。你才干了几年就走了,当初我费那劲儿干什么!”
  离婚的事不是我造成的,我不心虚,但是工作这事是我自己搞的,心虚是必然的。我往边上挪了挪,垂着头说:“您无非就是想让我日子过的顺当点儿呗,我知道。现在分了一笔钱,以后的日子不用愁了。那个工作不是我想做的,而且这个专业也不是我想学的,既然有了过日子和能养活我自己的钱,我就想过点儿自己的日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干着这份工作就没你的日子了?”老妈听着我的话像在听天方怪谈,那眼神比她打开蛋糕看着我时更奇怪,她果断把我看成了神经病。
  “每天对着一堆报表,下班全是一圈数字在脑子里面乱转。回家还得洗衣服做饭,完全是个老妈子。成天就是被工作和老公占据着,能有点儿自己的生活吗。”想着大学毕业后的生活我就硬气起来,“我知道这工作来的不容易,单位很难进,但是每天去上班也愁的慌,连门都不愿意踏出去。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也有睡觉的那八个小时是我自己的,还能干点儿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老爸插了句:“那你想干什么?婚姻没了,连工作你也不要了,你还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想我的时间都由我掌控着。想这个时间做点这个,想那个时间做点那个,而且说做就能做成,就这样。”
  “你,你真是疯了你。”老妈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别说看了,她连瞥都懒得瞥我一眼。
  “离婚的事没法说,这是两个人的事,我们不能怎么着,但是工作不行。明天我就去说说,你给我回去老老实实地上班,别干离经叛道的事!”老爸不由分说,直接把我好不容易拆断的路又给铺了回去,着实霸道。
  “估计您说了也没用,我跟经理把话都说绝了。您要是现在回去说,我离婚的事儿立马就飘开,那就更干不住了。单位的事您比我还明白,一张张嘴都在那等着呢。”我把二老送进了死胡同,要不接受我辞职,要不就得接受自个儿闺女在单位被人家说三道四,添油加醋必然有。
  老爸一听横眉倒竖,又说不出话来,他再熟悉单位不过了。
  两件事都已落实,挽救的希望不太大,二老顿时泄了气。老妈颓然地说:“你这孩子真是反了天了,突然地给我和你爸来这么一下子,也不怕我们承受不了,真能让你气死。”
  “怕呀,怎么不怕。”我适时地赔笑脸,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来放在桌上说:“那些钱我花不了,特意打在这卡里一些,您二老拿着养老吧。”我这是为了转移二老的注意力,在我看来有钱花就行了,工作不工作的另说。
  老爸坐了回去,看都没看我的卡。老妈冷冷地瞟了瞟,没搭腔,他俩干坐着生闷气。
  我看了看他们,思前想后还是多说了几句:“从小到大我没吃过什么苦,上学工作都比别人顺多了,有你们给安排着。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我一直都觉得这二十几年不是为自己活的,以后的日子我想顺着自己的意,过的开心点儿。虽然离婚了,这也不是坏事儿,至少给我开了窍,也给我了动力。别说,就为了这个我还得感谢沈恺。感谢他在我平顺的人生路上砸了个窝子,绊了一跤的同时想明白了些东西,挺划算的。工作的事就随了我的愿吧,我真的不想做会计这行,工作起来太乏味,更觉得日子没劲。婚姻还是您二老说的算,我没什么,就是别再找沈恺这类的就行。”
  二老静静地听完仍旧不知声,看样是气的烦我了。我努努嘴,说:“原来是想瞒的久点,但是最终还是要说出来,就挑这天了。您二老别生气,以后我还孝敬你们不是,看在我二十几年没忤逆过你们,就让我舒坦回吧,要不我都不知道过日子还有别的滋味。”我拿出手机看看放回包里,把协议书给二老摆正了,说:“我现在住在市中心的公寓,是沈恺前年置办的。挺晚的了,我先回去?”我问了问,这时候还是听安排的好。
  “快滚快滚,倒霉孩子。”老妈吭了声,特烦地撵我走。
  我吐了吐舌头,背着包往大门口走,回头再瞧上二老一眼,他们眉目凝重地思考,丝毫不管我这在外已然没了家的人,不过他们满面的失败感也让我心疼。我在心里叹了一声,抬起头,迈着轻快的大步子出了家门。
  夜色深深,我打车去了跨海大桥。远处的城市灯光化为一个个小光圈,而大桥上灯火通明,像是一条金黄的长龙横躺在海面上,这广阔无边的夜景敞亮了我的心扉。迎面吹拂的海风透心凉,在我心底点起涟漪。
  我趴在护栏上冲着遥远的城市大喊:“自由啦!”喊完了我通体舒畅,贴在护栏上笑了起来,脸都抽筋了都不舍得停。
  这下真的变成了神经病了,但是感觉很不错。神经病一向没什么心理负担,故而神经病都挺快乐。
  这是无比精彩的一个生日,I like。
  ☆、外出嘚瑟心情好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时间,为了弥补自己我订了飞机票,准备飞一飞散散心,也为了远离二老的炮轰。到了飞机场我给老妈发了个短信作为通知,打电话免不了又要挨训,必须先斩后奏。
  我去了一个古城小镇,这里的民风淳朴、风景优美。每天清晨能呼吸到清新的山林空气,夜晚能欣赏到暮色环绕小街小巷的静谧美景。晴天就去户外走走,阴雨天便窝在屋里听雨声发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放慢了思维,也发散了思维。短短的几天我想了许多,但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无澜。半个月的行程又被我延长了半个月。
  古镇的小巷窄而狭长,我所租住的地方位于小巷的东头,右边是小巷的入口,左边是静淌的河流。打开窗便能看到布满苔藓的古式石桥和对面一排排古色古香的雕花门窗。墙上的小窗像是个画框,框住了外面随时变化的景物,不管怎么变化,都令人心旷神怡。
  一开始我住在一家宾馆里,在外闲逛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家书店。这家书店是一对夫妻开的,装修的很有情调,外面的门脸与其他店铺无异,里面的装饰则是中西合璧,既有雍容的欧式沙发,也有简洁硬朗的木质中式桌椅。店内点着熏香,还有透明的丝质纱幔与垂帘,浪漫又小资。除了租书售书外还兼做咖啡点心的售卖,都是老板娘亲自制作,味道还都不错。
  这个季节不是古镇旅游的旺季,店内的顾客不太多,这对夫妻也不太忙。我特别喜欢这里的氛围就多来了两次,老板娘闲暇的时候与我交谈了几句,他们都是北方人,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正好他们也收留背包客,楼上有一间客房空着,我就不客气地搬了进来。不出去转的时候就帮着打打杂,跟老板娘学着做点心,住了几天以后我深觉很向往他们的生活。
  一对小夫妻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和共同语言,一起合力经营这家店铺,生活没惊没险,抽空还能携手到外面走走,漫步夕阳下、相伴到白头,就算不一定能每天都大鱼大肉,但精神上的满足比其他都要重要的多。
  搬到书店住到第二天,芸子的急call响个没完。我正在学做慕斯没来得及接,她又打了两遍,老板替我拿了过来,刚按通就听芸子在那边大喊:“简贝璇!你滚哪儿去了!”
  我赶忙让手机远离耳膜,隔空对着手机说:“我都滚出来一个星期了,你才知道找我啊,就知道跟你家‘好人’腻歪。”
  老板娘望了我一眼,在一旁笑起来。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找上茬了。”芸子的声音气急败坏,“你说,你什么时候离的婚!你够可以的啊,连我都瞒着,咱俩是不是友尽了吧!”
  芸子的声音老大,我没开免提都听的挺清楚。我对老板娘示示意,老板娘接过我手里的盆,面上挺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听见了我的隐私吧。我对她笑了笑,去了二楼。
  “你也没问啊,我怎么开口。”我边上楼梯边说,还强忍着不能笑出来。
  “咱俩的关系还用我问你?!你应该巴巴地过来跟我哭诉!”芸子像个母夜叉一样大吼,这还是那个长发飘飘、气质绝然的苏芸大美人么?
  “‘好人’在边上没,听你这声大喊没吓破胆儿?”
  “我什么样他没见过,别岔开话题。说,什么时候离的婚!”芸子开始查户口。
  “半个多月了。”
  “半个月了你都不上我这儿报备,完了完了,真是友尽了。”芸子装腔作势地嚷嚷,真要跟我一刀两断似的。
  我笑笑,说:“我刚丢了老公,你就恭祝我又老一岁,我能告诉你才怪。让人甩了不难受,难受的是被甩了还老了,太可怕。”还要嚷嚷的芸子突然静了声,过了好几秒没动静。我纳闷:“怎么,吓着啦?我开玩笑的。”
  那边又默了几秒,才有了说话声,“你俩是为什么离的婚?”
  “这个说来话长了,等我回去跟你说吧。”我站在楼梯的尽头,没回房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再住一阵子,这地方过的挺舒心,要不你也来住住?不过你家‘好人’应该不能让。”
  “行了吧,少说那些没用的。”芸子嘁了两口,说:“知道淏仁不能让,你还邀请啥?故意的是不。我告诉你啊,你一回来就来找我,不来找我咱俩彻底友尽,听明白没?”
  “是,苏大美人!那是必须的必啊。”我乐起来逗芸子:“芸美人真的不来?这儿的江南景色挺适合你的长相,体型暂可忽略不计。我给你整一身旗袍,保证你回头率高高的。”
  “本美人穿什么都回头率高高的,还用整那行头。我体型咋啦?标准的模特身材,一米七五的身高你有嘛你,纯属羡慕嫉妒恨。”芸子鄙视完我又很奇怪地问:“你是离婚了吗,听你说话的感觉不像啊。你妈不能闹我玩,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听说你还把工作给辞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妈跟你说的?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撇撇嘴,说:“她老人家找你干什么,搬外援?”
  “她老人家没处说去,找我排解来了。她还以为你跟我说了呢,结果我压根儿不知道。”我听到了芸子磨牙的声音,真替她担心那口贵了货的进口陶瓷牙再给磨坏了。“她老人家没具体说,要不我来找你了。咱俩的友谊真要掂量掂量了。”
  “嗨,我这不等组织组织开头结尾,完完整整地给你叙述一遍嘛,还有谁有你这待遇,我家二老也就听了个大概。咱俩的友谊原来这样经不起考验啊。”我郁郁,偷着乐。
  “千万别给我装,你肚子里装着几斤几两沉的虫子我还不知道?等你回来再说。”芸子说完顿了片刻又说:“你别外面时间长了,趁着街坊四邻知道的不多,能挽回就挽回吧。离婚是个大事,哪儿能像你那么随便。”
  “又我妈跟你说我随便的吧,别听她的,你又不知道原因。已经没法挽回了,等你听了肯定比我还随便。”
  芸子没接话,想必她猜出了个八/九成。我移开手机屏看了下通话时间,说:“你静等我回去找你吧。噢,我还学了做点心和蛋糕,回去给你做着吃哈,这儿的老板娘都夸我做的不错。”我趁机谄媚,让芸子把这片儿翻过去。
  “行了行了,别老整那些没用的,回来再收拾你。”芸子有点儿烦躁,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她烦我很欣慰。我离婚了她比我还烦,果真是死党,够意思。有她替我烦,我就更不能烦了,要不我就不够意思了。心想着我愉快地下楼,接着我的慕斯课程。
  我摆弄着各色水果,要给蛋糕搞个完美的造型,这个我敢保证,肯定比上回的生日蛋糕强老了。老板娘又给我端来一盘火龙果,这个好,我摆的更起劲儿了。
  老板娘拿出一套精致的欧式茶具来,倒弄了一会儿过来说:“上个月我朋友寄来他们家乡的红茶,咱俩一起尝尝。”
  “这不好意思吧,上个月寄来你都没喝,肯定挺名贵的,等和你老头一起喝吧。”我婉言谢绝。老板娘一向称她老公为老头,这跟我和芸子很像。
  老板娘笑着摆摆手说:“什么名贵不名贵的,早晚也得打开。家里有客人就应该给客人喝,老头靠边站。”
  我哈哈笑起来,老板娘也挺逗的,还挺彪悍。“那跟着老板娘沾光了,有口福享啦。”
  “几口茶的事儿,瞧你说的。”老板娘佯装嗔怪,掩饰不住笑意。她把茶盘端到我最喜欢坐的位置。临近着窗边,能看到窗外潮湿的青石阶小路和来往匆匆的行人。
  新燃上的熏香渐渐飘散在店里的各个角落,各类书静静地站立在书架上,水晶垂帘静止不动,整个环境幽雅怡然。这一处红茶的香气四溢开来,配着新鲜出炉蛋糕的甜味,是个再悠然不过的下午。以前我从没像这样享受过,即使是和芸子外出也没有过这种体验。
  “老头出去采购了,正好方便我们说话。”老板娘拿来了小碟,用来盛切好的蛋糕。
  外面下着毛毛雨,天还比较明朗,行人都没打伞在小巷里漫步,在这里大家都变成了有情调的人。
  “女人之间的谈话么?”我调侃道,“看来老板娘应该有小秘密。”
  “是人都有秘密,不分男人和女人。”老板娘笑道,“有些话不适合当着他们男人的面说,当然他们也背地里肯定也说过咱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男人和女人都一样。”
  我莞尔,没有发表评论。老板娘说的也算对吧,但是我觉得男人和女人并不一样。很多事男人和女人做的一样,但结果和舆论鲜少是一样的。
  “那老板娘想聊点儿什么?”我双手搭在桌上托着腮,做出满怀期待的样子,引得老板娘又笑起来。
  老板娘坐下来给我倒了杯茶,迟疑着问:“你......离婚了?”
  我品了口茶,茶香顺着舌尖涌到喉间,我夸张地哈了一声,很从容地嗯了一下。
  “那你是出来散心的?”老板娘问的很试探也挺小心,毕竟她是在打探我的隐私,我理解。
  “是啊,出来散散心,把失败的婚姻给忘了。”我戳块蛋糕吃起来,还是自己做的东西味道好,凝结着努力的成果。
  “看你不像是刚离婚的人。”老板娘打量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我,疑惑地说道。
  “不像么?”我也打量了自己一番,问:“离婚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至少不像你这样轻松。”老板娘抿嘴一笑,隐含着深长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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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挖起来
  “那我也不能摆出苦大仇深的样子吧,反正都离了,我还在他身上伤什么神,尽早恢复才是上上策。”我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碟里的蛋糕吃了出来,又盛了一块。
  老板娘仔细观察了我的表情,轻声问:“你跟你前夫是怎么认识的?”
  “相亲,正常渠道。”我抬头,咧嘴笑笑。
  “那你们是闪婚吗?”
  “不完全是,相处了得快一年了,结婚不到两年。然后......”我拿了块苹果,咔嚓掰成两半,“就这样了。”
  “也难怪。”老板娘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低语,我眼冒问号,老板娘解释说:“我感觉你对你前夫好像没太深的感情,所以你恢复的很快。”
  “嗯?”我没意识地带出一声来,有点愣。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老板娘给我添满了茶杯,神色真挚地冲我抱歉一笑。
  “没什么。”我勾勾唇,“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挺有道理。原来我也不是很明白,现在好像反醒过来一点儿。”
  “你还真特别。”老板娘像发现了什么怪物似的,看着我的眼神是惊异又好笑。
  我也挺不解:“近一个月有好多人像你那样看我,我很奇怪吗?不就是离婚没点儿反应呗。”
  “还好吧,算有点儿。”老板娘忍俊不禁,憋着笑不好意思爆发出来。
  “我还以为只有老一辈的会觉得我怪,没想到同龄的也有同样的想法,那我还真得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思想有问题了。”我说的挺认真,垂着眼转动茶杯做思考状。
  “这个不需要,做自己就行了。旁人不能站到你的角度切身地感受,所以提供的意见只能做参考,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做判断去选择。”
  我抬眼,投去很赞同的目光。“以前我就是不在乎这些,也就没什么追求,家里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想做出一些改变,尝试一下不同的生活。我不想按照既定的轨道过完这一生,这样太没意思了。”
  “跟我们两口子一样。”老板娘的声音变得爽朗,嘴边牵出一抹淡然。“我和我老头原先也在大城市工作,待遇都还不错,就是忙里忙外没有自己的时间,回家就想睡觉,一刻也不想多动。想起房贷车贷我俩两个头四个大,渐渐地在家也不爱说话,说话也是互相抱怨,还不如不说。夫妻俩不沟通感情肯定就会变淡,最后就瓦解了,为了避免我俩崩盘,贷款刚还完就把车房全卖了来了这里。这儿赶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便利,日子也过的平淡了些,但是我们没忘记生活的初衷,算是真正地享受了生活,而不是让生活享受了我们。”
  我听完从心底生出几分膜拜来。我辞职想了好几天,前提还是沈恺给了契机,然后想前想后把路铺的差不多了才敢行动,跟老板娘两口子比起来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原来我还觉得自己挺有魄力,此刻只剩“呵呵”来安慰自己。
  “我看过一些旅游或是访谈节目经常采访像你们这样在景区开店的人,大多都挺有故事的,阅历也很丰富。”我直勾勾地看着老板娘,八卦地问:“老板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我吗?”老板娘小怔了一会儿,而后微微一笑,谦虚地说:“普通人一个,没什么大故事。而且在这个清净的地方住的久了,更没什么跌宕起伏了。”
  “唉,老板娘不想说就算了,不勉强。”我装着扫兴地样子往后靠,打起二分精神又说:“不过老板娘说的对,要去享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给享受了。以前没那个勇气,现在我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老板娘失笑:“ 勇气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有这个想法。有的人觉得忙忙碌碌很充实,一停下来就浑身难受的就适合快节奏的生活,像我们的想法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属于对生活的自暴自弃、贪图享乐。而我们又觉得他们忙活的可怜。不过有了想法就尽量去实现,努力的过程也算是一种享受。”
  我扫了一眼窗外,回想着那天在家与老爸老妈抗衡完去大桥上释放情绪的情景确实有种收获了感觉。老板娘果断是过来人啊。
  “一个人的勇气没那么大,总要反复掂量才敢行动。你和你家老头就不一样了,两个人的决心更大些。看的出来,你们很恩爱,夫唱妇随。”说到这个我不禁回忆,我和前老头都一起干过什么来着?大脑一片空白。
  “我和他的想法差不多,行动上也就一致了。”老板娘也吃了口蛋糕,夸奖道:“第一次能做出这样的水平说明你的学习能力挺强的,我连做了三回才差不多。”
  “那是你手把手地教我,要我自个儿重新来一回,不一定是这味儿呢。”我喝了口茶,冲淡满嘴的甜味,“你和老板好像认识很多年了。”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不是一个系的。”
  “大学同学啊,那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好多大学时建立的恋情在毕业后都告吹了,很少有坚持下来的。”
  “是啊,其实我们也分手过。”老板娘冷不丁地冒出了“故事”。
  “我没问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笑着撇清。
  老板娘翘了翘唇角,不以为意地说:“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婚前的‘七年之痒’。”老板娘放下吃蛋糕的小勺,徐徐地道:“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奋斗了半年,后来我家里让我回去,有女儿的家长都希望闺女安分点儿找个好老公嫁了就行,工作不需要太拔尖,就是因为这个我和他有了些分歧。我不想回去,可拗不过家里人唠叨就有了动摇。那时候也挺累的,市中心的房租贵,只能租偏郊区一些的,起早贪黑去上班,回来我就受家里的电话唠叨,脾气变的很差。正好那会儿他跟个项目忙的脚不沾地,心里也烦着呢。有一回为了个比芝麻还小的破事我俩闹的不可开交,最后我一气之下辞职回了家,把他晾在了那。”
  “不至于吧?”我惊奇,“为了什么小事还能把好了那么多年的人给拆散了。”
  “这个不在于事,是在于人。”老板娘说的好有总结性,我没明白过来,她解释说:“我俩那时候都被高强度的压力给奴役了,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儿。要想着房租、吃喝、穿用,还得想着家里和打算以后的生活,人就变的很脆弱,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对方的早就看不到了。随便一件小事都能勾起我俩压抑很久的火气来,所以不是出事导致的,而是我俩挑起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后来呢?”
  “后来他还在那个城市待着,我跟他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联系谁。慢慢的就互以为对方不想继续了,然后就不了了之了。我那时候可气呢,在家也发了不少脾气,我爸妈成天唉声叹气,家里的氛围也不太好。”
  我又重重地点头表示非常理解,出门前我也感受了家里的阴云密布。
  “一年以后我从大学舍友那得知,他又交了新的女友,我那个难受,成天在家骂男人没个好东西,浑身最大的本事就是见异思迁。”老板娘这刻说起来还很愤愤,可见那时应该反应更大。“我当时还想呢,老娘在家把相亲全推了,你倒好,竟然早就跟别人好上了。然后我又一气之下把以前推掉的相亲对象全翻了出来,刨去那些已经有伴了的,全给相了个遍,最后跟一个人谈上了。我当时想着我跟他已经没戏了,也就一心一意跟人家谈,奔着结婚去吧,这年头哪儿有人会在原地等着呢。”
  “哎,说的没错啊。现在的人都现实着呢,没有那么多‘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缠缠绵绵。”我这句听着不太着边的话逗笑了老板娘,她也叹了口气。气氛有些低沉,我转了话锋:“不过你俩不是还在一起了么,这说明还是有缠缠绵绵的。”
  “哈哈,你真逗。”老板娘扑哧乐了起来,“你这个人的外表和表达不成正比啊,前几天没看出你还挺逗的。”
  “我这是一阵一阵的,间歇抽风的类型。再一个咱俩熟了不是,我就好意思了。”我嘿嘿笑两声,亮出自己抽风的表情。以前要抽风那只能想想,老爸老妈和沈恺肯定会带我去精神科。我的工作太正经乏味了,抽风能好受点,但不被允许。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质啊。”老板娘好不容易收住笑,赶紧喝口茶润润嗓。
  “那你们是怎么又和好的?”
  老板娘清清嗓说:“本来我是打算跟相亲的对象一直走到婚姻里的,但是越谈感觉味儿越不对,也不了了之了。恰巧我又听到他跟女友也分了,再就回来找我了。”
  “你就同意啦?”
  老板娘一扬眉,说:“还是晾了他一阵,谁让他比我先重找的伴,得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让他求着我。”
  我比出个大拇指,说:“干的漂亮!”
  “一般一般。”老板娘得意洋洋,我俩一块笑起来。笑够了我又说:“看来你老头还是忘不了你啊,能倒回头来找你。”
  “哪儿呀,他那是回头想起我的好来了,尤其跟那个新女友比的。要是我比不上新女友,他照样跟人家跑了。”
  我不懂:“怎么说?”
  “人嘛,一开始热恋的时候啥也看不清,对方的缺点全看成优点,等热乎劲儿过了,优点都能变成缺点。我跟他在一起好几年,什么都了解的透透的,彼此看着也没什么新鲜感了,分手正和他的意。”老板娘眼神变换了一下,我猜老板晚上得跪**,很显然老板娘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找的另一个也热乎了挺长时间,等兴奋劲儿过了还不是那样。热恋期的表现不一定相同,但是进入瓶颈期都大差不差,这时候就要看人了。”
  “?”我又不明白了,“看啥人?”
  “平淡期都差不多,但是人不一样,所以他才会想起我的好来。”
  “这倒是,毕竟你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新的那个肯定比不上。”
  老板娘带着几分希冀对着我说:“你前夫早晚会跟我老头一样,肯定有回头的那天。”
  我只能歪着嘴干笑。老板娘你不了解情况啊,我都没好意思说我是那个“新的”,前夫去找“旧的”念好去了。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又玩人。
  ☆、看了一出好戏
  悠闲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晃了过去,我没玩够,还想再延长半个月,仔细想想还是算了,芸子那边还没糊弄过去,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老妈别在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临走的前一晚我和老板娘又聊了一通,第二天在没睡醒的迷蒙中踏上了回家的路。出了机场大厅,我站了一会儿,引来好几个拉活的出租车司机在边上絮叨,我一边摆手一边想事,想的差不多了就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往机场的出租车停靠点走。
  先把行李放回了公寓,我动身去找芸子,电话没打,直接杀去她的公司,给她个“惊喜”。
  芸子在一家高档婚礼会所做策划的工作,周末和节假日都是她最忙的时候,只能在工作日里调休。我俩的工作性质相差太大,白天总是碰不到一起休息,因而到了晚上才能凑到一起玩玩,一个星期没几次。这下我没什么束缚了,想什么一块就什么时候一块,她还得感谢我。
  夏末秋初是结婚的旺季,尤其国庆就要来了,芸子同志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手上好几个单,加班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怪不得她在那一个月里只给我打了一次电话。我坐在会客休息区,茫然地看着一个个人快步走过来又快步走过去,十个里面有七个皱着眉拿着文件边走还吆喝着问话,高档会所像个菜市场一样。
  “璇姐,你先坐会儿,芸姐出去看场地了,还得半个多钟头才能回来。”
  说话的是金梅子,她来这个公司半年,是芸子的小学徒,我和她相熟些,一直管她叫金妹子。
  “没事,我没跟她说要来,想吓她一跳来着。”我打个马虎眼,金妹子噗地笑出声又憋了回去,四周都是一派严肃的氛围,旁边还有顾客在咨询,金妹子憋的即时,没引来注目。她给我倒了杯水,我接下对她说:“你去忙吧,我不是来谈单的,你跟我说话让你老大看见不好。”
  金妹子用“理解万岁”的眼神看看我,说:“那璇姐你坐着,有事叫我。”
  “好,你去忙吧。”
  金妹子走开以后,我左右看看来咨询的一对对新人,打发时间。这个会客休息区挺大,分了好几套桌椅,彼此之间分隔一米的距离没有隔断,能断断续续听到隔壁的谈话。除了我以外有三对新人和三个接待人员,其中两对都是男方在问话,女方偶尔插上一句,基本也是问的细节问题。我右前方的那对挺不同,男方很少说话,都是女方在不停地问,还出谋划策,要求什么装饰什么格调。
  另外的两对很寻常,人长的也不养眼,我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右前方那对上。那个男的从坐下就没说过几句话,说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不高兴吧也不像,生闷气吧不完全是,不耐烦我看出来点儿。我觉得这个男的应该挺有修养的,他女友在边上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他都没发作,接待人员都快招架不住了。
  我又端详起那个女的来,她长的很好,和小妖琴是一类的,但是不妖,比较清新脱俗。齐肩的中长发乌黑发亮,一面向前散落着,一面掖在了耳后,从侧面看绝对的温婉让人心动。她的五官比较立体,鼻梁细而高,欧式的双眼皮,这个是不是后天加工的未知,眼下还有对卧蚕,从视觉上增大了她的双眼。她下巴也比较尖,没赶上小妖琴的,说明这个姑娘对自己还比较仁慈,脱离了生产线,搞了个定制。我继而观察了她的穿着和身材,跟她的脸一样,都很好。原先单位的人经常谈论小妖琴的穿戴,我耳濡目染地也知道了一些奢侈品牌,能靠着印象看出她手边上的那个包是个什么菱格经典款,应该价格不菲。再说说她的身材,虽然没站起来,也能看的出是□□类型的。总结就是,她是个样貌气质皆好的烂大街美女一个。
  男方长的算不上太帅,顶多算个阳光大男孩,他的五官拆开看都不错,就是拼在一起差了点儿,这就有点儿可惜了,不是爹妈没给好啊,是他自己组合效果一般。他身材还是不错,挺高大的,能弥补一些,长腿让桌椅憋屈的都没处伸了。但是来,这是个看脸的社会,来人先看脸,然后才会注意有的没的。我主要是老对着沈恺,看人的眼光就翻了座山,其实那个男的还是不错的,他肯定是有钱,要不怎么抱美人。
  现在女人找对象大多是要不有钱的,要不有脸的,也不怪女人们有这样的想法,都是男人靠谱的太少了,反正都不靠谱,那更得找有钱有脸的,要是两者都具备那就更好了。我不就是个很现实的例子,沈恺是既有钱又有脸,还很不靠谱,好在我分了一笔钱,还算说的过去吧,我觉得在这次婚姻里没亏太多。
  在我想三想四的空档,那对新人吵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说是吵,基本是那个女的在嚷嚷。
  “你说句话,还结不结了!你一声不吭的,我和他结婚还是和你结婚呢!”美女怒着眉眼指着接待小哥冲着那男的大声嚷了一句。
  “我要说什么,你不都给安排好了?”那男的抬抬眼皮,莫名其妙地对着自个儿的女友。
  美女唰地站起来,很不满地拍着宣传画册发火,惊的接待小哥一个后仰,也吓了我一跳。
  “什么叫我安排好了,不是咱俩的婚礼我用的着想这儿想那儿嘛,你不乐意换婚庆就直说,不用摆着张脸给我看!”
  那男的稳稳地坐着,丝毫没受跳脚女友影响,轻轻地扬起头,说:“我有说过不乐意吗,这不是跟你来了?我就是跟他们谈了你最后还是要改,还不如你直接谈。”他的话淡淡然,但包含着深意,让周围的人都看向了美女。我暗暗觉得美女可能在无理取闹,估计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美女看向别处镇定了一下,再次开口:“你什么态度!不就是怪我把东西全改了吗,就你妈挑的那些能行吗?”美女发起火来跟平常人不一样,更有生气了。我忽地感觉很有看头,托腮看的更认真,挑今天回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那男的轻挑眉,神色稍稍一变,从美女的脸上收回目光说:“其余的回去再说,先把这个谈完了。”
  “还谈什么!”美女把包扯了过去背上,双手环在胸前,高抬着下巴道:“不想结就说出来,不用假惺惺地陪我坐在这儿。”她哼了哼,气势凌人:“不就是为了你妈嘛,我妈还没说什么呢。都什么年代了,那些东西还能用?拿出来不被人笑话死啊!”
  听着美女的话我了解个大概,看来这是积怨已深,不是现场谈不拢的结果。不过这美女有点过了,不用大庭广众之下把家丑抖出来吧,回家关起门来慢慢商量才是个聪明女人应该做的事,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个光长了脸和胸没长脑子的人,我觉得应该还有隐情。
  旁边桌上的两对开始窃窃私语,有一对交头接耳后女方偷偷笑了笑,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办公区忙碌的工作人员有一半停了下来观察这边的局势,他们当中有个领头的挥了挥手,其余的人又接着忙去了。领头的过去劝了劝,想让美女坐下好好说,哪知美女一下子打掉了领头拥着她的手,动也不动一下。那男的脸色终于松动,有些发绿了。
  “你说,你到底想不想结了!”美女这是没完没了的架势,非要在这儿决出个你输我赢来。
  我跷起腿来往前靠靠,好像从她脸上看到“有恃无恐”四个大字,很是高傲。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她是个无脑的人。我不理解,怎么男的都喜欢找这种女人,不怕拉低下一代的智商么?
  那男的没正面回答,只好声好气地劝:“先坐下把这个谈完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这男的真是好脾气,面对胡搅蛮缠爆家丑还能说着继续谈的话,难道是怂?
  美女还很无语地笑了笑,特轻视地说:“你跟我都没谈拢还跟人家谈,有戏么?我还真告诉你了,丁铭晨。”美女冷冷地瞥上一眼,我都被她的眼刀刮到,心肝颤。“你别以为把我吃的死死的,追我的人多的是,我跟你好是看的起你!”
  周围的人连着我一同唏嘘,这位美女是靠着什么如此自信,难道是她只有脸和身材?
  “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意思了。”那男的冷了语气,和颜悦色的脸骤变,他从容地站起来礼貌地对着接待小哥说:“对不住了,浪费了你的时间,我们不结了。”
  我咋舌,嘛情况这是?比电视剧还精彩。
  其他人惊呆,大概也第一回碰见这种事,在婚庆公司谈崩了,实属少见。领头的想息事宁人,眼瞅着美女变罗刹,哪儿敢蹚浑水,安定别的桌去了。
  “你说什么!”美女始料未及,高傲无恐的脸崩塌了。
  “我说不结了,追你的哪个好你跟哪个吧。”那男的将画册合好给已经傻掉的接待小哥推了回去,转身对着美女来了一句:“帮我带句话,让他们早买人身保险,被气死了你还有钱拿。”
  噗,我很不厚道地笑了。那男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越过美女朝大门走了,再没看美女一眼。
  呃,我不是故意幸灾乐祸的,请原谅我。
  “哎喂!”芸子在大门那转了个圈贴在了玻璃大门上,高跟鞋嗒嗒地响,她一停下正好冲着我,立马瞪眼喊道:“舍得回来了你!”
  我傻傻地笑笑,装白痴博同情。
  “丁铭晨,你给我回来!”美女也嗒嗒着高跟鞋擦着芸子跑了出去,很气急败坏。秋风把她的秀发吹得凌乱,糊了整个额头,我担心她能不能看清路。她买人身保险了没?
  要不说智商很重要么,你喊着让人回来还自己追出去了,哎......
  ☆、我擦,被挠了
  “搞什么呢这是。”芸子拽了拽飞起的裙边,咔哒咔哒地走过来,惊魂未定地说:“这是唱哪儿出,害的我差点儿挂花。”
  “哦,就就......”我乱了,这怎么说。芸子斜眼瞟过来,我来了灵感,“就那女的太强势,什么都自己做主,不把那男的当回事儿,谈崩了呗,还嚷嚷着问他到底结不结了。那男的一火气上来就说不结了,我本以为他怂着呢,结果他是个真爷们!我看好他!”我噼里啪啦地说完,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芸子不屑,“他们俩人的事不能私下谈,跑公共场合来演什么,丢人现眼。”
  “我看的挺过瘾的。”我又不厚道地笑了,“比看电视真实多了,今天没白来。”
  芸子用着X光眼扫了扫我,特瞧不起我地说:“你是不是心理变/态了?看着人家闹崩了很高兴?”
  “哪儿有,你要是看全程也觉得过瘾好不。”我向下摆摆手,类似招财猫的姿势,其实纯属装傻,想让芸子可怜我,然后咱把那片儿揭过去吧。
  “芸姐回来了?”金妹子抱着一摞要高过头的宣传册经过,见她美人师傅翩然归来,她调转方向走了过来。
  闹剧收场,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会所恢复了正常。
  “金妹子,你说说,刚才是不是很精彩?”我力证清白,拖上了金妹子。
  金妹子向上颠了颠宣传册,费力地笑笑:“是挺精彩的,来了半年没见过这种场面。”
  “是吧?不是我一个人喝彩。”我乐呵呵地接受芸子进一步的审视。
  “那个女的是第二次来了,她上回自己来咨询还是我接待的。”金妹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抖了抖累酸的手,带着为难地表情说:“她要求可高了,问的我上句不接下句。画册里的她都看不上,看这个要改那个,看那个要改这个,真难伺候。这次我直接推了出去,还好还好啊。”
  “你这可不行。”芸子突然端起架子,肃着眉眼说:“顾客来了能接单就接单,哪儿有把顾客推出去一说,没了单子你和我吃啥喝啥。而且接一个单就是对你的锻炼,你还拱手让出去了。”芸子恨她不争气。
  金妹子被训,挺委屈,小模样看的我不忍,我替她说:“行啦,就那女的你是没看见,绝对是个难搞定的主儿,她对象都受不了了,就你那脾气能行?金妹子也是为你着想,回头你忍不住抽她,那你俩真的是没吃没喝了。”金妹子配合着我又点头又嗯,我偷偷瞥瞥她,示意她差不多就收住,装可怜太过会被芸子直接无视。
  芸子冲着我扬下巴,跟那位美女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的徒弟,你还帮着说上话了,你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马屁麻溜地跟上:“我们美丽的芸美人怎么会斤斤计较呢,这多有损您的形象,那不就跟刚才的女的同流合污了么。你说是不是,金妹子?”
  “是是!璇姐说的没错。”金妹子的头又开始捣蒜,这孩子怎么不会配合我呢,我汗。
  “你俩一唱一和的挺有默契啊。”芸子眯着她的明眸亮眼,讥诮地翘了翘嘴唇,“贝璇呐,用成语的时候掂量着点儿,容易露怯。”
  我嘴角歪上一歪,油盐不进这是,必须改变策略。嗖地站起来我圈上芸子的胳膊,谄媚地说:“走,姐妹儿请你吃大餐,顺便给你从头道来,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
  “到底是谁心灵受伤了?我觉得你怎么不大正常。”芸子作势要往我额头上探,我往她肩膀上蹭蹭,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没事儿吧?你想多了。”芸子一阵恶寒。
  “金妹子,一起来不?”我趴芸子肩上问。芸子的锁骨咯的还挺舒服,她家老头的福利我今天也尝到了,真不错。芸子又是一阵恶寒。
  金妹子摇摇头,指了指宣传册,摆出一张苦瓜脸。我了解,对着她转换了两个表情,一个同情一个奋斗。其实我心里还留有一个表情,不好意思,我又不厚道了,谁让无业游民的感觉那么爽呢。
  芸子差不多是公司的元老,从毕业以后就在这工作,加班的日子外出吃顿中饭的权利还是有的,她跟总监招呼了一声,我俩就互揽着闹着嘴皮子出了会所。
  “咦,那俩人还没走?”芸子朝着我的后方看,我好奇地也跟着瞅,是闹崩的那对。
  那男的面无表情地看着美女指着自己理论,他的双手抄在裤兜里,挺清闲。美女则暴跳如雷,柔顺的头发被她往后捋,露出了光洁的大额头,我觉得她适合搞个齐刘海。
  “看见了吧,她有多彪悍,不接她的单是个明智的选择。”我向芸子邀功。
  芸子一记轻笑,说:“马路牙子上闹,不闲丢人现眼。”
  “她要是知道丢人那男的也不能不跟她结了,好像是个挺矫情的人。”我又看过去,感叹一声:“女人太矫情不好啊。”
  “错。”芸子郑重地纠正我,“矫情可有,但要适度,矫情大发了是作。”
  我深深地品味了一下,长长地嗯了一声,说:“我们芸大美人就是有内涵,总结的就是不一样。”说完我用崇拜的眼神将她望着。
  芸子被我一夸,飘飘然起来,甩甩飘逸的齐腰长发说:“那当然,不看看咱是谁。”
  “呸!”我把嘴里的头发丝都吐了出去,抿了抿唇,上面都是洗发水的香味。我哀怨:“咱快把头发剪了吧,留这么长不费事儿?瞧你甩的,都上我嘴里来了,还好你有每天洗头的习惯,要不然我得讹上你。”
  “切,剪的跟你似的?”芸子很没欣赏眼光地盯了两眼我最长到耳朵的短发,撩起了细眉,“跟个假小子一样,没点儿女人味儿,我家老头就喜欢我这一头长长的秀发。”她装模作样地又甩上一甩,风一吹,刮到了我的脸上。她在秋景中展现了迷人的扬发风姿,而我成了给她映衬对比的盖脸疯子。
  在深深的嫉妒之下,我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方巾,将她的头发扎了起来,我心里终于踏实了。
  “纯属妒忌。”芸子不屑地低头看着我说,但没把方巾扯下来。我拖着她往前走,她现在的发型很像《大汉天子》里面那些什么什么美人,就差在腮上来两坨红。
  芸子相当宝贵自己的头发,动不动就要去做昂贵的护理,一次的价格疼的我直滴血,我这旁人都心疼,可见她有多大手笔,让她剪了相当于直接把头给咔嚓了,不可行。
  我俩嘻嘻哈哈从还在闹的两人身旁走过,导致了鲜明的反差,还挺像是在笑话他俩的。
  “有病呐!笑什么笑!”
  芸子和我默契的并排着转身,还保持了你挽我、我挽你的动作,宛如连体婴。
  “她是在说我们么?”我仰头问芸子,她本来就高还穿着高跟鞋,一点儿不顾及我的感受。
  “好像是。”芸子面对着我说完看向了美女,而后很肯定地说:“就是。”
  美女正一脸恶相地瞪着我俩这对站在她男友身后的布景,她的脸简直比吕雉还妲己。
  那男的不再欲动于衷,而是上去拽住美女胳膊,沉声说:“别闹了,回去说。”
  美女一听对方声音放低更来劲了,手呼啦一甩,趾高气昂的气势又显现出来,眼里的丁点儿慌乱消失无踪。“要说就在这儿说清楚,没必要结了还回去说什么,趁早结束!”
  “你什么时候能讲点儿理?”那男的表情僵硬,似有颓败心灰的神色。
  路过的行人都停下来冲着这边指指点点,美女浑然不知,还有种沾沾自喜的感觉外露,像有多大本事一样。
  “真挺精彩的。”芸子没预兆地说话,我都来不及堵上她的嘴。
  我们现在可是离着人家不到三米远好不!争吵停了下来,我俩成了被关注的目标,美女的眼神很不友好,但她绝对应该知道“丢脸”俩字怎么写了。
  “呵呵。”我赔笑,“你们忙,打扰了。”我拉着芸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剧情是好看,伤及自己人就不好了。
  “谁让你们走的!”
  尖利的嗓音滑进我的耳里,我被扯了个踉跄,小臂上一阵刺痛。我缓慢地转头看到美女狰狞着双眼、气势汹汹要找我拼命相,眼睛下转又见小臂内侧已被美女溜尖的美甲划破了皮,往外渗出了红色,我呆眼了。
  小臂还被抓着,且指甲还在下陷,我愣愣地道:“我说大姐,你是不是故意的。妹妹我刚丢了工作,停了一个月的保险,打狂犬疫苗没处报销啊。”
  芸子也被突然的一下整蒙了,她迅速恢复过来,啪地用力打掉美女的纤纤玉手,在她白莹的手背上敲出个大红印,再把我扯向了她那一方,她站在我前面,高出美女一个头。“这位**,当谁都是你家男友呢?他迁就你,那属于应该。我们迁就你,那属于痴呆。就你这下信不信我报警?治治你身上的穷毛病!”芸子拿出御姐的架势,好生威武。
  美女揉着手背,天使变撒旦,端上一张飞扬跋扈的脸。我是不是说过她有气质来着?我收回。
  “你们看完戏就走,我还没要求精神损失费呢。不是报警吗,你报啊!我还怕了你了!”美女把一双卧蚕大眼瞪的溜圆,太妹附身,耍起赖来了。
  “齐露你够了!”那男的直接把人提溜了回去,拧着眉心将她扔的老远,很不耐又很反感地说:“下午咱去民政局,把离婚办了。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看看你那是个什么样儿!”
  ☆、前夫是个啥样人儿
  我、芸子、太妹齐刷刷地呆了。
  他俩已经领证了?!
  太妹呆完就哭上了,下了黑雨,因为晕了睫毛膏。“丁铭晨!你还是不是人!哄着我把证领了,说绿就变绿?!你给没给我想过,我连个婚礼都没有就成了离了婚的人!你就这么对我的?!”
  那男的听了哭诉有几分不忍,他静想了片刻将眼中的动摇一扫而光,决绝地说:“你不是领证的时候跟我要了好些包吗,这回你要的车我也给你买上。还有我那套房,你不是要改成你的名吗,今天下午我拿着房产证,一手办离婚一手给你过户。”
  我和芸子惊愕,好大的手笔!竟是为了离婚,这男的得有多烦太妹。
  太妹噎住没话说,不过看的出来她后悔了,应该是没想到那男的会来真的。“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太妹一跺脚,娇气地指责,全然没了刚才的泼辣,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绵羊。
  “你回家准备准备,我不送你了。”那男的不为所动,连余光都没舍得给。
  “她以前可能是学表演的,功底不错。”芸子凑在我耳边品头论足,我光注意自己胳膊去了,没精力评估太妹的技能。
  “赶紧给我张纸巾,下手够狠的。”我把胳膊举到芸子面前,“你看看,我说你们这样的老爱留指甲,原来可以当凶器。”
  芸子拍掉我的爪子,特没同情心地说:“不就被抓了两下,看把你紧张的。别用纸巾擦,去擦点儿消毒水,再感染了,谁知道她手干不干净。”
  “干净能往我胳膊上抓么?”
  “也是。”
  我俩说话声不大不小,够那俩听清楚的。太妹急剧变脸,她也不嫌累。
  胳膊刚放下被一只男人的手握住。我抬头:“?”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那男的拉着我就走,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我踉跄着走着,冲后面喊:“芸子!这是在搞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芸子在后面整了整秀发,淡淡地扫了太妹一眼,迈着模特步跟了上来。
  太妹在萧索的风中化为落寞的街景,就在我们要拐弯离开这条街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爆喊:“丁铭晨,别以为这样就完了!等着后悔吧你!”
  我和芸子给了太妹个面子,一同回头望了望她,而那男的大步朝前走,一点儿不带停。
  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出来,我晃了晃涂了酒精的小臂,希望挥发的快点。
  “别晃了,再晃就白涂了。”芸子抱臂望着我耍宝。
  我不理她,接着又晃两下,“不懂了吧,涂上就杀菌了好不。”
  “对不住了,把你们牵扯进来。你没事了吧?”
  我闻声回看,太妹的老头正不太好意思的将我看着。
  “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点皮,渗了点血。”我说的很轻松,太妹老头的脸盖了层灰。他看着也不是很歉意,肯定在心里觉得我这也是自找的,谁让我在会所和马路上笑他们来着。太妹性格和样貌的反差让我挺感兴趣,我看了又看太妹老头,忍不住问:“你女友,呃,你老婆平常就那个样儿?”
  这一问,太妹老头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勉强强地说:“正常的时候挺好的。”
  我抓住了细节,又问:“那她是正常的时候多,还是不正常的时候多?”
  太妹老头更挂不住了,抿着嘴角迟疑了会儿才说:“不正常的时候居多。”
  我做了然状,颇同情地说:“辛苦你了,兄弟。”
  太妹老头的脸好似碰上了雾霾天,灰头土脸。
  “行了你,还有功夫同情上别人了,先顾好你自己吧。”芸子不留情面地破坏我形象,挽上我另一边的胳膊,看了一眼她老头送她的高档镶钻手表,发布号令:“走!我要吃寿司,你付钱!”
  我:“......”
  知道我也需要被同情,却这么对我,还真是死党没节操。我怨毒的小眼神儿嗖嗖地射/向她,被她的厚脸皮挡了回来。
  “哦,回去把你家那位栓好了,就是贵妇犬也不能随便咬人。”芸子郑重其事对着太妹老头说。说完了她又忽然反口道:“还是别栓了,让她去祸害别人家去吧。看你这人挺不错,劝劝你,一味的忍让不能叫疼,连个女人的都镇不住的男人算不上男人。”芸子毫不客气地给了太妹老头一击,不顾人家的反应就拖着我走。
  与越过眉宇间凝聚着郁结之气的太妹老头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冲他笑笑,说:“她开玩笑的,最后那几句挺爷们儿,我看好你哟。”
  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太妹老头愣了,其实我只是感谢他让我看了场好戏,没别的意思。他随即勾了勾唇角,在逆光的秋日下竟让我出现了遥望灼热夏日的感觉,那么耀眼。
  难怪太妹能看上他,除了钱之外,必然还有可取之处。
  “说吧,你和沈恺到底是怎么回事?”酒足饭饱后,芸子才想起来问我。
  我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个拼盘,已经来了还是我付钱,索性吃个痛快。
  “还点啊,你吃的完么?”芸子优雅地喝着茶,眼不抬地说。
  “吃不完打包,来都来了,吃个够。”我豪迈地回她。
  芸子拿正眼看我,“在外面的时候不是挺放的开吗,怎么回来自暴自弃了。”
  我不满:“什么叫自暴自弃了,我吃个过瘾也不行?”
  “行,你随便吃,现在吃的撑死了也没人管你。”
  我停下夹筷,合着眼皮看芸子。除了家中二老,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估计二老也不打算理我这个离经叛道的逆女,一个多月连电话都没有,可不撑死也没人管我,但我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远离大家。我邪恶一笑,说:“撑死前我一定去你跟‘好人’之间嘚瑟嘚瑟,让你们管管我。”
  换芸子合着眼盯着我,像在看个祸害。我俩无声交流,服务员来上菜才恢复正常。芸子收回目光变得忧郁,叹着气说:“结婚的时候欢天喜地,谁知道也就两年你就离婚了。潮流那么多,你非得赶这个。”
  “是我说的算的吗,人家不愿意跟我过了。”我很淡然,吃的也很淡然。
  芸子不懂:“他为什么不愿意跟你过了?你不是奉行你妈那套,对他比对你爹都好,男的不都是想要日/本式的女人么?”
  “伺候的好没用,人家对我没感觉,不像你和淏仁,你们从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统共就跟他认识了三年,而且他也像你们两口子一样,青梅回来了,我就靠边凉快。”我细细地品着三文鱼的鲜味,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对面的人陷入呆滞,张着饱满的粉唇发不出音,我顺手拿起个手卷给她塞了进去,看美人受虐待的感觉真好。
  芸子是我初中兼高中的同学,我俩还做过同位,从十来岁一直互帮互助到现在,革命友谊是大大的深,结婚的时侯我们给对方做的伴娘,也不管对方结没结。我俩腻歪成这样,按我妈的话说,要不是有沈恺这个人,她都以为我和芸子要结为连理了,她这也是玩笑话。芸子有个竹马,和她是一个上学系统,也就是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步进行的,后来竹马读了研究生,他俩才脱了节。那小两口比我早结婚半年,成天亲亲我我,就跟刚认识似的,看见他们我就问:“你俩的脑海里真有橡皮擦?瞧那亲热的劲儿,就跟缺似的。”芸子一听我这话就会很嘲讽地回:“谁缺还不一定呢。”我完败,确实是我缺。
  “沈恺是这种人?”芸子用力地咽下嘴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问。
  说到这个我不太高兴,好像这个世界只有我不正常,是他们的眼擦的不够亮。“怎么你们都这么问,难道他就不应该是那种人?没听过衣冠禽/兽这个词儿?”
  “听是听过,但没真实见过,下意识地感觉沈恺跟这个词儿无缘。”芸子咂咂嘴,还没接受这个事实。
  我握筷的手拄着下巴问:“那你还觉得我离婚随便吗?”
  芸子正色答:“不随便,很正经。”
  我很欣慰地点头,吃的更有味儿。
  “婚已经离了,这个没办法,那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哦,我还把工作也辞了。”
  芸子没作声,我侧眼看她,她又陷入了呆滞。我还没来得及再欺负她一把,她就正常了。
  “你果然自暴自弃了,工作和男人都没了。”芸子很痛心:“贝璇啊,你是快三十岁的女人了,别人在这个年龄都积累的差不多了,你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你忘了?这是个90后都开始带娃的年代,你什么都没有,好歹保住个工作啊。”
  “此言差矣。”我装腔作势,“你忘了我的专业是怎么挑的了?我虽然没抱怨过,但不代表我喜欢那份工作。而且沈恺分给我了一笔财产,是我干到退休也积攒不来的。”
  “有多少?”
  我比了几根指头,外加补充:“还有一套市中心的公寓。”
  “他可真大方。”芸子咋舌,“可能也是觉得对不起你,跟刚才那个男的一样。”
  “我也没想到他会给这么多,不过知道亏欠就对了,怎么着我也尽职尽责地做了个妻子。当时我没跟他客气,该拿就得拿。”我说的铿锵有力,相当地豪迈。“本来咱们女人就是弱势**体,他们男的左拥右抱,女的还得忍气吞声,忍不了的是一拍两散。离了婚的女人比二手还贬值,他多赔偿些怎么了,只要他还想当个说得过去的人,就应该给我以后的日子打算打算。”
  “我看你也是拿准了沈恺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才会有恃无恐,他要不给你,你也没得说。”芸子喟叹一声,“你说的也对,错不在你,他心里有个数。”
  跟芸子此刻的表情比起来,我觉得她倒是像刚离婚,愁眉锁眼的。肚子鼓的要胀破了,我才舍得把筷子放下,抹抹嘴说:“你前半句还真说错了,认识了三年,我没太看透他这个人,不甚了解。”
  芸子抖了抖嘴皮。
  ☆、这是个谜
  “你真是个奇葩。”芸子扬着眉说:“夫妻朝夕相处,比你爸妈还亲密。不用说两年了,就半年也看的够透,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跟他很少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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