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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传奇·官逼民反》
《武当山传奇》
【内容简介】
清朝末年,慈禧太后(爱新觉罗·那拉氏)擅政。她镇压维新,软禁光绪,加强了后党反动政权。为了宣扬“君权神授,”她派太监阿努哈为钦差,上武当山进香。阿努哈在武当山行凶做恶,被铁匠秦海山所杀。正巧秦海山家乡铁印山的父老,进城告状,状告均州守备王三盛搜刮民脂民膏,霸占土地,却被当做钦犯关进死牢。秦海山等人夜闯均州城,活捉王三盛,准备用他来换回被关押的父老。正当他们要越城逃出之时,发现城下有清兵追来……
在湖北省西北部,有座名扬天下的武当山,此山方圆八百里,山峦叠嶂,风光秀丽。正中主峰拔地而起,耸入云霄,恰似一柱擎天,因而取名“天柱峰”。峰顶有座金殿,光芒四射,好似仙楼琼阁一般。那里的群山有“奇,秀,险”之称。奇,形态各异,姿态万千;秀,青松挺拔,溪水漩流;险,怪石嶙嶙,山峰忽倒。峰顶独立迎客松,给人“梦笔生花”的感觉。每天清晨,云雾弥漫,武当山及群山若隐若现,时明时暗,加上早啼初飞之鸟,有种飘浮仙境的感觉。
从山脚到峰顶,用青石铺成了一条百里之长的神道,神道两旁依山旁水,修建了大小宫观庙宇、货铺、酒楼茶馆等。每日里,人群络绎不绝,各谋其事,跟集市不差多远;朝山进香的善男信女连绵不绝,香烟袅袅,乐鼓喧天。到此地来的大多是穷苦百姓,借神保佑五谷丰登。这带虽然鸟语花香,五谷丰登,六畜肥壮,但是贪官污吏,底层百姓的日子一片黑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统治者却过着花天酒地、声色歌迷的生活。
光绪二十四年十月,百里神道上出现异常,一色黄沙铺地,原来是慈禧太后镇压了维新派,软禁了光绪帝,后党的反动政权取得了胜利。为了宣扬“君权神授,”她派太监阿努哈为钦差,代她向武当山进香,谢神灵保佑之功。他们一行人边走边歇,老太监年迈体衰,坐在轿子里气喘呼呼,后面跟着护卫兵,打着有黄帝象征的镶黄旗,黑压压的一片向武当山走去。
这天日出三竿,神道上一声“驾到”,百姓像避瘟神似的四处躲避,来不及跑的就跪在地上,喧闹的地方此时此刻,变得鸦雀无声,等待钦差阿努哈行过。早在半月之前,均州知州吴嗣昌就接到圣旨,晓喻全武当:
钦差代圣母皇太后进香,严禁喧哗惊驾,违者定斩不饶。
进香队伍中间,一乘鸾舆放着慈禧太后的凤冠龙袍,代表太后亲临。鸾驾后面抬着各式各样珍贵的贡品,贡品后面的轿子里就是太监阿努哈,他手抱尚方宝剑,抿着小嘴,瞅着外面。随后是满清的大小文武百官。进香队伍庞大,神道上只能并排三人,几百人就像一条长龙,蜿蜒盘旋在神道上。
晌午,这一行人来到名为小武当的七星树下歇息,阿努哈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闪着鸡宿眼观看风景。他坐在八仙椅上,跷着腿,神情专注地望着远方,身后的狗腿子指手画脚,向老太监介绍对面的名山,护兵们悠闲的站着,时刻等待命令。
旁边是一条依山临路的半边街,开着客店、饭馆、香火店,还有武当山的特产:拐杖。阿努哈早就听说武当的拐杖很有名,便走到铺前瞧瞧。掌柜的是位年过七旬的老头,虽然在卖拐,但是穿的破破烂烂,他此刻双目紧闭,并不知道买拐的人是钦差,站在铺子前一句话也不说,任老太监挑选。拐杖挂在屋檐下,下人吴嗣昌帮太监阿努哈选拐。
拐杖花样繁多,看得阿努哈眼花缭乱。
“参见千岁!”
阿努哈猛然听到一声娇媚的叫喊,寻声望去才发现,是屋檐下一只黑羽毛的小八哥。吴嗣昌陪阿努哈闯进老头的后院,阿努哈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八哥,正在发呆呢!
老头见阿努哈有点像做官的,于是上前说道:“这是老朽养的一只小八哥,如果官爷喜欢它的话,我可以无偿地送给你,不知官爷是否赏脸?”
阿努哈高兴得婆婆嘴裂成几瓣,急忙伸手摘下鸟笼,转身来到七星树下。他乐得连歇都不歇,茶也忘了饮,而是双手提着鸟笼,玩弄着小八哥。开始小八哥说了一连串的好话,他越逗越有兴趣,小八哥突然骂道:“二亦子!二亦子!”
阿努哈问吴嗣昌,那话是什么意思,吴嗣昌只得如实禀告:“大人!这乃是武当山土话,意为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太监最嫉妒别人骂他不男不女,气得满脸通红,鸡宿眼一翻,将小八哥狠狠地摔死,将鸟笼踩了个稀巴烂。他想了又想还不解气,又派人前去将拐杖铺的老头抓来。吴嗣昌和其他百官见阿努哈气得火冒三丈,忙下跪自责,企求阿努哈不要降醉于他们。
阿努哈阴阳怪气地说:“与你们无关,都起来吧!”说完,坐回原位。
那掌柜的老头姓武,被捆到阿努哈面前跪下。阿努哈不顾武老头如何解释,一口咬定是他教小八哥骂钦差,定要将他严惩。周围群众知道武老头被捆后,赶到七星树下看热闹,把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群众见里面坐着太监阿努哈,喧闹声停止下来,周围一片寂静。阿努哈手端茶杯,呆如鸡地想着鬼点子。
几个如狼似虎的校尉正举鞭欲打,一位彪形大汉冲进来托住鞭子,嘴里喊道:“请千岁息怒!”
校尉们住了手,阿努哈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翻了,他抿着婆婆嘴,凶神恶煞地盯着前来的大汉。大汉梳理着长辫,脸部的表情颇有正义感,虎背熊腰,铜皮铁骨。武老头知道此大汉前来必死无疑,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阿努哈瞟了大汉一眼,那大汉跪下解说道:“小八哥是无知禽鸟,骂人纯属偶然,恳请钦差大人高抬贵手,赦免了武老头。”说完,连磕三个响头。武老头在大汉的后面跪着,趴着头视死如归,并没有向任何人喊冤。他们身后站着威风凛凛的校尉,向他们投以愤怒的眼神。
大汉刚说完,均州守备王三盛的贴身保镖赛虎犬蹿了过来,跪在阿努哈的面前,扇风点火道:“千岁爷,此人是有名的顽民,名叫秦海山,前几天给老佛爷上寿礼,他带头抗拒不交。”阿努哈听后有些犹豫不决,狗官吴嗣昌不知在老太监的耳边又说了什么,他开始半信半疑。
原来前些日子,王三盛借慈禧太后祝寿之名,企图霸占铁印山做坟地,大肆敲诈。铁印山百姓不服,将在数日后进城告状,秦海山先到金顶向祖师爷许愿,希状告成功。他路见不平,为武老头求情,老太监视王法于不顾,根本不把穷苦百姓放在眼里,没有任何证据的将秦海山绑了起来。秦海山虽被绑,但怒气冲天,他歪着头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武老头伏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被绑,流下了热泪。
这时,王三盛跪下来说道:“启禀千岁,此地山民刁钻,请千岁爷发落!”
阿努哈伸个懒腰,婆婆嘴一撇说道:“杀他几个穷小子,跟捏死几只蚂蚁一般,何劳本宫亲驾。”秦海山知道王三盛那个狗东西,在老太监的面前出言不轨,气得他脱口大骂,被校尉们押了下去。
阿努哈一声令下,“把武家老小,不分死活全部抓来!”话毕,随后官兵们将拐杖铺围了个风雨不透,武老头全家十口,个个五花大绑,被官兵押到了七星树下。
秦海山见小八哥辱骂了钦差一句,竟招来武家十口的杀身大祸,忍不住仰天高呼:“天啊!怨枉啊!黄天在上,小民秦海山今日死而无憾,再活十八年还是一条好汉!”他双手被绑,坚定地站在那儿,神情严肃,双眼望着远方,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阿努哈冷笑道:“好!咱家叫你嘴犟!开斩!”立即令赛虎犬持剑开刑。
清兵把武家十口和秦海山团团围住,听说武老头全家要被钦差大人处斩,躲在屋里、跪在地上的香客、住户,早已忘记了禁令,“哗啦”一下子涌来了几千人前来看热闹。当人们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禁不住流出了同情的眼泪。而阿努哈却坐在白头马上,轻蔑地扫视着四周。武家十口没有一个向任何人求饶,前排六个,后派四个,平静地跪在地上,低着头。
赛虎犬是个没有良心的杀人恶魔,持剑一连杀了武家九口,七星树下血流成河,九条人命犹如九只南瓜,每一剑下去就有人头落地,就有一声残叫和一丝哀伤。九具血淋淋的没有头颅的尸体,摆在了周围群众的眼前,然而秦海山横眉冷对,没有半点恐惧。轮到杀武老头之子武黑子时,阿努哈为了寻开心,突然改变了原先的主意,说是可以饶他不死,但必须持剑杀了秦海山,说罢令人给武黑子松了绑。赛虎犬满身血腥,鲜血从尚方宝剑流到了地上,秦海山目睹这一切,恨不得夺剑取了阿努哈和赛虎犬的首级,替武老头全家报仇雪恨。
武黑子誓死不杀秦海山,阿努哈阴笑着又让人给秦海山松绑,声言杀了武黑子便命。秦海山双手接过流过武家九口鲜血的尚方宝剑,跪到武黑子的跟前,哀求道:“兄弟啊!恕我秦海山无礼了,但愿你在阎王爷面前替我美言。”
武黑子望了望秦海山,又望了望倒在血泊中的亲人,道:“你就动手吧!我答应你的哀求。”
秦海山半跪在地上,左手托着剑撑在那里,埋头深思了许久。良久,他蓦地站了起来,将辫子往脖子上一缠,大声喝道:“把脸扭过去!”武黑子眼圈一红,猛地将脸扭过去等死。
只听得“嚓!卟通!”声响,武黑子回头一望,只见秦海山已将阿努哈的脑袋砍了下来。原来,秦海山对武黑子说地那些话,完全是为了麻痹官兵,秦海山杀了个“回马枪”,这点连武黑子本人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
钦差被杀,吓得大小文武官员魂飞魄散,有的脸色苍白,有的不知所措,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择地而逃。清兵一片混乱,鼠头鼠脑的在武当山乱蹿。
秦海山见清兵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向,于是转身催武黑子赶快逃命,武黑子却被那场面吓愣了,呆如木鸡的无动于衷。
秦海山道:“快跑!”
武黑子不仅没有跑,反而双膝跪在了秦海山的面前,报恩似地说道:“恩人啦!要跑我们一块儿跑吧!”秦海山双手扶起了武黑子,看了看身边掉了脑袋的阿努哈,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刚走到一棵大古松树下,清兵们似乎有所醒悟,潮水般地向他们冲杀过来。秦海山一边催武黑子快跑,一边挥剑向清兵杀去,武黑子转身跳下坡向山脚跑,秦海山只身一人与清兵大力拼杀起来。几百多名清兵,个个手持大刀长矛,黑压压地扑上去,秦海山手持尚方宝剑,奋不顾身地猛砍猛杀,受伤砍死的清兵叫苦不迭。王三盛怕杀死秦海山,不好向朝廷交差,下令一定要活捉钦犯,便让众清兵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秦海山单枪匹马,在七星树下与清兵展开了生死大拼杀,王三盛采用车轮战术,将人分成几拨轮流合围,秦海山渐渐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累得精疲力竭。
王三盛见秦海山撑不了多时,觉得活捉的时机到了,便亲自提着大刀上阵前来。
“姓秦的,快快放下武器,我可以向老佛爷求情,饶你一死,如果让我逮住了,就听天由命吧!”王三盛边说边带领清兵一步步向秦海山逼近。
秦海山知道难逃法网,不甘被擒受辱,把脸一横,大喝一声:“给我住手!”刷地举起宝剑,照定自己的脖子,就要饮剑自刎。
见自己所拿钦犯要自杀,王三盛停止合围,站在了不远的地方喝道:“想死!没们!给我上!”再次向秦海山逼去。
突然,前面的酒馆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锣声,清兵以为山民造反,吓得慌了手脚,各逃其路。秦海山见清兵乱了阵脚,顿时又有了拼杀的勇气,又想到村中三位老汉去城里状告王三盛,得拼死回去报信以免遭殃,于是纵身挥剑杀开一条血路,冲了出去。秦海山见清兵就杀,顿时尸体遍地,鲜血染红了整个武当山,他带着仇恨的心情,挥舞着宝剑逃窜,尽量避开清兵的追踪。
在这同时,赛虎犬带着几十名清兵冲到酒馆一看,原来是个醉汉正在发着疯闹着玩,此人名叫朱老幺,外号“一壶酒。”他是秦海山的亲家,本是陪着秦海山上武当山进香许愿,此时的他借酒装疯,敲锣帮秦海山解围。他左手拿锤,右手提铜锣,边走边敲边喊口号,此刻赛虎犬带着清兵已恭候他多时,可他却眯着眼睛假装没看见。
酒馆群众众多,个个鸦雀无声,不识大体的朱老幺仍在干他那套。赛虎犬正欲把他绑起带走,只听见外面一片吵嚷:“秦海山跑啦!快抓住他!”
“活捉钦犯,赏银千两!”赛虎犬顾不了绑人,慌忙带兵追了出去,像一群疯狗在山街上乱跑,菜摊、果摊……打翻了不少。
秦海山从七星树下了沟漕,撒开两腿向前飞跑,王三盛带着清兵拼命追来,无奈着实累极了,因次老是甩不掉后面的追兵。他像离弦的箭,在小道上奔跑,耳边响着风声。小道通往山上,可清兵在身后仍是穷追不舍,前面出现了一座石拱桥,名叫“附马桥”,那是由南岩窑到五龙岩的咽喉要道,秦海山上桥,心里头不由得高兴起来,只要过了桥上了山,谅他们追不上惯走山路的人。
突然,王三盛在对面的小道上喊道:“对面山上的那位师傅,挡住天子皇犯!”
秦海山抬头见对面的石拱桥上,一位老道披发仗剑挡住路口,此人号称乌鸦老道,为人凶狠残暴,那山上只有那么一条小道,使他进退两难。王三盛骑着白头马正向他一步步逼近,他当机立断,纵身跳下石拱桥,顺着沟漕拼命向前飞奔,
清兵在后面紧追不放,眼看越来越近。
秦海山拼命飞奔,不料一座陡崖挡住去路。那陡崖如刀切斧劈,崖下是一口深潭,深不可测。真是前有陡崖挡,后有追兵紧逼,他顿时一筹莫展。崖上花草树木丛生,猛然间,从一棵树后面闪出一位须发俱白的老道,那老道紧一紧腰间的龙须草绳,一把抓住秦海山的手说:“快!跳潭!”
秦海山望着素不相识的老道,犹豫不决,他用力挣脱老道的手,说道:“自杀?没那么便宜,就是死也要拼他几个!”
老道见秦海山误会,便说道:“我先跳,你后跳!”说罢纵身跳进深潭,只听“扑通”一声,水面冒起了几个大水波,老道在水里宾销声匿迹。
清兵越来越近,秦海山正要转身回去与之拼杀,听见对面山崖上有人喝道:“快跳潭!”循声望去,拉他跳潭的老道正在对面的山崖上向他招手。秦海山这才把宝剑插在后背,纵身跳下深潭,他双眼紧闭,像青蛙一样潜水游去,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
秦海山在水里潜了好久,终于潜出水面游到岸边,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进了一条暗河,娃娃鱼到处“咕咕咕”地乱叫,他跟老道向光亮的地方走去。转眼来到了洞口,秦海山一阵欢喜,慌忙向老道拜谢救命之恩。老道告诉他,那里是五龙洞,他是南岩窑的打柴烧水道人,外号“长毛老道。”洞外山青水秀,花草树木各显其姿。长毛老道领着秦海山站在洞外石壁向对面望去,只见王三盛正吆喝着清兵在水中打捞,偶尔捞上一条硕大的娃娃鱼,死活不见秦海山的尸体。他们哪里想到,秦海山正站在对面崖上看热闹哩!
王三盛亲眼看见秦海山跳下深潭,竟然打捞不到尸体,以为他淹死。
赛虎犬随后赶到禀报道:“尸体可能被娃娃鱼吃掉叻!”
王三盛奸笑道:“他死不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他们返回七星树下,给阿努哈收尸去了。
秦海山见清兵走了,就要辞别老道,连夜回铁印山报信,以免准备进城状告王三盛的三位老汉身遭毒手。老道听完他的遭遇,同情地说:“走吧!我送你出去!”老道领路,秦海山攀石梯登上西天门,抄小道直奔铁印山。
东方刚亮,秦海山赶回铁印山。只见村头铁杉树下跪着黑压压一片人,面向东南焚香磕头,那是乡亲们在祈祷三老状告成功。村头是块宽敞的地方,四棵高大的铁杉树将村头掩盖,村口中央放着巨大的神鼎,香烟直蹿云宵。
秦海山见状便知大事不好,一问众人,果然三老鸡鸣之时就进了城,他的大儿子秦天梁帮他们挑着银钱担子。秦海山拔腿就想去追,旁边一位黑脸大汉说道:“师兄,等你跑到城里去,恐怕早就过完堂啦!”秦海山虽是鲁莽人,但他此刻打消了念头,大汉的一句话把他给说愣了,他忙把自己大闹武当山一事告诉了乡亲们,乡亲们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问这问那,问长问短,问凶问吉……他没有半点隐瞒地全盘托出,一些胆小怕事的顿时捶胸,慌作一团,犹如面临塌天大祸一般。
一位老太婆紧紧握住秦海山的双手,道:“孩子,你为乡亲们出了一口气,我代表全村乡亲向你言谢。”
秦海山感慨万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那黑脸大汉就是赵震钢,他脱掉大褂,双手一捋,露出黑黝黝的肌肉,左手提一把三尖两刃刀,右手挥舞着拳头吼道:“不怕死的跟我进城,胆小的蹲在家里守老婆!”说罢,扭头朝山下冲去,有几个大汉也操起刀枪随声附和。村头只剩下老人、妇女、孩子,还有胆小鬼。秦海山见他们如此鲁莽,知道那一去不但救不了三老,还要活活地去送死,“嗖嗖艘”连蹿三步,大喝一声:“且慢!”就像晴天霹雳,一把将赵震钢拽了回去,其他大汉也停了下来,他们知道秦海山的用意。
秦海山见许多乡亲在铁杉树下操起各种各式的武器,便一字一眼的当着大众的面说道:“眼下不是准备造反的时候,而是先救人要紧,谁能献上一计,救出三位老人,我趴下给他磕三个响头!”
人声静止了片刻,“噌”的一声从人群里跳出个孩子,穿戴朴素,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乃是秦海山的侄儿秦天柱。全村人见孩子献计,都感到十分的好奇。秦天柱自小失去爹娘,由秦海山扶养长大。
他轻轻地走到秦海山跟前,说道:“大伯,我献个计,也不要您磕三个响头,只要您答应我一件事。”说着抱住秦海山的脖子讲开了,秦海山听后喜笑颜开。原来,秦天柱建议进城去活捉王三盛,走马换将救出状告王三盛的三位老人。秦海山、赵震钢和另位大汉操着武器准备进城,秦天柱扯住秦海山的衣角,非要秦海山带他一块进城活捉王三盛,秦海山说他不过,只得答应。
赵震钢对众乡亲说道:“乡亲们,回去吧!我们保证三位老人告状成功并平安归来,您们都回去听好消息吧!”说完,大家各走各路,一会儿功夫就散开了。
秦海山回到家中,家里一贫如洗,一间不大的草棚是全家的栖身之所,里面除了一些锅碗瓢盆而外,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妻子黄氏是良家妇女,正搂着不会走路的小女儿红玉哭泣。
秦海山坐在板凳上道:“眼泪救不了咱爹,要救靠这个!”说着一剑将一根大锤棒劈为两截,尚方宝剑也砍断了。他将长辫甩向脑后,手里握着剑柄,眼睛直直地盯着剑鞘,目光里充满了忧愁。黄氏正在他的身边哭个不停,眼泪侵湿了整个手帕。秦海山虽然家里穷,但是祖传的东西,他还是有的。他急忙让黄氏帮忙把床移开,揭开床下地窖,从窖里面抬出了一只箱子,上面沉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里面光线暗,黄氏点着了桐油灯,秦海山借着昏暗的灯光,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纯金铸造的七星紫光扫风剑和一件披风。此剑虽然在地下埋藏多年,但是剑光依旧闪闪,照得人眼花缭乱。那两样东西找到后,秦海山开始穿戴装扮起来。
秦海山刚穿戴装扮完毕,与赵震钢、秦天柱会合后,三人立即直奔均州城。这时夕阳西下,沉鱼落雁,一路上庄稼荒芜,村落肃穆,他们在河头桥上看见逃荒的穷苦百姓络绎不绝,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园。荒凉与悲哀充满了秦海山的心头,他痛恨当朝统治者,更痛恨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他恨不得将他们统统千刀万剐。
秦海山目睹那些凄凉的状况,满怀愤愤不平。
他们走到一座道观前,听到一声吼叫:“你交不交?”跟着一声皮鞭响,只见大树上吊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小伙。
一个头戴红顶瓜皮帽,身穿长袍齐肩的矮胖子,挥着皮鞭边打边吼道:“你到底交不交?”
那小伙愤怒地回答道:“我爹被你们抓进了大牢,我还交什么?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小伙赤身露体,每一皮鞭狠狠地抽下去,便有一声惨叫。
矮胖子掏出一张卖身契约说道:“那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啦!你妹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这时从后面扑上来一位姑娘哭喊道:“哥哥,莫卖我!莫卖我呀!”
秦海山本想上前解救,但因要事在身,又怕打草惊蛇,只好恨恨地走开了。
太阳偏西,他们过了七星屯,进了均州城的外南关街。街上处处都有卖儿卖女的人,大多是穷苦的老百姓,生活所迫,把换来的一点儿钱上交了苛捐杂税。他们三人在大街上转悠着,秦海山走到一个小姑娘的身旁,掏出身上的碎银塞到她的手心里。那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天真活泼地说:“谢谢大伯!我有了碎银,爹爹就不必卖我啦!”说完,拉着她爹的手回了家。秦海山还想解救其他的人,但由于碎银有限,不忍心地离开了。那条大街全部是用地板砖铺成,街道两旁开着酒楼、饭馆、茶楼、当铺等,只有富人进出那些地方。
他们三人在大街上转了好久,此时已走到了街的尽头。
突然,秦天梁匆匆忙忙跑来,一把拽住秦海山的手,边哭边说:“爹,不好啦!我爷他们三人被知州打进了死牢!”
秦海山叹口气说:“唉!怨我晚来一步!王三盛,我与你势不两立!”他劝秦天梁不要难过,答应一定救出三老。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号称武当王的均州守备王三盛依仗皇上给他家的“三盛”封号,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妇女经常惨遭他的毒手。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鬼迷心窍的为了选块风水宝地,竟然看中了铁印山,他想在山上修建自己的祖宗陵园。铁印山山地较多,粮食年年丰收,住着秦、赵、朱三姓贫户,为首的是秦海山的爹秦百川,自幼受过名师指点,武艺非凡。恰巧慈禧要为自己过大寿,下旨向各地征收寿礼,王三盛乘机将铁印山的寿银加重,逼他们卖地。铁印山的土地是三姓贫户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命根子,没有了土地,他们的生计便没有了指望。
一天,王三盛带着狗腿子上山,三姓贫户的全家老少正在地里干活,他掏出卖地契约对他们说道:“我告诉你们这帮山民,如果敢跟老佛爷做对,就是欺君之罪,要被抄九族斩首的,你们没有交寿银,只有卖地,只要你们当家的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寿银就全免啦!”当家的被逼无奈,只得画押。
事后,铁印山老百姓不服,公推秦百川等三位老人,去均州城状告王三盛贪赃枉法。三老出发之际,全村百姓前来送行,又派秦海山和朱老幺上武当山进香,保佑三老成功状告归来,平平安安。
秦百川、赵大胡子、朱老八三位老人进城告状,虽年弱体衰,但走起路来精神抖擞,很快把秦天梁甩在后面,秦天梁挑着银钱担子紧跟在后。他们先找到词讼铺请人代写状纸,词讼先生一听是告王三盛的状,都摇头不肯代写。三老知词讼铺是王三盛一伙为了搜刮民财而设立的,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掏了一两银子请街上的一位秀才代写了一张状纸。
秦百川怀揣状纸来到均州衙门前,拿了一些钱塞进衙役的掌心中,衙役便领着三老进了州衙八字门,进了八字门之后,经过台阶,来到仪门,状鼓在门边的木架上摆放着。秦百川一把抓起鼓锤,“咚!咚!咚!”连敲三下。堂鼓一响,守门的衙役慌忙到后堂去禀报,三老在仪门外候着。
知州大人吴嗣昌在靠在太师椅上犯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钦差阿努哈竟在他所管辖的地方被杀身亡,不知如何向圣上交代。
衙役进门就跪在吴嗣昌面前,“启禀大人,外面有三位老头子告状,请大人您出去做主!”
吴嗣昌伸着鹅颈一听,把手一摆阴阳怪气地说道:“别理他们,我还没有谁为我做主,轰出去!”说完,气冲冲的靠在椅子上,衙役们挎着马刀拔腿退出。
且说秦百川连击三遍鼓后,面向大堂跪下,等待大人升堂,可是膝盖都跪麻了,仍然不见大人的踪影。三人在仪门前跪在地上发呆,赵大胡子向秦百川、朱老八问道:“两位师兄,我们跪了这么久,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我想大老爷一定是不想接咱们这个官司,我们跪了也是白跪!”
“再等一会儿,也许大老爷会来升堂!”秦百川安慰地说。可是又等了许久,仍是没有任何动静,秦百川不由得心头起火,一蹦跳了起来,拿起鼓锤,猛击堂鼓,鼓声震耳欲聋。哪知还未敲三下,“扑通”一声,堂鼓被敲破了。秦百川扔了鼓锤,带着赵、朱二老就往大堂里闯,几个站班的衙役慌忙用水火棒挡住了去路。
秦百川道:“各位兄弟别误会!我们三人想见你们的老爷,只想讨句公道话,就让我们见一见吧!”
“休想!老爷有令:任何人不见!如果再往里面走,休怪我们不客气!”衙役头说完,把水火棒往前一架。秦百川非要往里面闯,衙役头举起水火棒就打。
秦百川冷笑一声道:“打吧!”他双脚叉开站定,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摸了摸胡须,暗吸了一口气运到了头顶上,那水火棒打在秦百川的头顶上,听得“咯嚓”声响,水火棒断成了两截,震得衙役头的双臂酥麻,虎口流血,叫苦不迭。
其他衙役正欲捉拿赵大胡子和朱老八,秦百川把手往腰间一叉,站定路心大喝道:“谁还敢来!”吓得那班衙役连滚带爬,慌忙向吴嗣昌禀报。
吴嗣昌听了禀报,心里微微一震,连忙吩咐道:“升堂!”
吴嗣昌见堂前跪着三个老头子,心中好恼,不问情由断喝道:“我还以为来了什么大狭英雄,想不到是一群山民,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来人啊!给我拿下!”几个衙役如狼似虎,把铁链扣到了三老的脖子上。
秦百川见状纸还在怀里揣着,不能糊里糊涂地去坐牢,死也要死个明白。想到那,他一运气双腿叉开立定,任凭衙役们使出吃奶的劲,也休想拉动他一步。
吴嗣昌见状,消了消气,坐在公堂之上,把眼一翻问道:“为何不走!来人啊!松刑!”衙役们这才分别取了三老脖子上的铁链。
秦百川转身站在公堂前,道:“大人,小民有冤!”说着,从怀中掏出有点热气的状纸,呈了上去。
吴嗣昌接过状纸,随便瞄了几眼,便将状纸扔在地上,大叫道:“此状无效!”秦百川百般解说,吴嗣昌一句未听。原来,凡到州衙告状,一律要用吴嗣昌开设的词讼铺所写的状纸,否责无效,那是吴嗣昌搜刮钱财的绝招。
秦百川万没想到离开了词讼铺所写的状纸,连官司也打不成,急忙申辩道:“大人,城里三个词讼铺我都去了,无奈人家都不肯写。”
吴嗣昌想:我开设的词讼铺从未听说过有这等怪事。即让衙役捡起状纸呈上,看罢状纸,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他大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敢诬告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啊!各打四十大板!”衙役们立马将三老按倒在地,拼命地重打起来。明知是老人,年弱体衰,衙役们却越打越狠,越打越拼命,三老哪怕那点疼痛,挨了板就像蚂蚁啃骨头一般。
打罢三老,正欲退堂,堂下突然进来一个人,喊叫道:“慢!”吴嗣昌一抬头,此人正是秦百川所状告的王三盛。原来,王三盛给钦差阿努哈收尸后不敢停留,连夜往回赶,刚到守备府,出了张捉拿秦海山的告示,而后来到了州衙。
吴嗣昌道:“王大人有何事相求,匆忙而至!?”
王三盛道:“我只想看一看你的犯人!”说完,就来到三老的面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秦百川厉声骂道:“王三盛,你欺君压民,我在均州告不倒你,下武昌上北京也要告倒你!你们官官相护,只想升官发财,从来就没有替我们穷苦老百姓着想,别以为穷人好欺负,你们总有一天没有好下场!”
王三盛一把揪住秦百川的衣角,大叫道:“老杂毛,你纵子行凶,杀害钦差,该当何罪!按我大清大律,杀害钦差灭九族,只要你交出你那不争气的儿子秦海山,我就放过你;如果不,我立即抄了你们的全家!”
秦百川趴在地上,目光尖锐,一句话也没说。吴嗣昌不问青红皂白,立即将三老打入死牢,听候斩首。
三老下狱不提。再说秦天梁在石狮子旁一直等到下午,夕阳西下,仍不见三老的影子,在八字门向衙役一打听,方知三老已经打入了死牢,知道大事不好,慌忙挑起沉重的钱担子往回跑。他穿过大街,来到小巷子里面,而后走到了南关街,只见许多人围着一张捉拿钦犯的告示议论纷纷,上面张贴着秦海山的画像,不由得心急如焚,本想赶回铁印山通风报信,不料正巧碰上了秦海山。告示上面写道:钦犯秦海山,在武当山七星树下杀害钦差大人阿努哈,有知情报官者,赏白银五百两,捉拿钦犯者,各赏黄金白银一千两!
秦海山听到三老被打入死牢,拔腿就想进城活捉王三盛,忽然背后有人哈哈一笑:“你跑不了啦!”秦海山十分吃惊,回头一看原是朱老幺,几日不见,刮目相看,五人甚是喜笑颜开。
朱老幺搞了个敲锣调兵计,戏弄了清兵,知道事情闹大了,准备先到均州拉住三老莫急告状,哪知半路上又喝醉了酒,耽误了时机,直到彼刻才碰上了秦海山。秦海山着急要走,朱老幺告诉他有要事相商。朱老幺带着秦海山等四人在南关街转来转去,秦海山埋怨朱老幺穷开心,他们走到拐弯处的酒楼前,朱老幺不容分说非要拉他们上去喝上几盅。秦海山本不想去,只见大街上走来一群清兵,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朱老幺的用意。
朱老幺拉着他们四人上了均州四大酒楼之一的望岳楼,地处均州城外南关街,他们落座后弄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朱老幺也不推辞谦让,端起酒碗就一饮而尽。他们在楼的顶层,十分的隐蔽,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
秦海山压低嗓子问道:“快讲是一件啥事?”
朱老幺端着一碗酒站起来,边喝边说道:“昨天来了个洋神铺,要在均州城盖天主堂……”说完,又是一饮而尽。秦海山见朱老幺说话不得要领,便往后一瞄,只见清兵里面的两个探子在后面喝酒,他明白后什么也不问,直管喝酒吃菜。
酒楼上生意兴隆,楼上楼下全部满座,秦海山是湖北人,为了吓跑后面的便衣探子,故意操着一口浓浓的河南口音说道:“俺师弟怎么不来?”
朱老幺边斟酒,边向旁边的小二介绍道:“这位是少林拳师海老师父的高徒,守备三老爷的师兄,我们来这里,就想见一见守备三盛师弟,借此师兄还想与他切磋一番武艺。”
小二道:“我们这里的人谁都知道王三盛武艺非凡,若是海老师父的高徒跟他切磋一番,倒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这时,背后的那两个探子叫道:“小二,算帐!”而后匆匆地下了楼。
秦海山长吐一口气说:“两条狗终于吓跑啦!”
秦海山急欲想知道究竟啥事,朱老幺这才认真地对他们说道:“清兵明天要血洗铁印山,现在城门已经戒备森严,任何人不得进出。”秦海山等人听后,刹那间犹如五雷轰顶。
眼看天色渐晚,桌面上酒尽菜完,秦海山站起来说道:“为了能救出被打入死牢的三老,也为了铁印山百姓的安全,我们五人必须分头行动,朱老幺回铁印山给全村百姓报信,若是太阳出来之前,我们仍旧没有回去,你就让大家赶快逃命;我和赵震钢、秦天柱依旧进城活捉王三盛;留下秦天梁在城外接应,共同商定以望岳楼的灯光为信号,单灯危险,双灯平安。”说完,五人各奔其路。
天黑后不久,月钩高挂,三人的影子在城墙根下晃来晃去。秦海山领着赵震钢、秦天柱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攀登城墙,那儿紧靠南关街。秦海山从腰间解下五爪金丝抓,轻轻一甩就丢在了城头上,他脚蹬城砖往上移,“蹭蹭蹭”上了城头。三人会合后,有选择了一个僻静处,不动声色的下了城墙。
三人沿着环城小道,绕过阴森恐怖的城隍庙,穿过大街,只见街上行人稀少,到处是露宿街头的难民,衣不裹体,饥不可食,饿死冻死不少。三人无心细看,直奔城东望仙搂。
望仙搂乃是均州第一大酒楼,客人连绵不断,生意甚是红火。秦海山一行上了楼,一个堂倌迎上来低声说道:“秦大叔,你咋来啦!?王三盛正到处抓你哩!”此人正是朱老幺的表侄,姓尚名玉秋,外号小泥鳅。
秦海山双手抓住小泥鳅大肩膀,微微一笑说道:“好哇!我正找他哩,楼上看座。”小泥鳅领着他们上了酒楼的最高层,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秦海山以海老师父的名义,草书了一封给王三盛的信,让秦天柱捎去“请”他,秦赵两人在楼上焦头烂额的等待消息。
秦天柱下了酒楼,穿街走享,不多时到了守备府。他登上台阶,朝门口一站,高声问道:“请问这里可是守备府吗?”门军见秦天柱是个孩子,不理不睬。
秦天柱指着门军说道:“快去通报,我家海老师父找他。”说完,掏出那封信呈上。门军不敢怠慢,急忙进去禀报。秦天柱心想:只要把王三盛这个狗东西捉住,事情就好办多了。
哪知门军出来告诉他说:“守备大人带着赛虎犬出门去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等守备大人回来后,我再通知你;这是海老师父的信,还给你!”秦天柱听后,顿时像泄了气的猪尿囊。
秦天柱沮丧地向望仙搂走去,街上十分地安静,静得如同地狱一般。突然,前边的小巷子里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喊声:“救命啊!救命啊!”他决心打抱不平,从背后拔出锋利闪光的匕首,寻着叫喊声闪电般赶去。
叫喊声发自白玉庵。那里是私人的四合院,风景秀丽,建筑华美,幽雅豪放。四合院进去有个庵门,庵门是六边行的,被一块石板挡住。秦天柱使劲地推开庵门,只见院中一个麻脸大汉正在撕扯一个小道姑的衣服,旁边的老道姑抱住大汉的腿苦苦哀求道:“求求您!放了我的徒弟吧!您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不动我的徒弟就好!”麻脸大汉哪里听得进去,越扯越厉害,小道姑一声声的惨叫,使秦天柱心乱如麻。正欲动手,门外猛然蹿进一个人,照定麻脸大汉的太阳穴就是一拳,那麻脸大汉“哎哟”一声怪叫,“咕咚”栽倒在地,昏了过去,小道姑那才脱身。
蹿进的那个人跪在麻脸大汉的跟前,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从腰间取出一把牛耳尖刀,对着麻脸大汉咬牙切齿道:“赛虎犬,你这条疯狗,杀了我全家老小,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话毕,右手举起来,准备结了性命。
那麻脸大汉正是赛虎犬,他平时作恶多端,经常欺男霸女,见义勇为的大汉就是武家的命根子—武黑子。
秦天柱一听“赛虎犬”,不禁喜出望外,他想赛虎犬保护王三盛外出,找到了他便不愁找不到王三盛。于是一个箭步上去,止住武黑子的手,道:“这位大哥,莫慌杀他,我要问问他!”
武黑子未料到秦天柱有如此本领,问道:“不知少侠是哪位师父的弟子,功夫如此扎实深厚,有朝一日,我必当前去会会他!”
秦天柱道:“我师父是秦海山,你当真想会会他吗?”
“哦!你师父是秦海山,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刚才我多有冒犯,请小少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不知你们要赛虎犬干什么用?”
秦天柱镇定地回答道:“我们想用赛虎犬打听王三盛的下落!”武黑子明白秦天柱的用意,两人随即将赛虎犬绑了起来,秦天柱飞快地去望仙搂向秦海山报信。
不多时,秦天柱便领着秦海山来道了白玉庵,问道:“赛虎犬!王三盛可是你保驾的,他人现在何处?如果从实招来,我且饶你不死,否则的话,我要你的狗命!”
赛虎犬被捆绑在地,他贪生怕死,吞吞吐吐道:“如果我说了,你们一定要放我走!其实,守备大人王三盛现在溢香院含香楼里,在妓女的温床上寻欢作乐。”刚说完,被秦天柱和武黑子堵住了嘴巴。
月牙高挂正空之时,秦、赵二人来到溢香院外,院里楼阁林立,妓女们站在院口、楼上,用各种淫荡的声音吸引嫖客,叫喊声让人听后甚是心乱如麻。男欢女爱的作乐声,满院飞扬。秦、赵二人趁别人不在意的时候,巧妙地入了院,穿房越屋上了含香楼顶。此时此刻的王三盛正搂着含香楼里的花魁“甜酒汁”,卿卿我我地学跳西洋舞,秦海山持剑猛得闯了进去,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秦海山道:“姓王的,你的阳寿到头呢!”
王三盛让妓女“甜酒汁”赶快溜走,他猛地往后倒退一步,从腰间抽出带毒的飞镖嚷嚷道:“姓秦的,避我者生,挡我者死。”说着腰一煞虚冲一步,胳膊一扬,一道寒光向秦海山的胸膛飞去。秦海山不慌不忙,使个猿猴腾枝一闪身,那飞镖擦肩而过。
王三盛狡猾奸诈,趁秦海山躲闪的眨眼功夫,一下子蹿到了秦海山的跟前,一把抓住了秦海山的右胳膊拐麻筋骨,使其拿剑不稳,被夺剑而去。两人武功非凡,一时也难分高低。
秦海山知剑被夺,连忙施出自己的绝招,甩出一个扫堂腿,一脚踢在王三盛的腿胯上,将他踢倒在数丈之外,手中的剑也抛得老远。秦海山接剑在手,本以为王三盛再也爬不起来,他不愧是受过名师点化,没得秦海山扑上去,他一个鲤鱼打挺,窜到了窗外。秦海山连忙持剑去追,本来可以一剑取了他的狗命,但要用其换回进城告状的三老,因此将剑插入了剑鞘。
秦海山将王三盛阻截了回来,两人在含香楼里开了拳法,王三盛的“五行连环掌”对秦海山的“八卦掌”,俩人打了三十多个来回,除了推挡遮拦外,谁也没沾谁的身。这时樵楼鼓已打三更,秦海山心中一惊,再磨蹭下去就出不了均州城。只见秦海山突然飞身起跃来了个“飞毛腿”,正恰一脚踢在了王三盛的前额上,王三盛随即栽倒在地,赵震钢知道秦海山已将王三盛制服,从窗外嗖地蹿进来,将其来了个五花大绑,嘴巴也被堵了起来。
秦海山关好了含香楼里所有的门窗,吹灭了楼内的灯光,赵震钢抗起王三盛,从窗口飞身上房,不留任何痕迹。夜已四更,月牙稍稍偏西,四处黑灯瞎火。
秦、赵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望仙搂,将王三盛和赛虎犬分别装进了麻袋里面。赵震钢、武黑子、秦海山、秦天柱顺着暗道出来,四人穿街走巷,来到靠进望仙搂的城墙下。秦海山向城头甩了一根栓了套的粗麻绳,刚好套在了城垛上,他双手攀着绳子,一口气爬上了城台。然后将绳子抛下去,分别将其他人拉了上去。
四人在城头上焦急地等待消息。秦海山趴在城墙垛口上,用手摸了摸头,目不转睛地向望岳楼顶的窗口望去,单灯一挂,知道情况不好出不了城。正在为难之处,猛然听到樵楼上鼓打五更,还差一更就天亮,那鼓就好像敲在了他的心头上一样,顿时令他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直往外渗。天上的月牙慢慢偏西,其他三人忐忑不安,只怕出不了城,连进城告状的三老也救不出。
秦海山望着望岳楼上的单灯,好似火焚五脏,难受极了。突然,楼上的另一盏灯亮了,他慌忙吩咐快挂金丝抓。秦天柱把金丝抓挂好后,准备攀绳而下,奔向城外。
这时,望岳楼上突然又灭了一盏灯。秦天柱对秦海山轻声说道:“大伯,你看!”秦海山俯身向城下望去,只见西边、南边城下,灯火连成一片,显然是有清兵在巡逻。
突然,望岳楼上的单灯又变成了双灯,如此几番,把秦海山等人弄得糊里糊涂。眼看天色将晓,那不但出不了城,还有被生擒的危险。四人是否能顺利出城救出三老,欲知后事如何,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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