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意思是什么涂炭是什么意思

如何评价电影《猩球崛起:黎明之战》(Dawn of the Planet of the A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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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剧透)猿太祖本纪之二  猿太祖十年,人类遣使者马尔科姆一行谒太祖乞修电站以复旧业,太祖顾念旧情欲与,大将军科巴夙与人不睦,进言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人多狡狯之徒恐其有诈。”欲乞兵讨之。太祖不允,曰:“为我大猿万世基业计,不可轻起战端,授人以柄。”皇后有疾,巫医不得法,幸得人类医治得以痊愈。太祖遂允人之所求。人感太祖胸怀献漫画书于大学士毛里斯以助猿族教育,太祖愈亲之。   大将军数进言乞兵讨人,为上驳斥,恐不见信,欲取而代之。时太子与上有隙,与大将军交好,大将军遂间曰:“上为人所惑,不知大难将至耳。”太子深以为然,愈远上。   后电站复行,上大宴人使于朝。大将军从人类处盗得军火,从旁暗伤太祖,嫁祸于人。太子于乱中以为山陵已崩,度己年幼不能服众,遂奉大将军欲报父仇。大将军是以总揽朝政,率军讨伐人类。两军战于旧金山,猿军强悍,人莫能敌也,多兵败见俘。大将军以为得计,囚大学士等一众老臣,欲于市政厅僭越称帝。   太子目见人猿交兵,死伤惨重,生灵涂炭,心有不忍。恰逢人使马尔科姆冒死告之上实未崩,正养病于潜邸,遂往见之。上以实情告太子,始知见叛。   太祖遂复起,释旧部,放战俘,率部与叛军战于塔楼。上亲与大将军搏,苦战数回合,大将军不敌,乞降,谓之:“上曾有谕,猿类不可相残。”上哂之:“汝不配为猿。”遂诛之。叛乱始平。后世谓之“科巴之乱”。   时人使马尔科姆不顾危难,相助太祖平乱,太祖誉曰:“马尔科姆,好人也。人猿原应以信相待。”马又得知人类援军将至,遂禀报太祖,劝其暂避锋芒。然太祖曰:“今战端已开,嫌隙已生,我猿已无退路,唯有一战。”马不复言。   上遂整军,将欲与人一战。史称“第一次旧金山战争”。
(有大量剧透,请观影后阅读)这是一部证明制片人身兼编剧(Mark Bomback,Rick Jaffa,Amanda Silver)好处多多的电影,电影娓娓道来,情感和剧情张力在最后爆发。剧本,导演技巧和表演(动作捕捉)与特效都堪称完美。当我看到满屏幕的因计算机图形学而绘制产生猩猩和人类演员浑然天成的互动,我的眼泪快下来了。真的,这在几年前不可想象的画面,如今已经到了完全不分真假的感觉!我眼睁睁的可以看到计算机图形学结结实实的进步!影片最值得称道的地方在于角色塑造和双线叙事上强大的感染力,剧本功力可比教科书。其实原剧本是很侧重人类这边的角色的,但是导演似乎更重视猿猴族群这边的叙事和角色塑造,造成了人类角色的单薄,我个人猜测Gary Oldman这边的戏份要比电影中呈现的要重,但是最后还是做了取舍。先让我们看看这部电影是如何塑造角色的。无疑,凯撒是一个悲剧英雄,而历史上最伟大英雄无一不是悲剧英雄。无疑,凯撒是一个悲剧英雄,而历史上最伟大英雄无一不是悲剧英雄。塑造一个悲剧英雄有一个原则,就是英雄必须陷入一种“欲望/使命”或者“身份/认同”的两难境地,最终做出一个伟大的判断和选择。这一选择必然得罪两难的双方,最终英雄以独自受难来承担这个责任。任何英雄都必须要面对这一关,否则英雄就塑造的不够好,就不是那种史诗般的英雄。阿克琉斯、摩西、耶稣基督、汉尼拔都属于前者---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位置上做出选择,最后以死亡为代价。而后者更是在古典主义文学成熟之后,西方进入殖民时代之后诞生的新主题:身份认同的两难。现代电影作品的经常主题,我们可以在《与狼共舞》中的邓巴中尉和《阿拉伯的劳伦斯》中的劳伦斯上校、《阿凡达》的Jack身上找到共同特点:“背叛自身所属的文明而付出代价”。我们看看凯撒。他从小被人类抚养,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和人类的情感于思维模式。但是他毕竟是猿类。这样他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要么爱人类,要么恨人类,没有和平共处的中间道路。很显然,他并不想永远保持他的族群那种思维方式生活,但是他有没有办法用暴力手段去改造每一个猿猴,他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妥协,不断地调和,最后他必将陷入必须做出选择的一刻。而电影正式这样一步一步的把凯撒推上这个剧情的顶点的。凯撒身上身兼古典主义悲剧和现代文学的双重主题的折磨:1,个人欲望和自身使命的冲突;2,身份认定与价值观认同的矛盾。1,在小木屋里面,凯撒回忆了童年的他和人类的美好回忆,他是希望这一幕永远持续下去的(个人欲望),但是现实却是他必须与人类势不两立,因为人类已经开战,他必须作为猿类的领袖去杀死人类(自身使命)。2,凯撒的内心深处已经是一个人了,但是他的外表还是猿类(类比邓巴中尉早已认同为印第安人,但是还拥有白人外表。一身英国陆军军服的劳伦斯上校早已是阿拉伯人的内心……),所以他做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对猿类传统行为模式的颠覆和背叛。即使猿类掌握了语言,但是他们和人类依然是敌人,为此,凯撒必须做出选择。最后凯撒做出了选择,但是这一选择的代价就是凯撒的死亡。我确信,照现在的剧情发展下去,凯撒必将死去。因为电影结尾告诉我们,凯撒这样对人类朋友说道:战争已经开始。这是我们猿类挑起的。这场战争不可避免。你走吧,我的朋友。显然,凯撒必将用生命来维护猿类的尊严和族群的生存,但是他在内心深处并不对自己的同类保持无条件的爱戴,他只是伤感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曾经渴望:这场战争永远也不要爆发。凯撒是强大的,也是脆弱的。是被爱戴的,又是孤独的。电影从凯撒遇到人类开始,剧情的每一步都在对凯撒的两难境地做各种各样的铺垫,直到最后凯撒不得不对人类开战,观影到此处,影片积累的深厚情感张力终于得以释放。KobaKoba电影中的大反派。这个角色最大的魅力还是他基本走完了人类能理解的暴君全部心路路程。如果说凯撒是猿猴的异类,那么Koba就像是猿猴真正的“英雄”,但他不是悲剧英雄,而是人类社会极为常见的“嗜血暴君”。Koba被人类关押过,所以他仇恨人类,并不相信人类。而这一点也在电影中认可了,因为电影中的人类并不可信。人类不全是男主角那种好好先生,如果凯撒相信人类多少有点一厢情愿的话,Koba则准确率更大。Koba对人类的仇恨的警戒,并不好笑,也并不幼稚,甚至可以说,Koba的策略是更正确的,如果站在猿类这一边来说的话。甚至可以说,Koba的反叛是凯撒造成的。如果凯撒每一次都准确,那么Koba也不会反叛。Koba是在目睹凯撒的一次又一次的判断失误之后才丧失理智的。这么说,Koba真是身不由己。Koba又是极为狡猾的,他最终因为觊觎凯撒的权力而背叛了凯撒,所作所为让人憎恨。但是我们却不能说Koba是可耻的。因为Koba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他最早也是凯撒的崇拜者,但是逐渐他发现凯撒太软弱,他要坚持自己的准则,只不过他手段并不高明。但是,面对人类的狡诈和阴险,我们似乎也没有更多的理由来怨恨Koba。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凯撒无法震慑Koba这样的同类?因为凯撒没有想Koba那样使用暴力维持统治?也许凯撒天生就缺乏说服同类的勇气,因为凯撒不够坚定。(人类角色很脸谱,就不说了。)除了角色之外,电影的最大好处在于,她始终建立了一条脆弱的平衡,让人类和猿类处于天平的两端,人类即友善也很残忍,猿猴既弱小也凶狠,两个阵营并无特别的优劣之分。电影很聪明的并没有用愚蠢的事实来证明Koba是错的,凯撒总是对的。反而每当观众觉得凯撒对人类的信任值得的时候,人类就会出错。我们可以看到人类总是那么惊恐,那么残忍,那么忘乎所以,很明显,导演对人类并未给予更多的同情。两条线索的平行发展,使得观众一直能看到一种细腻的平衡杆和把握感。每隔几分钟,我们就会看到人类和猿类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平衡关系不断的被打破-重建-再次被打破-再次重建。这种建立-打破-重建-再次打破的一再循环,最后剧情如交响曲一般迎来了故事高潮:进入全面战争。这就是这个电影的双线叙事的魅力。观众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会常常有这样的感觉:人类和猿类的道德优劣,思维方式都具有极大的相同之处。相对于猿类,人类社会好像并不高明多少。而这,正是这个系列电影最早的核心理念之一。电影的震撼就来自于一种超越的世界观,在这种世界观之下,我们可以深深的来思考一些最本质的问题。人类遇到危机的时候,为什么最应急的反应是暴力?什么是信任?什么是和平?为什么彼此信任那么容易被打破?为什么和平总是异常艰辛?难道暴力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宿命?------晚上补上了导演的前作《Let me in》,虽是翻拍,但是确实剧本功力非常的好。
关于科巴的这段评论。电影中的大反派。这个角色最大的魅力还是他基本走完了人类能理解的暴君全部心路路程。如果说凯撒是猿猴的异类,那么Koba就像是猿猴真正的“英雄”,但他不是悲剧英雄,而是人类社会极为常见的“嗜血暴君”。Koba被人类关押过,所以他仇恨人类,并不相信人类。而这一点也在电影中认可了,因为电影中的人类并不可信。人类不全是男主角那种好好先生,如果凯撒相信人类多少有点一厢情愿的话,Koba则准确率更大。Koba对人类的仇恨的警戒,并不好笑,也并不幼稚,甚至可以说,Koba的策略是更正确的,如果站在猿类这一边来说的话。甚至可以说,Koba的反叛是凯撒造成的。如果凯撒每一次都准确,那么Koba也不会反叛。Koba是在目睹凯撒的一次又一次的判断失误之后才丧失理智的。这么说,Koba真是身不由己。Koba又是极为狡猾的,他最终因为觊觎凯撒的权力而背叛了凯撒,所作所为让人憎恨。但是我们却不能说Koba是可耻的。因为Koba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他最早也是凯撒的崇拜者,但是逐渐他发现凯撒太软弱,他要坚持自己的准则,只不过他手段并不高明。但是,面对人类的狡诈和阴险,我们似乎也没有更多的理由来怨恨Koba。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凯撒无法震慑Koba这样的同类?因为凯撒没有想Koba那样使用暴力维持统治?也许凯撒天生就缺乏说服同类的勇气,因为凯撒不够坚定。1、凯撒错了,科巴对了吗?凯撒在向人类表明和平的时候,也没有完全关闭战争的可能:保证不首先使用武力。而科巴成功偷袭人类也证明凯撒是对的,人类还是存有一丝善意的(虽然是对宠物的那种感情)。最后科巴挑起全面战争,凯撒夺回权利后并没有向人类致歉请求原谅,而是以卓越战略眼光预示到了人猿双方的大战终将无法避免。可见凯撒并非希望成为人或和人生活在一起,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族群的生存和福祉。这在第一部男主通过贿赂想要带凯撒回家而被拒绝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2、凯撒说服不了同类,不能使用暴力维持统治?显然也不对。科巴片中第一次向凯撒咆哮控诉人类罪行时,凯撒默然起身用“霸气”震慑之,科巴立马服软。等到第二次科巴质疑凯撒猿人的身份时,凯撒清楚地知道不动点真格无法立威服众,立刻在武力上压制了科巴,几乎杀死他。最后没有下狠手排除异己,可以算是凯撒的一点天真和软弱,不过这也是美漫英雄的通病(参考超人和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但不能由此说凯撒只有妥协和退让。凯撒深谙恩威并施的领导手腕,对猿类趋强避弱的天性太清楚了。我也谈谈对科巴的看法:科巴前期也是极度忠诚于凯撒的猿族战士,但不是“在目睹凯撒的一次又一次的判断失误之后才丧失理智的”,而是在凯撒几乎杀死自己之后才转变的。科巴生于人类实验室,饱受折磨和虐待,这经历扭曲他对社会关系的看法,认为只有奴役和被奴役的关系。而在凯撒掌下逃过一劫之后,使他认识到屈于凯撒的领导也是一种被奴役,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被清洗了。科巴不想将自己的小命系于看似脆弱的“猿不杀猿”的原则之下,所以选择了背叛。而他在占领人类镇子时选择将俘虏关在笼子也清楚表明他“奴役与被奴役”的世界观。其实人类和其他猿类在科巴看来都是其免于自己被奴役的棋子而已。人类和猩猩两个高度智慧社会能否和平共存。答案是当然不能。历史上无数事实都证明了两种文明只能在一方完全碾压另一方时才能存有怜悯和人道。所以说人与猿之战必然是要爆发的,只不过科巴的存在加速这一进程。科巴也算是推动了历史前进顺便背了黑锅就功成身退了吧。---------------------------------------------更新分割线---------------------------------------------------回顾猿族崛起1时,突然注意到几个细节这是片中电视节目和报纸的报道,只有短短三个镜头一闪而过。但这一细节无疑是暗示今后肯定会有老版《人猿猩球》第一部的情节:宇航员迷失太空,经历多年终回地球已物是人非。其他答案里说系列影片的第二部总被第一部、第三部挤压剧情云云,我觉得太小看这一系列,照这个节奏这个系列有4、5部也很正常。这是片中电视节目和报纸的报道,只有短短三个镜头一闪而过。但这一细节无疑是暗示今后肯定会有老版《人猿猩球》第一部的情节:宇航员迷失太空,经历多年终回地球已物是人非。其他答案里说系列影片的第二部总被第一部、第三部挤压剧情云云,我觉得太小看这一系列,照这个节奏这个系列有4、5部也很正常。我已经预感到第三部在人猿一场大战结束之后,人类大势已去,地球将被猿类统治,而影片结束之前的彩蛋是多年后宇宙飞船降落在地球上,第二张截图里的宇航员爬出舱门。影片落幕。--------------------------------------------------------------------------------------------------------------------9.1更新一下回复 的评论科巴囚禁莫里斯、火箭这批元老有深层次的原因。当猿群攻向人类的时候,科巴是借着凯撒的死煽动的,可以说这还是凯撒的队伍。等攻下来之后涉及到权力分配的问题,这时灰灰提凯撒的思想并且还得到不少猿的支持,这是科巴最不愿看到的。因为如果要走凯撒的路线的话,当年在灵长管理中心里莫里斯、火箭这些个凯撒的旧部比他更有资格当猿群的领袖。所以科巴处死了灰灰,想要彻底断绝凯撒的影响。同时在昔日平起平坐元老们有可能分庭抗礼之前,先下手为强,将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我算是来歪题目的……我一直不喜欢这种,人类玩火自焚,把猩猩边聪明然后把自己暴了的剧情。因为……各位同学,作为一个骨科医生,我太了解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我们人类之所以制霸地球多年的原因除了我们聪明,还有就是,我们的拇指构造的特殊性。你看看猩猩,看看我们,多年的进化让我们的手指可以稳稳的握住东西。各位同学们,猩猩的拇指跟其他四指的方向是一样的,你试试不用拇指去很稳当的握住一个棍子。所以,就算猩猩们智商可以,但是,玩冷兵器玩热兵器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我看预告的时候就一直注意在一帮猩猩拿着棍子要跟人干的那个画面,心中对它们充满了蔑视…………………… 再补充一下,人类的骨骼,关节是最适合站立的,而冷兵器运用,除了手就是要保证站稳,其他灵长类动物在这方面比我们弱太多,所以,无论怎么打,我们都会赢!我们几百万年不是白进化的啊!^_^)Y
《猩球崛起2》有点像《动物农场》,但比猪更像人的猿猴最后却没有穿上衣服跟人一起谈笑风生,总让人感觉更讽刺也更沉重些。看到有的评论说,这个片子对多种族/民族融合有借鉴意义,只有信任大家才能和谐共处。我认为这并不成立。因为在现实中,不论美帝还是天朝,各族根本的利益,在当今以国家为基本政治形态的现实条件下,是要通过形成内聚共同体才能最大化实现的。但对于本片来讲,完全不是这样。卡尔·施米特说,政治的本质就是区分敌我;而敌我之争,是生死之争,这个生死之争不是literal的,而是existential意义上的。对于各族来讲,大家吵一吵打一打,无非是为了争夺同一块蛋糕里更大的一块而已,但根本来说,还是要搁置争论,共同做这个蛋糕,让大家都吃更大的才是最终目的。但人和猿就不同了:自身生存的唯一稳固保障,就是完全消灭对方。因此,这样的敌我划分,必然贯穿二者共存过程的始终。任何试图以信任、和平为价值指引的行为,都是混淆了个人和共同体的行为决断。作为个体行为,这当然可以,甚至是值得称颂的;但如果一个政治领导者这样做,就是严格不负责任的。让我们回到电影开头来看这个处境。人类在瘟疫之后,只有很小一部分携带免疫基因的人得以存活,聚居在已经成了贫民窟的三藩市里。而且,因为核电站原料耗尽,化石能源存量不足,以及全国性电网的瘫痪,城市的能源,也就是文明的基本保障,只够维持两到三周。因而,人类的生活岌岌可危,若几周内不找到新的能源,就被迫回到几万年前的境地。而由于人类已经把强壮的体力、发达的体毛进化(退化)掉了,所以他们重回渔猎采集生活之后,将难以同猿类相竞争。在水坝来电,从而使得无线电得以运作,最终引入北方军队之前,SF可以被看作是人类文明唯一的延续。在这个意义上,水电站的得失,就根本上决定了人类这个物种的存亡。但反观猿类,在闹独立之后,凭借着凯撒同志的高智商,以及猿猴同志们筚路蓝缕艰苦创业的革命精神,他们在山林里建立了一个木制结构的堡垒,过上了大约两万年前人类的渔猎采集生活。不过,因为他们是革命者,所以他们的社会结构还没有完全像稳定态的组织形态发展,保留了一些基本的价值内容:猿类不杀猿类。这个价值,正是对人类暴政的反动。就如同独立之后的殖民地,总会宣称,我们不搞帝国主义称霸的那一套;也不搞资本主义人吃人的那一套。在革命尚且新鲜之时,靠着领袖权威和还不紧迫的形势,这种价值还可以维护。但这里的隐患决定了,当形势变得不那么乐观,一切最终都要按现实的逻辑来。猿类不杀猿类的标准,就像是“四条腿好,两条腿坏”,是革命基本价值的浓缩,所以它包含,但不仅限于语句的内容。这句话的前提是,人类杀猿猴,也杀人类,所以他们是坏的,我们要革他们的命。因而,这传导下来的结果就是,猿类要比人类好,所以对内猿类不应该杀猿类,对外,除非必要,也不应该杀人类——否则猿类就与人类无异,并不具备道德的优势,因而革命的正当性也就无从说起,由革命建构的共同体也就难以维系了。不过,如果随着时间缓慢流逝,社会现实渐渐变化,这样的价值终究会被放入神龛,使得共同体不需要它也能依赖现实的利益或者新的感情而维系。但如果情况急转直下,新生革命政权,就要面临严重的断裂问题:为了迎接挑战、维持生存,它不得不采取一切现实的手段,但这就意味着违背昨天共同体建立时所依赖和宣布的高尚逻辑,从而进入不战则肉体死亡,战则精神上死亡的两难境地。遗憾的是,猿类政权面临的是后者——这一处境实际上是人类处境决定的。人在几万年进化里,最不同于猿的,就是对能源的利用。人用木头烧火,从而别于野兽,用煤炭石油烧火,从而进入了工业革命,用核能水电烧火,从而有了当今的文明形态。因此,落入困境,但没有丧失对文明记忆的人类,为了重建文明,最根本的,就是找到可靠的能源保障。在SF,这是水电。水电在猿族居住的山林上,从而导致战争,这看似是偶然的;但实际上,对能源的寻求决定了,人和猿的相遇是必然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对人类来说,相遇得越早,实际上越占优势:越早就意味着人类的损耗越小,与猿类开战的科技优势越大,重建文明的难度越低;而如果真的水电、煤油都没有,只能回到森林里去伐木取火,人类就实际上落入了和猿猴一样的科技水平,在体力落后的情况下,已然没有胜算。所以,在水电探险小组进入山区,和猿类在两年后有了首次相遇的意义,只不过是把一直存在,但是是潜在的敌我矛盾,清楚地揭露出来而已。这是发生在人类瘟疫之后十年的事,已经不算早了。看看湾区,这个原来聚居了IT大佬的富人区,现在已经沦落成什么样了吧。根据狗叔的台词,我们用完了核能和石油天然气,脑补一下这段时间的人类生活情况就能知道,这十年中的能源,一定是实行了严格配给制的,大部分要用来保证对外探索的供能(比如越野车)和武装的维持;只有小部分才能供生活使用。这就使得人们的生活相当贫困而卑污。但情况更坏的就是,人类如果彻底没了能源,那么就没有了发现新能源的可能,也没有了能够维持秩序的基本武装,这将导致人类21世纪社会秩序彻底崩盘,让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一起落回到公元前几万年去。在这时,发现了水电站。对于人猿双方,都各自只有一个目的和两个选择。目的:维持本族群的存续(只不过人类多了一个恢复文明的任务,不过,如果不恢复文明,也就意味着宣判了人类缓慢的死刑,所以二者是一致的)。手段选择:当即开战,或和平开放。对这样一个处境,可以简单做一个博弈矩阵来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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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现在开打 -------------------人和平谈判猿现在开打
打(两边拼实力,输赢未可知)
打(人没有准备,会输) 猿和平谈判
打(猿类没准备,会输)
谈(都不死人,但猿类的长期未来在
重新掌握了科技优势的人手中决
定;人的短期未来,也就是水电
站,在猿族控制中,命运也被对
方决定)可以看到,两边都很难说有一个dominant strategy存在;但明显,去谈判是一个dominated strategy。谈判不仅对双方的信任有一个很高的要求,并且要在各自内部压制不同的声音,从而损耗己方领袖的政治资本;更根本的是,只要双方能够看得更远,也会发现,这不是和平,只是几十年,甚至几年没有战争而已。对于狗叔来讲,他的决策其实是很合理的:我的能源储备只剩三周,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能谈下来最好,谈不下来,那就打,正好这段谈判时间能够给整军备战留出空档。对于科巴来讲,他是最有政治远见的,他不仅看到了和平主义路线在战云密布背景下对领袖威望可能造成的损害、先下手为强的优势,更预见到了双方即便暂时和平,最终还免不了一战——而是是自己必败的一战。只是,由于他在革命中处于二号地位,不得不迫于社会压力,暂时服从革命元老,伺机而动。总的说来,如果不是人类电影自带光环,科巴是played to win的。对于凯撒,则是一个把政治权威建立在道德感召力基础上领袖,有点像甘地,也有点像北伐以前的国父。他一方面和人类有深厚的attachment——这甚至是他自己的儿子也没法理解的;另一方面则囿于革命的正当性道德,“猿类不杀猿类”,而无法采取雷霆手段镇压反对意见、更因相信这个道德的感召力而没有对本方反对意见予以足够的提防重视。最大的问题则在于,他没有政治远见,看不到在SF和猿类城堡二者对立的时期,一旦人类重获能源,将迅速获取优势,打破平衡,以更小的损失彻底灭亡猿类。当然,这里可能会有人提到:为什么人类在重建文明之后还要干掉猿类,难道不能共处吗?想一下,不论是罗马对待日耳曼蛮族,还是秦汉对待匈奴,都是以文明优势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只不过最后因为地图太大没做到而已。罗马和蛮族、秦汉和匈奴之间的差异,当然要比人和猿之间小得多,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必除之而后快,或者说,才能安睡。抛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简单解释来讲,这里的根本原因在于,罗马-秦汉的生产方式是农耕,而日耳曼蛮族-匈奴则是渔猎游牧,在吸收后者就进入前者的经济体系存在巨大困难,而且后者又有相当高军事威胁(尽管对存续不构成根本威胁,但至少是对边境的稳定有着极高胁迫)的情况下,那么为了长治久安计,一定要把他们干掉。对于工业文明的人类来说,面对仍然渔猎、血缘更远的猿族,更是如此了。说到底,就是因为敌我双方,由文明形态决定的根本利益不同,所以导致了无法调和的生死之争。凯撒作为一个国王,两个身体的创业之君,没有政治远见,并且混淆了个人情感和家国大业,逆革命大潮而动,和反动派达成妥协,走了右倾投降主义的绥靖路线,似乎认为给了他水电站,就不会要加油站和核电站;殊不知,对于特勒同志,你是要把丫按死在啤酒馆里的。但还是限于革命赋予它的巨大卡里斯玛,凯撒的决定得到了贯彻,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系列剧情:人类进入猿类领地,获取信任-失去信任-获取信任-失去信任。但在这过程中,人类获取的,只是凯撒的信任,失去的,则是全部猿族的信任。直到有着左倾盲动机会主义路线倾向的科巴同志,策马扬鞭,拿着与一把菜刀抢劫哨所如出一辙的戏码抢来的冲锋枪,回到根据地,把叛变革命执行保守妥协路线的猿贼凯撒干翻在地,策划了一场抢班夺权的精彩政变,高声喊出口号:枪在手,跟我走,杀三藩,吃大餐!自此,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进入了新的阶段。此时,由于信息交流成本太高,三藩市的傻缺人民还沉浸在又来电了的快乐当中,连狗叔都沉迷pad不能自拔,丧失了基本的警惕性,以至于军火库被抢了还不知道。于是,人类彻底落入到dominated strategy当中。科巴领着大军进军城下,狗叔一方面出于稳定军心考虑,一方面则是因为不了解敌方情况,用刚充满电的大喇叭喊道:丫们虽然抢了我们的枪,但休想前进一步,休想!然后科巴说,让子弹飞一会儿。狗叔就闭嘴了。战局是人类不曾想到的困难。于是,只能上装甲车,干掉这帮螳臂当车的歹徒。装甲车上的射手打得正开心,冒出头来扫了一梭子又一梭子,谁曾想,玩脱了。只见远处,一个矮脚黑袍将夹紧马肚,拍拍马屁,飞奔而来。装甲车时速40公里,马时速三十公里,在10秒后两者相遇的瞬间,科巴一脚踹开机枪手,然后进到车里灭了一个坦克班,开车撞开了城墙,打开了胜利的道路。进城占领,就是总清算的日子。科巴训话:今天,要给你们上上谁养活谁的课。啊,有人说,生物公司和动物园喂我们吃东西,养活我们,这是一派胡言,啊,一派胡言。是我们当试验品,让公司有了利润,是我们表演节目,让动物园有了游客,我们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吃的是自己挣来的,那叫全额奖学金,晓得伐?敢让我们住笼子,你们也住着试试看。在清算过程中,尽管有着巨大的军事胜利,但总有人忘不了伟大革命导师的教诲:猿类不杀猿类,进而对人类采取了怀柔政策。对这些固守妥协投降路线的右倾分子,科巴机智地采用了不同手段加以应对。对革命元老,比如红猩猩莫里斯和火箭,采取了软禁政策。毕竟,他们是元老,杀了他们难以服众,所以就把他们看好,孤立起来就行。但对于在军事行动中敢公开违逆自己意志,并且明目张胆搬出旧领袖权威挑战自己的,必须杀掉示众。于是,就有了扔下塔楼的一幕。自此,科巴的权威达到顶峰,以军事胜利和雷霆手段建立起的个人权威无法撼动。但与此同时,距离独立革命毕竟太近的猿类群体心中,科巴的道德合法性,也跌落至谷底,再无法挽回。这一道德缺失,最直接的就是对猿类不杀猿类的违背;次要的则是左倾路线对革命队伍造成的损失。与此同时,打入人类城市的目的,科巴提到是为了凯撒复仇,但革命胜利后,则非但抛弃了尚在人们心中的凯撒的价值和秩序,更没有给凯撒的儿子以一个合理合法的地位,反而自己成了unconstitutional的tyrannus。僭政的建立,让人们发现,这样的手段是可能的,因而也就埋下了僭政毁于自身的种子。只不过,一般而言,在僭政的早期,这并不是需要担心的,因为军事胜利和政治整肃堆积的政治威望太大了。然而,问题是凯撒还活着。于是,被人类捡到了的凯撒悄默声地,像拿破仑从厄尔巴岛回到巴黎一样,走到了三藩市政厅,以决斗的方式,试图重新夺回自己的地位。但这次斗争,没有采用各方政治势力的对抗,而是两派路线代表人物的直接交锋,这一方面当然是猿类既有政治斗争传统的结果,另一方面则也是因为,在经历了短时间剧烈的路线之争和派系权力斗争之后,多数人不知道斗争的底线和正当性究竟划在何处,也不知道哪一方会赢,所以,还是旁观的好。狗叔继蝙蝠侠系列之后,习惯了走地下路线,打地道战的方法,安了一圈炸药,趁人类内奸不注意的时候,点了火。歪打正着的结果就是,处于弱势的凯撒,有了翻盘的可能。科巴被踢下高台,凯撒暂时免于生命之忧。这进一步导致的结果则是,科巴捡起了枪,再次试图用人类的方式干掉凯撒。凯撒抬起废墟,救助伤员的镜头,和科巴抬起碎石只为拿枪而不管伤员的行径对比起来;再加上拿枪这种属于人类的行为(就像动物农场里,猪们慢慢开始穿衣服、喝大酒,以至于最后两条腿站立说人话一样),让他在革命导师面前,道德资本——在革命导师重临,因此权力场域被重新定为以道德正当性为标准情况下,也就是权力资本,迅速瓦解。这就标志了他的失败。凯撒出于科巴对自己原则违背(杀猿、用枪)的愤怒,以及对自己权威挑战的不满,一个飞铲,把科巴踹到了悬崖边缘。科巴自此处在了第一部里生物公司老板一样的处境。于是,上一部的处境,就暗示了科巴的结果。但这个场景更像是狮子王。木法沙在崖边,脚下是奔腾的角马,刀疤把他扔了下去,木法沙被踩死。辛巴在和刀疤决斗之时,刀疤告诉他,是辛巴害死了木法沙,这个道德压力把辛巴也推到了崖边。但就在辛巴也要被刀疤推下悬崖时,刀疤告诉了他一个小秘密:是我杀了木法沙。辛巴就此跃起,把刀疤打翻在地,扔下悬崖。科巴在断墙边,也面临了刀疤一样的处境。但没有了道德、权力资本的他,即便活了下来,也已经在政治上死亡了。何况,他的生命,自然和政治双重意义上的生命,都握在了凯撒手里。“对不宽容的,我们不需要宽容”,类似推理,杀了猿类的已经就不再是猿类,所以凯撒干掉了科巴。在最后,北方军事基地即将大兵压境,人猿生死之争的激烈程度将更加惨烈。不过,也正是在这样的对比下,凯撒的人性、友谊和信任的高度,才被更加彰显:在这么高的代价下,买到的一定是真东西。好在,经历过残酷的军事和政治斗争的凯撒,最终看到了科巴早就看到了的结果:人猿开战,必然要以一方的彻底灭亡告终。这时,他才学会了不把个人的感情纠葛和政治的决断混淆在一起,让Malcolm赶紧滚蛋:他留下来,不仅无法像此前一样通过谈判息止战争,更会立刻被已经有了仇恨的猿族众人杀死。凯撒的经历,与其说是悲剧,不如说是喜剧;反而只有科巴能够称得上是悲剧性的英雄。凯撒的角色价值,既在于他和人类的感情纠葛,也在于他对独立之初道德价值的坚持,但在这两点同他作为政治领袖的责任相冲突时,他得以保全了两个方面:交了人类朋友,没有杀掉杀了猿以外的猿,也维持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尽管有过生命之虞,但这不如说是一场洗礼,一堂政治课:主权者的决断,要高瞻远瞩,看到敌我生死存亡之争的本质,不被短期生命的代价所干涉,更不被私人感情所遮蔽。更何况,他幸运地获得了不耗费道德资本,而除掉政敌的大好机会:肃反行为能被洗白白,是多少人都想要的结果。只有科巴,看似被仇恨遮蔽了双眼,但实际上有着最bright 的双眼,清晰透彻地看到了形势和可能的博弈策略,并用了最有效的手段采取了一切必要行为。他能屈:在军火库装成马戏团猩猩卖萌要酒喝,只为了侦查敌情、拿到武器;更能伸:当战局胶着,他能策马扬鞭拎着枪扫遍城楼,打出一条胜利的通道。只可惜,命运把他放到了老二的位置,他每一次德性的彰显,都只能反衬出命运安排的无常和他的无奈。为了本政治体的存续,他提出的建议总不被采纳,而受到了鸽派的打压。为了实现政治体的生存,他需要获取权力,而命运对革命的安排,使得他只有革命导师亲密战友的位置,所以要夺权固权,他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弑君清党。当然,你不能说他没有个人野心的存在,但归根结底,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对猿类最有利的。有谋略能够看清现实,有胆魄采取行动,更以家国为重而放弃自己的个人道德声名,只可惜天命不在此,空以自己的生命,给别人交了学费。
原来我无论是体力、智力、战斗力,还是英文水平都比不上一只猩猩。
走上神坛的大猩猩
——《猩球崛起2:黎明之战》的政治寓言
当男二号Koba傻萌傻萌的即兴表演逗得你呵呵傻笑时,他下一刻马上用一场激情杀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不是动物世界,而是铁与血的战争。
从男主的名字就知道了,这是一场少不了权谋与斗争的英雄体叙事。在Caser小北鼻被带回家的那一天,阿尔茨海默老爸应该读的正是《尤力斯·凯撒》。令人神往的罗马帝国奠基者凯撒,西方文化里几被神格化的历史人物,其最终被谋杀的戏剧化结局也贯彻了莎式英雄与命运的悲剧交锋。约瑟夫·阿鲁里斯在《莎士比亚的政治盛典》中评论说,“他们无法与他们的自我和平相处,致使他们犯下了关键的、自我毁灭性的错误。”近似于人类的感情与智慧,既成就了主人公的英雄光辉,也成为他的阿喀琉斯之踵,为《猩2》中的政治斗争以及可预计的未来情节发展埋下了深重隐患。
富有意味的是,与男主Caser相争的对手Koba并非传统认知中的彻底大反派:他对解放全猿类的救世主凯撒充满感激,在影片一开头不顾个人安危,英勇刺熊护主;他并非由于完全的个人私欲实行反叛,而是出自于自己信念驱使下的维护种族繁荣与稳定意愿(尽管在激情中后来走偏),其实是与凯撒相似的悲情;从现实角度来讲,他成功地煽动起猿群的强烈民族主义情绪并使其蔓延,自己智勇双全、身先士卒、德高望重,富有杰出的军事才能与最重要的领袖品质:坚定不容犹疑的个人信念(而这正是凯撒薄弱的环节)。他是一位足够有分量的枭雄,不成功真的很难——请参考人类原型拿破仑、希特勒。
回到旧文明摇摇欲坠的电影背景,败落的人类城市与俨然颇具规模的猿类社会,两股充斥着新仇旧恨的势力似乎都在蓄势一场席卷地球的大革命。将《猩1》 《猩2》连起来看,故事的推进与扭转,无不是通过鼓动、利用猿群的原始破坏性,最终完成了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种种奇迹。正像Caser在《猩1》里讲的那个例子,一根筷子很好折断,一把筷子折不断,在猿类界也是得猿心者得天下,团结的力量最最大!撇去更重个体内心的莎式讨论,我们发现故事发展到第二部已经是男一与男二对猿民群众的政治领导路线之争,这里需要重点关注两个节点:1、Koba对猿民群众的成功煽动 2、凯撒领袖地位的神化。在两个问题的展开之前,不得不注意到这些猿正像勒庞笔下的乌合之众,在猿类的历史变革时期的展现了极其一致的“集体心理”,在领袖的组织下参与进历史进程中,并在非常利于观察的历史切片里表现出了明显的群体特征,因此我对勒庞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中央编译出版社)做了主要参考。
Koba显然是群众运动的高手。他在失去了凯撒的信任后,却能假意屈服走上韬光养晦之路(在人类面前的装傻是它成熟政治心智的缩影)——很有节奏地为凯撒布下一张网,没有机会创造机会,最后成功逆袭。他抓住了Caser强大威信下的群众特点,他们轻信、情绪化、却唯独缺乏思考。这一点,Caser并不是没有认识,正如开头他对儿子的教导“先思考,再行动”,只是太久的安全还是让他大意了。在强敌Koba的带领下,一些猿猴亲眼见证了人类的强大军力,毫无疑问他们回来后成为了舆论引导的好手;他重点游说自己的潜在支持者——那些曾被人类伤害过的猿猴;以关心凯撒为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如亲爱的太子爷蓝眸。Koba展示了非常老道的政治手段,他不像天真的知识分子那样试图辩论、推理,而是广泛地在群众中散布暗示,不断重复着重复100次后就成为了真相的谎言,而被暗示的群众会非常具有主观能动性的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真相,并添油加醋地二次传播——一言以蔽之,被成功洗脑。
Koba通过导演刺杀凯撒这一爆炸性戏剧画面,有力地刺激了群众的想象力,引燃了复仇导火索。正如“安东尼让民众反对谋杀凯撒的人,采用的办法并不是机智的说理,而是让民众意识到他的意志,是用手指着凯撒的尸体。”可以想象的到,猿群在看到神一样的Caser轰然倒塌时的震惊与慌张。Koba把握住了这一千载难逢的历史契机:恰好几个非我族类的人在场,私藏枪支的信任危机还没完全过去,真真假假的舆论叠加在群众心头。“向人类报仇”这个信号非常单纯,也符合猿群的第一联想(长久积压的对人类的猜疑)与破坏性本能,于是群众当然选择了跟随强有力的新领袖。没办法,狂热中的群众只听从符合他们自身想象的真相,而他们的想象是非常跳跃、感性、缺乏逻辑与思考的。
之所以这场群众运动能开展得如此顺利,其最重要的前提是两个种族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人类闯入,作为熟悉的陌生人,在猿群社会的平均评分系统里是中等以下,这就导致了作为领袖的Caser出于对人类的感情,无法纯粹代表最广大猿类的意见,从而导致了《猩2》里残酷的内部矛盾。陌生人的闯入往往会被熟人群体当做入侵者而报以不信任和敌意,必不可免地触犯其自我认知的完整性,就像身体本能的对外界进入物质有抗体一般(Nancy Jean-Luc)。这是不容于一山的两大种族,勒庞曾指出种族是“人们行动最强大的决定因素”,它的气质决定性地影响着群体性格。作为文明并不完善的猿类,其骨血里无疑流淌着兽性与杀戮性(这在猿群打猎的场景中充分展现),现实角度看和Koba的强大破坏力很匹配。
之后导演展现了一幕猿类包围人类,群体犯罪的狂热场景。最为典型的是一个反击的人被猿团团围住,Koba让曾被人伤害过的灰灰宰之以复仇,而其实我们有些历史阅读经验的人会在心里说,类似于灰灰这种反抗的可能性极为低,几乎不可能。这种极具煽动性的群众暴动往往把世界上最正直温柔的人变成血涌上头的狂热分子,在其他人的感染下,他的恶行往往出自于自认为的崇高信仰,况且大家都错等于没错!杀掉不愿杀害人类的猩猩以树立权威,有些马基雅维利性格,恰好满足了群众强人救世的期待。
比较可惜的是,他缺乏一种同样非常重要的政治分寸,对人类的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就像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其最后的毁灭印证了那句“上帝让谁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当Koba成功取得了领导地位,进行了摧枯拉朽的复仇之后,其实并不能也没有意愿带领全体猿类走向繁荣富强的新时代,只留给他们恐惧的空虚。我认为,这是Koba失败的最重要原因。所以,开个玩笑,我猜测第三部里会不会让男主Caser作为总设计师规划猩族伟大振兴的蓝图呢?比如一球两制、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猿类需要机会释放其残忍的本能,而Koba提供了这个机会。从现实的种族层面来看,Koba是比Caser更符合猿群气质的领袖,因此它的迅速失败以及观众对其失败的坦然接受,是值得思考的。Caser以极虚弱的体质,带领着少数几个随从回到猿群,一呼百应、所向披靡,最后肉搏Koba取得了最终胜利。这种反转,有些像重返欧洲大陆的拿破仑,不同的是,导演圆满了观众寄予凯撒的英雄美梦。到底是什么因素造成了Caser的众望所归局面,成就了其在屏幕上扭转乾坤的神格力量?
其实,我们把这一场战争理解为美国式的领袖竞选也许更好理解,由于种种原因,凯撒更为成功地征服了买票的观众。
片中不断出现凯撒的双眸直面观众的镜头,坚定、果敢、睿智,那双绿色的眼眸正是所有情节展开的根源。不排除这是由于表情捕捉技术带来的叙述方式,即利用面部表情来增进观众与动物主角之间的交流。更重要的是,这种面对面的眼神交流将观众投掷进影片中,成为猿猴群体的一份子。看Koba的故事像是观看第三人称的他者,而Caser则是以第二人称出现在屏幕上的,更具感染力。他的每一句话正是对你而说;每一处内心流露都刚好能被你捕捉,最具煽动性的细节都一一展露在你面前,而和你一同崇拜、跟随Caser的猿类则是你并肩作战的同志。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英雄亮相场景中,主角无疑以自己的领袖光辉一一征服了每一个观众,而作为单个的观众也像身处猿群中的个体一般拜倒于救世主凯撒的廷杖之下。
由于导演和舞美带着鲜明的政治立场对猩猩们进行了脸谱化刻画,在这个看脸的时代,看到它们就知道谁是善类。镜头转向凯撒时,出现的是一张浩然之气的正直之脸;而转向Koba时,出现的是一个恐怖的敌人,用狰狞的面部表情恫吓观众,营造恐怖气氛。当然,这种对于敌人的丑化与滑稽化是政治宣传的不二法宝,可参考出现在抗日神剧中的被撕鬼子。对于非我族类的猿猴,这种叙述方式无可厚非,尤其是可有效照顾到脸盲症观众。如果男二号Koba不仅足智多谋,并且玉树临风,且有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那就是在拍韩剧啦!
领袖的选举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导演深谙媒体曝光率与有效传播对于政治宣传的重要性,用一个团队侧面丰富和完美了男主角的光辉形象:大狒狒起到了柔情化的作用,来自人类的人缘儿鼓动观众的好感,对妻儿的关爱更是政治领袖打动看客的杀手锏:亲和不够,家人来凑——没有什么比奶萌奶萌的小宝宝、孺子可教的猩二代、富有时尚品位的第一夫人更能拉近与民众的距离啦!可参考奥巴马的米歇尔,习近平的彭丽媛。
此外,男主是一个开了挂的天生神力高富帅。纵观历史上的各位伟人,往往伴随着天有异象、天赋异禀的记载。大人物总是半人半神,爹是上帝或者不知道是谁。这一模式对于Caser同样适用,科学家弗兰兰是其父,而他同时也是人类衰落与猿猴崛起的无辜缔造者,可以说是猿类界的上帝,Caser凭借其高贵出身、压倒性的智慧占据猩猩界的绝对NO.1是顺理成章的。他作为1、2两部电影的绝对男主,用充分的时间输出了个人自传,从牙牙学语的小baby到如今盖世英雄的猩路历程,有多少喜怒哀乐、心酸坎坷,都是观众伴随着一路走来,可以说是有着极高人气的“超女”猴王。正如英雄是靠着其英勇事迹被传唱的,强敌在前,他一次次成功着,证明着,仅仅是解放全猿类与直接导致了地球种族格局变化就足以使他以神的形象被传唱千古了,何况还有耀眼的领袖魅力与完美道德情操。其实,其这种完美性虽然在现实中几乎不存在,可这正是渴望着被他所领导的猿众所期待、甚至在自己的想象中完善的,类似于宗教信众对于偶像的狂热。各种超越了一般猿的事情被合理化,不容置疑的接受,比如真的没人吐槽不可思议的冷兵器起义成功与一群猿成为“套马的汉子”这种事么?
名望,是领袖的最有力武器,“享有足够名望的领袖几乎掌握着绝对权力。”Caser的领袖名望已经被神格化,至高无上,这并没有被Koba彻底摧毁与清洗,而是选择了利用之并嫁祸于人。因此,在亲眼目睹Caser倒下之时,猿群的集体情绪被充分点染,他们是怀着透彻灵魂的满腔悲恸拿起武器走上了复仇之路,比如沉浸在金正日去世的悲恸中的朝鲜民众,如果愿意也是一定能做出点儿什么的。一个领袖对群众的影响力是巨大而可持续的,这就是为什么后朝领导者一定会将前朝领导集团赶尽杀绝,比如朱棣让郑和几下南洋彻底灭掉朱允炆;而刘备靠着自己远房亲戚的血统也能成为名正言顺的。而在目睹了高层被清洗后,迷茫的猩二代小蓝眸终于看清了等待着自己的厄运,并成功利用父亲的名望与标识向全猿类宣告“凯撒活着”,以心理战成功的动摇了猿心,也逆袭了。
相较Koba而言,Caser表现得种族意识淡漠些,对人类的感情使他“变得宽宏大量,这会大大削弱使徒们所必需的信念的强度与粗暴”。其实Caser对于猿群也有种族观念的输出,甚至较Koba更具统治性。他自始至终重复并以身作则的“猿类不杀猿类”这一原则深入猿心,后期正是由于Koba在众目睽睽之中残忍触犯了这一准则,带来了信仰的混乱,才导致了内部的凝聚力瓦解。可以说,正像凯撒塑造了罗马,Caser也一手缔造了一个猿类王国,并在其中植入了自己的性格基因。这种基因能否与猿类的原始本能潜意识很好地结合,正是其个人命运与政治理想的关键。民众的教化与规则的制定和普及,正是Caser作为一个猿类政治家的里程碑式的贡献,他书写了猿类社会的法则,并通过高超的文案创作能力与教育宣传使其深入人心,比如“知识就是力量”“猿类不杀猿类”等。猿类社会的共同理念是文明的彰显,虽然建立起来不易,但是具有持久而顽强的生命力,这为真正的猩球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奠定了基础。这种教化人心的持续性力量,浸透着伟大领袖凯撒的神性之光,达到了剧情后来的即使他远离猿群也在精神上对他们进行着无形统治的超强效果。
难能可贵的是,Caser始终保持了较为清醒的政治认知,并没有对自己的民众寄托任何虚妄幻想,他明白趋炎附势的法则同样存在于在猿猴中,他们只会“攀附最强的枝”。因此,最后的胜利出现在他不辞辛苦打败了反派Koba之后,完整了一场政治故事的逻辑链,且胜利成果的出现没有太过梦幻。这种战胜的过程越是艰辛、越是曲折,对手越是强大、越是聪明,越是能反衬出英雄的伟岸。在最后的一句“你不是猿”则是一句彰显了其政治谋略的话语——在“猿类不杀猿类”的治国纲领下,英勇地将Koba划为被专政的人民的敌人,将其剥离于正常的社会制裁体制外,从而可以合情合理地对其进行特殊制裁。其实估计Koba是想回嘴“你更不是猿”的,可惜历史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这让我想起一句格言:“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比人与类人猿还大。”翻译到影片里即是,猿与猿之间的差别,可以比猿与人还大。勒庞的一段描写可以加在这里作为注解:“专横和偏执是群体有着明确认识的感情……群体对强权俯首帖耳,却很少为仁慈心肠所动,他们认为那不过是软弱可欺的另一种形式。他们的同情心从不听命于作风温和的主子,而是只向严厉欺压他们的暴君低头。他们总是为这种人塑起最壮观的雕像。不错,他们喜欢践踏被他们剥夺了权力的专制者,但那是因为在失势之后他也变成了一介平民。他受到蔑视是因为他不再让人害怕。群体喜欢的英雄,永远像个凯撒。他的权杖吸引着他们,他的权力威慑着他们,他的利刃让他们心怀畏惧。
群体随时会反抗软弱可欺者,对强权低声下气。如果强权时断时续,而群体又总是被极端情绪所左右,它便会表现得反复无常,时而无法无天,时而卑躬屈膝。”
最后不得不说,一类大制作影片还是能够确保质量底线的,在一部非常完美的展现了现代电影技术的影院电影里,编剧没有过度松懈对自己的要求,几处呼应与伏笔可圈可点。比如,在影片中被符号化的窗格图案,很好地完成了情节中的若干点睛之笔,揭示着Caser希望与力量的高贵之源,给人以鼓舞与启示(尤其是《猩1》里Caser通过在“牢狱”墙壁上为自己画一个家里的窗,成为支撑着他度过苦难的信念)。在最后的反扑中,这一符号升华为类似宗教符号般的强有力信仰象征,它代表了回来的凯撒本人,代表了一股强烈的被浓缩的集体情绪与信仰,成为了猿类民主伟大胜利的强大精神武器(文化为政治服务的绝佳案例)。还有,影片并没有成为简单的猩猩版肌肉片,还是对人类和猿类的伦理与命运有所反思。比如,几个人类的个人与家庭遭遇在寥寥几句对话中就清楚地得到交代,同样的看屏幕回忆家人与过往温暖的镜头,令人动容,一处是人类军事长官看着自己两个男孩儿的笑容,一处是凯撒在童年房间回放自己与父亲弗兰兰的朝夕相处,两处相呼应,托出由于人类无意犯下的一个致命错误造成的命运性灾难与群体创伤——这既是两个种族矛盾的源泉,也是双方沟通与发展的机会。注:①由于本文所引为不便页码查看的电子版,因此不确切标注引用的具体页码,只用双引号进行引用标注。主要参考资料为(法)古斯塔勒·勒庞,(译)冯克利《乌合之众》(中央编译出版社,1988-01出版)
②大猩猩的叫法从生物学上不甚准确,但这里只是个代指,你懂得
就一部续集电影来说,这个已经拍的不错了。虽然没有第一那么惊艳,但仍然是一部绝对合格的商业佳作。动作捕捉技术已经发展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赞。
刚刚看完这部电影回来,说实话,这是近几年少有的能让我看得浑身发热的电影。之前的评论基本上集中在猩猩阵营的分析,我想从人类的角度写一写这个故事。看到好多人说这是一个有政治隐喻的故事,不过我觉得它的视角更加宽广一些。政治毕竟是人类种族内部的事,而《猩球崛起》讲的是两个种族站在融合或相杀的分叉点的故事。一定要和历史做类比的话,可能与白人和黑人的第一次大规模相遇更加相似吧。任何一个种族的生物可以给予种族外的生物的情感都是即为有限的,而且即使有,也只是针对个体,绝不会针对整个种族。比如说人类会对自己养久了的猫产生感情,会把它当做朋友,同吃同住,但是没有人会去呼吁人类立法赋予所有猫与人对等的权利,为杀害猫的人判死刑或无期,并且禁止其他人囚禁、阉割猫。宠物宠物,再宠,也还是物。至少在宠物有能力为自己说话前都是的。《猩球崛起》里就给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一种人类以外的生物具有了和人交流的能力以及与人对抗的力量。这时候人类面临着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们的思想意识转变不过来。猿类这么多年来在他们的心目中都是动物,即使变聪明了,也只是聪明的动物。没人会觉得他们有能力、有胆量挑战人类的地位,也没人能容忍人类的地位被动物所动摇。所以说,如果没有战争,人类会为了短期利益而与猿类和平相处,但是绝不会考虑给予他们平等的对待。然而反过来,站在猿类的角度来说,他们有了思想、有了“猿权”意识、有了力量,自然会为自己的种族争取利益、争取话语权。但是问题在于不开战,他们就得不到这些,而开战,它们又不够强。说凯撒懦弱是不对的,事实上他在整部电影中智慧完爆其他所有角色。他一直强调开战会带来猿类的伤亡,但是问题在于为什么他们能够享受和平?因为人类还没有从过去的思想中转变过来。人类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做对手。在人类心中,他们不过是变异的动物,和长了六条腿的青蛙没什么区别。正是这种旧观念导致的轻敌给了他们养精蓄锐的机会。回到之前的比喻:当白人第一次大规模遭遇黑人,在他们心中黑人非我族类,但黑人又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所以白人对他们既抱有对人类的戒心,又抱有对异类的残忍。这使得迫害和奴役从一开始就发生了。与他们的遭遇相比,猿类实属幸运。也不能怪电影对于人物角色的脸谱化。它试图把猿类和人类放到一个对等的平台上,所以首先要强调猿类的人性化,以免观众犯了和电影里的人类一样的错误,始终把猩猩当动物。所以猩猩方面必须要有丰满得足够打动人的角色。而人类方面,则要弱化他们一贯的强势形象,所以在个性和力量方面着墨较少。更重要的是,在这部电影中,个人的情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之前也说了,人类会对种族外的个体产生感情,但是永远无法对那一整个种族产生大爱,所以个人观点根本无足轻重。重要的是反应人类作为一个整体的想法是怎样的,所以除了几个主角以外,人类都是以一个群体的形象出现的,无论快乐还是悲伤,愤怒还是逃亡。即使是圣母一般的主角马尔科姆,他也只对他所认识的几只猿类怀有感情,否则他就不会天真地认为凯撒会愿意在整顿内部以后回到和平——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意识到猿类在试图与他们站在对等的位置上。在他心目中,错误是个别失控的动物造成的,就像狮子咬死了靠近笼子的游客一样,没人会因此向所有狮子复仇。宽恕是由王给予他的臣民的。若想与王站在同样的位置、获得同样的权力,就必须先背负同样的责任。所以猿类必须面对人类的复仇,以和人类对等的身份。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它讲述的是分岔路之前的种种选择。两个种族发生碰撞时,要么以一方征服另一方获得绝对的话语权而终止,要么他们势均力敌旷日持久,直到种族隔离消失,可以共同繁衍生息,两方精疲力尽握手言和。从概率上来讲应该总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每个喜欢电影的人,都会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技术奇观”电影名单,这份名单上的电影很大可能和电影技术发展史上的代表性作品不一致,但对每个观影者来说都有着独特的意义。我这份名单上的最新一部电影是《地心引力》,再往前就是《猿族崛起1》。虽然它在电影工业史上更多的是代表动作捕捉技术的新高度,但对我而言这部电影第一次让我意识到原来CG技术已经可以在银幕上制作出完全是真假难分的生物(一部分的原因正是由于动作捕捉技术),事实上影片前半段我一直以为凯撒是由一头真的猩猩所扮演,后来和别人说起来都是被一通取笑。事后想了想,之所以会这样认为,大概是因为之前我看过的电影CG角色大多数为虚构的幻想属性角色,比如《阿凡达》里的纳威人、《星球大战前传》里的尤达大师和《魔戒》里的咕噜,观赏这种片子之前我已经在心中划了一条线,线的这一半是现实世界,而另一半是幻想世界,而在幻想世界中出现的任何事物都不会令我惊讶。但这只叫凯撒的猩猩则跨越了这条线,模糊了我对现实和虚拟的判断(记忆中另一次同样的观影体验,则来自《阿甘正传》中泰勒上尉的那双断腿),直到片尾字幕出现时,我才如半睡半醒的人那样双脚一踩空,从银幕那边的旧金山重新跌回现实中。然后就是等了三年的《猿族崛起2》。和第一部相比,第二部动作捕捉技术有了更近一步的提升,凯撒从头到尾几乎就是一副英国舞台剧里演莎翁悲剧的范儿,事实上编剧也是将其塑造成了一个古典意义上的悲剧英雄:人类和猿类之间的冲突不可调和,而站在两个种族之间,试图兼顾自己内心双重道德的凯撒,最终不得不决定牺牲其中一方。从故事这一艺术形式诞生以来,道德的两难抉择就是亘古的悲剧母题之一。而在技术的加成之下,观众第一次在一个虚拟角色的脸上看到了如此之丰富,完全不逊色于人类演员的,细致入微而意味深长的表情。3年前第一部上映时,就曾为安迪o瑟金斯(凯撒的动作捕捉演员)是否能参与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而闹过一阵,看来今年还会再闹一次。然而尽管有着依靠技术所营造的无以伦比的视觉冲击,在我看来第二部仍然是不及第一部出色,原因有二:第一点是角色的扁平化,第一部之所以好看,不仅是因为牛逼爆棚的动作捕捉技术和CG技术携手打造出的史上最真实猩猩,更是因为优秀的剧情让这只猩猩有着充分的演出空间。格瓦拉o凯撒的成长史有着完整的人物弧光,从一开始的天真清澈到后期睿智深沉,当中还点缀着无数令人动容细节和桥段(保护男主的痴呆老爹,给老爹转勺子方向,在树林里握着脖子上的链条发呆,智斗动物保护所的猩猩)。凯撒这个角色就如一朵逐渐绽放的花,剧情每推进一点,这只猩猩就展现出自己新的一面,我们就在这不断加深了解的过程中,最后达到对凯撒的“共情”。于是当那声“NO!!!!”喊出来时,就有了堪比《勇敢的心》里那句“Freedom!!!!”的杀伤力。而第二部里,就算是没看过第一部的人,在开头半小时里也基本了解了凯撒的全部性格,剩下的赞叹基本就是“卧槽这个表情好牛掰”“卧槽猩猩居然还能做出这种表情”,诸如此类。第一部做宣传,可以把凯撒的精彩段落整理下做个微电影合辑,而第二部估计就只能出凯撒的QQ表情包了。其他角色也好不到哪儿。男主马尔科姆是个标准的推动剧情用角色,顶着脑门子上大大的“相互理解”四个字从头走到尾。第一部男主好歹是凯撒的爹,所以情感深厚无可厚非。马尔科姆同学对猩猩的同情来得就比较莫名其妙了,尤其在后期人猿战争已经全面爆发的情况下居然还拿着枪站在猩猩这边,错过了一举歼灭猿族的机会,直接导致了未来无数人的牺牲,给他一个“人类叛徒,猿族卧底”的定性吊路灯,应该不为过。怪大叔加里o奥德曼登场时我一直期待着他的爆发,想象中我以为他应该是个和科巴戏份差不多重的人类角色,但结果登场不久后就神隐了,除了中间看着照片流了几滴眼泪,然后拿着一把枪突突突之外,只等来最后那句“我是为了拯救人类”的自爆宣言。导演君,那可是加里o奥德曼啊,你不觉得太暴殄天物了么?科巴这个角色则是标准的反派配置,也没给人带来什么惊喜。第二点是情节套路化,这个就不多说了,从头看到尾,所有情节都在意料之中,更要命的是缺乏一个情感宣泄的高潮点,就是那种能把你死死摁在电影院座位上,一秒都不敢眨眼的段落。不论是最后炸塔楼还是凯撒战科巴,都只能让我在心里“哦”一下而已,远不如第一部结尾的旧金山大桥之战来得炸裂。不过即便有这样那样的不足,花50块钱能够欣赏一次电影工业史上迄今最牛逼的动作捕捉特效,那也是值的。况且这片子的很多动作场景和配乐都相当不错,更况且还有未来的第三部值得期待,不是么?PS.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每次看到猩猩面部表情特写就有插它鼻孔冲动的?PS2.后期转制的3D电影就是毒瘤!效果真心还不如看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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